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之被迫逆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把骨头
第八十三章
这一大段话下去,周边寂静一片,连风似乎都刮得小心翼翼了,周边站着的人一个个噤若寒蝉。
而那少年也彻底被惹毛了,宛若在一堆里浇了油的柴火里突然扔了一把大火,“轰——”的一声熊熊燃烧起来,可怖至极。
敖然对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并无多少畏惧,只平淡的看着他,那少年后牙槽紧紧咬在一起,声音寒如冰窖:“你找死!”
敖然笑了笑:“是吗?”
景盛也不抽出被敖然握住的手腕,反而手腕反转硬是转了半圈抓住了敖然的手腕,狠狠制住,另一只手二话不说就朝敖然脸上袭去,力道极大,带动着风声呼呼作响,敖然迅速偏头,错过了那一拳,这让少年和周边众人都有些诧异,那少年反应极快,一拳不中,有蓄力握拳,准备再来一次,可是敖然已经不打算再给他机会了。
不等他再次蓄力,学着他的方法,反转手腕,一把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捏上他的肩膀,用了近八分力,将他胳膊拧到身后,景盛整个人被压着,脸离地面只有几寸。
景盛不是个老实的,费了劲儿地挣扎,却纹丝不动,勉强扭过头,狠狠瞪着敖然,“放开!”
敖然压制他还算轻松,面上也看着毫不费力,景盛眼神凶狠,心里确实惊异,他以为敖然是个不知名小家族出来的,功夫好不到哪去,不曾想,这人却如此厉害,他竟毫无反抗之力,不光是他,围观的一些不曾见过敖然出手的也都惊讶不已。
敖然不理会这些人的腹议,“你打不过我,景梓你应该知道把,我能和他打平手,不知道你和他动过手吗?你们俩谁厉害呢?”景梓在原著中也是有些戏份的,前面提过,他也算是景家的小天才,既然有这样的设定,想来一定比这位有姓无名的路人强。
果然,景盛一听景梓的名字,整个人都僵了一下,瞳孔迅速收缩,“你和他能打成平手!”
敖然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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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盛愣了半晌,突然呵呵冷笑起来,笑声瘆人的很,他梗着脖子,瞪着敖然:“那有如何?即便你比他强又怎样?他是景家人,有景家护着,这位敖公子,你有什么?景樊不可能一直护着你吧?惹了我,你死定了!”
敖然咂咂嘴,深觉这熊孩子说得没毛病,人家打不过他,但可以仗势欺人呀,他是孤家寡人,人家还有景家做后盾呀,毕竟他现在才是寄人篱下之人。
当然,他还有个神功盖世的师兄,但不能总找师兄吧。
敖然叹口气,松开那少年,无奈道:“你说得挺有理。”
那少年一脱身,立马站起来,不过他也不后退,伸手拍拍敖然的脸,笑得嚣张至极:“求我们景家庇佑你就要有求人的样子,懂吗?”
说着,一拳打在敖然腹部,力道大的敖然忍不住弯了腰,半晌没回过神来,景盛一招得逞,笑得更是张扬,揪着敖然的领子,把人半扯起来,又连续给了几拳,才道:“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解了气的少年瞬间心情舒畅了,对着人群还在愣怔的一众人道,咧着牙,沉声道:“想替他打抱不平的尽管去,少爷我整不了景樊,但治你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说罢很是潇洒的道了句“走了”,便扬长而去,在场的一众人里,呼啦啦一大半跟着他走了,嘴里念着,无非就是一些狗腿的夸赞和追随他,愿意替他出气之类的话。
敖然捂住肚子,疑惑,这人看样子地位还挺高呀,直系的?
