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越凭什么我是阶下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伊依以翼
燕殊烧得神志不清,哪能回答他。
李长天也没打算让燕殊回答,他重新端起药碗,小心地喂到燕殊唇边。
燕殊依旧牙关紧闭,汤药依旧悉数从他的嘴角溢出。
“行吧,是你自己不老实喝药,醒了可别生我的气,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啊。”李长天嘟囔一声,含了一口汤药在嘴里,随后按住燕殊的头,吻了上去。
唇齿相碰,燕殊的唇极干,带着发烧之人不自然的燥热,被李长天堵住嘴后,他本能地偏头挣扎起来。
李长天自然不会让他乱动,一手掐着他的下颚,一手按紧他的头,撬开他的牙齿,将药渡了过去。
喂完一口药,李长天退了退,双手揽住燕殊的肩膀,紧张地看着他。
燕殊虽猛地咳嗽两声,但好在那些药并未被他吐出,而是全部咽了下去。
嘿!有用!
李长天面露欣喜,将剩余的汤药全部倒进嘴里,效仿着刚才的动作,再次亲了上去。
这次燕殊挣扎推拒得更厉害,李长天不得不双手牢牢地钳制住他,以免他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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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距离如此近,李长天自然是不好意思睁眼的。
所以他没看见,燕殊混混沌沌之中,睁开了迷茫的双眸。
第二口汤药即将喂完,燕殊吞咽得也很顺利,李长天心中的大石头可算落回了肚子里,他正要退开,谁知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燕殊忽然伸出手,按住了李长天的后颈,阻下了他离开。
俩人唇齿再次相撞。
“嗯?!”
李长天怔愣之际,感到燕殊的舌头轻轻地舔上他的唇线,随后伸进他口中。
燕殊温热、柔软的舌头缠绕上李长天的舌尖,仿佛在品尝着他口中苦涩的药味,带着渴求、渴望、渴盼,细细地吮着。
卧槽!!!
李长天被吓了一大跳,猛地推了燕殊一下,蓦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燕殊被他这么一推,往后栽去,眼见脑袋就要磕在床柱上。
李长天,将人一把揽来回来,护在怀里。
厢房里一时间落针可闻,只剩李长天急促的呼吸声。
“艹……”李长天满脸通红,双手环抱着燕殊,有些反应不过来。
燕殊这是……
渴了?
是渴了吧?
肯定是渴了,是生病之人在无意识地汲取水分。
李长天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他小心扶着燕殊在床榻上躺下,去桌旁倒水。
他走了两步忽而觉得一阵头晕,脚步趔趄了一下。
方才脑袋被木枕敲过的地方在隐隐发疼,以至于他头昏脑涨,呼吸紊乱。
可奇怪的是,怎么……
怎么还会心律不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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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什么仇和什么怨
燕殊并不记得自己在受刑时是如何晕厥过去的。
他只记得施刑人恶狠狠地将他的头按在水里,冰水呛进他喉咙,肺部犹如撕扯般剧烈疼痛,窒息的痛苦紧随其后。
再之后,燕殊就只能感受到绝望和冰冷。
迷迷糊糊之中,他竟好似回到了十二年前,回到了银杏叶落满庭院的太医殿,回到了温尔儒雅的燕子卿身边。
记忆里的一幕幕如同回马灯,在燕殊眼前一一闪过。
“来人啊!三皇子落水了!燕太医在吗?!”
“瞧见了吗?这叫心肺复苏,能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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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是神志清醒之人,为何……为何……”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个黄昏。
那时候三皇子因落水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被燕子卿救活后,在太医殿静养了半个月。
也是这半个月,让燕子卿发觉三皇子一直在装疯卖傻。
燕殊和燕子卿送走养好病的三皇子后,小燕殊忍不住问燕子卿:“爹,为什么三皇子要装傻啊?”
燕子卿遥望天际,感慨道:“千古权谋,染着多少臣子血,最是无情帝王家,不可多说,不可多想……殊儿,你一定要记得,这事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听到了吗?”
“听到了。”小燕殊乖乖点头。
“什么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啊?那我能不能知道啊?”忽然有人猝不及防地从燕子卿身后抱住他,吓了他一大跳。
“你你你,松开我!”燕子卿瞬间满脸通红,“万一被人看见!”
那人死皮赖脸地搂着他:“没事,被人看见就看见,又能如何?我搂我自家的媳妇儿,还犯王法么?”
“秦决明!”燕子卿恼了。
秦决明连忙松开燕子卿,举高双手,不正经地嘻笑着。
燕子卿看着他,一脸无奈。
“义父。”小燕殊喊。
秦决明半蹲下身,揉乱小燕殊的头发,笑道:“殊儿乖!等等义父偷偷带你去买糖葫芦吃!”
