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头不渝(晋江VIP|
谢然这时候有意无意伸手,又把人揽回怀里。
娇娇把眼泪尽力眨回去,她看着谢然形状优美的下颌。
“你是我的靠山吗?”
“是。”
“一辈子的吗?”
“嗯。”
娇娇伸手搂紧了谢然的腰。
“我努力一下,万一还能活得更久点呢。”
谢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鬓角,并未睁眼。
“嗯,我不准你死。”
娇娇闭上眼,缩了缩身子。
呼吸逐渐变得绵长有力。
一个装睡的人睡着了,另一个也才能睡着。
☆、娇娇然(三十六)
接连着的是几天的高烧。
屋子里每时每刻起码要有两个以上的婢女伺候。
娇娇脸颊潮红一片, 额头满是湿汗,时时刻刻都要有婢女擦拭。
她总是意识很昏沉,有时候不自觉地喊着爹爹,有时候又迷迷糊糊喊谢狗, 又会喊谢然。
谢然把办公的地方彻底转移到了室内。
工部采办的事情他也给辞了, 左右是个幌子, 重要是能东奔西跑罢了。
现如今娇气包生了病,他得看着点。
娇娇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 她有时候踢着被子喊热, 有时候又缩着呼冷。
谢然不厌其烦给她掖好被子,养的是娇气包,他便不觉得那么烦。
陶太傅在北戎找到的那昧药要赶紧取回来,还有那个谭医郎, 也要赶紧找回来。
娇娇好几次都陷入了无穷无尽的幻觉, 她满口胡话, 有时候梦到陶太傅在那儿给她读话本子,有时候梦到谢然咬她。
难得清醒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痛的,身上全是热烫烫的汗。
她情绪纤细得就像一根蛛丝, 在风里飘摇, 时时刻刻就会断掉。
“谢然, 谢然。”
谢然这时候便会坐到她的身旁来,握住了她的手。
“夫君,夫君。”
娇娇满眼的泪,小脸已经在短短几天内又瘦脱了形,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便显得格外的大。
“我病好了要去吃汤锅。”
她哽咽着说,脑子里烫呼呼的, 说话也是颤抖抖的。
她醒了便不敢睡,怕自己一睡醒不过来了。
“我病好了要往外面去,长这么大,我就出过一次玉京城,还是跟你到骊山。”
娇娇絮絮叨叨的说。
谢然看着她,伸手替她拭掉发出来的汗。
这是好的时候。
痛苦的是半夜被疼醒的时候。
娇娇团成一团,整个人因为剧痛面色苍白,无力挣扎。
谢然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娇娇一口咬在谢然肩上,泪水不要钱似的乱流。
“我不想喝药了,我不要生病了。”
娇娇的身形越发纤细。
谢然这时候就会用力搂住她,贴在她耳边,“以后不会再让你生病了。”
“你熬过去,我没让你死,你就不会再也不会这样了。”
娇娇浑身狼狈,痛昏过去才算结束。
*
陶太傅拿到的药还在边城。
手下的人去取陶太傅从北戎拿回来的药。
“有人特意跟了我们一路。看身法武功兵器,不像是本朝人,倒像是北戎人。”
谢然抿着唇,北戎人?
陶太傅取得这昧药是北戎皇宫藏了百年的栀子,一直供奉在北戎圣女殿,非北戎圣女与皇族都不得接触。
这样的一昧药丢了,北戎自然要来找。
“处理掉就是了。”谢然并不放在眼里。
陶太傅取回来的这昧药加上,之前谭医郎准备的方子便只差两昧了。
一昧是之前万金购买的青风藤,还在路上,一昧就是至今尚未寻得的碧茛,上次有它的消息已经是十多年前了。
当是陶太傅还特意为这消息远赴边城,但是一无所获。
娇娇然 第49节
“碧茛那边继续派人查,取青风藤的人你们在陇东等着他们,尽快取回来。”谢然发下命令。
“是。”
“谭医郎那边可有消息了?”
