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东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碧莲
她想要起身,赵弘则是走过去:“我帮你挑钗子吧。”
阮瑶从镜子里看她,笑着点了点头。
而等大殿下在匣子里挑拣时,他轻缓道:“今日,孔陆便要领兵离京了。”
第116章
阮瑶闻言, 并不觉得意外。
之前赵弘就同她说起过,找孔陆进京,本就是为了此事而来。
而之前二皇子反了的消息一经传回,阮女官便知道需要孔大人的时候到了。
于是她一面仔细的挽着头发, 一面轻声道:“殿下选中的人, 自然是有本事的。”
赵弘低头, 看了看镜中女子的精致面孔,嘴角微翘:“瑶瑶说得对, 不然当初我怎么就认准了你?定然是因为瑶瑶有本事, 我这才慧眼识珠。”
阮瑶显然没想到由此一答,愣了片刻后就笑起来:“殿下明着是夸我,其实是夸自己呢。”
赵弘拿着你自己挑中的钗子蹲下来,伸手给阮瑶簪上, 嘴里道:“你不喜欢?”
阮女官看着那根碧玉钗子, 温声细语:“喜欢, 喜欢极了。”
不过她喜欢的不但但是这句话,也不单单是这根钗,更重要的是, 阮瑶也觉得他说得对。
他俩都很好, 合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想到这里, 阮女官先红了耳尖,抿唇笑起来,在心里念叨自己许是刚刚被桂花香味熏到了,不然怎么自己个儿一大早晨的就开始想七想八。
大殿下并不知道阮瑶心中所想,只管瞧着镜子,帮她仔细摆弄了一下发钗,而后道:“昨天你说的事情, 我刚细想了想。”
独宠东宫 第169节
阮瑶昂头看他,眼眸清澈,声音温润如水:“弘哥哥?”
三个字,短而柔婉,却让太子殿下直接红了脸,不自在的错开眼神后才接着道:“我说的是另一件事。”
阮瑶心里知道,他说的是太后与自己的关系。
其实阮女官心里清楚,此事隐秘,万不会宣之于口,亦是不会广而告之。
对两人之间的影响,大抵就是,叫声哥哥哄他开心?
殊不知,眼前这人想得更多更远。
甚至已经琢磨好了,以后要是成亲,怎么能让江太后帮忙,甚至想着要是有了孩子,万一江太后也想起名字怎么办。
幸好他准备了不少,都是好的,到时候大不了一起坐下来商量着来。
而这些心思赵弘没有明说,而是道:“太后的人脉在宫内外都是树大根深,在赵昆身边有所安排也属寻常。”
阮瑶转过身去瞧着他,温声问道:“殿下怎的知道?”
赵弘双手搭在阮瑶膝上,语调轻轻:“太后对你说,无论哪位皇子继位对她来说都一样,这话是对的,但是,这不代表着她能全然不在乎。”
阮瑶微愣:“这是为何?”
在她看来,如今仁孝治天下,江太后素有善名,无论谁人坐稳皇位,她都是板上钉钉的太皇太后,无从更改。
阮女官本想着,太后有所安排是因着之前入宫是有权臣掣肘,又一路争到后位,这才在各处都有人脉。
但是如今听自家殿下所言,竟像是早有安排?
赵弘便昂头看她,缓缓道:“后宫之中,寻常管事的,除了我的那位好母后外,便是陈贵妃。只是无论是谁,都翻不出大风浪,宫中内监宫女所在的局所更是各自管事掌握权柄,即使母后执掌凤印,也不能指使他们做阴私事,只能求助董家。”
阮瑶闻言,略想了想便点头。
之前她便有过不解,宫中内监宫女如此多的,为何董皇后都已经是皇后之尊,对着自家殿下做的那些下作事居然要让外戚帮忙,甚至连太医院的太医也只有一个院正听命。
如今看来,竟不是她无法差遣,而是差遣不动。
赵弘声音不停:“宫人们的关系盘根错节,因着宫规森严,他们不敢明目张胆,但是私底下里依然有着各自牵连,而这背后,只怕太后娘娘早已网罗了不少人脉过去。”
阮瑶眨眨眼睛,轻声问道:“那又与你们继位有何关系?”
