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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相思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宋清音
王太妃字字铿锵有力,每一个字又都说在一个理字上,没有一字偏袒,又让人无法直接定下姜舞之失。
江素莫有片刻沉默,王太妃看她,“皇后难道觉得哀家说的不对吗?”
江素莫展唇轻笑,“太妃娘娘说的有理。”
“既然皇后觉得哀家说的在理,那就这样,吩咐下去,好好查查,这损坏衣物的是何人。”王太妃说道。
“这……”江素莫眉眼间划过一抹犹豫。
王太妃瞥眼,“怎么,皇后是觉得哀家这决定有什么不妥的吗?还是皇后有更好的办法?”
江素莫欲言又止。
“太妃娘娘,”张若启声,脸上挂着敷衍的笑,“不知可否听嫔妾一言?”
王太妃没挪眼,“你要说什么,说吧。”
“嫔妾是这么想的,这亲蚕礼这么重要的节祀日,姜夫人出了这样大的错,于情于理都不太应该,咱们先不说是谁的错,姜夫人穿错衣裳总归是她的不对的,皇后娘娘按照规矩惩罚,嫔妾觉得也没什么错。”
“好在,眼下亲蚕礼顺利进行完了,但若不是太妃娘娘您及时赶来,这亲蚕礼就要因为姜夫人而延后了,所以嫔妾觉得,皇后娘娘惩罚姜夫人,是应该的。”
王太妃听完张若的话后笑出声,“张夫人很有见地啊。”
张若弯唇笑,“太妃谬赞了。”
“张夫人的话固然有几分道理,不过哀家想问问张夫人,若依张夫人所言,假设日后夫人宫中有人不慎损坏东西,但又不知是何人所为的情况下,这错,是不是该归于夫人?”
张若被王太妃的话一噎,“太妃娘娘,这……这怎能相提并论呢。”
“怎么不能?事虽有别,但理是一样,”张太妃继言道,“哦对了,若是依照张夫人所言,这事姜夫人逃不了责任,那……”
王太妃忽然轻笑,看向皇后,“皇后乃统率六宫之人,姜夫人也归于皇后管理,这事不明白,姜夫人有错,皇后是否也有错?”
王太妃一番话,既驳了张若,又将江素莫牵扯了进来。江素莫没想到这话绕啊绕,竟绕到她身上了,倒成了她也有不是了。
张若一时无言反驳,一双眼睛干瞪着,想不出反驳的话语。
江素莫缓了缓情绪,然后朝王太妃欠身,“太妃娘娘所言甚是,既事出有因,非姜夫人所愿所为,是当查处清楚。”
她说完,便唤来宫人吩咐下去,令其查清楚这事原委。
王太妃听着江素莫的吩咐,得意一笑,然后站起身,“好了,这事就等结果出来了,你们都散了吧,散了吧。”说完,在宫女的搀扶下径直离开。
王太妃离开后,江素莫转眼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然后落到姜舞脸蛋上,她温着声,“姜夫人,这事也劳你费心了,尽快查处出来,也好惩罚下那些做事不严谨的宫人。”
姜舞欠身,“嫔妾明白。”
江素莫牵了牵唇,没再多说什么,朝椒房殿走去。
在江素莫离开后众嫔妃才逐散去。
姜舞绷着的情绪,这才松落下来,转身朝灵舞殿去。
她刚走出没多一会儿,在宫道中便遇见王太妃。她以为王太妃早已回卉院了。
“怎么,你不乐意看见哀家?今儿哀家可是救了你的小命呢。”王太妃一脸骄傲。
姜舞宽声一笑,“嫔妾感谢太妃出手相救,定会涌泉相报救命之恩。”
“这天热,你上次给哀家烹煮的茶水,哀家觉得还不错,这儿离你的灵舞殿不远,你可愿为哀家再烹煮一盏?”
