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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舍得我难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五月翕
梁安歌没有灵魂的扯动脸皮笑了:“怀瑾哥哥,你不会明白我为什么不能原谅他,为什么明明以前那么爱他现在却又这么怕他。他是病了,是很可怜,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能洗脱杀人犯的罪孽。我可以不计较他对我造成的伤害和欺骗,其实我已经不是很在乎了,可是他杀了我的父母和孩子,我没有办法。看着他被病痛折磨,我当然也不好受,但仅此而已。”
原谅,并没有那么容易,也不是她想去原谅就可以原谅的,而是她不能。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让时光倒流的魔法。
“安歌,有时间去监狱见见景云吧,他会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答案。”
听罢,梁安歌微愣:“景云…还活着?”
“当年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并且把方正德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也一并抖了出来,所以判了延期执行死刑的判决。过了年之后就要行刑了,他应该很想见你一面。”
梁安歌没有说话。
医生建议莫玦青化疗,然而他却拒绝了,他想回家。
梁安歌没有反对,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看样子也是时日无多了吧。
然而想到有一天他会不在了,还是会觉得有点难过,就算他做了很多错事,毕竟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然而他的状态却丝毫没有好转,反而一天比一天差,原本温热的身体现在竟然变得比梁安歌的身体还要冰凉。
在吐血之前他都还是好好的,可就在送去医院拿到癌症诊断书后,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迅速衰退。
梁安歌在擦试着植物的叶子,听说这些植物会对他的眼睛好,所以就买了一些回来,平日里梁安歌都会用心的打理它们。
这次从医院回来,不仅他的抵抗力受到了严重的破坏,连视力也开始下降,胃口更是不好。难道这就是医生说的恶化吗?不接受治疗,病情就会以几倍的速度快速恶化,最后让他活活饿死、疼死。
他最近特别容易犯困,但总是睡不好,常常睡到一半就会捂着胃蜷缩着身体,她知道是他又犯病了。
为了方便照顾他,梁安歌搬到了他的房里一起睡,每每在他犯病蜷缩着身体的时候,她都能很快从睡梦中醒来。
莫玦青疼的全身都被汗水湿透,又怕吵醒她咬着牙强忍着不喊出声音。
梁安歌起身开灯观察他的状态,看到因疼痛汗流浃背的人,不顾汗淋淋的状态伸手覆上他的额头,发现发烧了。
“对不起,吵醒…你了。”他想忍的,可是实在是太疼了,他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不然,回房…睡……”
他自己疼就算了,不能让她一起跟着自己熬睡不好觉。
“少说话。”说着也不敢碰他,他现在应该全身都在刺痛,现在去碰他只会增加他的疼痛。
疼痛的隐忍呻吟从喉咙细细发出,他颤抖着手抓着她的胳膊:“求你…抓紧我的…手。”
梁安歌二话没说就握着他的手,希望能让他有一点点的力量。
然而随着疼痛增加,握着她的手的力道不受控制的加大,梁安歌被捏的很疼,但咬着牙没有喊出来也没有抽出手。
疼痛之余,他还是察觉到自己捏疼了她,松开手却被梁安歌再次握住:“不疼。”
莫玦青做着深呼吸,断断续续道:“如果…可以,可以…抱我…么?我不想…再让你…疼。”
梁安歌觉得于心不忍,妥协的躺回床上像是母亲般把他抱进了怀里。
莫玦青颤抖着身体蜷缩在她的怀里,慢慢的平复了下来,从发病到恢复平静,用了好几个小时。这段时间她一直抱着他,感受着他因为疼痛在自己怀里抽搐、呜咽、呻吟。
她的心里五味杂陈,沉重到闷闷的难受。





怎么舍得我难过 第155章 丽江
今天他的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正在客厅擦拭植物的叶子,而梁安歌则在厨房熬粥,以莫玦青现在的状态只能吃流食,而且一天要喝三次中药。
虽然他不愿意治疗,但还是会听话的吃药,因为药是梁安歌亲自熬的。
正在用毛巾擦叶子的莫玦青突然感觉喉咙里有股腥甜味,下一秒忍不住捂着嘴咳了起来,等到咳完伸手一看,是血。
莫玦青愣愣的看着手心里的血,像是被点了穴一样。
然而刚咳完血,又感觉到鼻子一酸一股暖流从鼻子里直线流出滴到了手上。看着手上滴落的液体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又一滴滴在了手上,他这才发现是从她的鼻子里流出来的鼻血。
从厨房听到声音走过来的梁安歌在他身后喊了声:“怎么了?刚刚是咳嗽了吗?”
