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后宫皆以为贵妃无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蛮仙
一喜若非机灵,此刻早已经被死在房中, 脸上犹豫着欲说还休,“奴婢、奴婢真的是去祭拜母亲。”
“还敢说谎!”于心然联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愈加怀疑一喜早就背叛了自己, 而自己对她万分信任,从不在她面前隐瞒任何事。
遭到如此呵斥,一喜又犹豫片刻扑到她足边,“是淑妃娘娘,淑妃娘娘昨日威胁奴婢,要奴婢指认是娘娘你逼疯了皇后。奴婢不愿背叛娘娘, 当时便拒绝了。昨夜那个杀手定是淑妃派了杀奴婢灭口的。”
原来是淑妃, 于心然回想昨夜之事, 自己果断拒绝淑妃的要求, 彻底激怒了她?可一喜只是个宫婢, 不对, 谢清这个人绝对不会因为收买一个宫婢不成而痛下杀手,一喜在说谎!
“你母亲的忌日是什么时候?”于心然又瞥向一喜,沉住气问。
“奴婢没有说谎,奴婢母亲的忌日正在元旦。”
“胡说八道,初见你时, 你说你的母亲才没了,那个时候正值初秋!”于心然当场戳穿谎言。
一喜神情愈加慌乱,伸手扯住于心然的衣袖,“娘娘开恩,就放奴婢离开吧。否则淑妃还是会想方设法、”
未等一喜说完,于心然将她狠狠甩开,“既知谢清要杀你,为何昨夜对刘卫三缄其口?”
一旦起疑,便止不住想起种种往事,脑中惊雷劈过,她骤然俯身擒住一喜的手腕,“行宫下毒之事也与你有关?是不是?!”
宜枝的事一直是她的心病。于心然顿时将一喜同这桩事联系在一起,一喜深受自己器重和信任,那她在自己身边做什么手脚简直轻而易举,“皇上药碗中的毒是你下的?”
这句话令一喜恍若被冰冻了般,惊慌的神情顿时僵在脸上,唇齿微张,瞳孔猝然睁大,“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因昨夜之事受到了惊吓才要离宫!”
不知道?如此诚恳的否认于心然分外熟悉,每次皇帝逼问她时候,她也是如此信誓旦旦,一喜的借口或许听着合理,但是自己实在太了解谢清了,她对后位的渴望超过了后宫任何一个女人,即使冒风险要派杀手来芙蓉轩杀人,也会先杀了她,绝非一喜这样一个小宫女。
“来人,去叫刘卫过来。”
刘卫没捉到刺客,一整日都战战兢兢,加派了人手继续调查,听贵妃传唤丝毫不敢怠慢,提着脑袋来了芙蓉轩,只求贵妃不要将此事禀告皇帝!
“刘大人,这个丫头似乎没有说实话,有什么法子令她开口?”
贵妃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刘卫心想只要她不去皇帝跟前哭诉,自己兴许能保住这条命,“卑职带她去刑部好好审问!”之前芙蓉轩就有奴婢与贼人串通,怕是没铲除干净!
“就在偏殿审,找几个嘴巴牢靠之人,审出什么只管来回禀本宫!”
“卑职遵旨!”刘卫也急欲捉到主谋,否则自己这禁军统领也当到头了。
于心然下了狠心,饶是一喜如何哭求也无动于衷。倘若一喜真的背叛了她,那一桩桩一件件令她觉着迷糊的事便全解释得通了。思及此处,她甚至有些后怕,一方面想要将事情调查清楚,一方面也怕知道更多真相。
当日在行宫自己被污蔑下毒谋害皇帝,宜枝挺身而出说是受嫡妹指使,自己才算躲过一劫,也许宜枝根本就不知情,只是以命换命救了她。
接下来的两日,后宫表面上尤其平静,宫人们皆按部就班地准备着元旦祭礼,皇帝再也未招她侍寝,谢清也再未来过芙蓉轩。
***
不知道是不是临近年关的原因,皇帝这几日心境烦躁,大太监和丰德也只能愈加小心伺候。
临近傍晚要到宫门下钥的时辰了,大太监竟然见徐雁秋神色匆匆地赶进宫,“劳烦公公通报一声,下官想求见皇上。”
冬季天黑得早,皇帝想到徐雁秋就来气,可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在臣子面前表现出来,等大太监进来禀告,皇帝并不可见,“朕乏了,他有事明日朝堂上说吧。”
大太监得了令,要转身出去打发了徐雁秋,却听徐雁秋在门外大声禀告,“皇上!下官求见贵妃娘娘!”
