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越凭什么我是阶下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伊依以翼
听到这句话,李秋水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古怪。
她极目远眺,朝白帝城的方向望去,凉风刺骨,她沉吟许久,最后道。
“不是的。”
她说。
“我之所以替郡主嫁去北狄,是因为……”
“因为郡主死了。”
在李秋水的记忆中,那名与她同岁的郡主,自幼就很沉默。
郡主体弱多病,不爱说话,时常伤春感秋。
而那时候的韩涯,也并不是常人口中的乱臣贼子。
他卓尔不群,才高八斗,对朝廷政事有独到的见解,在先皇还是太子的时候,给了太子许多绝妙的建议。
可以说,太子是韩涯一路支持辅佐坐上皇位的。
可惜韩涯生母只是宫女,倘若他的生母是皇后,倘若他能拿到皇位,以他的才能,定能给予这天下一个盛世太平。
虽说如此,但韩涯从未想过谋权篡位,二十年前,他只是一名有雄才大略的王爷臣子,他以德服人,备受朝堂上其他人的尊敬。
而改变了这一切的契机,皆因十四年前,北狄犯境中原。
在处理这件事上,韩涯和皇上发生了意见分歧。
韩涯主张派兵打仗,皇上却主张退让讲和。
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天下,终究还是皇上说了算。
于是在面对异族侵犯时,皇上一味讲和,以求换边疆百姓安宁。
韩涯虽感慨这样的决定太过软弱,但终究没再犯颜进谏。
然而,让韩涯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软弱带来的苦果,竟会落到他自己的头上。
十二年前,一道圣旨传至王爷府邸,派遣郡主去北狄和亲。
要知道,韩涯的妻子早亡,只给他留下了这么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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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涯数次进宫寻皇上,劝皇上出兵而非和亲,意图改变这件事。
可这一次次的努力,换来的却是龙颜大怒。
皇上坐在龙椅上,冷冰冰地质问韩涯,难道你要公然抗旨?
他说。
“和亲之事,将带给边疆百姓安宁,可谓是件流芳百世的好事,不曾想,你竟如此目光短浅、意气用事、自私自利!哼!朕当真是看透你了。”
那日,韩涯失魂落魄地回到府邸,却听到了一个从此将他丢入无边苦海,永世再不能翻身的消息。
郡主自杀了。
因不愿远嫁北狄,只想求得一世清净,郡主寻了一尺白绫,将自己悬在梁上。
这件事,是贴身丫鬟李秋水最先发现的,她刚奔出房间,就碰见了前来看望郡主的韩涯。
郡主从小就多愁善感,随便一件哀伤的小事都能让她哭很久。
自从知道自己即将嫁到北狄后,郡主就再没笑过。
她日渐消瘦,天天以泪洗面、唉声叹气,吃不下睡不好,要么失眠,要么做噩梦。
李秋水觉得,郡主应当是生病了,她像深深埋在冬雪下的枯木,逐渐腐朽,再无生机。
那日,李秋天亲眼看见韩涯跪地惨嚎恸哭,许久许久。
李秋水跟着哭,哭过后,她想去找他人帮忙。
可韩涯却拦下了她。
“不,别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韩涯说。
他紧紧抱着女儿冰冷的尸体。
心想。
不是说他自私自利么?
好。
那他就给皇上、给这天下看看。
什么叫自私自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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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感受体温的办法
“郡主去世之事,被韩大人藏了起来,只有我和他才知道。”李秋水说,“后来,韩大人命我伪装成郡主,替她去北狄和亲,半年后,我在北狄收到韩大人的信,说他已和阿史那可汗结盟,让我在北狄好好替他巩固势力。”
听完李秋水的话,李长天久久无言。
世事纷杂,人心叵测,又有谁能判个错与对。
俩人站在阁楼前的汉白玉石阶上,远远眺望去,繁华的白帝城能尽收眼底,一条河川蜿蜒至城内,犹如游龙。
李长天突然开口,问:“姐,如今你已回了中原,有没有想过离开呢?”
“离开?”李秋水一怔。
“是啊,你说这事都叫什么事啊,乱七八糟打打杀杀的,你就没想过离开这里,抛弃和亲郡主的身份,重新做回李秋水吗?”李长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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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水转头看向他,面露惊诧:“可是……可是离开又能去哪呢?”
