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我在古代搞科研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晴空之下
他顺手取下书架上的南江古水道图,点指着上面的一条支线说道。
“距离南召最近的岸滩在青羊坪,从青羊坪到通汇,沿线鸿山、碑阳在石家手中,拿下倒是不难,只是通汇现在被边军占领,若要强行夺取,等于我们要与边军正式开战。”
说到这里,陆涛的语调低沉了下来,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凝重。
“阿佐吃了这样的大亏,我这个做父亲的原本应当立刻替他报仇出气,可现在我们没有能够匹敌火炮的武器,东林场那边一直没有结果,匠人死伤无数,却没办法造出能够使用的火炮,这样龟缩在南郡我心中憋闷。”
听他说起火炮,陆备便是心中一沉。
他来回南召这许多天,本以为东林场那边应该能拿得出成果了,毕竟看着那炮也不像是很复杂的玩意,不过是铁质的炮身内有刻线,比机关楼车简单了不知道多少。
可听陆涛这意思,竟然还没造出来?
“怎么这样麻烦?”
他沉声问道。
陆涛叹了口气。
“阿驮,我们还是把那东西想得简单了。”
“你走这段时日,东林场一共造出了二十门火炮,其中有十门都是打了一次就炸膛。之后匠人改进了铁质和炮弹,现在勉强能打两发,三发必然出事。”
“那个孩子……”
陆涛顿了顿,蓦地叹了口气。
“倒真是个人才。”
“我以前怨恨陆家长辈有眼无珠,如今我也做了这有眼无珠之人,扔了美玉留了石头。”
“选错人,看来就是陆家人命定的了。”
听他这样说,陆备不吭声了。
他最是了解陆涛的心思,知道他依旧为当年被送去西莫支海为质的事情耿耿于怀。
不单单是陆涛,他也是一样。
世人皆羡慕他作为陆备风光富贵的大半生,谁知道他作为驮乌雷那些年的艰难?
陆家与西莫支海,这是打从业朝建立之前便定下的盟约。为了确保双方不背叛,双方还延续了古早之前的结盟习俗,每一代都要交换直系子孙为质。
驮乌雷是老罕王的儿子,母亲是一个中原羊奴,一生出来就落入了西胡王庭权力的底层。
他只有一半的天神血,王庭不承认他是天神的后裔,长相也随了母亲的中原血统。但驮乌雷毕竟也是罕王的亲子,老罕王上位之后,按照约定,驮乌雷便被送去南郡岐江城为质。
陆家是很爱惜羽毛的,身为世家谱系第一大姓,历任家主都把名声看得比天还重要。接受胡人为质一直是秘密操作,陆家为了不引人起疑,多半会给予对方一个身份,不上族谱的私生子,或是旁支小宗的族人,端看双方力量对比情况。
驮乌雷的父亲是个强悍的罕王,于是他便跟着水涨船高,成了家主的次子“陆备”。





我在古代搞科研 完结+番外 我在古代搞科研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869
他名义上的哥哥陆涛,为人清高傲慢,十分看重家族血统的纯净,对他这个名义上的“弟弟”无比厌恶。
陆涛是知道“陆备”的身份的,知道驮乌雷不过是草原送来的一个物件,根本配不上“陆”这个姓氏。他虽然没把事情说出去,但他是陆家下一代家主,他对驮乌雷影响了同龄的陆氏子弟,驮乌雷的少年期便是在无尽的羞辱和折磨中度过的。
直到有一年,他偶然发现了陆涛的秘密。
那一年,业朝皇帝忽然圈禁了素有贤名的太子,将朝中东宫一系臣子全数下狱,京城日日抄家抓人,世家贵胄倒了一大片,闹得人人自危,不得安宁。
远在南郡的陆家也不安生。
陆家虽然表面上隐世在南郡,但私底下与朝中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老皇帝准备借此发难,那陆家必须要有所准备。
于是驮乌雷跟着自己名义上的爹登上小船,沿着南江古水道一路向西北。
船足足走了五天五夜才到了通汇,在那里,他见到了自己久违的亲爹。
在他爹的身后不远处,他看到了另外一个少年。
他穿着草原人的服饰,身形却十分瘦削,脸色蜡黄头发干枯,一看就是生活十分艰难的模样。
他亲爹和养父对这孩子视若无睹,便如同对他一样,身旁的常随也都是态度轻慢。
虽然他们都穿得人模人样的。
对对方的身份心知肚明,可视线交汇的瞬间,驮乌雷的心还是剧震了几下。
这人,长得与南郡岐江城中陆家小郎君竟然一模一样!
