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头不渝(晋江VIP|
安娘唇角扬起,瞥了娇娇一眼,得意的张口,“有一支缵金丝珠钗,我倒是喜欢。”
王家公子见状,冲着安娘勾唇,微微颔首。
娇娇也打量过一水儿的珠宝,指尖微微摩挲着杯壁。
重头戏来了。
东宫赏菊宴并非单纯的一场宴会,也是才子佳人配对看对眼的好地方。
端看这么多云英未嫁的姑娘们跟着家中长辈来就知道了。
东宫赏菊牵红线,一牵权势,二牵姻缘。
娇娇然 第20节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使得这场宴会短短几年内就在玉京城声名鹊起。
权势的引诱,姻缘的结亲,使得太子的联盟越发巩固。
王家的公子站起来,朝着太子行了一礼。
“殿下,某可一试?”
短短几息内,娇娇就发觉不少姑娘家目光都落在王家公子上。
看来喜欢这小白脸郎君的人也不少。
可惜,都要错放了一颗心。
风流王家郎。
王家的公子虽然样貌比不上谢然,但也是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的好相貌,雅致风流,处事圆滑,滴水不漏,在京里的人缘比之谢然要好不少。
啧。
怎么总想起谢然。
娇娇专心把心思放在一堆字画孤本残本上。
夜明珠、碧玉镯、金丝簪...数不清的珠宝堆在一起,华光隐隐,暖殿生辉。
娇娇眼神直接掠了过去,打量的主要目标还是那些孤本字画。
爹爹就那么一点文人小爱好,她难得出门,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运气搜罗到,若真搜到了,回头爹爹肯定高兴。
她查看的时候,太子已经允了王家郎先来一试。
投壶倒不拘于男女,乐子多的很。
王家郎挽挽衣袖,接过婢子手里的箭,盯着壶,手腕微微调高度。
一霎间,眼神锋利,手臂疾动,一支箭飞了出去。
清脆的箭壶碰撞声响起。
“中了!”小内侍高声报。
宾客席上明显躁动了些,娇娇听到耳边有环佩叮咚的声音,“王郎中了!”,女席上传来姑娘家的惊呼。
太子满意的拍了拍手,眼神嘉许。
“头彩,好样的!”
“殿下谬赞了,雕虫小技,献丑。”王家郎不紧不慢行了礼。
太子下了高位,拍了拍他的肩膀。
“今日你头彩,挑吧,想要哪个?”
这是头彩的特权。
王家郎果然挑了那只缵金丝的八宝珠钗,娇娇挑眉,又喝了口茶。
而后,王家郎刚回位置上,那八宝珠钗便紧跟着送到了安娘身前来。
随着附赠的还有一朵浅粉色的小花。
那粉色小花也是东宫赏菊宴的特色,无论男女,花越多,便表示收到的礼物越多。
安娘眼下成了第一个得了人附赠花的,眼角眉梢都是欣喜。
再看向娇娇,便得意多了,底气足得很。
“娘娘,这花儿开得多美啊。”
绿茶气息超标了。
娇娇打了个哈欠,昨晚为了不让谢然看见,很晚才涂了蔻丹,今日又早早起来,真实困意。
安娘捏紧花,抬起眼,“我倒是承蒙别人厚爱了,不然以娘娘的姿色,想必这花儿该收不过来。”
娇娇扫了她一眼,“珠玉在侧,百花羞惭。本宫已经得了整个玉京城最美的花儿,这些花草啊,如今便不争了,你且尽情观赏吧。”
谢然姿容盛世,举世无双,明珠熠熠,行事法度,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哪怕只是不带什么神情的随意一瞥,也带着能引得爱慕的矜贵,他的风流不流于浮表,内敛优雅。
可不就是珠玉在侧。
她已经采得了谢然。
安娘贝齿咬紧了些,面色苍白了些。
手间的花枝流出些淡绿的汁液。
娇娇凭借自己优秀的视力,此时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她算了算位次,大概是第九个项目。
其一曰投壶。
投壶三胜而舞。
太子妃的婢女下来对着安娘耳语几句,安娘狠狠剜了娇娇一眼,在婢女的陪侍下,姑且出去。
然后,第五个项目。
安娘上了场。
流云水袖,花钿玉容。
她轻轻一福,姿态婀娜,手指作掐花状,随着音乐慢慢舞动,乐声越发急促,安娘身上的环佩叮叮咚咚奏响,步步金莲。
频频多次回眸,冲着娇娇,笑容挑衅。
娇娇微微蹙眉。
据她所知,像安娘这样接受过名师教育的还有十多个公子小姐。
只有十五个项目。
而到如今只出了个安娘,竞争有点大。
舞三胜,而后是行酒令。
她作诗...极其悬乎。
陶太傅不拘她,她看书多是话本子,话本子作诗...
