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东家书
“徐夫子自是不肯,他脾气耿直,引经据典地与山长评道许多日了。明儿既要放成绩,今日必得定下来。”
谢琅深深瞧了苏遥一眼,语气微重:“山长似是极看重这位傅先生,恐怕这头名,不会是阿言的了。”
谢琅本身更喜欢阿言的文章,且存了几分与苏遥告状的心思,但他一席话说罢,苏遥却只愣住。
尚云朝?
作为读过原书的人,这名字可太耳熟了。
小皇孙登基后最倚重的左膀右臂之一,登阁拜相,日后位列宣华阁十六名臣之一的尚丞相。
名垂青史的大大大大大功臣。
原来是我们阿言的同窗吗!
苏遥只有满心荣幸了:这还争啥头名,让这种幼年期的大人物压一头不是很正常吗?
又感叹几分:原来阿言如此出挑,竟然有能和这种大人物有一争高下的时候。
谢琅瞧着苏遥毫不在意,甚至微微有些惊喜的模样,心下不由不自在了几分。
苏遥自然不能与他讲这些事,便只温和笑笑:“自古便是文无第一,阅卷官喜好不一致是常有之事。夫子们与傅先生判了谁头名,皆是有道理的。”
谢琅自觉这等暗戳戳的告状已非磊落之举,见苏遥如此不以为意,愈发不舒服起来。
他顿了顿,只得敷衍笑笑:“徐夫子扯上古往今来的大家文章,已理论判断多日,直听得我头疼。今儿要定了,且看谁赢吧。”
苏遥闻言,倒思量一会儿:“书院的学子们,平日想必也有许多好文章吧。”
“诗赋乃当今取士必考之项。”谢琅道,“如今甲班的学生尚年少,颇有指点江山的傲气,常常作文章评述时事。徐夫子正喜欢这些经时济世的文……”
他说了一会子,却顿住:“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苏遥只想出一个出新书的好主意。
他悄声与谢琅说罢,谢琅却笑了笑:“主意是个好主意,只怕徐夫子不同意。他为人古板,定会批评你这是沽名钓誉之举。”
“沽名钓誉之心实在没有。”
苏遥笑笑,“想赚钱的心是真的。书院的小试年年考写诗作赋,可外头之人,连书院学生的笔墨都没见过。这可让旁人怎么考呢?”
苏遥想的,正是将青石书院学子们的好文章编纂成一本文集,刻印成书。
这年头,《中学生满分作文》这种辅导书,怎么能没有?
谢琅瞧他认真,只笑了笑:“按理说,这是件好事。青石书院声望在外,但学生出名,早晚要靠自己的文章。如今科考愈发难,若是早有名声在外,即便落第,也能被贵人所知,做个幕僚,再寻机入仕。”
“只是……”
谢琅似乎在措辞,“如今,朝局不明。山长素来不喜学生招摇,徐夫子更是务实。只怕什么文章该出、什么不该出,要好好把握。”
苏遥只托他:“这些我并不甚懂,这关乎青石内容必得书院中人过目才是。”
“我也不麻烦谢兄,只请谢兄帮忙约能说话之人出来,我来谈便是。”
“你我之间,谈什么麻烦?”
谢琅应下,却又挑眉一笑,“你若觉得麻烦了我,那改日,陪我去做衣裳吧。”
苏遥一怔,又听得他提起旧事:“上回你的人毁我一身衣裳,苏老板陪我去再做一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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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应该的。
谢琅的衣裳一看就贵,上次泼脏一件,苏遥还挂在心头许久,正愁没法子补偿一二。
苏遥正好应下,谢琅四下又一打量:“今儿不见成安?”
“成安去给傅先生送饺子了。”苏遥笑道,“我中午包了素三鲜的饺子,还有一些,谢兄尝尝吗?”
谢琅只顿一下:“一畦春韭绿,春日是该吃韭菜的。”
他似乎微微瞧了苏遥一眼,眉心轻蹙:“苏兄和傅先生当真挺熟的?”