姜舞自然是愿意的。
回到灵舞殿,姜舞令人拿来烹煮茶水的器具,认真为王太妃烹煮着香茶。
“你这还将薄荷叶加进去?上次可没有。”王太妃问道。
姜舞边捣弄着,边解释着:“眼下天气逐渐热起来,薄荷叶清凉去暑,加以茶中烹煮,饮下唇齿留凉,清爽舒服。”
一盏柴水很快被烹煮好,姜舞将茶渣滤干净,茶碗里的茶水冒着热气,闻之清香怡人。
王太妃端起,闻嗅一番后,才慢慢品尝起来。
“不错,不错。”
外头动静不小,两人下意识望去,南芙走进来,“怎么样了?”姜舞问道。
南芙朝两人欠身,和两人禀报着情况。
祭服是在亲蚕礼前两天就准备好了的,一直搁置在侧殿的房间内,由专门的宫人轮流看守。
看守的宫人南芙等人一一问询过,看守过程,没有人离开过,即便是要如厕也是有换人看守的。
没人离开过,也没人进去,衣裳却被损坏了,令人难解。
“太妃娘娘,夫人,皇上来了。”这时外头的宫女走进来禀声道。
不一会儿,云容珏迈步走进来。
“皇上。”
“太妃。”
“亲蚕礼上发生的事,朕且都听说了。”云容珏看向姜舞,深邃眼眸中是担心,自责。
“孙儿谢太妃助妹妹周全。”云容珏朝王太妃说道。
王太妃看着两人方才含情脉脉的样子,轻叹口气,“皇上言重了,哀家也就是恰巧听闻,她呢,之前帮哀家浇过小白菜,那小白菜要知道了,也会想帮她的,哀家不是帮她,是帮小白菜。”
姜舞和云容珏皆是一笑。心知肚明王太妃的刀子嘴豆腐心。
“亲蚕礼的祭服是何人看管的?”云容珏问道一旁站着的南芙。
南芙将事一一禀之。
云容珏眉头一蹙。
没人离开,也没人进去,谁也不承认做过损坏祭服的事。这乍然一听,就像是断了线的纸鸢,无迹可寻。
“是么,那既如此,灵舞殿的宫人,都有嫌疑可能,既查不出是谁,每人打三十大板。”云容珏说道。
云容珏话一出姜舞一颤,殿内所有宫人皆慌张跪下,纷纷求饶。
“皇上,这不太好。”姜舞拉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忍不住道。
她虽也想查出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这样责众的处罚未免太厉害,牵扯的无辜的人也太多。
“没什么不好的,既然无人承认做过那样的事,这灵舞殿是他们负责看守的,出了错,每个人都难逃其咎。”云容珏说道。
“皇……”
姜舞还想再劝说,王太妃若意看了云容珏一眼后打断姜舞要劝说的话,“依哀家看,皇上这样做,也是个可行的办法,你们若觉得委屈冤枉,也只能怪那做了错事却又不敢相认之人,是他,连累了你等。”王太妃朝众人说道。
“传朕旨意,从明日申时起,灵舞殿宫人一一行杖行。”
云容珏吩咐下后,转过头,“朕刚祭完农神,萧大人他们在宣室殿等着有事商议,朕先过去了。”
姜舞担心颔首。
“太妃,孙儿先行离开。”他朝王太妃揖礼后离开了灵舞殿。
云容珏离开后,王太妃转眼,就看见姜舞担心的眼神,她轻笑一声,“放心吧,他们啊,不会有事的。”
姜舞秀眉蹙起,“可是众人受罚,这许多人是委屈冤枉的,太妃娘娘可否令皇上收回成命?”她道。
“哀家不是和你说了吗,不会有事的,且看着吧。”王太妃说道。
姜舞担心,明日便要一个个行杖行了,这灵舞殿里的怨气,该有多大啊。
另一边。
张若等人气恼不已。
“皇后娘娘,这什么太妃的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怎的从前从未听说过?”张若不解。
今儿亲蚕礼,姜舞竟然意外在衣着上犯了大错,这是多好多难得的机会啊,本想借着这机会,好好惩治姜舞一番,却不曾想,临了竟杀出个程咬金,坏了事。
江素莫慢走到圈椅前,缓缓坐下、身,“她是先皇云或的妃子。”
众人皆知,云或乃云容珏爷爷。
“她是皇爷爷的妃子?可看着年纪不大啊。”冉文佳不解道。
江素莫接过拂冬递来的茶水,“先皇云或,承位后期纳娶过一王姓妃子,年纪着小,进宫后甚得先皇宠爱,方才她给本宫看的令牌,便是先皇所赐。”
“怎得咱们在这宫中都不知道这位的所在。”张若不解。
“据本宫所知,先皇驾崩之时,特叮嘱过父皇要父皇好生对待这位,后来,先皇逝世,依照规矩,太妃太后等都皆幽居住在后宫内院。”
