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不举(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春山居士
她拽来一把椅子坐倒,双腿交叠好不自在,“臣妾的和春殿您就别来了,往后您住您的紫宸殿,您要是怕,太子殿下晚上会过来陪您的。”
我这回真哭出来了,我要和这个恶鬼睡一屋,那迟早他得拆吃了我,穆娴最是疼我,估摸是吓唬我的,只要我跟她认错,她不会将我丢给秦宿瑜。
我扒拉不开秦宿瑜的手,只得跟穆娴哭求道,“爱妃,寡人知错了,往后寡人再不看别的女人,你别把寡人给他。”
穆娴果然定住,她望一眼秦宿瑜,真真切切对我露出怜惜的表情,“陛下,不是臣妾不要您,先帝曾说臣妾要是管不好您,他就找个能管的住您的,这不,他找来了太子殿下。”
我抖着嗓子不信道,“他当寡人儿子是寡人求父皇的,父皇根本没找他。”
完了,我怎么给说出来?
我立刻闭住嘴,恐惧的看向秦宿瑜,他果然眉际阴云笼罩,面上的凶厉已掩藏不住,我战战兢兢的转向穆娴,“爱妃……”
穆娴跳起来,摸摸鼻子退身出了屋。
屋里就剩我和秦宿瑜,他揪我的脸还没放,我又怕又疼,只能服软与他道,“皇儿,寡人是无心……”
秦宿瑜打断我的话,“你跟先帝说让我当你儿子?”
我包着泪不敢应。
秦宿瑜拿手拍拍我的脸,“怕了?”
我赶紧握住他的手,极小声道,“寡人明儿就下旨解了你的太子之位。”
秦宿瑜呵呵两声笑,钳住我的下颌骨道,“父皇敢做就得敢当,现在想让儿臣退出东宫,也得问问儿臣手底下的炎铁师答不答应。”
来了来了,他果然要逼我退位。
士可杀不可辱。
……我不是士子,我想跟他就皇位这个事周旋周旋,如果能不死最好。
“寡人让户部给你加俸禄,”我开出条件道。
秦宿瑜眉心一皱,我唬地想逃,他极快的扣住我将我翻了个身,照着我的屁股打下来。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我从十五岁开始除了父皇外,就再没人敢对我的屁股下手,心头屈辱在片刻涌起,我边哭边骂他,“你打寡人屁股,寡人没你这个狗儿子!”
他的手一停,未几一下重一下的打,打的我呜呜咽咽语不成调。
他大概是打累了,终于停住。
我蜷缩起来,揪着他的衣裳给自己擦眼泪,想我秦韶活了近二十年,从没有如此丢脸过,平日谁见着我不是恭恭敬敬,别说打我,就是跟我说话只要让我不开心,我就能让人去领罚,我何曾这么惨过?
我越想越难过,哭的直打嗝,可我还想骂他,“寡……嗝……人要活剐了……嗝……你这个小鳖孙……嗝。”
秦宿瑜薅我的头发,一手抱住我往出走,“父皇这熊样剐不了任何人,不过倒是能被人当猴戏看,寻个开心。”
我在他的喉音中听出了笑意,我打不过他,我瞪死他。
秦宿瑜指了指两边的宫婢,她们皆捂着袖子浑身直颤。
我立时觉得没脸见人,低头窝他胸前再不受他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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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没能出紫宸殿,因为晚膳后秦宿瑜一直守在殿内。
掌灯时,他叫人搬了书桌进床前,我伏在床边看着他们把大大小小的书册往里抬,心里反抗的话绕在嘴边半天愣是没胆说出来。
等我那空置的书架上全塞满了书籍,我才忐忑的问秦宿瑜,“你要住寡人这里吗?”
秦宿瑜翻开折子批阅,并不理我。
我提着胆子凑过来,蹲他身边道,“太傅让你理政了?”
秦宿瑜撂下折子,侧眸看我道,“皇祖父临终前曾把政务全权交托到儿臣手里,您登基后,这些政务全是儿臣在处理,谢太傅不过适时辅佐罢了,谁让您是个窝囊废?”
我怎么就窝囊废了?他们不让我碰政事,这能怪我?
我愤愤道,“寡人不比你差。”
秦宿瑜随意翻出一张奏折,铺开给我看上面的东西。
“江都运回京的锦缎在半路被劫匪抢了,父皇以为该如何?”
这不简单?
