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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与黑暗[西幻|剧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金陵雪
拂儿连忙摇头,“阿靳哥哥他?”她问。
“阿爹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可是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跑去宫里劫持茉莉,想要带他私奔。”阿项轻叹,“这是他的命。我不能在你这里久留了,拂儿,跑吧,去哪里都行,离开山北郡。”
“那亚兰阿叔他——”拂儿总觉得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阿项,若是离开了,他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你不用担心阿爹。”阿项笑笑说,随后他便推窗而出,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曲拂儿握着手中的令牌,她咬了咬牙,自己一定要离开。





光明与黑暗[西幻|剧情] chapter37.回家
哈萨罗公爵得到来自教皇厅的答复时,无奈的摇摇头,随后他叫来了奈菲尔,“你看看吧。”
奈菲尔匆匆扫了一眼,“什么?他同意了?!他是脑子昏了是吗,他竟然同意了。”
“教皇既然说是切萨雷自己的意思,那我们只能如实相报了。”哈萨罗公爵起身,吩咐人准备去利刃宫。
——“哦?同意了?真是识时务。”莱利尔听到来自艾利玛的回复之后,开心的说到,“那么你们也同意释放龙戈尔了?”
“有关这一点,以及您提出的第叁个要求,与洛伦佐公爵和亲的一事……”哈萨罗公爵说话慢条斯理的,和龙族人有些不同,只见莱利尔向前探身,睁大眼睛盯着他,企图他说的更快一些。“教皇邀请您亲自莅临艾利玛皇城,一是他希望您能与洛伦佐公爵见个面,二是如果要释放龙戈尔,由您在场更凸显你们龙族的诚意不是吗?”
“真是狡猾的老头子呀。”莱利尔大叫道,“不过我同意,我可以去你们皇城。如果但凡有谁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的龙可不会原谅你们皇城里那些大人物们。”她饶有兴致的盯着在座的艾利玛人,“为了和平,你们不会动手的,对吗?”
哈萨罗公爵笑着摇摇头,“为了和平,我们双方都要拿出诚意,不是吗?”
莱利尔点头,“是啊,为了和平。”
她翡翠一般的眼睛认真盯着哈萨罗公爵。
听到出访暗语城的一行人过几日就要回来了的消息,最开心的自然是哈萨罗府的众人。
他们心惊胆战了好久,一直祈祷着哈萨罗公爵千万不要出事,终于等到了对方安全回城的消息,丹妮斯特吩咐佣人将整个哈萨罗府都打扫了一遍,还提前准备老爷最爱吃的炖麋鹿煲需要的食材。
大概家中银鸽是家中唯一一位感受不到任何喜悦的人了,她遵照亚文尼的意思,每天深居简出,有的时候甚至连晚餐都不出息了,就让人把晚餐送到她的房间里。对此哈萨罗的贵族们没有任何意见,反正他们也不想见到她。
最近亚文尼的课业开始重了起来,回家晚,甚至有时候还要留宿在神学院,银鸽倒也无所谓,她要不就在屋里发呆,要不就去花园里走一走——反正艾利玛的寒冬又到来了,枯景是不会招人喜欢的。
艾利玛又开始下雪了,这个国家每一年基本上有六个月的时间都在下雪,银鸽心想,她适应了好久才能受得住这寒冷的冬天,却依然不喜欢在下雪的时候外出。
可是那个大宅——她回头望向那里,却冷得堪比寒冬。
晚上亚文尼回来了,他拉着银鸽一起参加家人们的晚宴,餐桌上兰瑟宣布一旦哈萨罗公爵回来,就要开始着手准备他与林赛的婚礼了。丹妮斯特点头,认为这是首要的事情。哈萨罗公爵从那种困境中回来了,自然而然丹尼斯特的关注点又回到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这场婚礼要盛大,这是两个家族的结合,丹妮斯特说,必须要办得盛大。
银鸽正用叉子百无聊赖的插着盘里的土豆,她听到丹妮斯特的话,嘴角勾出个讽刺的笑。
亚文尼不介意,她自然也就不介意。
银鸽想。
“还有你,瑞贝卡,你和富美尔家那个维克之间怎么样了?”丹妮斯特转过头问自己的女儿。
