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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头不渝(晋江VIP|
“谦虚敏学,笃行坚定...”娇娇又吞吞吐吐找出几个词。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来着?
她猛地想起那日睢园见到的安娘,她努力学着安娘的样子,含羞带怯的看向谢然,顿了顿才道。
“殿下仪表非凡,娇娇见了殿下的画像,后来又见了殿下,从此便知道娇娇以后只会喜欢殿下了。”
她费尽心思给自己加了个一见钟情的人设。
还是见画钟情!
天知道她爹当初塞给她一筒子画,她是见也没见过的。
谢然似乎是被这个理由震惊到了,全程没再说要和娇娇赶快和离的事情。
娇娇心满意足获得了想要的结果。
阳光微微煦然,娇娇忍不住睡意上头,她往常早上都是睡足睡饱才起的床,哪里跟昨天和今天一样,早早被人喊起来。
病弱的身体是抵抗不住睡意的,有些轻微摇晃的凤辇更是睡眠的绝佳助力。
娇娇靠在椅背上,帕子挡着眼,似乎是哭累了。
谢然没去管她,直到娇娇的头越来越斜,到最后一头压在他的肩上。
他这时才发觉人竟然是睡着了。
哭着哭着哭睡着了?
他用另一只手把帕子拿下来,露出娇娇的脸,他瞧见娇娇脸上泪痕尚残,又默默地把帕子给放回去。
眼皮子轻轻下搭,他瞧见娇娇手腕间的檀木佛珠,娇娇的呼吸轻轻浅浅打在他耳畔,他一连盯了半晌,最后收回眼,静静的呼出了口气。
娇娇约莫小憩了小半个时辰,其实大约是一半时辰的一半,便到了宫门口,被谢然给唤醒了。
“陶娇娇!”
“陶娇娇!”
陶娇娇压根就没理他,睡得还是熟得很,她自小到大,家里外头没一个喊她陶娇娇的,对这个名字她几乎是一点也不敏感。
谢然心里陡然生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会不会陶娇娇不是陶娇娇?
不过片刻后,他就又否定了这个念头。
太傅从始至终在没有这桩婚事前都是一个完全的中立派,他宠女儿是全玉京出了名的,而这个陶娇娇确实是金玉娇养才能宠出来的人物了。





娇娇然 第12节
太傅对她,可以说是倾尽全部心力,做不得一点假的。
谢然没办法,“娇娇,娇娇。”
这次娇娇终于从浅眠中醒过来了。
她揉着眼,眼尾那颗小痣都被揉的有些发红。
“到了呀,夫君。”刚醒的声音软得不可思议。
谢然抿着唇点点头,他从凤辇上下去,又在一边伸出手。
娇娇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娇养可不单单是物质上的,达官贵人种种路色,娇娇也见惯了的。
她冲着谢然一笑,清甜清甜的,“夫君真好。”
她把手放进谢然掌心。
楚楚可怜,又娇又弱。
为了从方方面面表示自己是个小白花,娇娇决不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她刚站起来,走了一步。
“哎呀,夫君我腿麻了。”
腿麻腿酸,俗称睡眠后遗症,基本上人人都有这样的体会,那可真是酸爽的不得了。
娇娇一个腿软,直接跌进了谢然怀中。
谢然肢体有些僵硬,是抗拒的动作,但他把娇娇往外推到一半又停了手。
娇娇抿唇,眼里带着些几不可查的笑意,谢狗也不是那么狗的嘛。
但是下一秒,她就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她无比的真心实意,直接地把谢然搂了个满怀,呜呜道,“夫君,我腿疼!”
她小声哭哭啼啼道。
谢然不自在的回搂住人,省的人掉出怀里。
“夫君,腿疼。”因为又麻又疼钻心痒,娇娇靠在谢然怀里小声哭喊时吐字快得很。
没法背,谢然只能拦腰一个抱起。
公主抱。
要是娇娇还清醒,一定会小小的欢呼一把,但是现在....
娇娇她真的好难受,腿不要了好不好?