我大手一挥,朗声道,“杀进匪窝,把那些孙子先砍了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更新在早上六点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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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叫爸爸10
秦宿瑜瞥我,伸指往我脑门上戳,“父皇果然豪气,您当运货的脚夫都身负武力呢,他们都只是普通人,让他们去打匪徒,不是有去无回?”
我揣着手不屑道,“照你意思就自认倒霉呗。”
秦宿瑜眼皮一搭,鸟都不鸟我,兀自提着笔准备往奏折上写。
我按住他的手急道,“寡人虽不懂,但也知道有仇必报,都被人摁头欺了,还默不作声他们要是再来抢一次你难道还能忍吗?”
秦宿瑜甩开我的手,不耐烦道,“剿匪交给地方刺史管,用得着他们狗拿耗子?父皇是见着耗子太多了吧,总想去咬一口,殊不知咬了一嘴毛,还被耗子耍的团团转。”
讥讽我,他就是那耗子!
我一脚踩在案桌上,插着腰道,“寡人是猫,专吃耗子,尤其是黑心眼的秃头耗子!”
秦宿瑜要笑不笑的睨着我,指着我的脚道,“还有仪态吗?站地上去。”
寡人不举(重生) 第10节
我环住手臂抬着下颚道,“就不。”
秦宿瑜脸一黑。
我脊骨一颤,赶紧缩脚坐回他跟前。
秦宿瑜推来研,抬笔敲敲我的手道,“给我磨墨。”
我不要,我可是天子,他也敢让我磨墨。
秦宿瑜随手甩来一本三字经,冲我咧白牙道,“不磨就抄书,抄三十遍。”
糟心的玩意儿,变着法子整我。
我只能咬牙去捏磨石,今日我秦韶卧薪尝胆,总有一日会干掉秦贼重振雄风。
如此一想,我就有了盼头,那手里的磨石被我磨得虎虎生风,一个不注意,墨汁飞溅出来,将将好落到他批阅的折子上,那墨迹掉的匀称好看,不愧是我磨出来的。
秦宿瑜置了笔,自一边摸到鸡毛掸子指着我道,“找打?”
我别到后边,憋屈道,“是你叫寡人做的,现在又要打寡人,你怎么这么磨人?”
秦宿瑜对着桌子打两下,鸡毛掉了三两。
我瑟瑟发抖走近前握着破石头再不敢用力。
秦宿瑜才又攥着笔写。
我偷瞄他一眼,神情严峻下颌紧绷,只差没将苦大仇深四个大字写在脸上,我咂一声,趴在桌上边磨边看折子。
哦,挖河道啊,挖个河道也这么愁,真不知道父皇为何这么器重他。
秦宿瑜拿笔沾了点墨,淡淡道,“父皇瞧着似有话说。”
“寡人虽没挖过河道,但寡人幼时也曾在东宫见过人挖排水沟,沿着墙挖就好,一路挖到头,遇着挡的拔除掉,想来河道也是这个道理,”我肃着声道,生怕他又觉得我在糊弄他。
秦宿瑜竟然对着我微笑起来,我登时将身子挺直了,看,我就说河道好挖,他这不是被我点通了。
秦宿瑜笑完后,眼眸阴沉的盯我,“父皇总比一般人机智。”
我顿感不妙,当即窝在原地不作声。
秦宿瑜转到书架边抽出一张地图,摊在桌上冲我招手。
我慢慢挪过去,探头往那图上看,黑的白的红的绿的,各种标注的话,看一眼就满头懵。
寡人看不懂。
秦宿瑜指着其中一点道,“这是虎凌河。”
当我瞎啊,上面标那么三个那么大的字。
秦宿瑜瞟过我,手在地图上一划,正点到一块绿色,他道,“照你话的意思,为了开河道,这一片地全得清掉。”
我抿了抿唇,吱不出声。
秦宿瑜的视线转到那地方,沉声道,“锦州最繁华的地段就属这一片,开河道是方便水上运载,从而推动锦州与其他州府的贸易往来,父皇一句话就要将它移平,也不问问这些百姓苦不苦,您这些年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谢太傅就是教一根木头它也能生枝桠了,您光长个子不长脑子,您是等着过年时让人宰杀吗?”
他骂我是狗,他还骂我是猪!