走了一堆人药园子瞬间安静了,留下的不认识敖然的默默转身忙自己的去了,认识的则尴尬的笑了两声也走了。
敖然深深叹了口气,向来能忍能让的,今天怎么就没忍住招了个麻烦呢,当真是一把年纪了,越学越回去了,估计以后在景家能平静些,别搞得鸡飞狗跳,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拯救世界的小配角。
被少年闹了一通,有好有坏,反正暂时是无人来打扰他了,敖然揉揉发疼的肚子,又默默地拿起那厚重的《医药经书》。
——
正午的时候太阳彻底的晒起来,完全没有早上那会儿普渡众生的慈祥,好像是黑化了一般,浑身散发着恶毒的光线,刺得人眼睛疼。
敖然初时一心投入,完全屏蔽了太阳的热情,等回神的时候,已经晒得一抬头都看不清眼前的世界了,满目的只有白茫茫的光,无奈之下只得闭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揉揉肩,又晃晃脖子,缓解了肩胛的酸涩,四周一望才发下早上还有几个人的药园子这会儿已经空荡荡了,静谧的只有鸟啼声,敖然捂着肚子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肚子咕噜噜的叫起来。
着实有些饿了,正好遇着打扫药园子的人,敖然询问了时间,估摸着景襄他们还在快下课了,学堂提供午饭,离药园子也近,正好过去蹭一顿饭。
敖然已然是慢悠悠的过去了,但景襄还在上课,讲课的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留着长长的胡子,半黑半白,敖然很想认真听一下,奈何这位老先生实在有催眠的技术,只一会儿,就让人昏昏欲睡了,再一看,学堂里已睡过去大半儿了,景襄的脑袋也是一点一点的,敖然寻了下,竟没看到景梓的身影。
正想着这人没上课,就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敖然一回头景梓就站在他身后,头发乱七八糟,满头的汗,有些已经干涸在脸上,敖然一脸惊:“你怎么了?跟被抢劫了一样。”
景梓瞪他一眼,压着声道:“你才被抢劫了!”
说着把他拉远一些,并道:“别被那睡魔听见了。”
“睡魔?”
景梓颇有几分牙疼道:“就是那讲课老头,景家很多子弟并不时常外出,外面的一些消息知晓的就慢些,所以族里就专门设了及迅堂,负责收集大陆消息,这老头是及迅堂的负责人,也负责给景家子弟讲每日大陆发生的大事。”
敖然了然,类似于现代的时事政策,不由得也有些牙疼了,颇有些委婉道:“你确定有人听?”
景梓摇头摇得干脆利落,回答回地斩钉截铁:“没有!”
景梓叹气道:“这人讲课不怎么样,但把及迅堂确实管理的不错,很有本事。”两人无奈的看了一眼还在讲课的老头。
敖然突然看了一眼景樊,“所以,你逃学了?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景梓低头看了一眼确实乱糟糟的衣服,又随手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一直在武场,一个人打十几个人。”
敖然:“……”刺激受多了。
敖然:“加油,希望你有进步。”
景梓:“没有感受到一点真诚。”
突然想起景盛,敖然不由问道:“你们家景盛是哪一个?”
景梓惊讶:“你和那小子交手了?”
敖然:“……”得,看来这小子的脾性众人皆知呀。
景梓:“他是景文山的小儿子,也就对景樊哥还有面上装出来的三分礼让,其他人一概不放在眼里。”
敖然哦了一声,书中确实说过,景文山有四个儿子呢,只是小的两位书中连名字都未提过。
“你惹着他了?”罢了又叹气道,“估计不用你惹他,他就来惹你吧。这人你尽量躲远点,他虽年幼,但心思歹毒的很,是景家有名的混世魔王,惹了他的都没好下场。”
敖然:“……”已经能想象自己未来鸡飞狗跳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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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梓看他一脸生无可恋,又安慰道:“你功夫比他强,打回去就行,以前他也整我,被我揍了几顿安分多了,现在见着我虽然一副趾高气昂,但不敢有坏心思了。”
敖然点点头,以后能躲就躲吧,实在躲不了再说。
两人聊了会,见那老头还在絮絮叨叨,敖然忍不住:“他一般什么时候能讲完?”
景梓耸耸肩:“随缘。”
敖然:“……”
“慢慢等吧——”话音刚落,却见敖然捂着心口,骨节分明的手上青筋暴起,整个人一个踉跄,单膝跪在地上,面上一副痛不欲生,神色恍惚,景梓不由惊道,“你怎么了?敖然!”