看见娇娇苦恼,安娘笑容更大。
她满心以为自己的打算奏了效,乐声停了,她微微喘着气停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出来谢小狗,开心。
☆、娇娇然(十六)
“好,好。昔日你姐姐惜娘一舞动玉京,长街华盖,姝色绝世,你倒是一点也不落下。”太子坐在高台上,声声称赞。
安娘抿唇一笑,余光盯着娇娇,“这支舞还是惜姐姐教我的,我跳的一般般,不及姐姐一半功夫。”
太子颔首,转向太子妃,“惜娘是不是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太子妃冲他柔柔一笑,“惜妹妹一月后就回来。”
惜娘。
娇娇思索着这个名字,记起来上次睢园,安娘的挑衅。
很显然,这个惜娘和谢然有点关系。
回头或许要打听打听。
安娘胜了,取了条玉钩,送了王家郎。
场上又是一阵小小的惊呼。
太子妃眼里露出些许满意的神色。
她这个妹妹,大多数时候还是拎的出轻重,扶得起来的。
第八胜由一个公子到手。
行酒令的花样层出不穷,娇娇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拿到孤本。
但这也不是什么烧脑子的事情,实在不行,她就出钱买。
“三令,琼花。”
“琼花飞鸿影,碧波青天镜。”
一个束着银色腰带的公子站起来。
这一句念得极好,娇娇顷刻就知道自己没戏了。
她看过去,那银公子座位靠后,看出身,应当不高。
花钱诚心求购,应该能到手。
见到娇娇看了过去,太子妃瞧了瞧这第九胜的奖品,轻轻瞟了安娘一眼。
安娘也注意到了陶娇娇原本散漫的态度变了些,又得到姐姐的暗示,心里确定。
她便也站起来。
娇娇觉得麻烦了,她静观战局。
“帝子轻捻琼花枝,回眸一笑九霄痴。”
安娘专攻舞艺几年,作诗方面还是有所不殆,败倒在那陌生公子手下。
娇娇轻轻舒了口气。
那陌生公子从席位上走了出来,去拿奖品。
“裴探花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这公子是个探花郎?
怪不得作诗做的这么拿手,娇娇心想。
太子妃应和太子,“裴探花人品才学样样出众,若是再怜香惜玉些,就更好了。”
娇娇然 第21节
银公子并没有怎么动容,接了奖品便回到席位上。
太子妃面色沉了些。
接下来的六胜倒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看的了,鸡飞狗跳,神仙打架,都和娇娇没什么大关系了。
“今年这十五胜可真是精彩绝伦,殿下以为如何呢?”
“甚妙。”太子抚掌。
太子妃站起来,眼尾金艳红的眼线勾出风情万种,“那再歇上一盏茶的时间,然后请百芳主吧。”
这一盏茶有意思的很。
虽说拿到奖品可以直接互赠花卉,但是终究这样的人少。
而一盏茶的时间,人们可以相互走动,互相赠花,时间结束,花多者就是今年的百芳主。
如果十五胜只是是看才艺,这一盏茶的功夫看的可就多多了。
娇娇在喜儿的搀扶下起身,冲着裴探花去了。
在她身后,正和姑娘们谈笑的安娘顿了顿,片刻后也跟着起了身。
“裴探花。”
可能是由于出身低的缘故,银公子身边没太多人。
银公子行了个礼。
方才娇娇坐的远,银公子这一行礼抬头娇娇瞧清了他的样貌。
他不属于玉京城贵女们喜欢的类型,既不如谢然那般姿容绝世,玉面郎君,也不如王家郎那般风流倜傥,他整个人偏向一种沉稳的气质。
剑眉星目,一双漆黑的眼什么也瞧不出来,长身玉立,一支玉簪把头发全部收拢,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
偏向老成沉稳的气质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无比沉闷规矩。
谁有胆子肖想佛殿中的佛像呢?这大概是玉京城的姑娘就算晓得他样貌不错,也没有上前的原因。
“娘娘是为了什么事情过来的?”
