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东家书
成安眼神咕噜一转。
他端着茶要退下,顿了顿,手稍微一抖,瓷盏哐啷一声砸下,泼了谢琅一身水。
那白瓷应声摔个粉碎,谢琅连忙起身,月白前襟浸湿了一大片绿色。
成安假作吃惊,扑通一声便跪下:“公子,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我只……公子恕罪!”
谢琅极重仪表,略微蹙眉瞧他一眼。
苏遥忙取来帕子与他擦,茶渍极难洗,这一大片,谢琅已不想要这衣裳,便伸手扶住苏遥手腕。
成安悄悄觑见,再次气恼。
还敢摸我家苏老板的手。
早知道方才就泼头上了。
苏遥自然抱歉:“谢兄对不住,成安是新来的,还不大会伺候。谢兄别与他计较,这外袍若不能洗了,我赔给你。”
谢琅到底是涵养好,也不会在旁人家里与家仆颜色瞧,更何况对面是苏遥。
他稍一顿,又端起一副从容:“罢了,一件衣裳而已。我和你是什么交情,哪有赔不赔的话。”
他默了下,却又是道:“先前我便觉得,你这里人手太少。若是新来之人手生,我从府上送你两个。”
成安顿时不悦,瞬间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公子,公子饶了我吧,我当真不是有心!成安会伺候的,成安一定学会小心,公子别让旁人来!别发卖我……”
谢琅立时皱眉,苏遥只得道:“成安初来乍到,想也不是有心。谢兄别放在心上,我一定好好管束。”
谢琅顿了顿,终究道:“算了,你规矩少,下人松散些,也是有的。是我倒也罢了,若是伤着你,你定要来告诉我。”
成安一边暗道这人怎么还不滚,一边做出胆小如鼠的模样:“成安万万不敢伤着主家,公子饶……”
谢琅让他吵得头疼,寒暄一二也就走了,苏遥送走他,见成安仍跪着,不由去扶:“不用这样。”
成安见他要收拾瓷盏,忙忙地拦住:“公子别动,我来就行,当心划到手。”
他地收拾好,又低眉顺眼:“对不住公子,都是成安的错。公子罚我吧。”
失手打碎个杯子而已,多大的事。
苏遥瞧他一副诚惶诚恐,不免笑笑:“这是什么事,值得这么害怕?我还能为一盏茶骂你么?”
成安闻言倒默了默,突然问道:“公子是不是从来都不生气,也不骂人?”
苏遥愣了愣。
他是天生的好脾气,还当真极少与人红脸,便是工作后,遇到极难缠的食客,也没往心里去过。
若说生气,这辈子也就那一次……
苏遥不愿意想,便与他笑笑:“我纵使不生气,你下次也要小心些。”
成安连声保证,又偷偷抬眸:“公子是个极好的人。”
苏遥冷不丁被他夸一句,倒笑了:“怎么,你先前的主人家待你不好?”
说罢方想起,先前是在傅府。
那倒是可能规矩多些……毕竟傅鸽子是个挑剔人儿。
“却也没有不好……”成安斟酌一下。
他家傅相是个极其护短的性格,眼光又挑剔,傅家便是仆从,衣食住行都好得不得了。更别说成安这样自幼一起长大的人,便是个扫院子的,也好吃好穿,绝容不得外人骂一句。
当然也没外人敢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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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门房七品官,傅相当时是天子近臣,加上西都傅氏的根基,论一句权倾朝野也不为过,更何况还那般年轻有手腕,前途不可限量。
如今虽一朝天子一朝臣,朝中上下却还对他弟弟小傅大人客气得不得了。
且说小傅大人这个称呼,都没改。
外人不敢骂傅家的仆从,但傅陵却是待下极严。他经手的皆是朝政大事,身侧之人,一分懈怠马虎都不能有。
成安要敢在傅陵旁边砸杯子,早被拉下去挨板子了,都没跪下求饶的机会。
成安笑笑:“也不是不好,只是没有您这里松快。”
“怎么舒服怎么来。”苏遥笑笑,却又嘱咐,“只是日后还要当心些。谢琅终究是客人,这不是坏了人一件好衣裳吗?”