“此人到了边城之后一直行医,但是北戎前段时间与我朝摩擦不断,他失踪了,有目击人说他死了。”
谢然看过去。
手下忙解释,“但我们找到了他的衣钵弟子,已在带回玉京城的路上了。”
“越快越好。”
谢然快步走回内室,喜儿乐儿正在给娇娇擦汗。
他没许她死,那她就得活着。
又在煎熬中度过一天。
娇娇连胡话也不说了,她的唇干裂开来,整个人表现出精致脆弱的苍白。
若是没了胸口那一点起伏,怕是就让人以为她死了去。
谭医郎的弟子终于姗姗来迟。
他被谢然从马上拉下来,直接一路拎到了内室。
弟子什么也顾不上说,直接去试探床上人的鼻息。
谢然衣袖里的拳略微攥紧。
弟子把医箱打开,拿出银针,扎在娇娇的手上,头上。
“怎么样?”谢然问他。
弟子擦了擦满头的汗,活动活动酸痛的手腕,“最多再吊三天,除了碧茛,其他药材必须凑齐,不能更晚了。若是三天没凑齐药材,人会先烧成傻子,然后滴水不进干渴而死。”
谢然的目光阴沉的滴水,他转身出去。
“青风藤到哪儿?”
“快到陇东了,路程快的四天就到。”
属下配备的已经是战马,速度已经很快但依然不够,要想再快些,只有顶级的汗血宝马了。
而汗血宝马,性子暴烈,只认一个主人。
谢然没再犹豫,大步出去。
“她得等我回来。”谢然对谭医郎的弟子说。
“平安二奴听令,护卫此室,有擅入者,杀。”
“影卫听令,护卫皇子府,有擅入者,杀。”
谢然一路穿过庭院,薄雪落在他肩头,未有丝毫消融,灰枯的树枝嶙峋乱立,风一吹,发出噼哩哗啦的声音。
他跨上马,接过装着干粮的包裹,单枪匹马出了玉京城。
围在皇子府周围的一众人也连忙跟着出了城。
*
“那杂种出去了。”
“他出去做什么?”
太子瞥了太子妃一眼,勾唇,眼底狠毒,“管他干什么?父皇说了,如今他已经弱冠,我们再动手,太后也不能拦着了。这是大好机会。”
太子妃很沉得住气,“那殿下是打算?”
“他这次出去,就别想回来了。”
太子转转手上的玉扳指,拿起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
“他本来就不该活这么久。”
太子妃笑着应和他,“那就预祝殿下马到成功。”
太子哼笑,“等孤接了新的美人儿回来,你可要好好待她。”
这个新的美人儿毫无疑问,指的是陶娇娇。
太子妃心惊,“那太傅那边怎么交代?”
东宫只能有一个太子妃。
“一个死人,管他作甚?”
死人?!!
“陶太傅死了?我怎么不知道。”太子妃猛地一惊。
太子不满的瞧了她一眼,“怎么这么沉不住气?那老家伙死了,死在北戎,尸骨都没了,今日刚传回来的消息,你怎么会知道?”
太子妃连忙藏起惊讶,急急赔笑。
“那妾身等着妹妹。”
太子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太子妃关上门。
她床底下爬出来一个男人。
“怪不着太子想动手,原来是陶太傅死了。”
太子妃捂住他的嘴,“你可小声些。他并未走远呢。”
国公府的当家主人怎么会怕这个,他粗鲁吻住太子妃的唇,“不过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你怕了?”
太子妃掐了一把男人腰上的软肉,男人这才松开她。
“太子去杀谢然了,你准备怎么办?”
