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的白月光重生后[女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马月饼
这些年它一直提心吊胆,担心的事情终于开始发生了。
十年前,季主甩袖离去的那夜。
流云殿上空黑夜如宙,辞染仙君浮在天空舞剑,剑光挽出锋锐的锋芒。
大雨瓢泼,雨水和着他的泪水而下。
遮掩住一身无法磨灭的狰狞。
那夜的辞染仙君才是最可怖的时刻,梦泽甚至隐隐从他眼底看见浮动的猩红。
它认为自那天夜里后,主人便崩在成魔的边缘。
九年前,流云峰前的叩拜。
世人都道辞染仙君入魔,它却觉得未必,仙君还紧紧的绷着属于他自己的弦,游走于人间而已。
因为他眼底那抹浮动的猩红从未出现过。
谁成想,十年之后,终迈不过这道坎吗?
梦泽心底悚然一惊,私心里它希望回到十年前的流云峰。
生活云淡风轻,有它、季主、主人,或许再来一只属于他们二人血脉的小团子,那样的生活再美好不过。
仙尊的白月光重生后[女尊] 第62节
眼底自己一闪而逝。
旁观者清,梦泽不明白人类感情,但是它清楚的明白主人一旦越过底线与旁的女子厮混,往后季主便是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与他长相厮守了。
梦泽迟疑的看了眼塌上的女子,伸出翅膀要将她拎走。
并暗暗警惕,往后绝不会让此人出现在主子身前。
翅膀刚抬起来,便见祁琰昱抬头,他拂袖一道劲风拂过,将季君竹再一次掠至身侧。
挑起她的下巴,神色专注又认真。
“你似乎不情愿伺候本尊。嗯?”他柔声低喃,似笑非笑的问。
季君竹顺着他的手指扬起下巴,火气上涌,吊儿郎当的扫了他一眼。
慢悠悠垂头,佯装惊慌道:“公子赎罪,我只是 ……只是未曾与男子如此亲近,不知该如何……”
“呵!”话未说完,便被上头仙君打断。
他声音森然蛊惑,一字一顿道:“是吗?未曾!与男子!亲近!好样的,是该好生学学。”
两人距离极近,他的唇顿在她唇前三寸处,张口顺势咬了上去。
季君竹只觉唇瓣一痛,男子狠起来便是真的狠。活生生咬在她唇上,落下两道深可见一寸的破口。
鲜血如注冒出,顺着唇角下行,蔓至于脖颈。
祁琰昱轻笑出声,他伸出粉红润泽的柔软,细心的舔shi着她下颌、脖颈处流淌的血渍。
病态的将流出的鲜血悉数卷入口中,长手撑在她的胸口,微微一推,便将她直直的推了出去。
季君竹自始至终未曾做多余的动作,她往后仰倒,向人群里跌去。
透过暧昧的烛光,灼灼的盯着他。
塌上男子迎着她复杂的视线,慢悠悠的勾唇,薄唇轻启,含笑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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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君竹倒在那位晕倒女子的身上,砸断了别人一只胳膊。
老魔头没什么同情心的从那人身上坐起来,拍了拍身上浮灰。便被梦泽赶了出去。
青楼里有很多空房间,梦泽随意将几人安排在一楼的空房内。
拍拍屁股走人了。
房间内一股子扑鼻而入的龙涎香,搅合的季君竹脑仁疼。
她打开窗户,飞入内院的大树上。
心里寻思着,找个机会脱身。
早在十年前,她离开流云殿那一夜。
她与祁琰昱便已是二人之间便已做了了解。她骗他一次,他在十年前最后一夜同样将屈辱罩在她的头上。
恩怨相抵。
季君竹潜意识里,不愿再接触祁琰昱。
直觉他会打乱她所有的计划。
正心底盘算,屁股没有坐稳,树下便出现了两人。
随着气息越靠越近,她调息将自己整个人隔绝在空间外。
夜色寒凉,来人一男一女。
人约黄昏后,树约柳梢头。
男子身着一袭暗红长衫,银发披散,月色下显得凌乱又狷狂。
