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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寒花一梦
“你以为是什么?”她笑了笑,“我从傅小娘子那儿讨来的凉茶而已。”
“只是看现下外面日头晒才赏你的,别人都有。”
赵淑媛压低声音,问,“难道非要我命令你,你才肯收?”
陆逊:“……”
他收下水囊,抱拳道:“多谢公主殿下的赏赐。”
赵淑娴如赵淑媛一样寻到人堆里的纪云。
其他人见南平郡主找纪云,行过礼便识趣退到远处,留给他们说话的空间。
纪云是现下锦衣卫里除去萧衍外年纪最小的。
他不似陆逊那般气质沉稳,也不似萧衍有与年龄不相符的沉寂。
面容稍显稚嫩的这个人,骨子里有掩不住的少年傲气。
好似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一往无前。
不比宝阳公主面对陆逊时的神气,此时站在纪云面前的赵淑娴极为羞怯。
她根本不敢去看纪云的眼睛,也不敢仔细看纪云的脸。
赵淑娴脸颊红晕一直没有消下去过:“纪大人喝点儿凉茶,可以消暑。”
“多谢之前纪大人救我。”
水囊递出去,她也紧张,怕纪云不肯接。
她一时忍不住想,要是不接怎么办?要用之前说的法子么?
谁知纪云非常爽快的收下,又说:“多谢郡主。”耳边听到“咕嘟咕嘟”的声音,赵淑娴悄悄抬眼去看纪云,发现他仰着头,已经豪爽的灌下好几口凉茶。
发觉她在看他,纪云甚至咧嘴一笑。
赵淑娴一张脸顿时滚烫得厉害。
“纪大人喜欢便好。”
她软软开口,又说,“我要回去看龙舟比赛了。”
“恭送郡主。”
纪云目送着赵淑娴转身而去,掂一掂手里的水囊,嘴角翘一翘。
在陆逊那里没有讨到好,赵淑媛略有些郁闷。
但瞧见赵淑娴,她的注意力被赵淑娴红扑扑的脸吸引过去。
“脸怎么这么红?”
说着,赵淑媛摸一摸赵淑娴的脸,烫得吓人。
赵淑娴清楚是为什么,却没办法说。
她唯有道:“许是热着了,回去歇一会大概就会好的。”





锦绣医缘 第34节
“哎……咱们也该喝那凉茶的。”赵淑媛怕赵淑娴在外面继续待下去要中暑生病,连忙拉住她的胳膊带着她往前走去,“回去了回去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去。”
·
两个人甫一各自回到父母身边,江面上龙舟比赛便开始了。
一时间水上水花翻飞、岸边锣鼓喧天,几艘龙舟利箭一般飞速掠过水面。
岸边、游船上、凉亭里……几乎每一处的人都被比赛吸引。
尤其是岸边的老百姓们,俱都兴致勃勃为自己喜欢的队伍喝彩助威。
今年比赛也异常激烈。
几艘龙舟谁都不输谁,几乎齐头并进,让人根本猜不出魁首会落到谁家。
嘉平帝一惯喜欢看赛龙舟,今年依然非常有兴致。
比赛开始之前,他拉着太子打了个赌,互相赌究竟哪一支队伍能赢。
当序号为三的龙舟队伍冲过终点、抢下彩旗,嘉平帝少见的激动站起身,抚掌大乐,得意的冲太子赵祐景道:“景哥儿,真不巧,父皇我今年又赌赢了。”
“是,父皇赌赢了。”
只当“彩衣娱亲”的赵祐景含笑应得一声,还想要说话,却是脸色骤变。
“父皇!”
上一刻正说说笑笑的嘉平帝忽然昏倒,赵祐景惊骇中人已扑了上去。
突来的意外使得凉亭陷入混乱。
吕皇后愣了半晌,回过神,马上指挥宫人请御医的请御医,备轿的备轿。
“宝阳,随母后护送你父皇回宫。”交待过赵淑媛,吕皇后看向赵祐景道,“原本往年陛下都会亲自嘉奖赢得魁首的龙舟队伍,现在这件事只能交给你办了。”
嘉平帝已经无法露面,自然只能由太子顶上。
赵祐景心里明白,颔首道:“母后放心,儿臣心里有数。”
“此事万万不可声张,太子谨记。”
吕皇后扫向周围的一众宫人,“你们如若走漏半点消息,杀无赦!”