娇娇不绕弯路,见他发问,便直接答道,“为着孤本。你可愿意让给本宫?”
那孤本是前朝著名大儒的亲笔,朝代更迭,战火把书籍烧成灰烬,这位大儒的手书几近绝迹。
“可是这位公子也想要这孤本,某觉得难办。”
娇娇看过去,裴探花身边果然还有个世家公子,见到娇娇,那公子结结巴巴道。
“娘娘。”
“你也想要这孤本?”
“是,家父喜欢。”
娇娇点点头,“价高者得,怎么样?”
安娘这时候出声了,“娘娘,这位是太子少傅家的公子,太子少傅如今年逾六十,是整个玉京城出了名的醉心儒家学问,您要这孤本未必有用,不如您让给这位公子,也算结个善缘不是?更何况,买卖也讲究个先来后到。”
那公子冲着安娘投去感激的一瞥。
娇娇眨了眨眼,“老先生醉心儒家,这孤本于他,更贵重的是里头的知识。我爹爹好收集孤本,这孤本于他意义非凡,不如这样,这孤本回头我找人抄写一份,送到府上,另外再找两本儒家的孤本,同样抄写送上以表歉意。”
世家公子想了想,正欲答应。
安娘却抢先道,“可是娘娘,这孤本我也想要。”?轻?吻?最?萌 ?羽?恋?整?理?
娇娇瞧她一眼,“买卖讲究先来后到。”
安娘捂唇露出个笑,“可是这孤本不是还没买卖吗?”
她看向裴探花,“裴公子,这孤本你到底要卖给谁?”
裴探花略略皱眉,眉心稍凝。
“那便价高者得吧。”他一锤定音。
娇娇瞧了眼喜儿,喜儿会意,轻轻颔首。
今日为以防万一特意备了些钱的。
“五十两。”世家公子道。
娇娇紧跟着,眼也不眨,“一百两。”
安娘笑了笑,“一百五十两。”
世家公子蹙了蹙眉,“两百两。”
娇娇想了想,“两百五十两。”
世家公子微微一福,表示无力竞争了。
安娘想了想,“两百八十两。”
她一月分例也就几十两银子,两百八十两已经不少了。
娇娇看了安娘一眼,面色不改,“三百两。”
安娘咬紧贝齿。
孤本对她没什么用处,但是难道真的要拱手让给陶娇娇?
宫婢走过来,在安娘身边附耳几句。
安娘眼神一亮。
她得意一笑,信心十足,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五百两。”
要怪就怪陶娇娇实在讨厌,太子妃姐姐也不喜欢她,愿意给她两百两银子补贴。
她安娘宁可花了自己多年攒下来的银子,也不愿意让陶娇娇得了孤本。
果不其然,娇娇顿了会儿,没继续加价。
安娘捂着唇,浑身通透,眼角眉梢都是抢东西成功的得意。
“还要再出价吗?”裴探花问娇娇。
娇娇摇了摇头。
安娘让婢子取出银票,交给裴探花。
几张薄薄的银票,每一张面额都不小。
娇娇瞧了一眼,略微蹙眉。
“安娘,你这好像不够五百两,差的还有些远呢。”
安娘正欲去拿孤本,沉浸在坏了陶娇娇的喜悦中,听到这话不高兴的一跺脚,收回手,“娘娘可别血口喷人!裴公子,娘娘不信,你便数给她看看。”
裴探花数了数银票。
“够的。”他道。
安娘气势越发嚣张,她再次伸出手,手指尖就要碰到孤本。
“等等,你说五百两,是白银?”