只一瞬间,君王脸上神色愈加阴沉,心中升腾起熊熊怒火,手中的茶盏被猛然朝着宫殿右侧狠狠摔落,碎落一地。
大太监何时见过君王如此震怒,立即跪下。这、这天都已经黑了,这徐雁秋来皇帝面前求见贵妃究竟发了什么疯!这种话说出口,皇帝追究起来,那可是要抄家灭族的重罪啊!
皇帝大步走到殿门口,君王的架子几乎端不住了,厉声呵斥道,“你要对贵妃说什么?尽管跟朕说,朕还没死呢!”
后半句话,令殿外其他宫人也骤然跪伏到地上瑟瑟发抖。
徐雁秋紧锁着眉头,重重磕头,“臣要向贵妃禀告关于、关于于七小姐之事。求皇上准许臣见贵妃一面!”
皇帝一双眼眸深究着他的言行,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压下心气冷漠道,“朕上次在御书房内同你说过什么你全然忘了么?!不准再见贵妃。况且贵妃因其亲妹之死伤心欲绝,近日有所才有所缓和,你再去她面前提起此事,是何居心?”
“臣只求见娘娘一面!”徐雁秋丝毫不退,执拗到连跪在殿中的大太监都咬牙直拍大腿!心想这人真是不会看皇帝脸色!
“将他拉走!别让朕再看见。”皇帝一声令下,两旁守卫立即上前动手。
此时,宫人们才松了口气,大太监从地上站起,想追出去好好叮嘱徐雁秋几句,别在一天天地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了,若非看在他差点成为贵妃妹夫的份上,皇帝哪能轻易放过他!
“去传贵妃去灵兮殿侍候朕用晚膳。”
大太监才走出殿门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皇帝已经恢复如常的声音。不敢懈怠,立即遵旨赶去芙蓉轩。明明是徐雁秋自己作死,皇帝却迁怒于贵妃娘娘!
芙蓉轩里。
于心然正端着饭碗,并未什么胃口,一口都未用。刘卫找了刑部平日里审女犯人的两位妇人来严审一喜,这丫头竟然只字未吐露也并未求饶。心中猜测她为淑妃收买,淑妃还控制了她的家里人,故而她宁死不屈。
才搁下手中瓷碗,见大太监刘公公匆匆赶来,心想别是皇帝招她侍寝。
“娘娘,皇上请你过去陪他用膳。”大太监如实禀告,脸上神色复杂,在他眼里贵妃娘娘待人宽厚,心思纯正,结果落得个一生幽静行宫的下场。倒是叫淑妃从此得意,自己在她执掌六宫之权后可吃了不少亏!
“......”皇帝这又是要做什么?他何时用膳需妃嫔陪着了?可于心然不敢抗旨,跟着刘公公来到灵兮殿。
皇帝果然并未给什么好脸色,自顾自慢条斯理地用膳。说是传她陪他用膳,可饭桌上哪里摆放着她的碗,只放置了一双筷子。
想了想是刘公公话没传对,皇帝命她过来伺候他用膳,而非陪他一道用。皇帝真真无情,她过几日便启程回幽州了,何必再这样对她。
这么一想便执起筷子,夹了块精心腌制过的牛肉到皇帝到手边的瓷盘中,想以此缓和氛围。
啪,皇帝手中的瓷碗与象牙筷子就在此时被重重搁置道桌上。他已经用完晚膳了,接过身边丰德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而后抬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终于,他终于不再当她是空气,抬眼将视线转换到她身上。他的贵妃看起来哪里有半分失宠的愁思,甚至比前几日见她更娇媚了几分。若换了旁人被幽静行宫,怕要哭天喊地,她倒好不哭不闹,巴不得早日离开他。
“贵妃来得太迟,若早些来还能见见你妹夫。”皇帝伸手按住茶盏,漫不经心地开口。
听了这句,于心然大约明白过来皇帝为何对她这态度,咕哝道,“他不是回去祭拜父母了么?”
心里想着一喜的事,实在没工夫同皇帝再争论下去。伸手拿过皇帝面前的空碗与筷子主动示好,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向皇帝,“皇上为何欺负臣妾,不许臣妾用膳?”
“、”皇帝才又要张口说话,却因她这一句,到嘴边的话又卡在了喉间。
她有意岔开话题,看了看满桌的菜,“皇上方才吃的哪一道菜味道最佳?”
