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成了你的样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不间不界
墨镜男人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将塑料袋扔到一边,剩下的小半瓶水重新塞回怀里,戴好手套,从江寰面前站起身,再一次坐回他那破桌上的老位置,双臂环胸,微微垂下了头。
唯一对他展现过善意的人用沉默拒绝了他,江寰失望至极地曲起腿,吃饱喝足积攒力气之后又有了想哭的冲动。
翌日,还是老状况,外界没什么消息,厂房内气氛浮躁。平头男人稍有不爽就对江寰拳打脚踢,而墨镜男人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不是坐在桌上就是站在角落里,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仍旧是不吃饭,下午趁着其他人聚众/笃/伯的时候,把已经冷掉的野菜粥一勺一勺喂进江寰嘴里。
江寰脸上新添了一道伤痕,咀嚼时带着撕扯伤口,一边吃一边疼得吸气,墨镜男人也不说话,就安静快速地喂食,最后再毫不在意地拿袖口擦擦江寰的嘴,又老神在在地坐到角落里睡觉了。
江寰在书本上读到过斯德哥尔摩,他想他目前肯定就陷入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概因这名姓沈的男人两次投食,让江寰不由自主地对他产生了极大的依赖感,总是会忍不住偷偷地窥探他,猜想墨镜和口罩底下的面容,想和对方交流。
傍晚,因为江寰父亲的无动于衷,导致江寰再一次被平头男拎出来撒气,锈蚀的匕首先是割断了捆缚他双手的绳子,接下来对准的便是江寰的手指。
江寰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挣扎着,但他一个孩子的力气根本不可能低过几个成年男人,很快,他就被摁在桌上动弹不得,围在他身边的人都十分兴奋,嘲讽声,哄笑声接连不断,诉说着他们城外底层人如蝼蚁般活着,而那些城内投机取巧的人却可以享受仅剩不多的物资,他们将不满与恐慌尽数宣泄在一个孩子身上,好像自己是最正义的使者,在惩罚罪大恶极的人。
眼见着刀刃高高举起,江寰终于理智全线崩溃,他不由自主看向墨镜男人的方位,尖叫着高喊:“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男人无动于衷。
他并未在睡觉,而是站在墙边遥遥地看向窗外,对江寰即将受到的遭遇漠不关心。
江寰内心一片凄凉,他痛恨自己的弱小无助,也怨念地想着男人为什么不来帮他,又觉得自己居然指望一个绑架他的帮凶救他,真是可笑至极。
然而就在此时,变故突生,平静一朝被打破,子弹枪炮扫射的声音如狂风骤雨一般由远及近,整个厂房都为之震颤,门外数道惨叫声还未响起就被炮火掩盖,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小瘦个熟悉的声线正在苦苦求饶,紧接着便是子弹没入血肉和身躯倒地的声音。
围绕着江寰准备施以暴行的男人们顿时慌乱不已松开了他,平头男人还勉强保持镇定,其他好多人上一秒还张扬跋扈的,下一刻就吓得像个鹌鹑。
江寰欣喜不已地看向门口,期待救援的到来,但他突然被揪住后颈,又被掐住喉咙,整个人都悬在半空中,挡在了平头男的身前。
“都不准动!”平头男对破门而入的佣兵队呵斥道,“否则我就杀了他!”
走在最前方踹门进来的佣兵顿了下,一只手仍保持着端枪的姿势,另一只手按到耳边,似乎是在询问什么,数秒后,他做了个手势,和身后的队友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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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头男暗想果然是来搭救这小孩的救兵,自己挟持人质一定能求得一线生机。
可正当他准备继续作威作福谈条件的时候,门外、窗口突然投进来数颗椭圆形状的金属制品,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有人眼尖,嘶吼一声:“手/雷!!”