娇娇的声音再次响起。
安娘转过身,微抬着下巴,冷笑,“不然呢,难道是黄金不成?”
娇娇眼神示意喜儿,喜儿从袖子里抽出厚厚一沓子银票。
“我说的确实是黄金。”
一两黄金是十两白银,三百两就是三千两。
安娘面色一白,失声叫道。
“怎么可能!”头。
裴探花数了数钱,“确实是三千两。”
安娘瞧了宫婢一眼,那宫婢略微摇头。
安娘得了反馈,眼里像是要喷出火,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面部表情控制不住的难看。
她收回手,气呼呼地甩袖走了。
喜儿取了孤本交给娇娇,娇娇扫了两眼,便递给乐儿,“去找个盒子装起来。”
那世家公子却还在犹豫。
娇娇瞧了他一眼,“放心,答应公子的依旧照旧。”
那公子喜上眉梢,忙感激的对娇娇行了礼,也走了。
裴探花见状,支支吾吾半天,才挤出了句,“二皇子府真是财大气粗。”
娇娇笑了笑,“谬赞。”
她花的钱都用的是自己的嫁妆,准确的说,是太傅府的钱。
裴探花犹豫了又犹豫,“娘娘还收这样的孤本吗?”
娇娇点头,“收,裴探花难道还有?”
“家里还有十几本,娘娘可要?”裴探花道。
娇娇吃了一惊,“裴探花真是深藏不露。”
裴探花面色不改,“娘娘若是收,什么价格收?”
娇娇想了想,“若是真的,八百两一本。”
这个价位比之市场价要高不少,至于刚才的孤本卖出一千五百两的天价,则要归功于拍卖。
裴探花想也没想,便答应了。“好。回头我让人送到娘娘府上。”
一本八百两,比他想象中的价格要高不少。
谁也没想看,安娘去而复返。
她正巧听到了娇娇这话,冷哼一声,“娘娘这般花钱如流水,果然是人间富贵花。不过我也给娘娘提个醒,您如今嫁了人,吃住花销不比往常,要顾念府里。您这样是痛快了,倒是难为了小殿下。”
娇娇然 第22节
“本殿自己的皇妃,本殿自己供养,与你何干?”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又在刷存在感了。
☆、娇娇然(十七)
谢然逆光走了进来,玄色的衣衫绣着暗色的龙纹,峨冠博带,目若朗星。
他朝着太子的方向行了礼,简单的行礼被他做的风度翩翩,矜贵优雅,悦怿若九春,磬折似秋霜。
“皇兄,皇嫂。”
他腰间配着剑,行礼时剑穗与环佩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应该是刚在外赶完了事情,匆匆过来的,衣衫衣冠算不上很正式。
但是架不住他好看。
所有人都瞧了过去。
娇娇犹如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但她迅速冷静,默默把自己刚准备噎安娘的话咽进肚子,她微微挪了两步,半个身子靠到了喜儿身上,摆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太子眯了眯眼,“皇弟来了,怎么也不提前通传一声,来人呐,再加个席位。”
谢然拱手,然后朝着娇娇走去。
不发慌是不可能的,谢然怎么会来?
娇娇手里的帕子攥得紧了点,拉了拉衣袖,挡住手指尖的红色蔻丹,然后扑向谢然。
“夫君~”
娇滴滴,像莺歌一样婉转,又像水一样娇柔。
娇娇整个人都扑进谢然怀里,鼻端是比往日里浓上十倍的檀香味儿。
玄色和红色交缠,坚硬与柔软交缠。
娇娇整个娇小的身子几乎完全被谢然玄色的袍袖遮掩,只露出一点毛茸茸软乎乎的发髻尖尖。
谢然有些无措的搂住她,这是大庭广众之下啊。
娇娇一扑进去就感受到了谢然肢体的僵硬,她抬起头,露出一双脆弱漂亮的琉璃眸。
“夫君,她说我败家。”
浓浓的鼻音,隐含泪光的眼睛,谢然搂住娇娇细腰的手松开,动作生疏,有轻有重的试探着拍了拍她的脊背。
“别哭了啊。”他的话音里藏不住的无奈。
娇娇小巧精致的鼻尖动了动,她的头在谢然怀里蹭了蹭,委屈得紧,“夫君,娇娇知道错了,下次娇娇一定省着买...”