莫玦青听到声音,慌手慌脚的用毛巾擦掉手上的血迹和鼻血。随后转身收起了慌张,佯装镇定的笑着说:“没什么。”
梁安歌盯着他看了会儿,看得他有些心虚,然而没等他转身她就走上前伸手用指腹擦掉人中上沾着的很浅的血迹,说:“刚刚流鼻血了?”
莫玦青侧头避开她的触碰,用手背反复擦拭着人中,目光闪躲的不去看她,让自己表现得轻松点:“可能是最近家里太干燥了,冬天嘛,得让人多送几个加湿器过来。”
虽然觉得哪儿不对劲,但她也没多想,由着他去了。
“我去洗毛巾了。”说罢跑去卫生间关上门打开水龙头,一低头从鼻子里流出源源不断的鲜血。
脑子有些昏沉难受,胃也在隐隐作痛,像是又要犯病的征兆。
莫玦青在里面待了很久,鼻血是止住了,可嘴里鼻子里全是血腥味,有些反胃的难受。
干呕了几下也没能吐出什么,毕竟只能吃粥这种流食,也没什么能吐出来的。
感觉好了点,抬头看着镜子里黑眼圈浓重又消瘦憔悴的没有人样的自己,他都快怀疑自己明天就要死了。
看到我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应该会觉得有那么点解气吧?
想罢,笑了出来。只要是能让她高兴的事,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莫玦青提议去丽江,可是几个小时的飞机可能会让他的身体吃不消,梁安歌犹豫着要不要去。
“没关系,我的身体我知道。而且去过那么多次云南,却没有好好逛过,觉得有些可惜。中国的大好河山我都没有看过,至少你曾经待过的云南,我也想留下足迹。这次就我们两个人,不带别人。”
看着日渐消瘦的人,梁安歌犹豫着最后答应了,丽江至少比北京暖和。
二月份的丽江还是有点冷的,梁安歌带了很多厚衣服,莫玦青现在特别怕冷,稍微冷点就会咳嗽。
从北京出发前他就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戴上了保暖的渔夫帽和口罩,不能让冷空气进到肺里,怕他又咳血。
莫玦青看着帮自己围围巾的人,疲倦的眼睛弯起。眼里满是温柔。自打从医院回来,梁安歌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却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他,这让他觉得很满足。
“歌儿,我现在很幸福,好像我的宝贝重新回到了我的怀里一样。”
梁安歌抬眸看着他,发现他的男神虽涣散却是温柔的,拉好羽绒服的拉链,她没有回应他的温柔:“走吧。”
“嗯。”然而他并没有难过,而是笑着跟着她。
梁念送去了方怀瑾家住,这次真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谁都不会打扰。
上了飞机后,莫玦青觉得疲倦便沉沉睡去,梁安歌确定了下到达时间,看到他像个孩子一样缩成一团,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
空姐走过来想提醒莫玦青系好安全带,梁安歌阻止空姐叫醒他,自己动手穿过他的肚子系上了安全带。
他只是不适的皱了下眉,并没有醒过来。
自从他生病后,梁安歌时常会想,一个人究竟是怎么折腾的自己才会变成如今这幅将死的模样。
明明可以健康的活着,非得把自己折磨成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究竟图的只有我的原谅,还是图的自己心安。
或许,都存在。
莫玦青在飞机上睡了一路,等到下飞机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疲软病恹恹的状态,很不愿意动。
在丽江落脚的地方是一间干净的客栈,莫玦青说喜欢这里的古韵,我喜欢这里的风景。
到了客栈,莫玦青已经很疲惫,所以当天只留在客栈里面。
他想睡觉,可陌生的环境让他有些睡不踏实,总是刚闭眼不久就会醒过来。
梁安歌正在跟客栈老板娘聊天,莫玦青从房间出来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老板娘见到莫玦青对她使了眼色:“你先生出来了。”
现在她已经疲于解释,也就由着别人误会他们的关系,但好像在法律上他们确实是夫妻。
她看到莫玦青憔悴的站在楼梯口,起身走过去,问:“怎么不睡了?”
