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东家书
白悯一个眼刀插在傅陵手上:“你是大夫吗?知道怎么顺气么就上手?”
傅陵眸色蓦然一暗。
然而顿了下,便静静收回了手。
白悯瞥他一眼,轻轻给苏遥顺好气,又斟盏茶推过去:“好点了吗?”
苏遥仍有些咳喘,正要道谢,却有一盏茶递到嘴边:“喝一口。”
苏遥稍一低头,就着傅陵的手喝了两口。
白悯骤然蹙眉。
傅陵不理他,瞧着苏遥平平缓缓地喝了一大半,才道:“这菜也未见得多好,我待会儿与夫子们一起吃,你和我去。”
白悯正要开口,苏遥连忙推辞:“这不妥,我去算什么身份?况我已吃好了。”
傅陵听得“身份”二字,眉头微蹙,倒没有强邀他去,只将自己未动的小白菜夹进去:“那豆腐别吃了,多吃这个。”
苏遥谢过,白悯也忙推过来:“吃我的吧,我不吃。”
苏遥眼前堆着三份素炒小白菜,嫩油油绿生生的,突然就没食欲了。
两边都是关切的眼神,苏遥勉强笑了下,方提起筷子,两边的目光陡然望过来。
这是想让我吃,还是不想……
这两只脾气合不来,我连饭都吃不成。
苏遥突然后悔没有早点察觉。
这两个人的脾气,一瞧就不是一路人,准是上回生病遇见时,便起过什么摩擦。
他暗地叹口气。
又默了下,索性刷刷几口把米饭咽完,然后顺利成章地放下筷子,笑笑:“我真的吃好了。”
白悯眉心微蹙:“怎么不多吃点?”
苏遥端起职业假笑:“有些紧张阿言,不吃了。”
傅陵微微瞧一眼,只起身:“到午膳的时辰了,我先走一步。”
苏遥自然送他,白悯刚要拦住,一年小的学子突然跑来:“白大夫,叫您呢。有个小孩没考好,正哭得厉害,吃个饭哇哇吐了一地。”
白悯不放心地叮嘱:“你趁热再多吃一口,今日本就紧张,饿着了又不好。”
见苏遥点头,方颇为担忧地离开。
那学子却未走,瞧一眼桌上,一脸了然:“年年的小试都备午膳,年年都没人吃。我就说高门大户哪儿看得上咱们这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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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说自话,喊着几个人一起就把食盒收走了。
苏遥:……
不是,好不容易这两只走了,我还想吃两口……
苏遥吃了个半饱也没有,草兔子也被傅陵收走了。
没得吃,也没得玩。
微风徐徐吹来,苏遥往桌上一趴。
等着吧。
左右今日阿言也辛苦,晚上回家再吃好的。
苏遥自个儿饿着,便琢磨起晚上的菜单来。临来时已吩咐齐伯煲上排骨汤,还得再做两个小菜。
前日祝娘子送来十个皮蛋,可做个凉拌皮蛋。
还要一道热菜。
苏遥在芹菜香干与手撕包菜间挑拣,尚未打定主意,院门处忽来一小厮。
也是提着红木食盒,立在苏遥跟前,恭敬行一礼:“见过苏公子。我是谢琅夫子的侍从,上回上巳踏青,您还见过我。我家公子吩咐,给您送些菜来。”
确实是眼熟之人。
谢琅平素来书铺时,也是他也跟着。
苏遥只顿了下:“给我送菜?”
