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娇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艾佟
“她一个小丫头的医术能比得上孙老吗?”卫纪明觉得英姑应该交给孙老。
“……孙老又不在这儿。”他竟然不确定孙老的医术是否胜过那丫头。“你一封书信,他能不立马赶过来吗?”
“这儿又不是没有医术精湛的大夫,何必非要劳烦孙老过来。”
卫纪明深深看着卫容渊一眼,不再揪着此事不放,用下巴指着几案上的画像,“这是干啥?”
卫容渊偷偷松了口气,祖父再抓着不放,他都快招架不住了。“我觉得此人面熟,可是又记不得在哪儿见过,便随手画下来,祖父可有印象?”
“这个人应该是文成侯。”
卫容渊怔愣了下,有些意外,“文成侯?”
“是啊,不过是文成侯年轻的时侯,此次进京见到他,他可是满面沧桑,看起来比你祖父我还老。”卫纪明还记得二十年前的文成侯,那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没想到如今比他还显老。
卫容渊觉得糊涂了,文成侯年轻的时候?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见到此人,在哪儿?”
“这儿,对面李老大夫的养子。”
这会儿换卫纪明一脸的意外,“李老大夫的养子?我怎么没见过?”
“这些日子我日日进出好几回,也不过偶尔见了几次,祖父在这儿的时日屈指可数,又如何能见到他?”
“文成侯是先皇的谋臣,早在先皇还是燕王时就深受先皇倚重,先皇继位之后,甚至将教导皇子的重责大任交给他,他可以说是帝师,当今皇上继位之后他就退出朝堂,不再过问政事,只是皇上坚持,最后接下国子监的教职。”
“文成侯为何要退出朝堂?”虽然一朝天子一朝臣,但身为帝师,还是会得到皇上重用,至少在皇上坐稳龙椅之前他的地位无人撼动,而常人也不会挑在此时退下,为了家族利益与后代子孙的前程,总要尽力在新皇面前寻求表现机会,让后代子孙可以入得了新皇的眼。
“说是身子不好,不过谁都知道这是藉口,文成侯可是小了祖父好几岁。”卫容渊若有所思的抚着下巴,文成侯的急流勇退绝对不单纯。
卫纪明看着几案上的画像,喃喃自语的道:“若真的长得如此相似,说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可说不通,可是文成侯洁身自爱,除了未成亲之前的通房,并未纳妾,我不相信他有私生子。”
“文成侯有没有兄弟?”
“赵家子嗣单薄,文成侯只有一个弟弟,不过先皇还未上位之前他就病逝了,留下一儿一女,而文成侯有两儿一女,三个孩子都是嫡出的。”
“若李承何不是文成侯的私生子,为何与文成侯如此相似?”
卫纪明仔细回想道:“我记得文成侯两子都相当出色,不过一文一武,先皇有意安排他们给皇子伴读,文成侯拒绝了。文成侯此人行事极其低调,不喜欢结党,这也是先皇重用他的原因之一,因此我们相识多年,我却不曾见过他的两个儿子。”
“这么说,祖父并不清楚文成侯府的事?”
“除非皇上点名,文成侯不掌军权,我们不会特别关注。”虽说文成侯府也算得上权贵,但是在京城并不显眼。
这一点卫容渊也知道,影子卫关注的是各地民情、舆论,以及邻国动向,另外就是皇上下达的命令,譬如这次寻找云贵妃的事,便是皇上递消息请祖父进京,当面指派任务,事实上,皇上很少直接指派任务,一来是避免曝露影子卫,二来是身边的亲卫军更好用。
“若想知道李家这位老爷是否与文成侯有关系,首先要查清楚文成侯府的情况。”
卫容渊明白的点点头,“我会让卫门仔细调查文成侯府。”
顿了一下,卫纪明看了他一眼,提醒道:“无论李家这位老爷是什么身分,你可别急匆匆的扑上去打探。”
“……我怎么可能急匆匆的扑上去打探?”
“我看你对李家很感兴趣。”卫纪明语带戏诚的道。
“……我感兴趣的事可多着。”这是不是间接承认他对李家很感兴趣?