“就那样咯。”瑞贝卡吃着牛排,满不在意的说,“自从传来他哥和明夏帝女的婚事之后,他可骄傲啦,你们懂得,富美尔家那个德行。”瑞贝卡纵然还是一颗心挂在切萨雷身上,然而事实就是,切萨雷要娶一个龙族的首领作为妻子了——丹妮斯特现实得很,她第一时间告诫瑞贝卡,不要再痴人做梦了,趁其他中小贵族还没把主意打在富美尔家那个老二的身上时,你必须赶紧把对方拿下。
“和你说多少遍了,除了洛伦佐公爵,这个地方就没有比维克更适合你的男人了。”丹妮斯特认真教育着自己的闺女,“就算你不乐意,为了你的未来,你也必须和他在一起。”
瑞贝卡皱着眉头,本想反驳她母亲几句,却一眼瞄见银鸽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她没来由的有些恼怒,那个妓女凭什么嘲笑她和她母亲。
“你笑什么呢?!”她嚷到,这几日她本来就很心烦了,切萨雷就要去联姻了,而富美尔家那个二小子,那个自傲的模样好幼稚。
银鸽无辜的抬头,“你问我?我没笑啊。”
“你明明就笑我呢,你这个贱人,妓女。”瑞贝卡将心中的不快一股脑发泄咋银鸽身上。
“请你放尊重点。”银鸽冷冷的说,她看向自己的丈夫,却发现对方只是息事宁人的安抚着瑞贝卡,又用手按在银鸽的大腿上,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我说错了吗?你本来不就是妓女吗?”瑞贝卡笑道,“我们不尊重你?我们若是不尊重你哪能让你上桌吃饭呢?”她伶牙俐齿得很。
“哦?是吗?”银鸽挑眉,她眯起一双眼睛,“我在嫁到哈萨罗家之前一直对你们贵族有一种幻想,觉得您们都是格外高贵的人,现如今发现,也不过如此。”她将叉子上的土豆吃完,用餐巾擦擦嘴,“若是让富美尔家的人知道了我们瑞贝卡小姐在家竟然是这么个样子,真不知道他们作何感想。”
“银鸽!”亚文尼见母亲要发作了,连忙低声吼着自己的妻子,“你少说两句,回房去!”
银鸽白了亚文尼一眼,将餐巾扔到桌子上,便往她与亚文尼的房间走去——这种程度的争吵对于她来说实在太小儿科了,她在雀屋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听过呢?只是亚文尼的态度多少让她有些寒心。
或者说,这才是那个男人的真心?银鸽嘲讽的想,她回到房间,解开那些因为要参加家宴而穿好的贵族服装,它们像牢笼一般禁锢着她的身体。
然后她听见了房门响了,亚文尼进来了,每次都是这样,她想,“对不起亲爱的,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那个男人说着。
银鸽解开胸前的罩衣,“我怎么会责怪你呢,亲爱的,我知道你是为了不让我继续受骂。”她伸手搭上亚文尼的肩膀,它们是那样的单薄,弱不禁风。
纵然她想成为一个好妻子,然而对方是否是一个能让她成为好妻子的丈夫,这是个值得商榷的事。
她需要在这个地方立足,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有一个孩子。可是她与亚文尼结婚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经常会行房事,可是她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银鸽记得自己在雀馆和医生确认过,她可以受孕,而且还是比较容易受孕的体质。
银鸽有些担心是不是亚文尼的身体原因造成她现在还没有受孕,可是这种事怎么能让这个男人知道呢?她的丈夫又在向她求欢了,可是银鸽却多少有些不乐意了,纵然她曾经沉迷于他的年轻带给她的快乐,可是一旦一些事情成为固定模式,那就缺少了兴趣了。
“我不是故意对你凶的,亲爱的。”亚文尼一个劲儿的向银鸽道歉。
这个可怜的男人,夹在妻子和母亲妹妹之间的男人,他太年轻了,根本不知道如何来解决这种问题。他只能逃避,或者善用妻子的软弱、劣势一逞自己的威严。
银鸽抱着他心中默默的叹了气,他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你可真是幸运啊,这是最后一班往哈桑城发的船。”船家感慨的朝着曲拂儿说。
“是要封航了?”曲拂儿问。
“这不是亚兰将军造反了吗?皇帝一怒之下封了航,真是打算和亚兰将军鱼死网破了。”船家感慨,“亚兰将军那是我们的战神啊,他怎么就反了呢?”