“我睡不好,陪我一起睡…可以吗?”他问得小心翼翼,好像很怕被她拒绝。
见他小心翼翼的卑微模样,梁安歌不忍心拒绝:“好。”
回到房间,莫玦青握着她的手闭上眼,没多久便沉沉睡去,这次他没有再起来。
知道他又要睡很久,拿出一本《撒哈拉的故事》打发时间。
当她读到“飞蛾扑火时,一定是极快乐幸福的。”,不知为什么她竟然转头看向这个极端又偏执的男人。
飞蛾喜欢光,但当它义无反顾的扑过去的时候或许那抹光可能是引火焚身的烈焰,如果飞蛾知道那会让自己受伤,还会义无反顾吗?
莫玦青,我在你的人生里到底算是指引明路的光,还是引火焚身的烈焰?
她不知。
虽然出门在外不太方便自己动手做,但因为他们的情况特殊,客栈老板大方的同意梁安歌要亲自下厨的请求。所以来到丽江后的每顿饭,还是由她亲手做。
饭后梁安歌还会每天带着莫玦青出去散步,去看看大自然赋予的美丽风景。听说这附近的竹子长得很好,在老板娘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了竹林,梁安歌被眼前碧绿的风景吸引的移不开目光。
竹林深处的幽静与外界的喧嚣世故隔绝,似是另一个仙境世界。
莫玦青转头看着正仰头望着天的人,憔悴的脸上渐渐浮现笑容,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放松的表情,每天都像是戴着面具般沉重冰冷。
“听说这里的竹子可以刻名字,竹子的寿命是六十年,大概可以和人的一生想比拟。刻吗?”说着递给她一把小刀。
梁安歌看着握着小刀的手过分的骨节分明,眼神突然暗了下来,没想到他竟然瘦了这么多。
“刻。”说罢接过小刀。
莫玦青不知道从哪儿又拿出小刀,自己也开始刻名字,表情认真严肃:“明明说好了要照顾你,可现在却要一直麻烦你照顾我,我还真是失败。”
她没有说话,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你再等等,过不了多久我就要死了。等我死了,你就自由了。虽然我很不愿意放开你,可是事到如今命不由我,我已经无能为力了。但是我想和你留下美好的记忆,至少不要让你的记忆里全是我的不好。”
这场旅途其实是他生命的终点站,他是想在死亡的最后与她留下美好的回忆。
“我希望我走后,你可以偶尔想起我,想起我的时候可以来这里看看,然后心里想着的是我的好。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我。”
“歌儿,我就要死了,你心里有没有好受一点?”
他说得很平静。
划上最后一笔,握着小刀的手垂了下来:“我不知道。”
莫玦青笑着叹了口气:“那可能是我不够努力,还没有让你看到我…生不如死的样子。对不起。”
握着小刀的手渐渐收紧,她突然忍无可忍的用刀指着他,瞳孔在剧烈晃动:“你就那么想死吗!”