谢然把娇娇抱到马车上的时候,娇娇已经哭的鼻子尖通红了。
她含含糊糊低声道,“腿疼。”
谢然习过武,知道穴位。
他便使了些力气在娇娇腿上的穴位上一个一个点过。
娇娇进了马车,顾忌就小了不少,谢然这辆马车材质不错,也用了隔音的材料,娇娇就放心哭喊得更大声了些。
谢狗他不是人!
他怎么能按得这么疼!
她爹当初是不是替她比武招亲了!
谢狗怎么力气这么大!
谢然一路穴位按下去,终于找到了堵塞的那个。
娇娇的哭声霎时锐减了不少。
谢然看向娇娇,她的小脸上还挤满了泪水,红唇委屈巴巴的嘟着,眼尾的小痣上也挂着颗泪。
谢然伸手抹掉了那颗泪。
娇娇鼓着腮帮子看他,他没洗手就摸了她的脸!
他占她的便宜!
谢然毫不羞愧的收回手,表情淡然。
自己的妻子,摸两下脸怎么了?
她刚刚还抱了他的腰呢。
娇娇发现谢狗居然完全无动于衷。
他还自顾自从车厢里头触动了某个暗机关,桌子旁边的空位木板向两边撤开,露出一盒子书来。
然后伸手,拿出本书,翻看了起来。
娇娇彻底服气,她爹确实选人的眼光格外独到。
喜儿和乐儿很快听了吩咐拿了湿帕子上来,娇娇仔细卸掉了妆,又拿着凉帕子敷了敷眼睛,这才让两人下去,看向谢然。
她想清楚了,她要更加努力扮演小白花。
去他的,她恶狠狠的想,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她先倒下还是谢狗先倒下!
毫无危机意识的谢狗:...
娇娇开始想就开始做,“夫君,你看得什么书?可有什么有趣的故事?不然讲给娇娇听听吧。”
娇娇小幅度扯着谢然的袖子,以一个完美的角度抬头,露出一双无辜可怜的眼睛。
谢然睨她一眼,把书摊开,露出书封。
《工部疏水大全》
打扰了,告退。
不,这不是娇娇的风格。
“夫君。娇娇只听过大禹治水的故事,说他三过家门而不入,是真的吗?”
“本殿不知道。”
娇娇充分发挥死缠烂打的精神,“夫君,那各地都是怎么治水的?”
谢然挑了挑眉,“你确定你喜欢听这个?”
娇娇深吸一口气,鼓励自己,没关系的,一本书而已。
她松开拉着谢然衣袖的手,眼光四处乱瞟,“可是夫君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谢然叹了口气,抚平衣袖上的褶皱,他伸出一只手抵着木桌,一只手翻看书页,余光都未分过去。
“《玉京贵闺小姐记事》?”
闻言,娇娇险些跳起来,这不是上次被谢然收了她只看到一半的书吗?
☆、娇娇然(十)
但是还没有娇娇hold不住的场。
她小声嘟囔道,“夫君怎么净记得那些事情?夫君喜欢的,娇娇也会喜欢。”
谢然的眸子黑沉了,风雨翻涌,搅合出一片惊涛骇浪。
他别过眼,没再理娇娇。
娇娇意识到自己似乎踩到谢然痛点了,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把自己说过的话翻来覆去的找,唯一的问题应该就是那句夫君喜欢的,娇娇也会喜欢。
可是问题出在哪里?
娇娇想不通就懒得想了,这样的话也确实太过腻人,她往后记住不再说了。
谢然到了府里又换了身行头就骑上马走了,问就是去工部。
娇娇只能配合着挂起小白花的招牌笑脸,“那夫君可要早些回来。”
谢然低声道了句知道了,然后一抽马鞭子,很快就连个人影儿也没了。
娇娇进了屋里头,她在宫里睡了会儿倒也没觉得多困了。
眼下过不了多久就要用午膳,她让喜儿去支使个小厮给谢然送饭,然后自己先匆匆用了午膳,就去了她的库房。
她的嫁妆抬进来后就一直放在这里,今日正好清点清点。
嫁妆的事情她没怎么插手,只是太傅给了她张嫁妆单子,提醒过她要记得派个贴心的看门。
她从梳妆奁底层的小暗抽屉里拿出钥匙,一路去了嫁妆院子。
十里红街不是吹的。
她看了眼嫁妆单子,觉得她爹可能把大半身家都放在她这儿了。
夜明珠、珊瑚树、玉如意....
