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前夫成了我外室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怂怂的小包
因为什么呢?因为她这个侯夫人的存在碍了老夫人的眼。
“至于纳妾之事儿媳更疑惑不解,侯爷可从来未与我提过要纳妾。而且母亲,我恍惚间记得,若是侯府要纳妾,怎么也要让我这位侯夫人知晓吧,我竟未收到消息,不知又是为何啊?” 谢明意句句带刀,刺到老夫人的脸上,老夫人的脸色愈发黑沉。
“谢氏,你放肆!”李老夫人被她问的气息不稳,恼羞成怒又砸了一个杯子。
“夫人,您实在是不懂规矩,居然敢质问老夫人。这分明是对婆母不孝!府中事务本就是老夫人在操持,纳妾之事自然也是老夫人看顾。”郑嬷嬷趁机指着谢明意扣帽子。
谢明意冷冷瞥了一眼大放厥词的老奴,未置一词,只脊背挺直地站着。
“谢氏,我本体谅你身子弱,子嗣缘淡薄,还想着等到妾室诞下长子记在你的名下。如今看倒是不必了。你三年未有所出,已经犯了七出之条,再加上一条善妒,我完全可以让晖儿休了你这毒妇。”李老夫人很久都未被人这么扒着脸皮指责了,直接命两个婆子迫谢氏跪在地上,她看到谢氏那张淡然的脸就怒火蓬勃。
房中虽铺着精美的地毯,但茶杯的碎片还在,老夫人明摆着要罚她。谢明意微微一笑,毫不畏惧地挑了个瓷片多的地方跪下。
她今日早有准备腿上绑了一层厚厚的垫子,内宅妇人罚人无非就是罚跪、打耳光,老夫人还要脸面,自然是挑罚跪这一条。伤处不明显让他人无可指摘。
至于老夫人话中的威胁,谢明意求之不得。她抿着唇角,往一旁默不出声的表小姐看了一眼,高声道,“李家的女子不要妄想进侯府,不要说一个妾室,就是个通房丫头我也不准。母亲口口声声体谅我,还要将妾生子记在我的名下,打的什么心思是当我不知道吗?”
上院的下人们倒吸一口冷气,夫人这是要扯破脸皮了,老夫人的谋划府中人皆知,但无人敢说出来呀。
“我是侯爷明媒正娶的夫人,只有我的孩子才可以继承侯府,李家那个破落户就不要妄想了。”谢明意跪在地上,凉凉地对着上方的老夫人道。
老夫人气极,一股邪火冲上头简直要失了心智,“放肆,谢氏,等晖儿回府我就让他将你休了。”
“休我?我可是谢太傅的女儿,老侯爷上门亲自求的,母亲您有这个权力吗?”谢明意火上浇油,刺激她。
“晖儿是我的儿子,我这婆母休了你楚京谁人敢有异议。郑嬷嬷,盯着,侯爷回来就让他来见我。”老夫人咬着牙死死地盯着一脸倔意的女子,从口中蹦出这句话。
谢明意面有冷笑拂过,“今日母亲的话明意记在心中,即便没有那一封休书,我也要同侯爷和离。肆意欺压儿媳的长辈我可受不起!”
