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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相思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宋清音
姜舞听着,没应声,径直离开。
人总是容易被情绪左右。
姜舞也是,纵然她在心中试图说服自己,但……这情绪,怎么也难缓下来。
“夫人,太妃娘娘来了。”宫女走进来禀声道。
姜舞回过神,立刻让人将姜雨鄢请进殿。
姜雨鄢踏进殿内,一眼看见姜舞脸色的差劲。
“雨鄢姐姐。”她唤声。
“我恰巧经过你宫门口,听宫人说你胃口不好吃不进东西,怎么回事?是生病了吗?”姜雨鄢关心。
姜舞给姜雨鄢一个安慰的笑,“姐姐,小舞没事,大概是……是天气逐渐热起来了,有些闷,所以吃不下东西。”
姜雨鄢眼睫微垂,侧目看向殿外,“如今还没入夏呢,天气多还凉爽,妹妹怎就觉闷热吃不下东西了?”
“依姐姐看,你不是因闷热吃不下东西,而是心里憋闷。”姜雨鄢一语道破。
姜舞拧眉,沉默未语。
“小舞,那日姐姐和你说的,你可想好了?当真不愿一试?”她问道。
姜舞眼眸轻颤,摇摇头,“姐姐,小舞不可以做那样的事。”
若照雨鄢姐姐所说去做,即便是有所印证,可对云容珏,是一种伤害。
她做不到。
姜雨鄢劝说姜舞许久,都没能劝说下。
她起身朝殿外走去,走到门口时,顿足下,转头望向一旁的宫人。
……
云容珏得知姜舞胃口不好,用膳不定。他匆匆处理完朝事后,急匆匆来到灵舞殿。
“妹妹身体孱弱,用膳不可随性而来,嗯?听话。”
云容珏一来灵舞殿便唤来了太医,太医给姜舞诊脉检查一番后,并未查出有什么病症。
他一向是紧张她的,耐着性子,规劝喂着她。
姜舞轻眨眼,望着他如此这般对她关心的神情,心中柔软,她张嘴吃下他送到唇边的膳食。
云容珏满意一笑。
一小碗饭食,被云容珏一勺接着一勺喂着吃下。
“这些日子朝事繁忙,没顾及到妹妹,是朕不好。”云容珏说道。
姜舞紧抿粉唇,望着,片刻后再忍不住,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抱住他,“珏哥哥。”
云容珏微怔,但很快,展颜一笑。
这宫中有许多规矩要守,比起冷冰冰的皇上一称,每每她如此唤他,都能令他心尖柔软,忍不住想要更好的爱抚她。
殿外夜色降下,四周安静下。
然灵舞殿内,细碎的声音源绝不断。
姜舞依赖窝靠在云容珏怀中,她抬眼望着身边男人俊容,忍不住抬起小手轻抚上他高挺的鼻。
或许,她真的不该想那么多的。
姜舞轻叹气,刚要放下心中心思,忽然!
身边男人起了动静,她紧张望去。
只见云容珏本平坦的双眉紧紧蹙起。姜舞担心看着,他似是做了噩梦。
“紫嫣……”
“不要……”
男人呢喃的话,一声又一声的在殿内响起。
他的情绪,任凭她怎么都难以安抚下。
他口中只是不断唤着另一个女子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才逐渐平静下来。云容珏倏然睁开眼,已是满头大汗,他幽深的双眼里,更是被复杂惊慌的情绪填满。
“珏哥哥。”姜舞担心看他。
“珏哥哥是做噩梦了吗?”她问道。
云容珏幽深的双眼定定望着一处,许久未接话。
借着星点烛火和窗外的月光她伸过小手,替他擦拭掉额上的汗水。
云容珏双眼慢慢聚集起光,转过头,定看着身边的人儿,抬手轻抚上她的小脸,“吵醒你了。”
姜舞轻摇头,“没有,珏哥哥是做噩梦了吗?”
