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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头不渝(晋江VIP|
时光能重来吗?
“我...不生...你...的气...了...咳咳。”谢然憋着笑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他说完步若流星就走了出去,脖颈上浮着淡淡的青色筋络,显然快憋不住笑了。
娇娇坐在桌边看着谢然的背影,她磨磨牙。
天凉了,该杀狗了。
*
娇娇没能一举送走谢然,她把这个仇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娇娇收到了太子妃的宴会邀约。
凉风起,蝉鸣止,秋叶落。
秋日的大闸蟹是出了名的鲜美,蟹膏油润,蟹肉清甜,再加上东宫赏菊花的行程安排,这次宴会也叫做东宫蟹黄宴。
太子妃举办的蟹黄宴一直是玉京城里秋日最时兴的,能被邀请去的贵女都以此为荣。
娇娇本来对大部分宴会都是就能推就推了,不能推就请病,但关键是她这手上这份请帖别致的很,太子妃亲自写的帖子,太子亲自盖的东宫印,不去就是下了他们面子。
当然,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地方。
最要命的是,请贴上只有她的名字,没有谢然的。
东宫蟹黄宴也是出了名的囊括英杰的宴会,家世渊源、才学出众者都会被邀请过去,从这方面来说,东宫蟹黄宴更是对个人身份的肯定。
谢狗到底混的是有多差啊。
娇娇拿着帖子,觉得手里摊了个大麻烦。
她手上这一份帖子恐怕是今年独一无二的了,往年太子妃办宴会,也没听说太子有多积极啊。
娇娇瞧着那碍眼的红色东宫印记,心里烦。
去了就是个大坑。
不去...还是坑。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皇家的事情可是大麻烦。
算了算了,还是去吧。
去了就见了分晓,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娇娇第n次发问,她爹爹当初到底怎么想的,让她嫁了谢然?
谢然下午得了她的话,早早就回来了。
“有什么事情?”
娇娇正在用膳,她晚膳用的早,吃的也少。
谢然瞧着桌上的饭菜,眸光一凝。
大婚后,他早出晚归,没和陶娇娇一起用过膳。
做了工部采办后,整日不着家...谢然仔细回忆,各种原因,阴差阳错,他似乎从来没和娇娇一起用过膳。
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娇娇正在用膳。
娇娇抬起头,“夫君回来了。”
娇娇见谢然面色不太好,心里奇怪,难道就连工部都有人敢招惹谢然了?
不是吧,谢然混的实惨啊。
她正遐思谢然面色不佳的缘故时,只听见谢然说话了。
“你就吃这个?”
娇娇眨了眨眼。
视线慢慢往下,落到自己平日里吃惯了的饭菜上。
作者有话要说: 娇娇:天凉了,该杀狗了。
☆、娇娇然(十四)
与山珍海味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陶娇娇的饭菜。
美食讲究色香味俱全。
陶娇娇的饭菜,从卖相上基本就能pass。
没有油色,没有光亮,只是青菜配着米粥。
“府里不缺钱。你大不用这般节省。”谢然蹙着眉,眉心拓出深印。
落日在他身后裰成一片暖色的油彩,他眉峰锐利,五官深邃俊朗,连鸦羽垂落的阴影也是精致的。
冷白的皮肤衬出眉眼的温度,他说话时,下颌微微抬起,露出流畅优美的弧线。
娇娇心里叹了口气。
好看是真的好看,有病也是真的有病。
每次脑回路都奇奇怪怪。
谁替他节省啊。
娇娇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唇上的胭脂抹掉了些,露出些原本的唇色。
浅淡的红色与略清艳的绯红色叠叠重重,明明灭灭。
残妆也是好看的不像样子。
原来是上了妆的,谢然分神去想。
“夫君,娇娇身子不好,也就只能吃这些了。”娇娇站起来,微微抬头瞧向谢然。
“忘了,你还有病。”谢然露出些恍然的神色。
娇娇:...
但是她随后就立刻意识到这是强化小白花形象装可怜的的大好机会,眼睛里浮现些许晶莹,“夫君是在嫌弃娇娇吗?”