成安表面恭敬应下,心中只吐槽,敢摸我家苏老板,只坏件衣裳,真是便宜他了!
第21章好生意(二)
周三先生的《海棠绮梦传》精刻本连着大卖了三五日,最后余下三十来本,苏遥给摆在店中供人看。
瞧着卖得甚好,又签下第三卷的精刻本。
周三先生正在连载第四卷,第四卷也带着卖了一波儿。等全书结文,第四卷还能再精刻一版。
今岁三月虽小病一场,但收入还不错。
苏遥数着钱:阿言若月底小试过了,去青石书院的学费倒是够的。
他稍微歇一口气,傅鹤台的《江湖一叶刀》又成书了。
这次苏遥有准备了。
周三先生火得突然,出乎他的意料,但傅鸽子一向追捧者众多,又两年来头次出新书,那得是什么盛况。
苏遥早三天便挂好新书售卖的广告牌。
发售日期也是商议好的,毕竟傅鸽子签了四家书铺,出售日期得一致。
汇文堂与金玉坊早七日便挂牌子了,搞得苏遥此处也不断有人来问。
苏遥只笑笑:“我这里也有,只是没有那么多。”
“那我们早来。”老熟客笑笑。
因是第二回见这样长的队伍,祝娘子已不再惊讶,一边与客人上腌萝卜菜,一边笑道:“买完书来咱们这儿吃面哈!”
不少人应下,苏遥一本一本卖过:“您见谅,鹤台先生的书限购,一人最多三本。”
上回抱走七八本的小厮瞬间泄气,小声讨价:“苏老板通融一二吧,我一大早来排队……”
“谁不是一大早排队,你都买了旁人怎么办?”后面有人听见了。
“就是!买了快走,我们还等着!”
“四家书铺都卖,你家不会多找几个人排队?”
小厮小小声:“江氏书铺是预约的,我就没约上;汇文堂和金玉坊人也太多了,等排上怕都没了,我就指着苏老板这里……”
苏遥笑笑,只得悄声道:“那您明儿再来。这么多人瞧着,我也不能为您坏了规矩。”
年轻小厮不经意对上苏遥墨玉般温润的眼眸,面上蓦然一红,喏喏跑了。
后面卖得还算井然有序,只有许多人仍不死心:“苏老板,您这铺子能请到鹤台先生来么?前儿金玉坊的西竹先生都露面了。”
作者签售会?
苏遥还真没搞过。
其他先生或许还成,傅鸽子么,怕是当真请不动。
看来旧京还是有许多人好奇这傅鸽子的身份,卯着劲儿非要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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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遥只能敷衍笑笑:“我去给您问问。这还得看鹤台先生的意思。”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那人应一句,身后却另一人出声:“鹤台先生从不露面,该不会和湖心灯一样,也是位女先生吧。”
这声音脆生生的,苏遥瞧一遭儿这清秀面容。
呦,女扮男装。
喜欢傅鸽子书的小姑娘还真不少。
另一人笑道:“女先生也能露面,湖心灯上月不也在金玉坊露脸了?我还是头次知道,竟然是朱老尚书的孙女儿。”
朱老尚书就是宫中朱贵妃的爹,苏遥记得上次上巳踏青,还见着了朱贵妃的姐姐。
“不过二八年华,就一手锦绣文章。”女扮男装的小姑娘称赞,“真乃女子楷模。”
时下颇为推崇才女,后面数人也交口称赞。
其间一人道:“正是家学渊源,才能养得好儿女。宫中朱贵妃亦凤仪万千,颇受君上眷顾。如今君上未曾立后,朱贵妃又新诞育五皇子,想来……”
他闭口不言,后面一人却接口道:“想来咱们旧京要出位皇后……”
“张兄!”这人也没说完,却让身后人扯了一把,“张兄慎言。君上子嗣不多,唯有太子与五皇子康健。太子生母程氏,那也是位贵妃呢。”
“贵妃又如何?不受宠,到底……”
“可程贵妃是太后母家人,家世出众。”
“正是如此,才不好。太后与君上自来不睦……”
