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科研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晴空之下
他可算是找到十二郎不会说话的根子了,亲爹能把夸奖人的话说得这样难听,也是一种本事。
“爹可是忘了,我有岸炮。”
唔!
封大都护一怔。
“咱家的炮已经装到断魂崖了?”
封恺摇头。
“不是断魂崖,是已经到了黑风滩。”
“黑甲军的骁骑营在黑风滩有布防,哨卡昨天半夜发现了西胡人的两艘快桨战船。不过因为是逆水上行,船手似乎都很疲惫,想过断魂崖就必须在找地方休整。”
说到这里,封恺顿了顿,伸手在墙上的雍西关地形图上点指了一点。
“我觉得只能是在鸭子凹。这里有浅滩,大船下锚不致被冲走,而且刚好在黑风滩和断魂崖中间,就必须在这里停留。”
“我在这里布置了十门岸防炮,山顶和半崖上都有,分布在河谷两侧,居高临下足够了。”
“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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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大都护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心疼的直咧嘴。
“你放那么多干啥?!宁小子一共才给了几门……那都是宝贝!”
说到这里,封大都护顿了顿,小声嘟囔。
“放点到祡岭也好啊,我看那炮守关挺好,打胡骑一打一个准。”
封恺听得一脸黑线。
岸防炮是固定位置的,一旦超过范围就毫无用处。尤其胡骑善骑射,马术精良,可以策马避开岸炮的射程。他与非弟讨论过,都觉得岸防炮对这种机动战法效果一般。
父亲就是看着岸炮眼热,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堆上祡岭的封防线。
“爹,不适合。”
封大公子按了按隐约开始抽痛的额角。
“鸭子凹是必经之地,有浅滩和礁石,适合布防。反倒是断魂崖和黑风滩地形复杂,不利于操作岸炮。”
事实也真像封恺预料的那样,西胡人的快船经过三次逆水试探,终于决定朝着断魂崖进发。
这次带队把头,正之前在白鹭口与东胡逆风船对峙的小头目。他的战船被天火雷击中,侥幸生还,但跟随他的船手们却死的死伤的伤,十分惨烈。
船就是把头的价值,小头目没了战船,在白鹭口的地位一落千丈,差点沦为普通的船手。
幸好他早前便投了左谷蠡王,靠着左王的关系重新起复,拿到了南方商人定制的新船。船虽然到手了,但小头目的心中却是憋着一口气。他多次向耶萨哈的族长请战,想要靠着自己的悍勇一雪前耻,重新夺回在耶萨哈中的话语权。
这也是左王交给他的任务。如果他不能在短时间内树立威信,那么他对于左王就一文不值。
强渡断魂崖的计划是他提出来的。从东胡逆帆船中得到了启发,小头目向左王的使者详细禀报了东胡帆船的惊人之处。这一次送来的新战船便是南地商人借鉴逆帆船的结果,同样采用了三角帆和桅杆,船速果然有提高。
可如何桅帆调整的秘密还是没有参透,新战船不能像东胡船那样单靠桅帆行驶,还要辅以人力。即便是这样,三角帆也省了不少力气,让逆水逆风行驶到黑风滩成为可能。
“既然能到黑风滩,那冲过断魂崖也是可能的吧!”
小头目一脸笃定地看着驻守白鹭口的头人。
“黑风滩和断魂崖中间有个浅滩,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整半日,等船手们恢复了力气,便直冲断魂崖,过了崖口就有河滩可以扎营了!”
对白鹭口的胡人来说,这个计划无疑是激进的。必经这么多年过去,还没听说有谁能逆水上到乌知河上游,深入业朝边军腹地。
可那日东胡帆船入河口,好多胡骑都看到了逆帆船的威力,尤其东胡人还拿出了天火雷,这着实给了自诩为天神子民的西胡人一个巨大的冲击。
怎么可能?火雷圣巫难道不是佑护西胡部族的吗?为什么那些异族也有神力!这种质疑,在西莫支海传来巫喻之后逐渐消散。
——无耻的业人盗取了圣巫的神器,卑鄙的东胡人欺骗天神,伪借了神力,这些都是异族和背叛者的阴谋。
复仇!复仇!复仇!
