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王爷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岚歌
“生门?死门?”
南瑾瑜叹了口气,试图从记忆中寻出点儿什么蛛丝马迹。
这具身体的原主似乎是个爱读书的,她脑子里时不时会跑出来写莫名其妙的东西,可是她毕竟是另一个时代穿越来的灵魂,从电脑里读档也没有那么快的啊,更别说活学活用了!
只是这短暂的愣神,远处的庞然大物已经近在眼前。
黑色巨蟒几乎直立起来,蜿蜒前行的模样乍一看竟然有些像个人,周身的黑色鳞片像战士坚硬的铠甲,泛着青黑的幽光,一双猩红的蛇眼盯着南瑾瑜,蛇信嘶嘶诉说着她的愤怒。
“我滴个亲娘喂!”
南瑾瑜怂了,转身就跑,手中的枪却不听使唤,重得怀疑人生。
巨蛇微微顿住,似乎惊讶于对手的渺小,尾巴不经意往前一挥,巨大的蛇尾扫向南瑾瑜的双腿,上面带着倒勾的鳞片便如锋利的刃口,卷向不堪一击的弱小人类。
“铮!”
来不及逃走只能抵挡,南瑾瑜用尽全力挥出手中的寒铁枪,枪声和坚硬的蛇尾擦除金石撞击的火花,双方都被震得后退几米。
“噗!”
南瑾瑜单膝跪地,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这一击,似乎震碎了她的五脏六腑,特么的萧琛拿这玩意儿杀她玩儿呢!
巨蟒迟疑了片刻,闻到血腥味便疯狂起来,猩红的蛇眼瞬间变成三角形,泛着金色的光泽,巨大的身躯缓缓朝南瑾瑜游动,蛇尾高扬在空中,仿佛只要她敢动一动,那蛇尾便会将她钉死在原地。
“不好!”
青衣两眼发直,掌中的药粉还未来得及撒出去,便见阵法中央的黑翼蛇忽然静止了。
“主子在那儿呢,你老实呆着。”
夜白显然比她淡定得多,将人拉回树梢上蹲着,顺手拿了她手中的药瓶收进袖中。
萧琛已经站在生门外,这蠢丫头的表现显然让他出乎意料,不过此刻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你瞪我干嘛?啊?打不过你个老蛇精很丢脸吗?你好意思么?欺负我一个小姑娘!”
南瑾瑜捂着胸口猛咳,怒气冲冲的朝着巨蟒喷血。
方才那一击来看,她完全有实力打过这讨厌的玩意儿,可惜空有一身内力不会招式,躲不开这巨蟒用力一拍!
“嘶嘶嘶嘶……”
巨蟒似乎听懂了她的话,高高抬起的尾巴缓缓放下,高昂的蛇首也渐渐伏低,背上不起眼的蛇翼缓缓张开,像一张透明的巨网,将整个阴霾的天遮住了。
“我嘞个去啊!”
南瑾瑜叹了口气,确定自己真的打不过这玩意儿,准备束手就擒。
那妖孽是想磨炼她的心智,并不打算真的杀了她吧,反正她就这样了,有本事让蛇吃了她!
“嘶嘶嘶嘶!”
蛇首缓缓落地,背上的巨大蛇翼猛地一抖,周围发出嘶嘶声的小蛇群立刻安静了,齐齐朝着南瑾瑜的方向涌动。
“你大爷的,这是要准备把我分尸了?”
南瑾瑜叹了口气,见那妖孽居然毫无动静,握紧了手中的枪。
预料中的攻击没有来临,南瑾瑜高度警惕的看着蛇群缓缓在距离她三米的位置停下,似乎轮番在地面上闻着什么东西,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这些蛇在干嘛?臣女根本不懂阵法啊!殿下,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南瑾瑜发觉萧琛似乎有一阵儿没说话了,心里也有点发毛,毕竟她看不见外面的真是空间,说不怕那是假的。
“他们……在认主。”
幽凉的声音响起,笃定的感觉让人忽然烦躁。
“嗯?”
南瑾瑜眨了眨眼,抬脚踢了踢旁边一条从蛇群中滚出来的小蛇,对方立刻缩着脑袋回了队伍,丝毫没有方才的张牙舞爪,心底也惊讶异常。
“南疆巫族,自古便有圣女一脉可驭蛇,并非世人所想因异术所致,更像是血脉传承。”
萧琛忽然出现在阵中心,牵着尤在发懵的南瑾瑜,转身朝一颗树走去。
“你早知道?那万一我的呃血没用呢?是不是今日就死定了?”