赵弘语气轻缓:“她确实是并不在乎我们何人上位,但是她要确保,无论谁登位,身边都有她的人,以此保住她在后宫的稳妥安定,也保住那些居所的权利不会旁落。”
阮瑶听了这话,着实是吃了一惊。
于她看来,后宫与朝堂中间是隔着的,宫中妃嫔倚仗娘家,而朝中大臣也希望能有后妃帮衬。
或许阮女官现在会借助宫人的关系来散播消息,但也仅此而已。
可是现在赵弘轻描淡写的告诉她,那位她刚刚认回来的、对她一派慈爱的外祖母,竟是有如此大的盘算。
在皇子身边安插人手,通过宫人来制约皇后权柄,甚至如今还能左右帝王人选……
这距离垂帘听政就一步之遥了吧。
饶是阮瑶活了两世,也未曾有这般大的胆量。
见她发愣,大殿下站起身来,取了杌子坐到她身边,伸手环着:“吓到你了?”
阮瑶点点头,又摇摇头。
吓到倒不至于,惊讶倒是真的。
不过她很快就想到,既然赵弘知道这么多,为何对江太后从未有芥蒂?
似乎能猜到她心中所想,赵弘语气轻轻:“宫中各有各的不易,想要好生活下去,自然是各凭本事,太后筹谋许多,也不过是为了自己安稳,本无可厚非。”
阮瑶靠着他,温声细语:“那你今日为何告诉我?”
大殿下把她拢的紧了些,这才道:“我知道,太后以后必然把她所有的都给了你。”
……啊?
赵弘声音不停:“既如此,你可以多去寿和宫多多走动,早些接触也不是坏事。”
阮瑶沉默片刻:“你还是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大殿下便笑起来,语气温和:“因着,太后娘娘让你将赵昆的事情告诉我,便是存了让我对你言明的心思,况且,”他声音一顿,“我的瑶瑶以后是要做我娘子的,许多暗地里的事情,自然要早早知道的好,这才能不让人欺负了去。”
他说的心安理得,好像这是什么寻常事。
事实上,赵弘也确实是想了千百次。
就连挑盖头的时候该用什么样的喜称都琢磨了好多遍。
可阮瑶听了却是紧抿嘴唇,着实没想到这般正经的时候还会听到这种答复。
她便偏头看他:“这事儿,你说的又不算。”
大殿下一本正经:“太后都说你和我合该在一处的,我也见过你爹娘,他们说了就算。”
阮女官也知道这些,着实无从反驳,最后只能拿了一旁的桂花糕来堵他嘴。
赵弘却那这当奖赏,吃的心安理得。
而后,他便说起了另一件事:“此番有了太后帮助,想来孔陆不需太久便能回朝,到时,殿试也能开了。”
阮瑶知道他说的是阮唐,心里一暖,声音轻轻:“希望孔大人得胜而归。”
“若是老二寻得那些散兵游勇能赢了孔陆,那也算他能成事。”
“殿下似乎很信任孔大人?”
“他是有才干的。”说着,赵弘捏了一块桂花糕递给了自家瑶瑶,“孔陆当初在宿侯身边做事,虽未曾提拔到宿侯身边,但宿侯曾当面表示过赞赏。”
阮瑶不解:“既然是有能耐,为何宿侯不带在身边?”
大殿下缓声回道:“宿侯自知树大根深,若是明着提拔了,晋升或许能快一些,但是武将背后亦是盘根错节,父皇对他的信任也不复往昔,一旦与他有所牵扯,万一日后宿家出事,孔陆必然遭受连累。”
阮瑶本想说,按着如今宿家的声望,想要动摇着实有些难。
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
眼前这位在书中之所以是终极反派,不就是因为他抄了宿氏满门,而现在还是个小胖墩儿的宿韫顶着男主光环杀回来了吗。
虽说这事儿现在是很难发生了,可是能看得出来,宿侯的担心确实不是空穴来风。
而接下来一整天,大殿下无比清闲,绝口不提有关赵昆和平判之事。
只是暗地里使着季大季二和孔陆多有联络。
等到了傍晚,孔陆便前往了城外兵营。
第二天上午,准备搬师离京。
来送他的官员有不少,其中,大部分是之前与二皇子有交往的官吏。
这些人的心思也好猜。
他们亲近赵昆,怀着的心思不一而足。
可如今,赵昆反了。
虽说还不知道反的成不成,但他们的身家性命宗族亲眷都在京城内外,若是现在不表明态度,只怕转过天来就是抄家灭族。
更何况,赵昆起事,任谁都看得出来是闹不成的。
故而现在他们赶了个大早,下了朝,朝服都来不及换就跑到城外相送。
孔陆自然知道他们的心思,却不显露,但也不曾多做寒暄,只道时间不早,大人留步,便准备离开。
可不远处有人站着,未曾上前。
孔陆眼神好,一眼就瞧出来人身份,他便绕了个圈儿,躲开了大臣们的视线,朝着那人走去。
翻身下马,孔大人豪爽一笑:“原来是阮兄弟!”