苏遥听他们越聊越偏,忙扬声止住:“诸位相公慎言。诸位来看话本,勿谈国事,勿谈国事。”
众人皆相视笑笑住了口。
苏遥也客气一笑。
作为看过剧本的人,苏遥知道,当今君上根本没立后,就被宫变下线了。
宠妃?君上薄情寡恩,又冷血残酷,只怕没多少情分。书里后宫事提得不多,只有一句“如今宫中风头最盛的是朱贵妃”,后又一句“自朱贵妃失宠之后”云云。
苏遥虽不知因何失宠,但皇家事,还是少谈为好。
最前头一位和蔼老者笑笑:“苏老板可是小心。”
苏遥一抬眸,便忙要起身:“陆夫……”
陆屿一手压住他,摇摇头:“后面尚有学生,别让我在小辈跟前丢人。”
苏遥略带调笑,悄声道:“我读书时,竟不知自个儿的夫子也看戏文话本。”
“我看怎么了?又没耽误为人师表传道授业。”陆屿理直气壮,“不让你们看,是怕你们只看这些,耽误了看正经书长学问。”
“夫子教训得是。”苏遥乖巧应了一声。
陆屿提好书,又压低声音:“你素来谨慎,我多问一句,你这儿,没那朱家孙女的书吧?”
苏遥摇头:“我这儿什么铺面,人哪里看得上眼?”
“那就行。苏氏书铺如今也有些名气了,不比从前。”陆屿轻轻敲下桌子,“你好端端地做生意,万不要与那些人掺和。”
“上面有人好走路,可好走的路都窄,踏上就难回头了。”
苏遥忙恭敬应下:“多谢先生提点。”
陆屿“嗯”一声,顿一下,却又看向一旁:“你家这小人儿的字,倒写得好。”
阿言在一旁帮苏遥记账,闻言,规规矩矩地行个礼:“先生谬赞,晚辈不敢当。”
“举止也端正。”陆屿打量一二,笑笑,“过几日书院小试,可要来?”
阿言轻声道:“公子已报过名,阿言会认真考的。”
“阿言?”陆屿眯了眯眼,顿了下,“你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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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沉默。
“这孩子脱籍时,记的是姓苏。”苏遥道,“阿言离家时太小,记不得本姓什么了。”
陆屿“唔”一声,却又问:“多大了?”
阿言又不作声,苏遥忙道:“十岁了。去岁买的时候,人牙子说是整九岁。”
“十岁了?”陆屿一默,又端出和蔼笑意,“到时候好好考,别紧张。”
陆屿偷偷摸摸走了。
阿言默了一会儿,复开口:“阿言方才不该不说话,阿言在夫子面前没规矩了。”
这孩子有些心思深。
苏遥一直知道,不由拍拍他:“没事,陆夫子最随和,不会因此为难你。”
阿言瞧着苏遥温润清朗的面庞,咬唇咽下要说的话,沉默好一会儿,方低声道:“谢谢公子。”
苏遥正给人递书,没听清:“说什么?”
阿言顿了下,道:“说中午想吃鱼。”
“好。”苏遥笑笑,“那你去和成安说一声,让他买两条鳜鱼。”
苏遥这一忙,就是大半晌午。
这次倒是人都走了,书却没卖完。
苏遥暗暗叹口气,又笑笑,看来还是汇文堂金玉坊朱氏书铺的招牌响,来他这儿的人还是少。
他正要收拾,先头那小厮居然又来了,瞧见一堆书,乐颠颠道:“苏老板您这儿还有?再卖给我点吧。”
又愁眉苦脸:“我回府一趟,挨了好几顿骂。苏老板,我怕是等不到明儿了,您今天就卖给我吧。”
这会子没人,苏遥自然愿意,他又一气儿抱走十来本:“嘿嘿我家几位小公子也要看。”
像这小厮一般买得多的人,并不多。
明日恐怕不会这么忙了。
苏遥伸伸腰,没想象中卖得多,倒也不赔。
他整理一下,决定下厨做个大菜——松鼠桂鱼。
浓稠的糖醋汁小火烧好,苏遥挽着袖子,一刀剁下鱼头,片开鱼肉,给两条鳜鱼改花刀。
苏遥做饭的时候,成安特别喜欢在一旁看。
苏遥也用不着他帮忙,只瞧着他眼珠子滴溜滴溜:“怎么,想学做菜?”