云容珏伸手将她搂入怀中,紧紧搂住。许久没有声音。
连着几日,云容珏反复做着差不多的梦,睡的不安稳。
“皇上,萧大人他们已经到宣室殿等候着了。”柴内官走进养心殿禀声道。
“知道了。”
柴内官抬头,轻笑说了一嘴,“皇上昨夜安寝的还好吧,今儿精神看着好了许多。”
昨夜睡的安稳云容珏精神和情绪都偏好,“是好了许多。”他轻应一声,待内官给他整理好衣衫后,他迈步朝养心殿外走去。
然刚走到门口,他忽然顿足停下。
“皇上,怎么了?”柴内官问道。
“这几日朕总是安寝不稳。”他似在和柴内官说话,但又似自语。
柴内官点头,“是啊,皇上这几日都睡的不太好,也就昨日好些,这不,今天的精神气色都好了许多,姜夫人若知道了,定也宽心许多。”
前几日云容珏睡不安稳,令人颇有担心尤其是姜舞,更是担心。
云容珏双眸缓缓沉下眼色,眼底勾起一抹情绪。
“皇上,”柴内官试探唤他,“时辰不早了。”
云容珏回过神来,收起眼中情绪,走出大殿。
约正午,云容珏从宣室殿离开去了灵舞殿。
他刚到灵舞殿,就看见刚离开的姜雨鄢的背影。
“这几日太妃常来?”他顺嘴问道一旁的宫人。
宫人颔首,“是,太妃常来。”
云容珏眼底略起一抹情绪,没再说什么,走进灵舞殿。
————
椒房殿。
云容珏冷落江素莫已有近一月。江素莫身边丫头拂冬着急,倒是江素莫,却看似很淡定。
“娘娘,您和皇上冷着已经不少时日了,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拂冬担心。
江素莫微垂着眼,未语。
那日事败,云容珏恼怒,冷落于她,更将姜舞封赏,赐予协理六宫之权。
若说她没有半点羞恼,自是假的。
然,越是这样的时候,她越不能自乱了阵脚。
云容珏虽冷着她,但未明着给她惩罚,就连禁足都不曾有。显然他还是有所顾及,也无心将这事闹大。
既如此,她就无需过分紧张,她再如何,都还是皇后。
“过几日便是亲蚕礼了吧?”江素莫开口。
拂冬闷闷嗯了一声,“是。”
“亲蚕礼要穿的衣裳可都准备好了?”她问道。
“娘娘放心,这些要紧的事奴婢早早便让他们准备着了。”拂冬说道。
江素莫脸上沁着浅浅温和的笑,“那就好,亲蚕礼是要紧的事,可不能出什么差池,不光是咱们,就是后宫嫔妃也是要小心谨慎,可不能在这事上出了什么差池,你且下去盯着。”
拂冬抬眼,了然一颔首,“奴婢明白,定让人叮嘱下去给各宫娘娘们。”
亲蚕礼是大凉重要的节祀之一,是由皇后主持,率领众嫔妃祭拜蚕神嫘祖,并且采桑喂蚕,以鼓励国人勤于纺织的礼仪。
今年的亲蚕礼也是云容珏登基后,第一次主持举办的,甚为重要。
姜舞知晓亲蚕礼的重要,也早早让南芙准备下去。
“过两日,就是亲蚕礼了?”王太妃喝着姜舞刚烹煮好的茶水,脸上含着满意的笑。
这丫头烹煮茶是有一手的,她自认为自己已经是很会烹煮了,可这丫头,比她更甚。
姜舞颔首,“是。”
王太妃眼中闪过一抹情绪,慢慢放下手中茶杯,“尤记得,哀家也参加过亲蚕礼,那时候,先帝还在呢。”
姜舞偶尔过来卉院陪伴王太妃,也注意到,王太妃看似一切都看淡了,但对过去,尤其是和先帝的那段往事,是久久不能忘怀的。
想来,那时候两人定是极恩爱的。
王太妃自顾自的说着从前的事,她转过头望看向姜舞时,看见她出神的情绪。
这丫头这两日虽过来,但看得出来,情绪很深。
“你这丫头,年纪轻轻,倒是很多心事似得,怎么?和皇上吵架了?”她问道。
姜舞回过神来,摇摇头,“不是。”
她和云容珏没有吵架,只是……
紫嫣姑娘和玉茗的事,一直盘旋于她的脑海和心上,雨鄢姐姐和她说的许多话,也纷乱扰着她的心。令她心如万千结,想要解开,却越缠绕越紧。
王太妃冷哼一声,“就你还想瞒过哀家?哀家可是过来人。”
“哀家告诉你,有些事情,你不可看得太重,你喜欢皇上,但皇上终究是皇上,是九五之尊,有些东西,看得越重,对自己的压迫也就越重,这绳子一旦绷的太紧,到最后就会断掉,断掉不说,断掉的刹那,你会疼的厉害。”
姜舞听着王太妃的话,秀眉不自觉皱起。