第八十四章
那一瞬突如其来的疼痛宛若一只带着尖锐指甲的手狠狠掐住心脏,毫不留情的用力揉捏,敖然被这令人窒息的疼痛激的眼前一片黑,站都站不稳。
好在那疼痛持续时间连一秒都没有,只一瞬间就结束,若不是敖然仍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实在以为这是一场幻觉。
景梓虽心急,但好歹没忘记自己是个学医的,一手扶着敖然,一手放在敖然手腕的动脉上,然而半晌过去,却未发现任何异象,景梓不由皱眉。
已经回过神的敖然见他这副神态,不由问:“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景梓翻了个白眼:“脉象虽跳的快了,但很平稳,没有什么异常?”
罢了又道:“你身体上是什么感受。”
敖然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揉揉心口的位置,“心脏猛然一下疼得厉害,不过转瞬即逝,现在已经好了,其他部位都无感。”
景梓眉头拧在一起:“之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敖然回想,不知从前偶尔的心痛算吗?
“或者你自幼有心疾?”
敖然摇摇头,他本身是没有的,记得原著中原主也没有,万峰也不会给一个小炮灰加这么一个鸡肋的戏份。
景梓猛然想起什么,脸色大变:“不会是景盛那小子干的吧?”
敖然仔细回想,很确认地摇摇头,“不是他。”
景梓不信邪的又给敖然把把脉,此刻敖然已心绪平稳,脉象更是不急不缓正常的很。
“景景景梓!你做什么?不准觊觎我嫂子。”
两人一头黑线,扭头看着刚刚下课一脸貌似捉了奸的愤怒的景襄。
景梓放开敖然的手腕,不屑一顾道:“你放一百个心,我对你未来的嫂子没兴趣,你倒是关心关心敖然有没有小命嫁给你哥。”
敖然:“……”
景襄一露脸疑惑:“什……什么意思?”
说罢景襄细看敖然才发现他嘴唇白透,额角都是细密的汗,不由急道:“你怎么了?”
敖然摇摇头,语气平淡,带着笑意:“心突然疼了一下,已经没事了。”
景梓见他说的轻描淡写,想补充点什么,又不知道要补充什么,抿了抿嘴,没出声。
景襄追问:“什么病症?”
景梓摇摇头,“没看出来。”
景襄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景梓:“你好歹也学了十几年医术了,一个病查不出来。”
景梓:“……”
景襄说着就急匆匆伸手探向敖然的手腕,然而足足一刻钟过去了也未看出个所以然来,敖然的脉象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强健有力的脉搏一下一下蹦跶的很欢快,彰显着敖然身体健康,吃嘛嘛香。
景襄目光在他俩脸上扫来扫去,看得二人一阵恶寒,“你们……不会是为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而骗我的吧。”
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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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梓:“……”修个鬼!
景襄主要也是开玩笑为主,知道二人不会拿这种事骗她,“走,找我哥。”
“找我怎么了?”
得,曹操来了。
“哥,正要找你呢。”说罢又焦急道:“敖然说他心痛。”
景樊身形一顿,隐于宽袖中的手微微一颤,神色平静:“怎么了?”
一旁的景梓回道:“没看出来,但看他疼得厉害,不过只一瞬间就又好了。”
景樊眉头动了动,“我看看吧,都没吃饭吧?边吃边说。”
——
饭桌上。
景樊三指放在敖然脉搏上,其余几人紧紧盯着他,不错过他任何神色变化,奈何此人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半晌,景樊才收了手:“脉象很稳,没有什么问题,”
景梓奇怪:“那他怎么感觉要痛的死去活来了。”
景樊摇摇头:“我暂且也看不出来,之前有过这样吗。”
敖然还未回答,景梓就接道:“他说没有。”
景樊道:“只能看看还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我回去也查查,有没有这类先例。”
敖然点点头,忍不住伸手摸摸心口,那钻心的疼痛,真是想想都忍不住颤一下。
几人吃了饭,招呼了下午可能不能一起吃饭了,就各自忙各自的了。
敖然那一刹那的心痛好像不曾发生过一样,他自个儿都感觉自个儿身体倍棒儿,没有任何不适,整个人生龙活虎。
敖然坐在药草园子的地上,脑海里呼唤了无数遍系统,没有迎来任何回应,这不知是人还是机器的生物仿若人间蒸发了一般,呼唤无果后,只得放弃,敖然猜想,延续一个本该结束的生命是不是要付出些代价才行?