还有对装丝绸的红木箱子。
那红木不仅要寻上好的,还要寻和她一般年纪的才行,今年匆匆约了人砍了伐了,涂上红漆,大老远送过来。
里头装上丝绸,就是长相(箱)厮(丝)守。
她那张暖玉做的小榻也送过来了,前些年这也是顶稀罕的东西,这些年更是找也找不到了。
而且她爹估计是怕她睡不惯床夜里睡不好,特意附赠了好几支香。
娇娇闻了闻,是股草木的芬芳,让人有些沉醉。
她一手无力的撑住桌子,眼见就要滑倒了。
喜儿乐儿赶紧一左一右扶起她,试图唤她。
可眼皮子越来越沉,娇娇的意识如同陷入泥沼中,溢满了黑暗。
喜儿乐儿相顾一眼,昨个儿小姐大嫁,一直替小姐看病的谭医郎也来了,今儿个应该还在太傅府。




娇娇然 第13节
小姐情况复杂,一般医师是用也不敢用的。
想到这儿,两人当机立断。
喜儿回了太傅府报信,而乐儿在这边招呼着人把娇娇扶回床上去,自己看着人都走了,然后落了锁,收好了钥匙紧跟着回去。
*
娇娇头个听见的声音是她爹的。
“爹爹,喝水。”她迷迷糊糊道。
水便被送到唇边,娇娇不自觉地喝了小两口才有力气睁开眼,醒过来。
果然看见了在床边守着的陶太傅。
“爹爹,我这是怎么了?”
陶太傅摇摇头,“没什么大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娇娇睡了约摸一个时辰的光景,她感觉还好,“娇娇没事,爹爹,你怎么来了?”
陶太傅解释了自己过来的原因,娇娇环视周围,没看到谭医郎,“谭叔呢?”
“去看人煮药去了。”
娇娇又抿了口水,“真是吓到爹爹了吧,爹爹放心,没什么大碍。”
陶太傅摸摸胡子,“那香我不是特意标注上夜不能寐才用吗?你怎么就好奇去闻了?幸好这次你谭叔在,不然爹爹要被你吓死。”
娇娇眨眨眼,“这香效果真是太好了,一睡就是一个时辰,爹爹放心,娇娇不吓你,还指着你长命百岁呢。”
陶太傅一脸不信任,父女俩一老一少两只狐狸。
太傅叮嘱道,“那香是我特意找人根据你的体质配的,你可别找了别人用,还有,除非夜不能寐,不然不许用。”
娇娇配合点头。
娇娇缓了会儿,然后挥退众人各自去忙,只剩父女两人交谈起来。
“今日进宫顺利否?”
陶太傅听说娇娇晕了时,脸色立刻变了衣服也没换就喊着谭医郎匆匆赶过来,他差点以为是宫里哪个对娇娇动手了。
幸好谭医郎诊断出娇娇只是用了少许引梦香一时晕了。
他才给放下心来,等着娇娇醒过来。
娇娇想了想,“爹爹,除了皇宫太大,走的累些,剩下都还好。”
陶太傅颔首,“回头我叫人再送些药材来。”
娇娇哭笑不得,“爹爹,娇娇不用,就是太弱了点,头次走那么远,累得慌。”
太傅眼神一黯又迅速调整回来,“娇娇日后是可以多往外走走的。”
“嗯。”娇娇点头笑道。
“不过,爹爹,我瞧着小殿下似乎处境有点艰难,今儿职位又掉了。”
陶太傅看她一眼,“小殿下闲些不好吗?不正好多陪陪你?”
娇娇故作忧愁,“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说,他总在府里,娇娇也会厌烦他啊。”
陶太傅微微一笑,“行了,朝廷上的事情别管了,那摊水浑着呢,你只管着谁欺负你了,就打回去,若是当时打不回去也不要紧,告诉爹爹,爹爹帮你找回去。”
听到陶太傅这话,娇娇完全放下了一颗心,她笑起来,“爹爹最好了。”
“爹爹最近可按时吃药了?”娇娇反手监督她爹爹。
太傅瞧她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会偷偷减药吃?”
娇娇歪头,“这可就说不准了,您不会减药,但是会忘了不吃啊。最近做公务了么?”
