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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头不渝(晋江VIP|
等到谢然转了身净手喝茶,娇娇飞快伸手去够蜜饯。
然而,谢然好像背后长了眼一样,截住了娇娇。
等他回过身来,娇娇已经眼里蓄满了泪水。
“夫君~娇娇嘴里苦...”她微微哽咽了一下,“但是,夫君若是不让吃,那娇娇也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看看收藏,我可能不用累断小手了 【松口气】感谢在2020-09-11 12:46:15~2020-09-11 20:13: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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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然(三十二)
这一招往往对谢然是有用的很, 屡试不爽。
谢然的目光定格在娇娇身上,唇角勾了勾,他挥了挥手,“把蜜水端上来。”
娇娇好奇看过去, 蜜水?
喜儿端来上的碗里, 水清澈见底, 是正常的无色,碗壁上的红色鲤鱼乍看像是活了一样, 在水中游弋。
若真是蜂蜜水或者糖水, 该是微微淡黄或者水中间有明显的细糖丝。
她咕哝两声,“夫君,你糊弄我~”
喜儿把碗放在娇娇身前,谢然嗓音慵懒低沉, 瞧了她一眼, 哼笑, “这是以鲜竹液为方子改出来的,你倒是乱聪明。”
鲜竹液?
喜儿在一边解释了两句。
“医郎说鲜竹液清热润燥止咳。”
娇娇半信半疑,谢然伸出手把蜜饯移远。
“先喝蜜水, 再喝药, 便不会那么苦了, 最后再吃蜜饯压压,没其他法子,你自己选。”
没法子还要她选~
娇娇不甘心地看着蜜饯被谢然拿走,无比愤恨自己只是个小短手。
“你欺负我。”
谢然拿着玉筷,比做筷子用的美玉还好看的是他的手,手指曲成好看利落的形状,冷白莹润, “这就叫欺负?”
他慢条斯理的夹了小菜,准备正式开始用膳。
娇娇牙痒痒。
然而,喉间一股腥甜涌上来。
她眼神略微一动,端起蜜水咕咚咕咚喝了。
一口气儿都不带喘的,接下来是黑乎乎的大碗药汁。
“蜜饯。”娇娇皱巴着小脸儿理直气壮讨要。
谢然把蜜饯端了回去。
娇娇连捏了几个放在嘴里才压住那股古怪的苦意。
“今天想吃什么?”
娇娇到了冬天,大部分时候都是精神恹恹的,随时都会睡过去的模样,她人这个时候格外挑口,吃得少,瘦的也快。
冬日的膳食和秋日就大不一样了。
谢然不知道从哪儿找的人,变着方子给她做新菜,菜里不加油盐虽然好吃不到哪儿去,但是花样多了,难免要多吃两嘴。
娇娇看着满桌子上大半桌子都是她的饭菜,感激了一瞬继而就决定折腾谢然。
手长?
哼。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谢然把玉筷放下,轻飘飘的瞟了娇娇一眼,她把整个桌子上的饭菜能吃的都点了。
娇娇现在一点儿也不怕谢然,她扯了扯谢然的衣袖,仰起头,眨巴眨巴眼。
眼底下的小痣也跟着一动一动的。
“夫君,你给娇娇夹好不好?”
谢然丝毫不为之所动。
娇娇一点也不气馁,她又拉了拉谢然衣袖,“别人夹的都是苦的,只有夫君夹的是甜的。”
谢然垂下眸,一双好看的眼睛这时候重要性就充分显现出来了。
谢然的眼形姣好,睫毛下垂时,光晕内敛,弧线优美,眸子沉黑,像一汪幽潭。
一个人的眼睛,最是勾魂动魄。
谢然瞧着娇娇。
娇娇也看着谢然,丝毫也不心虚,甚至还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真诚,又眨巴了眨巴眼。
谢然唇角漫开一丝笑,“想让我夹?”