一下午的光阴飞逝而过,敖然是真的下了死工夫,脑力全开,打着百分之二百的注意力,踏踏实实认认真真的好好学习,效率不错,黄昏已至,书上的字已经看不清了,敖然便收了东西就准备回去。
这会子,天又凉了许多,晚风习习,树影摇曳,敖然不得不有感慨了一番无污染的古代生活环境纯洁美好,让人流连忘返。
景家这座大山庄,历经千年,如今已经修缮的很完善了,条条道路都铺着青石,光滑而又好看,虽然黄昏下,看不太清楚,但脚下的触感却能感受到。
“钱带了吗?拿出来!”说话的声音有些尖细,带着些许嚣张和得意。
敖然一脸懵地转头四处看看,确实没人,那谁在他说话?
“就这些?”另一个声音,音质沙哑,带着质疑和满满的恶意,“别是骗我们吧?”
“没……没有了,我只有这些了。”是个女孩的声音,音里带着哭腔,轻轻颤着,似是很畏惧,“上次……上次已经给过你们一回了。”
敖然一听这声,微微一怔,怎么听起来像清柚。
“嘶——啊,疼!”不知那两人做了什么,那女孩痛呼出声。
“少骗我!最近看你经常往那位敖家公子屋里跑,怎么?勾搭上了?”说话之人笑得猥琐至极,只听音便能想到他那副下流坯子的表情,“他没给你点赏赐打赏打赏你?你别是被人家白嫖了吧?”
“不要脸!闭嘴!”那女孩似是气急,音调也提高了许多,原先的畏惧也不知是被哪股力量冲破,反而带了些坚韧和愤怒,“敖公子是好人,你们少用这种龌龊心思猜忌他!”
确实是清柚,敖然循声而去。
“死丫头!居然敢推我,不要命了!”那男子壮硕,肥墩墩的巴掌扬起来,带起的掌风吓得清柚忙偏头闭眼,可惜一头秀发被另一人狠狠抓在手里,这一动,扯得整个头皮痛,不得不定着头,迎接那一巴掌。
然而半晌,疼痛未至,清柚抬头,却见刘二奇的手腕被眼前的人抓在半空里。
清柚被突然出现的敖然惊得一脸呆,茫然不知所措,敖然安抚地看了她一眼,转头便变了神色,眼神凶狠看着这欺人的二人,“滚!”
那刘二奇怕是横惯了,见了人也不畏惧,反倒一脸无所畏惧,嘴角一横,一副傲得不行的样子,“敖公子是吧?这是景家!不是你们敖家,管得太宽了吧,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不是你一个外来人能惹的。”
敖然无语,今天这是第二次被人提醒要低调做人,苟且偷生,而且景家这么多大人物呀,他怎么就没听过呢。
见敖然不语,刘二奇以为他怕了,嘲讽地哼哼笑了两声,“敖公子,奉劝你一句,要么,你自己走,要么,我送你走,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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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然:“……”
清柚在一旁急道:“敖公子!你别管我了。”
刘二奇的同伙见清柚上前,狠狠抓住她胳膊:“闭嘴!”
这边刘二奇接着未说完的话道:“我们送你走,不过到时可就要受些皮肉之苦了,敖公子选哪个呢?”
敖然突然笑了一声,这笑容虽好看但却有些瘆人,刘二奇觉得一股寒气冒上来,敖然低沉着嗓子道:“还是我送你们走吧。”
敖然说罢,也不等二人反应,一脚揣在刘二奇肚子上,将人直接踹出几米外,倒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另一个同伙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若木鸡,傻傻站着不敢动。
敖然笑着看他:“你也要我送你吗?”
那人慌忙摇头,嘴都瓢了:“不敢!不敢!我自己走!”
“滚!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她就打折你们的腿!”敖然装起狠来还是很像模像样的,那双凶狠的眼神如嗜血的狼一样,说话的语气更是带着狠厉和毋庸置疑,吓得这两人一身汗,哆哆嗦嗦地爬起来,边倒着跑,边保证,“是!是!是!小的不敢了,小的这就滚,这就滚!”
敖然又阴着声:“回来!”
那二人后背一凉,颤抖着定住,“敖……公子还有何吩……吩咐?”
