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灵鹊儿
窗外下起了雨,淅沥沥的。
今天时间比较长,快三个小时了。大若创作一旦进入状态,就是忘我,忘时间,忘掉周围所有。画疯了的时候,他曾经一年创作了十幅作品,两幅赠于母校美院收藏,八幅拍出高价。这样的作品能有两三幅就已经算是高产画家,这期间他还有无数的小作品。他就是这样,不肯让灵感在脑子里枯竭,不许停下来。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季萱起身走过去,看着画。他还是不怎么跟她说话,但是季萱知道,会说的。
钱方若挤了洗手液在湿巾上,边擦手边看着她,“非要把画拿回来?”
女孩抿了下唇,没吭声,在他身边,美丽,诱惑,是他刚刚灵感爆发的所在,钱方若靠在了桌子上,把湿巾扔到一边,瞪了她一眼,“死犟!”
“我去换衣服了。”
说着季萱转身走,后面跟来一句,“要拿,咱直接碰头找梁家。”
嗯?季萱扭头,“什么?”
“会会梁家。她家老爷子买过我的画,年前有个慈善晚宴给我贴子,我没去。本来不想进他们的圈子,那些人除了钱,我也跟他们说不了什么。既然你非拗着,咱就去。见她老爷子,她娘,她哥,她姐,然后,咱们慢慢儿地,算账。”
季萱蹙了眉,“不要吧。”
“怎么?你还心疼他?”
“不是。我是觉得,画不在梁心妮手里。”
“不管在他俩谁手里都是那小子起的根儿!哼,”钱方若冷笑,“他不要脸,梁家要。他最好识趣儿早点还给咱,小心成龙快婿的事让他自己给搅和了,毁他卖身大价钱!”
……
本来就晚了,又说了半天话,等钱方若开车把季萱送回来已经十一点了,车开不进弄堂,他要去泊车,季萱没让,“我自己进去就好了。”
“太晚了,我送你进去。”
“不用了。等你泊车再走过来好麻烦,我累了。”
钱方若想想也是,“那好,我就在路边,你进去,到了给我打电话,五分钟收不到,我就进来了。”
“那我得走多快啊。下雨呢,十分钟。”
“嗯。”
弄堂的灯本来就不亮,加了雨丝,越发朦朦胧胧的。季萱撑着伞走着,曾经空荡荡、弄堂的回音被雨丝添满,一点脚步声都踩不出。
心,说不出什么滋味。
大若的提议,她答应了。梁家一向推崇艺术,在国际艺术中心长期资助画廊,两个女儿也都是学画的,不论是否真的能欣赏,梁乃轩收藏了大批艺术珍藏,其中包括两幅大若的画。只要大若主动,很快就会成为梁家的坐上宾,那样,就像他说的,即便他不开口,也会对顾辰造成威慑。
“别特么给脸不要脸!”这是大若对顾辰的最后通牒。
如果走这条路,她就再也没有必要等他的消息……
弄堂深,心思也明明占着,可不知怎么得,走了没多久,季萱就莫名地停了脚步。雨伞下,心怦怦地跳,轻轻地,轻轻地抬起伞来……
她的视力非常好,可是这样的雨夜,这么黑,很难看清屋檐下是不是有个黑大衣的男人。虽然,他白衬衣的领口那么明显,虽然,这么冷的天,他敞着怀。
雨不大,可是淅沥沥地不停,屋檐窄,砖墙几乎直上直下,根本遮不住。如果是,他就那么淋着么?
短短几秒,他的目光已经穿过来,雨雾里噼里啪啦冒着点点的火星子。季萱抿了抿唇,没动。
他居然也不动,没有往她身边来,就在那里站着,阴沉沉的,像是大家长逮到偷跑出去玩的小崽子,一副山雨欲来又气定神闲的样子。
不用靠近,季萱也能想得到那咬着牙硬屏着的棱角。其实,他的模样很斯文、很儒雅,气质清高,士人的风骨,稍稍一蹙眉,脸色冷下来,镜片后目光深邃,不怒而威,给人一种凌冽的寒意。可是,对她,他偏偏要生气,很凶的那种,恶狠狠的,跟他在床上要吃她的样子一样,她都没办法怕他。
看着雨里的男人,她的唇角竟然抿不住,笑。这些日子,梁心妮、顾辰、小磊、大若,她的心情就像南方的冬,闷闷的潮湿,现在,看见他,看见这个又被她气得快要败坏的男人,像恶作剧的小时候,像回到那个与世隔绝的竹楼,一切就此远了,狭小的天地里只有她,雨 ,和无耻的他……
他的目光越发严厉,眉头都皱起来。她一挑眉,不,她就是不过去。反正她有伞,反正……她不急。
他终于大步走过来,大衣敞着怀,带着很危险的男人气息,来到身边就劈头盖脸地训她:“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没有眼镜,眼睛里都能看到要吃了她。季萱踮起脚尖拿伞遮住他, “你怎么回来了?”