消灭异族和背叛者,这是火雷圣巫的旨意!
为了天神,为了部族,必须冲到乌知河上游,砍掉那些渎神者的脑袋!
这是他们的第四次尝试,从白鹭口到黑风滩,今天更是前进到距离断魂崖只有几里的浅滩地。
再往前,便是通往中游的闸口,断魂崖。
一路行船,船手们早已精疲力尽,今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冲关,只能按照预定计划,停船休整。
小头目抹了把络腮胡,远望四周高耸陡峭的山岩,眼中充满了燃烧的野望。
他大声吩咐船手。
“把船靠上浅滩,找合适的地方下锚,明天一早,全力冲刺断魂崖!”
第223章
申时一刻。
在落日的余晖之中,三艘西胡快桨船进入了鸭子凹,在水位最浅的岸湾出下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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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头目坐在船头,一边啃着干粮,一边琢磨着冲过断魂崖之后的计划。
乌知河这两侧的大山真心碍事,一路都是悬崖峭壁,连个扎营的地方都找不到,行船需要一口气逆到中游,中间水流湍急,礁石险滩,难怪一直没人再这里走船。
但以后就不同了。
等他摸到乌知河上游,直接杀进业人的腹地,便可以与白鹭口的骑兵两向汇合。
名震天下的黑甲军又怎样?雍西关边军没有战船,在乌知河上耶萨哈具有绝对优势,只要能打通航路,天生的勇士便能源源不断地杀进漠南草原!
到了那个时候,便和海克萨那边两面夹击,抓了反骨的东胡人做奴隶!
他越想越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统领大军、策马中原、受部族敬仰的辉煌时刻。
“都给老子好好休息,饭吃得饱足,明天谁要是敢偷懒,老子砍了他的脑袋!”
小头目站在船头,大声呵斥着手下的胡人,殊不知自己已经进入了边军岸防炮射击的范围。三艘桨船,一个不落,全部毫无觉察地被黑色的炮口提前锁定。
“什长,咱啥时候能放炮?”
一个年轻的边军搓了搓手,一脸心痒难耐的表情。
张三牛瞪了他一眼。
“你小点声,惊了下面的兔子咋办?让他们跑了老子就亏大了!”
“嘿嘿。”
年轻的兵丁抓了抓头。
“没事,咱们这炮台离着远哩,下面听不着。”
“在学堂上课的时候先生讲过的,咱们现在的角度正好,一炮下去肯定能把船掀翻。”
张三牛啐了一口,表面淡定,其实心里也猫抓狗挠的直翻腾。
这炮台他们都练了一个月了,再加上之前上学堂的时间,试都不知道考了多少,层层选拔才进了这岸炮营。好容易等到狗崽子摸上鸭子凹,看得大家心里憋劲,人人都想打出一个开门红。
炮台的位置是墨宗的匠人勘定的,河谷两侧各装了五门,据说是能完美覆盖整个鸭子凹的范围。
大公子预判西胡的战船必然停靠鸭子凹,但停在哪儿,该谁打,那就是要看各人的运气了。
张三牛的运气很好,小头目的战船刚好停在他的发射位,乐得他差点没蹦起来,就等着瞭望哨挥旗发炮。
咋还没动静?