只是陆涛的脸上惯常挂着清高的冷漠,冰一样冻得人心发凉。
而这人,眼中有灼灼的火焰在燃烧,这种感觉驮乌雷也常常能够体会到,那是对于命运不公的憎恨和愤怒!
这小子,是与他一样的!
第303章
对于驮乌雷来说,人生的转机便在那一日。
那次会面之后,陆家似乎与西莫支海的关系更近了一层。为了确保双方的合作不出纰漏,陆家主与老罕王约定,每年的今日双方都要遣人在此碰头,交换查验本年合作的账目,顺便商定接下来的计划。
而作为抵押品,驮乌雷和那少年也会被带到通汇,成为被查验的一部分。
他们就这样理所当然的认识了,几年之后,他们还有了不同寻常的关系,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两个同病相怜的少年结成了牢不可破的同盟。
驮乌雷很喜欢这个叫做阿青的少年,他虽然消瘦孱弱,但眼中却总是灼烧着熊熊的火光,格外漂亮。
陆涛其实也有一样的眼,但陆涛眼如死水,静寂无波,看久了让人周身冰冷,如坠寒潭。
阿青对驮乌雷也十分体贴。他总能注意到驮乌雷的心情变化,有几次驮乌雷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被阿青发现,在他面前似乎根本没办法保有秘密。
但驮乌雷知道,阿青和他其实并不一样的。
阿青不喜欢男人,之所以会和他在一起,是因为他们两人的命运需要驮乌雷去改变。
“这是最后一剂了,只要给陆涛喝了,他就会发病。”
阿青翻身下床,将一个麻布袋小心递给驮乌雷。
二十岁的阿青五官已经长开,但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身体一直偏瘦削。这些年陆家和西莫支海的合作顺风顺水,他这个质子的日子也比之前好过了不少,已经不至于饿肚子了。
“阿驮,这是最后一次了!”
阿青的眼眸炯炯,亮得惊人。
“草巫说过,只要三年必然发病,到时候无药可医治,也没人能发现是被做了手脚。”
“等陆涛倒了,我就可以回到南郡,我们的好日子就来了!”
阿青的话,驮乌雷原本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草巫是游荡在草原各处的野巫师,没有固定的部族供奉,许多都是靠着骗人才混口饭吃。




我在古代搞科研 完结+番外 我在古代搞科研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870
阿青是中原人,不了解草原的风俗,别骗了也很正常。
只是陆涛是欺侮他的源头,能让对方吃些苦头,驮乌雷就算是挨打挨揍都觉得值得。
反正他是个质子,陆家再怎么折磨也不可能让他死掉,不过就是些皮肉痛,没什么的。
事实证明,老天爷还是眷顾着他们的。
阿青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野草巫,给的药粉银针竟然探查不出问题。
事情便如阿青之前期待的那样,陆涛病倒了,而且病况十分险恶,很快便形销骨立,孱弱不堪。
陆家主便只有陆涛一个嫡子,余下的孩子虽然康健,但却都是庶出,登不得台面上来。阿青也便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怂恿驮乌雷对陆涛下手,打得便是取而代之的主意。
于是这一年的通汇之约,有人成功易位,得偿所愿,有人黯然跌入谷地,再难翻身。
但之后的事情,也不像阿青想象中的那样顺利。
十几年的差距不可能轻易弥补,他能做的不过是尽全力模仿“陆涛”,不让嫡支以外的人看出端倪。好在他从小活得艰难,对于权力和地位有着非同寻常的执着。这种执着成为阿青成长的源动力,他的大脑像是一台永不停歇的磨盘,时刻都在消化从外界获得的讯息,渐渐也稳住了阵脚。
两年后,陆家的老家主意外病亡。之后便是草原内乱,东胡反抗西胡的入侵,老罕王在这场战争中受了重伤,熬了几个月便见了天神。
自此之后,西胡部族陷入了长久的动荡之中,通汇之约自然也没了下文。
而在南郡岐江城,“陆涛”成为了陆家新的家主。
只是家主这位置并不好坐。