忽而场景一晃。
漆黑的暗室里,小燕殊轻轻问半蹲在面前的秦决明:“爹爹要来接我了吗?”
秦决明先是一怔,随后双手捂脸,倒地恸哭。
场景再次是一晃。
同样是暗室,那名倒地恸哭的人变成了寒鸦刺客。
那是当年与燕子卿之死有关的最后一名寒鸦刺客,而另外四名刺客早已因秦决明命丧黄泉。
那刺客倒在地上,苦苦哀求着秦决明放他一条生路。
秦决明充耳不闻,手起刀落,被溅了一身的血。
秦决明虐杀了寒鸦五名刺客之事,燕殊是在当上大理寺少卿后才知晓的。
让燕殊困惑不解的是,这些年来,秦决明一直让他不要把燕子卿之死放在心上,教他抛却仇恨,心向大义,早悟兰因。
可秦决明自己却画地为牢,为了扳倒韩涯倾尽所有。
某日回朔方,燕殊忍不住问秦决明:“为什么?为什么义父时常让我不要去怨恨任何人,自己却未曾有一日能放下这深仇积怨?”
秦决明朝他笑了笑,笑意惨然,他轻声说。
“殊儿,你瞧……”
“我竟然变成了和韩涯一样满手沾着鲜血的人。”
意识慢慢回到燕殊的身体里,他缓缓睁开眼,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红绸软帐。
“啊?!燕殊你醒了?”
忽而,熟悉的声音带着欣喜,在燕殊耳边响起。
燕殊眼眸因不可思议而蓦地睁大,他转头看去。
李长天凑近燕殊,摸了摸燕殊的额头,轻吁了口气:“还好,可算是退烧了,真怕你被烧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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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殊眼底晃过一丝迷茫。
他记得他明明落入了寒鸦圈套,身陷囹圄,正被用刑拷问中。
为何一睁眼却在不知名的屋内,而眼前这名李长天,又是真是假?
见燕殊忽然面露戒备、神情谨慎起来,李长天知他想到了阿无,于是解释道:“燕殊,我是李长天,真的是我,不信的话,我给你看看小腹上的抓痕!”李长天说着就要解衣裳。
李长天头一低,燕殊突然瞧见什么,连忙伸手拦了拦:“不用了,是你。”
“嗯?”李长天正疑惑他怎么认出了自己,就见燕殊伸出手,抚上自己的侧额。
那处有被燕殊拿木枕敲出的伤。
“对不起,我……”燕殊满眼全是自责和心疼。
“没事,小伤!”李长天呲牙笑了笑。
卧槽!等等!
李长天蓦地想到什么。
如果燕殊记得中途清醒后拿木枕敲自己,随后扒拉自己衣服看抓痕的事。
那喂药的事他不会也记得吧?!
李长天神情一瞬间变得不自然,他目光飘忽,掩唇轻咳,强装镇定地问:“那什么,燕殊,你还记不记得……嗯……吃药的事……嗯……”
“吃药?”燕殊一脸迷茫。
“不记得了吗?”李长天问。
“我又伤到你了吗?”燕殊慌了。
“不是不是,你没伤到我,没事,别放在心上。”李长天松了口气。
“这是何处?”燕殊撑着身子,在床榻上坐起,他大病初愈,声音还有些虚弱。
“这里,这里。”李长天心虚地避开燕殊询问的目光,磕磕巴巴地回答,“这里是我姐的住处。”
“你姐姐?”燕殊越发困惑,“你何时有了姐姐?”
“嗯。”李长天点点头,“那日·你我分别,你落下了荷包,我就拿着荷包去寻你,结果……”
李长天把和李秋水相遇之事,给燕殊听。
燕殊疑惑不解:“那为何我会此地?我明明……”
“燕殊,你渴不渴啊?我给你倒杯水喝?”李长天突兀地打断燕殊的问话,殷勤地说。
燕殊抬头,紧紧盯着李长天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李长天被燕殊看得如坐针毡,浑身难受。
许久,燕殊收回目光,低下头,沉默不语。
李长天莫名有种死里逃生的错觉,他松了口气,也不顾燕殊应没应声,连忙替燕殊倒了杯水过来。
“来,燕殊,喝水。”李长天坐在床榻边,将水杯递给燕殊。
燕殊却没接,他缓缓抬头,面色平淡地问:“李长天,你想从我这知道什么?”
李长天困惑地问:“啊?什么?”
“那我,换个说法。”燕殊语气毫无波澜,“寒鸦想从我这知道什么?”
