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头不渝(晋江VIP|
作者有话要说: 险险赶上....
☆、娇娇然(三十八)
是夜。
国公从密道里一脸慵懒魇足地出来。
太子这种毛头小子还是太嫩了, 稍稍使点手段他就连玉京城也回不来。
若不是太子妃太谨慎,他其实留住东宫又何妨?
他转动床头的灯盏,密道口处被一块青石板覆盖,一点异样也瞧不出来。
正是这时候, 灯火忽然一晃。
“谁?”
黑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是谢然。
他垂着头, 唇角勾着冷笑, 令人不自觉毛骨悚然。
谢然五官本就深邃,烛火落在他眉眼衬得更加幽暗。
他忽地抬头, 声嗓低沉, “许久未见,国公可好?”
国公眼里闪过精光,自以为无人知道的小步后退,手背在身后触碰到硌硌的硬物。
“是许久未见, 殿下来干什么?”
谢然, 终究还是太嫩了。
国公唇角也勾起笑, 颇为不屑。
谢然唇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他一步步逼近国公。
*
国公从来没想到过,那条他潜心挖掘了五年的密道会成为他最后的葬身之所。
他一双眼眸红的滴血,尽管浑身瘫软, 筋脉尽断, 也拼命嘶吼, “你不能动我,谢然!”
他的额头上鼓起青筋,脸颊红通,气血上涌,一边忍不住往后挪动身子,露出些怯意。
谢然倚着密道的墙壁,剑尖摇着一抹红。
太肮脏了。
谢然怒火中烧, 但是越是这样,他反倒越发从容不迫。
他一步步走到国公面前,由着他像条爬虫一样瑟缩后退,唇角噙着看起来无害的笑意。
“国公怕什么?”
谢然蹲下身,眼眸盯着国公,似是不解。
国公没答话,还在后退。
谢然唇角的笑意瞬间变得又凉又冷。
他站起身来,一脚踢远方才国公偷袭他用的匕首。
“谢然!”国公嘶吼着,模样狰狞恐怖。
谢然仔细端详了他一会儿,“国公这个样子,长得还不如塞外神佛吓人呢。”
他的声音清冷又有磁性,但是此时附在国公耳边,却像是恶鬼的诅咒。
“国公可知道?我母妃死了之后,连遗体都没留住,按照规矩,塞外那边的神佛是要食子民死尸血肉的。”
谢然笑了笑,“可是你们连血肉也没给她留,御花园那一年引进的食人鱼长得可真好啊。”
国公脸上的横肉抖了抖,“那是皇帝的命令,你为何不找他?”
谢然退后了点,漫不经心地拿着帕子擦掉剑尖的血,“别慌,本来你们都要晚点死的。只有你们在最高处狠狠摔下去,狗咬狗,在看见希望的时候反复绝望,死的才会好看,才是我最想要的。”
他眸子一冷,“可是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谢然似乎欣赏够了,他把擦干净的剑收入剑鞘。
国公见状轻轻松了一口气,“我愿意帮你,谢然。”
先保住命,总有跟这小子算帐的时候。
国公藏好眼里的狠戾,高声呼喊,“我帮你处理掉皇帝!只要今天你放过我!”
谢然歪歪头,似乎真的被这个打动了,“你怎么帮我处理掉皇帝呢?”
国公知道这是有戏,赶紧拿出筹码,“这条密道通往东宫,届时带兵逼宫!”
谢然笑了,笑得凉薄,“你不会真以为你这密道只有你知道吧。”
国公眼睛瞪大,刚想出口反驳,却想起来谢然之前熟稔的开秘道口,一时间怀疑起来。
“不可能,当初的人我全杀了,不可能有活口。”
他喘着粗气儿,像一头狂躁的公牛。
“我还知道,你这密道有个岔路口,除了通往东宫那条,还有一条正通往你府里私兵住处,要想走通往东宫那一条,还要再过机关。”
国公惊惧起来,谢然走得远了些。
“而你,同我说的,不过是往你私兵去的路线,只要我一露头,即刻便死。”
国公只觉得自己的心思像是本摊开的书,在谢然面前一览无余。
他脸色不好看了,试图去扒着谢然的衣角,忙忙说道。
“只要今日你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兵权?”