“不想不想。”成安吐舌头,“公子这个利索劲儿,我也学不会。”
苏遥让他:“站远一点,小心油。”
成安看着苏遥将上浆的两条肥鱼滑入锅,又浇着油,不由笑笑:“公子做饭时,真好看。不像伙夫,像写字画画。”
“就你会说好话。”
苏遥寻得两个大盘子,将两条鱼分开装好,摆成个松鼠模样,浇上酸甜酱汁,“端出去吧。”
桃花流水鳜鱼肥,这鱼肉鲜美肥嫩,外面是黄澄澄的酥皮,裹着酸甜滑腻的酱汁,内里极嫩极鲜。
苏遥又烧个菠菜蛋花汤,嫩生生的绿叶菜,格外勾食欲。
四人吃得一口不剩,酸甜汤汁都给阿言拌饭了。
吃饱喝足,春困秋乏,午后客流量又恢复寻常,苏遥正眼皮沉,却瞧见傅陵来了。
傅陵一进门,就瞧见苏遥支着额头,正半醒半睡。
日头明晃晃,四下漂浮着细小的浮尘。书铺门窗大开,窗外是灿若云霞的杏花树,枝叶舒展,粉嫩细碎的花瓣零零落落,飘了一地。
苏遥此处未用香,唯有书墨并花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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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翻开一半压在肘下,上面是方正秀雅的小楷,再向上,便是白皙的一节手腕,托着一张清朗脱俗的眉眼,左眼下一滴泪痣,若隐若现。
苏遥微微侧着头,露出优雅修长的脖颈,春衫薄,他靠在案上,着实穿出一身慵懒的闲逸书卷气。
傅相立时有一种冲动,他想把这苏氏书铺买下来,再不要外人瞧见苏遥这副春睡的风流姿态。
第22章好生意(三)
但傅相也就想想。
他虽财大气粗,却没行过欺男霸女之事。
毁人祖业,那日后真和养娈宠没区别了。
傅相没这个爱好。
他不仅不能做,还得支持苏遥事业。
比如,多写两本书,给苏遥卖。
念及此处,傅鸽子居然有点烦躁:那还不如把铺子直接买了。省得日后还要写文。
苏遥于迷糊之间瞧见他,心底一个激灵,便醒神了。
起身笑笑:“傅先生怎么来了?”
苏遥站起立在光下,傅陵才瞧见,他嘴角处沾上了一小滴红澄澄的酱汁。
午后客人少,竟无人瞧见,也无人提醒。
方才他一侧脸埋在阴影中,傅陵也没看见。
苏老板一直温文尔雅、端正随和的大方模样,倒难得,如此孩子气。
傅陵心底作笑,面上只淡淡道:“别动。”
苏遥微微一愣,突然念起上次烧得满心糊涂之时,也听到傅陵如此说。
他下意识没动,见傅陵靠近些,才笑笑:“傅先生怎……”
话还没说完,傅陵便抬手扶住他下颌,低声道:“说了别动。”
苏遥不由住口,却见傅陵拿出块帕子来,轻轻于他面颊一侧抹了下。
一点酱汁。
苏遥一怔。
回过神来,腾一下便脸红了,慌忙后退半步,尴尬半晌,才能张口:“多……多谢傅先生,我……”
……道个谢更尴尬了。
傅陵却只不咸不淡地点个头。
苏遥整个人都烧得慌,心下扑通扑通乱跳,匆匆道:“……傅先生稍坐,我去洗个脸。”
逃也似的跑去了后院。
傅陵双指并拢,揉捏一下,又负到身后。
方才不经意擦过苏遥唇角。
软软的。
傅相独自在外头坐了一会儿,日头好,心情也大好。
外头来了几个客人吵闹,他也没计较。
可吵闹声越来越大,他也坐不住了,回头看去,阶下竟排起好长的队。
傅陵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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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与他面面相觑。
队前头一人小声议论:“苏老板新招的伙计?”