阮唐却是规矩行了一礼:“见过孔大人。”
孔陆走过去,直接搭着他的肩膀:“你我这般关系,不用这些虚头巴脑的礼数。”
没想到,阮唐瞥了他一眼,笑容依旧:“大人此言差矣,我乃一介白丁,大人即将平步青云,怎敢乱攀关系。”
孔陆知道这人是记着之前自己帮着太子拱白菜……不对,是帮着太子盯着阮家人,所以人杰哥哥心里有气,也属寻常。
不过他亦是知晓阮唐脾气,换个人,讨个便宜也就躲过去了,可是对着阮唐,他郑重其事道:“是我的错,还望你莫要记恨。”
没想到此话一出,阮唐反倒升起了些许疑惑。
孔陆脾气素来爽快,嘴上从不吃亏,今天怎的改了性?
于是,阮大郎冒出了些许警惕:“你又做了什么?”
孔陆立刻道:“自然是什么都没做,满心都是平判之事,能有什么旁的想法?”
阮唐松了口气。
这时候就听孔陆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我倒是真有一事想要请阮兄弟帮忙。”
而今日他过来本就是为了送友人上战场,带着的是一腔诚心,现下人家有事相求,他便道:“但讲无妨。”
孔陆爽朗一笑,但是声音却放轻不少:“听殿下说,阮兄弟很擅长写话本子?”
“不过是听过一些罢了。”
“既如此,能不能请你写上两本?”
此事倒也容易,他家中本就留着不少,回头挑出来给他便是。
只是阮唐多问了句:“你要这个做甚?”
孔陆一脸认真:“我有个喜欢的姑娘,他弟弟乐意看。”
阮唐不由得挑眉,而后笑起来:“大人兵法用得好啊。”
孔陆义正言辞:“活学活用,方为俊杰。”
第117章
随着孔陆的这次出征, 也标志着二皇子赵昆与皇位彻底没有了关联。
只是,如此大张旗鼓的派兵,还是在很多人的意料之外。
独宠东宫 第170节
江太后叫阮瑶过去说话时,就直言不讳:“这么一闹, 不单单是昆儿没了指望, 怕是哀家那皇儿也要跟着担恶名。”
阮瑶不解:“为何?”
江太后有心教她, 这会儿也就不遮掩,直接道:“自古以来, 父不慈, 子不孝,这是人尽皆知的道理。即使很多事情是完全没道理没缘由的,不少人哪怕没有旁人逼迫也会因为自私自利而做下恶事,但对外人而言, 不会因为输赢论成败, 反倒多得是人会想尽办法给恶人找理由。”
阮女官原本在烹茶, 听了这话,细细思量,然后便轻缓的点了点头。
对于皇帝来说, 这次赵昆的反叛, 足以让他在史书上留下了重重的一笔。
想也知道, 后世者并不会知晓现在的所有事情。
他们能够探听出来的,皆是从史实加以推测,自行判断。
正如江太后所言,对常人来说,父不慈,子不孝。
无论真相如何,此番言论怕是止不尽扫不清。
况且, 阮瑶深知,皇帝这位父亲当着着实不称职。
可正因如此,皇帝居然真的能不借其他名目,而是直接派兵,显然是下了杀心,且根本不顾及名声了,细细想来,着实蹊跷。
阮瑶有些好奇:“娘娘,不知道其中是否有内情?”