“哪都能去啊!”李长天说,“天下之大,还愁何处安家么?我如今也不傻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绝对不会再让你过苦日子。”
李秋水惊诧地看着他。
她从未想过这样的事。
她身如浮萍,一朝柳絮随风飘,只求能好好地活着。
她之所以追随韩涯,听他之命藏在天阙山庄,并将北狄士兵送入中原,皆是因为李秋水知道,如果她不这么做,将会变成一枚弃子,再无活路。
这些年,李秋水在北狄,一直在寻找退路。
可她渐渐发现,她根本没有退路。
阿史那可汗对她的态度,之所以从鄙夷变成了相敬如宾,全是因为她听命于韩涯。
她要带着只有孩童神智的李长天在北狄活命,只能听令于韩涯。
所以这件事,一开始,就不仅仅只是代嫁那么简单。
“时候不早了,长天赶紧去歇息吧。”李秋水笑了笑,回避了这个问题。
李长天看了她一眼,也没再多说,点点头应道:“好。”
俩人分开,李秋水原地伫立,夜风拂面,她望着不远处的白帝城久久未动。
忽然,李秋水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转头望去,见李长天又走了回来,他拿了件淡青外裳,边给李秋水披上边说:“姐,别站这吹凉风了,对身子不好,你也赶紧回去歇息吧。”
李秋水笑了笑,喊他的名字:“阿无。”
阿无一顿,感叹道:“果真瞒不过郡主的眼睛。”
“谢谢你。”李秋水拢了拢身上披着的衣裳,“北狄三千士兵,可都藏进天阙山庄了么?”
“回郡主,都藏进来了。”阿无应道,“韩大人,应当也快到白帝城了。”
“你辛苦了。”李秋水笑了笑,“快去歇息吧。”
阿无摇摇头:“我未觉得困顿,郡主若想吹风赏景,我可以陪着郡主。”
李秋水笑道:“那你便陪我看看罢。”
阿无压下心里的雀跃:“好。”
与此同时,李长天和李秋水分别后,并未立刻回厢房。
他沿着阁楼的石阶上上下下来回走,探查着此处的地势和建筑构造,期间他遇见不少守卫,但因为李长天持有李秋水的令牌,所以无人对他发难。
李长天发觉这些阁楼,皆建在孤峰上,四面全是几乎垂直的悬崖峭壁,弯腰看去都能觉得心惊胆战,而唯一可以离开的地方,只有那座木栈天桥。
天桥两端皆戒备森严,无论是谁出入,都得表明身份。
李长天来回逛了几圈,并未寻到能偷偷带人离开此地的方法,只得失望地往厢房走去。
他刚往厢房走了几步,忽然脚步一顿,蓦地回身看去。
他的身后是一片铺着青石的平地,栽着数棵松柏树,夜凉如水,吹来刺骨的寒风。
“出来。”李长天蹙眉呵斥。
他知道有人跟着自己。
李长天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松柏树后晃出,一枚暗镖蓦地朝李长天飞来!
李长天连忙侧身一闪,他正认真躲避暗器,突然听见那人故意扯着嗓子、改变声调地鬼吼了一句:“临渊阁,阁楼右侧,直走十米。”
话音刚落,那黑衣人便掠过树枝,眨眼不见了身影。
事发突然,且十分诡异,李长天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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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天忽然想起燕殊之前和他提过,白帝城有一位唤其名为影子的探子。
难道方才那人就是影子?
当然也极有可能是有人在耍诈。
无论是哪种,李长天都打算去那人方才说的地方看看。
“不过,临渊阁在哪啊……”李长天困惑地揉揉头,嘟囔一声。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厢房,下次再寻。
李长天回到自己的屋前,发现门窗边守着的侍卫又多了两人,见李长天走来,侍卫皆注目,但未开口也不阻拦。
李长天推门走进厢房,一抬眼,见燕殊坐靠在床榻上阖眼小憩。
他转身将门栓插好,走到床榻前,见燕殊睁了眼,正目光探究地看着自己。
李长天连忙道:“是我是我,真是我。”
燕殊蹙眉。
李长天往床榻侧边一坐,曲着一条腿,说:“我也不撩衣裳了,你听我给你说,你睡觉怕吵,对吧?你喜欢吃甜的东西,对吧?你讨厌喝酒,对吧?”
燕殊:“……嗯。”
李长天得意洋洋地呲牙一笑。
他忽然想起什么,极其自然地伸手摸了摸燕殊额头:“你还发烧吗?”
燕殊怔了怔。
“怎么了?说话啊,头还疼不疼啊?身子会不会发冷啊?”李长天摸了摸燕殊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燕殊额头还有些烫,又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刚从外面回来,手太凉而产生的错觉。
“我……”燕殊正要回答,忽然僵在原地。
李长天突然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将额头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燕殊呼吸瞬间停滞。
他瞪大双眼,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李长天,因为挨得太近,他并没有办法看清李长天的全貌,只能瞧见那一双明亮似星辰的黑瞳。
大约因为李长天刚回屋的缘故,他的额头和手都带着被风吹过的冰凉,寸寸渗入燕殊的肌肤,往他心里钻。
燕殊觉得自己应当还在发烧,他干燥苍白的嘴唇能感到异样灼热,令他忍不住伸舌轻轻舔了舔。
李长天用额头感受了一会燕殊的温度,松开人嘟囔一声:“好像不烫了。”
“这是做什么?”燕殊也退了退,嗓子有些喑哑。
“量体温啊,只是低烧的话,用手摸起来不太准,额头比较能感觉得出来是不是还在发烧,你们都不用这个法子么?”李长天指着自己的额头,煞有介事地说。
燕殊不知为何比平日里更加沉默,他看着李长天,目光流连,描摹着李长天俊逸的眉眼,随后道:“烫吗?”