南瑾瑜回头看了眼那巨蟒,只见他们依旧保持方才的姿势原地不动,安静的仿若雕塑,震惊之后便是后怕。
“那便……统统杀了。”
幽凉的声音落下,银色衣袖一挥,满是血腥的蛇阵便消失不见,唯有咔咔作响的机括声传来。
“我还以为殿下要杀了我。”
南瑾瑜淡淡道,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血污腥臭却半分做不得假,将手中的寒铁枪放下,院子却还是方才的院子,连墙角被野花顶碎了的青砖都还是一模一样。
“我也以为你差点儿将自己蠢死了。”
萧琛摇头,拉着她手的指尖滑到手腕间,捏住了她的命门,“那般危急的时候竟也敢凭一己之力硬拼,倒也蠢的有几分胆识。”
“痛……”
南瑾瑜咬唇,方才那一击震得她五脏六腑痛到现在,蠢的有胆识这种话是夸她呢还是骂她呢?
“你还知道痛?”
萧琛抬了抬眼睑,见她脸色发白整个人精神不济,到嘴边的训话又咽了回去,手一抄便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是……但是……”
南瑾瑜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忽然靠近了微凉的怀里,顿时语塞。
这妖孽当真以为她是只宠物啊?
想抱就抱想顺毛就顺毛的,好歹也考虑下她的想法?
嗯,这妖孽或许会说那都不重要!
“嗯?”
萧琛挑了下眉,威胁之意明显。
长若翎羽的睫毛几乎扫到南瑾瑜脸上,让她顿时噤声,主要还是被吓的,万一惹得这妖孽不快,再将她扔回蛇阵里练练,她剩下的半条小命只怕要被吓没了。
“我那不是没办法嘛,我又不懂得八卦风水,根本不会破阵啊……”
南瑾瑜摸摸鼻子,为了防止这货下次再将自己扔回蛇阵中去,先给他打个预防针。
“看出来了,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萧琛睨她一眼,打击的话毫不留情。
“……”
南瑾瑜张了张嘴,却无力反驳。
姑娘我读过人体解剖学、组织学与胚胎学、生理学、生物化学、病理学、人体寄生虫学、传染科病学、流行病学、心理学……
哼!就是没有读过易经八卦奇门遁甲破阵演算的玄学!
秦王府很大。
先前来去匆匆,南瑾瑜几乎没有留心过这里的风景,如今仔细看,别有一番美好。
不同于国公府的高粱画栋亭台楼阁,秦王府的风格古朴简约,四处透着厚重的文化印记,院落的设计实用又不缺美感。
“看出什么来了?”
怀中的人伸着个小脑袋四处张望,一副没见识的样子,瞧着却莫名有些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揉了揉她的头。
“干嘛?”
看的津津有味的南瑾瑜忽然被一记摸头杀搞懵了。
回神一看,萧琛已经抱着自己进了耳室,一旁浴池已经备好热水,颇像是准备将她拔毛扔进去煮来吃。
“沐浴更衣。”
玉白的手指了指屏风后面,厚重的曼陀罗香在室内充斥在房间的每个角落,悬浮在半空中久久不散。
妖孽王爷的掌中娇 第56章 双生连心
黑檀木的屏风衬得她的肤色越发白了几分,但是更白的是她的脸。
特么的这妖孽该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推倒屏风来勾引他的吧?
然后便万分仁慈的许了她进府做个妾什么的,我滴个亲娘喂!
“殿、殿下,你、你、你转过身去……”
南瑾瑜此刻头皮发麻,甚至忘了动动手脚便能从屏风上跳下来。
萧琛眉眼不动,玉白的手伸过来,扣住她的肩膀,抬手一抛就将南瑾瑜扔进了浴池中,氤氲的池子顿时水花四溅。
“太瘦。”
猩红唇瓣轻启,幽幽吐出两个字,彩色琉璃瓶已经收进袖袋中,只留下个银色背影,看得南瑾瑜风中凌乱。
那妖孽说什么?什么太瘦?哪里瘦了?啊?
“瘦什么瘦……过年要出栏么?”
南瑾瑜敢怒不敢言,生怕那妖孽折回来亲自指给她看哪里瘦。
“嗤!只有猪才出栏。”
萧琛躺在榻上,玉白的指尖捏着一颗糖,不同与上次的软糖,这次的糖晶莹剔透,看起来竟与那琉璃糖极为相似,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哼!”