李长天呼吸顿时一滞,浑身僵硬如石头。
“此处是天阙山庄,对么?”燕殊淡淡问,“我被捉上来时,曾挣脱过麻袋,偶然撞见了沈玉树公子,所以我猜测,我应当是被困在了天阙山庄的某处。”
“我之前就觉得奇怪,为何你与沈玉树公子一见如故,关系亲密。”燕殊继续说,“明明你们俩才相识不久,原来你早就知道寒鸦藏在天阙山庄之事。”
“不是的。”李长天慌乱地说,“我和玉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李长天却又说不出,也解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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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天。”燕殊终于绷不住了,他的冷静悉数破碎,眼底全是失望和悲愤,以至于说出话都在抖,“你……难道一直在骗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白帝城?朔方?该不会是……出予镇?”
仿佛要印证燕殊的话一般,他的话刚说完,厢房门被推开。
阿无走了进来。
他大步走到李长天身边,盛气凌人、居高临下地睥睨了燕殊一眼,随后问李长天:“软骨丸给他吃了吗?”
“软……软骨丸?”李长天还处在被燕殊质问的慌乱中,没反应过来。
阿无眉头一蹙,大骂:“你果真就是个傻子!我就知道人不能放你这!还是得把他囚到牢笼里去!”
说罢,阿无就去揪燕殊的衣襟。
阿无的手刚伸出,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李长天拦着阿无,眉头轻蹙:“别碰他,软骨丸我等等会给他吃的。”
阿无先是一怔,随后猛地甩开李长天的手,带着嘲讽地冷笑几声:“好啊,好啊,李长天,你现在不傻了,是吧?敢拦我了,是吧?”
话音刚落,阿无突然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了李长天的脖子,他压低了声音,语气全是威胁和冰冷:“李长天,我把你推下悬崖这件事,倘若你敢和郡主说半个字,我就算是死,也一定会要了你的命,听见了吗?”
燕殊眉头一蹙,正要起身,却见李长天握住阿无的手腕,狠狠下压,趁阿无吃疼不得不松手之际,李长天又将其的手臂扭住,随后将他按在了墙上。
须臾间,李长天便扭转了局势。
“要我的命?你要不先掂量掂量自己?”李长天挑眉,“话说兄弟,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啊?至于如此狠心,把我推下悬崖么?你威胁我之前,至少得让我弄明白其中的主要矛盾不是?”
“什么仇什么怨?”阿无不怒反笑,“我为什么将你推下悬崖,你心里没数吗?李长天,因为你就是个废物傻子,如果没有你,郡主就不会受制于韩涯!如果没有你,我早就带郡主逃离北狄,逃离这种种纷争了,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要照顾你这个傻子,郡主才不愿离开!如今你神志清醒,做的第一件事,竟是大闹囚牢,意图带韩大人的囚犯离开,让郡主为难!”
“李长天,你问我什么仇什么怨,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问问自己为什么一直在拖累郡主,李长天,你就死在悬崖底下不好吗?你为什么要重新活过来?你回答我啊李长天,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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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不曾对你有异心
阿无歇斯底里地吼完,厢房一瞬间陷入了寂静中。
李长天虽然还将阿无按在墙上,但手松了劲,阿无的一声声质问让李长天不知所措,眼眸渐渐变得黯淡。
李长天苦笑,喃喃自语:“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重新活过来……”
其实阿无说的这些,李长天早已有所察觉。
李秋水一个身份卑微的柔弱女子,远嫁异族,身不由己,千里东风一梦遥,却还得照顾他这样一个小傻子小乞丐,怎么可能不吃苦,怎么可能不受累。
只是李长天没想到。
这些话,被他人问出、被赤裸裸地摆在明面上时,竟会如此伤人。
李长天看着阿无,看着那名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突然间,产生了一种古怪的错觉。
仿佛阿无变成了另外一个他。
他在厉声质问着自己。
嘲弄自己的无能,讥讽自己的拖累。
李长天忽然松开阿无,平静地说:“你不是看我不爽么?你不是想揍我么?来,我让你揍,我不还手,你揍吧。”
“你……”阿无以为李长天在嘲讽自己,眼底涌起怒意,抬手就给了李长天一拳。
李长天被揍得一个趔趄,嘴角溢血。
他稳住身子,站定,擦去嘴角的血迹,平静地问阿无:“解气了吗?没解气就继续揍。”
阿无怔了怔,没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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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啊。”李长天催促,“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该打,你就解气了?”
阿无眉头一蹙,一把推开李长天,转身摔门而去。
李长天低头,手指按在淤青的嘴角上揉了揉。
嘶,疼得很。
李长天忽而感到一束炙热的视线,他抬起头,见燕殊正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
李长天笑了笑,问:“怎么?你也想揍我一拳出出气吗?”