莫玦青垂眸看着眼前正对着自己的刀尖,顺着视线望过去她的手在轻轻颤抖,再望过去看到了怒视着自己的梁安歌。
他勾唇一笑:“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我马上就死。但是别冲动,别让我的血脏了你的手,你再等等,我很快就会死的,不会脏到你。”
她不知道现在的这份心情到底是什么,只觉得生气、恼火,看到他这个样子更是怒火中烧,连带着心脏闷闷的喘不过气。
最后,梁安歌扔掉手里的刀转身离开,不想再多看一眼他。
莫玦青脸上的笑在她转身的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悲伤。摸着刻在竹子上的梁安歌的名字:“我就要死了,竟然这么快,我都还没做好准备。”
到了第二天,梁安歌先莫玦青起的床,做了蘑菇粥。
老板娘也跟着沾了莫玦青的光,有免费的粥喝。
莫玦青无精打采的下楼坐到了桌前,黑眼圈重的跟熊猫似的,老板娘见状吓了一大跳:“我的妈呀,昨晚没睡好吗?黑眼圈重成这样。”
莫玦青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双眼也无力的垂了下来:“最近犯困,睡不够。”
“哎小伙子年纪轻轻的不能这么颓废,总睡觉人会变笨的,都来丽江了就多出去走走,现在又是旅游淡季没多人,逛起来很自在的。”
客栈老板娘是个热情的四十多岁女人,本来是上海人,但因为来云南旅游遇见了现在的丈夫就决定留在丽江一起开客栈。别看现在是旅游淡季没什么客人挣不到多少钱,但老板娘本身就是知名作家,收入方面倒是没有多大的要求。就是爱听别人的故事,爱聊天。
梁安歌端着热好的药过来,这是莫玦青饭前要喝的。
老板娘支着下巴看着莫玦青喝药,一脸慈母笑:“小伙子,你老婆对你可真好,不仅一日三餐都是亲手给你做的,连药都是准时准点的送上。小伙子,能娶到这姑娘,是你的福气啊。”
喝完药吃了个蜜饯,对着老板娘温和一笑:“是啊,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
梁安歌没说话,任由老板娘打趣。
“歌儿,我想吃火锅。”
“不行,你的身体受不住。”
他可怜兮兮问:“一次也不行吗?”
梁安歌回答的斩钉截铁:“不行。”
莫玦青抿了抿觜,不再说话。
吃着粥,老板娘突然惊呼:“哇,这是什么粥啊,这么好喝。”
梁安歌回:“菌粥。”
“安歌,你做饭一定很好吃吧?连粥都能熬的这么好吃。”
莫玦青咽下嘴里的粥,说:“歌儿以前在腾冲银杏村开过农家乐,里面的菜都是她一个人做的,而且还会自己制普洱茶。”说完骄傲的看着梁安歌。
“原来如此啊。我这个人这辈子的天敌就是做菜了,我以前做菜差点把房子都烧了,后来我先生就不让我下厨了,为了我们的安全和屋子着想。”说完无奈的摇摇头,自己都觉得好笑便笑了出来。
莫玦青笑了笑:“我以前也是厨房杀手,后来因为她怀孕学会了煲汤,炸了不知道多少次厨房才学会。”
说到孩子,梁安歌刚送到嘴边的勺子一顿,过了几秒又继续动作。
老板娘好奇道:“你们俩颜值这么高,孩子肯定很漂亮吧?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莫玦青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看着梁安歌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刚才是无意间说的。
梁安歌放下勺子看着老板娘,大方道:“孩子没保住。”
莫玦青伤心又愧疚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老板娘遗憾的叹了口气:“别伤心,你们还这么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要孩子。”
梁安歌没有灵魂的勾唇一笑,继续吃粥。
没有机会了,那次之后我已经很难再怀孕。
一阵沉默过后,闲不住的老板娘又问:“待会儿你们要去哪儿逛啊?”
说实话,她并没有什么计划:“还没想好,有推荐的地方吗?”
“你们今天可以去拉市海、玉龙雪山、丽江古城,拉市海距我们客栈就三十分钟的路程,今天一天就能逛完。明天你们可以去香格里拉,看看碧塔海,太阳快下上的时候那儿就跟画一样,特别美。要是我老公在,我都想让他看店,我带你们去呢。”老板娘滔滔不绝的推荐他们旅游的地方。
梁安歌看着莫玦青:“去吗?拉市海。”
他还以为她生气了,听她跟自己搭话有些受宠若惊,一时竟然不知道作何反应。
“我没有生气,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去拉市海吗?”他的表情,她一下就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
莫玦青的脸上瞬间阴转晴:“去!一定去!”