说完她半阖着眼睛,心中盘算着谢太傅还有几时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明意的性子是那种又狠又硬的呦,只有在自己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变得娇。
第8章
得到了江宛宛从侯府离开的消息,谢明意便暗中派了刘嬷嬷回太傅府,老夫人为祁朝晖纳妾的念头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一直被祁朝晖拒绝,她心里憋着火气,如果得知这一切都是因为看不上眼的儿媳,定会将怒火全部洒在她的身上。
当谢太傅入府,看到自己的女儿被处罚被欺压,他定会同镇北侯府扯破脸皮。
这一切也正如她所料,听到屋外嘈杂的脚步声,谢明意垂下了眼眸,来了。
“老夫人,谢太傅和太傅夫人往这边赶来了。”一个老婆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看到房中夫人摇摇欲坠的背影,脸色都白了。
这一幕如果被谢太傅和太傅夫人撞见,两家可是要结仇了。
“谢太傅?!”李氏猛地一下站起身,往左右看了一眼,怒喝,“蠢奴,还不快将夫人扶起来。”
说完她警告地盯着谢明意,眼中之意十分明显,可谢明意怎会如她所料将此事含糊过去。在婆子上前扶她的时候,她的手指划过碎瓷片,顿时鲜血直冒,涂抹在裙摆上倒像是腿上被扎出了血。
配着那一地的碎瓷片,当谢太傅和云夫人不顾下人阻扰入内看到这一幕,谢太傅的脸色冰寒刺骨,云夫人则是大恸,连忙命自己的婢女将小姐接过来。
“快,扶着小姐回府。”云夫人狠狠地瞪了那两个婆子一眼,婆子脸上闪过惊慌,讷讷地松开了手。
谢明意被人扶着,身体故意晃了晃,泪水慢慢地滑落,平静地道,“爹,娘,老夫人要纳李家的贵妾,还要将世子之位传给妾室的儿子。女儿不愿,她便要休了我。”
李老夫人眼皮猛跳,脸色涨红,忍不住呵斥,“谢氏你胡忒什么?!”
谢明意呵呵笑出声,沉静的眸子盯着老夫人,一字一句地道,“明意敢发誓若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老夫人你敢吗?”
老夫人呼吸一顿,神情有些不自然。
谢太傅见此怒极反笑,一向清隽的面容带着一股狠意,“镇北侯府当真是欺人太甚,好,是当我谢家无人吗?”
“李老夫人,老夫的女儿不必你休弃,既然你们这么欺辱我女,这桩婚姻就不必延续下去了。意儿同镇北侯和离,改日老夫亲自与镇北侯商议此事,夫人我们走。”
谢太傅目光冷肃地朝着李老夫人,脸色十分难看。
“谢太傅,谢氏离了镇北侯府还能找到什么姻缘,你可要想清楚。她三年都无所出,侯府纳妾又有何不对。”老夫人简直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这事如果被老侯爷知晓,她的脸面往哪里搁。大楚民风虽开放,但女子再嫁依旧要遭受别样的目光。
“意儿就算不嫁,也不会受你这恶妇磋磨。”云夫人气的脸色发白,眼前竟有些晕眩,谢太傅见状连忙扶着她。
“我谢家女儿就不劳镇北侯府操心了,走!”谢太傅动作迅速,走时直接将谢明意带走了。镇北侯府的人来不及去通知侯爷又不敢阻拦谢太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傅府的马车驶离。
“立刻去通知侯爷!”镇北侯府的管家说是焦头烂额都不为过,他看到了夫人衣裙上的血迹以及谢太傅冰冷至极的脸色,明白此事怕是不好收场了。