燕殊皱起了眉。
李长天舔了舔还在疼的嘴角,从怀里拿出白瓷药瓶,倒了一颗药丸在手里。
他走到床榻边,将药丸递给燕殊,敛眸说:“这是软骨丸,吃吧,你若不吃,会被囚去别处的,你在我这,至少不用受刑。”
燕殊眉头蹙得更紧了,他看着李长天,但目光里却没有愤恨,更多是的探究。
方才一瞬,在笃定了李长天确实是寒鸦的人后,燕殊被背叛的气愤冲昏了脑袋。
可等燕殊冷静下来后,那些气愤变成了深深的疑惑。
如果李长天真是寒鸦的人。
为什么李长天这些日子从来没有对他图谋不轨?
两人在白帝城时,李长天明明有无数次机会能对他下手。
而且从刚才那名寒鸦刺客的话里可知,他确实是被李长天从囚牢里带出来的。
燕殊在等李长天解释。
但李长天却什么也没说。
两人沉默对视,皆无言。
许久,燕殊缓缓伸出手,接过李长天手里的药丸,塞进口中,咽了下去。
“我不烦你了,我出去。”李长天笑了笑。
他明明在笑,声音却在颤抖。
李长天不敢呆在屋里,他害怕燕殊继续质问他是不是寒鸦的人。
他害怕燕殊的冷言冷语。
他害怕燕殊的喑恶叱咤。
他害怕燕殊的睥睨斜视。
李长天原本是不怕的,可在阿无的斥责后,他忽然再经受不住任何非难和诘问了。
他没由来地想起父亲离世后一个月后。
他得搬到大伯家住。
小长天背着大包,拎着行李站在自己家门口时,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这里以后,不再是他的家了。
那些曾经再也回不去了。
而他和燕殊。
怕是同样也无法回到过去了。
李长天深吸一口气,疾步走到门前,手放在门框上。
正此时,李长天忽然听燕殊喊他:“李长天。”
李长天身形一顿,随后蓦地推开门。
他不想听,不想听燕殊的苛责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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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走,赶紧离开。
可就在李长天一脚跨出门槛的那刻,他听见燕殊说。
“别走。”
李长天僵在原地,他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着。
李长天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或者产生了幻听,不然为什么燕殊会如此平静地让他留下。
“李长天。”燕殊又一次喊他。
这次李长天听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别这样离开。”
李长天深吸了一口气,忽而掩上门,走到床榻边,他看向燕殊,急急地说:“燕殊,我没有骗你,我真的记不得之前的事了,我直到现在都没想起来,在遇到姐姐之前,我并不知道我与寒鸦有关,和你同行的那段日子,我从未对你有过异心,我无比感激你一路上的陪伴和帮助,我李长天无愧于天,无愧于地,不曾伤害过无辜,不曾对他人不义,也不曾背叛过你。”
燕殊认真地听完李长天的话,他看着他的双眸,说。
“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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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你亲口问过了吗
“我信你。”
三个字,从燕殊口中说出,看似轻飘,却重如九鼎,李长天没由来地喉咙一哽。
“咳……”燕殊说完这三个字,忽然轻咳一声,整个人头昏脑涨地倒了下去。
“燕殊?”李长天一慌,上前扶他。
“没事,软骨丸药效发作了。”明明是李长天劝燕殊吃下·药,此时燕殊却显得比李长天淡定许多。
燕殊依靠着床柱,强撑着自己,生怕李长天跑了似地拽住他的手臂:“李长天,当年害死我爹的五名寒鸦刺客,早已被我义父送去了黄泉路,而九年前,你也不过是名十一岁的孩童,我再不讲道理,也不该将仇恨和怨气发泄在你身上,咳……”
“慢些说,慢些。”李长天瞧他这虚弱的模样,实在有些慌。
“但是李长天。”燕殊忽而话锋一转,“可你,终究与寒鸦、与韩涯有关,而我与韩涯素来势不两立,若你执意归顺寒鸦,那我与你,正如常言所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李长天说:“我没有归顺寒鸦,我……”
“方才,我听他人与你的对话,猜想你的姐姐应当就是那位消失了半年的北狄和亲郡主,对吗?”燕殊问。
李长天一顿,点点头。
“如今郡主隐匿在此,以至于朔方边疆外北狄对着中原虎视眈眈,所以和亲郡主必然与韩涯在密谋什么。”燕殊说,“你若心向郡主,就算不曾归顺寒鸦,也同样与我各从其志。”
李长天沉默下来,无法反驳。
因为燕殊说的一点没错。
燕殊继续说:“李长天,人活一世,各有去处,此为抉择,你无法事事求得两全,你得去了解、看透眼前纷杂之事,再以自己的立场、自己的想法去做出自己的决定,李长天,别被任何人蒙蔽双眼,别随波逐流,别顾左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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