男人哈哈一笑,“谢然出去是为了替陶家那个病歪歪的小姐求药。”
他摸摸下颌,“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能迷得向来谨小慎微的谢然一度这么大阵仗,连命都不要了。”
太子妃又掐了他一把,不高兴的坐到一边,“你们男人一个两个,都这样。”
太子妃贤惠,素有佳名,管账管家都是一把好手,但是太子依然不喜欢她,天天在外寻欢作乐,打她的脸。
国公显然也知道自己说到太子妃痛事了。
“我可不是太子谢然那种毛都没长齐的人,他们才会喜欢那种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国公掐住太子妃的腰,把人横抱起放在床上。
“你这样的,到了床上才让人高兴呢。”
——
一番云雨过。
太子妃慵懒娇媚地靠在男人怀里。
她瞧了瞧自己红色的蔻丹,轻轻吹了一口气,媚眼如丝,“本宫要陶娇娇死,死的越难看越好。”
男人低头亲她一口,他就偏爱这样毒蝎心肠,“好。”
*
纤长的睫毛眨了眨。
娇娇慢慢睁开眼,眼前的事物逐渐明朗。
她身上的骨头都在痛,整个人像一部年久失修的机器,零件坏到不能坏了。
她艰难的转了头。
喜儿忙高声喊人,一边扑到床边,“小姐。”
她眼里涌上了泪。
娇娇勾勾唇,下颌尖了不少,脸上的婴儿肥完全不见了。
“哭什么,我这不是还活着吗?”
娇娇的声音带着些干哑,声线低了不少,但还是好听的。
喜儿憋住眼睛里的泪。
娇娇轻轻笑了笑,“我还没十六呢,死不了。”
她看向谢然平常办公的桌子,那里空空如也。
“夫君呢?”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话本子里的桥段都是这个时候男主角陪在女主角身边,衣不解带,女主角醒来第一眼看见男主角的侧脸。
不过,谢然似乎从来没按套路走过。
娇娇又轻轻笑了。
喜儿被她笑得心都要碎了,她整理好表情。
“殿下去替小姐取药了,很快就回来。”
喜儿扶着娇娇慢慢坐起来,她给娇娇端了杯水,看着她慢慢喝完。
“谭医郎的弟子来了,小姐可要见见?”
喜儿接过茶杯,见娇娇神色好了点才放下心。
娇娇则有些晕,她按按自己的头,微微蹙眉。
“谭叔有弟子?我怎么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能更新吗?这要问我慢慢的手速啊。真的好慢啊。感谢在2020-09-13 20:34:16~2020-09-14 19:29: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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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然 第50节
☆、娇娇然(三十七)
喜儿和娇娇顷刻间面色变了。
喜儿蹙紧眉, “不应该啊小姐,那人是殿下的人从边城带回来的,我瞧过那人行医的路数,和谭医郎大体差不多, 况且之前我们也盘问过人, 关于谭医郎的事情, 他确实说得对得住。”
娇娇轻声咳了咳。
“或许是我没听谭叔提起过罢,你且去喊人来让我瞧瞧。”
喜儿忧心地看着娇娇, “小姐切勿劳心了。”
那弟子走进来。
娇娇双手交叠放在被衾上, 看着来人。
这人约莫三十多岁,衣冠整齐,面貌白净,高高瘦瘦, 留着把山羊胡。
娇娇先和人寒暄了几句在府里的生活, 继而才转到了正题。
“你就是谭叔的弟子?”
那人跪在地上给娇娇见了礼。
“草民是潭清的弟子。”
娇娇问他, “那本宫怎么没见过你,也没听你师傅提起过你?你医术这般了得,想来应该是谭叔的骄傲才是。”
那人回答得井井有条, “师傅收我也不过收了五年, 而后便让我独自□□, 悬壶济世做历练。想来师傅像我这样的弟子应也不少的。”
娇娇眨了眨眼,谭叔曾经对她感叹过他这衣钵难以传世,怎么也不像弟子三千的样子。
“你被谭叔教了五年?”
那人答道,“是。”
娇娇又详细挑了几件事情一一盘问,这人也都能答上来。
确实是在谭叔身边学过的一段时间的。
奇了怪了,那为什么谭叔会说自己没有衣钵传人呢?