江太后则是笑着看她,声音温和:“你觉得呢。”
阮瑶心知,江太后是想要提点她了,也就没追问,而是自己细细的想着。
稍微探听一下就知道,太子占着名头,可是却不甚受宠
真的能在皇帝面前占尽宠爱的一直都是二皇子赵昆。
至于缘由,大抵是,子凭母贵。
如今陡然情形急转直下,阮女官细想了想,有了判断。
拿起木勺,取了一碗茶汤,双手奉给江太后,阮瑶这才轻声道:“怕是许妃娘娘彻底失了恩宠。”
江太后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人心都是偏的,皇帝偏心他真爱女人的儿子,江太后偏心的便是眼前血脉相连的姑娘。
有心栽培,却不是为了把她养成如同自己这般见惯后宫阴毒的狠厉性子,但起码要让她明白这后宫的生存之道。
宫中的人和事向来没有对错,情爱也不过是拿来博恩宠的手段。许妃有没有真心尚且不知,但皇帝不信她了,即使她一腔真心也是无用的。
只是这话江太后没有说透,只管与阮瑶又谈了两句,便放她离开了。
待阮瑶离开,一旁的佟嬷嬷才开口:“娘娘就这般信太子殿下?”
江太后淡淡一笑:“信他什么?”
佟嬷嬷低了头,语气轻轻:“殿下,是否真的是一腔真心。”
许是在宫里时间久了,看事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自家太后娘娘一心都是阮瑶,而这姑娘显然是认准了太子。
可佟嬷嬷很怕男人言语依靠不知。
毕竟,先皇如此,现在龙椅上的那位亦是如此。
江太后却是神色平静,语气如常:“之前弘儿来寻我请安时,殿内只有我和他两人,当时他对我说了句话。”
佟嬷嬷安静地站着,神色恭谨。
江太后接着道:“他说,他求我,教会瑶儿在后宫中的手段,也教会她如何统领宫内局所。”
此话一出,佟嬷嬷便愣住了。
原本以为,那人会陈明喜爱,诉说钟情,甚至是赌咒发誓,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之类的。
可是万万没想到,赵弘求的居然是这个。
江太后将茶盏放下,声音平缓:“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奴婢知道。”
这不单单是要把东明宫的一切交给阮瑶,甚至,是把自己的一切交给她去。
宫内局所一旦捏在阮瑶手上,就是将这宫中内外所有人包括贵人主子的一举一动都放到了她手上。
若是个狠的,便是把命,都给了。
江太后神色轻轻:“什么誓言,什么情爱,哀家都不信,但哀家信权利,信人心。”
佟嬷嬷便知,自家太后这遭是彻底的站到了太子身后。
以后这皇城的天,怕是要真的变了。
而后的一段日子,京都果然隐隐的有了变化。
朝堂上,与二皇子有关的官员自然是风声鹤唳。
一番清洗是免不了的,他们只能想尽办法撇清自己,每天往东明宫送的各种书信更是不计其数,只是没有几封能真的送到太子案头。
而在后宫里,许妃娘娘彻底没了动静,董皇后也偃旗息鼓。
偌大的后宫,陈贵妃一个人玩着也没什么意思,除了每天固定的往御书房送汤水,其他时候也不太出门。
这几位身份贵重的后妃消停下来,后宫里竟是多出了许多鲜亮颜色。
这天,紧着太子上朝的空闲,阮瑶带着人去领了太子要穿的新衣。
经过了御花园时,便瞧见那些贵人主子们三个成群,两个一伙,凑在一起说说笑笑的。
穿的衣裳色彩绚丽,带着头钗也是一个赛一个的贵重。
阮女官打眼瞧着,其中有几个带着的钗环明显是不合规制的。
只不过这些事情与东明宫也无甚关系,阮瑶也就只当没有瞧见。
夏儿则是有些好奇:“阮姐姐,这天都快凉了,贵人主子们不在屋里好好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阮瑶没开口,倒是来喜听了这话,明面上目不斜视,只有嘴唇微微开合:“几位娘娘都是存了进取之心,想往上走,这点寒凉自然是挡不住她们的。”
夏儿眨眨眼,立刻明白,这是想要来一场和皇上的偶遇呢。
她朝着那些娘娘的瞧了瞧,小声嘟囔:“也真难为这些贵主们了。”
来喜听着好笑:“哪里难了?”