谢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本殿并没有那个意思。”
娇娇眨巴了眨巴眼,努力把眼泪挤回去,“我知道夫君不喜欢我这样身子,可我实在没办法了。”
谢然试图宽慰她,“有病治了就是,总会好的。”
娇娇觉得谢然可以闭嘴。
她继续发挥,“夫君不知道,你少年成名,玉京里多少姑娘爱慕你,你说你不喜欢娇弱姑娘,多少人都为这一句话学了纵马,娇娇也想,娇娇也喜欢夫君,可是娇娇这身子不争气。娇娇不能学~”
娇娇揉了揉眼睛,只眼圈红了,眼睛里有泪,并不往外流,一副努力憋着的样子。
她的话音依旧软糯,可是带着颤,哭腔似乎随时都会更加浓重。
他似乎说过自己不喜欢矫揉造作娇弱的女子。
谢然这才意识到,貌似他这位正妻自己私下里想了不少,而且,似乎喜欢他很多年了。
他心里涌上些奇奇怪怪的滋味。
看着那桌毫无滋味的小菜,想起来娇娇给他送过的大餐,谢然难得有些愧疚。
“本殿不是这个意思。你这样就很好。”
娇娇抿紧唇,眼泪都收了回去,轻轻抽了下小鼻子,“夫君安慰我呢,我知道。”
她似乎这时才发现谢然还站着,连忙把人给拉下来坐着,“其实这饭菜还好,不然夫君尝尝?”
喜儿忙又添了双筷子。
娇娇起了坏心思,她指了指那一盘看起来最是寒酸的菜肴,“那道菜肴价值百金,夫君不如试试?”
谢然夹了少许,放进嘴里。
他面色不变的吃了下去。
然后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才道,“这道菜肴价值百金?”
娇娇点点头。
谢然叹气,“那是白菜。几文钱的东西。”
他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娇娇。
娇娇:....
“夫君不觉得它和普通的白菜有什么不一样?”
“更难吃了。”
娇娇差点笑出来,她忽然发现其实谢然也很有意思。
这道菜用的确实是白菜,但是关键是它是全场最难吃的呀。
没有油盐,没有任何调料,这种白菜本身就比黄连还苦,再加上各类药材的熏蒸,这道菜入口就是在虐待自己。
谢然在吃下去后,第一反应居然是这菜太贵了,而不是这菜太苦了,难道这就是她不能理解的脑回路?
“这菜难吃,一方面是因为用的是药白菜,一方面是因为无油无盐。”





娇娇然 第18节
娇娇也夹起些许放进碗里伴着小米粥慢条斯理地吃了。
谢然又饮了口茶,不动声色冲掉嘴里的苦味。
“药白菜?”
娇娇弯弯唇,眼下的淡红小痣像弯起的唇翘起来。
“对,药白菜。”
药白菜是娇娇治病的方子,谭医郎给她特意养出来的。
这与其说是菜肴,倒不如说是新药。
这类白菜从种下到长大,必须要在周边是肉灵芝的环境,除此之外,必须要用各种名贵药物熬煮出的药汁浇灌,生长条件苛刻,除了太傅府的别庄,其他地方是没有的。
谢然等着娇娇把饭用完。
用完了饭,娇娇又喝了一帖药。
黑乎乎的药汁散发着令人不愉快的味道,但是娇娇面色不变,几口饮尽,显然是喝惯了的。
谢然这时才无比真实地感受到,他娶了个病歪歪的正妻。
“你身子骨怎么样?”
娇娇倒是很惊奇,谢然居然会关心她了。
“就一直是这么个样子了,只能养着。”
“好生仔细些。秋日到了,天气慢慢就凉了。”
谢然突如其来的关怀有些让人受宠若惊。
她眼睛微微一亮,“夫君是在关心我?”
谢然瞧了她一眼,“没有。你找我回来是什么事?”
娇娇眼里的光熄灭掉,她乌黑的鬓发松松散散,偶尔那么一两缕挡在眼前,她又勾出一抹笑。
娇娇软软,真的不好哄。
谢然心里生出了个这么念头。
“我收到了份请帖,不敢擅作主张,想让夫君看看。”
娇娇让人把请帖拿出来。
谢然端详了帖子许久,“你想去吗?”