娇娇点点头。
下一刻,谢然伸出手捏了捏娇娇的脸。
娇娇瞪圆了眼,怎么好好得又孟浪轻浮了呢?
谢然气定神闲,眼底有些许笑意,施施然的动手给娇娇布菜,“我收点报酬。你总不能让我做白工吧。”
娇娇眨眨眼,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不对不对,谢然又诓她。
差点又被他绕进去。
汹涌的暗流都藏在风平浪静波澜不惊之下。
皇子府重金求药的消息也成了人尽皆知。
*
难得的一个暖和些的日子。
“爹爹年关的时候就该从北戎出发了吧。”娇娇把玩着陶太傅送来的新玩意儿,问着送信来的人。
那是她爹爹的亲信。
“是,大人春日就归来了,小姐可要保重身子,不然大人又该心疼了。”
娇娇又和人闲聊了几句,仅仅这样,身子就疲乏的厉害,可她还想知道更多陶太傅的事情,又不愿意轻易的昏昏沉沉睡过去。
来人瞧了出来,行了个礼,“小姐莫慌,我这次回来便不走了,和您一同等大人回来。您若是想问些事情,回头再问也不妨。”
娇娇点了点头,让人先下去好好休整,她轻轻呼了一口气。
美人拥着金丝炉,着锦裘,在地龙烧得旺盛的室里出神地看着窗外。
过了会儿,娇娇拉了拉锦裘,裹得更紧些。
然而,她还是觉得太冷了。
今年的冬天,格外漫长,格外难熬。
*
谢然预备着带娇娇去温泉山庄。
整个冬日足不出户的娇娇并没有被养得稍稍丰满些,反而更清瘦了,从头发丝儿到指甲尖儿,都是越发脆弱的。
玉京城外的温泉山庄在骊山上,整座山有一口温泉,附近到了冬天,也是植被旺盛,欣欣然如春日,是不二选择。
玉京城,继谢然重金求药后便又多了一个茶余饭后的闲谈,谢然豪掷万金,买下了整座骊山。
消息轰动了整个玉京城,连足不出户的娇娇也知道了。
“夫君,你还有钱吗?”
谢然正在批阅公文,头也不抬,“没了。”
娇娇眼前一黑,手里的蜜水瞬间不甜了。





娇娇然 第43节
但是她得认。
谢然这骊山是为了她买的,她平时大可以没事儿折腾折腾谢然,让他出些小血,但这次这骊山,简直是割了脉大出血啊。
娇娇心有戚戚然,这个上午也没昏昏欲睡了,又把自己的嫁妆单子翻了出来。
正好陶太傅派回来的亲信是这方面的行家,娇娇就请了人核算,自己这些嫁妆到底总共值多少钱。
骊山俗称皇山,上面买得起庄子的无一不是皇亲国戚大富大贵之人,谢然得是砸了多少钱啊。
娇娇心里颤抖着算,还了骊山的钱,她嫁妆还会剩下多少。
娇娇的嫁妆太多,这种核算要起码两三天才能出来,
她忐忑不安地等着,茶饭不思。
谢然蹙了蹙眉,这倒不是他想要的了。
“怎么了这两天?”
在娇娇又一次少用膳食的时候谢然问道。
“在想骊山。”
谢然放松下来,眉眼温和,“想去?”
娇娇心里沉痛,她看着谢然,她哪里是败家子?分明谢然才是更败家的。
她顶多黄金百两买本书,他黄金万两买座山。
明明谢然最开始也不是这么个样子啊。
谢然到底是怎么了?
她把疑惑问了出来。
谢然给娇娇盛汤,漫不经心答道,“这可不就是你说的,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娇娇:....
和离!
