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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矢先生的烦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陈彧先生
但我没说,因为我知道,明日香她能体会到我现在的心情。并且,她已经开始盘算着婚礼要去哪儿了。
我记得她说过,她不想要那些太过盛大的婚礼,显得俗气。然后我问她:“那我们要办什么样的婚礼?”
她当时思索了很久,最后说:“我想不出来,但是我觉得我们肯定能办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的。”
而现在,我们看到了,这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没有伴郎伴娘,没有主婚人证婚人,没有大红盖头,没有白纱。有的只是重要的家人和朋友,还有一个不那么正经的主持人和一个浪漫的地点。
这一切的一切,让本不应该是一个浪漫人的我,瞬间想到了一句浪漫的话。
“陪我去哈勃岛吧。”我对明日香说。
她很明显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但她只是笑着点头。
“好呀。”湖畔的风吹起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渲染得唯美。她调皮地问“我们要在那里举办婚礼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愿意。”她说“那宾客,要请哪些人呢?”
“当然是重要的人。”
“那,什么样的人,才能算是重要的人呢?”她心不在焉地问我。
突然,风大了,它将我的思绪吹回到了很小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浪矢润二,是很重要的人。”
今天他没在场,光这一点就让我觉得总有一个地方是空落落的,所以我结婚的时候,无论怎样,他必须在,如果他不肯的话,那我就打晕他拖过去。虽然我现在已经打不过他了。
我从小就认识他。不同于圭一给我的那种大哥哥的感觉,我一直将浪矢润二当成了自己的竞争对手。因为他总是容易让人觉得你很容易就能触碰到他,甚至赶超。所以有时候我甚至会产生一种怪异的错觉,就是——我看不起他。可他却丝毫不在意,这也是他最讨厌的一点。
“来和我决斗吧!浪矢润二!”这样中二的话我小时候对他说过无数次。
每次考试,玩游戏等等,几乎所有能够跟竞争划得上勾的地方,我都会对他说这样的话。可是这也是他最让人讨厌的地方。
他根本就不在乎,对他来说,输和赢从来都不重要。我完全不能理解这种心理,这让我觉得我和他之间,有一道看不见的墙。所以有一段时间,我很排斥他。
但他完全没有发觉我这种可笑的心理。
浪矢润二就是这样一个怪人,他不会死乞白赖地求着你喜欢他,但是他会像习惯一样地对你友好,让你不由自主地爱上他。
可我也不得不承认,多亏有他,浪矢舍人才会是今天的模样。虽然我从来没有说过,但我知道他肯定知道。我很喜欢他。
我记得很早以前,小林老师曾经在课堂上问过我们一个问题: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世界上只会剩下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你,那另一个,你希望是谁?
这个问题其实和结婚想请谁是差不多的。
可当时,我在纸上写下的那个名字,不是浪矢润二。
因为我觉得,在末世,活下去,可能不一定比死去要好。很多时候,活着,都要比死艰难。所以我当时写下的那个名字,是一个可以支撑我活下去的人。
虽然可能没有人会想到,包括他自己也不会知道,我那时写的,是浪矢贵志。
我知道,可能我许多时候看上去,都不像一个好相处的人,或者是,一个很不近人情的男生。可是从小到大,我一直都特别渴望能跟父亲多单独呆一会儿。我跟母亲或者其他家人对父亲的看法都不一样,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他总能逗得别人开心,又可以完全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这是我一直以来所缺失的,也是我一直以来所向往的。
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表露出来过这份向往。
因为在家里的时候,我是哥哥,我有两个可爱弟弟,我的理性告诉我,我必须是一个严肃的形象。长不大需要保护的小孩子,有伯齐一个就够了。而为了维持这个哥哥的形象,我开始憧憬像富仁伯父那样了不起的人,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那样的人。
也是因为如此,我和父亲的距离日渐遥远。
但每次我在舞台上或者其他地方发光发热的时候,我都希望我的父亲能够看见。而且,我一直不觉得母亲说父亲没有才能,一无是处的话是对的。
我认为我的父亲丝毫不比任何人差劲,他只是,对许多事情,并没有那么上心罢了。我没有就这点替他辩解过。因为我知道,早晚有一天,他肯定会向所有人证明的。
那天在姐姐的婚礼上,他声泪俱下。我特别为他感到开心,那一刻,他告诉了所有人,他是一位很棒的父亲。
也让我再一次认识到了那句话“一个人,有多不正经,就有多深情。”
于是我牵着明日香的手,走到了父亲和母亲的面前。这时他因为刚刚不正经的举动正被母亲一顿数落。可他丝毫不在意,只是用一种他平时看母亲的眼神回望过去。我知道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向我解释过。
他肯定觉得母亲就像一头比世界上最蠢的笨猪还要蠢一点的傻牛。
我其实有点想告诉母亲这个眼神的真相,可仔细想想,如果真的说出来的,可能又免不了是一场血雨腥风。
所以我只是领着明日香在他们面前站定下来。
“我们,也要结婚了。”我说。
他的脸马上从母亲身上转过来了。表情跟那天在我姐婚礼上时一样严肃。
“能请您当主持人吗?”明日香请求道。
“当然,请务必交给我!”





