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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穿越凭什么我是阶下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伊依以翼
所以,韩涯才会对阿史那巴勒和李秋水狠心下死手。
他们一死,北狄将定会派兵中原。
而为了彻底将当今的皇上逼得毫无退路、无计可施,韩涯还打算借刀杀人,血染白帝城。
一旦仇恨被挑起,北狄和中原之间的战争,将覆水难收,木已成舟。
可白帝城,就该白骨如山忘姓氏,就该血流漂杵尸骸遍地吗?
沈朝同样将目光投向远处举着火把的北狄将士军队,他说:“韩大人,我与你今日,也不再空谈大义,空谈家国,你对我有恩,我却背叛了你,我之于圣人道义,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戚戚小人,所以我无权评判你的所作所为。”
沈朝说着,忽而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年少曾征战沙场,不知天高地厚,视死如归,如今安身立命,居于一隅,回想曾经,最大的庆幸,竟是养育了两名聪明伶俐的儿子,而这世间平头百姓,盼的也多是家宅平安,衣食无忧。”
“这些百姓,只因惦念这一份平安,就该被牺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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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涯久久无言,好半天才道:“沈大人,勿多说,如今已成定局。”
沈朝缓缓道。
“噢?是吗?”
韩涯微微一怔,他看了沈朝一眼,说:“就算你已向秦决明通风报信,他领兵赶到白帝城也需要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北狄将士早已占领白帝城。”
沈朝看向远处的火把,说。
“韩大人,半个时辰,他们当真可以占领白帝城吗?”
而此时,北狄三千士兵浩浩荡荡往白帝城行去。
正行在山路上,为首几名北狄将士突然看见了什么,做个手势,让身后的将士停下脚步。
山阶石道上,站着一个人。
他静静站在那,手持长剑,挡住去路,盯着那些虎背熊腰、盔甲在身的北狄士兵。
“哪里来的不要命的,滚开!”一名北狄将士首领大声吼道。
沈琼林看着那些北狄将士,深深吸了口气。
他虽然心有不安,可是如今的他,不能后退半步。
沈琼林握紧手中长剑,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塞进口中囫囵吞咽。
而那名北狄将士终于不耐烦了,怒斥一声,冲向沈琼林,提刀砍去。
沈琼林连忙提剑抵挡。
刀剑争鸣,响彻夜空。
与此同时,山道两边的树林里,突然冲出了许多人!!!
他们身着麻布衣裳,不过是平头百姓的模样,有的人手里,甚至拿着的是锄头、铁锹之类的简陋农用工具。
但他们口中,都喊着一句话。
“不能让这些北狄人过去!不能让他们到白帝城去!!!”
不过须臾间,那里已经乱作一团,厮杀呐喊声很快就传到了临渊阁楼。
看见北狄将士的队伍突然被冲出来的人群打乱,韩涯先是满脸愕然,但是很克制自己平静下来,他不屑地说:“据我所知,白帝城里的官兵侍卫,加在一起不过百人。”
沈朝说:“不止有官兵,大多都是百姓,他们有的是镖局侠客,有的是府邸守卫,有的是商贾小贩。”
“他们有多少人?”韩涯问。
“两千余人。”沈朝回答,“我仅仅号召了七日而已。”
韩涯不屑地冷笑一声:“区区两千蝼蚁就敢拦路,真是勇气可嘉,沈大人别忘了,未经过训练的他们,面对的可是北狄精兵,更何况北狄人体型健壮,你觉得就凭这些人,能拦得住三千北狄将士吗?”
沈朝说:“他们拦不住。”
韩涯冷笑一声。
沈朝忽而话锋一转:“不过不知韩王爷有没有听过一种药,名为诡力丸。”
韩涯一怔。
他听说过这种药,听闻吞服下的人会变得力大无穷,以一敌十,但是服用后也会筋骨错乱,需要养上足足数月才能恢复。
韩涯猛地想到什么,问:“你逼这些人吃药了?”
“逼?”沈朝缓缓摇摇头,“韩王爷,郡主离去多年,令您变得铁石心肠,连这样的举动都无法理解了吗?”