江寰瞪大了眼睛,心境瞬间如堕深渊莫过如此,他还以为父亲会救他……却没想到迎来了一支不惜牺牲人质只为全歼敌人的队伍,或者说人质死了才好,一了百了省得日后麻烦。
已经扯掉引线的手/雷飞在半空中,那一瞬间,时间过得特别漫长,江寰想了很多,又好似什么都没想,他前十三年的人生太过短暂,也太过苍白,好像没有任何刻骨铭心的回忆。
也就在他头脑一片空白的最后时刻,一道快到只剩残影的人影从平头男人手里夺过了他,下一秒,两人已然破窗而出,墨镜男人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碎玻璃,搂着江寰在地上翻滚一圈,借着爆炸产生的冲击力又往前跳了十数米,然后飞速摘下自己的口罩戴在了他的脸上。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却也决然不是正常人类可以完成的行为。
江寰惊魂不定地搂着墨镜男人的脖子,呼吸急促得像是要把自己喘死,男人回过头看了眼窗玻璃全部震碎,内里一片火海的厂房,刚刚站起来脚下就扫过了一排子弹。
“啊啊——”江寰忍不住惊叫着缩起脑袋,只听见男人烦躁地啧了一声,单臂将他搂得更紧,接着便三步一个助跑,直接轻而易举地跳过了四米高的围墙。
跟在身后持枪的佣兵忍不住卧槽了好几个,不可置信他们眼前地画面,为首那人立刻将此异常情况汇报给上级,瞬间引起了北境高层的重视,但讨论来讨论去,却没了下文。
这个被佣兵们当作夜间谈资的事情,半年后才在圣和医院109惨案之中得到解释,很明显,这个能够轻易躲开手/雷、燃烧/弹和子弹,仅需一跃便能越过四米高墙的男人,是一名残忍无情的变异者。
至于他怀里的那个小孩,大约是皮薄肉嫩,被抱走当口粮了吧。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而此刻的时间线上,江寰正在男人怀里颠簸,他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狂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他就好像坐在一辆没有减震功能的敞篷车上,眼前的一切都急速掠过。
江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
直到男人抵达了一处被丧尸围绕的居民楼之前,层出不穷的丧尸吓白了江寰的脸,他全身颤得不成人形,哆哆嗦嗦地祈求道:“我,我不想,这么死,我不要变成……丧尸……”
男人没有理睬他,径自摘下了墨镜,露出了底下和丧尸一模一样,只是多了神采和感情的黑红色眼珠。
“让开点。”他不耐烦地开口道,尖锐的利齿在唇间若隐若现。丧尸们本对着江寰蠢蠢欲动,但男人一开口,它们立即潮水般畏惧地退后,一如恭迎它们王。
这下江寰直接骇得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僵硬得就像个石块,仿佛男人怀里的男孩雕塑。
男人带江寰抵达了一所干净的房间,里面有清水和新鲜的瓜果鱼肉,但这些食物包含的辐射性都过强,江寰不能食用,他只能吃男人口袋里隔夜的大饼碎屑,再喝那塑料瓶里所剩无几的水。
干硬无味的粗面饼,和香味扑鼻的红烧鱼,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江寰就馋得想哭。
男人自称沈山梧,他让江寰在这里睡一觉,说明天会送他回安平北境正门口。
“这之后我不会再回来这里,你也不用费心思找人来这里抓我。”沈山梧冲了个凉水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这间屋子的原主人显然不如沈山梧高大,长裤套在他的腿上就成了九分,露出骨节分明的脚踝。
江寰唯唯诺诺地点头,把指腹上的碎屑都舔进嘴里。他们身处一楼,窗外围满了丧尸,他们趴在门上、窗边、围栏之上,虽然碍着沈山梧地存在不敢明目张胆地往内挤,却时刻对在场唯一的活人垂涎欲滴。
“放心,它们不会进来的。”沈山梧看出了江寰心中的忌惮,“我在。”
江寰瞥了沈山梧那双红瞳一眼,心脏再次紧张得砰砰直跳,他咽了口口水,觉得自己大致是疯了,“沈山梧……哥哥,我可不可以不回北境……”
“嗯?那你要去哪。”沈山梧口吻很差,眼中也是轻蔑,“先说好,我可不是什么滥好人,被你驱使着跑东跑西。”
“……我想跟着你。”江寰捏紧了双拳,强忍恐惧道:“我能不能跟着你?”
“哈?”沈山梧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眉尾上挑,“开什么玩笑,不行。”他似乎觉得不行两个字还不够强有力,又狞笑着补充道:“我是丧尸,你惹恼了我,我就挖了你的内脏,吃空你的肚子,再掰断你的四肢去喂其他丧尸。”
作者有话要说:35:这叫什么斯德哥尔摩?!这是被我的人格魅力所征服了,你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环:……有本事别日狗
第27章
江寰瞬间泪水盈满眼眶,边哭又边在那边嚎:“不是的……丧尸没有智力,根本不是你这样的……”
“操/你妈安静点!”