王太妃无奈摇头,摆了摆手,“你这丫头,今儿的心思也不在这,去吧去吧。”
王太妃看着姜舞离开卉院,轻叹口气,“这丫头和哀家年轻时,是有几分相似的。”
三日后,是亲蚕礼开始。
沐浴后,姜舞要穿上蚕礼祭服。
“夫人,不好了。”宫女慌慌张张跑进来。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南芙斥声。
宫女手中抱着衣裳,眼里尽是慌张和害怕,“娘娘,祭服……祭服坏了。”
姜舞双眸倏然一刺,“坏了?怎么回事。”她上前,接过宫人手中的衣裳。
祭服腰侧的位置,裂开了一口子。
南芙惊呼,“这……怎么会这样,你们是怎么看管祭服的?!这么大的口子怎么现在才来通禀!”她斥声道。
宫女慌张跪在地上,身体发颤,“夫人恕罪,这……奴婢们也不知怎会弄成这样。”
“你!你们看管祭服出了这么大的差错,该当何罪!”南芙着急。
姜舞看着破损的祭服情绪深然,双眉间是着急的焦灼。
“小南,先别责骂她们了,现在重要的是解决这衣服的问题。”
亲蚕礼就在眼前,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要开始了,祭服损坏,是很严重的。
“这,要不咱们补一补,看看来不来得及。”南芙说道。
姜舞看了眼时辰,摇摇头,“来不及了,即便是快速将这衣裳口子补上,但也能看得出明显痕迹,亲蚕礼是很重要的祭祀礼,若被人看出祭服有损坏,会责怪我们对蚕神不敬。”
“那……怎么办?”
姜舞想了想,开口:“宫里可还有其他和这身衣裳相似的?”
“奴婢这就去看看。”宫女起身,连忙朝放置东西的侧殿走去。姜舞和南芙也连忙跟上去。
“夫人,这个和祭服颜色各方面都挺相似的,您看行不行?”
姜舞接过,这时,内官匆匆走进来,“娘娘,时辰到了。”
姜舞秀眉一蹙,她匆匆看眼手中的衣裳。
“就它了。”
这衣裳和祭服颜色相似,差别不大。
眼下如火烧眉毛,是顾不得许多了。
姜舞换好衣裳后,匆匆赶去蚕坛。
她到蚕坛时,张若等人也逐一而来。众人皆规矩等候着皇后。
不一会儿,内官高喊一声,云容珏和江素莫走了过来。
“参见皇后娘娘。”
众人揖礼。
亲蚕礼,主要的领头人,是皇后。在行躬礼前,皇后先确定从蚕采桑的人选,整治桑田,准备钩筐。
江素莫按照规矩,将一切准备好。
“准备行躬礼。”内官高喊一声。
江素莫转过身,在目光略过姜舞身上的刹那,停住。
“姜夫人。”
众人目光皆朝姜舞身上看去。
江素莫眉头一蹙,面露担心之色,“今日是亲蚕礼,姜夫人这一身衣裳未免太不妥当!”
姜舞心尖一紧,下意识垂眼。
“呀,姜夫人这穿的什么呀,这样绣有华贵明珠的衣裳怎能穿来参加亲蚕礼!这是对蚕神的大不敬啊!”张若尖着声叫唤道。
姜舞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裳,也才注意到,在侧面临下的位置,有镶嵌两颗明珠。
当时穿的着急,并未曾注意到。
“亲蚕礼乃重要节祭,姜夫人这般失仪,实在不该。”冉文佳开口。
“不仅如此,皇后娘娘您看,姜夫人衣裳的勾线,还是用的金丝线!”张若打量看着姜舞。从中又找出不妥之处。
江素莫沉下脸色,“姜夫人,众人皆知,亲蚕礼之重要,亲蚕礼,是筹祭蚕神,在亲蚕礼之前且要斋戒沐浴,当然祭服,更不可以色泽鲜艳,勾勒金丝,昂贵之衫。”
“就是啊,姜夫人,你这可是冲撞了蚕神!且先前皇上交予你替皇后娘娘协理六宫,你令各宫嫔妃谨守用度,节省为大,可如今,这么重要的祭祀礼,你却着华服而来,对神明,对皇后娘娘都是大不敬。”张若附声说道。
姜舞紧抿唇,“皇后娘娘,嫔妾原本准备的祭服有损坏,这件衣裳是赶着时辰穿过来的,并非嫔妾刻意为之。”
姜舞话出张若冷哼一声,“姜夫人可真是找的一手好理由啊。”
“皇后娘娘嫔妾不是在给自己找理由。”姜舞辩声。
“不管如何,在这样的节祀,姜夫人你不该犯如此大忌,亲蚕礼要的是虔诚,如今被夫人损害,按规矩,夫人该受刑五十板。”
众人面面相觑。
姜舞呼吸泛重。