浪矢先生的烦恼 第126章 麦克
我是一个出生于澳大利亚的男孩。在此之前,我没见过希勒湖。我第一次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我不喜欢这样的画面和场景。我显得格格不入。回顾前半生:
我其实是一个幸福的人。我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孩子,虽然我的母亲只是一名妓女,但我的父亲,他是一个了不起的澳洲黑帮首领。在信息还不那么发达的十几年前,出生在一个这样的家庭,也就意味着我的人生几乎已经不需要思考了。所有人都嫉妒我。
我的父亲就像是一个皇帝,没有人敢反抗他的威严,同样的,由于狐假虎威的原因,也从来都没有人敢冒犯我。他们顶多就在我听不见的吠上两句。
可遗憾的是,享受到这种特殊待遇的不止我一个孩子。我的父亲有很多的女人,我的母亲只是其中之一,也因此,我有许多相貌可憎的兄弟姐妹们。至现在,我已经完全想不起他们的名字,只知道,他们仍衣食无忧地活着。
我必须说,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嫉妒他们,或者说憎恨他们。他们从来都不带我玩,每次见我时,总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他们口中会像喷粪一样说出许多不堪入耳的话。刚开始时,我难以忍受,愤怒使我甚至在他们之间其中一个的身上留下了一条永远也洗不清的印记。
也因为这件事情,我被带到了我父亲的跟前。
“杀死他!杀死这个杂种!”一张张扭曲的脸叫嚷着。
但我的父亲只是叹了口气说:
“算了。悲剧发生一次就够了。”
然后他们就借此诋毁我的父亲。说他是个柔弱的君主,优柔寡断,难成大事。我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言论诞生。他只是想保护他自己的孩子啊!
不过好在这些话都被我那个英明神武的父亲镇压了下去。他流放了那个带头发声的卑劣男人。自此之后,我的生活安宁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那些我所谓的兄弟姐妹们也都不敢来找我麻烦了。虽然一个人的时候有些孤独,但我也因此学会了一个人玩游戏,所以也还过得去。
就这样,我在其他小孩还应该在上学的年纪,经常偷窃我父亲送给我母亲的一些钱财,走上了赌桌。
那些大人都嘲笑我只是个毛头蛋子,叫我别胡闹,说这里并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可当我将钱拍到桌子上时,他们又都闭嘴了。我至今还记得他们当时表情的变换。先是不屑,再是惊叹。最后又咧嘴大笑。因为我将所有的钱都输给他们了。
没有一个小孩会服气这样的事情。我也不例外,那些大人调侃嘲弄的语气战胜了我的自尊心。他们乐此不疲,因为他们知道,只要他们那样说。就会有一个蠢小孩不断地给他们送钱。
对此我感到疑惑,我不明白,为什么输的总是我。而且,仅有我。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乞丐模样的大叔,他蜷缩在路边的一个小角落里,在冷风中,他披在肩膀上的破布瑟瑟发抖。我见他可怜,便丢给了他一张数额不大也不小的钞票。
当然,这不是因为同情心泛滥。在黑帮里长大的小孩,早已没有了这种品格。我给他钱只是单纯地看他似乎有些眼熟,还有就是,我的钱,就算不给乞丐,也会输给赌场里那些混蛋大人。所以对我来说,都没差。
我没打算看他拿到钱时感激涕零的场面,但我也没想到,他叫住了我。
用胡子冷哼了一句:“少了。”
在记忆里,乞丐应该都是胆小怯懦的,像这样不知足的,我倒是头一次见。可当时还年少的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只认为这个人有趣。
“哦?”