“萧大人。”
她最后去看凉亭里的萧衍,“劳烦萧大人多费心了。”
“皇后娘娘言重。”
萧衍淡淡道,“为陛下做事,臣责无旁贷。”
嘉平帝昏倒的消息被困在这座凉亭。
外人只知皇帝陛下身体不适,提前回宫,并无法得知更多消息。
这些消息传到傅新桃这儿也是差不多的。
她没有想那么多,看过龙舟比赛便和徐氏乘马车回了傅家。
皇帝昏倒的消息连荣王都不清楚。
赵淑娴随自己父母回荣王府,一路上心情都不错。
然而,当他们回到王府、从马车上下来,荣王说:“娴姐儿随我去书房。”
赵淑娴一怔,不解却仍旧乖巧点头:“是。”
只是,没有任何防备的,当她迈步走进荣王书房,面对的是荣王严肃的脸,和看似语气平静、实为质问的一句:“你今天特地去见过锦衣卫里那个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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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大人:道理我都懂,但凭什么就我没有被送温暖送关心?
第28章 说辞
赵淑娴被荣王一句话问得懵了片刻。
她向来畏惧自己这位父亲, 小声的老实承认自己见过纪云。
荣王冷笑,目光凌厉追问:“还有呢?”
赵淑媛轻轻咬唇,垂着眼低声道:“去给纪大人送了消暑的凉茶。”
“纪大人?”荣王的语气十分不悦, “锦衣卫里区区一个小总旗也值得你一个郡主称呼他大人?你以为自己是那平头百姓家的小娘子吗?竟还特地去送凉茶。”
“爹爹, 那是因为……”赵淑媛被迫换了个称呼, “纪云之前救过我。”
她辩解得无力,“所以女儿才这么做的……”
荣王盯着赵淑娴,半晌忽而一笑:“这些话, 你自己信吗?”他换上语重心长的口吻, “娴姐儿, 你是郡主,纪云救你是职责所在,无须对他如此客气。”
“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 明白吗?”
片刻没有听见赵淑娴的回答,荣王抬眼, 见她红着眼, 又笑, “怎么?”
赵淑娴被荣王笑得心里直发憷。
她摇摇头,声音软弱:“女儿明白了。”
自家小女儿那点儿心思, 荣王怎么可能会不清楚?
却不认为谈得上是什么大事, 他点醒她, 她自会晓得自己错在何处。
“娴姐儿, 你不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荣王沉吟中又开口道,“你不笨,应当清楚,一个锦衣卫总旗对荣王府来说有多不值一提,荣王府想要取他性命, 更是易如反掌。所以,有些傻事你千万做不得。”
赵淑娴听得懂自己父亲话里的威胁。
她却不敢反驳,不能反驳,唯有压下所有心思与情绪说:“女儿知道。”
从荣王的书房出来,赵淑娴一路忍耐回到自己的院子。
梳洗过后,她只说自己有些累了,想要睡一会儿,将丫鬟婆子悉数遣退。
房间里剩下赵淑娴一个人。
她躲在锦被里,悄悄将满腔的委屈情绪释放,呜咽着哭了一场。
·
龙舟比赛结束,傅新桃和徐氏回到傅家。
因为疲惫,回到沁芳院之后,她睡得小半个时辰。
醒来仍是下午。
傅新桃估摸萧衍大约傍晚能回萧府,便在那会儿领上丫鬟去送粽子。
萧衍却未如猜想那般回府。
傅新桃在萧家等了他两刻钟,依旧不见人,唯有留下粽子先回去了。
如是又平静过得两日。
日上三竿,正在研磨药粉的傅新桃无端端收到一封来自她师兄杨正安的信。
杨正安人在京都,他们如今离得很近,偏叫人送信来。傅新桃疑惑中净过手、接过信,她起初拧眉认真去看信上的内容,字字句句看到最后,表情却变得古怪。
像在笑,又像是别的什么。
