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娇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艾佟
“当然重要,要不我何必如此小心翼翼。”
“我不能保证治好她。”
“我相信你。”这不是场面话,他也觉得奇怪,明明认定她医术再好也不足以被称为“神医”,可是一想到她给人看病的样子,他对她就有一种莫名的信心,除非无药可救,她肯定治得了。
相信她?李安然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你说得再好听也没用,未见到病人,我就无法断言能否治得好。”
“我知道,你说过的话我一刻也不敢忘记,全记在心上。”卫容渊拍了拍胸口。
李安然抖了一下,为何有一种被撩的感觉?这是错觉吧。
连忙甩了甩头,李安然清了清嗓子道:“好啦,我等你的消息。”
“我想这两日就应该会有消息了。”
李安然点了点头,转而看着姚木匠,“姚师傅,这就拜托您了。”
“小神医放心,后日一早就可以给你了。”
“姚师傅别忘了配上一个匣子。”
“我知道小神医的规矩,放心,保证小神医满意。”
卫容渊好奇的看了一眼姚木匠前面的纸张,上面的图样不但不好看,而且很怪……他忍不住侧头看着李安然,虽然她医术很好,但是丹青实在不怎么样。
某人耻笑的目光令人浑身不自在,李安然索性转身走人。
坐在百草堂对面的茶馆,卫容渊状似轻松惬意的品着茶,却不时转头打量百草堂进出的人。
“她会来吗?”卫春等不及的嘀咕道。
“别急,这会儿不是还早得很吗?”卫容渊拿了一颗花生奶进嘴里,会来就会出现,不会来就不会出现,着急也没用,若她真没出现也只能再想想对策了。
“今日若是再教李姑娘空等一日,李姑娘会不会不给英姑治病了?”卫春明显受到卫容渊影响,认定李安然必然可以治好英姑。
“不会,她是大夫。”他知道她会气得跳脚,甚至说重话,但是病人寻上门治病,她绝不会袖手旁观,如同她所言,悬壶济世是大夫的职责。
回想李安然在白灵村给村民治病的情形,卫春点头道:“李姑娘是个好大夫。”
卫容渊唇角微微上扬,是啊,她是一个好大夫。
这时另一边的卫夏突然靠过来,低声道:“公子,来了。”
卫容渊连忙探向窗外,正好见到一位二十几岁的女子抬头看着百草堂的匾额,待她进了百草堂,约莫半盏茶过去,确定后面并没有可疑的尾巴,连忙交代卫夏守在这儿,他带着卫春出了雅间,下楼去了百草堂。
此时李安然正准备给英姑诊脉,不过英姑显然不愿意配合,比手画脚摇着头,表示她不是来看病的。
“嫂子,既然来了百草堂,诊个脉又何妨?”李安然实在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卫容渊送一个不愿意治病的人请她医治,这是什么意思?
英姑还是不停的摇着头,还比手画脚指东指西,看得李安然满头黑线,很想翻白眼,这唱的是哪一出戏?卫容渊在耍她吗?
“你识字吗?”李安然很快就想到她们可以沟通的方式。
英姑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
李安然觉得头好痛,这是识字还是不识字?不想在这上头纠缠不清,她直接指着前面的纸,示意英姑想说什么写下来。
英姑犹豫的看着纸,实在不知道如何将她的意思写下来。
“不过是诊个脉,又不是杀人放火,你何必如此紧张?”李安然决定强势一点,直接将人压下来坐好,然后给她诊脉。
英姑很焦躁不安,可是又不敢强行将手抽回来。
李安然若有所思的看了英姑一眼,脉象涩沉、弱而无力……这位嫂子的毛病不少,可是……
“小李大夫,是我。”卫容渊的声音传了进来,不过他并未等李安然出声回应便撩起诊间的帘子走进来。
“我还在看病。”李安然不悦的皱起眉头。
“请容我先跟这位……嫂子说几句话。”卫容渊恭敬的行礼致歉,但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严厉,李安然也只能在他的“逼迫”下起身离开诊间。
卫容渊在李安然的位子坐下,直接了当的指着前面的纸,“我知道你识字,我问,你答。”
半晌,英姑伸手指着卫容渊,接着指着自己。
“没错,要见你的人是我,不是云侧妃……不,应该说是云贵妃,皇上已经封她为贵妃了,至于我是谁,你暂时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们目的相同——找出云贵妃,护送她回京。”
英姑紧抿着嘴,好似在考虑他是否值得信任。
“想必你已察觉到有人暗中盯着你,有人想经由你找到云贵妃,至于目的,不只是不愿意她回京,甚至是想要她的命,而我是唯一可以护她平安回京的人。”
终于,英姑伸手磨墨,然后执笔蘸墨写下,“为何?”