“你少打岔。”皇帝思虑片刻回过神,“朕遣他回江南,你是不是舍不得?”
皇帝真的是没完没地胡闹,她已经示弱,于心然不自觉咬着手中的筷子,怔怔地看着皇帝,想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荒唐话来。
皇帝真的十分恼怒,这躁郁的心境也并非出自他本性。可于心然的回应令他觉得像是打在棉花上,十分不痛快。于心然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几分娇憨被皇帝看在眼里,他伸手扯掉她口中的筷子,以前抄书的时候咬御笔,现下还咬起筷子来了,哪里是贵妃该有的仪态,“朕用的筷子你也敢咬?”
他这在明晃晃地找茬!于心然一退再退,皇帝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她也无法忍耐了,“臣妾到底做错了何事又惹得皇上不快?”
“徐雁秋方才来御书房前说要见你,如何都赶不走,他对你可真是情深义重!”
于心然哪里知道徐雁秋为何着急见她,疑虑片刻,心想自己行得正坐得直,“皇上就因此迁怒臣妾、欺负臣妾么?他说过要回去祭拜父母,臣妾哪里知道又为何着急见臣妾了!”
他祭拜他的,又与她何干!求到皇帝面前不是找死么?还给她带来这种麻烦!
于心然对徐雁秋也生出几分埋怨,心中抱怨完,脑中突然闪过什么重要信息,立即回想,祭拜父母......一喜也说要去祭拜父母,冬至已经过,怎么都要去祭拜父母?
许多疑虑交织到一起,事实真相直冲心灵,徐雁秋该有个妹妹!而一喜难道正是他的亲生妹妹?!
她并非完全确信,可是一旦起了疑心,便急于回去求证,转身就要往灵兮殿外跑。
“放肆!你去哪里?!”皇帝见她转身要跑的姿态,立即擒住了手腕,拉她回转归来面对自己,贵妃真的越来越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若将她送回行宫,徐雁秋回到江南,指不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会发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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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于心然起了疑心, 本急欲回芙蓉轩质问一喜,被皇帝蛮横打断后清醒了几分。这两日来不论刑部的人如何审问,一喜闭口不吐露只字, 若徐雁秋真是她哥哥, 她既然能隐瞒一年,也必定死都不会出卖他。
难怪一喜总那么紧张着徐雁秋的安危,于心然只当她暗自爱慕。可若他们真是亲兄妹......于心然自然而然地将许多事情联想到了一起。
“徐雁秋方才看起来是有急事求见臣妾么?”她回过神,双手反扣住皇帝双臂, 仰起头质问。
皇帝正一口怒气卡在胸口,哪里听得了他的贵妃张口闭口地徐雁秋,她都不曾喊过他的名讳。
“皇上、唔”
于心然正要再问, 刚张口便被俯身而来的人堵住了唇,皇帝挣脱了她的双手,一双手臂强势圈住她的腰收紧。她恍若浑身被枷锁禁锢了般,不止如此,他步步紧逼,她仓皇后退, 直至后背撞上东墙, 才停下。
“皇上!”
许久才得了片刻喘息工夫, 于心然被吻得双眸湿漉漉地。瞬间侧头避开了皇帝带着谴责之意的灼、热视线, 他紧锁着眉头望着她, 如同她又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他是有急事要同你说, 朕训斥他他都死赖着不走,宁愿不要性命也求见你一面,看来是真将你放在心上了。”皇帝面上冷漠至极,语气中满是鄙弃,“可朕偏不让你们相见!”
最后半句话有咬牙切齿、棒打鸳鸯的意味。
听他这么说, 于心然肯定了几分方才的猜想,徐雁秋同一喜若非兄妹,必定也脱离不了干系,徐雁秋急于见她一面,定是因为联络不上一喜才如此紧张。
现下自己也不必急躁,该急的是徐雁秋,她惩罚自己的宫婢女合情合理,不见他徐雁秋又如何?!
如此想通之后于心然冷静下来,“徐雁秋并未将臣妾放在心上。”
全后宫皆以为贵妃无宠 第92节
“那你呢?你将谁放在心上了?”