“我家公子正与书院各位夫子一道吃饭,见其中两道菜好,让我去膳堂取些来送您。”
这小厮边说,边打开食盒。
一道水晶鲜虾饺,另一道竟是冰糖燕窝。
小厮徐徐解释:“每年小试,夫子的餐饭皆是旧京高门出资,备下之物一向吃不完。我家公子是考官,不方便亲自来见您,借花献佛送两道菜,说让您多吃些,也不必过于紧张苏小公子。”
谢府书香门第,教出的仆从讲话也文绉绉的。
语气语调,与谢琅都有些像。
苏遥尚未答话,这小厮方将碗碟端出,院门口又来一人。
苏遥不认得此人,此人倒认得苏遥。
是傅陵的暗卫之一。
暗卫甲一躬身,低眉顺眼:“苏公子,傅先生让我给您送两道菜来。我家主子说您刚才没吃好,择了两道菜给您送来,说他尝着还成,让您多吃些,不必紧张苏小公子。”
说罢,端出两道菜。
一道糖醋里脊,一道葱爆海参。
苏遥面前摆着四道菜,泾渭分明的口味。
两边仆从互相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错开。
默默在心里吐槽对方主子的品味。
谢琅小厮:什么眼光,这样大的席面都挑不出精致名贵的菜。
傅陵暗卫:什么眼光,就喜欢华而不实的花架子。
苏遥左右瞧瞧。
他的胃口突然又没了。
第25章入院小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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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遥顿了下,只得两边推辞:“这菜我实在用不得,本就是给夫子备下,我吃算什么道理?”
两边一定要让,皆道送不出去自家公子要怪罪。
苏遥只得笑笑:“替我多谢两位的美意。但是……”
他稍稍压低声音:“此处有许多人看着,我本来便是送考,与夫子关系如此近密,惹人非议。”
苏遥此话说得不错。
方才小厮与暗卫接连送菜,已经惹过三两眼风。
院外颇有些高门世家,苏遥不愿意再打眼。
他连哄带劝,终于将两个人送走。
近日天气益发和暖,午后阳光竟热辣辣得灼人,苏遥斟两盏茶,趴在一阴凉处,闷住脑袋小憩片刻。
人际关系真是难处。
苏遥有些伤脑筋。
他自小到大,朋友就少。
而比朋友更进一步的关系,苏遥更是从未有过,也没生出过那些心思。
他本就是跳级生,于同班中年龄小,性格又稳重,连二三狐朋狗友也没有。
最该少年懵懂的时期,他随祖父出国休养,国外校内华人并不多,他陪祖父的时候倒比朋友还多。
后来,家中出了些变故。
他一个人被扔回国内时,十六岁,正在读第一年大学。
姑姑,若还能喊一句姑姑的话,给他一张卡,说偷偷给他在西城区买下个小房子,卡中还剩十来万,又递来一张报名表。
“你若是想继续读书,我帮你安排进附中读高三,若是不想了……以后总要有个养活自己的本事。”
苏遥在附中读过半年高三,突然家中进小偷,卡丢了。
苏遥一分钱也没有了。
他当时方知道,原来有些人,根本不想让他再出现在眼前。
于是苏遥填上报名表,做厨子去了。
此后果然再无交集。苏遥一个人生活了六年,没有亲朋,也没有好友。
对于从前所有的亲朋好友来说,苏遥是多余的。
苏遥也没有心力再去认识新的人。
他本已经做好了独自平平静静过一辈子的准备,却意外地,穿进了这个世界。
并且在短短的一年中,多出许多个朋友。
苏遥有些真情实感的苦恼。
他心思虽通透,但一味地躲懒偷闲,于人际关系上疏怠经营,久而久之,倒不解风情了。
他与人交往,大都保留在“客气”这一步上,礼尚往来,客客气气。并出自一团和气的天性,希望身边之人的关系都能融洽。
但是——
傅先生和谢兄的关系似乎不好:文人相轻。
傅先生和白大夫似乎更看不上眼:脾性相冲。
傅先生和许泽也□□味甚重:这个……还不知道因为啥。
苏遥在苦恼之余总结了一下:怎么哪都有这个傅鸽子?