孩子吓得一哽,打了个泪嗝,抽噎许久又试探着问:“哥哥,你外表这是辐射病吧?还有,我,我会听话的!”
沈山梧不耐烦道:“我就是丧尸,我也不想养孩子,救你只是顺手而已,别自说自话地赖上我,明天你必须给我滚,不肯走我就把你丢在这里。”
“哥哥,哥哥,求求你了,我没地方去了,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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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梧哥哥,哥哥……”
距离末世第四年绑架事件已经过去近七年的现在,江寰只能于梦中不安地辗转反侧,呼唤着他最思念、最渴望的名字:“哥,山梧哥……别走……别离开我……”
呢喃中满是痛苦,满是压抑,充斥着将尊严自降到尘埃里的卑微和祈求。
沈山梧徐徐睁开了眼睛,眸底清明,没有一丝倦意。江寰睡不安稳时有说梦话的小习惯,这点他再清楚不过,但这一次梦话的内容却让沈山梧大为惊讶。
时间仿佛又退回了若干年前,身体正在抽条的小江寰每天都吃不饱,怎么喂都饿,他对此烦不胜烦,动不动就甩脸色,江寰哭哭啼啼地跟在他身后,最开始还会怕得发抖,后来就摸透了他的性子,他一生气就黏糊糊地喊哥哥,山梧哥哥,山梧哥……
那个时候还没有变异者与人类公约,沈山梧也不知道怎么和人类相处,为了更方便的获得食物和防辐射物资,他大方地展示自己的能力,和小型的人类庇护所以及流动黑市商人交易,换取江寰所需要的东西。
他曾无数次亲手为江寰更换防护服,更换防护面罩,江寰也黏他黏得紧,只要把他单独放一会,转眼就能用被遗弃的小狗那般湿漉漉的眼神望着他,让沈山梧顿时满心罪恶感。
江寰梦到了什么?是不是梦到了当年的事情?
为什么江寰要用这样的眷恋的语气在舌尖一遍遍地重复他的名字?如果江寰还怀念他,对他心怀不舍,可那又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扔掉一切属于他的东西?
为什么要扔掉他精心准备数月的礼物?为什么要那样残忍地对待他的心意?
从川藏地的和平区,到东部沿海基地,沈山梧将这四千公里之间所有他见过的新奇的,有趣的,好玩的东西都收藏起来,仔细地消毒,辐射性过强的花大价钱放在防辐射玻璃樽里,其余包成一个又一个的包裹。
他把这一切当作生日礼物送给江寰,希望让他也能看到自己所看到的、遇到的人文景色。
可是就在数月之后,沈山梧在沿海基地辐射废弃站看到自己的那个装满了货物的大箱子,外部打上了重度辐射危险废品的钢印,内里连拆封也未拆封,他写了上万字的信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再想起当初是对着月色一点一点写下这些整齐的钢笔字时,那种一头热的执着就显得十分可笑了。沈山梧曾满怀热情地想象着江寰收到信之后或许会因为内容惊叹,或许会央求自己以后一定要带他一起去。
他设想过很多,却没有想过收信人连打开它的**也没有。
那个时候,沈山梧才突然发现,他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江寰了,从江寰被自己的外公认出,重回人类聚集区之后,沈山梧见他的机会便少之又少。
最开始几乎每个月沈山梧都会来一趟,因为变异者的身份,两人相见十分繁琐,沈山梧便改为三个月一次,到后来,江寰便总是在忙,自己交出去的信也总是石沉大海,没有半个字的回复。
他并不傻,不知道江寰不可能忙到连回封信的时间都没有,但那时的沈山梧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江寰永远都会是那个仰慕他的小孩子,永远会迫切地期待他出现,目光中满是依赖,过度膨胀的自信使他将这些细节全都忽略了。
等到一切虚幻的假象都在废弃站被彻底撕破,将内里最为丑恶的真相血淋漓地暴露在眼前的时候,沈山梧痛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如果对于何景央的背叛,沈山梧内心充满杀机和冷意,那么对于江寰的绝情,沈山梧就只有失望和想要逃避的念头。
他只能自欺欺人地想着或许这中间存在误会,或许事出有因,却再也做不到主动去沿海基地内寻找江寰,可能时间久了,会传出江寰在向其他变异者打听自己行踪的消息了呢?
