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越凭什么我是阶下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伊依以翼
“等等。”沈玉树喊住一名侍卫,拿了他腰间的刀,递给燕殊和李长天看,“你们瞧。”
李长天和燕殊一看,见那侍卫的长刀刀柄上,贴着一片云纹金箔。
“是吧,一样的吧?”沈玉树问。
燕殊蹙眉点点头。
“啊……这么常见?那可不好找线索啊。”李长天叹道。
沈玉树将长刀丢还给侍卫:“走走走,带你们逛逛。”
沈小公子精力充沛,带两人在天阙山庄游玩了一天,从书斋到宴客阁,领他们见识了各式各样的珍宝琳琅。
李长天目光呆滞,神情麻木:“我是为什么来这?我来这干嘛来着……”
燕殊从小在皇宫太医殿长大,见识过王族的奢华富贵,所以只是略略惊讶,并没有多少感叹。
他沉着冷静地将天阙山庄有云纹金箔的地方牢牢记在心中,又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每名路过侍卫。
虽然除了那名与李长天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子,燕殊并未见过其他黑衣人的面容,但是因为交过手,所以倘若碰见,燕殊觉得自己应当能靠身形辨认他们。
沈玉树一路都在叽叽喳喳地讲话,十分聒噪,但燕殊丝毫不受影响。
可惜跟着沈玉树在天阙山庄逛了整整一天,燕殊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眼见天色渐暗,三人也累了乏了。
沈玉树设宴在临川阁,那阁楼正对着白帝城的陵江,凭栏而望,江风习习,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参差十万钟鸣鼎食之家。
沈玉树拿来好酒,开坛拆封,给两人斟满:“尝尝!这可是上好的西域佳酿!”
李长天端着酒觥喝了一口,只觉得余香无穷,感慨道:“哇塞,确实好喝。”
“对吧对吧。”沈玉树嘻嘻笑着,“燕殊你尝尝!”
燕殊不喜喝酒,但又不想坏了他们俩的兴致,囫囵吞下,虽尝不出乐趣,还是点点头,淡淡地赞了一句:“好酒。”
沈玉树又替他们俩把酒觥满上,招呼:“喝喝喝。”
燕殊端起酒觥,只觉得刚才的酒还在喉间,又涩又辣,灼得他喉咙难受,手中这杯因此有些难以下咽。
燕殊缓了缓,深吸了口气,正要喝,忽然手腕被人握住,阻下动作。
燕殊一愣,抬头看去。
李长天和他对视,弯眸笑道:“不喜欢喝酒就别喝了。”说罢,李长天拿过燕殊手中的酒觥,随后一饮而尽,替他喝了这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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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天仰着头,因为喝得急,少许清冽的酒从他嘴角落下,划过下颏,染上衣襟,在那处晕出一片浅浅的印迹。
饮尽杯中酒,李长天舔了舔嘴角,叹一句好酒,随后转头看向燕殊,嘴角勾起一个恣意无束的笑。
燕殊怔了。
江风轻抚,白衣少年郎倚着栏杆,对酒当歌,疏狂图一醉,一饮敬江海。
燕殊忽然想起,自己十三岁那年细雨淅沥的春初,他正伏案习字,忽然听见外头锣鼓震天,唢呐吹喜曲。
他好奇地走出四合院,站在门口,见十里红妆,鞭炮声阵阵,一顶红轿子八人抬,为首的官人身着喜服,系着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一路拱手向周边贺喜的父老乡亲们道谢。
有个跛脚老道路过,高声喊了几句。
年幼的燕殊听了半天,也没听懂跛脚老道说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而如今,燕殊看着李长天,忽然就明白了。
那日,跛脚老道喊。
人世间,逍遥啊。
不过一朝。
但胜在今朝。
乱红蒙眼,看不破尘嚣。
三千青丝皆烦恼,却因一人,喜上眉梢。
第80章安身立命的去处
天阙山庄,临川阁。
李长天和沈玉树对饮,一开始还寻个雅致,吃一口菜,细嚼慢咽一会,再饮一杯。
后来两人劲上来了,谁也不服谁,一杯接一杯。
燕殊不喜饮酒,默默坐一旁,跟他们俩说不上几句话。
酒酣耳热之际,沈玉树不胜酒力,醉醺醺地抓着李长天的胳膊,指了一处阁楼说:“长天,你瞧见那阁楼了吗?”
