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东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碧莲
这一瞬,阮瑶以为自己现在抱着的是大殿下。
但很快,她就听小太子道:“既如此,还不如让他们回家种地,省的在上朝的时候白占个地方,瞧着就烦。”
这话孩子气,阮瑶不由得笑,轻轻的在他背脊摸了摸,哄着道:“好啊,殿下心里只管记下,以后再和他们算账。”
小太子认真道:“自然是要记下的,该算的,都要算。”
能打发的打发了,打发不成的,他们不是喜欢撞柱吗?直接去撞,还省地刷墙了。
小太子全然不觉得他们死生有什么要紧,对他来说,如今记忆互通,大殿下知道的他都知道,自然清楚有多少不经事的官吏做下过多少坑害事。
留他们命,才是对朝廷不幸。
大殿下会有顾忌,小太子却不会有。
他抱着阮瑶的腰,心里琢磨着,总该有个法子能监察百官才好。
另一个自己弄不出,就他来弄。
总归是要有个海晏河清的天下,才能让国库充盈,这样才可以给自家瑶瑶修建大大的院子,大大的宫殿,每天都有好多好多菜吃。
越想越开心,小太子直接笑得眯起了眼睛。
阮瑶见他这样就知道这人脾气过去了,便松开手,想要说话。
结果就瞧见男人脸上从左到右有一条长长的黑色印子,活脱脱像是玩疯了的小花猫。
阮瑶:……不能笑,除非忍不住。
赵弘迷茫的摸了摸脸:“怎么了?”
阮瑶扭头看了看同样被丢掉的毛笔,便知道怕是刚刚这人趴在桌上的时候,笔尖蹭到了脸。
嘴角嘬着笑,阮女官知道自家殿下脸皮薄,便没有直说,只管拿出了帕子,沾着水,给他一点点擦拭,声音轻轻:“不妨事,沾到了点东西,擦掉便好了。”
小太子乖乖的昂着脸由着她擦,腮帮子却是鼓起来:“瑶瑶笑我。”
“没啊。”
“我瞧见了,你刚刚就是笑了!”
听了这话,阮瑶也不好接着说不是,便答应下来,温声道:“下次不会了。”
小太子却是伸手拉着她的衣袖,轻轻晃了晃:“那不成,你要补给我。”
独宠东宫 第176节
阮瑶好奇:“小太子要如何?”
赵弘伸手点了点已经被擦干净的脸颊:“瑶瑶亲亲。”
阮瑶一听,便知道小太子故意说得。
也知道这人存了跟自己玩笑的心思。
却不知,阮女官如今格外看得开。
有什么好羞的呢?这人想亲近他,自己也想亲近这人,既如此,倒不如让自己欢喜些呢。
于是,阮瑶直接丢了帕子,伸手捧起了男人的脸。
本以为能逗到瑶瑶脸红,没想到她比自己大方多了,反倒是小太子耳尖热了。
而阮瑶见状,心里玩心大起,直接凑过去在他左边脸颊亲了下:“这里有,”又凑到右边脸颊亲了亲,“这里也有。”
小太子眼神躲闪:“够……够了的。”
阮女官最后还在他鼻尖碰了碰,笑盈盈道:“好了,亲完了,殿下能原谅我了么?”
赵弘原本眼神闪烁,听了这话,又定定看她,认真道:“要是不原谅,你还亲我么?”
阮瑶十分坚决:“不亲了,奴婢会去外面领罚。”说着就要走。
小太子知道她是说着玩儿的,却还是伸手拉她,连声道:“没事了,我不生气,瑶瑶把我哄得可好了。”
阮瑶回头瞧他:“当真?”
小太子赶忙点头:“真的真的。”
阮瑶掩唇而笑,本就是逗他开心,如今也该见好就收。
不过就这么一抬手,刚刚放在袖中的纸条掉了出来。
小太子有些好奇的拿起来展开瞧,看到上面的字并不意外:“他当真没了啊。”
阮瑶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小太子眨眨眼,半点没有感觉。
另一个自己应该也差不多。
赵弘向来爱憎分明,而且从不婆妈,好坏都看得清清楚楚。
赵昆是他亲弟弟不假,但是那人千方百计想要害死他,结果现在赵昆得了报应,自己还要说难过,那才是假惺惺。
只是小太子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只管盯着条子看:“谁送来的?这字看着眼生。”
阮瑶没有隐瞒,直接道:“周美人。”
小太子想了想,没过多久,便开口道:“她有心了。”
阮瑶一愣:“殿下何出此言?”