“我说少了!你没听见吗?”他暴躁地朝我吼着,拄着手里的拐杖就要站起来。
可也不知为什么,我的脑子竟完全没有任何一个关于逃走的想法。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嚣张的乞丐。”
“我不是乞丐!”他变得更加的暴躁。但寒冷所造成的咳嗽声让他那副癫狂的模样给人带来的惊吓少了许多。
“那你是什么?”我饶有兴趣的问。
他却将头低下去了。嘴里呢喃道:
“我不是乞丐……马上就不是了……只要你再给我点钱的话。”
我当时觉得他一定是个精神病。可出于好奇,我说了:
“好。”
他的头马上又扬起来了,瞪大的眼睛充着血像一只恶魔一样望着我。
“你说什么!”
“我说好。”
他的嘴里又开始嘟哝。片刻过后。他对我说:
“跟我来,小子。”
然后他又将我带进了那家我常去的赌场。在我进门的瞬间,那些大人们又开始了对我的嘲弄。
“都给老子闭嘴!”他朝那些大人们吼,气势十足。也有不服的声音,类似于:
“你一个乞丐还敢这么拽!”之类的。
但马上那些人的脸上就挨上了一拳。
“怂包!”他骂道,然后走到一个赌桌前“加一个。”
那些大人们见我跟在了他的背后,很开心地就答应了。也是这天,我发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他说得对,他马上就不是乞丐了——他赢得盆满钵满,整个赌场里就数他最有钱了。
“怎么样?小子?”他拿着一踏钞票像我炫耀。
“好……好厉害!”我情不自禁地发出了这样的声音“怎么做到的!”
他大笑。
“关于赌,不过是比谁更擅长出老千罢了。”他不以为然地说着“想学吗?小子。”
“想!”我几乎完全没过大脑就这样说了。
他笑得更加放肆了。
之后的日子,我一直跟在他的后面,他也不厌其烦地教我一些关于赌的本领。
那段时光,我过得很开心。
但之后传入我耳朵的便是一阵噩耗。所有人都在传——考德菲尔,那个被流放的男人现在回来了,他带着一笔难以想象的财富,买断了帮派里无数狗腿子的思想,策划了一出近乎于完美的谋反。等我再回到家的时候,我的父亲已经死了。
他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我看到一个男人将插入他心脏的匕首毫不留情地拔出来。见我,那个男人突然露出一个慈爱的微笑。我对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那个教我赌博的人。
“小子,我得谢谢你。”
他的话里带着热衷,但我只觉得阴森。
“留下来吧。”他说“除了你的父亲死了之外,这一切都不会改变的。你很聪明,我很喜欢你。”
他的笑在我的眼中变得越来越狰狞。我接受不了这样。我的父亲死了,他死在了一个原本我以为能跟我是好朋友的罪人手里。而现在,这个罪人甚至想让我认贼作父。我做不到。
我逃出了帮派里。他也完全没拦着我。就这样,带着靠赌博赢得的一些成果,我在一个离家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的地方安顿了下来。
之后我听到的最让人作呕的消息就是,我的那些兄弟姐妹们,全部已经变成考德菲尔的狗腿子了。
本来这样没什么,因为我不打算回去了,这些都与我无关。但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你没办法决定自己干什么或不干什么。钱总会花完,而我除了赌,什么都不回。所以我只能回去。
之后的事情就很明了了。我遇见了藤午,他带我回了浪矢家。我也得以展开了一场新的人生。
想到这里,我似乎看眼前这个湖泊的粉红色又深了一些。
“笑一个,藤午,我给你拍张照。”藤午唤我。
伯齐马上过来搭住了我的肩膀,嚷着:“加我一个!”