皇帝知道贵妃最看重她的七妹,徐雁秋又是差点成为她妹夫之人,现下于欣然没了,徐雁秋在她心里也成了不可磨灭的存在,地位远胜于他这个皇帝。
于心然倔强地别过脸不去看皇帝,几乎可以确定徐雁秋一直以来在利用自己,至于牵扯到哪种程度,暂时想象不到,“臣妾同徐雁秋之间清白,并无任何、”
“正因为如此,朕才这么痛苦!” 皇帝失态打断她,被她这幅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惹恼。徐雁秋同她止于礼并无任何逾越之举,清清白白,可心呢?她的心和她的情感是他唯一永远无法掌控之物,即使相隔千里也斩断不了的情意,他一想到此处便如烈火焚心般痛苦。
于心然被皇帝这这一句吼给震慑住了,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那朕呢?朕的心该怎么办?”皇帝躬身凑近她侧颜,又压低了声音恍若耳语般轻声问道,更像是在向她索要什么乞求什么。
脑子里满是权谋,心里却空空荡荡的。深渊般的皇宫,贪婪的人心,即使再压抑再隐藏也困不住满腔的爱意,如光一般在细小的碎缝中透出。对于君王来说,剥离这层伪装,直白地将自己的心事袒露在外是一件十分危险之事。
“朕一想到你和徐雁秋,朕几近窒息。”
因为一喜和徐雁秋的事她脑子已经如同一团乱麻无法思考,也没有精力再去揣度皇帝的意思,他何来的痛苦?于心然双唇颤抖着,到了这般田地她也无妨告诉他,“臣妾夹在你和淑妃之间,也喘不过气来!”
两人似陷入一片陌生的沼泽,料是天下之主也不知该如何挣脱,从前一切都相安无事,如今越是挣扎越是在意便越痛苦。
等于心然再次回过神,皇帝已经圈着她的腰将她整个提起来,如骤雨般的吻铺天盖地地侵袭而来,她根本无力招架。
这只是一种发泄的方式,当所有汹涌退去,片刻满足之后留下大不过是心中那愈加无法弥补的空虚。
于心然知道,皇帝也知道,此刻他却只想追求那瞬间。
次日清晨,她自龙塌上辗转醒来,床边幔帐拉得妥帖,将这一方天地于外面完全隔绝开来。透过轻薄幔帐,见皇帝已经穿戴完毕,双手浸在大太监端着的铜盆之中慢条斯理地洗。
“皇上,徐大人又来了,跪在灵兮殿门口。奴才们劝不走。”大太监支支吾吾禀告。
皇帝轻嗯了声,拿过布巾擦干手,示意大太监出去吧。而后他将布巾一扔,直直地朝着床榻走来。
于心然赶紧装睡,只听见幔帐被大力撩开的声响。
“别装睡了。”皇帝捏了捏她腰,“不就是见一面么?朕还没那么不大度。”
于心然只能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人哪里还有昨夜疯狂样子,又恢复了温文尔雅、气度非凡的模样。皇帝看了看了眼塌上精神萎靡弱不禁风之人,伸手要撩她脸颊边的鬓发。
才洗完的素净修长双手令她回忆起昨夜的某几个片段,侧过头躲开。皇帝转而擒住于心然的下颌,逼迫她正视自己,“朕会让徐雁秋下朝之后去芙蓉轩等你,你们还有什么没说完的话尽快说完,余生别想着有什么机会再见面了。”
听着他冷漠的声音,于心然咬着唇移开视线,作最后的抵抗。
“晚上朕回灵兮殿之时要看到你,别让朕看到你哭哭啼啼的。直到去幽州之前,每一夜都来朕跟前伺候。”
“......”他说的这是人话么?这色中饿鬼!“臣妾受不住。”
“受不住也给朕受着!”皇帝拉过幔帐决绝转身,“等元旦祭祀一过派人送你回幽州,朕也不想再见到你。”说完便步出了灵兮殿。
徐雁秋居然真一早跪在殿外。臣子有事禀告只敢去御书房门口等待传唤,即使是国公大人们也不敢进内苑。只不过皇帝觉得若自在此事上同他计较,未免失了君王风范。
“臣求见贵妃娘娘!”徐雁秋为父伸冤、大仇得报,年纪轻轻又得以升至江南巡抚,该是春风得意之时。然而他面色憔悴,似已有几日未合眼。
皇帝行至他面前停住脚步,居高临下地俯视,“贵妃此刻就在灵兮殿内室的塌上,你敢进去见她吗?”声音沉静毫无波澜。
妃子宿在皇帝寝殿中的原因只能是侍寝。皇帝将话说得通透,暗含着警告更像是宣誓主权。
徐雁秋脸色比来时愈加惨白了几分,也不敢再往前踏出一步。
“先去大殿上朝,下朝后朕准许你去芙蓉轩见贵妃一面,明日你就离开京城,永生都不准再回来,否则株连九族。”
***
于心然沉沉睡了一晌午,待她回到芙蓉轩,见徐雁秋正跪在殿门前。即便如此卑微,依旧挺直了身板,浑身宁折不屈的气节。
于心然只知道他父亲的冤案是真,其他一无所知。若自己猜得不错,徐雁秋真是一喜的兄长,二人瞒天过海......过去一年间一桩接一桩的事,直至华家、王家、于家三家覆灭,统统与他脱离不了干系。
“贵妃娘娘。”徐雁秋对着她重重磕头。
“你来做什么?”于心然装作全然不知情。
“臣找不到一喜。”徐雁秋面露急切。
“你找本宫贴身婢女做什么?她前两日出宫祭拜父母去了。”
“她是臣妾的亲妹妹,求娘娘绕她一命!一切都是臣一人之罪。”徐雁秋又重重磕头。
果真如此!虽然早几日便猜到了,在听他说出口的瞬间于心然依旧感觉心脏仿佛遭遇雷击般震惊,“跟本宫进来!”