小太子笑眯眯的抱着她,声音软糯:“她能接触到这些必然是因着父皇,多半是从父皇的书房里得的消息,虽说赵昆是自己走进的死局,但早些知道是有好处的。”
“什么好处?”
“他死了,就能为他求情了。”
阮瑶先是不解,然后就想通了其中关节。
是了,这消息,早知道的唯一好处就是给了自家殿下机会。
皇帝一直觉得太子冷情,可若是太子殿下此时去给误入歧途的弟弟求情,只求赦免死罪,饶他一命,不会有人说他优柔寡断,只会赞他兄弟情深。
这是算计,甚至是明谋。
但是阮瑶知道这一步能走就要走。
或许是原书中对于赵弘的冷血无情勾画的太过深刻,让阮女官殷切希望自家殿下能早早拜托恶名才好。
至于是不是利用赵昆,她并不在意。
当初赵昆对东明宫下手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今日。
若是现在易地而处,只怕太子的下场会凄惨千百倍。
阮瑶对那人的同情心,都在狩猎之时,赵昆坑害自家殿下遇熊的时候消磨殆尽。
于是,这会儿阮女官温声道:“殿下这么快就想通透了,当真聪慧……”
声音突然一顿,眼睛微微睁大。
是啊,这次想到的是小太子,而不是大殿下。
这般看来,小太子远比自己想象中成长的要快。
以至于,他们越发相近了。
阮瑶嘴角微抿,心想着,或许,或许分魂之症在缓缓变好?
小太子并不知道阮瑶所想,等她把自己松开后,就继续耐着性子看折子。
然后在心里给这些烦人的东西记账,等着以后跟他们清算。
阮瑶则是准备出门给赵弘准备膳食。
结果刚一出去,就瞧见了正在门口等候的夏儿。
她微微一愣,然后便回身,合上了内殿的门,这才拉着夏儿去了一旁走廊。
寻常没有大事,夏儿是不会到内殿来寻她的。
故而阮瑶开口便是:“发生了何事?”
夏儿却没说,只管拉着阮瑶又往前走了走。
一直到内殿的园子里,四处开阔,放着旁人偷听,这才开口:“刚刚玉絮宫的如儿过来,说了两件事。”
阮瑶点点头:“你且说。”
夏儿嘴唇微抿,先把瓷瓶递给了阮瑶:“其一,这东西是许妃想要毒害赵弘的,如儿直接拿了来给我了。”
阮瑶微微皱眉。
宫里人都知道如今许妃状如疯癫,做出些疯事也是寻常。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人心心念念的还是要害死太子。
这不合理……
许妃身后还有许家,甚至现在都没有彻底被帝王厌弃,就算完全没了理智,第一个针对的也该是董皇后,是夺走她宠爱的陈贵妃,不该是太子。
毕竟明面上,太子可没有害过赵昆,反倒是他们母子两个一直针对自家殿下的。
阮瑶心里迷惑,却没说什么,问道:“第二件事呢?”
夏儿轻咳一声,低声道:“这事儿邪门儿,如儿的意思是,她也不知道真假,只是猜测,说是许妃娘娘被鬼上身了。”
随后,他就把刚刚如儿说的话复述了出来。
如今许妃疯的厉害,太医来看过,说是郁结于心,心病不好医,竟是越来越厉害,到现在喝药就像喝水似的。
但是依然没见好转,也不知道是不是宫里的其他贵人主子瞧见许妃如此,便下了其他的药,想让她直接疯死。
而在许妃发病的时候,说了许多怪话。
“她说以后天子殿下登基要杀很多人,还会把许家满门抄斩,血流成河,宿侯也逃不过……”
阮瑶突然道:“你说谁?宿侯?”