“是吗?祖父怎么觉得你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尤其是女人,简直视如蛇蠍。”
寻常人家的孩子二十岁就当爹了,可是孙儿二十二了,提起亲事总是说还早,说是要找个合心意的,他这个当祖父的当然心急,不过,孙子能活下来已是老天爷的眷顾,只求他平安喜乐,其他都是小事。
好像如此,不过,卫容渊可不会承认,只能硬着头皮道:“小神医对我来说不是女人,而是了不起的大夫。”
卫纪明笑而不语。
卫容渊很识相的摸摸鼻子不再言语,向卫明峰要了一杯茶,专心品茶。
李安然上一世擅长外科,针灸是来这儿经由祖父亲自传授,不过底子好,学什么都快,因为有她这个聪明绝顶的“徒孙”,祖父还心满意足的说这辈子值了。
李安然是个极度重视隐私的人,虽然每次看诊杏儿都会守在外面,但还是坚持要有一个单独施针的地方,于是诊间分两部分,前面看诊,隔着一道门帘是可以躺下来施针的地方。
“嫂子别怕,扎针不会痛,我陪你聊个几句,这针就扎好了。”李安然的声音有一种魔力,轻柔而坚定,教人不自觉放松下来。
“虽然我就快及笄,但是因为行医的关系,所见所闻未必不及嫂子,若是嫂子有什么想知道的事,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皆可问我,我必是知无不言,遇到不知的,我也会想方设法为嫂子寻到答案,总之,我会尽力解答你心里的疑惑。”
英姑觉得应该礼貌性的回应一下,可是张开嘴巴只能啊啊啊,她有口难言。
顿了一下,李安然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对不起,我忘了嫂子还不能言语,没关系,只要嫂子愿意放下心中的执念,接受治病,相信迟早能开口说话。”
放下心中的执念……英姑脑海顿时有个声音在回荡——记住,从此你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什么都忘了。
“有时我也会想忘了过去,人生原本就是往前走的,何必回头看?可是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如同一段旅程,缺了一段就不完整,当然也不能称之为我的人生。”虽然不清楚发生在英姑身上的事,可但凡是人,都曾有忘记过去的念头,就好像她,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上一世是上一世,忘了吧,但是没有上一世,她又如何会钻研缝合之术?
英姑怔住了,缺了一段就不完整吗?可是主子有令,她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对,她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不对,缺了一段,就不能称之为我的人生……
“人生有悲欢离合,有喜怒哀乐,无论过去是好是歹,皆是生命的轨迹,即便努力遗忘想抹去,也否决不了曾经存在的事实。”她无意当说客,不过是就事论事,更别说身为一个大夫,能治得了的病就治,若是绝症,想治也治不了。
英姑看着李安然,感觉内心的某个围墙正在瓦解。
“我啊,绝对不会跟自个儿过不去,过去我会记住,而且还牢牢记住,免得重蹈覆辙,但我的目光是看向前方,期待着未来。”她觉得自个儿简直成了心灵导师。
英姑不自觉的张开嘴巴,想说什么,但终究吐不出话来。
李安然见了她的反应一眼,自顾自的又道:“放下过去,不是忘记过去,而是不让过去成为心魔。”
英姑的眼神转为迷茫,不让过去成为心魔……
“总之,嫂子要当个听话的病人,配合我这个大夫,何时该来针灸就来针灸,我开的药要按时吃,还有,保持心情愉快,每日大笑三声——哈哈哈,烦恼少一半……好啦,我要收针了。”
市井娇医 第四章 相思病求心药医(2)
过了一会儿,英姑怔愣地回过神,而李安然已经收好针。
回到前面的诊间,李安然帮英姑开了药方,亲自将英姑送出诊间,待见不到人,她转身走到一旁的梧桐树下等候卫容渊现身,过了一盏茶,卫容渊现身了。
“今日如何?”
“什么如何?我做了该做的,接下来就看她的,只要她放下心结好好配合我,她一定会恢复健康。”至少可以将英姑的身体长年所受的亏损补回来。
“今日可有进展?”
李安然没好气的送上一个白眼,没想到他如此天真,“你不会以为我跟她闲聊几句,再针灸一下,她就会有什么重大的进展吧。”
略微一顿,卫容渊难为情的道:“我以为多少有点进展。”
“我记得说得很明白,她是心病,心结一日不解,我就是给她扎针扎上一年半载,她还是不能开口,还是找不回过去的记忆。”其实,她可以看得出来今日英姑有所松动,但只是松动,并不代表心结解开了。
“她不是已经答应接受治病了吗?”