可偏偏侯爷不在府中。唉,若是侯爷在,老夫人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责罚夫人。
管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想起上房几个喜欢搬弄是非的婆子,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等到侯爷回府,这些人休想好过。
马车上,云夫人急的不得了,看到女儿身上的血迹红了眼睛,谢太傅在一旁安慰她有些无措。原本此事是瞒着云夫人的,怕她受了刺激。刘嬷嬷去太傅府的时候偏偏被她撞见了,谢太傅好说歹说,云夫人还是不放心地跟来了。
谢明意依偎在马车壁上,感受到有些麻木的双腿慢慢热了起来,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即便是绑了厚厚的垫子,跪在碎瓷片上的滋味也不好受。
“娘,你不要担心,我只是跪的久了些,腿上的血都是我偷偷抹上去的。”她将破了口子的手指给云夫人看,又解了腿上的垫子。
云夫人这才止住了泪水,可神情依旧伤感,“不用安慰娘,意儿你是镇北侯夫人,可老夫人毫不顾忌罚你,府中的下人也敢对你不敬。这三年,你定是受了很多委屈,而娘却未看出来。”
谢太傅在一旁看着也叹了一口气,对镇北侯府的厌恶剧增,“明日爹便派人将你的嫁妆拉回来。”
谢明意不知怎么地想起了原身郁郁的生活,低着头一言不发,他们的女儿已经去了啊。
马车驶入太傅府,谢明意的腿已经恢复了知觉。她回了原身出阁前的院子,感觉有些乏力,不再想之后的事,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太傅府很安静,下人们瞥见老爷和夫人的脸色都不敢吭声,只辛老夫人院中起了一些波动。辛老夫人是谢太傅的寡母,谢太傅父亲去世后,她孤身一人咬着牙将谢太傅拉扯大。可想而知,她的性情坚韧,脾气也比较暴烈,与柔弱的云夫人截然不同。
当年她不愿云夫人进门,就是因为不喜她的性子。不过云夫人的父亲资助谢太傅读书,她内心感激捏着鼻子也就认了,想着孙子由她教养便好。
然而,等了数年,云夫人都未诞下一子,好不容易有了身孕最后还是个丫头。谢太傅是她和亡夫的独子,她心中焦急便有意为儿子纳妾。结果儿子像是中了云氏的邪死活不肯,这些年她心灰意冷,对谢太傅和云夫人都淡淡的。
如今从丫鬟的口中得知儿子和云氏亲自去接出嫁的孙女归家,辛老夫人眉头拧起,知道其中定有事瞒着她。她冷下了脸,命身边的婆子去唤大丫头过来,可别是和她娘一样,生不下子嗣,遭了侯府的厌弃。
在楚京,镇北侯府的一举一动都为人所关注着。镇北侯府的门前谢太傅冷着脸匆匆而去,周围的人家听到了动静,纷纷派人查探。
镇北侯府同太傅府都居在东城,整条街上住的都是高门大户。太傅府的下人未刻意隐瞒,一时间,镇北侯府老夫人苛责镇北侯夫人,谢太傅心疼女儿扬言和离的事就传了出去。
再一问其中缘由,老夫人居然用休弃威胁镇北侯侯夫人将自己娘家的女子抬为贵妾,众人暗中咋舌。老夫人实在蛮横,若是真的成了侯府哪还有镇北侯夫人的地儿。
楚京中的世家夫人们哪会做这么不要脸皮的事,怪不得谢太傅勃然大怒,将镇北侯夫人接回了太傅府。
据亲眼所见的人言说,镇北侯夫人被罚跪了数个时辰,站都站不稳了,膝盖跪在碎瓷片上,衣裙上血迹斑斑。
和离后前夫成了我外室 第6节
镇北侯府势大,老夫人欺压儿媳的丑事众人不敢过分传扬,只等着看镇北侯如何处理这场争端。是站在生身母亲一边还是站在枕边人一边呢?