夏儿点头:“如儿是这么说的。”
阮瑶惊讶。
如今宿侯还是如日中天,虽然和皇上有龃龉,但是外人是不知晓的,没道理许妃这样的后宫女子会把宿侯捎带上。
而宿侯全家落难,确实是发生过的。
因为那是阮瑶才能看过的原书里发生的,里面的赵弘是头号反派,自然是尸山血海走来。
如今被许妃说出来,着实是诡异得很。
阮瑶便道:“她还说什么了?”
夏儿见自家阮姐姐越发严肃的脸,心里不由得错愕。
原本她也觉得如儿说的没道理,那许妃不过是疯癫了,做的也都是疯癫事儿。
但是现在看阮瑶的反应,没准儿是真的?
于是,夏儿赶忙道:“还说,本来不该有周美人的,也不该有……不该有阮姐姐你的。”
这让阮瑶越发笃定,是了,是不该有的。
书里却是没有她们。
看起来这位许妃娘娘也是个换了芯子的。
只是不知道是重生还是穿书。
若是重生便罢了,但要也是个穿书的,知道宿韫是主角……
看起来要让人去看一看宿小郎君最近的行踪了。
阮瑶正想着,却听到夏儿接着开口:“还有……”
见她犹豫,阮瑶摸了摸她头上的绒花,温声道:“你且说,放心,我不怪你的。”
夏儿抿抿唇角,踮起脚尖,双手攀在阮瑶肩上,轻声道:“如儿说,她说的最多的是,‘求姐姐莫要来找我了,那日之事是妹妹鬼迷心窍,我这就送太子去给姐姐,母子团圆’。”
第122章
此话一出, 阮瑶就愣住了。
她的眼睛盯着夏儿,看了好一阵子,然后突然后退几步,就要撞到身后的柱子了。
夏儿赶忙伸手去扶, 结果刚一摸到阮瑶的手腕, 就发觉, 她在抖。
先是手指颤抖,然后便是胳膊抖动, 止都止不住的颤抖着。
独宠东宫 第177节
夏儿其实并不懂得这句话的意思, 她只是将如儿的话复述出来。
见自家阮姐姐这样,夏儿便以为她是吓到了,赶忙道:“姐姐莫要放在心上,那许妃娘娘已经疯了许久, 想必说的也是疯话。”
阮瑶却用力的握着拳头, 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不, 这句话,恐怕,不是疯话。”
夏儿眨眨眼, 想问什么话。
但她马上就回忆起自己刚刚所说。
“求姐姐莫要来找我了, 那日之事是妹妹鬼迷心窍, 我这就送太子去给姐姐,母子团圆。”
原本以为风言风语,所以夏儿没有放在心上。
但现在,被阮瑶点破,这句话就越听越觉得奇怪。
夏儿也是个聪慧姑娘,联想力也不错,很快就瞪大眼睛:“姐姐, 莫不是,莫不是之前的庄婕妤……”
阮瑶没让她说出口,直接一把捂住了这姑娘的嘴。
夏儿也知道这是宫中秘辛,她立刻把未出口的猜测咽了回去,就是眼睛滴溜溜的转,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好奇。
阮瑶顾不上去看她的情绪,因为,这会儿阮女官心里,只剩下了震惊。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安静些,淡定些,可是最终还是要依靠着柱子才能控制住情绪。
紧闭的着眼睛,阮瑶强迫自己理清楚思绪。
或许是这段时间和赵弘之间已经趋近蜜里调油,一切顺风顺水,让阮女官都快忘记这里的一切有原著,而她,是个穿书而来的人。
最大反派,姓赵名弘,暴戾凶狠,尸横遍野,踩着森森白骨登上帝位。
现在,那个会因为自己喊一句“弘哥哥”就耳朵通红的男人已经和原本不同了,因为人的脾性本来就是跟着事情的变化而改变的。
原本的赵弘登位之路坎坷,没有自己的影响,董皇后那碗毒药应该已经确定灌到了他的嘴巴里。
他就不是分魂之症,而是彻底疯了。
原书中的他疯癫中却又留着理智,让他可以血洗宫闱,登上帝位,然后便是大开杀戒。
阮瑶曾想着,这可能是另一种酷刑。
那样一个风光霁月的男人,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疯了,癫了,手染鲜血,遗臭万年。
如果真是如此,死亡是他应得的报应,或者也能算是解脱。
阮瑶曾庆幸,现在的赵弘还有痊愈的希望,所以这条路也会不同。
但她原本觉得,赵弘能有所改变,其中有自己这个原本不属于剧情角色的影响,有更加顺利的争位之路,还有他清晰的理智对他的约束。
可是,到现在,阮瑶才反应过来。
她其实从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荣登大宝之后,第一个砍杀的就是许家满门。
因为这根本没有理由。
若说有仇,董家更甚。
若说阻碍,宿侯当先。
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许家第一个倒霉。
可现在,阮瑶知道,这或许并不是疯癫之下的决定……
是啊,那个人就算最浑噩的时候,也最是记仇,一笔笔账记得清清楚楚。
许家得罪他了,而且是不死不休的血仇。
杀母之仇。
就像是困扰多时的云雾突然散去,阮瑶却没有看到青天的豁然开朗,反倒觉得心阵阵的疼。
因为她想到了更多。
接触宫务多日,阮瑶对宫中规矩越发熟悉,之前的疑问再次冒出。
庄婕妤,为何不入妃陵,还无人追究?