“那吃完饭再吃药,过一个小时就出发。”
莫玦青点点头:“嗯。”随即加快速度吃粥。




怎么舍得我难过 第156章 如果可以穿梭时空该有多好
旅游淡季的古城,真的像老板娘说的那样没什么人烟,街道清净的只有几个游客来往,还有就是开门的店门口或者里面好多家都养着猫和狗,街上最多的是它们的身影。
因为莫玦青吃不了这里的美食,很快就逛完出发去了拉市海。
说实话,她在银杏村住了三年,但都没有来过拉市海,是她孤陋寡闻了。
老板娘的建议是自己划船会更自由,但他们自身的状态并不能允许,所以只能坐船进拉市海。
拉市海的水清澈见底,连里面的海草都能一览无余,不高不低的小山把拉市海环住,山上虽植被覆盖不多,但有植被的地方是护眼的青色。
船上放着音乐,作为船上仅有的游客,莫玦青悄悄要求船长播放德彪西的《月光》,理由是因为自己的妻子喜欢这首钢琴曲。
船长欣然答应。
梁安歌正在掰面包给海鸥吃,这里的海鸥一点都不怕人,甚至都可以触摸。
音乐缓缓飘荡在海面,梁安歌这才听到换了音乐,而且还是钢琴曲。
梁安歌看到刚回来的莫玦青,问:“你放的?”
莫玦青点点头。
她有些意外:“他们竟然会听你的。”
“可能是只有我们两个游客,所以才会破例吧。”
梁安歌不疑有他,继续掰面包喂海鸥。
“听过海鸥的故事吗?”莫玦青掰着面包问。
“什么故事?”
“据说海鸥是世界上最痴情的鸟,它们一辈子只会跟一个伴侣在一起。如果其中一只海鸥先死去,另一只则会不停的盘旋在大海的上空呼唤伴侣归来,直至用尽力气掉进海里而死。”
她没有回应,掰着面包把手伸出栏杆外,等待海鸥过来吃。
有一只海鸥好像很胆小又想吃,一直盘旋着不肯靠近,梁安歌也没多想便把半个身子都挪出栏杆外悬空着喂海鸥。
莫玦青用余光瞥到她的身体正以不自然的姿态摇晃,转头一看竟然看到她的大半个身子都悬空在海面上。
那年梁安歌悬空在甲板栏杆上摇摇欲坠的一幕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手里的面包啪嗒一下掉到了甲板上,来不及多想身体便冲过去搂着她的腰把人抱了下来。
她的后背贴着他的前胸,后背传来一阵没有规律的咚咚心跳声,她转头:“怎么了?”
莫玦青心有余悸的抱紧了她的腰,嗓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一时半会儿还说不出话。
她也不催,就那么任由他抱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中惊魂未定中缓过来,放开怀里人腿软的靠着船。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她以为是他又犯病,难受所致。
莫玦青摇摇头:“你刚刚…是不是又想跳下去?”
梁安歌疑惑的问:“跳下去?”
他抬头,难过的望着她:“是不是又要像当年那样在我年前跳海?”
“我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要把身体悬空?”
“我只是想给海鸥喂食。”没想到他竟然会想到我想跳海。
莫玦青安心的深呼出口气,心里的担心终于落定:“那就好……”
梁安歌怔怔站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过了会儿,莫玦青疲惫道:“我们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看着他的神色不好,她也不多做强求,让船长原路返回。
有了刚才的事,莫玦青紧紧抓着她的手坐在船里面,再也不让她靠近栏杆。
她没想到,那年的事在他心里造成了这么大的阴影。
当天早上,莫玦青睡得很早也很沉,然而是背对着她的。要换做平时,他一定是要面对着她握着手才能入睡。
半夜,梁安歌半梦半醒间习惯性的摸向身旁他所在的地方,然而触到的是冰凉。
梁安歌猛然睁眼,看到身边没人顿时睡意全无,怕他出了什么事便下床去找。
走出房间,在一楼拐角后的角落里发现了蜷缩着身体的莫玦青。
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赶忙上前蹲下,手碰到他胳膊的时候,发现他正在不停颤抖,而且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浸透。
梁安歌跪在他面前捧起他的脸时,发现他那毫无血色的双唇正被牙齿紧咬着,已经有血流到了下巴,而他的五官则因疼痛扭曲在一起,看着痛苦不堪。
梁安歌用手掰开莫玦青的嘴,脱下身上的外套塞进了他的嘴里让他咬,避免他再自虐。
确定他不会把衣服吐出来,这才跑回房里拿药。
不知道他到底疼了多久才会是这样的反应,她只想赶紧帮他止痛,让他少受点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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