“大凉经过几番动荡,本宫且也以为,先皇的这些后妃,早已都病逝了,倒是没想到,她还活着。”江素莫说道。
“平日里咱们且也不曾见过这太妃出入宫中,怎的今儿忽然出现了,还出手帮了姜夫人。”冉文佳疑惑道。
张若冷哼一声,几分阴阳怪气,“是啊,所以我说,咱们这位姜夫人有能耐呢,能把咱们皇上迷得神魂颠倒,就连人心都能收服,这太妃都不曾露面,竟愿这般帮她,实在不简单。”
就在这时,椒房殿内官走了进来,“皇后娘娘。”
“何事,说。”
“皇后娘娘,皇上刚下了旨,令人彻查姜夫人祭服一事,但无人承认,令灵舞殿众宫人,自明日申时起,皆执行杖行三十。”内官禀声道。
“什么?”几人惊呼。





只为相思老 第214章 为姜舞出气
江素莫瞳眸瞪大几分,溢着一抹情绪。
“你可别是胡说。”张若斥声道。
“就是啊,这事情没查清楚呢,再说,这做错事的大概是一两人所为,怎的要满宫人都跟着受惩罚。”任子月说道。
“小的不敢胡说,这确确实实是皇上的旨意。”内官说道。
江素莫沉声:“他是没这个胆子胡说的,你先下去吧。”
内官退出椒房殿。
“皇后娘娘,若是真的,那也太荒唐了吧,这其他人岂不是无辜?”张若说道。
“就是啊,皇上一向不是不明是非的,怎的这次会这么冲动,下了这样的旨意?莫不是皇上想借此以儆效尤?为姜舞出气?”冉文佳猜测着。
几人纷议论着云容珏这令人惊诧的决定。江素莫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片刻后启声:“本宫乏了,你们都回宫吧。”
几人止口,纷站起身,“嫔妾等告退。”
众人离开,椒房殿从喧闹转为平静,江素莫神情逐渐落下。
翌日。
宫中几乎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有些,是抱着看戏的态度。所有人的注意都落到了灵舞殿。
众人皆知今日灵舞殿的宫人皆要行杖行。
然,至今,还未有人站出来承认过错。
申时将到。
姜舞看着外头的时辰,心惴惴不安。
“小舞,你别想太多了。”姜雨鄢安慰道。
姜舞秀眉紧蹙,“姐姐,我怎能不想,我虽然也很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这样累坐的惩罚对那些没有做错事的人是太不公平了。”
姜雨鄢不似姜舞那么担心,“”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祭服一事显然是有人弄坏的,无论是有意无意,那人不肯站出来,皇上也是想以这样的办法逼那人出来。”
“可,这办法不一定奏效呀,若那人还是不肯站出来呢?”姜舞说道。
姜雨鄢淡笑,“若那人良心发现愿站出来承认自然是好的,若不能,也没有办法,但日后,那人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毕竟这么多人因为那一两个人的过失而遭受了这么大的罪,日后他也是要活在担心和被人谩骂的日子中。”
姜舞呼吸泛重。情绪千千。
申时眨眼到,姜舞在慕烟宫,难以安坐。
在申时一刻时,她忍耐不住,唤来宫人,“你且去灵舞殿看看。”
宫人颔首,刚要退出殿,一宫人急匆匆跑进来,两人相撞,“夫人,太妃。”
“怎么了?”姜雨鄢启声。
“灵舞殿……”
“灵舞殿怎么了?”姜舞正色,“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宫人连连点头,“回夫人,有人承认了。”
姜舞意外,连忙站起身,“我去看看。”她说完,径直朝外走去。姜雨鄢甚来不及拦她,只能也跟了过去。
姜舞到灵舞殿的时候,只见云容珏已经在那儿了。男人坐在主位上,气势宣昂,令人生畏。
“皇上。”
云容珏清冷的双眸在触及姜舞的双眼时,逐渐柔和下来,而在无意间扫落到姜雨鄢时,略过一抹微光。
“皇上,小舞听闻有人承认了,和何人?”她问道。
云容珏垂眼,示意一眼,姜舞顺势看去,殿中跪着一人,“抬起头来。”云容珏沉声。
跪着的人抬起头,姜舞看清容貌,“郭蓓?”