女子坠在他身后,身着一件青绿色长袍,长长的黑发馆成道髻。
垂落一缕在胸前,看似极为正经却又不多不少多了丝刻意为之的风情。
借着月色,倒是将她那张清秀的脸看的一清二楚。
擎苍道君。
季君竹原本也没打算偷听这两人毕竟祁琰昱与她之间早在十年前便已恩怨相抵。从此往后,便是陌路之人。
只可惜,今夜猝不及防见了入魔的祁琰昱。
好生生一人,平白变成了个浪荡轻佻子。
季君竹心底堵了口郁气,想在树梢上冷静冷静。
没成想再次遇见他,衣料单薄,微风吹拂,吹开披散的银丝,露出暗红长衫包裹的臀型。
季君竹清楚的看见他身后的女道士痴呆的眼神。
捏烂手中的枯叶,心底怒意丛生。若不是昆吾即时提醒,季君竹此刻怕已现出身形。
强行压下心中怒意,她索性别开头。
发疯的祁辞染与白月光在榕树下打野,炮,干她何事。
左右是个不知检点、行为羞耻的男子。
夜风吹拂树叶,唰唰作响。
此刻正值深秋,枯叶簌簌而落。
“坐吧。”祁琰昱坐在榕树下的石凳上,他的侧脸隐在暗处,眉梢轻扬,嘴角噙着抹勾人的弧度,说不出的蛊惑风姿。
擎苍再次呆了呆,她踉跄一步,狼狈的跌坐在他的对面。
“师弟,我此番前来是想来问一句,那日我与你说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你喜欢与女子共赴云雨,我本身为女子,可以天天陪你做那档子事儿……只要你愿意给我。”
树上的枯叶摇摇晃晃坠落在祁辞染披散的银发上。
擎苍愣愣的抬起头,看着那枚枯叶,鬼使神差的伸出手。
“啪”的一声,一块枯枝落下,好死不死的砸在她悬在空中的胳膊上。
手臂吃痛,她极快的回过神儿,尴尬的缩回手指。
指着老榕树,干笑道:“秋日枯树枝繁多,不若我祭出个防护罩,以免污了师弟的衣物。”
祁琰昱捏了捏手心,意味深长的瞥了眼暗处的树干。
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他双手撑着下颌,沉郁的声音如耳语一般,在夜色下透着股沙哑的磁性。
若无其事的阻拦道: “夜里夜猫多,梦泽素来喜欢这些畜生们。祭出光罩吓着它们,总归不妥。”
擎苍颤了颤睫毛,心口一动,她伸出手,柔声道:“师弟,即使天下人唾弃你不知检点,但是我依然爱你。十年前,你拒绝我的时候,我不该放你走。不管你心中有谁,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便依旧有机会。”
季君竹倏然低头,握紧拳头,死死的看向树下两人。
擎苍话里话外的意思……疑????
疏影横斜下,身着暗红长衫的男子展唇轻笑,他伸长手,对面女子期待的目光中,手指顿在她掌心三寸处。
莹润的指腹沿着她掌心纹路滑过,语调缓慢,刻意压低了声音,温柔至极:“师姐当真喜欢我?即使我身子不洁也可以吗?”
擎苍两眼发直,忙不迭的点头。
祁琰昱挑眉,他直起身,倾轧而上,低头看她:“既如此那便试试吧,今夜若是师姐能将我伺候好,便给你一个面首的机如何?”
季君竹快被下头的两人气笑了,因为她看见擎苍痴迷的点点头。
揭开自己的衣襟,人躺在石桌上,闭上了眼睛。
这是要被哥儿上啊?
身着暗红长衫的男子随手捡起一根枯树枝,挑开她的盘扣,漫不经心的俯身。
季君竹快看不下去了,随手丢出一块石头。
没有丝毫同情心的砸在擎苍褪去衣衫的半边肩胛骨上,心说就这肩胛骨,摸起来都割手,细看倒和自己真不太像。
她撇撇嘴,石头坠在擎苍身上。
树下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往树上看,用了丝灵力查探,树上却空无一人。
只有一只猫儿弱弱的发出几声猫叫。
经此一打岔,方才的暧昧气氛消散无踪,擎苍收敛好欲求不满的神色,深情款款的看向祁琰昱。
从阴影处伸出一只手:“师弟,你随我走吧。咱们不管俗世,也不再去管天下人危机,寻一处山谷,从此做一对逍遥道侣可好?”