娇娇笑了笑,“想去,但是夫君若是不想让娇娇去,那娇娇便不去。我听夫君的。”
谢然瞧着她。
娇娇也看着他。
嘴上的唇脂已经完全擦净了,露出淡红的唇瓣。
她瞧着他,满眼都是信任依赖。
也是,她对他,向来乖顺听话。
以至于给了他这样一种错觉,哪怕是他要她的命,她也会心甘情愿双手奉上。
这就是喜欢?
谢然捏紧了手指,“想去就去吧,本殿给你撑腰。”
娇娇眨了下眼,“好。”
娇娇便让人递了消息过去。
*
娇娇那日起的早些。
恰巧撞到了谢然也起来。
娇娇正在梳妆画眉,指挥着喜儿画的凌厉锋锐些。
这可真是难为喜儿了。
“本殿来吧。”谢然瞧了半天,觉得实在不过一桩小事。
娇娇心生疑窦,“今日要赴宴,夫君可是认真的?”
谢然已经拿起了描眉用的黛笔,“嗯。”
一刻钟后。
娇娇用舌尖顶住上颚,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冲动,不能冲动,你是个小白花。”
可她看了眼镜子,火气蹭蹭蹭地直往上冒。
谢然是个灵魂画手吧。
美人五官姣好,哪里都漂亮,只是一对眉,又黑又粗。
喜儿忙拿了水帕子递给娇娇,娇娇深吸一口气。
“夫君,你先去用早膳吧。”
她实在怕她一个忍不住,亲手弑夫!
娇娇花了更长的时间才把妆容画完,换上了正红色的衣裙,与往日形象截然不同。
乌鬓玉钗,正红的深衣,玄色的腰带,拉长了身体比例,一对眉画的格外精细,人还是那个娇娇弱弱人,却不大一样了。
娇娇涂了番茄色的唇脂,眼下的小痣又清又艳。
等她出去用早膳的时候谢然已经走了,她时间也有些迟,是以也匆匆用完,就到府门口准备登上马车。
一个婢子在那边等着,手里还拿件披风。
桃花织锦,针脚细密,灼灼其华。
她喊住娇娇。
“您的披风。”
娇娇顿住步子,“谁吩咐的?”
“小殿下。”
娇娇略微弯唇,踏上了马车。
*
东宫处处都是欢声笑语,雕梁画栋,曲折长廊,轻幔飘飞,貌美的宫婢托着酒盘来来去去,绿鬓如云,钗环叮咚,迤逦的长裙,曼妙的身姿,歌女弹着箜篌,眼波流转。
“二皇子妃到。”
席上有一瞬安静。
太子妃穿着正红色的衣裙,带着凤冠看过去。
“是我来迟了。”
人未到,声先到。
娇娇穿了件披风慢步从一片菊花中走了进来。
太子妃眼神一凝。
果然是美的。
樱桃唇,芙蓉面,身若拂柳,娇娇滴,是太子好的那口。
她用力捏紧了酒杯,还有那颗淡红的小痣,勾魂动魄,完完全全长在了太子的心思上。
太子妃面色不变,由着娇娇行了礼,才道,“皇弟倒是好福气,娶了个这么漂亮的美人。”
四处打量的眼光,或隐晦或孟浪,看过来。
娇娇抬眼瞥了眼太子妃,笑意盈盈,“不比娘娘贤淑德良,娇娇也就只有这么张脸拿的出手了。”
一朝交锋,没有胜负。
太子妃垂下眼,放下酒杯,扶了扶鬓间的步摇,“来人呐,给二皇子妃赐座。”
好巧不巧,娇娇就被安排在安娘身边。
安娘,就是那个尚书府家的嫡幼女,今日穿了身葡萄紫的衣裙,矜贵飘逸。
见到安娘,娇娇眉眼弯弯,轻轻一笑,“原来是你。”
安娘冷哼一声。
算她陶娇娇倒霉,太子妃姐姐一定不会放过她。
娇娇并不在意,她拢了拢披风,端起温酒,抱在掌心暖手。
宴会不多时,便正式开始了。
歌女舞女依次上场,美妙的旋律如同仙乐,舞女舞姿优美,身段玲珑,甩着水袖踏着慢步子。
安娘身边不久就聚了不少姑娘。
“这就是陶家那个?真是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
娇娇瞧了眼说这话的姑娘,又自顾自看起歌舞。
安娘身边的窃窃私语还在继续。
“是啊,勾引了太子殿下,真是家风不正,不懂礼数。”
“二皇子殿下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娇娇把酒盏直接摔到了说这话的姑娘衣裙旁,酒液四溅开来,不过由于她手臂力度不够,控制不当,连着围在中心的安娘衣裙也被酒水泼脏了。
“你什么意思?”安娘压不住脾气,直接质问。
娇娇抬了抬手,喜儿给娇娇斟上酒,乐儿递来帕子,娇娇拭了拭手。
“没什么意思,就是一不小心失了手。”
“你——”




娇娇然 第19节
安娘伸手指着娇娇,“你怎么这么不识礼仪?”