非常难搞是真的。
又深深地叹口气:可傅先生分明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怎么就和旁人处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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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情敌处不来是正常的。
抢白菜的猪见面后不打起来就很不错了。
可惜苏白菜目前还没有这个意识。
他支着下颌坐起来,便瞧见方才傅陵身边之人又来了。
依旧是低眉顺眼的恭敬模样,苏遥从这人身上,居然莫名瞧出了傅鸽子的气质。
泰山崩于前都不会眨眼的本事。
八风不动的优良品质。
那人再度开口:“苏公子,我家主子请您去一趟。主子说,既然苏公子不想让人瞧见,他已找到一个安静地方,请苏公子一定要去,好歹把午饭吃完。”
暗卫甲恭敬站立,表面风平浪静,心内泪流成河。
您刚才不肯吃,大公子已经骂过我了。
您这回再不去,大公子得鲨了我。
对不起成安,平时不该看你笑话,这真是风水轮流转,谁南谁知道……
苏遥仍要推辞,那人就戳他跟前,一副油盐不进的表情,不停地劝。
态度非常好,但是“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苏遥说得口干舌燥,最后也推不动,周遭不停地有好奇试探的眼风飘来,苏遥无可奈何,只得跟他走了。
青石书院占地颇大,苏遥不知是如何绕的,就到了一安静的凉亭。
不见傅鸽子的人,只有傅鸽子的菜。
这回不是两道了,是满满一桌子。
苏遥先退了半步,生怕再瞧见一桌子“福客来”。
好在并没有,暗卫从旁解释:“主子在同陆山长吃饭,不方便来,但所有的菜都给您盛了一小碟子,主子说您应该能吃完。”
傅陵对他的饭量有所误解。
上次就有。
他勉强笑了笑。
苏遥对旁人非要管他吃饭这件事,其实不能理解。
思来想去,只能是因为上次病得太严重,吓着傅鸽子了。
傅鸽子……虽然瞧着难搞,但其实真是个热心肠之人啊。
苏遥再次让一桌子菜收买了。
给以面冷心黑著称的傅相又真情实感地贴了一次好人标签。
上回只谢过些卤肉卤菜,这次得多送些回礼。
不能因为人热心,就老占人家便宜。
苏遥一边提醒自己,一边尝上一口。
书院备下的菜做得还凑活。
鲁系的菜比如锅塌豆腐做得不错,粤系的菜比如蜜汁叉烧却不甚好。
苏遥挑挑拣拣地吃完,暗卫从旁一瞅,苏老板和主子的口儿真的一模一样。
苏遥体会过一把上面有人的待遇,再三再四地谢过傅陵,回到院中,却有考生已回来了。
有面色不善,有喜笑颜开,还有一个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苏遥忐忑。
叹一口气,措出一肚子词,打算安慰阿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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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这场是面试,阿言排在五十二,苏遥等到日头偏西,阿言才回来。
果然神色有些黯然。
苏遥温声道:“累了吗?”
阿言沉默地摇摇头。
苏遥不由紧张三分。
阿言这个孩子,平素话少,心思又深,苏遥是生怕他把难过闷在心里。
苏遥思索一下,索性将安慰之词浓缩成一句话:“考过就别想了,咱们回家吃好吃的,给你煲了排骨汤。”
阿言咬咬唇,低声道:“公子,阿言考得不好。”
“考得不好一样吃。”苏遥笑道。
阿言又默一下:“最后让做的那篇赋,我没来得及写完。”
他话音方落,苏遥尚未张口安慰,旁边一绫罗绸缎“哇”一声哭了起来。
他身边的管事一边给自家小公子顺气擦眼泪,一边连声抱歉:“见笑了,见笑了。”
这不开口还好,他家这小公子哭得格外悲惨,刚走到门口的另一绫罗绸缎也“哇”地一声哭了。
……这出得什么考题?