“我是受人之托。”卫容渊不便坦白身分,但透露点讯息无妨。
“何人?”
“找到云贵妃,你就会知道是谁。”
英姑略微一顿,手上的笔再一次蘸墨写下,“我只记得主子是云氏,我要护送主子去庄子,其他的不记得了。”
“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英姑好似很苦恼的咬着下唇,手上的笔再度落下,可是涂涂抹抹,最后终于写出来了,“努力回想,眼前会闪过一些景象,但不明白其中含意。”
这是说,她的记忆是片片断断吗?卫容渊看着涂涂抹抹的地方,微微挑起眉,暗卫不只是习武,更要读书识字,但并非每一个人都是读书的料,而且暗卫又不是要考科举,在这方面的要求就不高了……难道英姑识字不多?
“你可以将想起来的写下来吗?”
英姑想了想,随即写道:“我们一直跑,出现好多人,他们蒙着面,后来又来了好多人,也是蒙着面,两边打在一起。”
“你何时察觉到村里有人暗中盯着你?”
“我在夫君家养了几个月的身子,可以下床干活时就发现了。”
这是说,英姑不曾甩开追兵,因为英姑与云贵妃分开了,只要盯着她就好了,毕竟云贵妃跟英姑是主仆,她们有连系的方法,难保事后云贵妃不会试图找到英姑,或者英姑会寻到云贵妃。
卫容渊细细一琢磨,深深打量了她一眼,转而道:“小李大夫有小神医之名,医术精湛,待会儿她问你话,你要好好回答她。”
略微一顿,英姑再次写道:“我寻过很多大夫,治不好。”
“我相信小神医可以治好你的病。”
英姑看了他一眼,放下笔,好像是接受了。
卫容渊起身走到帘子边,喊道:“卫春,请小李大夫进来。”
过了一会儿,李安然掀开帘子走进来。
待李安然坐下,卫容渊行礼道:“有劳小李大夫了。”
李安然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接下来她专心看诊。
虽然小有名气,但是李安然坚持一个月只有三日在百草堂坐堂,她不喜欢坐困一处的感觉,这个时代规矩够多了,何必再给自个儿添麻烦?若能随心所欲,她绝不会委屈自己。
除了给病患看诊需要隐私,她不待在诊间,而是坐在诊间旁边的梧桐树下翻看医书,再来上一壶花茶,心情就更美了。
念头一转,目光正好对上卫容渊,李安然刚刚幻想的好心情就破灭了。她叹了声气,现实总是如此残酷啊!
身为大夫,她对病患的病情有保密责任,这是医德,可是出面请她治病的是卫容渊,他势必很关心病患的病情,这教她可苦恼了,说,还是不说?
“你干啥不说话?”卫容渊伸手在李安然额上弹了一下。
她吃痛的啊一声,两眼瞪得老大。
“你又不是没嘴巴说话,干啥动手?”李安然恼怒的揉着额头。
“你魂游不知何处去,我何必浪费口舌说个不停,直接动手不是更省事。”卫容渊很理直气壮。
“我看你就是个喜欢用拳头说话的人。”李安然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别冤枉人,我这个人不会轻易动手,更别说是对姑娘家了,我一向谨守分寸,能得我轻轻一碰,这是我对那人无防备之心的表现,你以为这容易吗?”
为何这话听起来怪怪的,有一种“你在我心目中是不一样”的感觉?李安然想到什么似的抖了一下,怎么突然胡思乱想了起来?
李安然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跳过这个话题道:“她的身子长年耗损,因此不太好,这一点与你相似。”
“我想知道的是,她失去记忆还有喉咙伤了,是真的吗?”