“韩王爷,他们都是自愿服药的。”
“因为那安详宁静的白帝城里,有他们就算血洒草木,也要护住的至亲!他们也许不懂大义,但是他们懂得何谓家!日月昭昭,这世间,人人皆有想护的人,想守的事物!”
“韩王爷,不也是因为郡主,才走到了这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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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天阙山庄山腰,嘶哑的喊叫声响彻苍穹,目之所及,皆是连天火光,刀剑寒颤的银光和血色融于眼眸。
战况凄惨时,到处都是断肢残臂,到处都是惨叫声和哭吼声。
但是。
没有一名北狄将士能离开天阙山庄。
秦决明率兵赶到后,原本僵持的局势很快就倒向一边。
北狄将士溃败,丢盔卸甲,他们看清现状后选择不再挣扎。
秦决明嘱咐手下绑好北狄俘虏,并赶紧给受伤的人疗伤,尽力救助每一个人,随后他和几十名亲信以及燕殊一起,匆匆往天阙山庄赶去。
相比山腰的惨烈,山顶处倒显得一片宁静,不过相隔数百米,却恍若两个世界。
秦决明很快就找到了沈朝,他身边跟着侍卫,万幸没事也没受重伤。
沈朝行了礼:“秦大人!”
秦决明回了礼,没有时间和沈朝寒暄,问道:“韩涯身在何处?”
沈朝摇了摇头:“方才混乱之际,韩涯派寒鸦刺客牵制我的侍卫,自己不知去了何处。”
秦决明眉头紧蹙。
韩涯逃了?
不过如今天阙山庄每条路都有重兵把守,他已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寻到他,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沈大人,请问,你可知李长天身在何处?”燕殊上前,面露焦急地询问沈朝。
沈朝心里咯噔一声,看向燕殊。
燕殊一只手臂因扭伤,缠着白布,吊在脖子上,那白布鲜血渗透,殷红刺目,看得出来是匆匆包扎的。
他定和秦决明有过一番争辩,才能身在此处。
想起倒在血泊中的李长天,沈朝突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对燕殊开口,他满露难色,犹犹豫豫,好半天才说:“燕大人……此事我并不清楚……抱歉……”
燕殊顿时心乱如麻,心急如焚。
忽而,有侍卫匆忙来报,说寻到了韩涯!
几人不敢耽搁,疾步往那处赶去。
令他们都没想到的是,韩涯并没有仓皇逃跑。
相反,他就在所居阁楼的厅堂里。
众人赶到时,韩涯身着端庄肃穆朝服,坐在紫檀镶珐琅太师椅上,端着一杯青瓷清茶,神情淡然地品着。
见众人闯入,韩涯抬起头来,平静地说:“静候各位多时了。”
而厅堂里,除了韩涯,竟还有一人!
那人坐在韩涯身旁的太师椅上,中间相隔着桃木鸟兽纹茶几。
与其说坐着,那人更像蜷缩着,他瑟瑟地贴在椅子靠背旁,一脸不知所措。
燕殊见到那人,蓦然上前半步,被秦决明一拦,又猛地顿住。
而一旁的沈朝也满脸愕然。
李长天怎么死而复生了?!
沈朝看向李长天的胸口,可那里并没有伤痕。
韩涯瞧沈朝如此惊诧,笑了笑,说:“我原以为是沈王爷你在搞鬼,不过如今看来,沈王爷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本是想寻一位手下,谁知在他屋中碰见了这位小友,说实话,方才遇见这位小友时,我也被吓了一跳,好在我并不信鬼神,我思来想去,将其中的缘故猜测了一二,不过真是奇妙,郡主也是因为这位小友殒命,不知这其中,到底是个怎样的故事?”
“燕……燕殊哥哥……”李长天此时也看见了人群中的燕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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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句,踉跄起身想走向燕殊。
然而就在李长天动的那一瞬,他的脖颈上忽然出现一道血痕!
一条难以察觉的极细银线缠在李长天的脖颈上,而银线的另一端,正攥在韩涯手里!
韩涯淡淡道。
“小友,勿乱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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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终有猛虎出笼时
见到李长天脖子被勒出一道血痕,燕殊一瞬间慌了神:“李长天!坐回去,别动!”