苏遥一时头疼,直担心这院子哭成一片,忙忙地拉住阿言走了。
日薄西山,给青石阁染上浅浅的绯红色。倦鸟归林,三月的暖风中都裹着浓郁花香。
阿言抬头瞧一眼书院门匾上苍劲的题字,站住:“公子。”
苏遥不由停下。
阿言轻声道:“公子,这次做得不好,是我素日用心不够,让公子失望了……”
他默了默:“今次不成,我想再考一次,希望公子能答应,再给阿言一次机会。公子,阿言想读书。”
斜阳渐沉,将他的身影拉得格外单薄颀长。
苏遥一怔,不由笑了下:“倒也未必不过。若当真没过,再考一次就是。我还担心你不愿意再考……”
“我愿意。”阿言突然抬头,又顿了下,“我愿意的,我一定会加倍用心。”
这孩子乖巧得让人心疼。
苏遥忍不住揉揉他脑袋:“以后再说。先回家吃饭。”
吃好睡好身体好最重要,平安健康才是福分,读不读书有什么要紧,都往后放。
……他好像还没阿言自己有上进心。
不思进取的学生家长苏遥默默笑话自己两句,拉住阿言往外走,却在正门处遇见了傅陵。
傅鸽子果然与陆山长很熟。
天际云霞绮丽,遥遥地浮在旧京楼宇殿阁之上,勾出他二人一老一少两道身影。
苏遥走近些:“夫子有礼。”
又与傅陵见礼:“傅先生。”
傅陵点头,却直接问:“中午吃好了吗?”
苏遥悄悄瞥一眼一旁面色和蔼的陆屿,不知为何,就生出些局促:“吃好了。”
又记起客气:“多谢傅先生。”
傅陵点个头,道:“天色见晚,你今天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
苏遥下意识应一声,又觉出怪怪的。
自他生病那次起,傅鸽子便愈发……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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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遥不由念起初次见面时此人高贵冷艳的模样,再次暗道,当初着实看走了眼。
他念及初次去催稿之事,复想起:“对了,傅先生的新书何时交第二卷?您若是有空,咱们也好早些签新契书。”
傅陵骤然蹙起眉头。
苏遥一时怔住:果然……鸽子的本性,听见催稿就烦么?
傅陵勉强缓和语气:“苏老板不是还要出旧文绣本么?新文这么急?”
也不急了吧……
您的第一卷上个月二十六就交了。
现在都三月底了。
总不能一个月一个字没写吧?
苏遥默了下。
还真有可能。
苏遥试探笑笑:“是近来许多客人来问,我也不知该怎么作答。傅先生……大抵给个时间?”
傅陵压住眸中不悦,顿一下:“我想先看看绣本成图。”
顾左右而言他可还行。
苏遥心内吐槽连连,只得应下:“那我问一声许先生,改日送与您看。”
傅陵“嗯”一声。
苏遥揣起职业假笑,告辞了。
傅陵眼瞧着苏遥的身影拐过巷口,才淡淡收回视线。
陆屿瞅他的神色:“你和我学生这是……”
傅陵没理这话,却开口道:“你是说他?”
陆屿只得收起八卦脸,见他说这个,问道:“看你和我这学生还挺熟,你就从没在铺中瞧见过这孩子?”
“没有。”傅陵稍一思量,“方才我仔细瞧了,并不如何像。”
陆屿叹一口气:“果然。前日我瞧着也不像,但不放心,非想请你来看一眼。”
说着,却又眉头微沉:“但卷子你过目了,奴仆出身能作得这种出类拔萃的文章?若说无人悉心教过……”
“儒学大师季源先生不也出身奴籍么?”傅陵道,“天资卓绝,也不稀奇。况你说,年岁也对不上。”
陆屿沉默片刻:“那此番倒是我心急了。我只想着,万一是……”
傅陵不由稍稍蹙眉:“那留心些便是。”
陆屿说得对,凡事皆有万一。
如若……当真是呢?