这个男人果然不好蒙混过去!无声一叹,李安然老老实实的道来,“她的头部曾经受过撞击,失去记忆倒不完全是假的,只是这几年陆陆续续想起一些情景,恢复了部分记忆。”
卫容渊很难理解,“为何只有部分记忆?”
“出事之前,她很可能遭遇无数惊险,如今只要努力回想就会头痛欲裂,因此闪过脑海的片片断断无法串连,记忆当然回不来。”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她下意识不愿意回想,而这一点李安然觉得没有必要挑明。
这个结果出乎意料,他始终觉得英姑失去记忆和不能言语是造假成分居多。“她的喉咙真的受伤了吗?”
略微一顿,李安然婉转的道:“我看不出喉咙有什么问题,但是经过测试,她确实无法说话,我认为这是一种心病。”
“心病?”
“对,心病,为了杜绝外人打探,她在记忆不全情况下索性沉默不语,渐渐的,她也以为自个儿不能说话。”换言之,装模作样久了,就变成那么一回事。
卫容渊觉得这太神奇了,“有这种事吗?”
李安然带着嘲弄的瞥了他一眼,“世上之事无奇不有,这有什么好奇怪。”
“能治吗?”
“治是能治,但也要病人配合。”
“这是什么意思?”
“病因有从外入侵的外因,也有本身体内出现、伤害脏腑的内伤,而内伤又有内因与不内外因之分,内因乃指影响身体过于强烈的情感,不内外因是并非外因和内因的病因。”顿了一下,李安然看了他一眼,像在对小孩子说教似的接着道:“这会儿你明白了吗?她的病主要在她的心,她的心不解开,她的病就很难治得了。”
卫容渊明白了,“所以,问题不在她生了什么病,在于她的态度。”
略微一顿,李安然勉强的点点头,“这么说也无妨,只要不是绝症,无论什么病,病人的态度很重要,病人不肯好好接受治疗,大夫再厉害也没用。”
“我会说服她治病。”
“你别逼迫她,若她心里存有抗拒,不好好配合,我绝对治不了。”
“你看我像是那种会逼迫人家的人吗?”
李安然仔细打量了一下,然后很认真的点头道:“像啊。”
“我只是给你提个醒,有话好好说,莫要使威胁逼迫的手段。”
“你多虑了,我只怕没那么大的本事可以逼迫她。”英姑并非他的下属,他又不便表明身分,如何威胁逼迫?
“是吗?”他在她眼中是很强大,至少是那种想做什么就可以做到的人,当然,这只是一种直觉,不过她的直觉向来很准。
卫容渊向她迈进一大步,倾身向前,两人四目相对,他的声音低沉而撩人,“对你来说,我是不是那种很有本事、很厉害的人?”
李安然顿时生出一种莫名的心慌,这个男人干啥靠那么近?可是,身子好似教人施了定身术,完全动不了。
“我为人正直、心性坚定,威胁逼迫别人的事干不来,但护着你的本事绝对有。”
这……怎么有一种自我推荐的感觉?李安然伸出右手,食指落在卫容渊胸口,轻轻一推,“我护得了自个儿,用不着你。”
卫容渊低头看着她的纤纤玉指,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钻进心房,然后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望向对方,一时间彷佛火花滋滋作响,李安然率先回过神来,慌乱的将手抽回来,赶紧往后一跳。
“那个……她真的有心治病再来找我,我先回去了。”李安然简直是落荒而逃。
卫容渊唇角微微上扬,下意识的伸手摸着胸口,从来没有心跳这么快过。
“公子。”卫春唤道。
卫容渊迅速回过神来,“回去了?”
“是,她买了一些药材,又上粮铺买了几斤米面,便去老槐树那儿坐牛车离开,同行的还有几个妇人。”老槐树是景溪镇专门停放牛车马车的地方。
卫容渊略微整理今日所见所闻,他相信李家丫头的诊断不会有错,但总觉得英姑并未完全坦白,要不她行事不会如此谨慎,又刻意涂涂抹抹表示识字不多,当然,毕竟是暗卫出身,有些习惯免不了,但是太过仔细了,说她没有隐瞒他是不信的。
“公子,小李大夫怎么说?”