沈山梧这样期盼着,盼了多年,一直盼到他都把这件事给忘了……等再次站到江寰面前的时候,沈山梧竟然发现自己都提不起生江寰气的念头,只有一缕淡淡的惆怅萦绕心间,感叹一声小家伙,好久不见了。
梦境逐渐达到了尾声,江寰的睫毛颤了颤,是要醒来的征兆,沈山梧急忙阖目假睡,甚至想着要不要做作地打几个小呼噜。
除了江寰变得凌乱的呼吸声之外,沈山梧还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有人打开了睡袋的拉链,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
副队注意到这人的动静,晃了晃灯,两人似乎是进行了无声的交流,空气中只有衣服摩擦的声音。
沈山梧只当是战队里哪个人起夜上厕所,没太在意,光顾着如何装睡应付半夜惊醒的江寰,但那人从睡袋里爬出来之后,竟然缓缓地朝江寰和沈山梧的方向越走越近,最后甚至直接停在了两人睡袋的旁边。
沈山梧内心陷入了激烈的心理斗争,到底要不要醒过来,又应该如何醒过来,是手指微颤,嘤咛一声,还是骤然睁眼,眉头紧锁?
“江寰队长……”来人蹲了下来,似乎是想用手指点点睡袋,但在这之前,江寰就小心且轻声地拉开拉链,用不悦的目光询问这个叫徐红琳的女人想要做什么。
沈山梧觉得自己可以醒了,于是他佯装被吵醒地半睁开眼睛,在江寰怀里睡眼惺忪地蹭了一蹭,江寰垂眸抚了抚他的后背,柔声道:“时间还早,继续睡吧。”
说完,江寰抬眸看向值班的副队,对方从睡袋中坐正,也是一头雾水的表情,两人再齐齐将目光望向徐红琳,灰暗的小夜灯下,女人柔媚地半跪下,将肩前的长发撩至耳后,她想要附到江寰耳边说话,却被对方嫌恶地推开。
徐红琳也不气馁,呵气如兰道:“江队长,人家有心事,睡不着……你可不可以陪人家说说话?”
“……”
沈山梧忍不住再一次睁开了眼,这一次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听八卦的耳朵也竖得像天线,白天他还在好奇江寰的恋爱史,晚上这桃花运自己就跑来了。
江寰厌恶地皱眉,冷声道:“自重。”
“江队长~”敢做出夜袭的女人脸皮也果然是厚,大概是秉承着男人哪有不偷腥的理念,她这声队长唤的真是一音三绕,“江队长人家仰慕你好久了,早就听闻你大名,今日一见果真英俊逼人,人家对你一·见·钟·情啦,可不可以不要对人家这么冷淡……”
沈山梧扒着江寰的衣领,听得鸡皮疙瘩掉一地,他认为江寰绝对不会喜欢这一款的,可等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听见拒绝的声音。
不会吧……沈山梧惊恐万分地抬起头,却看见江寰的面色十分不对劲,那是一种恶心与恐惧混杂在一起的眼神,他忍不住在江寰怀里撑起身,“队长……?”
江寰终于在这声呼唤下有了反应,他捂住嘴干呕一声,忍着力道推开沈山梧,刚站起身,又痛苦地低头干呕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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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队赶紧跑过来搀扶江寰,而一旁的徐红琳脸色则顿时变得煞白无比,江寰的表现比任何拒绝词都要更加残酷打击人。
‘不要’,‘走开’还能强行解释成欲拒还迎,傲娇,口嫌体正直,但这多次干呕的声音……就有且只能有一种含义了:你把我恶心得都吐了。
这边动静闹得太大,山海战队的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地打开睡袋坐起来,江寰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干呕举动了,众人皆是一眼扫过去就明白了事情始末,吴峰歌和钟茵直接双双板着脸卷起自己和徐红琳的睡袋,强行要拉徐红琳到外面换个区域睡。
徐红琳恼羞成怒地挣扎着不肯走,“干什么啊,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觉,外面不安全,我保证一觉睡到天亮不行吗?”
“队长现在见到你就想吐,劝你最好识相点。”钟茵架起徐红琳一条胳膊,不留情面地暴力押解人离开。
张筱文取过毛巾和清水,小心翼翼地递给副队,又由副队交给江寰。沈山梧则是趁这个机会一溜烟跑到姚无阙身边,问道:“到底什么情况?”