南瑾瑜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转身一头扎进水中,不出来了。
前世她最喜欢在休假的时候去浮潜,尤其喜欢在潜到水底憋气时的安静。
吃糖的人发了一会儿呆,掌中的糖吃了大半,视线穿过斜立在地面的屏风,却不见水池中有半个人影。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丫头……”
银色身影微动便到了池边,透过清澈的池水,能清晰的看见南瑾瑜漂浮在水面上海藻的头发,却看不到她在水底做什么。
感觉到水上有动静,闭眼沉思的南瑾瑜猛地睁开眼,瞥见一个银色身影倒映在水中,顿时慌了神。
这妖孽想干嘛?偷窥之后觊觎她的美色,所以想趁机对她做点什么?
不对!如果他要动手何必等现在,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哪里用得上偷袭?
“噗通”一声,清澈的池水变漾起层层涟漪,银色身影倏然靠近,紧接着是萧琛那张妖孽的脸。
“啊!咕咕咕咕……”
南瑾瑜惊叫出声,却直接被灌了一肚子水。
原本闭气下潜就十分考验呼吸,这会儿一呛水她马上就进入缺氧状态,挣扎着像站起来腿又抽筋了,整个人避无可避,被伸过来的玉手直接从水里捞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被人拎出水面的南瑾瑜呛得满脸通红,抽筋的腿也火上浇油,只能抓着一角银色衣袖,试图将脸埋进去。
毕竟,两个巴掌大的衣袖挡什么都挡不住,还是挡脸吧……
“不过说句玩笑话,你便当真要寻死觅活的?”
幽凉的声音听着有几分别扭,萧琛睨着她呛得通红的脸,伸手给她拍了拍背。
“噗!”
南瑾瑜刚想解释,便被拍的一口水喷出来,场面更加尴尬了。
这妖孽什么哪里看出来她寻死觅活了?不过是被人看上两眼,她是这么容易想不开的人么?
“年纪不大,气性倒是不小,怎么蛇阵之中没蠢死你反倒是想不开要将自己淹死么?”
妖孽开启了碎碎念模式,丝毫不觉得两人这般说话有何不妥。
“我,咳咳咳咳……”
南瑾瑜听得又好气又好笑,一边咳嗽一边呼吸,脸却遏制不住的烧的通红。
或许在那妖孽眼里,她不过是个宠物,这身无二两肉的小身板儿确实入不了人家的眼,她自己在这儿矫情个鬼啊……
“你什么你?”
萧琛睨她一眼,飞扬的眉蹙着,仿佛在想不若将她这构造奇怪的脑子剖开看看里面究竟哪里与他想象的不同,吓得南瑾瑜忍不住一颤。
“没、没什么……”
南瑾瑜叹了口气,索性拉了他的袍子往身上一裹,两个距离这般近,也着实看不见什么,反正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看过了,还不止一遍。
“本殿看你是忘了自己这条小命不是你自己的?”
猩红的唇轻启,妖冶的眸淡淡扫过南瑾瑜又囧又烫的小脸,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捏了下她气鼓鼓的脸颊。
“我没寻死!我在想事情!”
南瑾瑜郁闷至极,张口就喊,但是因为被他捏着脸颊,声音显得口齿不清又幼稚,听得她自己都愣了愣。
“嗯?”
萧琛挑了下眉,玩性大发的将她搂进怀里,两只手左右开弓捏着她的脸颊,气鼓鼓的河豚脸顿时变成了带着两个梨涡的乖巧样子,只是那双眼睛熠熠生辉,如同夏日晴空夜里最闪亮的星辰。
南瑾瑜懵了,整个人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能揪着他的衣襟,听着近在咫尺的心跳声,好奇的伸手摸了摸,“热的……”
玩的正兴起的人忽然一僵,低头便见她正一脸纠结的观察着自己的心的位置,柔若无骨的小手搭上去又离开,再搭上去再离开,似乎在尝试听见他的心声。
“你听不到的。”
“我知道啊。”
南瑾瑜耸耸肩,一个有强大控制术并且战功赫赫的皇子,在这大燕是否也活得太过肆意妄为了些?
“那你在作甚?”