此时,镇北侯祁朝晖还不知自己的夫人已经回了娘家,且要同他和离。他受惠帝召见,人还在京郊的行宫。
先前惠帝为了裴后能顺利诞下皇子,直接将人藏在了行宫,命禁军里外三层地护卫。如今裴后诞下四皇子已经数月,惠帝便不再隐瞒,直接在行宫处理政务、传召臣子。
“旭之,平定瑞王谋反你功不可没,朕时常感叹大楚有你在是百姓之福。”瑞王是惠帝的异母兄弟,天纵英才,不甘皇位落在不起眼的惠帝手中,起兵在河安地区谋反。
惠帝一边要看顾怀有身孕的裴后,一边要应对战事,几个月的时间便清瘦了不少。好在镇北侯行事稳重,用兵有方,方解了他的心腹大患。
因此,惠帝对镇北侯赞赏有加,不过他心中还有另一层的顾虑。
“陛下折煞臣了,陛下福泽深厚才是大楚之福,百姓之福。臣所做的一切都是遵陛下的旨意。”祁朝晖眼眸微深,连忙起身,不慌不忙地说道。
“旭之不必谦虚,不过朕还有一事担忧。瑞王谋反虽平,但朕总觉得乱党还未肃清,此事朕想交与你去做。”惠帝年逾四十,须发已有了白色,他声音低沉,面有深意。
河安地区有两省,分别是瑞王和临安王的封地,瑞王谋逆一乱中惠帝不信临安王没有插手。可临安王世子为反抗瑞王死在叛乱中,惠帝没有理由再去处置临安王。
他心中不虞,只能命镇北侯暗中查探。
“臣领旨。”祁朝晖面色如常,只当自己不知帝王心中的怀疑。
惠帝暗暗颔首,眼角余光瞥见裴后宫中下人的身影,神情放缓,戏谑地冲着祁朝晖道,“既如此,旭之便退下吧,你少归京城,想必府中太傅的女儿也等急了。”
镇北侯年近而立还未有一子嗣是楚京人尽皆知的事,惠帝和裴后中年得子心中得意,不自觉地就在镇北侯面前炫耀了一番。
祁朝晖闻言身形一顿,假装未看到陛下眉眼的调侃,恭声应是,随后转身离开了大殿。
他刚一踏出行宫的宫门,等候多时的镇北侯府的长随就一脸着急忙慌地上前,“侯爷,不好了,夫人她要同您和离!谢太傅已经将人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气死我了!写到一半电脑死机word没有保存,我又重新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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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祁朝晖着了一身墨色暗绣锦袍,眉目锋利令人不敢直视。听到下人的禀报,他凤眸带了戾气,一手将长随拎起,“究竟发生了何事?”
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谢氏居然要同他和离,而且惊动了谢太傅。
“侯爷,老夫人意欲为您纳妾,夫人不肯。老夫人罚夫人跪,恰巧谢太傅和太傅夫人来访,看到这一幕。之后,谢太傅便带着夫人回太傅府了。”长随简单地将事情叙述了一遍,看到侯爷冷寒的脸色他缩了缩脖子。
“连和,你即刻回府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本侯这便去太傅府。”祁朝晖凤眸森戾,“另外,将此事压住,府中若有人敢外传一律处死。”
跟在他身后的连和神色一凝,拱手称是,看到侯爷身姿矫健地上了马狂奔而去,他一手拽过长随。
“老夫人训斥夫人之前见了谁?”连和是跟着侯爷上过战场的,在府中虽待的时间不长,但侯府不少下人都畏惧他。
长随也不例外,他一五一十地回答,“侯爷走后,临安王世子妃曾来拜见老夫人。她离府后,咳,府中那位表小姐同老夫人说了会儿话。”
连和一听头便有些疼,此事牵扯到世子妃江氏、老夫人还有可能会成为侯爷妾室的表小姐,怕是不好了结。
“回府吧,但愿夫人能和侯爷一同归来。”他幽幽地叹了一句,侯爷这段时日对夫人似是上心了,那料又来了这么一出!