这时,我突然觉得,过去的已经完全过去了。重要的是新的人生还有眼前的人。




浪矢先生的烦恼 第127章 福美子
看浪矢贵志那个蠢样子,我的天!他都多大了,还做这样孩子气的事情。真不叫我省心。
“……圭一小子,你愿意……”他竟然能那样悠然自得说出这样的话。
好家伙,我真的完全受不了了,我必须得把他去扯下来。平时在家里闹闹就算了,今天可是伊子和圭一的婚礼,他居然还能胡来。真是不成体统。
……
嗯……我的天……为什么大家都好像很开心似的。我现在去将浪矢贵志弄下来,是不是太扫兴了一点呢?
我想不通。
还是等等吧。
求他讲快点吧。
他知道的,我最不擅长等待了。
从当初我们刚认识不久时他就知道了。
高中时,我们被分在了同一个班级,当时第一堂课介绍自己时我还并没有太注意到他。因为他的自我介绍太过于哗众取宠了,我一向不喜欢这样轻浮的男生。可后来,他成了校园传说里的那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公子,而我成了同学们口中不好相处的一个代名词。我们被归为了一类人。甚至有时候,他的风评还要比我好上一些。从那时开始,我就完全对他留下深刻印象了,当然,不是因为喜欢。
我讨厌他,比讨厌任何东西都要讨厌的那种讨厌。可作为一个有谈吐的女孩子,讨厌是不能够让人发现的,所以我发泄愤怒的具体方式其实不过只是在草稿纸上画上小人,然后写上浪矢贵志的名字,最后对它处以极刑罢了。
再后来一些,班上迎来了第一次换位置。浪矢贵志被分在了我的旁边,幸运的是,那时候我们班上还没有同桌这个概念,位置都是分开坐的。
可即便如此,浪矢贵志自带的讨厌属性却丝毫没有减少。他几乎每节课都睡觉,有时候还说梦话,而且他说梦话的频率和声音控制得极其恰当,好像整个教室里就只有我能听到。
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一个噩梦。
我必须有一个安静的环境才能真正做到好好学习,可浪矢贵志的声音总是在打破我内心的安宁。可恨的是,我还不能向老师提出这件事。我在同学们眼里的形象已经很差劲了,如果再打小报告的话,或许,就真的没有人愿意跟我一起玩了。
所以我只好放弃了听课,寻找另一条出路。
于是后来,我开始在上课的时候临摹浪矢贵志的画像。就像以前画小人一样。只不过现在多了一个活的模特。
可这也并非一帆风顺,浪矢贵志睡觉的时候特别爱乱动,这就导致我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他的正脸。于是我只能等着,等到他将脸翻过来。久而久之,有时候当我看到他的脸时,甚至心里会莫名的激动。
但前面就说过了,我是个特别讨厌等待的人。
我记得当时我有一天,原因是什么我已经忘了,但我特别的暴躁。以至于在苦等许久却没能看到浪矢贵志的正脸时。我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拳头重重地拍在了浪矢贵志的课桌上。
他马上被吓醒了,包括正在上课的老师,还有同学们,全都被我吓了一跳。他们全部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有一些放肆的,甚至直接小声地议论说:“她是不是有病啊?”
但我也没办法反驳,只好道歉之后悻悻地坐回自己的座位。没有人注意到,我哭了。在没有人能听到的世界里,我哭得声嘶力竭。下课铃的声音进入耳畔,但那也与我无关。课间时间是留给有朋友的人的。没有人愿意跟我玩。
只有浪矢贵志,他轻轻地敲响了我的桌面。带着歉意柔声道: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呀?”