“美人?”
“金银珠宝?”
谢然哼笑一声。
——
国公已经听不到他的回答了。
娇娇然 第52节
匕首被一脚踢起恰好竖着插进他的大脑里,血浆迸溅。
国公伸着手僵硬倒下了。
“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玄色的衣衫一尘不染。
谢然触动机关,悄无声息的又从密道出来了。
*
娇娇这边处境就复杂的多。
她甚至能听见喜儿乐儿哭着喊她,但是就是睁不开眼。
她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熟悉了这样怪异的体验,身体仿佛不是自己了的,自己像是个临时塞进去的,连动动小指头这样的事情也做不到。
但从某种角度来说,她这时候或许是她一辈子最舒爽的时候。
浑身就像在暖呼呼的温泉里,呼吸轻盈,没有任何阻碍。
呵,娇娇苦中作乐想,除了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剩下一切都还挺好。
她在喜儿乐儿哭的时候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她听着她们说这段时间的事情。
娇娇闲来无事,开始复盘这段事件的经过,并且重新思考自己未来的人生规划。
她的药好像除了碧茛,都齐了,这样一想,她活下去的几率又高了不少。
可喜可贺,真是可喜可贺,眼见着她又能多苟一段时间了。
她爹爹在书信里也说了,人生老病死,能苟就苟,苟不了那就想开点,起码就像她爹爹,好歹也和她那素未谋面的娘亲在一起葬了啊。
爹爹说他夙愿实现,她也被托付给一个好的郎君,至此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娇娇心想自己一不小心,就没看住她爹,让他成功甩掉了她这个小包袱自己跑了。
爹爹溜号的速度又快了啊,靠这个速度,他应该能追上娘亲和娘亲一起过奈何桥吧。
直到喜儿说谢然去杀人去了,娇娇这才脸色变得复杂微妙。
这里还是要说一下她爹爹,好像真的面对谢然的时候,眼睛不太好了。
从八月十五出去逛花灯遇刺到现在不知道提着剑去杀谁去了,哪里是个良配了?
不过~好吧,对她还挺不错。
貌似谢狗还是个大佬呢。
但是她爹爹就这么笃定,她能在大佬身边这样苟吗?
她现在想想以前的作精行为,心尖儿都是发颤的,她小命居然能保住!
不过话说回来,大佬不会哪天回心转意,又讨厌她,一剑了结了她的小命吧。
唉,好难,好难。
夫君是个白切黑怎么办?
——
身边盈满了熟悉的香味。
是谢然。
哟呵,谢然大佬切完人回来了。
喜儿乐儿的声音逐渐小了然后消失,应该是退下去了。
听呼吸声,室内像是只有谢然和躺在床上的她了。
他冰冰凉的手指顺着她的面庞往下摩挲,在她下颌处轻轻一勾。
娇娇下意识地眨巴眨巴眼,但是她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于是谢然瞧见的就是娇娇像个睡美人一样安静的闭着眼,一动不动。
谢然哼笑一声,“真是娇气包。”
他掐了掐她的脸。
娇娇惊了,谢然居然喊她娇气包!
呸,大佬他不配,还是叫谢狗。
她磨磨牙。
娇娇忿忿,若是她现在能说话,一定要同谢狗好好理论一番。
她娇气?
她娇气吃他的喝他的了?
娇娇恨恨地想,还不是他惯的。
谢然在娇娇身边坐了会儿,也没做什么越距的事情。
他只是牵着她的手把玩了会儿,甚至连句话也没有。
但是娇娇飘忽不定的有点无所适从的心思慢慢就被这样简单安抚了下来。
她想问他,她这是怎么了?