“不光如此,因为夫人的一点差错,今日的亲蚕礼,无法进行,这错,是夫人难以弥补的。”江素莫说道。
在亲蚕礼开始前的几日,皇后等是要斋戒沐浴的,如今出现衣裳华贵,不敬神明一事,按照规矩,亲蚕礼中断,不可再进行下去。
江素莫一句话,惹来众人低语议论。
姜舞小手紧紧攥着,难以反声。
这事非她故意,也非她所想,她心有委屈,但……也只能默认承受下。
如江素莫所说,是她的差错。
“皇后娘娘,姜夫人……姜夫人不是故意的,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弥补的办法了吗?”盛莺怯怯开口。
江素莫脸色阴沉,“若有补救之法,本宫也无需这般了。众人皆知,亲蚕礼出现这样的问题,必须中断,除非后宫中有更德高望重之人,重主亲蚕礼,方可。”
江素莫的话,听似有别的选择,但实际上。
这后宫中更德高望重的,皇后之上,便是太后,再就是太皇太后等。
然,这宫中,位于太皇太后的楚音,已是被云容珏幽禁于长乐宫,不可能主持亲蚕之礼。
“皇后娘娘,依嫔妾看,这次姜夫人所犯错极大,宫中若有太后,或太皇太后为其主持,且还是将局面挽回,然现在,只能中断亲蚕礼,这也就意味着前头的准备皇后娘娘都白做了。”
“姜夫人五十板的惩罚,会免太轻了。”张若说道。
江素莫和张若两人,所说的话,听似句句在理,后宫众妃虽各自有想法,但没人敢在这个时候,给姜舞求情。
……
江素莫唤来内官,就要对姜舞实以杖行。南芙跪求在地,盛莺几番想要开口求情,被张若冷眼瞪回。
“打。”江素莫一声,双眼忍不住闭上。
姜舞紧闭着双眼,以为要承受下时,忽然!一道声音传来。
“慢着。”





只为相思老 第213章 井底之蛙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
只见穿着一身浅灰色素衫衣袍的妇人走了过来。
众人疑惑看着妇人,不知来的人是何人。
“来者何人,敢在皇后娘娘面前放肆!”张若呵斥一声。江素莫盯着妇人看,两眉微敛起轻惑。
“你才放肆,这可是太妃娘娘。”妇人身边宫女气昂呵斥一声。
众人疑惑更深。
太妃娘娘?
这宫中的太妃,有不少已病逝,还有些身份不贵重,养在内宫。宫中太妃,江素莫都是认识的,然眼前这位……
“太妃娘娘?这宫中的太妃娘娘,且不说咱们,皇后娘娘都是知晓的,你,本夫人在宫中从未见过你,你莫不是胆大包天,冒充太妃!”张若呵声道。
王太妃冷哼一声,“你未曾见过,是你乃井底之蛙。”
“你!”
王太妃一步步走到江素莫面前,打量看着江素莫,“你就是皇后。”
江素莫敛着情绪看着眼前的妇人,未直接接话。
王太妃左眉微扬。还好,这皇后,还算是有点脑子的。
“你好大的胆子,敢这般和皇后娘娘说话!”张若被妇人刚才那一句井底之蛙给气到了。
王太妃斜眼瞥瞪张若一眼,“你好大的胆子,敢这么和哀家说话。”
她转眼看向江素莫,“莫说哀家敢这般和皇后说话,就是和皇上说话,哀家也敢,倒是你,算什么东西。”
“你!”张若气的脸虚红。
王太妃转过身,“哀家长居深宫,不常出宫,哀家乃先帝云或之妃王氏。”
“先帝云或……”张若蹙眉思想着。
云或乃云容珏的爷爷,他的后妃,不早都逝世的逝世了吗?怎还会有活着的?而且,这位看上去,年岁并不大,若说是云楼之妃,还可信些。
云或之妃,王氏。
江素莫沉着眼色思想着。
云或……
王氏……
似是有些熟悉。
“皇后若不知,且也罢了,你等若不相信,大可请皇上过来,是与不是,便了然了。”
王太妃说完,转身,从怀中拿出一枚东西,递给江素莫,“这个东西,皇后许该认识的。”
江素莫接过看了眼,呼吸骤然一重,脸色一变,她忙欠下、身,“臣妾参见太妃娘娘。”
张若和众人皆是一愣。
“参见太妃娘娘。”
任子月几人虽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江素莫都已欠身行礼,她们又怎可不跟随。张若还没反应过来,只看见江素莫和几人都朝妇人下行礼,她迷蒙不清,跟着行了礼。
怎么回事?!