好像谢琅与傅鸽子初次见面,也这样问过。
苏遥当时的回答是“生意往来,难免接触多些。”
如今……
苏遥顿了顿。
如今,似乎是比当时熟悉许多了。
但这和请谢琅留下吃饺子有什么关系?
苏遥正不明所以,谢琅却又笑笑:“罢了,我不吃了。”
他望苏遥一眼,含笑道:“改日我来寻你做衣裳,你可一定得来。”
苏遥再度点头,送他离开。
方一坐下,便见得成安回来,还向外张望一眼:“公子,谢夫子又来了?”
苏遥打趣他:“可巧你躲过了。”
成安敛下眼眸,不知嘟囔了句什么,才抬头回话:“饺子我给傅先生送去了,傅先生说,多谢公子。”
苏遥近来每次与傅鸽子送吃食,得来的都是这么一句话。
不过,按傅鸽子的脾性,说句不咸不淡的“多谢”已是很给面子了。
旁的客套,苏遥也不敢想。
没嫌弃不要就好。
苏遥“嗯”一声,成安接着道:“许先生家,我也去了。许先生说,初稿确实已得了,请您过目。”
说罢,拿出一沓画稿。
苏遥忙接过,却见成安吞吞吐吐。
苏遥不由问:“许先生是还说了什么?”
成安沉默,又不得不张口:“许先生问,怎么不是您去取画稿?”
傅陵教出的好习惯,来往传话时,成安一向不藏话,也不撒谎。
成安不想说,但苏遥问了,他又不能不说。
实际上,他已经说得很简洁了。
许泽是三分失落,三分隐忍,一脸怅然若失欲言又止地问出了这句话。
成安当时觉得,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许泽对苏遥有意思。
苏遥虽不是瞎子,但他没瞧见许泽的模样。
因而他只道:“阿言跟着去了乡下,齐伯给祝六郎店中帮忙,总得有人看店。”
成安默一下。
苏老板这性子,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会被人拐跑。
但这性子,自家公子似乎也拐不跑。
说起来,单论这来往送吃食都许久了,也没见有啥实质性进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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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安皱眉:苏老板似乎胖了点,算进展吗?
第27章入院小试(五)
第二日一大早,苏遥刚开书铺大门不久,便瞧见一位青年学子跑了来。
是小试当天那位活泼学子。
这学子眼角眉梢俱是喜气:“我来与苏公子道喜,青石书院的小试,苏言是第二名甲上。”
他拿出一封书信,封口处戳青石书院的章:“这是凭证,五月十日,请学生苏言入学。”
虽然昨日已知晓结果,今日苏遥仍开心得不得了。
他连连谢过这学子,这学子只大咧咧道:“嗐,那日我就说,瞧您胸有成竹的模样,定然是十拿九稳。果然么!甲上的成绩,我们青石书院可一两年都没有过了!”
他声音略大了些,青石书院如此响亮的名头,配他这响亮的声音,一时引来许多客人好奇来看。
听见阿言成绩后,更是称赞声一片。
苏遥忙谦虚应答,又觉得是件大喜事,合该大方地庆祝一把:“今日店中所有书籍并茶饮,一律六折。”
这折扣力度可不小。
那活泼学子立时欢喜地回书院拉人去了。
客人们自是愿意沾这喜气,午后更零星有几位家长前来:“不知苏小公子在不在?我家孩子明年也要小试,平日看什么书,如何温习,能否请教一二?”
阿言去乡下,昨日并未回,苏遥只得推脱:“他平日只看架上书籍,也没有多少特别。倒不如多问问家塾先生。”
那家长往架上一瞅,顿时蹙了眉:“尚公子家学渊源流长,大族教养子弟,咱们自然没法比。如今瞧着苏小公子看的书,也并无多少不同——哎,我家孩子怎得这样不长进?”