她还能醒吗?
当然,这全部是初期的一点点感动。
事实上,谢然把玩的时间有点过分长了。
娇娇忍不住发出来自灵魂的呐喊,换个地方揉着玩好不好?
她的手指不能那样折啊。
嗷嗷嗷,是会疼的啊。
再到后来,娇娇甚至想着,不然感受也别要了算了。
谢然这狗家伙为啥就对她的手这么情有独钟?
她甚至有闲心猜测,难道谢狗还是个手控?
她在意识里不知道吐槽了多久。
谢然才放开她的手,他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出去了。
娇娇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猜想,谢狗怎么叹气了?
他是不是不太高兴啊。
*
医郎捋着胡子,艰难的思索。
“不是喝了药,立刻就会好。”他辩解道,“而且先前也和您说了会有副症状。”
谢然黑眸定定看着医郎,“副症状就是连手指大穴被按压也一动不动?”
“这...这...”医郎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嗫喏道,“或许是离魂之症也说不定。”
他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
谢然瞧了眼医郎,蹙眉,“离魂之症?”
医郎忙解释,“这病症又偏又怪,我也是之前在一卷手札上见过,记载甚少。据说患离魂之症者,五感不失,但是无法控制自己身体。手札上面记载的并不全面,只说患离魂之症的人会在三天内逐渐苏醒,但是醒来有什么表现就不一定了。有人会痴傻,有人会疯,种种表现,皆不一致。”
谢然目光越来越冷,那个死法真是便宜国公了。
“要什么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更一章,原因:从六点开始断电到□□点,我是写不完了。
☆、娇娇然(三十九)
“嗯?”医郎表示自己不是太懂。
“既然知道了是什么病, 那就开方子。”
医郎低下了头,“这离魂之症确实记载的少,醒来的人里头,那本手札记载了三十余人, 但是最后恢复正常的, 只有一个。方法也没标注, 只说最要紧的是恢复记忆。您不然找找谭医郎吧,我看的手札正是他家先人所著。”
绕来绕去, 又绕成了死结。
谭医郎已经身死边城, 他如何找?
谢然用力捏了捏鼻梁。
*
娇娇的眼睫毛轻轻颤了颤,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露了出来。
喜儿乐儿忙扑到床边,喜极而泣,“小姐!”
“你们是谁?”娇娇忽然道。
她警惕的看向四周, 这些摆设她都不识得, 角落里还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更准确点形容的话, 是一个样貌好看的男人。
娇娇瞧见那两个侍女打扮的人都冲着角落里的男人看了过去。
那个男人就应该是这里的主人了。
娇娇想了想,没怎么犹豫就从床上下来,踢上鞋子就想去拜见男人让他放她回家去。
咦?她的脚怎么大了那么多?
娇娇傻眼了, 她看见远处的梳妆台, 想也没想就跑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瘦到脱相但是依然好看的脸。
和她还长得有点像。
她如遭雷击。
娇娇然 第53节
她这是怎么了?
娇娇只听过话本子将艳鬼上身如何如何, 她莫不是病死了上了别人的身吧。
怎么会这样!
娇娇不自觉地咬唇,看向站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男人。
她该怎么办?
对了,找爹爹。
她要先回家。
爹爹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于是她眼巴巴瞧着谢然,硬邦邦说出了第一句话,“哥哥好。”
*
娇娇现在知道了,她还在玉京城,这户人家是谢府, 那个哥哥是谢然。
而她,上的是谢然结发妻子的身,这个结发妻子,好巧不巧,也叫做娇娇。
她捏捏手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谢然见状,让喜儿出去端了些娇娇喜欢的糕点进来。
“你说你是陶太傅家的小姐,怎么取信于人?此事多么荒谬,任谁都难以信服。陶家小姐生来就是多病身,你只说你是病死的可不行。”
娇娇看了看自己陌生的手掌,眨巴眨巴眼,她什么凭证也没带啊。
娇娇努力回想自己的记忆,“我今年九岁,因为偷偷跑出去想折梅花,结果在雪地上磕到了,然后发了病,应该就是这样才没熬过去。”
乐儿冲着谢然稍稍点头。
糕点端上来了。
娇娇瞧见全部是自己喜欢吃的糕点,眼里闪过雀跃,但是又没伸手去拿。
出门做客,爹爹教过她,不能失礼。
而且,她想回家了。
若是爹爹见了她,一定会认出来她就是娇娇的。
“哥哥,这样行吗?”