“不想让我回来啊??”
她呶了呶嘴吧,没吭声。在印尼他每天晚上都会打电话来,昨天还说要过几天才能回来,这就出现在深夜弄堂里,不是见鬼又是什么。可是,她没敢说。这么近,他一身湿冷的味道,一点温度都感觉不到,古龙水都冷……
“这么晚一个女孩走夜路,你知道多危险么??出了事,我到哪儿去找你?!”
“是画坊加班。”季萱轻声解释,“有人送我回来的,弄堂开不进车才走的。”
“我知道么?我怎么知道??电话也没有!”
雨夜里声音那么大,她安静,让他的势气变得如此突兀、尴尬。张星野深深吸了口气,屏住。初四走后,是怕狗仔队跟拍他才空了几天没找她,可是每天都打电话,18秒也要听一听。谁知印尼化工项目土地审核出了问题,他立刻就飞走。本来要等尘埃落定再返回,可昨夜,她一共跟他说了没有几个字,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像上次一别,再见就再也不见了。
提前回来,下了飞机就打小屋电话,没人接,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她已经走了,像半年前的竹楼,人去楼空,影子都没有;而他,也像半年前,还是什么信息都没有,找都无从找起!
黑暗里看到她打着伞走来,跟年三十一样,相同的一幕,那天几乎让他欣喜若狂,可这一次,火却一下就蹿起来!现在,又被闷闷地扑了下去,她一直,就没有给他质问的资格……
“以后,不要加班这么晚。”他闷声说道,“没什么工作值得你……”
“没人接电话,你怎么还过来?”
没让他说完,她就问。张星野咬牙,不打算回答。说想她?违反她的关系规则;说想睡她?他特么想,特别想!可就是不想说!
忽然,她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冰冷的肌肤几乎麻木没了知觉,小手那么软,那一点手心的温暖牵起一身的湿冷,很微小却缓缓地输送,细细地,在他身体里,痒。他屏着,想一把把她拖进怀里狠狠地勒紧,可是,又千万不想错过这小手难得的温柔……
“回去吧。”
天鹅肉 第32节
“冻一晚上了真让我回去啊?”
“我是说,回小屋……”
……
漆黑的楼道,两人脱了鞋,轻得连声控灯都没惊动。进了小屋,门一关,她突然就离了地,被他卡在腰间,抵在门上。
身上都还是外面穿回来的衣服,她的厚,他的湿,可是,都不管,黑暗中只感觉到他冰冷的大手在裙子下拽扯。
痛,痛得发颤,她紧紧咬着唇,受虐般完全打开自己。最私密的结合,哪怕外面还有雨,还有冷,那里已经滚烫,带着整个身体,都在翻腾。
一切繁杂的念头都被淹没,他的欲//望大得遮天、遮雨、遮日头,她沉下去,窒息,脑子里便只剩下他,和这唯一可做的事,原来,她也等了整整两周……
女人的高//潮是可以想象的,抱着他,手在他湿冷的发里,看着他,看他整齐的衬衣,看他疯狂的耸动,她突然陷入一种痴迷,那感觉便汹涌而来,像海浪一次次拍打,将她的小船彻底沉没……
……
狭小的浴室艰难地承受了两个人。
热水终于把肌肤和身体里的热持平,奇妙的感觉。季萱站在镜子前,浴巾缠在胸前,正要擦身体霜,已经洗好的他又进来,低头,轻轻吻她的脖子。
“好了……”
他喃喃的,“还一口没亲呢。”
她笑了,靠在他怀中。忽然,感觉脖子上凉凉的。他在做什么?季萱要看,他却不许她低头。
她抬手,轻轻地抹去镜子上的水汽……
一颗大海的水珠,幽蓝深邃,晶莹剔透,缀在她光洁雪白的胸口……
印尼顶级蓝宝石。
第36章
“这是什么?”