这宫中人谁都知道,若是成了一宫主位,便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怎么到了夏儿嘴里就像是洪水猛兽似的。
若是旁人这般说,夏儿定然是敷衍过去,不会说实话的。
可现在,无论是阮女官还是来喜公公,都是她在宫里难得的亲近人,左右四下也没有旁人,于是夏儿便坦率道:“姻缘大事,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想着,还得是自己乐意才行。若是不喜欢,富贵也是不舒坦的。”
来喜听了这话便瞪了她一眼:“谨言慎行,别往外胡诌,小心嘴给身子惹事。”
夏儿倒也乖巧,凑到来喜身边念叨:“公公说的话奴婢都记着呢,以后一定把心里话藏好了。”
来喜就拿着拂尘敲了她一下,让这丫头涨涨记性。
阮瑶却只是笑,没多说什么。
她瞧的出,夏儿是个有分寸的,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既如此,也就不用总是敲打。
只不过,有些事情是该理理清楚。
于是,等离了御花园,阮瑶才轻声道:“这世上姻缘本就难得,能自己求个好的那是你的福气。有了机会,早早定下才是真的。”
虽没言明,但谁都听得出,阮瑶指的是谁。
夏儿脸上一红,可很快就笑开,也不遮掩,直接道:“姐姐,若是副统领他去找殿下求我,你说,殿下会同意吗?”
阮瑶一听,便知道夏儿和季二之间的关系进展神速。
也没想着逗她,阮瑶直接道:“只要你俩心里有数,想来殿下也不会做棒打鸳鸯的恶人。”
这话说的实在,也是当真。
虽说东明宫在皇宫内院,可到底是太子寝宫,与其他地方自是不同。
宫中太监宫娥明面上是归宫内局所统一管理,可实际上,太子宫中的宫人的主子就是太子,是走是留也都是听太子差遣,内官监的掌印也不会加以为难。
而夏儿的籍契就捏在东明宫的管事女官也就是阮瑶的手上,只要太子点头,夏儿和季二的婚事自然无人可以阻拦。
夏儿搅了搅手指,这个向来胆大的姑娘此刻也有了些羞涩。
而此时,他们拐过一道宫墙,便瞧见了前面的宫殿。
阮瑶的步子顿了顿。
玉絮宫,曾经赵弘生母庄婕妤的寝宫,如今许妃娘娘的居所。
突然想起刚刚和江太后说的话,阮瑶不动声色,步子不停,只管扭头看着夏儿问道:“之前留在玉絮宫的人,可还在?”
夏儿点头:“在的。”
阮瑶把声音放的更轻:“寻个时候,去问问她,如今许妃娘娘身边出了什么岔子。”
虽说打击有些多,可之前二皇子叛出时,风平浪静,许妃甚至还有宠,没道理现在就突然急转直下。
总要知道缘由才好。
夏儿应了一声,记在心里。
很快,就能看到东明宫的殿门了。
只是门外停着的,不是轿子,而是马车。
阮瑶一愣,这时候就瞧见季大朝着她走过来,恭声道:“请女官上车。”
“出什么事儿了?”
季大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让出了路。
阮瑶便走上前,犹豫片刻,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结果刚一挑帘,就看到了坐在上面一脸无奈的赵弘,一旁坐着的三公主,以及美滋滋的坐在赵弘腿上吃橘子的宿小郎君。
阮瑶眨了眨眼睛。
即使之前见过,可如今猛然瞧见反派正派一团和气,甚至有点其乐融融的架势,还是让阮女官愣了一下。
独宠东宫 第171节
倒是三公主眼疾手快,凑上前来挽了她的胳膊,把她拉进马车。
阮瑶则是来不及行礼就坐到了软垫上。
很快,马车就行进起来。
阮女官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还是坐到了赵弘身边,伸手把宿韫给抱到怀里。
大殿下轻声道:“孤抱得动。”
阮瑶回了个笑:“奴婢知道。”
赵弘却知,这人嘴里说这知道,其实还是觉得自己没有气力。
他也不坚持,只管剥了橘子,掰了两半,自己一口,阮瑶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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