“我们回去再说。”卫容渊转身走向百草堂的后门。
卫春左右看了一眼,赶紧跟上去。
市井娇医 第三章 公子撩人又难缠(2)
关于李文暄这个弟弟,李安然真是苦恼极了,送他礼物还得看他脸色,有这样的道理吗?
“喜欢吗?”虽然满腹牢骚,但是面对李文暄的时候,李安然很自然的收起乱七八糟的思绪,深怕在他面前透露一丝不满。
这个小正太也不知道怎么生的,一双眼睛堪比鹰隼,几眼就可以将你看穿了……有时候她不免怀疑,穿越的到底是谁?
李文暄傲娇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我都还没看,如何知道喜欢还是不喜欢?”
虽然这个小正太很会打击人,但是不能温和一点吗?他这样子直接劈过来,也不怕她小小的心脏被震破了。
李安然努力维持住笑容,继续耐着性子道:“那你赶紧打开来看看。”
李文暄双手放在匣子上面,可是当他要打开匣子时,又想到什么似的停住,抬头看着她,“别以为送我礼物,我就会消气哦。”
这个小正太真的五岁吗?李安然强忍着对某个小屁孩戳揉捏的慾望,催促道:“你先看看,究竟喜欢还是不喜欢。”
李文暄打开匣子,看见是一把木剑,两眼顿时闪闪发亮。
李安然见了忍不住窃笑,男孩子就是男孩子,喜欢的东西就是那几样,不是马就是剑,可是又不能给真的,只好用木制的。
“如何?喜欢吗?”明知道答案,她还是要装模作样问一下。
李文暄唇角微微上扬,双手小心翼翼摸着木剑,可是下一刻突然表情僵硬,然后一张脸慢慢的涨红。
李安然懵了,“怎么了?”
李文暄又羞又恼的瞪着她,“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李安然完全摸不着头绪。
李文暄恨恨的指着木剑上的图腾,“这个!”
李安然顺着他的手指一看,还是不解,“有什么问题吗?”
“你干啥在这儿刻上这个?”
“这把木剑是你的,我总要给你做个记号啊。”李安然觉得自个儿很有才,怎么会想到这个玩意儿?当然,她不能否认是有那么一点恶趣味,难得有这机会逗弄一下小正太,怎么可以错过呢?
“你干啥不刻我的名字?这个……”李文暄一想到胎记所在的位置,连“胎记”两个字都出不了口。
“我本来是想刻你的名字,可是又觉得没什么意思,索性刻上一个你独有的记号,你不觉得这样比较有意义吗?”李安然说得一板一眼,绝不能教这个小正太看出她真正的心思。
略微一顿,李文暄别扭的道:“你确定没有刻错吗?”
李安然坚定的摇摇头,“不会有错,你是我把屎把尿带大的,日日看,看了几年,我作梦都会梦到,怎么可能刻错呢?”
李文暄的脸更红了,彷佛要泌出血来,半晌,他咬着牙道:“这种事不要挂在嘴上,你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我没有挂在嘴上,只是想证明我不会弄错了,再说了,这种事有什么好不好意思?我把尿把尿将弟弟带大,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事啊。”
他们一在景溪镇定居下来,祖父和爹娘忙着百草堂,小正太也只能交给她了,反正还有奴仆搭把手,也不必担心她照顾不好。
“你干啥说……”李文暄说不出“把屎把尿”这四个字。
“把尿把尿有什么不对?每个孩子都一样,吃饱了不是拉屎就是尿尿,然后哇哇大哭,人家帮你……”
啪一声,李文暄恼怒的关上匣子。
吓了一跳,李安然赶紧做了一个缝上嘴巴的动作,表示她不说了。
瞪了她一眼,李文暄拿起匣子起身走出房间。
好一会儿,李安然拍了拍胸口道:“这小子脾气真大!”
杏儿唇角一抽,嘀咕的道:“姑娘干啥一直强调把屎把尿?”
李安然不服气的斜眼一射,“这不是事实吗?”
“小少爷长大了,知道男女有别,姑娘揪着把屎把尿不放,小少爷当然会难为情。”
“不是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吗?”言下之意,过了七岁才分男女。
瞥了李安然一眼,杏儿忍不住摇头叹气,“小少爷比寻常的孩子早熟,说是五岁,心智至少十岁以上了——这不是姑娘说的吗?”