镜子里, 她胸前只有浴巾淡淡粉色的边,浴后的水珠还在,雪白的肌肤, 光洁如玉;精致的小脸,冷淡的颜色, 海洋之珠落在她身上, 也像一颗水珠点缀, 和她一起散发着清冷剔透的光泽……
张星野笑了,他就知道,这是她的。
“蓝宝石。喜欢么?当时我一眼看到就觉得很配你。”
“化工厂里看到的?”
“气我是吧?”环着她看着镜子里, 他轻轻吻在她耳边, “印尼最大的珠宝商,我特意托朋友私下见了他,这是他的私藏, 我挑了一颗。星光蓝宝石,会变色的, 白色光源下是湛蓝色, 黄色光源下是紫色,宝石中的极品。”
“张总真是大手笔。”
“你喜欢就最好。”不知为什么, 看她戴着这颗小宝石,这么美, 浑然一体,大海上皎洁的月光一般, 他的心突然就软。曾经送过很多礼物, 包括女人的首饰,华丽的,奢侈的, 从没像现在这样,竟然有些感动。从不知道钱可以买到这些,钱又无法衡量,那六个零的数字竟然变得不足够,双臂忍不住箍紧她,低头贴了她的小脸,“这种东西,适合最重要,无所谓价钱。这就是你的。”
“我不知道。”
“嗯?”张星野轻声问。
她轻轻歪头离开他的脸颊,看着镜子,“我从不戴首饰。而且,我记性差,你收好,结束的时候我懒得退还任何东西。”
还?结束?再温馨的时刻也能让她一个字毁掉。如果是在以前,在刚才的冷雨里,随便这两个词哪一个都能把他激怒,可是现在,怀里抱着几乎是全//裸的她,这么软,这么香,小刺猬的刺再扎也不觉得疼,轻轻拨开她的发仔细端详,“谁让你还了,说了是你的。”
“可……”她嘴角微微一弯,“这是为什么?”
给我的女孩买东西还需要为什么?话在口边却不能说,把小刺猬惹恼了今晚他就没得抱了,毕竟,这一夜才刚刚开始……“不为什么,就是看着不错,就买给你了。”
“我不要。”
说着她抬手就要去解,他握住她的小手,团在手心握成球,“戴着,就当春节,给你压个岁。”
“那就压死了。”小嘴冷冰冰的,就是不肯领情。
他笑,抱紧她。镜子里裸身戴着宝石,歪着小脑袋,她像一幅画,美得一点瑕疵都没有,哪怕旁边站了他。可实际上,低头,怀里更美,宝石幽幽深邃的光映着她的肌肤,典雅,高贵,不可亲近。心里不觉就有点懊恼,当时该把那颗红宝石的也买下来,那么艳丽、夺目,配上她,会冲突吗?忽然特别想看,想象着她要是像心妍那样穿了晚礼服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他是不是热水泡软了,还是刚刚发泄后真的舒服到,人有点奇怪,没有戴眼镜本来就很柔和地好看,现在湿漉漉的头发更让他的脸庞、他的笑显得那么温柔,那样子居然……一点都不无耻了。季萱蹙了眉,“你不用在我身上投资。没必要。”
“这叫投资啊?一颗小星星宝石?你也太小看我张星野了。”箍着手臂不许她动,迫着她跟他一起看镜子里,“我啊,我要真喜欢那个女孩,要疼她,”凑近,唇轻轻啄在她耳边,“我给她天上的月亮,你信不信?”
噗,土死你算了。她撅了撅嘴巴,白了他一眼。
他笑,“戴着,啊?你知不知道,我一路回来兜里就揣着这个,就想着给你,看你wear this,wear only this……”
特别腻,特别色//情的声音,听得她的小脸无动于衷,“我听不懂英文。”
“小笨蛋!就当是个情/趣,咱俩的,好不好?”
“我不玩情/趣。”
他终于咬牙,抬手轻轻捏她的小下巴,“我怎么说都不对是不是?”