杨正安信里提的事,确实让傅新桃心情复杂。
幸好她师兄把事情说得明白,否则她非得马上赶过去仔细问问不可。
因为这封信里写着邢丽春从北镇抚司出来了。
自从那一日,邢丽春当街行刺并落到锦衣卫手里,后来被押去北镇抚司,杨正安便每天都要往北镇抚司跑。他做不了别的什么,索性在附近支起个义诊的摊子,一来找了个由头,二来也可以蹲守情况。
直到今天——
等得越久心里越不安,睡不好觉,杨正安一日比一日醒来得早。
甚至今天天不亮,他人已经到了北镇抚司的门口。
令杨正安更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么早,竟然会见到邢丽春。
人不知什么时候被锦衣卫送出来的,昏迷着靠在他平常支义诊摊子的树下。
那会儿已根本顾不上别的念头。杨正安一方面生怕邢丽春又被抓进去,一方面发现她身上有伤、伤势不明,害怕她情况不妙,连忙把人带回东梁河的宅子医治。
回去好好检查过一遍,他又发现,邢丽春伤得并不重。
起初瞧见的那些伤口乍看吓人,却只是皮肉伤,完全没有伤筋动骨。
他多少关心则乱。
否则彼时便该发现邢丽春呼吸、脉搏皆平稳,不似伤重。
邢丽春性命自然是无虞的,亦无中毒之类的迹象。
但这样反而奇怪。
显然,如若锦衣卫这几日是对邢丽春严刑拷打,她不可能会是这样的状态。
那么必然是邢丽春未曾被那样对待。
这是谁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杨正安十分意外。
他没有多想,便觉得需要把事情告诉傅新桃。只是还得照顾邢丽春抽不出身,杨正安去不了傅家当面说给傅新桃听,不得已选择写信,至少让傅新桃知道这些。
傅新桃同样诧异于杨正新信上写的内容。
萧衍这么做,是不是多少说明……她之前猜中了一些事情?
虽然哪怕当真如邢丽春所言,萧衍是她的杀父仇人,虽然以她的能力也撼动不了萧衍半分,但显然,没有谁会当真随随便便放过一个想要取自己性命的人。
这样无异于放虎归山。
傅新桃也不觉得,萧衍如今是那种盲目自信到自负的性子。




锦绣医缘 第35节
最有可能是邢丽春误会了。
在北镇抚司,说不定,萧衍已经和她把误会解除。
既然萧衍把邢丽春放出来,让杨正安直接把人带走,也没有任何其他的话,他定是有十足把握可以把事情解决妥当。但,他打算怎么解决?毕竟邢丽春那天做的事,想要找个合适的理由说服旁人实在不易。
前几日给萧衍送粽子去也没见有个回信。
傅新桃想,邢丽春能被放出来,萧衍这会儿也许不忙?
她琢磨过半晌,往萧府走了一趟。
傅新桃没能逮到萧衍。
非但如此,她还从萧家仆从口中得知,这几日萧衍都未曾回府。
“从哪一日开始的?”
傅新桃追问,仆从回答:“端午那一日起二爷便未回来。”
端午那天开始就没有回过萧府。
多半不是因为邢丽春,而是因为……皇帝陛下么?
傅新桃本以为端午那一日,皇帝陛下是身体犯了小毛病,现下看来,许是没有那么轻松,否则萧衍不至于忽然忙到脚不沾地、家都不回。假使如此,事关重大,她是不该特意窥探的。
萧衍不在,继续留在萧家也无益。
他现下有更重要的事得忙,邢丽春的那一件,不妨以后慢慢问。
傅新桃如是想着,不打算留下等萧衍,也就直接回傅家。
穿过庭院时,原本阴沉沉的天忽然间下起雨。
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雨下又大又急,傅新桃连忙提裙走到廊下。
一场雨下得全无预兆。
萧家管家说去帮忙取伞来,她便在廊下等,眼睁睁瞧着外面雨越来越大。
待取来伞,天地已经变得白茫茫的一片。
这会儿雨下得这样大,哪怕有伞,回去也难以避免被淋湿。
管家改口劝:“若无急事,傅小姐不如喝两盏茶、等雨小一些再回去?”