他垂头丧气,又不信邪一样,趁着书铺打折扣,买遍了一遭儿架上经史文集才走。
旁边一客人偷偷叹气,小声道:“嗐,龙还生九子呢,人比人,可不气死人么?我儿子就不爱念书,榆木疙瘩一个,算盘珠子倒玩得顺——我就是搬个书铺到家里,也求不来苏老板这种福分。”
苏遥笑笑:“精通演算也是极难得。”
“当年抓阄就抓的算盘珠子。”
这客人颇有几分得意,“反正书读得也不通,我早扔他去铺子学生意了。如今么,也算是有点人模狗样了。”
苏遥又与数位客人应酬一番,今日挂牌子做折扣,旧京的消息又一向传得快,生意倒是连绵不绝地好。
一直忙到夜幕四合,苏遥掌起灯,却瞧见一锦衣少年,踏着暮色而来。
这少年修眉俊眼,生了一副张扬的俊朗相貌,约莫十三四岁的模样,身姿却高挺,将一身墨蓝长袍穿得格外俊逸。
他瞧一眼书铺牌子,又稍稍打量苏遥一眼,行了个礼:“见过苏老板。”
行止倒是很规矩。
只是透着一股子不羁的少年意气。
苏遥只回礼:“小公子买书吗?”
他踏入铺中,略略地瞧一圈,偏头:“不买,我来找苏小公子。”
今儿来找阿言的人也太多了,苏遥又重复一遍:“阿言出门了,过两日才回。”
他微微打量这少年一眼,温和笑笑:“小公子找我家阿言,有事?”
那少年似乎微有失望,却又扬起眉稍:“我听闻,青石书院的小试头名,是他让我。我不服,想来看看是什么神仙人物,还能让我。”
他双眸乌亮:“我叫尚云朝,是苏言的同窗。”
苏遥方才便隐约猜到这少年身份,瞧着他落落大方的行止,心下不由感叹——
果然与书中描写一样,打小就是个霁月光风的坦荡人物。
书中的小皇孙登基后,曾亲手写过一幅字,其中一句“朝云出岫”,便是夸赞股肱之臣尚大人胸怀磊落,品性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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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今年岁还小,没日后那么稳重。为这点子事,居然找上门来了。
苏遥只笑笑:“小试的评判成绩,皆是书院各位夫子商议得来,哪里有谁让谁这一说?”
尚云朝却稍有不满:“苏老板不必糊弄我。我家在书院中,也不是没有相熟之人。我知道,原本夫子们定下之人,并不是我,而是苏言。徐夫子更是为他争辩许久,最后山长才拍板定下我的。”
苏遥默了一下,只笑笑:“既是如此,又关阿言什么事呢?尚小公子不是该去找陆山长理论么?”
尚云朝似乎噎了一下,方沉声道:“若我担不得头名,那我不要就是。何必如此拉扯,倒显得是旁人让我?”
他颇有些心高气傲,很是不平:“听闻是一位外请的先生非要推举我。我倒不知,是哪里来的人,能在青石书院中掺一脚搅和?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要就是,要他来施舍,算怎么回事?我……”
他话还未说完,门口便传来一个低沉声音:“你不想要,现在就能去找陆屿说。要是见不到陆山长,我派人送你去。”
苏遥抬头,见傅陵正立在昏黄灯影下,宽袖长袍,执一柄折扇,眸光淡淡的,不辨喜怒。
尚云朝自幼于高门中见惯了各种人,虽不识傅陵,打眼一瞧,却直觉他身份颇为贵重。
正一时噎住,便又听得傅陵低声道:“尚家如今就这样教小辈规矩么?晚膳的时辰,也跑到旁人家中闹事。你由着性子胡来,也不让旁人吃饭?”
尚云朝方才就让他的语气压上一头,现在傅陵抬出家教来,他却不好再开口。
听这语气,是世交中哪位长辈吗?
倒是没见过。
他一时憋闷,强行缓和下语气,却只与苏遥行了个礼:“冒犯苏老板了,我并非有意。”
又终究不忿:“且我不是来闹事的,不过是想见见苏言。”
“开学不就见着了?”傅陵又接口怼他。
尚云朝不清楚此人来路,不敢贸然顶撞,只能蹙起两道长眉。
苏遥忙顺势打圆场:“阿言当真不在,若尚小公子想和他讨论课业,改日再来就是。”
又笑笑:“你是阿言的同窗,自然该多走动。若是来,提前说一句,我与你们备点心。”
尚云朝也并非胡来的性子,苏遥脾气这样好,话说得如此客气,他虽还有些憋屈不平,也只能走了。
书铺中骤然静下来。
已向季春,和暖得很。
暮色中,遥遥飘来些细碎的花瓣。
还有几味烟火,不知是谁家在烧肉。
好香。
苏遥才念起傅陵的话,笑笑:“正是晚膳的时辰,傅先生怎么来了?”