“她是接受治病,但不表示她放下心中的执念。”
“这是什么意思?”
“脑子告诉她应该接受治病,可她的心还藏在高墙里面一这只是我的猜测,至于真相,也只有她自个儿知道。”这是她根据英姑今日的反应所做的分析,英姑愿意治病,绝对是有她的考量,只是情感不等于理智,因此内心深处她是抗拒的。
卫容渊不由得皱眉,“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开她的心结吗?”
“我会试试,想方设法诱导她,相信假以时日必有进展,你要耐着性子等候。”
卫容渊闻言苦笑,“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虽然不清楚卫容渊跟英姑的关系.,但是不难猜测卫容渊正在执行某个任务,而英姑是这个任务非常重要的线索,没想到英姑失忆了,有线索等于没线索,只好先帮英姑找回失去的记忆。
若他真的与宫中有关,他的任务想必很重要,难怪会如此心急。实在不忍心,李安然安抚道:“其实,她愿意接受治病,这已经等于她的心打开一扇窗,看着窗外的天空,看着看着,就会不自觉的打开门走出来。”
卫容渊明白她的意思,但又觉得她的用词很新奇,忍不住打趣的反问:“你说看着看着,这是要看多久?”
李安然双手一摊,“不知道。”
“她会不会永远想不起来?”在他看来,英姑能否找回记忆比开口说话更重要。
李安然想了想,提出中肯的看法,“我觉得不可能,不过需要一个契机。”
“契机?”
“刺激她想起来的契机。”
卫容渊细细琢磨,这是说同样的情况再发生一次吗?
“好啦,我会尽力,你就等着呗。”李安然随即转身想走回诊间。
“等一下,你别急,我还没说完。”卫容渊连忙喊住她。
李安然回头看他,“还有什么事?”
“我有一点好奇,为何你家都是女子习医,你爹和两位哥哥呢?”
“这有什么值得好奇的,正好我家习医的天分都出在女子身上。”
“可是,继承家业的不都是男子吗?”
“没有天分,如何继承家业?”
“我看你爹不像是那种没天分的人。”
李安然微微挑着眉,“这种事看得出来吗?”
“他不是常常上山采草药吗?听说他还采过铁皮石斛。”
听说?他在打探爹的事?李安然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你根本没有搞清楚状况,我爹并不是独自上山采药,而是跟着我娘,久而久之,他当然识得草药,上山打猎便会顺道采下认识的草药。”
卫容渊察觉到李安然生出的防备心,不敢继续追问下去,连忙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便告辞离开。
卫容渊为何打探爹的事?这个问题一直在李安然脑海盘旋不去,又想到爹要她避开卫容渊,难道爹藏了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很可能教卫容渊发现?
她这个人只要心里有事就夜不成眠,无论如何一定要解开疑惑,可是她不敢直接找爹打探,她爹是个厉害的,只怕她刚刚开头,爹已察觉到她的意图,因此只能从娘身上下手。
“娘,爹不习医,祖父不会很失望吗?”
孟采华放下手边归整的草药,抬头看着李安然,“为何要失望?”
“儿子不愿意继承衣钵,当父亲的怎么会不失望?”虽说子承父业有基于资源上的考量,但更多是一种家族的执念,要不为何会出现“医生世家”这样的名词?
“对师傅而言,能得你爹这个儿子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其他的不必强求。”
怔愣了下,李安然想起一件事,爹只是养子,再说有娘这个天资聪颖又认真的徒儿,祖父何必将心思投注在无心习医之人身上?
“祖父为何认爹当养子?”她来到这个时代有五年多了,一开始当然不知道爹是养子,直到有一回听见祖父的师兄弟在叨念,虽然爹不是亲生的,但跟祖父一样正直、倔强,她方才知道祖父并未成亲,将满腔情意全给了早逝的青梅竹马,后来的心思全部投注在习医上,收了几个徒儿,而娘是最后一个徒儿。
“师傅救下你爹时,你爹只剩一口气,是死是活全看天意,只能将他带回家,后来你爹身子转好,主动跟前跟后在师傅身边帮忙,师傅知道他父母皆已过世,又见他正直良善,便提议收他为养子,他一口就答应了。”
“爹怎么会跌落山崖?”