等她爹爹回来,她要尽快和谢然和离。
照谢狗这么个花钱速度,只有皇宫内库才能勉强养得起啊。
她养不起,养不起啊。
娇娇颤着唇,细指指着谢然,痛心疾首,说不出话来。
谢然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骊山花销虽然大,但是买了值得。
他把盛好的汤放在娇娇身前,“喝吧。”
谢然盯着娇娇一滴也不剩得全喝了下去。
*
骊山之行的日子选在了一个难得的暖阳冬日。
娇娇到了骊山,便不是很在意买骊山到底花了多少钱的事情了。
买东西前要货比三家讨价还价的挑,付款后总后有一段时间的后悔,但是收货后,就全然没什么波痕了。
只会觉得,哎呀,这东西买的真是好。
娇娇现在就在第三阶段。
当然,除了买骊山这件事情,在任何事情上,她都从来没有经历过前两个阶段。
挑什么?
看中全买了就是。
娇娇从来没想过省钱,钱没了是要赚的,要想有钱,单靠省钱哪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
省钱的最佳办法是开源。
而开源这件事情,交给谢然吧。
是的,就是谢然。
娇娇把嫁妆大部分交给了谢然经营,把人的钱花光了,总是要有个补偿的。
整座骊山,所有的山庄都被关停了,只余下山顶上那一个。
温泉水滑洗凝脂。
嗯~娇娇是人生第一次泡温泉,她这一路坐着马车上山,倒是来精气神儿了,问东问西的,一点也没有想睡的样子。
谢然依然是在批公文,处理各项杂务,有时候得了空回她两句,有时候又不回她,只听着她说。
娇娇有点不高兴,悄悄靠到谢然身边,“别看公文了。”
她飞快伸出手挡住谢然的眼睛。
“我一日见到你得闲的时候,就只有用膳和休息的时候,但凡你在家里不是饭点或者晚上,你都在批阅公文。”
“公文长得那么好看吗?夫君。”
人的绝大部分感觉体验来自视觉。
谢然眼前暗了,只有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盖着他的眼,娇气包的手也是保养仔细的,花瓣的香气浮动在鼻端。
她语气有点凶,但是任谁一听,都知道那是佯装出来的。
谢然喉结滚了滚。
他没说话。
娇娇还在那里毫不自觉地叭叭着,并作了总结。
“公务总有能处理的时候,可你总要爱惜这双眼睛。”
她轻轻补充了一句。
“多好看的眼睛啊。”
谢然心思一动。
娇娇的手终于撤了下去,并且顺势夺走了谢然手里的公文,丢在一边。
“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喜欢公务。”她低低嘟囔两声。
谢然弯唇。
娇娇抬头的时候有些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另一更放在晚上九点以后了~,应该十点或者十一点前能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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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然(三十三)
魂魄悸动。
学过的诗词笔墨都忘得干干净净, 娇娇只能想到好看。
——
谢然的眉眼她每日都见,往日也不是没感叹过好看,却只有今日才堪堪觉得惊艳。
好俊美的郎君。
娇娇不晓得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垂眸不再去看。
因为这一点奇怪, 娇娇便觉得和谢然相处起来格外别扭。
她有点怕和谢然相处了。
索性谢然进了骊山把她送到了山庄就不知所踪, 留她在山庄独自一个, 她也才就自然些。
娇娇身体虚弱,哪怕是泡温泉, 还要注意着时辰。
喜儿乐儿往往会在一边备上瓜果和茶水, 以方便娇娇取用。
娇娇独自下了温泉,谢然这两天晚上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没给回来。
谢然走之前也只是说出去,没说具体时间。
娇娇泡温泉的兴致一日一日下降。
直到某一刻, 她捏起葡萄吃的时候, 灵光一闪, 一个想法出现在脑子中。
娇娇微张着嘴,连葡萄也不想吃了,强迫自己忘掉这种想法。
她不会是喜欢上谢然了吧。
她不会是喜欢上谢然了吧。
她不会是喜欢上谢然了吧。
娇娇从池子里出去, 意兴阑珊, 湿湿的发尾披在背上, 露出薄瘦漂亮的蝴蝶骨,喜儿乐儿赶紧拿布巾给她擦净身子,换上干净宽松的长袍。
内室。
娇娇坐到了铺着厚厚几层被衾的小榻上,深深呼出一口气,眼里浮现出挣扎纠结。
“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每次泡完温泉,娇娇都会多多少少昏睡一会儿, 是以,喜儿乐儿毫不怀疑,关了门,留娇娇一个人在内室。
娇娇这时候才一口气靠倒在小榻上。
喜欢?谢然?