李长天也感到了脖子的疼痛,他一抹脖颈,满手是血,疼得双眼发红,又呜呜咽咽地抽噎了起来。
他委屈地看了燕殊一眼,瑟瑟缩回太师椅上。
燕殊心脏犹如被干枯利爪紧攥,他呼吸不顺,胸膛起伏,恨不得立刻上前将李长天护在身后。
秦决明从未见过燕殊如此慌乱冲动过,心里不免多有感慨,他看向韩涯,故作平静地说:“韩王爷,皇上多日未见韩王爷,惦念血浓于水的至亲之情,我奉皇上之命,前来白帝城,请王爷回京城,还望王爷不要为难我们。”
韩涯稍稍松了松李长天脖子上的银线,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秦都督,当真是多年未见啊,掐指一算,你去朔方,也有九年了。”
秦决明道:“小人名不见经传,竟有幸能让韩王爷记住姓名,着实感到诚惶诚恐。”
韩涯笑了笑说:“秦都督真是谦虚,九年前,秦都督决绝狠戾地和老夫作对的模样,老夫可还历历在目呢。”
秦决明丝毫不慌,道:“韩王爷说笑了,我一无名之辈,怎么敢和韩王爷作对?您可是明辨事理的摄政王爷,当年心忧社稷,不辞辛劳,辅佐皇上处理朝政,我等还记忆犹新,同样是权侵朝野,您可不像古时那些手握大权,个个都是奸臣之志的卑鄙小人,不过说到底,这些人最后也只能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韩王爷,您说呢?”
韩涯笑了笑,慢慢将青瓷茶杯放在茶几上,说:“素闻秦都督明公正义,精通律令,敢问都督,我朝律法,擅杀皇室,罪几等?”
秦决明顿了顿,说:“一等。”
“啊……”韩涯点点头,“一等,诛九族,秦大人虽久居朔方,但如今秦府人丁兴旺,我离开白帝城前,听闻您大哥喜得孙儿,是一位伶俐的孩童,不知秦都督可知此事?”
秦决明眉头皱了起来。
“秦都督虽想着致我于死地,又当真能下手么?”韩涯也不含蓄,直接挑明,慢慢道,“还是秦都督以为,皇上能保住你?如今朝堂动荡,百官各怀心事,你觉得在我的党羽施压下,皇上真的能保住你么?要知道,当下外患异族入侵,内忧党派斗争,皇上他连自己都难保啊!”
韩涯缓缓站起身,环顾四周,讥笑:“不知在座的各位,火急火燎地闯入此地,又能拿我如何?欸,小友啊,私下做小动作,可不是君子行为啊。”
韩涯忽而一步走近李长天,蓦地从宽大袖口中拿出一把匕首,隔着黄木茶几,伸直手臂,用匕首的尖刃处抵住了李长天的喉咙。
原来就在方才韩涯和秦决明互相讽刺时,李长天悄悄地将脖子上的银线给拿了下来。
他虽然动作极轻极小心,但还是在拿下来的一瞬被韩涯发现了。
“呜呜呜,别打我,别打我。”李长天害怕地抽噎。
韩涯厌烦那哭声,手上不由地稍稍用力,匕首利刃抵住李长天侧颈的地方,顿时渗出现了腥红血珠。
燕殊眼眸骤缩,浑身僵硬,心如刀割,他紧紧盯着李长天脖颈上的那把匕首,有些喘不过气来。
秦决明开了口:“韩王爷大可不必如此,您也说了,杀皇族乃诛九族的大罪,我们当中,自是无人敢动您的。”
韩涯嘲笑一声:“秦都督如今倒是愿意对我献计了?不用你多说,就算我回了京城,依旧能明哲保身,可我不想回去了,天下之大,并非只有北狄和中原,我自有去处。”
想来也是,韩涯这般老谋深算之人,一步棋下了整整十四年,又怎么可能想不到最坏的结果,又怎么可能没给自己准备退路。
韩涯说:“我本想寻一名手下,来个偷梁换柱、以假乱真,怎知手下未寻到,只意外碰见这位小友,听闻这位小友与大理寺少卿燕殊颇有渊源,且燕殊又为秦都督你的义子,既然如此,就借这位小友的情义开开路,不知秦都督,给不给通融?”