娇娇决定换个切入点问,“本宫听说你是在边城被府上的人带回来的, 你怎么在边城那边住?”
那人抬头笑了笑。
“草民听说师傅去了边城,想去拜见他。”
“谭叔也在边城?”听到谭医郎的消息,娇娇有些高兴,她越过人看向喜儿。
喜儿有些慌乱地错开眼,“我们并未寻到谭医郎。”
娇娇应了声哦,又继续问那人,“想必你是当时被府上的人强请过来的,真是礼数不周了。”
那人轻轻摇头,“草民是自愿过来的。”
娇娇垂下眸,额前的刘海儿遮住眼,“本宫的人本宫还算清楚。威逼利诱,你大可不必如此,若是冒犯了,本宫向你赔罪。”
那人又是摇了摇头,沉默着不说话。
娇娇越发觉得怪异,但她又实在说不上来奇怪的地方到底在哪儿。
她身体也撑不住,于是娇娇又问了几句便让喜儿把人带了下去。
娇娇躺在床榻上,心头的怪异感挥之不去。
喜儿送了人回来。
“小姐还在忧心?”
娇娇闭着眼小憩,“总觉得哪里不对。”
“那我派人盯着。”喜儿道。
娇娇没再说话,她躺在床上精神有些疲惫,昏昏然欲睡。
娇娇猛地被惊醒,意识像是从高处失控一路向下俯冲。
娇娇的呼吸紊乱了一瞬。
“不对,快些找人制住他。”
她终于发觉了不对的地方。
谢然的手段一点也不难猜,无非就是威逼利诱,但是那人对此似乎还挺安之若素就不太对了。
谭医郎之前跟她也提到过之前陶太傅寻他的二三事。
三顾茅庐都说不完。
要不是后来陶太傅使计,并且后来确实和谭医郎交好,否则谭医郎绝对不愿意一年来一次玉京城。
谭医郎并不是籍籍无名的医郎,皇宫曾经招揽他想请他做御医,但是他都拒绝了。
谭医郎更喜欢悬壶济世,流浪为生,俗称走到哪里救到哪里。
达官显贵,平民百姓对他而言,毫无区别。
而这位弟子,回答她的问题时候确实不似作伪。
那就有问题了。
为救达官显贵一命,疾驰而来。
若是谭医郎,北戎与边城战况初休,还有很多人要他救治,他是断然不愿意过来的。
就算过来了,也不会对她有好颜色。
收这样的弟子,确实不是谭叔的脾性。
谭叔应当是确实教过他,但是之后两人分别,应该不是简单的师傅让弟子出去历练。
那这人为什么恰好出现在边疆?
他是听了谭叔的消息过去的吗?
娇娇不知道。
她闭上眼,喊来喜儿乐儿,一件事情一件事情得交代下去。
谢然不在,她就是整座府的唯一主人,所有人都可能为了保护她心有顾忌,她不能容许意外发生,必须提前安排好一切。
“你们看好那个人,他不可全部信任,再去寻一位医郎来替我把关。若是出事,斩杀掉他,不必犹豫。”
“可他是谭医郎的弟子....只有他....知道药方...”
娇娇睁开眼,“什么叫做只有他?谭医郎呢?”
喜儿乐儿瞒不住,“谭医郎在边城因战乱,人没了。”
娇娇衾被下的手捏得死死的。
她又闭上眼,“斩杀。如若出事,此人必须斩杀。”
“普天之下,难道只有一人可以医治我的病症?”
喜儿乐儿惊了。
娇娇继续交待,“平安二奴可在?”