另一人接口反驳:“你见过这等气派的伙计吗?”
先前那人道:“那怎么坐柜台边上?苏老板又不在。”
后面一人迟疑道:“苏老板的……夫君?但没听说成亲了啊。”
有人猜测:“许是未婚夫婿。没过礼呢。”
“你别说,还真挺配的。”另一人偷偷瞧傅陵一眼。
傅陵听见了。
听得还美滋滋的。
傅相再次感慨自个儿真大度,也不计较他们吵闹了,出声道:“诸位来做什么?”
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拱手道:“咱们来买书。听说鹤台先生的《江湖一叶刀》苏老板处还有,特地来等着。”
说着又顿了下:“不知苏老板现在何处?”
傅陵挑挑眉:“在后院呢。”
这稀松平常的语气。
方才那几人又交换个眼神:果真不是一般客人。
傅陵瞧见,心内又畅快几分。
后面数人交头议论几句,先前那人再度开口:“这位……公子,咱们也等好一会儿了,苏老板暂且不在,您能帮忙卖吗?这大下午,也挺热的。”
傅陵顿了下:“不成。这书铺的账本是他作主,我可摸不得。”
这语气,听得前排数位已婚人士都露出心知肚明的微笑。
前头那人笑得最大声,正要再开口,苏遥出来了。
傅陵回头瞧一眼,还换了件衣裳。
苏遥方才慌慌张张地跑回后院,打盆水洗脸,却咣当打翻了铜盆,泼了一身水。
他手忙脚乱地收拾好,又重新挑了身衣裳,才跑出来。
原本是件薄薄的玉色长袍,如今换作淡青灰的绸衫。
绸衫好,绸衫厚实。
苏遥瞧见这么些人,也是吃惊:“怎么这许多人?”
前头那人又解释一遭,笑道:“您来了,就快卖吧。您不来,旁人都不敢碰账本呢。”
他意有所指,苏遥自然听不出来。
他才是苏氏书铺的掌柜,旁人当然不该碰账本。
他坐下,又想起傅鸽子,含歉笑笑:“傅先生您看,来这一趟,都没……”
傅陵这一趟来得那叫一个心情好,只摇摇折扇:“无妨,苏老板生意兴隆。你忙,我也没什么事,只是来随便看看。”
说罢也便走了。
苏遥怔了下:原是没事。
没事在家写两个字多好!
苏遥瞧着长长的队伍发愁。
傅鸽子真是不知道他的字有多值钱。
苏遥又卖了一遭,这次是真把余下的书卖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二十本,苏遥按住不肯卖了:“各位见谅,你们再买,我这儿都没得看了。”
前面之人好说歹说,苏遥又让五本出去,余下的,皆摆在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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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有人进店,一人一本地捧着看。
苏遥数着进项,心满意足。
有钱使人快乐。
这一下午,不断有人进来询问,都是些眼生面孔。
铺子里十五本一直被人霸着,来得晚的读不上,便与他抱怨:“我先前只在汇文堂与金玉坊,都不知道您这儿还有个书铺。那俩铺子人也忒多,我排一上午也没排着,下午一出门,听说您这儿还有,我赶紧就来了。”
又一拍大腿:“嗐,还是来晚了。”
傅鸽子的上一本书,总是拖稿。自苏遥穿来,一共签过三次契书,每次都不按时交。
苏遥当时病着,一直是齐伯往来。
齐伯照顾他辛苦,分不出许多心思照管生意。况与傅鸽子往来,吃闭门羹的时候也极多。
因而苏遥也不知,旁的书铺是何时拿到,何时售卖。
总之都是比他这儿早。
这次罕见的,是他先去催着傅鸽子要得书稿。傅鸽子既按时交上,各家互相传个话,理应一同开售。
许多客人,还是借这个机会,和上次周三先生的精刻本,才得知有苏氏书铺。
苏遥只得与他笑笑:“刻印要时间,下一批成书,怎么也得十来日后了。您明儿早些来我这里看吧。”
那人叹口气:“行吧。”又道:“下批成书若是有,您可得挂个牌子。”
苏遥笑笑点头。
下一批自然不可能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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