陆涛年少德薄,心高气傲,之前看在家主的面子上众人还会忍让一二,现在他爹没了,一个小毛孩子想挑大梁,不服气的分支长辈比比皆是,都想出来指点江山。
陆涛需要姻亲,需要强有力的支援。
于是,他盯上了崔家。
陆崔两家代代联姻,但却不一定都是嫡系本宗。崔氏是陆家的附庸,若是家主本身够强悍,其实也未必一定要娶崔氏女做嫡妻。
但陆涛需要。
他选中了崔家这一代的嫡女崔映雪。
崔映雪的父亲是崔家主,亲兄长是崔家下一代继承人,娶了她就等于娶到了崔家的支持,可以堵住分宗叔伯的嘴巴。
“我若是娶妻,定然不会让鸡子都下在一个篮子里。”
没有旁人的时候,陆涛也会说些草原上学到的俚语。
“多生几个才不会鸡飞蛋打,一个没了,还有其他的可以顶上。”
说到这里,已经开始蓄须的青年转过头,盯着驮乌雷看了半响,忽地问道。
“阿驮也到年纪了,应当说一门亲事,等我将人娶进门,便命她给你张罗。”
时隔多年,驮乌雷已经记不得自己当初是怎么回答的了。
他唯一的有印象的,便是当天晚上,阿青送了几个少年倒他院中,用意简直不要更明显。
心里是有些失落的。
驮乌雷还记得那些个在通汇的雨夜。
通汇那时候是雨季,雨经常要下好几天,天气又湿又冷。
他和阿青住的地方并不好,他们经常在夜晚挤在一起,用彼此的体温取暖,也感受着一年才有一次的温存。
驮乌雷再也等不到那个与他共度雨夜的青年了,不过他的境遇也因此改变。
陆涛接管陆家,陆家上下都知道郎君十分看重陆备,将家族的船队交了一些与他经营。驮乌雷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他抓住了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在南江口没日没夜的操练,一点点鲸吞蚕食,终于在陆时己出生的那一年,彻底掌握了陆氏船队的权力。
只是命运玩笑般地回到了起点,依旧是双子,由双子之争的胜利者做出选择。
“你说我们让那小子回陆家,他会不会愿意?”
陆涛的问题将驮乌雷从回忆中拉出,他怔楞了一下,摇了摇头。
“现在?不可能。”




我在古代搞科研 完结+番外 我在古代搞科研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871
“也对。”
陆涛竟然不生气,他点了点头,一脸赞同地道。
“换成是我,现在这个局面我也是不一定回来的。”
“除非陆家真的拿到天下,这样我作为皇家的继承人,自然比在封家那边做个大德圣人要来的自在。”
说到这里,陆时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惯文雅淡定的脸上一阵扭曲。
“可恨那姓崔的娼妇,临死之前竟然害我……世家这些女人都是心如蛇蝎,不择手段的牙娼!”
他一时气急,又骂出了很久没用过的草原俚语。
驮乌雷眉头都没皱一下。想不想生是一回事,能不能生是另外一回事。崔映雪为保儿子的地位而给阿青下药,不然阿青也不用强求新伤的阿佐延绵子息,不用再谋划一次易位的可能。
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阿青。”
驮乌雷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让也罕达他们拿下青羊坪,需要出白龙山过钦北,沿路有边军把手,不是一条安全的路。”
他伸手在水路图上点了一个位置。
“往东出了白龙山是南郡的朔信,不如让大军从朔信上船,直接开去南江口,沿海岸线往北走,或者去青牛江,未必不能成事。”
听他这样说,陆涛的额角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在陆备看不到的地方,陆家主的脸色阴沉得吓人。
他之前说青羊坪,就是可疑避开南郡的朔信。驮乌雷是西胡人,他自然心心念念自己的部族,但他陆涛可是对也罕达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若不是为了争夺天下,他必第一个带兵踏平西莫支海。
“就算能入海,又怎么回西胡呢?”