“给我摘掉。”
他放开手,“我去看看姜汤,你想摘就自己摘吧。”
他转身出门,季萱的手臂刚环上脖颈,就见他又扭回头,“摘了就扔了吧。别让我再看见。”
他下楼去了,季萱一个人在浴室镜子前愣了一小会儿。双手绕到脖颈后去解,咦?好光滑的链子,咬合处在哪里?小心地、一点点摸一遍,再来一遍,还是没有!仰起脖子对着镜子,完全没有。
嗯??这是怎么戴上去的?难道是宝石上有机关?季萱踮起脚尖,凑到边,仔细看。
呀,真漂亮……蓝宝石最大的特点就是颜色不均,凸面顶部真的会呈现出六道星芒,浴室这一点光竟然让这颗小石头显出大海星光一样的湛蓝璀璨,可是……机关在哪里?
费了半天劲,浴巾掉了下去,她光溜溜的,洗热的身子都凉了也没摘下来。
镜子里,红着脸颊,撅着嘴,乱蓬蓬的头发,一副被斗败的小草鸡模样。烦躁地披了浴袍出来,伸脖子一看,楼下厨房还亮着灯。男人矫情,淋了一点点雨还要煮姜汤!
回到卧室,打开柜子刚拿了一床被子出来,手机响了,拿起来,季萱抿了下唇,是大若。
刚才雨里看到那个家伙,就像到了千里之外、完全没有别人的竹楼,她忘了给大若打电话。他一定泊了车就过来了,也一定……看到她和一个男人在伞下……
电话铃声不屈不挠地响着,季萱轻轻吁了口气,接起来,“嗯,”
“那人谁啊?”懒懒的一声,季萱都能听到他抽烟的声音。
“一朋友。”
“凌海认识的?”
“嗯。”
“我需要知道他是谁么?”
“不需要。”
“嗯。”他轻轻吐了口烟,“晚上一直在等你啊?”
“嗯。”
“也是一傻哥们儿,怎么不打电话?”
“他没我电话。”
“呵呵……”那边笑了。
“我挂了啊。”
“你呀,往后别乱摸男人,你那么摸他,他八成以为你要嫁给他了。”
“不会的。”
她轻声嘟囔了一句,依然冷静。钱方若又深深吸了口烟,远远地在雨里看到她的小伞,伞下低头站着个男人,看不清模样,只能看到她的小手抚摸着他的脸颊。
雨里,钱方若看了好一会儿,那男人低着头,一动不动。他知道那种感觉,季萱是个小魔鬼,她那么摸他,当时的眼睛里一定全是他,钱方若相信没有人能抵挡得住她难得的小温柔,那男人当时肯定幸福得快特么高/潮了。
看在眼中,钱方若心里涩涩的,泛起一丝同情。她能让你多热,就能让你多冷。等她离开的时候,你会宁愿一切从未发生,从未在这个世界上与她相遇。她唯一深爱过、可能依然还在爱着的男人只有……顾辰,那也是唯一一个,她愿意等的人,这世界上最幸运也最愚蠢的混蛋!
“大若,”
“嗯,”
“对不起……”
“为什么啊?”
“没想瞒着你。”
“是没打算让任何人知道,是不是啊?”
“嗯。”
那边笑笑,“自己得当心,男人没什么好东西,懂么?”
“嗯。”
“改天让我认识一下。”
“不。”
“怎么?护着?不想让我知道他是谁?”
“不是。是不想让他知道你是谁。”
钱方若笑了,轻声骂,“小坏蛋。”这一句,足够他安心了。“好了,早点睡吧。”
“嗯。”
挂了电话,季萱坐在床边,低头。那颗小宝石在房里更大的灯光下居然没有很夸张地闪亮,依然晶莹剔透,深沉的蓝,而且,只有三分之一指肚大,没有他平常对艺术那么夸张的审美,恰恰缀在锁骨边,居然真的,很美。贴在皮肤上,凉凉的,很舒服,只是,究竟要怎么打开?细细的链子,转来转去,怎么都不行……
正琢磨得快脑袋疼,门开了,大男人端着一个小瓷盅进来,放到桌上,转身,“还没摘下来啊?”
季萱头都没抬,他走过来坐到她身边,歪头,看那小脸,蹙着眉,难得地居然看到她有点懊恼的小样子,他笑了,“小傻瓜,那么容易自己一抠就开,那珠宝岂不是太容易丢、太容易被盗了。这个啊,其实也是很简单的s链扣,问题就在于你不知道哪个是,所以,没有我,你是打不开的。”
她闻言一下抬头,气得粉粉的唇都有点颤,“你故意的!”