我猛拍桌子,“寡人只是不熟,你把寡人说的一无是处,敢情你天生就会,你这么能怎么不见你做出个举世惊叹的大事来。”
秦宿瑜凉丝丝的看我,“儿臣在您这么大时已经和倭寇打了三次仗。”
三次还都胜了,尤其是第三次他率兵长驱直入倭寇腹地,彻底端了倭寇老巢,令举国震惊,可谓一战成名。
我……
我是这方面不如他,但我也不是一事无成,好歹我认了他当儿子,我是他老子,他的功劳不就是我的功劳。
“寡人是你父皇。”
秦宿瑜寒声一笑,“父皇当真不要脸。”
我当他夸我,我退身坐席上,翘着腿道,“不早了,寡人明日还有课,皇儿咱们还是早早歇息吧。”
秦宿瑜不搭理我,又坐回去继续看奏折。
我只得帮他磨墨。
春宵苦短,我以前还不珍惜,现在只能跟在这个小畜生后面受苦,我抬头靠桌边,边干活边打盹。
不知过了多久,我渐入梦乡时乍被人推醒。
我懵着眼看他。
秦宿瑜瞅着我,眼底泄出一点笑,“父皇睡觉还吃墨。”
我迟钝的摸一把脸,粘稠一片,再往手上看,果然一手黑,我霎时没了睡意,燥着声道,“你怎么不叫寡人!”
秦宿瑜伸了个懒腰,将奏折理进一个木盒里,折身到门口送了出去。
我抓着桌上的纸往脸上擦,越擦越多,气的我照他椅子狠踢了几脚。
秦宿瑜扶起椅子,老神在在道,“去浴室洗澡。”
“寡人就不洗,”我非得让他吃一回憋。
秦宿瑜转开浴室的门,将我拖了进去,一直拖到浴池边,抬下巴道,“洗不洗?”
我原想硬气一回,但看他一副如果我不洗他就要揍我的架势,我只得乖乖道,“以前都是爱妃帮寡人洗澡。”
秦宿瑜的脸又僵了,“自己脱衣服,自己洗。”
龙袍那么繁琐,我穿都不会穿,还要我脱,我从小到大,给我洗澡的都是别人,小的时候是王嬷嬷,她岁数大了,早出宫回家,现在是穆娴,哪用得着我动手,更可况我也没动过手,我都当皇上了,还要自己亲历亲为这些小事,这不折辱我吗?
我哼哼两声道,“你不给寡人洗,寡人不会。”
秦宿瑜一脸黑。
我瞧他似在酝酿着什么,也有点怕,就退而求其次道,“要不周欢也成?”
秦宿瑜的眉心都快蹙成一朵花了,他扯我到跟前,一边帮我解衣服,一边道,“看好了,下次自己来。”
下次也不自己来。
有人伺候我干嘛要累着自己,是他非要跟我住一块,他就得给我操办一切。
秦宿瑜脱完我的衣裳,眼睛又垂的跟个菩萨一样,我也不刺激他那可怜的自尊心,蹲身下了水。
我靠到水池边,拽他的衣摆道,“皇儿也下来洗吧,顺便帮寡人搓搓背。”
秦宿瑜脸色忽阴忽晴,他突然拂开我的手往外走。
我匆匆爬上来,拖住他道,“你走哪儿去?寡人澡还没洗完你就想跑!”
秦宿瑜骤然兜住我,将我急切地推进水里,我一时不查给呛到,忙趴到对面石壁上咳嗽。
这逆贼竟无时无刻不再筹划着要将我弄死。
我回身去看他,他的面目在水汽中变得模糊,我只看得出他嘴角平直,并不是高兴的样子。
秦宿瑜踏着步过来,他走的很慢,我从他的走姿中看出了暗藏的杀气,我惊恐的要往地上爬,嘴巴也朝外大喊着,“来人!来人!”
秦宿瑜便快速跨步来,一手扣着我的肩不让我起来,“叫什么!”