祁琰昱掀开眼皮,笼着薄雾的眸中滑过一抹冷然。
他徐徐浅笑,笑意却自始至终未达眼底。
沉沉的低笑,声音飘在人耳中,似呢喃轻语:“师姐一人满足不了我,不好呢!”
他说完,拈起她耳边一枚枯叶,怜悯的拍了拍她的脸。
起身,踩着一地金黄落叶,长衫坠地,拖曳在金黄色的地面上,摇摇曳曳的离开。留下一地媚影,引人遐想。
*
季君竹随手射出一道三角符,出现在擎苍身前。
她审视的打量了眼眼前女子,符箓化成白光隐没在她身体内。她眼神逐渐迷离
季君竹缓缓开口道:“你喜欢祁辞染?”
“是。”
“一百年前。你就喜欢祁辞染?”
“是。”
季君竹歪了歪头,狐疑道:“那为何他会对你求而不得呢?”
血符作用下,擎苍不能说谎话,但是她的反应相对迟钝。
停顿了片刻:“是我对师弟求而不得。”
季君竹把玩着手中枯叶,唇边笑意消失无踪:“祁辞染不喜欢你?”
“是。”
仙尊的白月光重生后[女尊] 第63节
季君竹满脸复杂:从未喜欢过你?”
“从未!”
“你知道他喜欢谁吗?”
擎苍这次没能停顿太久,她张了张唇:“秦沧。”
季君竹一巴掌拍在她头上,骂道:“你叫擎苍,擎苍是你,他为什么又不喜欢你?”
“他喜欢秦沧。但是他不喜欢我……”
季君竹烦躁的一脚踹在石凳上,第六感已经在制止她不要继续问。
可是声音脱口而出:“他喜欢的秦沧是谁?”
擎苍忽然哭出声,声音透着股凄凉。
季君竹害怕引出骚动,只得再次隐匿身形。
飞入树干上时,听见擎苍失控的嚷:“他喜欢谁啊?一个死人,前任魔尊季君竹,化成秦沧骗了他五百年的心。活人比不过死人……”
季君竹脚下一个趔趄,险些从树干上栽下去。
记忆回炉闪现:
五百年前,青城山。
“喂,你叫什么名字。认识一月有余,你我按理应互通一下姓名了吧?”
“本是天下陌路人,相逢何必知姓名。”小道士一板一眼道,却在对上女子认真执拗的双眸时。
叹了口气,心软妥协道:“我叫辞染,你呢?如何称呼。”
女子朝口中扔了颗麦芽糖,鼓着腮帮子,看向青城山的山脉道:“我姓秦,你看那山脉连着苍穹,你叫我秦沧吧。”
“嗯,秦沧。倒是和我师姐同名。”
“那是,我比她的名字寓意深刻多了……你可别忘了。若是我发现你将我的名字忘记了,我就……”
“你就做什么?”小道士睁着双濡湿的眼睛看她。
女子伸手捏了捏他脸颊软肉,笑道:“就不娶你了呀!”
*
季君竹在老榕树上,枯坐了一整夜。
第二日一大早,九大门派掌门便纷纷赶到青楼外求见祁琰煜。
祁琰昱也不知磨蹭什么,直到日上三竿才出来,拂袖将这群人卷入楼内。
等着这群人离开,便又是暮色四合的时候。
夜里,青楼内掌了灯。
梦泽对季君竹有明显敌意,唤了另外九位侍女侍寝,偏生没有叫她。
季君竹心底复杂,没空与畜生一般计较。
可是,这日夜晚终究与昨日不同。
辞染仙君这夜临幸女子,没有在二楼厢房。反而是来到了一楼高台上。
他身前置放着一架落霞式焦尾。
长桌前龙涎香雾气氤氲升腾,他坐在香雾之后,松垮的暗红长衫罩在肩头,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他扬眉冲着台下满目痴迷的女子蛊惑一笑,靡靡之音随之从他修长的指尖滑出。
随着音起,下头的女子仿佛中了蛊毒一般,不受控制的舞动起来。
随着高潮迭起的琴音动作,她们褪下衣衫。
嗅着满室的龙涎香,面色潮红,扭动腰身。
迷乱之景,荒诞又热烈。
而制造这一切的男子,沐浴在女子们贪婪的视线里,始终保持着抹嗜血的笑意,只这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端坐着,华贵而俊美。
明明不染尘埃又似堕入凡俗。
如九幽冥神般主宰人界贪贪嗔痴妄……
季君竹两道眉头细细凝在一起,他看着下头荒诞的场景,再觑一眼那人麻木不仁的眼神。
“他每夜都会如此吗?”季君竹面无表情回头,指着楼下满目荒唐看向悄无声息站在她身后的梦泽。
梦泽一愣,两手叉腰,倨傲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梦泽,你主人再这么下去,入邪魔之日指日可待。”
她的眼底黑洞洞一片,沉着脸,灼灼逼问道:“说!”