萧琛松开了被他捏得完全变形的小脸,并没有阻止她尝试继续听。
“我在想是什么人将祸心蛊下到了你身上……”
南瑾瑜松开手,转身朝池边走去,取了挂在池边的干净衣裳穿好,再回头却发现萧琛还立在原地,妖孽的脸上覆辙几分可疑的红晕,一副见鬼的模样看着她。
“你、你、你……”
池中的水微温,此刻立在原地的人却觉得无比炙热,这般漫不经心便将人撩拨了,撩完就跑还跑得这么明目张胆,真是疯了!
南瑾瑜散了下头发,露出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甜声道:“我如何?不过是个干瘪瘦鸡的小身板儿,和隔壁厨房的烧火棍没什么区别,殿下何必在意?”
“……”这个胆大妄为的死丫头!
萧琛那张妖孽的脸一寸寸裂开来,彻底黑了。
南瑾瑜见好就收,不等他发作便提着裙裾推门跑了,一路蹦蹦跳跳直到院中,才故意拔高声音端庄的行了个礼。
“臣女先回了,殿下万福!”
萧琛立在内殿中,一双妖孽的眸微微泛着银光,猩红的唇勾着,“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小狐狸,半点儿亏都不肯吃呢!”
青衣带南瑾瑜回了国公府,见她似乎心情极好,忍不住开口。
“姑娘,为何这般高兴?”
“青衣啊,你家主子是不是不近女色?”
南瑾瑜想到那个妖孽方才磨牙隐忍又不能发作她的样子,就忍不住笑的东倒西歪,就算打不过他,日后也有了他的把柄捏在手里,想想都觉得不要太美。
“啊?这个……”
青衣脸上浮出几分纠结,努力想了想才道:“夜白说主子素来洁身自好,这么多年确实没见他有过侍妾,也从不流连烟花之地,旁的因为奴婢一直待在侍卫营中,也无从知晓。”
“唔,那我知道了。”
南瑾瑜挑眉,露出一脸狐狸的狡诈笑容。
果然被她猜中了么?
祸心蛊散发出来的冷香蛊惑人心诱惑异常,但实际上却控制那个妖孽不可动半点凡心,行走的荷尔蒙本身却是个情爱绝缘体,她虽然不知道究竟会多严重,但是看他那副清心寡欲的模样,便知道一旦动了情定然是某种不可逆的致命后果……
甚好甚好,起码她这小命保住了不说,也不用再担心会被这妖孽如何。
南瑾瑜抓紧时间调整内息打坐练功,再睁开眼已是天亮。
辰时。
往日这个时辰南瑾瑜还在睡觉,唯有今日一夜不睡的人不仅看起来神采奕奕,甚至连五感六识都变得敏锐起来。
“有人来了。”
南瑾瑜搁下手中的书,瞥了眼院中匆匆进来的人。
“姑娘,是国公夫人身边的章嬷嬷。”
青衣立在门口,见来人神色凝重,立刻迎了出去。
“大姑娘在吗?夫人差奴婢过来请姑娘过去前院一趟,家中来人了。”
章嬷嬷直截了当道,话虽是对着青衣说的,但眼神却不停的飘向内室。
“姑娘在歇着,敢问嬷嬷是什么客人?”
青衣拦住了章嬷嬷的身形,不让她往里屋去,态度冷硬。
“南家主家的人。”
章嬷嬷被青衣阻在了门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却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这丫头是个会武的,来历也并非简单丫头,夫人都说过少招惹她,自个儿便更不会上赶着给人打脸去。
“有劳嬷嬷,我家姑娘一会儿便过去。”
青衣颔首,做了个送客的姿势,便要赶人走。
“那可不成!奴婢就在这儿候着,大姑娘赶紧收拾下过去,一大家子人都候着呢!”
章嬷嬷脸色越发差了,被一院子的奴才看着觉得自己面子挂不住,便端出了府中老人的架子,非要南瑾瑜乖乖听话。
“既然嬷嬷这么说来,那咱们就走吧。”
不等青衣回绝,南瑾瑜已经从内室走了出来,素净的脸上光彩照人,与先前相比,越发美得不可直视。
“是!”
青衣不再多说,越过章嬷嬷,跟着南瑾瑜出了院子。
昨儿夜里南家主家的大火不知烧到了几时,她们回府之时已经灭了,是以忘了还有这茬儿,如今看来,这火烧的还真是蹊跷……
南瑾瑜不紧不慢走着,时不时停下来瞧瞧路旁的花,没有半点儿着急的模样。
“大姑娘,您还是快些吧,老夫人领着主家的人都过来了,就等着您过去。”
章嬷嬷终于忍不住开口,神色有几分躲闪。
“哦?方才嬷嬷不是说来的是客人么?怎的这会儿又成了全家都到齐了等着我一个呢?”