我蹙着眼道,“你要杀寡人……”
“我不杀你,老实点,”秦宿瑜放在肩膀上的那只手急速撤走,似被烫到一般。
我勉强信他一回,枕着手臂仰着眼劝他道,“皇儿,你整日煞着张脸,别说寡人看着怕,就是那些胆儿小的女人也不敢近你身,你看你都这般大了,到现在一个女人都没有,谁见着你都得躲,你得像寡人这样,见人三分笑,才能得人欢喜。”
秦宿瑜不咸不淡道,“是啊,笑成了傻子,是人是鬼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有的人试着跟他讲理他就是抬杠,有的没的都能杠出个事儿来,非得跟他臭脸他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我舔舔自己的虎牙,侧过头把背给他,“皇儿给寡人搓会儿背。”
身后人没答声,我转头去看他,他面上又呆又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让他伺候一次真不容易,那我得再让他伺候一回,这才对得起我连日来遭受的羞辱。
我伸长手牵住他的手,往下拉道,“给寡人搓一下背吧,寡人够不着。”
秦宿瑜还是那副痴傻像,不过还是蹲下来了。
我才懒得管他像什么,只要能拿他当奴才用我就舒心。
我闭着眼卧在水边,感受着他的手在我背上揉搓,平心而论,他这搓澡的力道可比穆娴好太多了,穆娴那手劲恨不能将我搓掉一层皮,他倒是软和不少,抚在我背上很轻,轻的我都快要睡着了。
我混着话道,“皇儿,往下一点。”
那手很明显的停住,竟然就不动了。
我又重复一遍道,“往下一点。”
他一直沉默,过半晌手还真慢慢往下动。
孺子可教也。
第11章 叫爸爸11
我这人记吃不记打,秦宿瑜对我稍微好那么一丁点儿,我就没了防备,他侍奉的我舒坦,我半睡着伏在水里,与他闲话道,“皇儿,寡人待你也不薄,你就不能放下你那点私心,好好当寡人儿子?”
秦宿瑜托着我的手将我往上提了提,我抬起眼皮盯他,他这人真奇怪,跟我说话爱答不理的,脸又红的跟猴屁股似的,情绪充沛的莫名其妙。
他帮我洗好后背,伸指托住我的脸慢慢搓,我往他脸上看,“皇儿,你是在害羞吗?”
秦宿瑜的手抵在我嘴巴下面顿住,半晌他挑起我的脸道,“以前都是谁帮你洗的澡?”
给我洗个澡还要彻查到底,敢情这差事还讲究身家背景?
我还是老实回答他,“寡人年幼时是父皇派来的王嬷嬷伺候,后来寡人大了,父皇看寡人又成了家,再加上王嬷嬷要出宫养老,寡人洗澡更衣就交给了爱妃。”
我身边有一堆奴才,可临到头能近我身的却只得这两人,父皇说天子的身体不能随便让常人见着,除了亲近之人能接触,旁的人最好避着点,以防会遭贼人司机刺杀,到时候想跑都来不及。
这话说的不错,我这身体金贵的很,哪能随意让人触碰?诚然秦宿瑜是逆贼,但他说了不杀我,况且他好像极不愿给我洗澡,我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报仇机会,我要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代价!
秦宿瑜的指节在我下巴上摩挲了半天,我觉得痒朝后仰头道,“好痒。”
秦宿瑜按着我道,“沾的墨太多,得慢慢搓。”
我怀疑他借机报复,我抓他的手道,“你手上没吃饭吗?寡人被你挠的发痒,给寡人重点。”
秦宿瑜挑起唇,捏着我往上昂头,他手下的力加大,我感觉我的下巴肉要被他扒下来。
寡人不举(重生) 第11节
我连忙拍打他,“松手!松手!”
秦宿瑜没松手,反倒得寸进尺的揉我脸侧的肉,“父皇这里还脏,儿臣放你你也不会洗,不若儿臣一并代劳了。”
我真是太掉以轻心,他哪里会任我踩压他,定是要寻机整我,我这下一头送他手里,他自不会放过。
他揪我我也要揪他!
我果断出手,迅速去挠他的脸。
秦宿瑜眼一厉,张开手掌攥住我的手腕轻松就背到我身后,我半个人都被他从水里拎起来,我扭着肩道,“你根本不是诚心给寡人洗澡。”
秦宿瑜的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他扬手拽下搭在屏风边的长袍将我团团卷住,转而一阵风丢我上了床,旋身就又要进浴室。
我趴在枕头上,捶床道,“你就是心里有鬼!你都不敢看寡人!”
秦宿瑜大步进门里,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我。
我在床上打了个滚,赤脚跑下来追着他进浴室,才到门前就见那门紧闭,我伸腿踢了踢,这鳖孙还把门锁了。
当我想看他那腌臜的身子?我怕污了我眼睛!