“说是皇帝悔了亚兰将军大儿子和茉莉公主的婚,然后亚兰将军就反了。”船上有别的乘客道听途说,反正他们已经离开了兰海镇了,乱说些什么都无所谓了。
“这亚兰将军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呀,悔了婚就这样?”另外一个看模样像是乌利亚纳模样的人说着。
“我有个亲戚是在禁卫军就职,说是有一天晚上,阿靳小将军要和公主私奔,结果公主没带走,反而自己被乱箭射死了。”有人神秘兮兮的说,“那可是大罪,亚兰将军也被抓入大牢了,后来没想到被阿项小将军劫了出来,这才反的。”
“这胳膊拧不过大腿呀,将军再厉害,怎么能打得过皇帝呢?那是天子呀。”有个老妇人感慨。
“可是那是亚兰将军,铁飞骑还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呢。”那个有亲戚在禁卫军的乘客说着,“再说了,皇帝那么昏庸,我看早就有人想反了。上次洋河决堤,死了多少人啊,好多村子还发生了疫病,我就是那会儿从村子里跑出来的,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这也幸亏离开兰海镇了,你这样说话可是要砍头的。”那老妇人警告他。“不过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悔婚呀?”
“据说是皇帝想把女儿嫁给艾利玛的贵族。”
“什么?我们的帝女,要嫁给艾利玛的贵族?!”明夏人一听,生了气,“这算什么呀?”
“就是说呀,真不知道皇帝怎么想的。”
曲拂儿默默听着,她听到亚兰阿叔和阿项还活着,那便是好的消息。
她抱着自己的小包裹,从府里跑出来时她只带了些许银两和几件衣服,以及阿项送她的那把匕首用来防身。她要回艾利玛,这个念头支持着她从山北郡一路辗转来到兰海镇,好在在封航之前她到了,并且乘上了回哈桑城的船。
她离开已经半年了,不知道雀屋的人们还好么。她想自己一定要抱抱银鸽,她好想她,她也要抱抱管事妈妈,然后问问她她究竟知道些什么。她觉得眼皮有些发沉了,又是因为在海上,那一阵一阵的海浪让她多少有些困。
她想睡一会儿,也许一睁眼就是哈桑城了。
也许一睁眼她就真的能够回家了。




光明与黑暗[西幻|剧情] chapter38.陌生人
洛伦佐公爵将要在皇城与龙族首领莱利尔见面并且商定婚礼一事成为了这几天来皇城居民热议的话题,众人自然是不敢相信洛伦佐公爵竟然答应了和亲的要求——人们相信那是龙族的诡计,为要夺取洛伦佐公爵性命的一个诡计;也有人说没准龙族人确实是想要靠联姻来保证艾利玛不会再攻打暗语城呢?
纵然艾利玛大获全胜,然而龙族人与艾利玛人之间的恨意哪有那么简单就消除的?持有阴谋论的人占大多数。
一时间众说纷纭,到是切萨雷很悠闲,不用打仗了,骑士团大多是在保证城内治安的事情,所以他也逐渐闲了下来。
哈萨罗公爵一行人昨天已经到了艾利玛皇城,为了庆祝他们能够平安归来,哈萨罗公爵邀请骑士团的几位队长和切萨雷一同来哈萨罗家共进晚餐,时间选择在叁日后。
对于哈萨罗来说,能够平安回来是一件幸事,另外一件事,便是兰瑟与林赛的婚事受到教皇的祝福,也将在新年来临之前举办了。
不用着戎装的洛伦佐公爵今日在教皇厅看见了几位公爵,先是问候了哈萨罗公爵,而后又看到朗尼卡公爵,他衷心祝贺两人结为亲家,紧接着他看到姗姗来迟的富美尔公爵与因尼哈特公爵,便笑问,“听闻卡恩要和明夏帝国联姻了?”
“是啊,这件事是由教皇出面主持的,一周后就会出发去明夏。”因尼哈特公爵说,他被指派为带队的人。
“真是替富美尔公爵您感到高兴啊。”切萨雷优雅的与对方寒暄。
“哪里哪里,这是件国家利益高于个人感情的事啊。”富美尔公爵说到,“犬子无能,不能上前杀敌打仗,只能在这种事上为艾利玛做些贡献了。”
几个男人心照不宣的笑着,谁都不肯去戳破那种微妙的气氛。
这件事必然不能成功。切萨雷望着富美尔公爵,心想。
只是他近日来联系安排在明夏的线人,对方却迟迟没有回复他任何消息,他与明夏那边彻底断了联系。出了什么事吗?切萨雷多少有些担心。
富美尔公爵……这个男人似乎天生对自己有一种敌意似的。切萨雷心想,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若是他的儿子迎娶了那个叫茉莉的姑娘,切萨雷心想,自己曾经在军营见过的那个女孩,他知道那便是明夏的帝女。若是他发现了曲拂儿怎么办?