“你爹是猎户,上山当然是为了打猎。”
顿了一下,李安然摇了摇头,“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猎户。”
“你爹是个读书人,自然不像一般的猎户。”
闻言,李安然更困扰了,“爹怎么会读书?”
“据你爹所言,他出生书香世家,三岁由父亲启蒙,五岁那一年父亲给他请了武师傅,没想到从此他迷上武艺,比起寒窗苦读走科举,他更想上边关打仗,因此他在武艺上的追求远多于读书。”
乍听之下很有道理,但是再细细品味,李安然又觉得说不通,“书香世家怎么会容许爹钻研武艺?”
孟采华闻言一怔,文人之家不出武人,更别说书香世家了,他们打心底看不起武人,认为武人粗鄙。念头从脑海掠过便放下,她若无其事的笑道:“你爹武艺方面有天分,家人同意他钻研武艺也没什么不对。”
“我没说不对,只是不合常理,难道娘不觉得吗?”
“这世上不合常理的事可多着了。”孟采华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这丫头不合常理的事最多了。”
“……娘干啥扯到我身上?”她怎么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难道不是吗?你自个儿不也承认不喜欢常理吗?”
“……”她平日是不是说大话说太多了?
孟采华似笑非笑的挑起眉,“怎么突然如此关心你爹?”
“……我何时不关心爹了?”李安然抗议的嘟着嘴。
“你成日往外跑,哪来的心思关心你爹?”
双肩垂下,李安然蔫蔫的道:“我有这么野吗?”
“景溪镇找不到哪个姑娘像你一样野。”虽然如此,孟采华并不会约束女儿,女儿是救死扶伤的大夫,也不能闭门造车。
“我是四处行医,不是野。”
孟采华笑而不语,四处行医是事实,四处野也是事实。
这个问题自动掠过,李安然转而又问:“爹可有说过,亲生父母是何时过世的?”
“你爹没说,应该很早就过世了,要不你爹怎么会成为猎户?”
“爹没有兄弟姊妹吗?”
“娘没听你爹提过,应该是没有吧。”
李安然忍不住唇角一抽,娘的好奇心会不会太低了?救了一个来路不明还是身受重伤的陌生人,难道不应该搞清楚他的底细吗?爹说是上山打猎摔下山崖,可是事实上真的如此吗?
“你还有什么问题?”孟采华似笑非笑的瞅着她。
“……我哪有什么问题?不过是闲着无聊,随口问了几句。”李安然下意识闪避母亲的目光,她是不是表现得太热切了?娘平日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管,但不表示娘不精明,只是有更重要的事要费心思。
“你可忙了,何时会闲着无聊?”
“……”她真的很无辜,可是又不能反驳。
孟采华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好啦,娘赶着将这些药材整理好,你不帮忙就出去,别在这儿打扰娘。”
李安然当然是留下来帮忙,说不定还能找到机会打探几句,不过问得越多,她越觉得不安,她有一种预感,爹极力隐藏的秘密不小,真的挖出来好吗?
不到十日,卫容渊就收到卫门传来的书信——关于文成侯府的事。
看完书信,他几乎确定李承何就是文成侯的次子。
“公子,李老爷是不是跟文成侯有关?”卫春看到卫容渊的表情就猜到结果了,不相干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容貌如此相似?
卫容渊放下书信,“文成侯的次子赵云晋十八年前随皇家上围场狩猎时,为了保护当时还是皇子的皇上坠崖身亡,不过,除了残破的衣物和鞋子,并未找到尸首,因此有一说是赵云晋只是失踪,说不定为人所救,可是文成侯府派人找了三年之后还是没有消息,便相信赵云晋被野兽吃了。”
“十八年前?”卫春微皱着眉,仔细回想,“这是先皇登基两年后,不同心的朝臣、清扫得差不多,皇位也坐稳了。”
轻轻敲着几案,卫容渊整理一下思绪,细细道来,“先皇登基两年后,立储一事第一次浮上台面,皇子们私下开始较劲,拉拢结党。先皇有六个儿子,大皇子是长子,而四皇子——当今皇上一是嫡子,两人最受青睐,不过先皇好像拿不定主意的样子,迟迟肯松口。”
“先皇根本不想太早立太子。”
“先皇能够越过其他皇子登上九五至尊,大半归功于他行事谨慎,大权还没牢牢握在手上,当然不会立个太子来分权。”先皇登基时已经四十了,大臣急着确定下一任继承人乃人之常情,可是太子的人选关系大夏未来,先皇也不敢轻易定下人选。
略一思忖,卫春很快就想明白了,“四皇子是不是在猎场遭到算计?”