敖然:“把钱还给她。”
拿钱的人哆哆嗦嗦得跑过来,将钱恭敬的递给清柚,见清柚收了钱,眼神畏畏缩缩的看向敖然,敖然也懒得再计较,只道了句:“滚!”
那二人便撒丫子跑了。
第八十五章
清柚看着手里钱袋,又抬头看看敖然,突然觉得委屈至极,眼泪决了堤似的往下流,整个人也哽咽出声,“谢……谢谢敖公子。”
敖然看她哭成这样,一时半会儿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只得轻声道:“没事了,别哭了,天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清柚抹着眼泪点点头,又连连道谢。
如今已入秋,天黑的快,两人走在青石路上,清柚虽仍有些轻轻啜泣,但情绪已经好多了,脸上也努力带了点笑。
敖然问道,“他们经常欺负你吗?”
清柚迟疑了会儿,最终还是点点头,“他们每次都问我要钱。”
虽知道一个没权没势,又没有功夫的弱女子在两个大男人面前实在无力反抗,但敖然还是没忍住问:“你可以找一起玩的好的人帮帮你,或者给管事的说说,不然总忍着他们,他们会得寸进尺。”
清柚半晌未答话,许久了才喃喃道:“我没有朋友,也没人会帮我。”
敖然惊讶,虽和这小姑娘相处不长,但多少也能看出是个善良乖巧爱助人的女孩,怎么会没朋友。
虽有昏昏黄黄的夜色遮挡,但清柚似乎能看出敖然脸上的疑惑,嚅喏半晌,“我出身比较不好,大家都瞧不起我。”
别人的隐私,敖然不好追问,只听着,未回话,倒是清柚,沉静许久又吐露出来,“景家的奴仆大多都是家生子,但有时也有外买进来的,会做一些清苦的活,我娘就是买进来的,进来后就做了洗衣房的丫头,买进来的丫头都没权也没有后台,我娘还很懦弱。”
“所以总有其他的丫鬟把衣服扔给她洗,动不动就洗到深夜,有次她在河边洗衣服,就……就被人欺辱了。”后面几个字,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敖然怔。
“我娘不敢声张,只能默默忍受,本以为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好,可是后来她发现她怀了我。”
清柚又有些哽咽,“这件事也被洗衣房的管事发现了,先别说庄里禁止丫鬟小厮互相有来往,哪怕是在别处,我娘一个未成亲的女子出了这样的事也是要被唾弃的。”
敖然实在是个不带手帕的人,只得用袖子给她擦擦眼泪,清柚朝着他笑了笑,满眼的泪,“她们要乱棍打死我娘,我娘被逼无奈,说了欺辱她的人是谁,想着起码能看在有孩子的份上,放她一条生路。”
“可是那人不认,还非说我娘想攀高枝,诬陷他,他有妻有子,且他夫人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连妾室都容忍不下,更何况娘,他欺辱我娘也只是因当时发了酒疯,如今若是事情败露,在他夫人那也不好交代,自然是把一切脏水往我娘身上泼,还要求当下就勒死我娘。”
“好在当时正逢过年,庄里不允许见血,这件事也被闹大了,闹腾到了庄主那儿,庄主善良,说无论真相如何都是大人的错,孩子是无辜的,要求我娘把孩子生下来,并保证这件事一定会认真调查,若我娘是清白的,定然不会让她白白没命。”
敖然心想,确实是景文河的风格,原著中就提及此人虽矫情,爱搞些浪漫虚幻的事,但确实是个正直之人。
“后来——”清柚突然冷笑一声,音里多是悲怆,“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没人赶我们出庄,也没人惩戒我娘,更没人来还我娘清白。”
敖然心中了然,没赶他们走,想来景文河确实查出清柚的娘没说谎,但不能因为一个丫鬟让主子认错,所以只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视若无睹,任由她们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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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就无所顾忌的欺负你?”
清柚点点头,“我的身份实在尴尬,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又装作若无其事,和我做朋友势必会得罪那些想我消失的人,但欺负我就没人管了,也不会有人为我撑腰,所以庄里的善良的对我置之不理,不善的就会像刘二奇那样。”
敖然也不由叹了口气,这些年,这样的遭遇要生存下来还真不容易,而且这姑娘还没怨天尤人,总是笑着对人对事,当真让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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