“夫人恕罪,皇上恕罪。”
“你且将情况一一道来,若敢有半点隐瞒不实,朕即刻摘了你的脑袋!”云容珏厉声。
“是,奴婢不敢隐瞒,夫人的祭服,是……是奴婢无心间损坏的。”
“那日,奴婢打扫房间,见祭服好看,便忍不住展开一看,谁曾想,就……指甲不小心划破了祭服,奴婢当时就慌了,不曾想,越慌,出错越大,祭服本只是一个小口子,后来……后来不幸口子越来越大,不可收拾。”
“奴婢当时害怕极了,不敢和夫人明说,所以暗将衣裳放了回去。”
“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夫人饶命。”
姜舞看着郭蓓颤抖慌张的样,心情复杂。
“既然你承认了,这事你本就有错,不及时和夫人认错,令夫人差点因你之错,受责罚,”云容珏冷声,“来人,拉下去,赐死。”
“夫人饶命啊!”郭蓓尖锐呼喊着。
姜舞呼吸一重,“等一下!”
云容珏转眼,看向她,“皇上,她……是无心之失,且也已经认错了,能否宽恕她,饶她不死?”
云容珏蹙眉,轻声:“纵她是无心的,但她令你差点被皇后责罚,事后还迟迟不肯认错,妹妹还要为她求情?”
姜舞紧抿着唇,片刻后点头,“皇上,她无心之失就要了她的性命,太残忍了。”
云容珏定看着姜舞,许久后,眼眸情绪落下,伸手牵住她的小手,“罢了。”
他转头,“姜夫人既为你求了情,朕不愿拂了姜夫人的面,这次便饶你一命,来人,拉下去,杖行三十,之后让她去刑罚司服役吧。”
“谢姜夫人,谢姜夫人。”
郭蓓被架出灵舞殿。
事落。郭蓓得了处罚,灵舞殿的众人也纷松了口气。
事情落定。午膳云容珏是留在灵舞殿用的,他顺便告诉她,过几日宋登等人要进宫朝贺一事。
姜舞欢喜,她和宋登已有许久未见。
姜舞祭服一事闹的后宫众人尽知,如今事情落定,也是满宫尽知。
“皇上只是罚了三十杖丢刑罚司了?”王太妃看着园子里的攀藤,有些诧异。
毕竟这事闹的不小,且云容珏都要以杖责众人来逼迫那人承认,依着帝王之性,这事该不这么轻易的。
“是的,不过奴婢听说,一开始皇上是恼怒要赐死那名宫女的,但后来是姜夫人给求了情,所以饶下一命。”
王太妃微扬眉,“那丫头?”
“是啊,太妃,姜夫人真是心善呢。”宫女说道。
王太妃笑出声,“你可知这皇宫里,最忌讳的是什么吗?”
宫女一愣,摇摇头。
“就是你所谓的心善。”
“这心善,能救人,但有时候,也会像一把利刃,或许伤到别人,或许,刺伤自己,也没什么好的。”
王太妃说完,走到攀藤前,抬手抚摸着,轻叹一口气,“无论是哪朝,哪代,这后宫啊,都是不能平静的。”
……
几日后,宋登和雷霆等人进宫朝见。
也是差不多的时候,刑罚司那边传来消息,说郭蓓死了。
郭蓓被云容珏免了赐死,挨了三十杖行后,在刑罚司服役,本是保下了一条命,可这才没几日,人竟然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江素莫剥着橘子,头未抬,问道。
“听说是伤口溃烂了,又没日没夜的做工,急促而亡的。”拂冬回道。
江素莫手中的橘子剥好,送进嘴里一块后轻叹口气,“哎,可惜了,原本已经捡回了一条命,没想到,还是逃不过,这就是命啊。”
“对了,该打点的,都打点好了吗?”江素莫话锋忽然一转。
拂冬颔首,“是,娘娘交代给奴婢的事,奴婢都办好了,娘娘且安心。”
江素莫满意一笑。
傍晚时分,云容珏来了椒房殿。
这是令江素莫意外又惊喜的。
自那日后,他不曾踏足椒房殿一步。她虽平静接受,可心中,怎会不惦念着。
“皇上怎忽然过来了。”江素莫迎上前。
“皇后不想朕过来?”云容珏淡声,径直走进里殿。
“当然不是,皇上来臣妾宫中,臣妾不胜欢喜。”江素莫说道。
云容珏径直走进椒房殿内。正是用晚膳的时候,江素莫令膳房准备下晚膳。
一顿晚膳,安静而过,云容珏没有说话,江素莫小心看他的眼神,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些情绪,但并没有。
他的情绪心思,一向是她难以揣摩的。
晚膳后碗筷落,“皇上,晚膳可还合胃口,皇上多日未来臣妾宫中,这些膳食不知还合皇上心意否。”她启声问道。
“皇后宫中的膳食自然是不错的。”
江素莫含笑,起身,接过拂冬递来的茶水,“皇上,这是您最爱喝的龙井。”
云容珏环看四周,遣退下椒房殿内侍候宫人。
江素莫余光微瞥,目光落下,“皇上?”