谢然手足无措。
“你尽管买想要的,不必顾虑价格。本殿愿意为你花钱。”
此时此刻,虽然知道谢然这句话是句小小的谎话,哪有人买东西不看价钱呢,但是娇娇依然深深发自内心地觉得谢然身高两米八。
好样的,气场给撑起来了。
她在这边高兴,安娘的脸色就是有点灰败了。
有什么比你心上人在你面前表示他心甘情愿为另一个女人买单更让人发疯的吗?
嫉妒的火焰在心里烧的旺盛。
安娘不懂,她不懂。
她看着谢然,玄色衣物,朗朗风月,依旧俊秀,是她喜欢的样子。
继而,刺眼的瞧见,这个男人怀里抱着另一个女人。
她恨之入骨,欲啖其血肉的女人。
除了长相一无是处的废物!
嚣张跋扈、自私任性、矫揉造作!
她把帕子揉成一团塞进袖子里,“殿下。”
她轻声唤着他。
可是谢然的注意力一直在娇娇身上,连余光也未曾分给她一点。
安娘像堕入了黑到伸出十指也瞧不到的黑洞里,所有的光源都被侵蚀干净,那年少年扬鞭策马留给她那一抹的纯白的衣角洇成了浓浓的墨色。
“可是殿下,您一月的分例也不过三百两白银,几乎都用在维持府上的开销啊。”
安娘的声音又轻又细,没人听见。
谢然安抚好了娇娇,才朝安娘看过去。
“无论娇娇怎样,她都是我的妻。”
忽然,安娘的眼里滚落出大颗大颗的泪珠,“殿下,爱慕您的人那么多,您怎么就选了她呢。”
“她不懂您,她不堪为良配。”
“整个玉京城无人求娶她,大师给她批命说她活不过十六岁,她身子病弱,不能生养,她花钱如流水,不懂持家——”
“够了。”谢然强势打断她的话。
安娘哭着哭着笑了,她已经陷入疯魔的状态,王家郎赶紧过来告罪。
“殿下,她喝酒喝多了。”
谢然摆摆手,一手搂着娇娇,宽大的袍袖挡住了陶娇娇。
“不管你怎么想,陶娇娇是本殿的正妻。”
安娘咬住唇,绷出苍白的颜色。
“她配不上你。”她喃喃道,”我也心仪您,心仪啊。“
谢然垂下眉眼,遮住复杂的神色,复又抬起,看着安娘的眼睛,每一句话都说的坦诚直白。
“承蒙喜欢,但是你的喜欢不是指责娇娇的理由。娇娇不管怎么样,本殿都愿意受着。”
太子妃和太子也过来了。
安娘心里越痛,反倒面上不哭了。
她推开王家郎的帕子,从袖子里拿出皱巴巴的帕子,擦了擦眼睛。
“陶娇娇。”
娇娇从谢然怀里挣脱出来,心里有些唏嘘。
在安娘那里,谢然真是个渣男啊。
但是总归是维护她的,没什么好说的。
美色当真罪恶。
安娘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殿下他不爱你,你只是他的正妻而已。”
娇娇弯了弯唇,露出个没心没肺的笑。
“安娘,爱别人前你要先爱你自己。”
娇娇仰起头,看着谢然,“我喜欢夫君,夫君也希望我好好的,对不对?”
谢然搂着她的手更紧了点。
“说什么呢?”太子妃走了过来。
安娘行了个礼,“姐姐,我醉了,想先回去。”
太子妃忧心忡忡地看着她,“那让王家郎同你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这次,安娘没再拒绝。
谢然和娇娇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夫君,安娘心仪你欸。”
谢然慢条斯理地剥着葡萄,“本殿知道了。”
娇娇叹了口气,“好可怜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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