张三牛心里嘀咕,又摸出望远镜瞄了一下目标,第一百次确定对方的位置,确定炮口的角度精准无比,这才稍稍安心。
岸炮营是黑甲军中的精英,他们做炮长的每人都配备了一个望远镜,这可是别的边军摸不到的好东西,可金贵了。
一旁的小兵看得羡慕,恨不能自己也伸手抢过来望上一望,口水滴答。
他跟的这个炮长张三牛,运道那叫一个逆天。
据说他原本就是一个普通的边军小卒,大公子带黑甲军拿下狮子口以后,张三牛就奉命在狮子口驻守。结果他半夜尿急,正好撞上了前来偷袭的胡人,及时发觉将对方一网打尽,张三牛也因此立下大功被提拔成伍长,随队跟着大公子出征延平。
因为有军功在身,张三牛被直接选拔进入了陌刀队。
延平之战,面对草原恶霸萨鲁尔人,陌刀队打出了业朝边军的气势。而身为伍长的张三牛因为作战勇猛,悍不畏死,连砍十二个胡骑,最终以军功立身升任什长。
不过,张三牛这个什长也不是没有代价的。他在延平一战中受了伤,肚子被胡骑的刀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差点把小命都交代在战场。
战后,张三牛被送回定安城养伤,康复之后被安排进入城防军。定安城里闹了细作,张三牛跟着十二少出城抓人。谁也没想到,原本只是闹着玩的一支人马,竟然在沙岭河真的堵到了正主,还将其击杀。
十二少是封家人,自然不会和一群兵丁抢。于是随队什长张三牛捡了一个大功劳,而他也因为连番的狗屎运在边军中有了小名号。
这一次大公子在军中选拔岸炮手,张三牛再度入围。当然,张三牛本人的能力还是可圈可点的,但他这个位置据说得了大都护的钦点,想借着他逆天的运气为岸炮营讨个吉利。
“炮长。”
小边军凑过来,小声跟张三牛嘀咕。
“我听说大都护要给安排伤残将士去坊里做工了。”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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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牛一怔。
“啥作坊?”
“我也是听我老乡说的。”
年轻的兵丁抓了抓头。
“前两天大公子不是遣人过来传令嘛,那个小卒就是我老乡,他说军中正统计伤残将士的情况,大都护似乎要有安排,能动能走的都可以回去。”
“噢?!”
张三牛精神一震。
“能动能走的……那少一条腿的算不?”
“应该算吧。”
小边军抓了抓头。
但两人没有再继续聊。
大战一触即发,适当放松精神有助于避免失误,但真要说多几句,两人又担心误了正事。
毕竟,西胡人的船就停在张三牛所在炮台的斜前方,这个距离是岸防炮最舒服的射击位,只要正常操作,一炮轰掉一艘船完全没有难度。
瞭望哨卡显然也注意到了张三牛的位置,朝他挥了挥旗子,示意他可以射击。
“开炮!”
张三牛一声令下,年轻的兵丁就用力扯动了牵引绳。
“轰!”
炮弹从黑色的炮口中喷出,发出震天的怒吼,挟着疾风和火光,冲向小头目所在的快桨船。
咚——轰——!
炮弹准确命中木质的船体,剧烈的爆炸直接穿透了厚实的甲板,将木船炸成了两截。
冲击震荡的瞬间,火药产生的压力击碎了外层的铁层,形成无数尖利的碎片。船上的胡人即便侥幸逃过了爆炸,却避不开刀锋一样四散迸溅的铁片,。
倒霉的小头目再度重温在白鹭口外海的可怕经历。
雷火,爆炸,碎船!
只是这一次的小头目没有那么幸运,装在瓦罐里的火药和钢铁炮弹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语,虽然他及时躲避,抱头护住要害,但巨大的冲击裹挟着锋利碎片,还是将他瞬间撕裂!
“中了!中了!”
年轻的兵丁乐得跳脚。
炮长可真是厉害,一发命中,直接翻船!
这可边军岸防营打出的第一发,炮长直接打了个开门红!
几乎是在下一刻,乌知河两岸接连响起了炮声。
一颗颗的炮弹朝着另外两艘快桨船砸去,溅起一道道的冲天水柱。
“啧啧,胡人的船真不结实,一发打就掉底。”
张三牛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撇了撇嘴。
“对面的二号岗太急了,两发都没算准落点,白白浪费了炮弹!”