说着韩涯手上又用劲三分。
这下李长天侧颈不再只是血珠,腥红的鲜血顺着他原本就伤痕累累的脖子淌下,染红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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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殊遍体生寒,肩膀轻轻颤抖,他闭上眼,双手狠狠攥拳,指甲掐进手心,掐得那处一片血红。
这当真是死局。
若不放了韩涯,李长天怎么有命活?
可当真要让韩涯这样若无其事地离开么?
就如同韩涯所说,天下之大,不止中原和北狄,韩涯这么一逃,想要再捉到他,怕是难上加难了。
在韩涯问完话后,厅堂陷入了落针可闻的安静中。
许久,终是响起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秦决明说:“我让你走,但是你必须放了他。”
韩涯冷冷一笑:“好,一言为定。”
他话音刚落,身后黑暗中出现了数名寒鸦刺客,韩涯对寒鸦刺客做个了手势,让他们上前替自己挟持住李长天。
韩涯得了势,不免有些得意,他看了李长天一眼,见李长天瑟缩在那,因害怕克制不住发抖,脖颈上伤被匕首划得扩开了几分,显得既可怜又可悲。
韩涯不由地‘啧啧’两声,心里暗道现在可不能让他死了,于是将匕首拿远,不再贴近李长天的脖子。
就在此时,李长天抬头看了过来。
他的目光与韩涯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韩涯瞧见,那双犹如困兽血红的眸子,哪有什么痴傻呆愣,分明只有桀骜、狠戾、无惧!!!
枕戈饮胆,叩心泣血,终有猛虎出笼之日。
韩涯心下一惊,立刻握紧匕首重新扎向李长天脖子!
可为时已晚。
须臾间,李长天已握住韩涯的手腕,阻下他的发力,并猛地扭住他的胳膊,将他牢牢地按在茶几上!
茶几上的青瓷器悉数落地,茶水和碎片一起溅起,惊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寒鸦刺客猛地上前两步,又立刻停住脚步,不敢轻易行动。
李长天一手死死地扭住韩涯的胳膊,一手拿着方才夺下的匕首抵住韩涯的喉咙,语调没有什么起伏地说:“可算等到这一刻了。”
韩涯不怒反笑:“小友,我真是小看你了,你和当初知晓反抗的郡主一样,让我感到惊诧,到底还是郡主教导有方啊。”
李长天见韩涯竟然还敢提及李秋水,立刻被愤怒冲晕了头脑,他握紧匕首的木柄,双目瞬间血红,眸里全是杀意。
“李长天!等等!!!”
忽而响起一声呼唤,立刻让李长天冷静了不少。
那是燕殊的声音。
“长天小兄弟。”秦决明也急急开了口,“切勿冲动,此事不该由你下手,韩涯在京城势力颇大,孽党颇多,怕有人会报复你,而且他终究是皇室,终究是皇上的亲伯父,就算是皇上,也不能随意取他性命,你若杀了他,就担下了擅杀皇室的罪责!是会被诛九族的!”