午后,阳光正烈,太傅府的一处院落中几棵梧桐树开了花,映着一室的安谧,端的是一片岁月静好。
清桐院,细云和刘嬷嬷静静地守在门外,显然是还未从今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她们的神情时而痛快时而忧虑,盯着熟悉的院落似是怀念又似是胆怯。
直到房中传来了一丝动静,细云和刘嬷嬷对视一眼,匆匆打开门进到其中,几个小丫鬟已经撩开了床幔,映出榻上慵懒的女子。
“小姐,您可觉得身子不适?”谢明意身上沾血的衣裙早就换下了,细云服侍她入寝时看到原本白嫩的腿上一片淤青心疼不已。她本想着唤大夫过来看一看,被小姐阻止了,只好涂了一层药膏。
“我的身子并无不妥,只不过今日有些疲累。”谢明意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脚,动作懒洋洋地。她隔着绿窗纱看到几朵淡粉的梧桐花一哂,许是因为春末时节,人不自觉地有些困乏。
“小姐,您先换一身衣裙,方才松寿院的吴嬷嬷过来传话,说是老夫人要见您。”刘嬷嬷有些迟疑地说出口,小姐因是女子一直为辛老夫人不喜,也不知老夫人会不会斥责小姐和离之事。
谢明意闻言脸色如常,原身祖母这一关迟早都是要应对的,她微微颔首选了一套藕荷色的衣裙,又让细云帮她梳了个利落简单的发髻。
她人补了午觉,精力充沛,脸色也去了苍白多了红润,不疾不徐地往松寿院走去,心中已经想出了应对原身祖母的计策。
辛老夫人一手将谢太傅拉扯大,谢太傅官至一品光耀了门楣,对得起她的培养与付出,她自是十分满意。
可是云夫人只诞下一女,谢太傅无后是她心中最大的痛。谢太傅年幼之时母子两个受尽族人的欺辱,她怎么甘心百年之后太傅府的一切要归于族中。
若是解决了谢太傅无后的难题,辛老夫人说不定还会支持她和离,谢明意脸上挂着笑容。
到了松寿院,丫鬟们引着她往内室,谢明意进了房中,看着端坐在榻上的辛老夫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孙女拜见祖母,祖母安好。”
“起吧。”辛老夫人已是满头白霜的年纪,一张脸沟壑纵横,显得不近人情。
她对谢明意这个唯一的孙女谈不上宠爱,一年不过见上几次,但松寿院的下人们深知小姐的分量,恭敬地请她入座。
谢明意从容地坐在辛老夫人的下首,淡声询问,“不知祖母唤孙女过来有何事?”
辛老夫人沉沉地看了她一眼,挥手命丫鬟们退下,只留了两个贴身的婆子在。“今日镇北侯府发生了什么?不必欺瞒老身,你爹的反应老身可都看得出来。”
谢明意抬眸,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祖母,明意不敢瞒您,是我要同镇北侯和离。”
辛老夫人闻言目光不善,声音带着一丝严厉,“胡闹!你嫁进镇北侯三年,如今是超品的侯夫人之尊。镇北侯府何等的高门,你竟要和离,传了出去败坏谢府的名声。”
她身子还挺硬朗,一拍桌子,声音吓了谢明意一跳。
谢明意敛眉,平静地道,“祖母,和离也是明意无奈之举。婆母意欲捧李家的女子上位,还想着让妾室诞下长子,将来继承侯府。孙女不愿,婆母便威胁将我休弃,又罚我跪地。此等羞辱我忍受不了,太傅府也忍受不了,那便同夫君和离吧。”
辛老夫人听了内情,拉下来的脸也未有一丝平和,她布满皱纹的眼盯着谢明意哼了一声。“你敢抵抗你婆母,倒也是难得,比你娘强了几分。”
“不过,和离看上去是双方的缘故,可这世道对女子严苛,在外人嘴中就是你被镇北侯府休弃。你嫁入侯府三年无所出你婆母想要纳妾也是人之常情,当年若不是你父固执,如今府中早就有后了。至于你婆母的打算也算不了什么,妾室终究是妾室,越不了你的地位。”
她这一番话何尝不是当年对云夫人说的那般,当然云夫人不愿,谢太傅也反抗了辛老夫人的决定。
旧话重提,对象换成了谢明意。
谢明意蹙了眉头,定定的看着辛老夫人,开口,“祖母,我是您的嫡亲孙女,您却要为我的婆母说话。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婆母敢以休弃逼迫我纳妾,对我这个儿媳就为存好心。若是妾室的儿子承继侯府,又有老夫人做后盾,我会过上怎样憋屈和凄苦的日子您有想过吗?”
“明意知晓您对父亲无子一直耿耿于怀,可难道我这个女儿就不是父亲的后吗?”