梦泽双腿一软,感受到头顶熟悉的威压,它惊骇的张大嘴巴。
“季……季……”
季君竹面沉如水,封住它的嘴巴,低声道:“与我说说,这些年他都是在这种地方活着?每夜如此吗?”
梦泽乖巧的点点头,它眼底蓄了豆大泪水,煽动着翅膀拍打在季君竹身上:“季主,主人变成如今这幅模样都是因为你……”
季君竹没有说话,昨日擎苍出现,她便已猜出七七八八。
说不上来愧疚,只觉荒唐。
祁辞染这人,永远将心头最隐秘的东西埋藏在心头。
他不会哭,甚至不会笑,只有在床榻间才会露出迷茫。
于是有一天,当所有的悲愤积累到临界点,他将自己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仿佛吃准了她会心软,糟蹋自己也糟蹋他人。他做了季君竹这辈子最不喜的男子,然后将恶名永远刻画在她灵魂深处。
高明。
季君竹承认,自己的确做不到对这样的祁琰煜无动于衷。
她看着那群女子满是污秽的看着他,便觉得怒火蹿在心头,难以消除。识海内的昆吾发出阵阵战意。
季君竹隐忍住杀人的冲动,长指戳穿木栏。
梦泽泣不成声:“仙君快入魔了却未全然入魔。他只能将魔念控制在夜里释放出来,每夜靠着这群迷乱笙箫之夜拉出最后一丝执念,支撑住第二日魔念入,侵,日复一日。”
“执念?”
“是你啊,季主。”梦泽眼眶滑过一条泪,哭诉道:“因你不喜男子不洁。仙君每夜被心魔控制时,你便是他的解药。他若堕魔,便将再也没有同你在一起的机会了。所以他才会以这种方式不断的提醒自己……生出不甘。你才是他的执念……”
季君竹所有的怒意僵在脸上,她脚下打了个趔趄,心口在这一刻被只手勒住,无法呼吸。。
第49章
坐在高台上的男子, 十指轻慢的拨弄琴弦。
清越的琴音,合着下头女子污秽的粗、喘,在空荡荡的楼内传出令人躁郁的回音。
季君竹将身体的重量靠在扶栏上, 低眸盯着那人轻拈慢拢的细指,他十根白皙的指腹处流淌出触目惊心的血痕。
十指连心, 他似乎也不知痛,手上动作不停。
血痕随着琴弦震动弹射飞溅,凝成血雾飘散在半空。
“为什么不去药王宗寻九转化魔丹?”
季君竹忍住心底发紧的怜惜,面无表情的问。
梦泽立在她身后, 赤青色的眸子晦暗一闪而逝,声音带了抹尖尖细细的哭音。
“无用。”
它盯着季君竹后脑勺,咬紧牙关, 长长的牙喙重重的点向地面, 最终将喉咙中的话咽了回去。
梦泽是只不太聪明的鸟儿,它跟着祁琰昱十年,寸步不离。今日厢房内,主人答应了那群老道士的央求后。
它才隐约察觉出,主人他存了死志。
修士这一生, 心魔无处不在,药王宗专门针对心魔炼制过一类丹药—九转化魔丹。
即便一丹难得, 以辞染仙君的身份地位,足够得来一颗。
然而这么多年,祁琰昱却放任心魔盘踞在识海,直到今日药石无医的地步。
倘若他一直沉默不语, 梦泽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察觉真相。
直到不久前九大门派掌门找来冥城。
“师弟,求你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救救修真界。”
“灵剑宗替天下人恳请辞染仙君出山。”
“阿弥陀佛, 贫尼替苍生恳请辞染仙君。”
“灵剑宗上下,跪求仙君出面解决妖族。”
……
那天青楼外跪了一地的人,祁琰昱慢条斯理的啜茶,他拂袖,将这群人扫出门外。
冷笑的拒绝道:“本尊凭什么帮你们?为了苍生,岂不可笑。天下不是祁辞染一人的天下,道义不是祁辞染一人的道义,诸天神佛俱在,即使毁天灭地之时,我亦不过蝼蚁,拯救苍生落不到我头上。”
主人拒绝的坚决又果断,梦泽一直以为,无论隐仙谷还是妖族的纷争,都将离他们远远的。
可是那天深夜里,天机阁洛掌门手持星盘重新折了回来。
梦泽蹲在院外的梧桐树上听了一耳朵。
“天机盘变了,与五百年前魔尊死前星盘变化的轨迹一模一样。仙君可还记得魔尊死的那一年?”