喜欢谢然?




娇娇然 第44节
娇娇踢了鞋子,盖好被子,然后一拉直到头顶。
啧。
娇娇烦躁的翻了个身。
皇家那么深的水,没事儿踩进去找死吗?
还有,她就活那么长,祸害谁呢。
娇娇长吁短叹。
她睁大着一双眼,眼下的小痣调皮灵动。
真的,喜欢谢然?
或许只是错觉呢?
娇娇又推开被子坐起来,头发乱了也没在意。
谢然娶了她,也不过是封圣旨。
她嫁给谢然,本来就是为了安陶太傅的心,咸鱼混过几年,回头和离了就是,丰厚的嫁妆她愿意都赔给谢然。
这样是最好的结局了。
她亏欠他,愿意弥补他,最后皆大欢喜。
如果其中掺杂什么感情因素多麻烦,更重要的是危险。
娇娇在小榻上翻来覆去,好烦呐好烦呐。
最后索性眼一闭,事情发展到现在是她能控制的吗?
听天由命吧。
就算是巴掌,一个巴掌也拍不响不是?
早晚有一天她会想明白的。
但绝对不是今天。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
娇娇做了个白日梦。
娇娇这一梦就梦见谢然娶她的时候,红色衬得谢然眉眼沉静飞扬,唇红齿白,丰神俊朗。
娇娇气势汹汹上前质问,“穿那么好看干什么?”
然后她伸手去扒谢然衣裳,扒得干干净净,只剩里衣。
最后她穿上谢然的新郎服,叉着腰哈哈大笑,“我才是最好看的。”
——
娇娇梦到这里忽地就醒来了。
她唇角一抽,觉得自己午后那些想法可能都是想多了。
外头天光已经暗淡下来。
娇娇喊了喜儿乐儿,这才知道已经是酉时末,近戌时了。
“谢然呢?”
“还未回来。”喜儿摇了摇头。
娇娇摆摆手,示意不用再编个头发,“梳顺了就行。”
编了也没人看。
娇娇独自用了晚膳,在床上看了会儿话本子,熄了灯,然后踢了踢床外侧的空位。
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可别又是去买山去了。
这次她可没有那么多嫁妆养他了。
她把手臂展开,往床正中间躺了躺,整个人占满了床上的空间。
一个人睡,还舒服呢。
娇娇闭上眼,睡意逐渐上涌,呼吸变得绵长均匀。
月光下,她慢慢的窝成小小的一团,抱着被子,往外侧的地方靠拢。
空出来的外侧空间,不多不少正好是个人形。
*
骊山附近的一座无名山里。
正在擦剑的谢然若有所觉,他把剑放入剑鞘,推开门,从守山人空置的小屋里出来。
四周的密林静谧得很,刺骨的寒风吹过高高的树梢,发出类似小儿呜咽的哭喊声。
转瞬间,一片寒光闪烁。
刀剑嗡鸣。
谢然并不急着出剑,他身后忽然蹿出数道人影。
与来人发生了一场迅猛的交战。
栓在小屋门口的马有些躁动的用蹄子刨了刨地上的土,谢然穿过一片刀光剑影,拍了拍马背,顺了顺马的鬃毛。
不足一刻钟,打斗声渐渐停了。
谢然抬起眼,几道影子跪在他身前。
“参见殿下。”
谢然淡淡的应了一声。
跪在地上的人也知道谢然不想听这个。
“殿下,我等寻您不在骊山,特地跟着您的踪迹找到这里。”
谢然并不意外,为了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他的踪迹本来就刻意没有打扫的很干净。
今日这处山脉是他特意找的地点,人集齐了,处理个干净。
“出什么事了?”谢然眼眸幽黑。
“殿下,北戎乱了。”
闻言,谢然漫不经心垂眸擦掉了手指上方才沾上的灰尘。
北戎大乱,是意料中的事情。
“陶太傅呢,这时候应该到边境了吧。”
手下垂着头,看也不敢看谢然。
“陶太傅本来已经跟着我们走的,但是临行前,他收到一封短信,改变了主意。”
谢然的动作一停,他重新抬起头,眸光清亮亮一片,“陶太傅没走?”