娇娇眼巴巴瞅着谢然,谢然把盛糕点的盘子推过去,“你少用些,毕竟你现在用的是她的身。至于你想回陶府,我还要再调查一下确保你说的是真的。”
娇娇这才捏了糕点小口小口地吃着,一双黑眼睛滴溜溜的转。
喜儿乐儿给娇娇搬来了画册子,然后就退下了。
*
外室。
乐儿格外激动。
“小姐确实因为折梅花跌倒发过病,那年小姐九岁。”
谢然很快就理清了现状,他问医郎,“她心智回到了九岁,并且以为自己是鬼上身。这怎么办?”
医郎咂摸咂摸,这前半句挺正常,后半句就完全是主母自己的设定吧。
“先稳住主母,我再看看。”
谢然面临另一个问题,陶太傅已经死了,他是不可能把娇娇送回去的,这该怎么办?
他又问医郎,“那她身子骨?”
“殿下大可放心,一两年还是没问题的,但最好尽快找到碧茛。这两年主母身子骨会如同常人一样,但是若两年过去,依然没找到碧茛,便会逐渐亏损,药石罔救。”
谢然点点头。
他撩开帘子看了眼,娇娇还在那儿翻画册子,只是眼珠子四处转,显然心思不在画册子上。
他蹙着的眉头忽然舒朗开了。
*
娇娇没想到,谢然会不许她走。
“你只要把我送回去,爹爹会给你很多钱的。”
谢然摇摇头,“我不缺钱,我只要她。”
“我家还有很多古籍字画,一定有你喜欢的。”
“我不想要,我只要她。”
娇娇没了办法,她坐在小榻上,手指摸着榻边,谢府竟然也有和她爹爹给她寻来的一模一样的暖玉制的小榻。
这小榻贵得很,还有这屋里好几样东西,她都是很眼熟的,她自己屋子里也有,贵得很。
谢然确实不差钱。
娇娇抬起头,露出一双有点红的眼睛。
她毕竟还是一个才九岁的孩子心智。
她对着谢然怯怯道,“哥哥,可是我想回家。”
娇娇伸出手,轻轻扯了扯谢然的衣袖。
“哥哥,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谢然侧过身,眼眸下垂,“可是你回家了,我的妻子呢?”
娇娇哑声了。
“我...我不知道。”
谢然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揉了揉娇娇的发顶。
“那你就等我找着她再走吧。”
九岁的娇娇很讨厌别人摸她的头。
她因为生病,发育的总是慢,长得跟豆芽菜一样,九岁的身高,是硬伤。
她打掉谢然的手,“哥哥,别摸我头发,是不是姐姐回来了,我就可以回家了?”
娇娇一脸认真。
谢然忽然笑了。
他快步走了出去。
娇娇嘟囔着不解,她看向旁边的两个婢女,却发现她们也在笑。
嗯?怎么回事?
/
谢府怪怪的。
娇娇觉得。
谢府好多的物件都和她家差不多啊,而且这个姐姐喜欢的口味也和她差不多。
更为统一的是,这个姐姐也要喝药,喝就像她之前喝的那种黑漆漆味道古怪的药。
娇娇她无数次想过自己长大会是什么样子,应该会和这个姐姐差不多吧。
长得很好看,但是身子骨不好。
不过,这个大前提是她得能长到这么大。
她也旁敲侧击问过那两个侍候的婢女。
两个婢女姐姐对她都很温柔和善,像家里她身边那两个丫头一样。
她若是死了,那两个丫头怕是要哭上很久。
还有爹爹...