李长天一边用匕首抵住韩涯的喉咙,一边静静地听着秦决明的劝诫。
他深呼吸了两下,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随后他不再气急败坏,也不再怒不可遏。
他头脑清晰,也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李长天抬头,对秦决明说:“秦大人,我已经没有九族了,我唯一的姐姐,前些日子过世了。”
说罢,李长天用匕首割开了韩涯的喉咙。
令人不寒而栗的决绝里,全是平静。
“呃……”
韩涯瞪大双眼,捂住鲜血喷涌的脖子,慢慢倒了下去。
尝过骨子里本能地对死亡的恐惧后,他的神情竟然趋于平静,他眼睛渐渐失焦,失神地喃喃着两个名字。




都是穿越凭什么我是阶下囚 都是穿越凭什么我是阶下囚_分节阅读_239
一个亡妻,一个爱女。
可他这个人,又不信有报应,不信有地狱,更不信有轮回来世。
韩涯重重栽倒在地,没了呼吸。
厅堂,又一次陷入了阒寂无声的安静中。
不同于之前寂静下的剑拨弩张,这次众人的沉默,更像是轰轰烈烈、铿锵唱成败后的匆匆落幕,除了缄默,真不知该作何反应。
李长天平静地站在那,他如沐鲜血,那些血有他自己的,也有别人的,他四周茶几太师椅皆翻倒,碎瓷茶叶浸在血泊中,一片狼藉。
李长天忽然感到既无力又疲惫,手腕、脚腕、脖子、身上的伤痕齐齐剧烈地疼了起来。
他微微仰头,满心无助,刚穿来这个世界的罔知所措和无所适占据了他的心脏,因无策而感到的不安溢出胸膛。
他站在那,可仅仅只是站在那,就好像耗费了全部力气和意志。
正此时,李长天听见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他刚要抬头看去,忽而,被人拽着手臂一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个拥抱,宛如寒冬里的炉火,又好似溺水后的拉扯。
濒死之际,遇见人间暖春,从此酒醒花落,再不能独活。
燕殊搂紧李长天,轻抚他的发梢,语气里全是心疼:“别想了,没事了。”
李长天笑了笑,很勉强。
他说:“燕殊,我现在不傻了,你也不用这么安抚我了,我现在可哭不出来了。”
燕殊轻轻按低李长天的头,让他额头可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燕殊轻声:“可以哭的,就算不傻,也可以哭的。”
不过一言,李长天原本僵硬紧绷的身子忽然颤了颤。
他慢慢伸手,紧紧回抱住燕殊,整个人埋在燕殊怀里,死死咬着嘴,痛苦得哽咽得几乎快背过气去。
李长天说:“燕殊,我姐姐走了,她走了,是我说要离开的,我还答应过她会护她周全的啊。”
燕殊没说话,他紧紧搂着李长天,静静地听着。
李长天浑身颤抖,悲恸欲绝。
可他终究倔强地没有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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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这对待不太对劲
一夜腥风血雨后,天终于亮了,像每个平静无忧的日子,万物初醒,晨光熹微。
白帝城被那些以它为家的勇敢之人护了下来,祥和如昨日。
死亡和牺牲无可避免,虽令人哀痛欲绝,但活着的人总归要向前看。
一场恶战下来,伤患千人有余,因徐一弦跟秦决明来了白帝城,诗华年便也一并回了这里,她见伤患太多,白帝城医馆根本收不过来,当即决定,将锦瑟坊关坊半个月,腾出阁楼,安置伤者。
锦瑟坊里不少姑娘都善于照料、精通医术,帮了大忙。
沈琼林虽身负重伤,但十分幸运地捡回了一条命,也没断胳膊断腿,只是估计要在这病榻上躺许久。
沈玉树在锦瑟坊和天阙山庄两地跑,既照顾沈琼林,又向姑娘们讨教医术,还时常搭把手。




都是穿越凭什么我是阶下囚 都是穿越凭什么我是阶下囚_分节阅读_240
众人这才发现,沈小公子虽然从小被娇惯,干起活来却非常仔细认真,不嫌苦不嫌累更不嫌脏,当真是赤子之心,热忱一世。
沈朝散了大半家财,给那些在昨日血战中牺牲之人的至亲,也给那些身负重伤或者落了残疾的人,保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而对于李长天杀了摄政王韩涯一事,秦决明暂时未多言,只是让燕殊和李长天赶紧去包扎伤口。
负责给李长天包扎伤口的,是一名聪明伶俐的小姑娘,她笑颜如花,目光带着仰慕和憧憬,不停地逗李长天开心。
结果她还没和李长天说上两句话,一人走了过来,说:“不劳烦姑娘,交予我便是。”
小姑娘抬头望去,见说话的人,是一名清隽无双、气质出尘的青年。
小姑娘掩唇笑了笑,指着青年缠着白布的手掌和胳膊,说:“不会劳烦,而且啊,公子你自己都伤着呢,还是赶紧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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