少了个多余的小孩碍眼,傅陵清静一二,心内舒坦多了。
他稍稍挑眉:“特意来蹭饭,苏老板留客吗?”
苏遥颇为意外。
虽说正常朋友互相蹭个饭是应该的,但傅鸽子……
他就不像是个会有正常朋友的人。
怎么,原来熟悉之后,傅鸽子也是个正常人吗?
文化人不都应该有点不正常的吗?
苏遥虽莫名,但与傅陵也熟悉多了,便笑道:“自然是留的。只是今日齐伯也不在,没准备什么好吃的。”
有个多年老友邀齐伯去听书,方才齐伯便出去了。
傅陵更自在了。
他收起折扇,眸中现出三分笑意:“不白蹭苏老板的饭。我给苏老板带了礼。”
他自怀中取出一物,展开手,东西就静静躺在他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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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兔子。
一对木雕的小兔子。
圆圆的脑袋,大眼睛小嘴巴,长耳朵短尾巴,圆滚滚的两只。
一只略大一点,另一只稍小一些,捧着小萝卜,歪头靠在大兔子身上。大兔子稍微低着头,正瞧着小兔子。
苏遥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从一只木兔子眼神上瞧出了宠溺感。
也太可爱了叭!
这是什么猛男该送的东西!
傅陵瞧见,苏遥的眼眸一瞬间就亮了。
他压住一腔开怀,并未显露,只靠近两分,又拆给苏遥看:“捏住耳朵,这样,就能分开。”
他把小兔子拆下来,放入苏遥掌心:“给。”
木雕的小兔子还沾着些温热,傅陵果然颇擅木工,做工精细无比。
苏遥捧在手中很是稀罕了一会子,却见傅陵将大兔子收起来了。
他抬眸一怔,傅陵只缓缓一笑:“大兔子是我的。”
门外暮色低垂,灯影摇曳,映出傅陵一双乌黑深沉的眸子。
苏遥自见傅陵的第一面起,便觉此人目光幽深,看不透,摸不清,像深不可测的渊潭。
此时此刻,这深渊中,却仿佛是升起了一星亮光。
明亮清澈。
蕴着让人心动的笑意。
苏遥心头莫名地颤了下。
他只觉得头脑中空白一瞬,待微微回过神来,脱口便道:“不是都送给我……”
话方说出口,自己都一时怔住,腾得一下就脸红了。
这是在说什么东西?
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张嘴管客人要大兔子?
要大兔子?
要兔子?
苏遥一时间只觉得整个人都丢完了,双颊滚烫不止,匆匆道了句:“傅先生你坐,我去做晚饭。”
转身就跑了。
傅陵瞧着他心慌意乱的步子,不由勾起嘴角。
又跑了。
第二遭把我单独扔在铺子里了。
还真不把我当外人。
傅陵好整以暇地在柜台边坐下。
今儿晚上吃什么呢?
第28章同居(一)
苏遥跑进厨房,缓了好一会儿,方又觉出莫名其妙。
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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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头乱了一会子,立在灶台边愣住半晌,才有些回神。
……跑都跑了,现在倒不好出去了。
那说是来做饭,该做点什么?
苏遥瞅了一圈灶台,开始犯愁。
说来,这可还是傅先生第一次正经来吃饭。
但家中偏偏不剩什么好东西了,说要给阿言庆祝小试通过,因阿言昨日未回,他也没买菜。
苏遥数上一圈,在打卤面和黄焖鸡之间纠结了一把。
还是选了黄焖鸡。
打卤面太家常了,不是招待客人的饭食。
再说,和傅鸽子两个人坐在一个屋子里吃家常打卤面……
也有些怪怪的。
苏遥再次想到方才莫名其妙的心跳感,一走神,切个土豆都险些切到手。
成安瞧得心下一慌:“公子怎么了?要不别做了,我出去买。”
怎么了?