缩了一下脖子,李安然心虚的道:“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姑娘最近脑子用得太凶了,需要好好补一补。”
这丫头是鹦鹉吗?每次得了健忘症,她最喜欢用的藉口就是“姑娘最近脑子用得太凶了,需要好好补一补”……她实在不是个好主子,坏毛病一堆。
“姑娘年长小少爷近十岁,别跟小少爷太计较了。”
“我什么时候跟他计较了?”
“……”她总不能说,若姑娘不计较,何必跟小少爷拗上了?
李安然突然生出一种心虚的感觉,赶紧转移焦点,“他将礼物收走了,应该不会再跟我生气了吧。”
“姑娘要听实话吗?”
李安然送上一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
“我觉得姑娘的礼物白送了,小少爷对姑娘是新仇加旧恨。”
瞪着杏儿半晌,李安然转头对着窗外的天空长叹,她能不能换一个丫鬟?这个丫鬟的存在根本是为了戳她的心窝子!
杏儿若知道她的想法,肯定要大声抗议,姑娘可以说实话,为何换成她就不能说实话呢?
姑娘真是一点原则也没有,不过往好的来说,就因为姑娘不重规矩,侍候姑娘很轻松,不必战战兢兢担心惹主子不高兴,换来一顿板子,所以,她还是觉得侍候姑娘是个好差事。
一出门就见到卫容渊,李安然只当自个儿看到一棵种在路边的树,视而不见,继续走她的路,可是这棵树很不配合,她走到哪儿就挡在哪儿,总之就是不让路。
“我不是说了,只要病人愿意配合,我可以帮她治病。”李安然气呼呼的咬牙切齿,她没见过比他还难缠的人。
“我已经在尽力说服她了,相信不久之后她就会答应了。”卫容渊没想到说服英姑如此,不过也不能怪英姑防备心重,毕竟不清楚他的底细,在不确定他真的是友非敌之前,当然不会放心与他合作。
“那就等她答应了再来找我。”李安然随即往右一跨,准备绕过他。
“你别急,我另外有事。”
李安然不甘心的将跨出去的脚缩回来,侧头看他,“什么事?”
“麻沸散。”
“我不是说了,麻沸散的方子不能随便给人,除非你能证明目的在救人。”即便是大夫,她都不敢轻易交出麻沸散的方子。
“你知道卫门吗?”
“嗄?”李安然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卫门经营的商队、车马行走南闯北.,难免对上凶狠残暴的山匪盗贼,受了伤,有时候伤口太深了,不容易癒合,且容易化脓。卫门的大夫孙老想过,伤口若能缝合起来,保住性命的机会就多一分,可是常人根本无法忍受缝合带来的剧痛,孙老翻阅能够寻到的医书,试图找出传说中的麻沸散,可惜至今毫无所获。”
关于卫门,李安然略有耳闻,以前世的眼光来看,这是一个跨国集团,当然,与全球大企业相比规模相差甚远,不过在大夏已绝对是势力强大的财团,只是富有程度不及盐商。
“缝合的线并非普通的线,而是特殊制作的线,需要经过消毒和药物处理,使人体不会产生排斥,这你可知道?”
“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孙老花了很多心思研究缝合线,倒是有所收获。”
若是他所言属实,李安然倒是不介意提供麻沸散的方子给他,即便一毛钱的利益也得不到也无妨,对她而言,药方子从来不是为了谋利,而是为了救死扶伤,不过至少他要证明没有半句虚言。
“这件事容我再考虑几日。”
“银子的部分好说。”
李安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不是银子的问题。”
“我知道,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会白要你的方子。”
“等等,我只答应考虑,可还没有决定将麻沸散的方子给你。”
“怎么了?”李承何的声音传了过来。
两人同时转头一看,见到李承何牵着马走过来,李安然连忙提起脚步迎上去。
“爹,您不是一早就上玉霞岭采草药吗?”
李承何礼貌的对着卫容渊点了点头,便摸了摸她的头,伤脑筋的道:“因为爹上玉霞岭采药,今日你就可以往外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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