“放开姜夫人。”王太妃启声。
架着姜舞的内官连忙松开姜舞,南芙连忙凑上前扶住姜舞。
“参见太妃娘娘。”姜舞朝王太妃行礼。
“这亲蚕礼本是最好的事,皇后却要在这样的时候,行罚处。”
“太妃娘娘说的是,只是今日是事出意外,姜夫人僭越,以华服祭蚕礼,冲撞蚕神,臣妾也是按照祖制规矩对她施以惩罚,希望后宫众人都引以为戒。”江素莫说道。
王太妃垂眼,看向姜舞,缓启声:“皇后应该知道,还有别的解决办法。”
江素莫紧抿唇,眉心微蹙皱起。
“若亲蚕礼中途出现问题,不得不中断,若宫中有太后,太妃,太皇太后能主持,蚕礼便可进行下去。”王太妃开口。
“皇后,以哀家的身份,应能主持这亲蚕礼吧?”王太妃侧目笑问道。
江素莫咽了咽口水,片刻后颔首,“太妃身份尊贵,亲蚕礼由您主持,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王太妃笑,“那就好。”
王太妃一令下,江素莫为首,只能跟随。
亲蚕礼重新开始。
亲蚕礼过程繁杂,皇后执金钩黄筐,后妃们执银钩黄筐,唱采桑歌,采取桑叶。之后蚕妇将采下桑叶切碎喂予蚕食,之后待蚕结茧挑选出好的,进献予皇后。
“太妃。”江素莫将蚕妇择选好的奉于王太妃面前。
王太妃看了看,展容一笑,“不错不错。”
宫人上前,将其收好。
亲蚕礼,告一段落。
“皇后娘娘,亲蚕礼虽顺利进行完,但说到底,今日一事,事出于姜夫人,姜夫人难逃其咎。”张若提醒江素莫道。
江素莫轻叹口气,转头看向王太妃。
“太妃娘娘,亲蚕礼有太妃娘娘相助,臣妾感激,今日一事,如张夫人所说,确实是姜夫人出了差池,对蚕神不敬,是该当责罚,臣妾身为后宫之主,统率六宫,不能置之不理,放任妄为,您说是不是?”
王太妃悠然瞥了江素莫一眼,然后转眼看向姜舞,“姜夫人,事情原委是如何,你同哀家说道说道。”
姜舞走上前,跪下,将衣裳出问题一事如实道出。
“这么说,姜夫人不是有心的了。”
“太妃娘娘,有心无心,咱们可不知道呢,但人人都知亲蚕礼不可着华服,对蚕神不敬。”张若接话说道。言下之意,姜舞指不定是故意为之。
王太妃眼神慢悠,“哀家在和皇后说话,何时轮到你插嘴了。”
张若一噎。
江素莫示意一眼,她不情不愿,翻了个白眼。
“太妃娘娘,张夫人一向是心直口快的,她没有恶意,也非有意冲撞您的,只是……无论姜夫人是否有心,这在亲蚕礼上出了差池,总归是事实,按照规矩,是该有所惩罚的,太妃娘娘在宫中多年,是最明白事理的了,定能明白有错当罚的道理,不会有所偏袒对吗?”
王太妃目光一定,落在江素莫敛唇含笑的脸蛋上。
片刻后她缓启声:“皇后说的是,有错当罚。”
江素莫颔首。
“不过,”王太妃言语话锋一转,“这有错确实当罚,但在罚错前,是否也应该查清楚所措在何?皇后说对吗?”
江素莫微怔,然后点头,“太妃娘娘说的对。”
“这罚错,就要罚对人,姜夫人说了,这衣裳是临了发现出现破损,这若真追究起来,该是找出看管祭服和令祭服损坏之人,责以处罚,才对,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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