“瞧见了,瞧见了。”李长天对醉鬼的死缠根本没办法,顺着他的话说。
“你要是来天阙山庄,那阁楼的第三层,都给你,让你住!”沈小公子无时无刻不在展现自己的豪气。
李长天哭笑不得:“我来天阙山庄干嘛?”
沈小公子舌头打结:“我们一起研究阿基米德原理、生物多样性、三角函数和电子跃迁规则!”
“你行行好,放过我。”李长天扶额,瞬间想起当年被高考支配的恐惧。
沈玉树并不打算放过他:“那你来,来当我侍卫,我们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
李长天被沈玉树逗笑了,他知道沈玉树在开玩笑,随口应了一句:“行啊,以后就给你当侍卫了。”
他话音刚落,耳边突然传来‘咣当’一声,
李长天和沈玉树皆吓了一跳,扭头看去。
原来是燕殊失手将碗打翻了。
“抱歉。”燕殊低着头,声音微微发颤。
“没事,一只碗而已!”沈玉树大大方方地一挥手。
意外并没有惊扰两人对饮的兴致,说完胡话,沈玉树拉着李长天继续喝,然后就被李长天喝趴下了。
李长天这副身体酒量好,虽说喝得脸颊通红,但神志清醒,走路也依旧很稳。
既然沈玉树都趴下了,李长天和燕殊也不好再呆在天阙山庄,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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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阙山庄的家仆不敢怠慢两人,喊了两顶轿子,将两人送到客栈。
回到客房,李长天发觉自己有些头晕,似乎是酒劲上来了,他起身开了窗,盼着吹吹风能散酒气,又走回桌前,想给自己倒杯水,结果没走两步,身子一晃差点栽下去。
幸好燕殊就在他身边,及时地伸手揽住了他。
燕殊扶李长天坐下,又给他倒了杯水。
李长天单手撑着额头,吸了口气:“嘶,喝得有些多了,方才在天阙山庄还没觉得,被轿子晃了一路上头了。”
燕殊沉默,没说话。
李长天看了他一眼,喝了水,问:“你到底怎么了?感觉从昨天开始就有些不对劲。”
夜风凉凉,燕殊突然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在天阙山庄当侍卫,是个安身立命的去处。”
“啊?”李长天一脸迷茫。
天阙山庄当侍卫?
是在说方才他和沈玉树的对话吗?
为什么突然提及这个。
难道……
李长天突然反应过来了。
两人查案至今困难重重,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片云纹金箔。
线索直指的天阙山庄,今日这么一逛,却毫无头绪。
燕殊的意思,应该是说在天阙山庄当侍卫,日夜留心观察,说不定能寻些蛛丝马迹。
一想到能帮上燕殊,李长天就干劲十足。
“对啊。”李长天点点头,“我可以去天阙山庄当侍卫的。”
燕殊一瞬满脸错愕,他双眸瞪大,薄唇微张,又赶紧咬着牙收敛了所有情绪,只是垂落身侧,攥着拳的双手在隐隐发抖。
客房再次陷入沉寂中,落针可闻。
李长天见燕殊迟迟不说话,正要开口询问,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不行,不行,我醉了,我得找小二要桶热水,洗洗酒气。”李长天甩甩头,站起身,走出客房,唤来小二。
小二动作麻利,立刻和另一名小二扛了个盛满热水的浴桶上来。
李长天晕乎乎地关好门,走到浴桶边,开始解衣带。
燕殊上前,一把按住他的手:“你就这么脱?就这么洗?”
“啊?不然呢?以前我俩住一间的时候,不也是浴桶放房间里,就这样洗吗?”李长天疑惑地问,“有什么不对吗?”