娇娇漫不经心继续抱着热酒暖手,“不懂礼仪的难道不是你吗?上次在睢园,本宫当时未正式行了大礼,你任性就算了,如今,伸手指着本宫什么意思?”
娇娇抬眼,眼尾划出凌厉冰冷的尾风。
“是想让本宫掰了你的手指头不成?”
安娘瞪大眼睛,胸膛起起伏伏。
这边动静闹得有些大了,太子妃也瞧过来。
“安娘,二皇子妃,这是怎么了?”
“呵。”娇娇发出一声轻笑,“娘娘这要问安娘了。”
太子妃看过去,“安娘,怎么回事?”
安娘看到太子妃就像看到了主心骨,“姐姐,她说她要掰了我的手指!”
太子妃眸色一冷,盯着坐在一边淡然自若的美人,“二皇子妃这是什么意思?”
美人在婢女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什么意思?娘娘不如问问她由着说本宫以貌侍人是什么意思?”
太子妃面色稍和缓,“安娘还是个孩子。交友难免不慎,二皇子妃不如看在本宫的面子上就此作罢。”
娇娇微微弯了点唇,她今日穿的也是正红色的衣裙,哪怕身子弱了些,但站在太子妃面前凭借灼灼其华的容貌丝毫不落势。
“是啊。你知道什么?”
娇娇走到安娘面前,言笑晏晏,“你有本宫这样的容貌吗?就算夫君真只是因为容貌或者权势娶了我又怎样?我有的,你有吗?又或者,我凭借容貌得到的,”
恃美行凶又怎么样?
美是她陶娇娇的,谢然吃不就得了。
哪里用得着安娘在那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咸吃萝卜淡操心!
太子妃面色有些难看。
娇娇后退了一步,“安娘年纪小,这次本宫就看在娘娘的面子上只教导两句,日后可千万要记得,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太子妃面色更加不好,她呵斥了安娘,“还不快谢二皇子妃教导!”
安娘蹙着眉在太子妃的催促下站了出来,她敷衍行了个礼,极其不情不愿。
太子妃把安娘拉了回去,笑着道,“是本宫平日疏于教导这丫头了,今个儿劳烦妹妹了。”
娇娇敛下眉眼,“娘娘忙着侍候太子殿下,是未必能分得出心思。”
太子妃藏在衣袖里的手猛地握紧,面上勉强维持风度。
安娘年纪轻,经不得刺激,又站了出来。
“你别欺人太甚了。”
太子妃忙厉声呵斥,“退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肥章,我尽力了。
☆、娇娇然(十五)
娇娇好整以暇瞧着闹剧。
这场宴会从刚开始就对她一点也不友好。
桌上的海鲜,壶里的温酒,没一样是她能沾食的。
她身子骨弱是整个玉京城出了名的,人人都称赞太子妃体贴贤良,谨小慎微,怎么到她这里就不一样了?
娇娇一开始就不是打算来受气的,她是要出气。
真当她一点不懂工部事情?依照谢然的身份,一个小小的主事背后没人撑腰敢公然对他的事情再三推拒?