话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帮着同袍补了一发,将试图起锚逃窜的快桨船牢牢按死在鸭子凹的浅滩上。
碎裂的船板漂浮在乌知河上,受伤的胡人浮浮沉沉,徒劳地挥舞着手臂,向他们的护佑者求助。
可这一次,无论是世代供奉的天神还是掌握着火雷之力的圣巫,对于信徒们最后的挣扎全无反应,绝望的呻吟声响彻江面。
埋伏在两侧山崖上的边军现身,用强劲的弓弩收割着敌人的生命,水面上很快泛起一波波血浪。
大公子有交代,不要俘虏,全员射杀。在黑甲军占领白鹭口之前,岸防营要死死守住岸炮的秘密,绝对不能有一丝消息离开鸭子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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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三艘新式角帆桨船就这样消失在鸭子凹,九十名耶萨哈船手永远沉入乌知河中,再也不能回转白鹭口。
而他们的同伴,远在河口的耶萨哈部毫无觉察,还在做着发财的春秋大梦。
为了这次行动,他们从“南方商人”手中购置快桨船,还按照东胡人的方式做了修改,对此次大胜很有期待。
一旦打通乌知河航路,就能深入业人的腹地,抢夺取之不尽的财富,捕获数不清的羊奴。
“南方商人”告诉他们,在定安城有间西海店铺,里面售卖的东西都是珍品,就连业朝的皇帝都难得享用。西海人是西域部族,贩运货物定安城是必经之路,只要拿下定安城,那就等于捏住了源源不断流的好东西,几代人都享用不尽的金矿。
耶萨哈是商人的部族,发财的机会怎能错过?!何况攻占了定安城,左谷蠡王还会有重赏,城内的羊奴珍宝可以换钱,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从上到下,耶萨哈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而身着黑甲的业朝边军,正护卫着墨宗匠人日夜兼程,奔走在乌知河两岸的群山陡崖之中。
勘察地形,测绘标位,修筑水泥炮台。一座又一座的岸防炮组装调试完毕,一点点向着白鹭口逼近。
“大概就是这样,全部击杀,无一人逃脱。”
封恺将手中的军报递给封大都护。
“从鸭子凹那边传来的消息,这次白鹭口战船与以往有很大不同,不但增加了三角帆,而且还出现了类似南地的风格。”
“三角帆应该是参照我们返程所乘的逆帆船,胡人只见其表不明其理,学得不伦不类,也没掌握到逆帆船的精髓。”
“但南地风格的船,怕是有陆家掺和其中。”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到底没有说出宁非和陆时己是双生子的事,而是把事情归咎于陌刀。
“陆家应该是盯上我们了。”
“三婶给二妹定亲的那家陆氏子,不日便要亲自入城送聘礼;陆家又挑动胡人做刀,试探我边军实力,陆涛这一手双管齐下玩得好,恐怕那位陆氏子也是有备而来。”
“来就来!怕他作甚!”
封大都护一拍巴掌。
“该吓唬就吓唬,该折腾就折腾,左右都是个不安好心,撕破脸老子也不怕他!”
“把十二郎叫回来,拿出他那混不吝的王八劲,好好给那姓陆的上一课,这活他最擅长。”
“让陆家狗崽子也知道知道,我们封家也不是好惹的。”
第224章
十二郎收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坐在桌案前补作业。
小非哥在学房开了物理、化学两科,每天晚上都会抽出半个时辰给大家讲课,讲解一些科学基础原理,全九凌城的人都可以来听。
封大公子和大都护也安排一些可靠的心腹过来旁听。大都护送来的都是军匠,大部分和墨宗三大匠房有过合作,一见面都是熟人。
打着大公子名义过来的一个老道。是的,就是暮野兄口中那个会算农时、会看积雨云的“玄学家”,本尊是个不修边幅,头发胡子乱糟糟的干瘦老头,背着一个大麻布袋,半分仙气都没有。
一见面,老道就急吼吼地问道。
“小友手造的千里目,可是采用了阳燧之术?那水晶片如何配合?曲度如何配至可往远景,小友可否告知一二?”
说到这里,老头顿了顿,抓了抓自己已经乱成鸟窝一样的发髻。
“老朽毕生研习天相之术,但对于杂术也有涉猎。老朽不偷师,愿用观云相天之术与你交换,小友可是愿意?”