现在两相结合,便有了个匪夷所思却是合情合理的猜测——
皇帝,根本就是知道的。
许妃毒害庄婕妤,庄婕妤尸身埋葬山谷之中,宫人尽数散去,无人再提起,能把这一切做得天衣无缝的只有两个人。
江太后,或者,当今圣上。
阮瑶很清楚江太后的脾气,那是个强势的女人,又格外偏心。
若是她与庄婕妤之死有关,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唯一的嫡亲外孙女和庄婕妤之子有牵扯。
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那个被称呼为父皇的人。
阮瑶狠狠地闭上眼睛,捂着胸口,有些喘不上气。
夏儿面露惊慌,小心翼翼的抱着自家阮姐姐,低声道:“姐姐,是不舒服吗?我去给你找太医好不好?”
阮瑶靠着她,轻轻的摇摇头。
她只是,心疼的厉害。
他家殿下这到底是碰到了些什么人呢。
爹不像爹,家不像家。
吃毒成了习惯,戒备成了日常。
唯一待他好的老师,也是个不要脸皮的畜生。
天地君亲师,自家殿下,只剩下了空荡的天地。
说好的大反派,可是这剧本拿的却活生生的像是小可怜。
但是没人能同情他,他那样坚持固执的男人,也不屑旁人的同情。
阮瑶甚至能猜到,若是这个消息进了赵弘的耳朵,无论是大殿下还是小太子,只会千方百计的阻拦着,不让自己知晓。
那人其实是会用一些小心思让自己更关心他,更心疼他,但是这般大事必然是不会让她知道的。
固执得很,偏又柔软得很。
阮瑶咬了咬舌尖,直到嘴里有了淡淡血腥味,终于回神。
她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子,随后一把抓住了夏儿的手,声音带了些沙哑:“这话,除了如儿和你,还有谁知道?”
夏儿虽然不像阮瑶那样能猜出前因后果,但是她也知道兹事体大,赶忙道:“再没了,出她的口,入我的耳,再无他人知晓。”
阮瑶知道夏儿是个嘴巴严的,自然没有怀疑。
只是这件事情需要细细筹谋,于是还是叮嘱了句:“你去告诉如儿,有些话,听了就听了,万万不能透露,除非东明宫去问,否则,让她烂在肚子里,一个字都不许说。”
夏儿抿着嘴唇用力点头。
寻常阮瑶是个很好脾气的,再大的事情,她也是淡淡的,柔柔的,从不会着急似的。
可这次,她说的话极重,即使语气里听不出尖刻,但是夏儿却能听出厉害来。
阮瑶松了松手,抬头看着走廊,轻声道:“这宫里,知道的越少越好,有些东西看得太清楚,容易丢命。”
夏儿背脊一麻,最先想的不是自己,而是扣着自家阮姐姐的指尖,急切道:“阮姐姐会不会受牵连?”