苏遥自个儿也不知道。
他这才彻底回神,低头瞧着切歪的土豆,索性一刀下去,劈成两块。
想不明白别想了,再想连饭都不会做了。
苏遥缓了口气,集中精神做菜,好在并没有出现把醋当成酱油,把糖当成盐的手残错误。
虽说去做厨师是当年意料之外的事,但苏遥也是非常喜欢做饭的。
灶台边腾起热乎乎的水汽,成安帮忙掀开锅盖,晶亮饱满的米粒,米饭焖好了。
鸡肉也好了。
土豆绵软,鸡肉红亮嫩滑,青椒吸满浓郁咸香的汤汁,咬下去,还带出些爽口的微辣。
苏遥还放了油豆腐与金针菇,煮在浓香的汤汁中,爽滑不腻口。
虽说黄焖鸡这菜简单了点,但招待客人还是够看的。
因傅先生在,成安不肯与他一起吃饭,只寻出两个大汤盆。一大盆肉,一大盆饭。
苏遥笑笑:“瞧着你胃口倒是越来越好。”
“是公子做饭好吃。”成安笑嘻嘻,又趁苏遥不注意,多拿了一双筷子。
哪儿是我胃口好,给我暗卫兄弟留的饭。
成安帮忙把饭菜摆在花厅,就自去吃饭了。
苏遥净个手,到花厅时,傅陵已坐了片刻,正在看一沓书稿。
是许泽的画稿。
昨日放在柜台处,没收起来,傅先生看到了。
苏遥走近,先将烛台小心挪远了些:“傅先生拿走再看吧,天黑伤眼睛。”
“看完了。”灯火摇曳,倒衬得傅陵眼神微微暗沉。
他挑出其中两张:“这两张,重新画。”
苏遥昨日匆匆看过一遭许泽的画,许泽画技出众,他也未觉出有何不妥。
听傅陵的语气,却像是不甚满意。
苏遥忙拿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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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张人像。
傅鹤台的《云仙梦忆》中,主角江云仙前世偶然救过一株水仙,此生这株水仙修成精,为了报恩,在书中帮过江云仙两次。
也就出场过两回,但傅鸽子将这个角色形容得过于超凡脱俗,倒有极多的看官喜欢。
人美心善,又自带仙气与神秘感,自然很容易拉好感。
许泽单独给这水仙精绘两张图,也是正常。
这画,似乎也并无可指摘之处。
苏遥拿着两张图仔细对了对,傅陵于对面,瞅着这副情状,眸色愈发深了些。
苏遥瞧不出来,那两张画上的水仙精,与他很像。
五官并没有多相同,只是举止神态表情……
傅鸽子第一眼就觉得像。
傅相坚信这绝对不是错觉,是针对情敌的直觉。
他本人也极喜欢这个水仙精,不然不会花这么大功夫去描述一个无关紧要的配角。
但就算要画成苏遥的模样,也得他亲手来画,旁人画算怎么回事?
更何况,这绘本还要卖遍全旧京。
傅鸽子忍不住眸色一沉。
他念起整个旧京潜在的情敌,整个人的醋劲就又上来了。
苏遥从两张画中间抬头,就看见傅鸽子的脸,一寸一寸又一寸地黑下来。
这怎么还能黑得这么有层次感?
看来许泽家传,还是不擅长画人物。
苏遥自觉也算通点书画,并没有瞧出一分瑕疵。
那果然还是傅鸽子眼光高。
他便忙笑笑:“傅先生瞧着不好,我这就与许先生说。只是不知道——傅先生觉得,这画该怎么改?”
傅陵眼皮不抬:“画得太好看了,改难看点。”
苏遥:……啊?
苏遥一时傻眼。
是我听错了吗?
还……还有提这种要求的甲方爸爸?
傅鸽子,这是您亲手写的书吧?作者不该有亲爹一样的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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