“什么?”
“额头。”
“好像不烫了。”李长天说,“你头还疼吗?”
“疼。”燕殊说。
“什么?!还疼啊?”李长天话音刚落,燕殊忽然俯身凑近。
他右手捂住李长天的后颈,将李长天按向自己,两人之间的距离蓦地拉近,近到李长天能感到燕殊犹如夏蝉挥翼般,带着颤抖的呼吸。
有那么一瞬,李长天觉得燕殊想吻自己。
但是立刻,燕殊额头向前,抵住了李长天的额头。
李长天:“……”
卧槽卧槽卧槽,为什么他刚才会产生燕殊要吻自己的错觉。
太踏马诡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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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吗?”燕殊的询问拉回李长天游离的思绪。
“好像……好像确实还有点。”李长天磕磕巴巴地说。
“嗯。”燕殊退开,眼眸淡淡,应了一声。
李长天单手掩唇,目光躲闪,想掩饰方才冒出奇怪想法的尴尬,他慌乱走下床榻,说:“那我给你再弄碗药喝。”
李长天疾步走到桌前,拿出李秋水上次留下的黄木药箱,取出里头退烧药粉,倒入盛满清水的碗里。
李长天盯着清水上浮着的白药粉,瞧着药粉渐渐融于水中,随后鼓起双颊猛地吐了口气,似要吐出心中的窘迫和慌乱。
自己最近真是奇了怪了。
上次没由来地觉得燕殊好看,别样的好看。
不过这还不算离谱,毕竟燕殊好看是事实。
可他方才竟然觉得燕殊想吻自己!
这踏马可真踏马是太踏马离谱了!
他一个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难不成要开始思考起自己被鬼上身的概率性和可能性了吗?
李长天甩甩头,将奇怪的想法丢出脑海,随后将溶了药的水端给燕殊。
燕殊道谢后接过,单手端着碗,慢慢仰起头喝药。
李长天站在床榻边看燕殊,瞧见药碗边缘抵在燕殊的唇边,碗里的药,悉数被他咽下。
忽然,李长天想起那日。
他给燕殊喂药的那日,喂完后,他猝不及防被燕殊吻住……
由于当时太过震惊,李长天已经记不清当时具体是怎样一副光景。
但是李长天记得燕殊的动作很温柔,舌尖温热,缠绕他的舌,划过上颚……
“艹……”
李长天骂了句脏话。
他想这个干什么!!!
燕殊听见,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抬头看向李长天:“你怎么了?”
“没怎么没怎么!”李长天一迭声应着,他神色不自然地夺下燕殊手里的空碗,放到桌上,又极快地吹灭桌上的蜡烛,随后在黑暗里催促:“时辰不早了,你还生病,睡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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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觉得要出什么事
清晨,李长天早早醒了过来。
阁楼建于山崖,清晨之时雾霭朦朦,鸟鸣猿啼,寒风刺骨。
李长天迷迷糊糊中想翻个身,却发现动弹不得。
他睁眼看去,发觉自己正被燕殊搂在怀里。
“噢……”李长天恍惚记起什么。
燕殊如今被囚在他的房间里,这厢房又只有一张床榻,所以两人晚上不得不睡一块。
但李长天记得昨晚睡觉的时候,他和燕殊明明是背对背的姿势,怎么早上醒来他会在燕殊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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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自己昨天睡熟后乱动,挤着燕殊了。
李长天打了个呵欠,记起今天自己还有事要做,于是小心翼翼地拿开燕殊环着自己腰的手,准备下床。
哪知他刚往床榻边挪去,燕殊便睁开了眼。
“啊……”李长天与他四目相对,“我吵醒你了?抱歉啊抱歉。”
“你有事要离去么?”燕殊问。
“嗯,有点事。”李长天起身走下床榻,开始洗漱穿衣。
他刚梳洗完毕,就有聋哑家仆送了早膳来,李长天将粥和小菜摆在桌上,唤燕殊起身来吃。
燕殊如今退了烧,精神明显比昨日好了许多。
两人一起用着早膳,李长天突然想起什么,他因心虚不自觉地咬着筷子,面露为难地思考着。
燕殊看了李长天一眼,将他的想法猜了个七八分:“软骨丸在何处?”