阮瑶微愣,然后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个淡淡笑意。
这一刻,她想的是,当真没有白疼眼前这姑娘。
于是,阮女官抬起手,碰了碰夏儿发间的绒花,声音温柔:“放心吧,我无事,再不济也有殿下呢。”
夏儿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笑:“是了,殿下平常最护着的就是阮姐姐了。”
阮瑶的指尖微顿,远远的看了看内殿,语气飘渺:“是啊,平常,都是他护着我的,如今也该到我护着他了。”
夏儿并不知道阮瑶做什么思量,便只是歪歪头,没说话。
阮瑶也没对她多说什么,又叮嘱了几句,让她带给如儿,这才放她离开。
而阮女官自己并没有立刻返回内殿,而是去从水井里提了水,也不倒出来,直接蹲在桶前面,捧着凉水泼在脸上。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终于理顺了思绪。
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是要让赵弘知道的。
那是他的母妃,没有瞒着他的理由。
就算此事牵扯出来的旧事可能痛彻心扉,但也没有瞒着他的道理,阮瑶也不干那种说着关切珍爱其实哄骗抹平的糟心事儿。
君不君,臣便不臣。
父不父,子便不子。
自古以来,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做错了事情就该遭报应。
怎么下手本来就该让自家殿下这位唯一的受害者决定。
而阮瑶要做的,就是把那些细枝末节都料理清楚,让这件事情尽早有结果,不至于拖拖拉拉着惹出更多是非。
心里有了主意,阮女官也就有了主心骨。
又漱了漱口,一直到嘴里不再有血气,她含了香片,又捂了捂脸颊,确定自己一切如常后,便缓步回了内殿。
在经过门口时,她转头,看向了正在门边站着的季副统领。
其实之前赵弘一直不说,她也不问,却也知道那人一直派人保护跟随着自己。
大多时候都是季二或者丁卯。
如今季副统领好好的站在门口,而不是进去给太子通风报信,或者是去找顾鹤轩商量对策,便证明刚刚自己和夏儿选的地方不错。
起码,他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这会儿看上去才是一切如常。
阮瑶笑了笑,没说什么,轻施一礼后便进门。
季二立刻回礼,等大门重新关上,才有些不解的问道:“阮女官这是怎么了?”
丁卯摇摇头:“俺不知道。”
而季二跟着阮瑶时间久了,自然知道这位阮女官外柔内刚,力能拔树,偏偏心有成算,如今突然盯着自己看,必有深意。
独宠东宫 第178节
于是他开始琢磨着自己最近做的事情,思来想去,最后只能憋出一句:“是不是,我和夏儿的时候,被阮女官知道了?”
丁卯给了他一个更加疑惑的神情:“你俩的事儿还有人不知道?”
季二微愣,然后笑起来,瞧着有些憨:“这么明显吗。”然后,就开始一个劲儿的捏着腰间的穗子。
这穗子他炫耀很久了,每次都要念叨一句,丁卯根本不用他说,就自动帮他补上:“知道了知道了,这是夏姑娘给你的,都说了八百遍了。”
季二一脸认真:“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事儿。”
或许是因为他的表情过于严肃,所以丁卯以为他要说什么正经事儿,也不自觉地端正了神情:“还请副统领示下。”
季二:“我要告诉你,这个穗子,不仅是夏儿亲手做的,还是她亲手给我带上的呢。”
丁卯:……
撑了,谢谢。
而此时,阮瑶已经缓步进了内殿。
小太子还在盯着那些歌功颂德的折子,面无表情的拿着笔,时不时的批注。
阮瑶一眼扫过去,就瞧见这人要不然画个叉,要不然直接戳个点儿。
而有一个,他直接写了四个大字——
狗屁不通。
力透纸背,足以证明小太子的厌烦。
阮瑶原本凝结着郁气,可还是笑起来,觉得心里也好受了些。
赵弘听到了声音,立刻抬起头看她,脸上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对着阮瑶伸出手:“瑶瑶,等下吃什么?”
这个问题阮瑶有些答不出来。
她刚才原本是去传膳的,可是半路被夏儿拦下来,随后就没有心思做别的了,只一门心思想要见到自家殿下,却是把传膳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这会儿便有些答不出来,只能轻声道:“刚才没想好,所以回来问问殿下,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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