宁非一愣,随即想起暮野兄曾经说起过,眼前这老道是见过望远镜的,笑着点头。
“自然愿意。”
“不过道长不必与我交换,”他顿了顿,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学房。
“城中每日有课堂传授知识,道长若能将相云之术讲予大家,透镜和曲率的计算方法我也可交于道长。”
敢说这话,宁非也不是没有考虑的。
这老道是暮野兄的班底之一,目测应当是专注工技一块,算是与自己业务的对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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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远镜主要应用于军事和航海,这两块的应用都脱离不了边军和封家。目前透镜的制造主要由墨宗木工班负责,二三十个人要应付航海望远镜的订单都很吃力,更别说边军成建制的装备,这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项技术,迟早是要交出去的,给封恺或者他背后封家,毫无悬念。
如今这老道张口求教,宁锯子脑子一转就发现了契机。这可是暮野兄的技术大牛啊,把大佬圈进墨宗大课堂执教,等于白白赚了一个教授。
对于宁非来说,金钱的获得已经不重要了。墨宗如今已经摆脱生存危机,有了相对稳固的现金流,只要墨宗自己不犯错,没有外部势力的破坏和干涉,九凌城可以平稳的运行很长一段时间。
他现在的关注点,反而是在技术影响力方面。为了完成主线任务,他需要获得更多的影响力点数,所以技术的扩散是必要步骤。
扩散是要成本的,白送都不可惜,更别说还能捞到一个教农学教员了!
宁锯子摸了两下算盘,觉得这笔生意十分划算,属于小赚一笔的范畴,可以操作。
“如何?”
少年矩子眉眼弯弯,无比亲切地看向对面的瘦老头。
老道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
“小友开设学堂,可是要将贵宗的技术授予他人?”
“当然。”
宁非点头,还补充了一句更劲爆的。
“技术要人操作才有价值,墨宗的宗旨是有教无类,只要有一颗向学的心,任何人都可以在此学习知识和技艺。”
不得不说,缺德圣人虽然渣,但却给墨宗竖立了一面完美的flag,全业朝的人都知道墨宗不限门第,他现在再搬出这套说辞来,根本没有人怀疑他的意图。
老道果然动容,端正肃立,给宁非行了一个大礼。
“小友胸怀天下,果然有大德圣人的遗风。老朽道号三水,叹服叹服。”
唔,大德圣人的遗风,宁锯子不太喜欢老道这么夸他。
但他面上不显,还一脸亲切地带着三水道人参观九凌城的各大作坊,不但详细讲解各种机械的设计理念和使用方法,还状似不经意地抛出几个科学理论钓鱼,把个老道迷得神魂颠倒,定安城也不回了,直接在九凌城做了钉子户。
好在暮野兄也在做钉子户,对心腹重臣跑路九凌城根本没有任何想法,反而将教育幼弟的任务推给了老道,让他重点关注十二郎的功课情况。
于是十二郎可算走了背运了。好容易熬到长兄忙于岸炮军情无暇旁顾,以为可以偷懒在九凌城玩耍一番,结果长兄又安排了个更烦的老头做督军,日日督促不停,连个喘息的时间都不给他。
三水道人深受大哥和亲爹的信任,也算是看着十二郎长大的长辈,教训起人丝毫不手软,直接把舞成了大风车。
可怜十二郎,小小年纪就体会到人生艰难,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作业写到崩溃,经常和八斗在宿舍里抱头痛哭。
听传令兵说老大要他回城,十二郎的第一反应不是开心高兴,而是一脸警惕地握紧了作业本。
“我不去!我现在正是学习的年纪,要好好努力才不会被落下,读书是我最重要的事,你们休想骗我回去玩乐!”
“不是的十二少,是大都护钦点要你回城的。”
传令的兵丁一脸愕然。
他是大都护身边的亲卫,平时也没少和这位小少爷打交道。以往有什么热闹,就算不告诉十二少他也会自己想办法摸来,何曾有过今天这样拒绝的光景!
兵丁百思不得其解,无奈他还要回去复命,只好结结巴巴地劝道。
“大都护说有要事……让你即刻动身……十二少……你要违抗军令吗?”
“什么军令?”
十二郎翻了个白眼。
“可有帛纸或是令牌?”
他以前上过这种恶当,莫名其妙有人过来骗他回城,以此考验他学习的心性,同样的错误他不会犯两次!
“是真的,有!”
那兵丁蓦地想起一事,连忙从怀里摸了一个纸封出来,捧到十二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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