太傅到了这个话题便没答话,他在娇娇面前不说谎。
娇娇叹了口气,“您可真是鞠躬尽瘁,案牍劳形。”
“以后您可得记着,我在玉京城万一委屈了,可是要时不时回娘家转转的。”
太傅被她逗笑了,“哪有你受的委屈?就净胡说去吧。”
*
谢然是晚上回来了才听说了娇娇晕倒和太傅来了又走的事情的。
“没事吧?”
“没事。”娇娇给谢然盛了碗汤就坐下了。
“爹爹是用了晚膳才走的。”娇娇道,“他本来以为还能见夫君一面,谁想夫君今夜竟然正好加班?”
谢然用力捏捏鼻粱,他瞧了眼屋子里头那盏豌豆黄大小的灯,“以后晚上都别等本殿了。”
“殿下天天晚上都要晚点才能散值吗?陛下不是给您换了差事?”
谢然摆手,“散值了,本殿还有点其他的事情。”
娇娇想了想,“那娇娇给夫君送饭,夫君可不能一日三餐的时间点都准不住了,这样容易身体不好。”
谢然真心嫌麻烦,“不用。”
他匆匆吃了饭,然后才与娇娇正式道,“本殿如今也就是这么个光景,若是不努些力来做出一番事业,怕是人人见了本殿,都想要踩上一脚。”
娇娇叹了口气,谢然这是把整个玉京城都得罪透了吗?
而且,这话从谢然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不可信呢。
“夫君,可是有些事情要慢慢来。况且,”娇娇抿出一个笑,格外真心道,“人生在世,要及时享乐,切莫辜负好时光。”
谢然似要勾唇又放下,若有所思,最后站起身来,轻飘飘扔下一句,“走了。”
娇娇完全没觉得自己的劝说有任何效果。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谢然又一次早早的起床了,娇娇看着未明的天色,彻底怒了。
本小姐昨夜和谢狗彻夜深谈,谢狗忘了是吧?
谢狗不困她还困呢。
她噌地捞起身边的枕头,佯装不知起床的是谢然,一把扔了过去,“喜儿,动静那么大干什么!”
谢然习过武,反应快的很,一把握住朝他飞来的东西。
触感柔软?
枕头?
娇娇刚扔完就迅速把自己埋进被窝,一秒入睡,苟到极致。
谢然走了过去,立在娇娇床边盯了娇娇半晌,然而那团被子完全没有任何动静,只是规律的呼吸声一起一伏,在黑暗中轻轻浅浅。
谢然顿了顿,把枕头放好,然后才开门关门出去了。
娇娇如愿睡了个大饱。
她睡眼惺忪从床上起来,便瞧见了一边侍候的喜儿,很快便想起自己今早隐隐约约似乎喊过她,还拿枕头砸了谢然。
不过应该是假的,做了梦罢,毕竟枕头如今还好端端在她旁边呢。
☆、娇娇然(十一)
工部府衙。
谢然穿着阇蓝色的大袖袍迈过门槛往庭院里走,值夜班的同袍见了他打了个招呼,“殿下,您不是正新婚吗?怎么还来得这么早?”
谢然瞧了人一眼,“做事要勤恳。”
因着谢然在工部从来不摆官架子,那同袍也不怕他。
同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你可真是心狠,那太傅府里的小姐我也见了,可真是朵娇滴滴的花儿。”
谢然挑挑眉头,娇滴滴是陶娇娇的事情,与他何干?
谢然不解风情的走了。
同袍扼腕叹息,要是他有这样一门婚事,工部这么点差事,又累又乱,谁他妈还干啊。
工部主事来得时候已经是中午,他向来是晚的很,上完早朝之后人都不知道去哪里游历了一圈才回来的。
谢然之前算过,从散朝到工部主事来工部府衙,中间几乎有整整两个时辰,有这么个时间,偌大一个玉京城,他纵马都能游上两圈了。
“殿下,主事喊您过去。”
谢然把手头的物什收拾好,抿抿唇站起来去了隔院。
主事有专门办事情的小院子。
“殿下,今日喊您过来是臣得了陛下的口谕,您刚成婚,不然换个轻省些的活计?”