“对,”他心平气和,对着她终于失了平静、冒着小火星的眼睛,“不想让你摘下来。”
“你这是送礼物么?你这是养宠物!”
“不是那个意思,我……”
“我没兴趣知道你是不是,给我摘下来!”
“真的就这么不喜欢么?”
咬着小牙,她一个字都不肯再说。他也没办法,只好拢了她,小心地拨开她的发,她还没感觉,链子就倏地落了下来。
天鹅肉 第33节
他随意地拽了一下,重新扣好,链子卷成一小团落在手里,蓝色的小宝石在他手心显得那么小,他一抬手,丢在了床头柜上。不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气,那么小的石头居然跟木头柜子碰出了声响,一下就掉到和床之间的缝隙了去了,季萱瞥了一眼,没动。
他起身,走到桌边,打开瓷盅,“过来吧。”
“我不喝。”
“驱驱寒,来。”
“我不爱吃姜。”
“谁爱吃姜啊?过来。”
外面的雨大了,淅沥沥地敲着窗,想起刚才碰到他,他完全一点热气都没有,味道那么湿冷。季萱抿了抿唇,起身过去。
“这是什么?”
季萱惊讶地看着瓷盅里乳白色、像豆腐脑却更光滑、又有点想果冻,颤颤的,不需凑近,奶香扑鼻!
“吃过么?广东的一种甜点,叫姜汁撞奶,来,尝尝。”
勺子往上轻轻一放,呀,居然在表面站住都不会陷下去!本来她就喜欢牛奶,虽然不会延伸到对所有奶制品的喜欢,但是看着这么诱人的样子,还是好诱惑,挖了一小勺抿进口中,啊,不会流动,完全聚集的香浓,一点点姜的辣,倒把那奶味激得更加香甜!太好吃了!
她支了手肘趴在桌上,一勺接一勺,他也拿勺子一起吃。一小盅,两个人谁也不看谁,几乎头碰着头。
“这个跟姜汤效果一样么?”季萱问。
“差远了。”
“那怎么做这个?”
“你说呢?”
季萱嘟了下嘴,没再吭声,低头,一勺一勺,全部吃光。
吃完东西,张星野轻手轻脚下楼去收拾了,又去浴室洗漱,这次回到小屋。进门,见她低着头站在床头柜边,手里在摆弄那条项链。
他走过去,“干嘛?”
“我就是想看看搭扣在哪儿。”
“看什么。”他拽了过来,“明天我就送给别的女人。”
她转身就走,他笑,一把从身后抱住,抱紧。
她挣,用力挣,可是,身后像背了只大狗熊,完全压下来拢住,带着薄荷倾向的气息就在耳边,呵得她痒痒的,直到,他沉着声吐字,“求你了……”
心一下就颤了一下,那种闷闷的感觉让她受不了,“放开我,我不……”
“就戴一个晚上。让我看你戴一个晚上,行不行?”
他的气息好热,呵得她也热,左右躲不开,她终于,轻轻地,咬咬牙,“那你……告诉我搭扣在哪儿。”
“不。”
话音刚起,她就挣,他笑,打开大手,握了她,轻轻一拨,链子开了。
她低着头,没再动,他站起身,给她戴好。
她已经换了白色的小睡裙,那颗小宝石一上去,她就像个刚刚起床的小公主。他弯腰,把她抱起来。
……
有过之前疯狂的放纵,这一次,他才吻她,从她的发梢、额头、小鼻子,还有那只总是惹他生气的嘴巴,反反复复留恋在她每一寸肌肤。两周的分别,是在一起过了那个朝夕相伴、只有彼此的年,渴望叠加了之前的所有,肉//体,再也不足够……
可是,在她眼里,他却似乎一直绕在宝石周围啃她,拧了小眉,“你完全,只是对它!”
他噗嗤就笑,抬起头,“吃醋啦?”
她咬牙推他,他定着她,根本不许她动。他看着她,看着这张并不满意的小脸,突然俯身,手臂缠在她腰窝用力一起身,把她抱了起来,坐在他身上。
并不是第一次居高临下看他,可却是第一次,两个人这么安静。
窗帘欠了个缝,外面还是有雨,没有月光,可是朦朦胧胧的,不知是路灯还是雨幕,透进灰白的光。光洁白皙的皮肤,晶莹的蓝宝石,羞涩又饱满的曲线托在手中,她像一尊希腊美神的雕像,又像海上,一弯圣洁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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