第26章入院小试(四)
未过几日,便近谷雨。
旧京的牡丹闻名天下,谷雨时节,城中姹紫嫣红,除了街巷亭台,女子也以鬓边簪牡丹为风尚。
苏遥原是出门买青团,瞧见一盆盆的富贵花,不由也想搬上一盆回家。
正停在卖花的小摊前挑拣,肩上忽被一物砸上一下。
苏遥回头,却见脚边落下一朵鹅黄牡丹,对面阁楼上两抹帷帽羞怯推搡,低语轻笑。
卖花的娘子故意掩面道:“哎呦,我若是年轻个几岁,瞧见这俊俏的小郎君,那也得砸帕子砸香囊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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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圈小摊贩皆笑了起来。
旧京时风开明,聚众瞧美人,也不是什么出格之事。
苏遥反倒让他们看得不好意思起来,颇有些局促地就走了。
身后那娘子还笑话:“公子跑什么呀!人家砸你这朵鹅黄可贵重了,好歹留个名姓呀!是谁家的公子生得这样好,我从前怎得没见……”
苏遥不经常出来逛街,出门买个青团,还能遇见这一遭儿。
都怪傅鸽子。
家中本也有青团,都是傅鸽子给要走了。
苏遥上次在书院,白吃傅陵一顿饭,再加生病那次,也吃过傅陵一顿饭。
他前些日子正经答谢一番,傅鸽子却遣人来送还,又道,还不如送些亲手做的吃食好。
于是苏遥几日来,做得什么好东西,都吩咐成安送去傅宅一些。
苏遥包过红豆,莲蓉,蛋黄与鲜肉,每样都送与傅鸽子尝两个。傅鸽子吃罢,又遣人来要一遭。
苏遥便把余下的都给他了。
结果今儿自己想吃,又懒得做,却只能出来买了。
身后摊贩的笑声还挺大,苏遥特意跑远一条街,挑了个不打眼的小摊位,才好好地挑上几个。
一连几日皆是斜风细雨,沾衣欲湿的气候,苏遥慢悠悠踱回家,拐过巷口,却瞧见谢琅正在敲门。
苏遥的后宅有两个小门,后院一个,前院一个。
谢琅等在前院小门处,一树海棠绮丽,柔嫩花瓣悠悠坠落一地。
他只一副喜气洋洋的神态:“我有件极大的好事来告诉苏兄,你得把阿言喊来。”
阿言又跟祝娘子去乡下玩了。
祝娘子上回买得地,说要去看一眼庄稼,阿言似是很喜欢田野地头,又跟去了。
苏遥已隐隐猜到,只不敢相信:“难不成,阿言的小试过了?”
“何止呢。”
谢琅低眉笑笑,“一共六十一位学子,录十人,唯有两个甲上。其中一个便是阿言。如今数位夫子吵着要见他,你说是不是极大的好事?”
苏遥愣住。
确然是天大的好事,他只不敢信。
苏遥不由再问一遍:“真的吗?别是同名同姓,或者……”
“来之前我便想,你定然不敢信,果然猜中了。”
谢琅笑笑喝口茶,“你且等明日正经放成绩。年年皆是资质好些的原石,今岁却是璞玉。阿言大抵会直接进丙上班。”
青石书院的班级分甲等、乙上、乙下、丙上、丙下与丁等。
小试入院,直接进丙上,苏遥这才觉出,阿言果真做得极好。
那考完回来时,还一脸垂头丧气?
苏遥当时怕他难过,还一连做上许多天的大菜哄他。
排骨汤红烧肘子老鸡汤烧鸭清蒸鱼,铺排好几日,结果阿言竟然考出个甲上。
苏遥顿了下,突然想到——
学霸出考场说没考好,一般就是考了九十八;只有学渣说没考好,才是考了五十八。
真理。
感叹一句之后,苏遥乐开了花。
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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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遥一时开心得不知如何是好,原地转上好几圈,决定去买菜。
阿言很能吃辣,也喜欢吃川菜,苏遥怕他上火,平日不肯多做,正好趁机给他做上一大桌。
他心中草草拟个菜单,又请谢琅来吃晚饭,谢琅却推辞:“我忙里偷闲,跑来一趟,待会儿书院还要议事。”
他无奈道:“徐夫子与陆山长为这次小试谁为头名,已争执许多日,今日想是要有定论了。”
苏遥问道:“头名?”
“本来徐夫子直接定下阿言。”
谢琅一顿,“但今次阅卷,还请了那位傅先生来。说是陆山长与那位傅先生,不知聊了什么,便推了尚家的五公子,尚云朝为头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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