我揉了把肚子,洗澡洗饿了,再往桌上瞧瞧,还好放了果品糕点,那群奴才虽不顶用,但吃喝这块倒尽心。
我抱着果盘坐回到床上,随手剥了个橘子吃。
不说其他,要是秦宿瑜能安分的当太子,我也勉强让让他,炎铁师只要一直在他手里,我就是翻出花来也翻不过他的手掌心,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身为大陈第一俊杰,自是最识时务的,我在他手底下讨生活,这皇位是坐的窝囊了些,但好歹我还坐着,前朝有他稳控,我也没得烦。
当然了,我就是烦那帮老臣也不会容我置喙。
我想到这就气,他们这群老古董老说我无能,我哪里无能了?我不就是读不过那些书呆子吗?不有句话叫读死书,我脑子活络些还不行,像国子监里的书呆子那般整日引经据典叫有才,我突发奇想叫蠢,他们只会认同自己的观点,那我还不能认同我的观点了!
我一口吐掉籽仰躺下来,随手摸个枣泥酥放嘴里嚼着。
横竖我是皇帝陛下,他们还得跪我,再跟我矫犟也是为我做事,我这人大度,才不会跟他们这些快要入土的老学究一般见识。
我想着服帖了,就又摸了个吉祥果塞嘴里,委实惬意。
“谁让你在床上吃东西的?”
我咽下果肉,侧身一看,就见秦宿瑜着一身宽袍立在床头,他的脸阴沉,杵在那儿不吱声就像地府的勾魂使者,我朝后一缩,小声道,“寡人饿了。”
秦宿瑜乜着我,“吃没吃相,睡没睡相,成天溜猫逗狗,皇祖父见着你这样都能被你气活。”
活了他还得感谢我,我都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了,大陈的子民还不得敬我一声活菩萨。
这话我也就只能在肚子里说说,我要真敢说出口,我怕他要上手。
“寡人没养猫狗,你别诬陷寡人。”
秦宿瑜眼一沉。
我顿感危险,急忙抱着腿给自己辩诉道,“洗澡到现在,寡人晚上吃的膳食全消耗完了,寡人总不能饿肚子,要是饿坏了,你们不还得焦头烂额。”
秦宿瑜听完我的话竟笑了,“照你说的,你还是为我考虑?”
我严肃的点了点头,“寡人自来为人着想。”
秦宿瑜嘴边笑止住,他端走我的果盘放桌上,抹掉床上的果屑,侧坐下来。
我爬到他身旁,端量着他的脸色,跟他讨价还价道,“皇儿,寡人腰酸腿痛,明儿能不能歇一天。”
秦宿瑜拂一下袖子,歪着身靠枕头上,“不能。”
可我不想扎马步,我也不想练武,我根本不想进练武场。
我掀开衣角给他看膝盖上的淤青,难过道,“寡人腿还疼。”
秦宿瑜看了一眼,闭着唇不睬我。
我小心的靠到他肩侧,摇他的手臂道,“寡人屁股也疼,你若不信寡人给你看看。”
秦宿瑜低着眼瞅我,目光在我面上巡视,良久道,“你跟谁都露屁股?”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陛下上榜了,这周稍微压一下字数,
不好意思哈,后面等我隔壁那本完结,我会全力补偿大家的!么么哒!
感谢在2020-08-17 19:47:15~2020-08-20 19:18: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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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叫爸爸12
他以为我想吗?我平日举止虽算不得稳重端庄,但也晓得屁股蛋子不能随便让人看,这不是被他逼急了,我才出此下策。
“寡人岂是那等寡廉鲜耻的人?寡人真的浑身都疼,你让寡人多歇两天吧。”
秦宿瑜捻住我的手指丢一边,“你还知道你寡廉鲜耻,看来还没傻到底。”
还拐弯抹角的骂我,当我听不出来啊。
可我现在有求于他,万不敢在这时候得罪他,我只能继续做小伏地道,“寡人明早估摸就爬不起来了,你把寡人练废,你还不让寡人休息,你可怜可怜寡人吧,寡人不想成为大陈历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皇帝。”
秦宿瑜莫名笑出来,翻身和我面对面道,“就你这昏庸相,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我只当听不出他嘲讽我,赶忙抓他的手道,“寡人不练武了成不成?”
秦宿瑜望着我不动。
我有点怕,但我得说服他,我朝他靠了靠,尽量软声道,“寡人以后都听你的,你叫寡人往东寡人断不会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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