姚无阙左看看又看看,叹口气凑到沈山梧耳边道:“这就是你不会有养母的原因啊阿桐,队长他心理有病,我们给他的这个心理疾病取名为:好感排斥综合征。”
“哈?”
“队长最恨有人喜欢他,爱慕他什么的,一听有人向他告白就恶心想吐,不是形容词,是真的吐。”
“……哈??”沈山梧一脸懵逼,他怎么不知道江寰还有这种毛病?当年跟着他的时候啥问题也没有,怎么四年一过,哪哪都是病?
“钟茵有个姐姐,叫钟芸,人美声甜胸大……最重要的是能力强,本来排名在前,应该进山海战队的是她,结果录取当天妹子想不开给江队表了个白,就说喜欢队长很久了,希望队长能考虑一下她,又说拒绝她也没关系,她依旧会默默单恋,并且绝不会耽误工作的。”
“结果队长话都没听完,当场失态,跑进厕所直接吐了。”
沈山梧可以想象当时场面之尴尬,妹子不当初哭瞎都算是心态好的。
“后来队长见到钟芸就止不住的厌恶反感,战队又不可能换队长是吧,于是就把钟芸换成了综合成绩排行第二的钟茵,队长觉得对她不住,亲自联系了沿海排行第二的战队,把钟芸送到了那边去。当然,我严重怀疑这其中还有第二战队办公场所离我们战队行政处特别远的因素在。”
“还有啊,队长这个心理问题传出去之后,有个男的不知道脑回路怎么长的,觉得做不成恋人可以做炮友啊,意淫着什么上床不说爱最后真香倒追啥的狗血剧情,半夜爬了队长的床……”
沈山梧:“……我似乎可以想象结局。”
“队长一脚下去,直接踹断了他三根肋骨。当然后来我们山海战队支付了医疗费,并且对其擅闯私人宅邸和放他进门的守卫员进行了严厉追责。”
“……”沈山梧单手握拳,托在嘴唇下面,思忖道:“为什么不带队长去看心理医生,别跟我说偌大沿海基地,连个心理医生都没有。”
“队长不肯啊。”姚无阙再次叹气,“他说他很清楚自己心病的成因,也不想去医治,就这样放着吧。”
“……哈???”沈山梧第三次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今天真又是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的一天……
姚无阙科普完毕,江寰那边也差不多刚好折腾结束,沈山梧又赶紧蹬着鞋跑回去,江寰神色恹恹,但在看到关切地望着他的江桐时,又强挤出温柔揉揉他的头发,“吓着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再理一下时间线:
末世第一年,35大一,19岁
末世第三年,35遭受背叛
末世第四年下半年,两人相遇,此时35是23岁,环13岁(先前一章笔误,已经改过来了)
末世第五年,圣和医院惨案,所以并不是35遭罪,他已经很惨了,总不能世界上所有的惨事都被他碰上
末世第十一年,35是31岁,环21岁。
感谢在2020082807:18:00~2020082810:41: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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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言花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拢龙的小奶包20瓶;久病成瘾10瓶;郁郁子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没有。”沈山梧摇摇头,“队长你没事就好。”
闻言,江寰的神情更加温和,他很是欣慰地又揉了揉沈山梧的头发,也不嫌弃人好几天没洗了,但即便如此,江寰的唇角也未曾扬起。
沈山梧突然发现,他好像自在中盟与江寰重遇起,就从未见江寰笑过。最开始他还以为江寰是要以严肃沉稳来维持队长的威严,但现在看来,江寰不管听见看见遇见什么事情、什么人都不会展露笑颜,那就显得太过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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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自打这一次相见起,江寰就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也不知道这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令他性情大变的事,而这件事正如一座巍峨高山般压在江寰心底,当年那么爱笑的一个孩子,竟变成了现在这副少年老成不苟言笑的模样。
夜里的小插曲并未给山海战队带来过大的波澜,除了徐红琳被押死在2车上,上厕所也只准憋着之外,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又过了一日,车窗外的景色逐渐变成沈山梧陌生又熟悉的样子,张筱文兴奋地逗他:“小江桐~今天晚饭之前我们就能抵达沿海基地了哦,开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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