面对谢明意的质问,辛老夫人浑浊的双眼带上一抹怒意,恨恨道,“你是女子,终究是外姓人,算是什么后?!”
她气息不稳,显然是怒火集聚与胸,身后的婆子见状连忙轻拍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大小姐,老夫人近日身体有些不适,您就不要顶撞她了,听长辈一言,胜读十年书啊。”婆子都知道老夫人的心结,有些埋怨道。
“这女子离了婆家可如何过活,老夫人也是为了您好。”
谢明意嗤笑,往往对女子最为苛责的也是女子,她就不明白了祖母也曾经历过被婆家厌弃的苦楚,为何还要让她忍下去。
“祖母此言差矣,我是父亲千娇百宠的女儿,太傅府的千金。先不提再嫁有大把的男子供我挑选,即便是召个赘婿也无甚难处。我本就被父亲记在了族谱上,日后召了赘婿,诞下的子嗣姓谢,怎么就不能算是谢家的子嗣呢?”
谢明意不慌不忙地说出了应对辛老夫人的打算,“和离又怎样,我有父母亲庇佑,有嫁妆傍身,比在镇北侯府的日子都要痛快地多。”
辛老夫人听到赘婿一话枯瘦的手一顿,紧紧地盯着谢明意,“你说的可是真的?”当年谢太傅宠爱独女,为显示对她的看重不顾族人反对将她记在了族谱上,若是她的孩子姓谢……
辛老夫人顿觉心胸开阔,她深深地看了一眼一旁的神龛,沉声道,“镇北侯府肆意妄为,未将我谢家放在眼中。和离之事就这样吧,厨房煲的燕窝粥端来让小姐喝。”
婆子们面面相觑,惊讶于老夫人转变之快,恭声应是。
谢明意见此有些无语,子嗣香火就那般重要吗?人生在世几十年,活的舒心快乐,岂不是更好?
她第一次顶着祖母慈爱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喝完了燕窝粥,正要出口告退,云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就匆匆过来了。
“请老夫人安,小姐安,镇北侯到府上了,老爷和夫人唤小姐过去。”
谢明意神情淡然,用手帕擦拭了唇角,颔首起身,祁朝晖来的还真是快,只是不知他是为了哪方而来。
“你不必去了,老身亲自去同镇北侯说。吴嬷嬷,送小姐回清桐院休息。”辛老夫人有了盼头,现今铁了心要斩断谢明意的退路。她怕孙女性子软,三言两语就原谅了镇北侯。
谢明意垂下眼眸,未作推辞,原本她也不想面对狗男人。她这位祖母为了谢家有后定会达成和离之事,当然不是因为心疼孙女。
太傅府前院,气氛冷凝,谢太傅同云夫人坐在主位冷着脸一言不发,祁朝晖陪在下首心中沉沉。
方才他策马到了太傅府,谢太傅应是料到他会到来,直接命人在府外迎候。
至始至终,谢太傅未同他说今日发生的事,只说要夫人与他和离,两家签下和离书便互不相干。
他薄唇紧抿,拿过那张盖有官印的和离书端详了片刻,轻笑一声。当着谢太傅的面,他直接用手指捻成了粉末。
“岳父,纳妾一事旭之早已拒绝了母亲,李家的女子不会进镇北侯府的门。”他凤眸盯着谢太傅的神情,微眯。
“夫人和岳父的担忧旭之知晓,也会妥善解决。贸然提出和离,旭之深觉不妥。”瞥见地上的碎纸,祁朝晖眸光幽暗,语气带了冷意。
“镇北侯,意儿嫁入镇北侯府三年,上敬公婆,下礼弟妹。你征战在外,她独守空房也毫无怨言,可如今贵府所为令人心寒。多余的话你不必再说了,老夫心意已决,你与意儿和离。”谢太傅脸色难看至极,如果不是他自恃修养定会指着祁朝晖的鼻子大骂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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