燕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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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无边风月瞧一瞧
“刚好我腰上的伤也都结痂了,不怕水。”李长天边说边脱,不一会便半身赤裸,少年郎的身躯朝气结实,锁骨、肩胛骨极明显,令人想伸手轻抚,去感受肌肤相亲的温热,去感受那皮肉骨血在手心的触觉。
燕殊喉咙一紧,蓦地转身,说:“既然我俩的伤都已愈合、身体无恙,以后还是分开住,我再去找老板要间房。”
“啊?这么迟?今天先在这间睡一晚呗。”对于燕殊突然的抗拒,李长天有些不明所以,他抓住燕殊的手腕,阻下燕殊的离开,“你到底怎么了?”
“我……”燕殊如被火灼般立刻甩开李长天的手,随后板着脸说,“讨厌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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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样啊,对不住。”李长天连连道歉,“那你再要间房吧,对不住,你放心,我以后不喝了。”
燕殊没应声,疾步出了厢房,来到柜台前找客栈老板重新要了间房。
小二殷勤地将他送到客房门口,说:“客官,你休息好!”
燕殊问:“可否给我取一个盛满水的浴桶来。”
“客官您稍等,马上给您送来。”小二转身要走,却被燕殊喊住。
“等等。”燕殊轻声道,“麻烦在浴桶里,盛上凉水。”
“凉水?”小二惊讶,“客官,虽然现在天气渐渐炎热,但是凉水还是……”
“无妨,凉水。”燕殊笃定地说。
小二不再过问,点点头,起身去准备,没过一会,便将盛满凉水的浴桶送到燕殊的房间里。
燕殊道了谢,关紧门和窗,随后连衣服都没脱,便整个人坐进了浴桶。
冰冷一瞬间浸透衣裳带走躯体温暖,燕殊坐姿如钟,缓缓地吐了口气,闭上眼睛。
一开始,只觉得冷,凉水一寸寸亲吻着肌肤又往骨头里钻,这种感觉并不舒适,更像是一种无疼无伤的折磨,但却能令燕殊静心,可后来,当身体渐渐习惯了水温,慢慢地,又有什么不对劲了。
厢房里明明寂静无声,燕殊却似乎能听见撩水的声音。
李长天此时应当在沐浴,他会趴在浴桶边吗?还是会靠着浴桶壁上呢?
热气氤氲,李长天的青丝会散在浴桶里,水珠会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他白皙如瓷的脖颈和胸膛上,温热的水会抚过他赤裸的身躯,洗去他的疲惫。
倘若水烫些,李长天定会小小声地喘气,他忍下一时的难耐,便会感觉舒适惬意,他可能会喟叹一声,将身子全部浸入水中,白净的皮肤会泛起使人浮想联翩的潮红……
燕殊蓦地睁了眼。
他低头,看着浴桶里的水,水面平静,倒映着他神色冷淡的面庞,却显不出他急躁烦闷的心。
燕殊心乱如麻,抬手扬水,水花掀起又落回浴桶中,可这发泄似的动作,却根本浇不灭不了他身体里的火。
他身体里的欲火。
燕殊对自己极其失望,露出难忍羞愧的神情,他狠狠咬了牙,终是再不强忍,伸手解开了自己衣带,抚上了难以启齿的那处。
相思门,相思苦,都怪人间自是有欢愉,都怪云藏明月不相照。
燕殊听见李长天在声声唤着自己。
他受着伤,躺在自己怀里。
他扯着自己的衣带,认真地说这样伤好的快些。
他与自己同骑一匹马,仰着头,几乎要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做噩梦醒来时的迷茫目光,他喝酒时衣襟上落着的淡淡酒渍,他敷药时忍着不喊疼的颤抖,他的侧颈,他的锁骨,他的胸膛,他的小腹,他的窄腰……
他弯着眸,嘴角勾起恣意的笑。
他唤道。
“燕殊!”
细碎压抑的呻吟从燕殊口中溢出,他视线模糊,失神喃喃。
“……李长天……长天……”
痴心灼烧,欢愉似水,无边风月谁人能忍着不瞧?