卫容渊点了点头,“应该是,要不,四皇子身边的护卫那么多,怎么可能轮得到赵云晋跳出来。”
“没有算计到四皇子,反而连累了赵云晋,即便赵云晋获救回到文成侯府,只怕也遭人惦记,能否安全度日很难说。”
“赵云晋担心的不只是自身安全,最重要是因为文成侯是纯臣,他护着四皇子得罪另外一位皇子,无疑违背文成侯的立场卷入皇子之争,若因此使文成侯府遭到先皇猜忌,岂不是得不偿失。”
卫春理解赵云晋的心情,可是先皇在世时他不能不避开,当今皇上继位之后,身为皇上的救命恩人,为何还不出现?“李老爷真的是赵云晋吗?”
卫容渊明白卫春的意思,李承何若是赵云晋,当今皇上承继大统之后,李承何就不应该继续窝在这种小地方,甚至还防着他,深怕曝露真实身分。
“我相信李承何就是赵云晋,至于他为何不回文成侯府,我猜他应该知道当初是谁算计皇上。”
“他担心皇上揪着这件事不放?”
“这倒不是,对皇上来说,赵云晋出手相救可能只是碰巧,当时赵云晋就在身边,他没事,皇子出事,结果会如何?他不能独善其身,只能跳出来救人。若说当初设计皇上的人还活着,见他好好的,会不会担心他知道什么,出手对付他?”当今皇上算得上仁慈,登上九五至尊,并未挥刀对付自个儿的手足,除了先皇点名守皇陵的大皇子,其他几个王爷日子都过得很好。
卫春不由得摇头叹气,“明明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却是一点功劳都没有捞到。”
“他也许不想当皇上的救命恩人。”皇上的救命恩人可以换来极大的利益,但无形之中也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他是侯府嫡子,只要有真本事,冒出头是早晚的事,实在无须靠卷入皇家的争夺来换取利益。
“公子要管吗?”卫春知道主子关注李老爷是为了小神医,不过这终究与他们的任务无关。
“我只管自个儿的事。”
卫春困惑的摸着头,这是管还是不管?
卫容渊没有多费唇舌解释,只要李承何不再教李安然跟他划清界线,他可没兴趣管文成侯府的事。
不过,他要如何跟李承何摊牌呢?直接寻上门,李承何肯定不会承认,当然,不承认也无妨,只要知道他无意揭穿,不用将他当贼防备就够了。
李安然觉得自个儿快抓狂了,先前拦她的路,这会儿当起跟屁虫,这是什么意思?如今她固定给英姑针灸,说好了一有进展就会告知,他也不必盯着不放,她以为他们已经达成协议了。
猛然停下脚步,李安然转过身瞪着卫容渊,“你干啥一直跟着我?”
“我找你治病啊。”卫容渊说得理直气壮。
李安然很快就反应过来,不由得恼怒的道:“我不是说过了,相思病是心病,心病只能用心药医,我就是神医也治不了。”
“我不也说了,我相信你,只有你——”
“你很罗唆,我怎么给你治病?我去哪儿给你找心药?”李安然气得跳脚了,这个人真是固执,病急乱投医也不是这样子。
“你不就是我的心药吗?”
“……嗄?”李安然怀疑脑子当机了,她刚刚听见什么了?她是他的心药?
卫容渊幽幽一叹,说不出的哀怨,“我还以为你很聪明,为何我说得如此明白,你还不懂呢?”
“……我应该懂什么?”李安然突然觉得自个儿变笨了,他用词明明很白话,但是为何比文言文还难以理解?还有,他的眼神干啥像个闺中怨妇?她又不是负心汉,这样看着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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