……
“好了!你们可以亲亲了。”浪矢贵志的不正经将我的记忆又拉回到了现世。
我真的很佩服他,他五十多岁了,居然还可以说出这样没脸皮的话。但我不可能再任由他胡闹下去了。这是我作为妻子的责任。
我将他从伊子和圭一中间拉了下来。
他还在狡辩。我说不过他,所以我不打算跟他啰嗦。但在我猝不及防的一刻,他亲吻了我。我的脸瞬间涨红了。我的记忆也又回到了很久之前。
我从课桌上抬起头,眼睛里的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那一刻,我竟觉得这个看不清脸的浪矢贵志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小帅。
“你,以后,上课睡觉的时候能不能对着左边?”我小声地说。
“为什么?”
“我讨厌等待。”
当时我说这话时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现在想起来,这似乎算得上是表白了。可我当时没有反应过来并不能全怪我,也有浪矢贵志一半的责任。
“好。”他笑着说。
眼睛撇了一眼我桌上的画稿。然后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知道了!”
在只有我能触及的视线里,他的笑就像太阳一样温暖。
而后来发生的故事就比较类似于一种无脑的偶像剧了。
那天,我听说美术部招新,带着申请书赶忙就跑过去了。这是一件特别令我开心的事情,因为我觉得,在那里,我肯定能够交到很多朋友。喜欢画画的人一定都是很棒的人!
可我没想到的是,等我赶过去的时候,虽然不多,但我前面已经有其他人在排队了。
这本来也没什么,在短暂的等待过后,终于轮到了我。我将入社申请递给那位学长。他对着我笑。
“上杉福美子?”
“对。”我兴奋地回答。
“我知道你。”他微笑着说“可是我们今天已经不收人了。”
我的世界瞬间崩溃了。我不是傻子,我当然知道,这是假的,只是他对我带有偏见罢了。可我不承认这样的结果。
“不能宽容一下吗?”我请求道,眼泪马上就要出来。
可他完全不近人情,假装为难地道:
“这个,得社长说了算啊,我没权利决定的。”
“那社长什么时候过来。”
“得很晚了啊。”
“没关系!”我拭去了眼睛里的液体,抱着一份虚无的希望,坚定地说:“我等。”
他也只好摆出了一副“随你便”的架势。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挂钟每敲响一下,我的心跳就静止了一次。到后来过了多久我已经记不清了。
是浪矢贵志,隔着很远他就叫了我的名字,然后一副仿佛跟我很熟的模样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他问了情况,那位学长将所发生的告诉了他。然后义正言辞地跟他说:“我真的很为难啊。”
但他好像完全没听见。
“这样啊。”他嘀咕“那你把你们社长叫过来吧。她不喜欢等别人。”
那位学长仍是一副为难的态势。然后浪矢贵志便拎起了他的衣领。那是我见过浪矢贵志最帅的时刻。
可能是害羞了,我的脸上突然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升了上来。
“你干什么!浪矢贵志!”




浪矢先生的烦恼 第128章 庄玉田
年纪大了,干什么事情都开始提不起干劲来,也只有结婚这样喜庆的事情能唤醒一下我苍老的灵魂。
我现在应该是浪矢家最年迈的那个老头了。别说挥刀,我现在得需要靠着拐杖才能够勉强行走。而且我的视力开始下降,听觉开始退化。真希望在死之前能够看着那些小辈们一个个都走向幸福哇。
今天是伊子和圭一大喜的日子。
在这之后应该还会有舍人,伯齐。还有益川那小子,我瞧着也是快了。余下来叫人不省心的,就只剩下了润二和我家的那个傻儿子了。
其实润二我是不担心的。他现在,嗯。我看着那外面那些女孩子,都抢着想嫁给他呢。
主要是我那个傻儿子哟。
哎,不说了。真想有一天能抱上大胖孙子啊!
可这也不能怪他,说到底,也是我没催他。不过,要真让我催他的话,反倒显得有些不恰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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