她带着徐雁秋进入芙蓉轩偏殿,经过连日的用刑审问,一喜身上虽然没有明显的伤口,但也已经奄奄一息。于心然用眼神示意命审问的妇人先出去。
“娘娘、”一喜听见动静睁开眼,艰难地起身爬到于心然足下,“娘娘,是奴婢错了。”而后她又见到了跟进来的徐雁秋,明白两人的关系已经被贵妃知晓。
“你是有意来本宫身边的?”于心然思绪如同乱麻一般,抓住了这一点线索,回忆从前的桩桩件件,
“是、是奴婢的错,不关哥哥的事。奴婢为了给父母报仇才头偷偷进宫,奴婢从未想过要害了娘娘”一喜哭诉道,言辞之间并未因这两日的折磨而有丝毫怨恨。
于心然从头开始回想,“你刚开始企图勾引皇上、”
“是,奴婢知道贵妃娘娘宽厚,才故意接近娘娘,想借此成为皇上枕边人,就能为父亲平反。”
一喜蛰伏在自己身边所做之事恐怕不止这一件!于心然头顶一阵晕眩,勉强站好,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一对兄妹, “还有呢?你们还做过什么?!”
一喜重重磕头,“小琴被皇后囚禁在宫中,是奴婢放她出来。”
“为了报复本宫?”
“奴婢从未想伤害娘娘,哥哥也是这么想的,此举只是为了揭发皇后。华家也参与谋害我父亲!”
于心然回想过去,记得是妙静云来芙蓉轩透露小琴被皇后私自关押在月华殿,一喜要报复华家、王家、于家,自然会抓住每一个机会......
“皇上提早结束春猎之事也是你偷偷透露出去的?”于心然反应过来,“你们胆敢暗杀皇上?!”
“没有!”徐雁秋矢口否认,“那次暗杀只是为了嫁祸给华家!”
“只为了嫁祸?皇上受了那么重的箭伤险些殒命!”真的是机关算尽,搅和了好大一池浑水!“那个疯子也是你放走的?”
徐雁秋同一喜低着头,并未否认。
他们的父母皆是她父亲所杀,父债子还。之前的事于心然并不想追究,双眸渐渐湿润,“那宜枝呢?宜枝她是无辜的。她跟着本宫从冷宫出来。芙蓉轩有什么活她都抢着做,对你也如同亲生姐妹。她又有什么错?明明是你在皇帝药丸之中下毒,却要嫁祸给她!”
一喜擦拭了嘴角边的血,不再狡辩,“是奴婢对不起宜枝,奴婢欠她一条命......”
接下来整整一个时辰,徐雁秋同一喜皆坦白自己的所作所为。
可于心然听后满腹疑问、越发混乱,“在幽州行宫,于安然送上毒茶叶,你是故意打破茶叶罐提醒本宫是不是?既是于侯杀害你父母,你不应该憎恨本宫么?况且若本宫死了,你也可以借着于安然毒死贵妃的罪名使得全族覆灭。你们为何不那样做?”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不就是见一面么?朕还没那么不大度。
贵妃:......
所以是谁在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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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娘娘待奴婢很好, 奴婢不愿牵连娘娘。”一喜坦白道,“当时奴婢也没想害死宜枝,奴婢只当她会将罪责赖到于六小姐身上!哪知她竟说自己为了旧主而谋害皇上, 白白断送了性命。”
“她送去的药中含毒, 不论如何都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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