“这雨实在太大……”
傅新桃正在考虑这个问题。
但她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萧府的管家,耳朵里先传来一阵脚步声。
傅新桃不费吹灰之力认出是萧衍。
扭头去看,只见萧衍从长廊另一头朝她走来,头发、衣服都沾着些许水珠。
回府的路上遇到这么一场雨,萧衍俨然是多少被淋到了。傅新桃一面想他肯定是骑马回来的,一面也朝他走过去,距离愈拉近,愈看得清楚他脸上的疲惫之色。
下巴上大约没来得及清理的青色胡茬衬得此时的萧衍更加憔悴。
他开口,声音低哑:“有话要同我说?”
傅新桃便醒悟——
萧衍其实很清楚她这个时候为什么会出现在萧家。
也对。
邢丽春既然是他授意放的,消息会传到她耳朵里,他恐怕早有预见。
同样不介意她来问。
“你才回府,路上又淋了雨,还是先去沐浴梳洗为好。”傅新桃对萧衍道,“也不是什么着急到必须现在同你说的话……等你下次得闲,我再找你也行。”
萧衍几不可见扬了下眉:“无妨,不必等下次。”
“就趁现在说吧。”他淡淡道,“说清楚了,你心里也好受。”
傅新桃微怔。
萧衍已遣退左右,定定立在她面前,低下头看她。
傅新桃却想嘟囔两声,想问一问什么叫“你心里也好受”。
她又没有觉得邢丽春如何。
“怎么不说话?”
片刻没有等到傅新桃开口,萧衍淡声问。
傅新桃抬眼,看一看他,轻轻抿唇:“邢小娘子被放出来了。她那日在大街上刺杀你,许多人都瞧见了,如今这么看似随便放过,会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萧衍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有谁瞧见了?”
傅新桃愣一愣,反应过来,瞪圆了眼睛。
寻常老百姓也罢,即便看见了也未必敢多嘴。
但当时那么多锦衣卫,哪怕这个略过不提,邢丽春可是进过北镇抚司的。
还是说……
傅新桃想,是不是北镇抚司大部分已经在萧衍的掌握之中?
北镇抚司有那么多人,未必每个都真正听命于他。
而单论邢丽春的事也无须如此。
只要那天跟在萧衍身边、目睹过那件事的锦衣卫是忠心于从他便可。
事情想要圆过去不难。
所以,究竟是怎么圆的才敢就这么把人放了?
傅新桃拧眉:“便是谁都没瞧见,她被锦衣卫押进北镇抚司又怎么说?”
“邢丽春肖想我多年,图谋不成便因爱生恨,不但四处污蔑,甚至发疯,欲杀我后快。”萧衍平静道,“我知她觉得死在我手里都是解脱,不准备成全。”
“且她仍有些可以利用的价值,死了可惜。”
“倒不如‘物尽其用’。”
萧衍问:“这样的理由如何?”
怎么都想不到他会用这种感情纠葛来做文章,傅新桃:“……”
外面依旧是大雨滂沱。
雨水顺着瓦檐汇成一股股水流潺潺而下,周遭的静默衬得雨声多少喧嚣。
邢丽春肖想他。
肖想不成,因爱生恨,是以便污蔑他是杀父仇人、污蔑他忘恩负义。
当街刺杀他也是这么件事闹的,还含着其他目的。邢丽春父母双亡,又求萧衍而不得,心中无望,偏执想要死在萧衍手里,以求解脱于人世,萧衍偏不允。
“仍有些可以利用的价值”想必与她父亲有关系。
邢丽春父亲曾是军中将士,是被诬陷或不是被诬陷都总会牵扯到许多事。
萧衍的这些话等于在向她解释他已然准备好的一套说辞。
这套说辞并不完美,但那些似是而非的漏洞,纵然被质问亦能想办法圆回去。
说辞过于缜密也行不通。
毕竟这世上有太多根本没办法讲道理的事情。
傅新桃当真是惊呆了。
她好半天挤出一句:“萧大人不去写话本,真可惜。”
第29章 进步
傅新桃说话的音量不高, 半句话被淹没在雨声中。
萧衍却还是听清楚了。
“你不觉得这样太不顾及她的名声?”他别开眼,看着廊外大雨倾盆而落。
傅新桃却没有想到萧衍会这么说。
确实。
这个理由,也可以不像萧衍说的这么编。
换成萧衍辜负邢丽春, 邢丽春才有种种针对萧衍的举动, 一样像那么回事。
一样可以编得让人信又不信的。
但……
傅新桃看着萧衍, 笑了笑:“难道你的名声就不重要吗?”