陆涛冷冷地问道。
“靠海这一路,从仙匀城以北就不在我们的控制中了。之前让耶萨哈把守白鹭口,那群废物也没能守住。现在整条乌知河都是封家的了,且不说你沿海北山会不会遇到岸防炮的袭击,就算你能冲过白鹭口,再往北都是东胡的地盘,难不成你还能飞过克腾山去?”
他这样说,驮乌雷沉默了半响,良久才开口道。
“那只能冒险去冲通汇了。”
他沉声道。
“通汇在南江上,航路和风向我都熟悉,便让我带船去通汇一战,那黑甲军就是本领再大,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在通汇造出岸防炮。”
“何况通汇的地形崎岖,也不适合做炮台,只要占了通汇,咱们的南北线就能打通了。”
陆涛没吭声。
说来说去,驮乌雷还是为了也罕达和那些西胡人着想,甚至为了他们不惜在此刻行船,丝毫没有考虑过南郡是不是也需要船队保护!
“你要去,便去罢!”
陆涛冷冷地道。
“我与定安城必有一战,不过早晚问题,你早些去也能打探些根底,也不枉这一场耗时费力的折腾!”
他这样说,陆备便知道他应允了。
他对自己的船队很有信心,墨宗的岸防炮能打沉贺岳家的大船,却未必能对他驮乌雷造成什么损害。
他的船上有火油,有雷弩,有强弓投石机,对付这些固定不动的靶子最适合不过。
他探查过,岸防炮的发射是有一定时间间隔的,不可能连发,这就给了他机会。
只要不能一发击沉所有的船,总会有办法一个个敲掉这些“楔子”,到时候黑甲军就是没有牙的老虎,只能在岸滩上任由他蹂躏。
除非像那日青牛江上,阿佐翻船的那种火炮……但,放眼天下也就那么一门,封家现在连自己的船队还没有,不然也不会死抓着岸防炮不松手了。
想到这里,驮乌雷隐约有些焦躁的心情忽然又安定了不少。
岸防炮?等着瞧吧。




我在古代搞科研 完结+番外 我在古代搞科研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872
第304章
虽然定好了计划,但驮乌雷(陆备)不是个鲁莽的人。
他先遣了几首船做先锋,去查看一下通汇附近的情况,顺便探一探边军的底细。
通汇是南江水系最西边的末梢,到达通汇再穿过令苌关,一路西北可以到达漠南草原。
陆备的先锋船队从南江口出发,一路沿江西进。大船连续行驶了几个日夜,在即将进入边军势力范围的前夕,整个船队刻意提高了船速,全员戒备,严阵以待。
果不其然,他们遭到了岸防炮的攻击。
只刚刚过了一个江段,先锋船队就折损了一条战船,一名经验丰富的把头和几十名水手葬身南江。
好在,这个牺牲也不是没有收获,借着沉船的掩护,先锋船上的弓弩齐开,火油瓶和天火雷配合在一起,不要钱地朝着炮弹发射的方向投掷,很快就清理掉了许多隐藏在山林中的炮台。
岸防炮是不能移动的固定炮,一般都会被小心地掩藏在遮蔽物中,避免被人提前发现后准确拔除。但炮口一开,炮台的位置就藏不住了。先锋船队通过的时候,不但把所有发出响动的位置都清理了一遍,还放火烧山,江岸两侧黑烟滚滚,树木焦枯,夷为一片荒野之地。
这是陆备定下的计划,以焦土之计应对边军的江岸防备。
这样一来,边军就是想要在修补攻击点,在短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遮蔽物,为后面的船队进入江段扫清了障碍。
就这样边走边斗,先锋船队很快到达了通汇附近。
一路行来,船队走得极其艰难,沿岸的岸防炮给行船造成了很大的损失,等到达通汇港的时候,船只和人员的损耗已经超过半数。
可即便是这样,带队的司船还是感觉心满意足。
他们这一路,至少走了三个江段,这才仅仅损耗了一半已经是个奇迹了。要知道贺岳景升与边军在白鹭口的那场遭遇战,依旧是两个时辰不到的功夫,仙匀船队一半的大船就沉了东海。
司船对此十分满意,喝令麾下船手和把头也就越发起劲。
前方就是通汇城,只要能探明通汇的虚实,他这次先锋任务就算是圆满完成,回去南江口便可等着领功受赏。
“都给老子醒醒神,前面才是硬骨头!”