领头的手下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双手捧着,“这是陶太傅要我等交予殿下的。”
谢然抿着唇,伸手取走了信。
手下悄悄松了一口气,他抬起头,“殿下,您怎么在这里?”
谢然翻身上马,“取药。”
手下忙问道,“那您的伤?”
谢然穿的是玄色衣裳,远看什么也瞧不出来,但是只要靠近些,便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儿,再仔细看,便能瞧出来,那玄色衣裳浸了不少血,不是别人的,只能是谢然的。
“不用管。”谢然侧脸锋利如刃。
“这些人是?”
“到骊山再说。”
谢然一勒缰绳,马儿朝着骊山的方向而去。
骊山。
一赶再赶,回到骊山的时候已然深夜。
谢然换了身衣裳,才去见了属下。
“人已经查过了,有眼红药的。”属下犹豫着道,“还有太子的人。”
谢然丝毫也不意外,他没说话。
属下沉吟了会儿,最后还是道,“殿下,是不是您最近清理的人太多了,引起了太子的注意?”
谢然勾唇。
关这个什么事?
太子要杀他,一直都要。
属下有些惶恐,“殿下,您最近确实动作有些频繁,恐怕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奴担心,这次是皇帝假借太子之手做出的试探。”
谢然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
“试探?那就让他们来试探吧。”
这位属下可以说是跟谢然最久的一位了。
准确的说,他是谢舜华留给谢然的人。
谢舜华之死,他也知道其中缘由。
属下听了这话,有些心惊胆战,为着谢然,“殿下如今羽翼未丰,不是正面硬抗的好时机。”
谢然微微一笑,“很快就是了。”
属下迟疑,“殿下的意思是?”
谢然却换了个问题,“她死,有多少人参与了进去?”




娇娇然 第45节
这个她两人都心知肚明,是谢舜华。
属下低着头,抱紧拳,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家小姐身死后他一连查了几年,“一百五十四人。”
“现在死了多少个了?”谢然把玩着腰间的血玉牌。
“已死八十三人。”
谢然眼眸轻抬,“剩下的人,要么是身居要职,要么是已经退隐,枝枝蔓蔓,都已经扫除干净。”
他眼中杀意一闪而逝,“只剩那几个了,可不就急着提防吗?”
谢然放下血玉牌,“若北戎大乱,要出征远上,你觉得他们还有功夫顾及我吗?”
属下垂头,片刻,想起来倒在血泊中的自家小姐,轻轻又坚定,“单凭殿下吩咐。”
谢然挥了挥手,人出去了。
他独自走到窗边,把身上残余的血腥味儿吹散。
谢舜华,一个可怜的女人,生前没有尊荣可享,死后也被人抹去了名姓。
谁知道她呢?
她是镇北将军的遗孤,独掌了北方近十万大军。
谁知道她呢?
她把一生托付给了一个花言巧语的男人,然而下场凄惨。
谁知道她呢?
她死的原因何其可笑,镇北将军与北戎女子的后代,有敌仇血脉。
“我快要替你报仇了。”
谢然身上的血腥味儿彻底被冲散,他把窗户关上,往娇娇住的内室去,腰间血玉对牌随着动作轻轻晃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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