于她而言,她总不会觉得一个完全陌生的邢丽春来得比萧衍更要紧。
邢丽春的名声重要,可萧衍的, 也重要。
那一日见过面, 傅新桃猜测邢丽春年纪应与她相近, 或许会比她稍长一些,总之不会是才十二三岁、易犯迷糊的懵懂年纪。那么至少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彼时的行为会导致什么后果,邢丽春大概不是不清楚。
如果萧衍冒着风险救下她, 没道理还非要萧衍赔上自己的名声。
傅新桃的话令萧衍眼底堆笑:“原是我还有名声可言。”
他一句话说得轻巧,傅新桃想起外头传的那些, 抬眼看一看他, 微微抿唇。
“还是有一点的罢。”
傅新桃佯作认真正经说, “至少在我这儿是这样的。”
“这倒是……”




锦绣医缘 第36节
萧衍嗓音低哑,言语中却似蕴着丝丝笑意, “我的荣幸。”
他并不怎么在意名声这一回事。
倘若在意, 他在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是不可能坐得住的。
他也本可以顾全邢丽春的名声, 自己担恶名, 但免不了留下许多闲言碎语。
而这些事情恐怕即便时隔多年依旧会被人翻出来。
今时今日虽仍未必说得准,但倘若将来有一日,得幸傅新桃同他成婚,这些闲言碎语未必会伤害她,却极可能令她遭受一些无妄非议。他不希望变成那样, 也不希望她某一日需要承受这些,哪怕她不在乎。
如此,唯有现今痴心妄想一些,提前多做些打算。
免得以后只能够对她歉疚。
傅新桃只刹那记起自己对萧衍说过的一句:“被萧大人信任是我的荣幸。”
她怀疑萧衍在打趣她,尽管是时隔数月、突然的打趣。
真稀奇。
傅新桃也笑,认真点点头道:“确实,能得我这般信任的人不多。”
两个人说得会儿话,外面雨势变小。
傅新桃不多留,从萧家借了伞便回傅家去了,免得要耽误萧衍休息。
尽管从萧家回府的路不长,裙摆依然不小心沾上泥水。
回到沁芳院,傅新桃换过一身衣服,坐在窗下的罗汉床上慢慢喝一杯茶。
雨仍旧在下。
一会儿下得很大,一会儿又下得小。
庭院里的草木被雨水冲刷一新,炎炎夏日里的沉闷燥热也被冲刷得干净。傅新桃望着窗外雨景,细想萧衍的话,后知后觉他分明是把自己的计划和安排直接告诉她。没有防备,没有掩饰。
这似乎意味着……如今的萧衍多少对她敞开心扉?
放在初回京都那个时候,这个人恐怕不会舍得告诉她这些事情。
也算是有所进步?傅新桃捧着脸,凝神望住雨中庭院景色,想起萧衍那句“荣幸”,止不住嘴角弯了弯。罢了罢了,要彻底弄明白这个人的秘密,且早呢。
在那之前,无论萧衍做什么、说什么,她都要把持住。
绝对不能被这个人“勾引”、“诱惑”。
·
邢丽春被杨正安带回东梁河的宅子后,虽性命无虞、伤得不重,但仍昏睡一整日方才醒来。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愣了半晌,准备起身看一看时,却见杨正安端着粥碗进得屋里。
“丽娘,你醒了?!”
杨正安快步走到床边,搁下粥碗,微笑道,“现在已经没事了,别怕。”
邢丽春看不得杨正安这幅样子。
她那样对他,她说过那么多难听的话,他都不介意、不难受吗?
这个人当真善良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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