“朕许久未踏足于椒房殿,皇后心知是为何。”云容珏缓声开口。
江素莫微垂着眼,什么话也没说。
“皇后应该已经知道了,那服刑的郭蓓,死了。”云容珏话锋转圜。
江素莫颔首,“臣妾也是刚听闻的。”
云容珏双眸幽深,如一汪碧潭,让人看不见底,“她刚进刑罚司不几日,就死了。”
“在刑罚司受罚的宫人一向难过,郭蓓受了杖行,大抵是姑娘家身体弱,经不得苦,皇上先前宽恕于她,饶她一命,不想她还是没能逃过这一门。”江素莫轻声说道。
“皇后觉得她是不幸而死?”
江素莫眼睫微颤,“皇上这话……臣妾不明。”
云容珏站起身,走到江素莫面前,“皇后非愚笨之人,许多事,皇后心中明白清楚,皇后可还记得,与朕的约定?”
约定……
江素莫眼前恍过那日光景。
“臣妾,不敢忘。”
“皇后出生名家,知书达理,能文会武,许多事,或许朕不说,皇后也该明白。”
江素莫呼吸微重。
“皇后能明白,就应该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不该做。”
江素莫安静听着云容珏的话,久久没有出声。
待云容珏说完后,她才缓缓启口。
云容珏从椒房殿离开时脸色温淡,江素莫走到门口,望着云容珏的背影,许久许久,才敛收回目光。拂冬担心看着她,“娘娘,没事吧?”
江素莫许久未曾应声。许久后,才转身,进了内殿。
“拂冬,你去库房,将那方红云玉取来。”
拂冬微怔,“娘娘今儿怎么想起要拿那块红云玉了?是要打制什么首饰吗?”拂冬问道。
江素莫摇摇头,拂冬没再多问,转身离开去了库房。
“这红云玉当真是极好上乘的玉石,色泽晶莹。”
“可不是。”
江素莫看了两眼后将红云玉递给拂冬,“明儿个陪本宫去趟灵舞殿,这红云玉想来姜夫人会喜欢的。”
拂冬怔然愣住,“娘娘要将这玉给姜夫人?可这玉石且不说是上乘极好的,这还是皇上登基时,送予娘娘的呢,娘娘一直很珍惜,都舍不得拿来自打首饰什么的,一直让人好好收在库房的,为何现下要将这玉石给姜夫人岂不可惜。”
“你这丫头,何来这么多话。”
拂冬撇嘴,“奴婢只是觉得这是娘娘您的心爱之物,而且姜夫人她……”
拂冬话没说完,江素莫瞥眼望去,令她缄了口。
次日辰时,江素莫摇步到了灵舞殿。
江素莫许久未来,骤然而来,姜舞诧异,也有些忙乱,“嫔妾参见娘娘。”
江素莫脸上攒着笑,将姜舞扶起,“妹妹且莫要和姐姐客气了。”
姜舞令人斟茶,她看着江素莫,江素莫是不常来灵舞殿的,“皇后娘娘来找嫔妾,是有什么是吗?”她问道。
江素莫轻笑,转眼看了看外头的天气,“也没什么,本宫就是瞅着今儿的天气不错,也想着许久没来看妹妹了,就顺道过来了,妹妹难道不欢迎?”
姜舞含笑摇头。
南芙将茶端上,江素莫端起,闻嗅两下,脸上露出一抹心怡,“这茶,真香,”她抿喝一口,“这是龙井吧?”
“是。”
“虽是龙井,但喝着,似与寻常龙井又有不同?”
“回皇后娘娘,这是夫人自己烹煮泡制的茶,所以喝着和寻常龙井有所别。”南芙说道。
江素莫轻笑着点头,“本宫倒是忘了,妹妹烹煮茶水的手艺,是宫中一绝的。”
“拂冬。”江素莫唤声,拂冬凑上前,她示意一眼,拂冬将东西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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