暮暮朝朝,红尘纷扰,终是归于静悄悄。
第82章你在盼着什么呢
喘息声渐消,燕殊坐在盛满凉水的浴桶里,迟迟没有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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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愣愣地低着头,忽而抬起手,甩了自己一巴掌。
燕殊白皙如玉的侧脸顿时红了起来,火辣辣地疼着,燕殊敛眸,有些痛苦地咬着牙,满心愧疚和难过。
他如何能这么不知廉耻?如何能想着李长天做这种事?
若被李长天知晓了,定会觉得恶心,定会厌恶自己。
燕殊单手遮眼,低下头,垮了的肩膀缩了缩。
他耳边,响起李长天的话。
“对啊,我可以去天阙山庄当侍卫的。”
他看见,年幼的自己一步步走进那间漆黑无光的暗室,他边走边说。
罢了,罢了。
九年不见归乡。
还盼着什么呢。
又静坐了不知多久,燕殊总算舍得离开那盛满凉水的浴桶,他褪下湿透的衣裳,擦干身子,换上中衣。
燕殊正垂眸系着衣带,忽然听见窗户那传来异响,似有什么东西正叩着,他走过去打开窗,一只雪白的鸽子飞进,落在桌上。
燕殊伸手解下信鸽腿上的密信,打开一看,见是朔方来信。
燕殊阅过密信,眉头紧紧蹙起。
朔方传来的并非好消息。
北狄竟然在朔方边界五十里外集结了军队,理由是大半年前,和亲郡主回中原省亲,到了该返程的日子,郡主却突然了无音讯,北狄怀疑郡主出了事,要领兵进中原寻人。
明眼人都清楚,北狄这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准备铁骑入侵中原,一举掠夺。
然而巧的是,那位失踪的和亲郡主,正是韩涯之女。
十四年前,北狄某族铁骑侵犯中原边疆,先皇以和为贵,一纸诏书让郡主去北狄蛮荒之地和亲。
可是,为什么北狄安分了十四年,突然变成野心勃勃的饿狼了?
燕殊想起了一个人。
前摄政王,韩涯。
赈灾银两消失一案,也是大半年前的事,如果这是巧合,未免太巧了些。
自从三皇子当上君王后,联手秦决明,雷厉风行地数次打压韩涯,清除他的党羽。
所以这两年,韩涯一副大势已去,到了苟延残喘之际的模样。
可如今种种线索却表明,韩涯并未安心,他是在韬光养晦,扮猪吃老虎!
徐一弦,徐大人曾经告诉过燕殊,那十万两赈灾银根本没从京都运出来。
那这十万两赈灾银,会不会是被韩涯,送进了北狄人手中?
如今,淮北大旱,饿殍遍地,赈灾银两没送到,淮北难治理,依旧动乱不堪。
正是这种时候,北狄有了入侵的念头。
内忧和外患接踵而至,中原的稳定岌岌可危。
若这一切,真是韩涯在推动。
那他,是准备拉天下无辜百姓入火海啊!
燕殊找来笔墨,匆忙写了回信,系在信鸽腿上,又抱着信鸽来到窗边将其放飞。
信鸽展翅,风雨无阻地往朔方飞去。
月儿弯弯,月光照在信鸽雪白的羽翼上,照在白帝城入夜安静的街巷旁,照在天阙山庄静默的阁楼房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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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阙山庄,沈玉树喝醉后,晕乎乎地泡了浴池,晕乎乎地换上干净的衣裳,又晕乎乎地睡了一觉。
醒来时,已深夜。
小公子觉得口渴,唤家仆拿来水,喝下后脑子清醒了不少。
他突然没了睡觉的兴致,想看看月亮。
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的沈小公子披了件外衣,走到了阁楼的栏杆上。
广寒清虚,半隐在云后,朦朦胧胧。
沈小公子正准备吟诗作对,一低头,忽然瞧见天阙山庄前的汉白玉拱桥上,有一行人。
沈玉树感到好奇,伸长脖子看去。
按理来说,此时天阙山庄前应当有不少提着灯笼巡视的侍卫,可如今却只有那一行人。
那一行人中,除了为首两名骑着骏马的男子,其他皆身着黑衣,以黑布蒙面,腰佩刀剑,中间还有一顶红珠彩顶四人抬的轿子,也不知里头坐着的是谁。
山间雾气缭绕,此情此景,显得有些诡异。
沈玉树正准备找名家仆问问这是怎么回事,突然看清了为首两人的面容。
沈小公子面露喜色,边将外衣穿好边急吼吼地往下跑去。
天阙山庄太大,沈玉树跑到山庄前花了好些时间,不过他一向运气好,赶到时,那行人并未走远。
“爹!哥!”沈玉树高声喊。
为首两人猛地拉住缰绳,停下了马。
见到来人,父亲沈朝和哥哥沈琼林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翻身下马。
沈玉树扑向沈朝:“爹!这么迟,你们还在忙吗?这些人都是谁啊?”