于是,她打听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太傅府的陶娇娇怎么样了?不会真的死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尽力了
☆、娇娇然(四十)
两个婢女面色怪异的紧。
“太傅把消息瞒得紧, 我们也不知道。”
娇娇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托了托脸,“那谢然哥哥查的怎么样了?”
十四五岁的身体做着九岁的动作,天真童稚可爱。
喜儿乐儿俱是笑起来,她们先前可听到过娇娇迷糊的时候喊谢狗。
她家小姐这车翻得——
“主子已经在查了, 暂时还没消息, 小姐原先身子弱, 现如今身子骨好了些,可想玩些什么?”
娇娇有些低沉的情绪瞬间不见了, 消息的事情她无能为力, 不能难为自己呀。
不过换了个身体,倒是可以玩啦。
娇娇笑吟吟的弯眼,“让我想想。”
喜儿和乐儿忽然鼻子酸了。
她们还记得小姐小时候也是很爱玩的,只不过身子不允许, 到了后来——一天天的, 小姐嘴上没再说过想玩。
九岁的娇娇偷偷跑出去玩, 想折梅花,结果跌了一跤,摔在雪地上, 后来整整一个春天, 屋子里都烧着地龙, 药味儿浓重久久不散。
她是不能玩的。
娇娇然 第54节
九岁心智的娇娇站起身来,蹦了两下,身体很轻盈,头上的发钗叮叮当当的响,她展颜一笑。
“我们玩捉迷藏吧,好不好?”
她眼巴巴瞧着喜儿和乐儿,一双眼睛扑灵扑灵的, 谁舍得拒绝她呢?
遂,乐儿取了红绸带蒙在眼前,开始倒数着抓人。
“小姐可别出了院子。”喜儿特意叮嘱。
娇娇乖巧地点点头。
随着乐儿的数数声,她步子越走越快,再后来干脆跑了起来。
裙角翩翩若一只蝴蝶。
娇娇上气不接下气,但是兴奋得很。
这就是一个健康的身体吗?
能跑能跳,能活得长长久久的?
风声从她耳边呼啸而过,娇娇提着裙角,露出喜悦的笑容,眼睛里的璀璨像是星星一样。
不过毕竟这副身体是大病初愈,是以也没跑多久,娇娇就体会到了累。
她腿脚有些发软,但眼睛还是亮晶晶的去找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
她悄悄躲到了树后。
“小姐,小姐。”乐儿的呼声渐渐近了。
娇娇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偷偷扒着树干往外看。
乐儿顺着小道一路走过来,小道两边有着未融的冰雪。
乐儿左顾右盼。
“小姐?小姐?”
娇娇便不再看了,她静默的贴紧树干,让自己不露出一点衣角。
乐儿的目光扫过桑树,结果却只看见灰色的枯枝,一无所获。
“奇怪了,小姐去哪儿了?”
娇娇捂着唇偷偷的笑,眼尾的小痣也跟着调皮一动。
但是连着几局下来,她也被抓到过。
该她扮抓人的了。
娇娇眼睛蒙着红丝绸站在桑树前念数字。
“1,2,3,4,5。”
她一边念,一边仔细的听脚步声到底往哪儿去了。
“18,19...”
娇娇听到有脚步声走过来了。
应当不是那两位婢女姐姐。
她略微歪了歪头,想了想,试探着转过身。
扬起下巴,一张脸毫无防备的展露,“谢然哥哥?”
谢然很难说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你这是在做什么?”
娇娇听出了他的声音,像个真正九岁的小孩子一样,乖乖回答,“在做游戏,现在该我抓两个姐姐了。”
谢然便想起来了,是有这样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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