再加上之前太子恶心人的眼神,逼迫她强行前来的宴会,刻意避过了谢然,意图离间谢然,让谢然厌弃她。
这一桩桩,一件件,总是要讨回来的。
今日这宴会上,她不怕谁。
她的夫君,她怎么欺负都行,但是太子敢在工部主事和宰相那里一并连起来欺负他,就不太行了。
娇娇瞧着昨夜刚涂在指尖上红色的蔻丹,弯出个笑。
谢然混得不好,她来撑。
穿着深蓝色服饰的小太监匆匆忙忙跑进宴席。
“太子爷和男客们一会就到了。”
剑拔弩张的气势稍微缓和,太子妃睨了娇娇一眼,意有所指,“往日里听闻二皇子妃病弱,今日一见观了精气神才知道,净都是些胡话。”
她转过身,鬓间金色的步摇微微一晃。
“搬些屏风去。”
一架架屏风被搬了过来,整个大殿被分成了两半。
安娘换了件衣裳坐回来,之前围在她身边说陶太傅话的贵女不见了,娇娇收回眼,唤来宫婢给她换了茶。
不多时,纷乱的脚步声和笑谈声从远方传来,明黄色的衣角在屏风处晃过。
太子,到了。
一些贵女敛了敛衣裳,坐的更端正了,之间的交谈声小了不少。
“秋高气爽,正合佳时,与众宾酬宴,各位尽请畅饮!”
太子站在高座前,举起酒杯。
众人纷纷起座,举起酒杯,以袖遮掩,一饮而尽。
宴席这才算正式开始。
御史夫人过来了。
娇娇恭恭敬敬地喊了人,御史夫人拍拍她的手。
“好孩子,这是东宫,太过了不好收场。”
娇娇笑了笑,知道御史夫人这是在好心提醒她。
东宫是太子和太子妃的主场,她若是真的太过分了,全身而退是很难的。
“你方才也太冲动了点,那些话被有心人稍一编排,你名声就毁了啊。”御史夫人心里门清,内宅整治人的手段花样百出,想让一个女子身败名裂只要流言蜚语就够了。
娇娇是精致绮丽的好相貌,穿了石榴裙后妆容更盛,把那点子病弱气都藏得深深的,“我也没多久的名声可供他们损毁了。”
是没多久了。
御史夫人叹了口气。
陶娇娇还小的时候天竺的圆寂和尚来了玉京城,给陶娇娇批过命,说是病弱身,难养活过十六。
陶太傅那样向来好脾气的人,竟然直接把人赶出了家门,冲着圆寂骂他胡说八道,诅咒人。
她面色柔和了些,“莫这样想,你爹爹这些年一直在找药呢,这两年总能找着的。”
太傅这几年高价收购药材的事全玉京城都知道。
娇娇笑了笑,她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亮光。
她如今服的药几乎昧昧都是有价无市的稀少药材,但也就只能吊着,还缺着一昧药引子。
药汤的作用大打折扣,也只能熬了。
总归还有两年活头,凑合着过吧。
“我知道的。”
御史夫人又和她话了会儿家常,这才走了。
宴罢,屏风撤走了去。
小内侍和宫婢走进来,两两一组,把宴席的桌面撤掉了,换了新的矮桌。
娇娇这才看见对面坐了个穿蓝色深衣的公子,她觉得有些眼熟。
趁着喜儿给她重新斟茶的功夫,娇娇问道,“那是谁家的人?”
喜儿仔细瞧了瞧,“是王家的嫡公子。”
娇娇轻轻啧了声,她早该想到的,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见过外男的机会,也就只有相亲的画像上了。
王家也是本朝出了名的书香门第,至今鼎盛的很。
“王家似乎欲和尚书家结个姻亲。”喜儿站起身低声飞速道。
娇娇瞧了眼安娘,果不其然,见她也在打量对面的王家公子。
大殿中央被搬上了个擦得发亮的铜壶。
流水般的珠宝被呈上来,搭着藏青色的底衬,流光溢彩,美不胜收,还有被仔细收卷起来的字画残本,一一被罗列在高桌上。
那蓝衣的公子笑意吟吟对着一边的女婢说了句话,那女婢朝着安娘走了过去。
“郎君可有喜欢的?王家的郎君说了,您喜欢的,他愿意亲手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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