南瑾瑜一脸天真道,转身走到章嬷嬷身边,不经意的拂掉她衣袖上的茶叶,顺带听点儿有用的消息。
“老夫人偏心也不是这一两日的事儿了,几年前闹分家便拿走了国公府许多房地,如今居然将主意打到几位小姐的嫁妆上来,幸亏夫人早有考虑,将这南瑾瑜推了出去……”
章嬷嬷触电般缩手,被主子泼了一身滚茶这等事儿,说出来只会更丢人,这大姑娘当真是个心细如发的。
“呀!嬷嬷这是打翻了茶水么?仔细烫到手。”
南瑾瑜惊讶道,朝绿梢递了个眼神,立刻有白玉瓶子奉上。
“这是我家小姐做的烫伤膏,嬷嬷请笑纳。”
绿梢笑盈盈将药瓶递到章嬷嬷手中,让人不好拒绝。
小姐说了,顾客就是上帝,免费小样让大家尝个新鲜之后,一来二去好东西自然便有了回头客,这是一桩生意的开始。
“多谢大姑娘了。”
章嬷嬷捏了捏白玉瓶,不动声色收了。
在国公府中见多了银钱赏赐,她本看不上南瑾瑜这药,但是白玉瓶却是值钱东西,拿这般好的东西来装的药膏,自然也非下品,他们做下人的根本舍不得花银子去买,留着日后用也是极好的。
“嬷嬷客气。”
绿梢笑着答了,前后不过几日,这气质便已经足以担得起大丫鬟的职,不似以前那般唯唯诺诺。
国公府前院。
朱氏坐在主位上闲适的品着茶,视线时不时飘向一旁的老夫人,欲言又止。
这些年南家这位老太太没少偏心大房和三房,就连前几年分家的时候也以三房没有官职自然得多分些为由,给了三房不少好处,如今不知为何,竟然又打起了国公府的主意?
“老夫人,您尝尝这新茶,这是今年春天岭南一带的岁贡碧螺春,香气怡人正适合这炎炎夏日……”
二姨娘上前想讨好夏老太太,不想人家根本不给她面子。
“哼!国公府就是大气啊,这岁贡也能拿出来招待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府上皆是皇亲国戚呢!”
老夫人冷哼一声,冷笑着看着二姨娘。
朱氏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年若不是自己再三坚持,哪里有她一个巡抚之女进门的份儿,更别说能与白氏两头大做了平妻,不想这蛇蝎心肠的女子竟然这般心机深重,最终算计到南家主家的头上去了!
“老夫人这话说的,这国公府便是您自个儿的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即便没有昨儿夜里那场大火,老夫人想回来也不过是走几步路的事儿。”
朱氏皮笑肉不笑道,似乎已经习惯了老夫人的刻薄话,丝毫没有将她的态度放在心上。
“说得倒是轻巧,最近这些日子怎的也不见你过去请安?”
南老夫人冷哼一声,毫不掩饰内心的不悦。
“老夫人您别动气伤了身体,您住在主家对府上事务许不大清楚,近日国公府事务繁忙,夫人身子不爽利已经有些日子了……”
二姨娘再次帮腔,丝毫不在意老夫人是否会因此恼怒,这些年来但凡朱氏不愿说的话,都是她来说,朱氏不愿做的恶,也都由她来做。
“哦?既然朱氏病了,那这府中的事务日后还是由我来掌管吧,主家遭了这一劫难,一时半会儿的那边也住不成了,三家还是如原来一般并回来,齐心协力渡过这段艰难的日子吧。”
老夫人没再纠结那个话题,话锋一转,直指取消分家的事。
“并回来?如何并?”
朱氏挑眉,手里的茶再也喝不下去,合着这国公府便是个冤大头,前几年分家让大房和三房分走了不少好处,如今一场大火便要再并回来?
这是哪里的道理?听都没听说过!
“从前如何过的,以后便还如何过。这分来分去终归还是一家人,不若从前一般,吃穿用度中馈出,田地铺子一干收益按照用度上缴便是。”
南老太太淡然道,仿佛根本没打算与谁商量,便把这事儿定下了。
“决计不行!”
朱氏拉下脸来,脸色已经不似之前那般闲适。
折腾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才分的家,居然随便找个借口便要想回到从前,这世上哪有这般好占的便宜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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