“天机变,玄天大陆界壁大开,生灵涂炭,妖魔频出,最后以魔尊以己补天结束。可是万万没想到……十年前,星盘又乱了,苍生浩劫,您也牵连其内啊。”
“洛掌门此话何意?”
仙尊的白月光重生后[女尊] 第64节
“您与所求之人乃命盘变数,她已在局中……”
“你是说她会出现在隐仙谷?……”
……
梦泽隐隐觉得,那夜洛老道一定对主人说了些什么。因为第二日,主人毫不犹豫的前往隐仙城。
他们在隐仙城待了足有半个月,直到昨夜等来了季主。
半个月以来,各大派掌门每日必来报道。
恳请主人前往隐仙谷灭妖皇,因为这世上只有主人的修为能压制的了他。
可是妖皇做了万全准备,算准了主人会来。在隐仙谷布下万兽血罗阵,嗜血凶阵,能令人杀迷心智。
妖皇是要借着阵法,让主人去死。
旁人不知祁琰煜心魔厉害之处,梦泽再蠢也亲眼见过。三年前,魔域来了位刺头儿魔修,失手砍断了主人的古琴。。
那夜被心魔控制身体的辞染仙君,双眸血红,亲手将那人削成了人彘。
而他自己却因嗜血杀戮,一并倒在血珀中险些再也没能清醒过来。
九大派掌门恳求主人破阵,却不知道他在用最后一丝执念保持清醒,根本没有办法清醒的走出满是血腥的凶阵中,控制不住心魔,他会死的!
送命的选择,梦泽原本以为主人不会同意。
可是这一次,他出乎意料的点头应下。
梦泽声嘶力竭的追问:“为什么?”
身着暗红长衫的男子拢了拢袖口,轻笑:“我生,要她记住我的名字。我死,要让她想起祁琰昱三字的时候,如鲠在喉。梦泽,我累了。”
梦泽听不太懂这句话意思,它睁着双赤青色的眸子看他。
苦口婆心的劝道:“季主回来就好了,主人您再等等。”
卧榻上的男子随手饮了口薄酒,扯了扯身上敞开的衣衫。
勾魂摄魄的笑:“嗯,都将结束了。”
祁琰昱扯了扯唇,随手摄来一张宣纸,团成一团。
搁在手心中,朝纸团扔入一缕火种,宣纸“啪”的一下燃烧起来。
灼热的纸张熊熊燃烧,烧掉他手心一块皮肉。
梦泽惊呼出声,紧张向前两步,掏出白玉膏。
却被祁琰昱躲了过去,他病态的盯着手心触目惊心的烧痕,弯唇呢喃道:“废纸待在废纸篓内,扔掉它的人不会想起它。你看…这样就再也没人能抹掉它的存在了。”
祁琰煜仰着手,手心上的灰烬合着他的血液糊在伤口处。
梦泽盯着他破了皮的手,豆大的泪水落了下来。
它不太聪明的脑子,终于听明白了主人的话。
主人生出了死志,也许从十年前就开始了。
他说过,他再也不要做被人随时扔掉的废纸,他可以在她丢掉他前,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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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梦泽胡乱擦了一把,仰着头。
克制着落泪的冲动,歪头看向季君竹,按照主人的交代,佯装若无其事道:“心魔还需心药医,药王谷的莫丹师说过,执念能入魔亦能化魔,只有您才能救他!”
主人不好吗?为何您不爱他。
梦泽垂下头,舌头顶住牙关。
忍不住哽咽道:“您若不管他,他明天……”他明天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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