沈朝是名丰神俊朗、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看着沈玉树,眼底全是慈爱,嘴上说着严厉的话,语气却十分温柔:“玉树,这些都是贵客,不得高声喧哗无礼。”
沈玉树缩缩脑袋,吐吐舌头。
“琼林,你带你弟弟回去。”沈朝对沈琼林说。
沈琼林一步上前,抱拳行礼:“是。”
沈朝伸手轻抚沈玉树的头,随后翻身上马,驭马奔向一名同样骑着马,身着黑衣看不清面容的人:“久等了,我们走吧。”
说着沈朝领着那行人起身离开。
“欸?”没想到沈朝就这么走了,沈玉树一脸困惑地想喊,被沈琼林一把捂住嘴,揽着肩膀,往天阙山庄里带。
沈琼林的长相与沈玉树有七分相似,但面相更成熟,眉眼更英俊锐利,丝毫不见稚气。
“哥,爹去哪啊?”沈玉树转头问沈琼林。
“招呼客人,忙去了。”沈琼林语气淡淡。
“这些人也是奇怪,大晚上的跑过来做什么?”沈玉树撇撇嘴。
沈琼林伸手轻轻敲了敲沈玉树的脑袋,说:“你不也是?大晚上的不睡觉,到处瞎跑什么呢?”
“我赏月呢!”沈小公子叉腰,“文人都是我这样的,晚上不睡觉,看着月亮逼逼赖赖!”
沈琼林嗤笑一声,忽然闻见一丝酒味,他皱眉,问:“你又跑去锦瑟坊喝酒了?”
“没!”沈玉树连忙辩解,“我这些日子可乖了,天天在山庄,没去锦瑟坊。”
沈琼林慢悠悠地斜他一眼:“我上次查账了,说吧,前些日子,送去锦瑟坊的一千金是怎么回事?一晚上就花了足足一千金?你知道白帝城里多少商贾,辛苦一年的收入,也不过百金?”
沈玉树嘶了一声,小脸一皱,哀嚎:“我,我,我……哥,你别告诉爹……求你了。”
“告诉了又怎么样?爹还会骂你不成?”沈琼林嗤笑,“爹不但不会骂你,还会问你是不是身上没银两了!爹有多宠你,沈玉树你心里没点数么?”
“嘿嘿。”沈玉树吐着舌头,不好意思地笑着。
“对了,这个给你。”沈琼林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沈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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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把檀香木扇,扇柄上的雕着栩栩如生的鸟兽,还散发着异香,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哇?”沈玉树一脸惊喜。
“你上次不是说扇子摔坏了吗?”沈琼林说,“此行偶遇,就替你买了回来,喜欢吗?”
“喜欢喜欢。”沈小公子一迭声应着,他笑道,“哥,你也宠我!”
沈琼林勾起嘴角。
“对了!”沈小公子突然想到什么,问沈琼林,“哥,有人和我说,爹的身份是王爷,真的吗?”
沈琼林蓦地停下脚步,脸上的笑意一瞬消失,他看向沈玉树,语气森森地问:“这事,是谁和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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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无奈勉强与害怕
“这事,是谁和你说的?”
“朋友啊。”沈玉树回答。
“朋友?什么朋友?”沈琼林蹙起眉,严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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