“啊……”李长天没想到燕殊会主动提起,顿时一惊,瞪着眼看向燕殊。
燕殊放下手里的碗筷,语气淡淡:“你曾说,若是不服软骨丸,便会被重新关入囚牢受刑,既然如此,我还是服软骨丸罢。”
见燕殊不但并未生气,还主动提及,李长天不由地松了口气,他拿出装药的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在手掌,仍有些犹豫:“那……那……”
燕殊伸手取走李长天手心里的药丸,塞入口中,轻嚼咽下。
李长天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他想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你放心,你好好歇息……”
燕殊颔首,端起碗筷继续用早膳。
李长天已吃饱,他又和燕殊说了声你放心,随后起身走出厢房。
李长天手持李秋水的令牌,守在门口的侍卫并未阻拦他离开,李长天往外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笑着问其中一名侍卫:“那啥,兄弟,请问下,临渊阁是哪个阁楼啊?”
李长天问了才知道,临渊阁是他所居阁楼后侧的一座小阁。
李长天也没问路,在阁楼前的白玉石阶上爬了半天,仔仔细细寻了好久,总算找到了去临渊阁的石阶小道。
他来到黑衣人昨日所说的地方。
临渊阁,阁楼右侧,距离阁楼十米处,是……
是一处断壁悬崖。
李长天站在悬崖边上,只觉得壁立千仞,山风呼啸,稍不留神就会跌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李长天不由地觉得奇怪。
昨日那名黑衣人让他来此处做什么?
如果不是给提示,那便是耍诈。
可李长天实在看不出这种地方能耍什么诈。
那黑衣人总该不会是在逗自己玩吧?
李长天站在悬崖边,单手撑着下巴,思索半晌,随后探出身子,往悬崖底下看了一眼。
清晨山间白雾缭绕,李长天根本看不见悬崖底下有什么,只能瞧见距他大约十五米处的悬崖壁上有一棵倒挂松柏。
李长天半个身子探出悬崖,悬在那,岌岌可危。
他看了一会,还是没瞧个所以然来,只得缩回身子。
李长天环顾四周,见一米远的地方有棵一人可以环抱的树。
难道是这棵树有蹊跷?
李长天走近大树,绕着那棵树来回转圈,他敲敲树干,又抬头细细瞧着树冠。
这分明只是棵普通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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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天再次走到悬崖边,往下看了一眼。
旭日初升,雾气消散了不少,但由于悬崖太高,还是很难看见崖底,不过那棵倒挂松柏,倒是比之前能看清不少,就连上面缠绕着的藤蔓树叶,这下也全能看见了。
可惜再怎么看得清,那也不过是棵缠着藤蔓的松柏而已。
李长天面露失望,正要收回身子。
忽然!
他看见了一件有些不太寻常的事。
他瞧见松柏上的藤蔓一直被风吹向悬崖壁,而非左右前后晃荡。
一个想法猛地蹿进李长天脑海里,
李长天疾步离开此地,靠着李秋水的令牌出了天阙山庄,直到夜深人静时才回。
他回来时,身上多了一个布包裹。
通过木栈天桥时,虽然有李秋水的令牌,但李长天还是被侍卫搜了身。
侍卫们并未发现异常,李长天顺利离开。
李长天拎着布包裹回了屋,第二天清晨,他不顾燕殊疑惑的目光,再次早早出了门。
他来到临渊阁右侧的悬崖边上,打开布包裹。
里面是两根长约二十米,极结实极粗的麻绳。
李长天将两根绳子的一端紧紧地绑在树干上,又将其中一根绳子绑在腰上,另外一根绳子丢下悬崖。
李长天的动作极快,他知道此地可能会有巡逻的守卫经过。
一切准备就绪,李长天深吸一口气,双抓紧绳子,脚蹬着悬崖壁,慢慢荡了下去。
脚下便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后果不敢想象,李长天却丝毫不畏惧,动作娴熟轻盈地借着绳子,滑下悬崖数十米,慢慢到了那棵倒挂松柏处。
李长天低头望去,登时双眼一亮。
那松柏附近,有个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进一人的山洞!
难怪之前风吹藤蔓树叶的方向如此奇怪!
李长天深吸一口气,猛地蹬了山崖石壁一下,然后借助着力,将自己甩进了山洞里。
他护着头落地滚了两圈,稳稳地站起身。
山洞里幽暗漆黑,好似怪物的深渊巨口,李长天能感到阵阵阴寒刺骨穿堂风。
这也说明,这个山洞是通的,是有出口的!
李长天没有带火折子和火把,不敢贸然钻洞,他紧了紧腰上绳结,随后抓住洞外垂落的绳子,又往山崖上爬去。
眼见他即将攀到崖顶,上面忽然传来齐齐的脚步声
有一队侍卫路过!
李长天浑身一僵,整个人贴着石壁,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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