主事摸着有些圆滚滚的肚子,颇为可惜,小殿下多干实事,工部之前的案宗小殿下来了之后直接少了整整三分之一啊。
关键这么干事的吧,功劳还都在他头上。
这么好的人选,让他再去哪里找去?
谢然早有预料,“那工部哪里的差事轻省些?”
主事摸着下巴想,“工部没什么轻省的差事。”
谢然瞧了他一眼,“本殿瞧着采办的差事就挺轻松。”
采办是工部最肥的差事之一,现在任上那位是主事的表亲。
主事啧了一声,“殿下不然您再想想,采办东奔西跑,您刚成婚,这不合适。”
谢然抚了抚衣袖上的刺绣,想起今天早上冲他摔枕头的陶娇娇,“早起晚归吗?”
“这倒不是,就是要乱跑,总是不着家啊。”
谢然一锤定音,“那便没事了。东奔西跑不是问题。”
只要别早起晚归就好?




娇娇然 第14节
主事想把刚刚说过的话吞回去,他苦哈哈着一张脸,“殿下,您这是知道的,这采办一职您要是想上任,臣还要禀告丞相,得到批准后才能转了,而且这采办的关系乱得很,处理起来麻烦,您真要接手?”
“禀告丞相?”
主事以为谢然可能改变主意,忙点头,“可不是,而且这职位,说句不好听的,后面排的人多了,怕是殿下为这么个职位惹恼了那些人不划算。”
谢然眸色深了点,“那本殿问你,采办一职究竟谁来上任是靠什么?说实话。”
主事皱着眉想了想,试探道,“后台和能力?”
谢然弯唇,“那本殿的后台没谁大?”
主事咽了口唾沫,摸了把虚汗,心里暗暗叫苦,这位明眼人都知道没后台,但是面上谁敢这么说啊。
他爹是皇帝老儿,有比他更大的后台吗?
主事摇了摇头。
谢然颔首,“那就是本殿的能力不够?”
主事:...
“臣这就去报,这就上疏。”
傍晚。
娇娇坐在暖阁里头看月亮,知道谢然不会回来,她便放肆许多。
“果然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瞧瞧这颜色,真像蛋酥卷。”娇娇捡起盘里头被剥好的葡萄,送进嘴里嚼了口。
“这个甜,喜儿你回头记下品种,明年庄子上也种上。”
喜儿给她打着风,抿唇一笑,“好。明年一定要让小姐和大人吃上这甜葡萄。”
乐儿在一边剥着葡萄,手指尖被染成淡淡的的紫红色,“小姐你也少吃些,晚上夜凉,还净爱吃凉果子。”
娇娇瞧了她一眼,对着喜儿道,“你瞧瞧她,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喜儿指了指夜空上的圆月,“可不是,就跟这月亮似的。”
三人笑语盈盈。
那边谢然踩着台阶子一步一步踏上这小暖阁。
他这正妻倒是挺悠闲会找乐子。
暖阁是府宅里最高的楼,叫摘星楼或者揽月楼说不定还更恰当些,但当时他皇祖母极力劝诫他低调,他连自己府宅里一栋小楼都起不得名字了心里烦闷,干脆没取,索性就暖阁暖阁的叫了起来。
但是毫无疑问,观景尤佳,放言整个玉京城,除了皇宫里,还真没哪座小楼比得上这么个暖阁。
旁边楼上帐外把守的小婢子看见他唤了句“殿下。”
谢然挥挥手,继续往里走。
娇娇听力实在不错,冷不丁手里的葡萄没拿稳,咕噜噜滚落到地毯上。
谢然怎么提前回来了。
他昨晚不还做着叛逆少年的逆袭梦,信誓旦旦说自己回来的晚。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她瞧了眼桌上的温茶果盘,心里飞快盘算该怎么解释。
谢然到的时候娇娇还在小榻上,身上披了条薄被,瞧着月亮在喝茶。
“夫君过来了?”
娇娇扭头,故作惊喜。
谢然应了句,问她,“可用过晚膳了?”
“刚刚用过些许,夫君呢?”
“本殿用过没用过晚膳,娘子不是最应该知道?”
娘子?
娇娇藏在薄被底下扶着葡萄盘的手一晃。
稳住,稳住,陶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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