司船一声令下,船队中剩余的几只战船立刻拉开架势,气势汹汹地朝着通汇逼近。
他们理所当然地遭受到边军的反抗,不过有了之前的经验,船手们对于火油瓶和火雷粉的运用越发纯熟,许多岸防炮只打了一发就哑火,被泼洒上来的火油烧毁。
“大人,我怎么觉得这火炮越来越少了呢?”
一旁的参军小声与司船嘀咕。
“咱们这一路行来,边军的火炮打得稀稀拉拉,与仙匀那边传来的消息可不大一样啊……”
听他这样说,司船皱眉看了看他
“那依你之见……”
“我也是害怕其中有诈。”
参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上司的表情。
“贺岳景升可是在白鹭口……”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脸色阴沉的司船打断了。
走海的人有许多禁忌,同为领船的他很忌讳有人念叨贺岳景升的名字。
毕竟那是一个在白鹭口落水,七窍流血瘫倒在病榻的倒霉蛋,也就吊着一口气多活了三个月,人还是没了。
听这名字就晦气。
“能有什么诈?”
司船反问,伸手指了指河岸边燃烧中的炮台。
“你是觉得这些火炮有诈么?”
“我怎不知边军竟然这样壕气,好端端的炮用来算计我们这点人,可不是太暴殄天物?”
那参军一想也有道理。




我在古代搞科研 完结+番外 我在古代搞科研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873
毕竟火炮这东西金贵着呢,听说东林场那边至今都仿造不出来一架能用的,匠人却不知道死了多少,可见造出一门实在不易。若谁这得了宝贝,如何舍得那它做饵?何况还是在苦寒之地、物质不丰的边军。
许是通汇刚刚入手,边军还来不及细细布置防卫,这才让他们找到了可趁之机。
他不敢再说,心中的疑惑也散去了不少。
不管怎么说,通汇城还是拿下来了。船队上岸的时候十分谨慎,先用火油瓶又在城中放了几把火,这才小心翼翼地登陆。
后面的事倒是十分顺利,除了遭遇一小部分边军顽抗之外,整座通汇城都没看到什么人。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通汇也是边军刚从胡人手中抢回来的,之前被西胡部族占领的时候,城中百姓逃的逃,死的死,与空城也没什么区别了。
司船留了一部分在通汇城据守,自己则是带着剩余的几艘船折返回南江口。
这一趟行程,船队缩水了三分之二,但回城的路上众人还是满脸喜气,回到南江口码头也都是趾高气昂。
毕竟,他们完成了最艰难、最危险的任务,还成功地凯旋了。
“当真?”
陆备转过身,看着一脸喜气的先锋司船。
“你们这一路,把边军的火炮台都烧了?”
“千真万确!”
司船躬身回复道。
“属下当心他们还有所隐藏,特地将这一路的岸滩全部放火,边军就是再快,那炮没有了遮蔽的先机,被我们打掉是迟早的事。”
听他这样说,陆备点了点头。
“很好。”
他虽然也觉得这一趟走得有些过于顺利,不过先锋司船是他手下得利的干将,人品和能力值得信任。就算封恺要搞什么伎俩,但岸防炮不能移动是个事实,失去了先机便威胁不大。
除非……墨宗造出宁非用的那种火炮……
这个问题陆备思考了许久,脑中无数次模拟出与火炮船对阵的画面,最终得出的结论还是——不可能。
封家不可能有船,即便是从东胡人的手中买船,东湖船的设计也不适宜在南江中使用。
南江江宽水深,与乌知河那样的小河流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光是险要的岸滩水流就能冲走一艘中型货船,东胡人的船大小是不够用的。
再有,南江上江风多变,不像乌知河一年四季刮西风,没有人力桨手,光靠着风帆折线形势,在南江上根本行不通。
1...155156157158159...16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