窗户处一阵翕动。
“爹爹交给我的暗卫有五十人,你们分派下去,看顾好皇子府。擅闯者,直接斩杀。”
娇娇闷声咳了咳。
她唇角溢出一丝血迹。
“不能过分心软,喜乐。”
娇娇昏昏沉沉的意识重新归于混沌。
她爹爹死了,她没靠山了。
她不能死,她还得活着。
北戎乱了,陶太傅死了,玉京城里会发生什么变故,谁也不知道。
尤其是谢然敏感的身份,异常棘手。
谢然去给她拿药去了,她这个时候没办法离开他独自活命啊。
还有过往种种。
娇娇眼皮子颤了颤,怎么想她也不能抛下他独自离开玉京城啊。
他还欠她一顿麻辣汤锅呢。
*
谢然像是知道会有这么一场恶仗。
“国公的人?太子的人?”
来人并不说话,只把他往圈子里逼。
谢然拔出剑,剑锋一抖,清光伴着血色甩溅。
他没功夫一一套出来这些人身份了。
来取药的人分为六路,他自己则单枪匹马走了第七路。
夕阳渐渐下颓,远处山上的雪被映出浅薄的艳红。
谢然沉默的收剑,呵斥马儿,继续朝着玉京城巍巍城楼的方向而去。
*
“国公大人。他们起疑心了。”
国公显然并不在意,“起不起疑心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有人想要陶家那位小姐死。”
“我会替大人完成的。”
娇娇然 第51节
国公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声大笑,“好。本来送你去学,只是为了进宫。”
他眼里闪过怨毒,“谁想那谭老头儿如此不识相,居然还逐你出门,不认你了。如今你医毒双修,已然大成,回来替本公做事甚好。”
那人抬起头,赫然是谭医郎那位弟子。
“师傅他不懂,人命都是命,但是命有贵贱,寻常人命,不过草芥,救了又有何用。唯有达官贵人,有权有势者,一命千金,堪抵万人性命。”
国公冲他勾唇,“还生气呢,你去的晚,虽然没能报成仇,但是谭老头已经死在战乱下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你就是对的。”
国公看向他,“况且,你不是正好就被谢然请回来了吗?也算不虚此行。”
弟子抱拳,“大人,您才是我的贵人,您的大恩,我没齿难忘。”
国公笑笑,“好说好说,这件事情办成了,我便送你做御医,进了皇宫,便都是权势,滔天富贵,唾手可及。”
弟子弯唇,平平无奇的面貌想到未来愿景时有些狰狞,“师父他老人家总是僵持不化,我会慢慢证明我才是对的。”
国公拍了拍他的肩。
*
谢然在第三日傍晚回来的时候,皇子府的树下,已经埋了一具新鲜尸体。
“属下办事不力。”
谢然哪里有工夫听他在那里扯什么对和不对。
“自去领罚,五十鞭。”
他直接使了轻功,回了内室,谢然朝着床上看去。
娇娇像尊精致的瓷娃娃,躺在床上,胸口还有起伏,谢然不动声色松开了捏成了拳的手。
喜儿乐儿正守在床边,见到谢然俱是一喜。
谢然把药给了喜乐两人,坐到娇娇床边,“她怎么样了?”
喜儿乐儿拿着药就往外冲去,喉头哽咽,“差一些就来不及了,那人给小姐改了药方子,若不是小姐提防,怕是就完了。”
府里的医郎在外室守着,听声也进来。
“殿下,您回来了。”
“她怎么样了?”
谢然沉着脸,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娇娇脆弱柔美的面庞。
他出去了一趟,险些丢了府中藏好的人。
医郎叹了口气,“您回来的及时,命能保住,就是那方子主母毕竟还是喝了几副的,具体有什么作用,还要看看才知道。”
谢然眼里闪过杀意。
这种招数,他那皇兄手段不够使不出来,唯有国公和他那好父皇才做的出来。
他那好父皇应当被他的动作完全引走了才是,毕竟他最想杀他。
那就只有国公了。
谢然拂去娇娇额上粘着的头发,弯身印下一个吻。
他提着剑又出去了。
他原本想晚些杀他,毕竟当初那些人,他要一点一点折磨,一点一点看他们被他逼疯,然后以最凄惨的姿态死去。
可是现在,他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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