他直觉上不想让这桩婚事成功,况且他记得,那明夏帝女身边不是已经有了个情投意合的男人了么?
只是几个月过去了,曾经走过的道路和荒村却都变了。曲拂儿骑在驼马上,看着曾经驻扎过的荒村。
她惊讶的发现那荒村里已经有了人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逃走的人们因为战事平息了而后再度回来,天色已经黑了,她下了马,走到一户人家门口问,“请问我可以借用您家的柴房吗?”
正在门口收拾柴火的妇人点头,“可以啊,柴火冷,我家后面还有一件空出来的房间,你若是不嫌弃,住下也是可以的。”
曲拂儿连忙道谢,“战争已经结束了是吗?”她走的时候战事还处于胶着状态,可是目前来看,似乎一切都平静下来了。
“是啊,”那妇人招呼来自己的孩子,“快把这些柴火给阿爹抱过去。”她在裙子前面的围裙上擦了擦手,“你是从东方来的?仗早打完啦,我们赢啦。”
“真好啊!”曲拂儿笑道,她把马拴好,随后跟着那妇人来到屋里。冬季的艾利玛是那样冷,她已经快到熊城了,到了熊城,就离皇城越来越近了。“熊城的关隘也开了?”
“开啦,你不知道吧小姑娘,前几天皇城派了贵族老爷们去和龙族人谈判,据说是要和他们通商啦,所以你看我们也都回到村子里了,这里很开就会成为和龙族通商的要道了。”
“通商?”曲拂儿惊讶道,“竟然同意和龙族通商吗?”
“是啊,不仅如此,说是我们的骑士长还要和龙族的首领联姻呢。”那农妇摊手,“不知道龙族人怎么想的,总觉是个阴谋。”
“您是说洛伦佐公爵吗?”曲拂儿轻声问。
“是啊,就是他。”农妇点头。
曲拂儿心中多少有点酸意,她以为自己能够不在意了,可是当听到那人的名字时,原来自己还是会介意。
她又长大了一些,头发也长长了许多。曲拂儿想如果自己回到皇城是不是有一天,也许有一天,自己还能遇见他?她的武功比以前长进很多了,是不是他看见之后能稍微赞扬一下自己呢?她在窗子里看见了自己,然后学着那些姑娘们最喜欢的姿势,用手将额发别在耳后,露出脖子优美的线条来。
纵然他们曾经那样亲密、耳鬓厮磨、水乳交融,却依然只能是此刻彼此在做什么都不知道的陌生人了——
切萨雷坐在摇椅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椅子。
方才教皇派人告诉他利刃宫那边已经定好了见面的日子,龙族女人真是速战速决,见面就在五天之后。
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站起来了,走到衣帽间,打开其中柜子,伸手翻了翻,而后在层层衣物中发现一件软袍子。那是贵族们中最常穿的软袍,洗干净了,挂在切萨雷的衣物之中。
只是在那软袍上面有几块褐色的斑点,怎么都洗不掉的。
切萨雷伸手摸了摸,而后就停了手。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拂儿去了明夏——在他刻意装作无意的问及线人明夏是否有什么动静时,对方跟他说,一切都好,她还有了自己的公主府。
一切都好便是好。
切萨雷心想。
他望着那袍子,多少有点庆幸自己生拉硬拽的和这个姑娘有了关系。可是那种欢喜转瞬即逝,他起先只是觉得有了那层关系也许会成为日后扳倒富美尔公爵的一件利器,他现在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被陷进去的其实是自己。
他自知与曲拂儿再无可能,所以在接受龙族联姻时格外痛快,既然想要的已经得不到,那么其他是谁也都无所谓了。




光明与黑暗[西幻|剧情] chapter39.风雪天
切萨雷醒得格外的早。他在便服外搭了个外袄便来到宅后的院子,他看见白鹏,那可怜的家伙因为许久没有战事,正百无聊赖的趴在地上。
“喂。”切萨雷低头拿起木枝,往白鹏的面前扔去,那狮鹫一个跃步叼了树枝,随后来到切萨雷面前放下,满眼无趣的模样。
“想飞了是不是?”切萨雷露出少见的笑容,他抚摸着自己的坐骑的背毛,“真是可怜你了,和我一起待在这个无聊的地方,很难受吧?”
白鹏是他一手带大的,自然与他脾气相投。它嘹亮的叫了一声,而后展开翅膀,忽闪了两下,示意切萨雷骑上来。
“你这家伙。”切萨雷轻轻拍了拍白鹏,让它坐下身来。他迈腿跨上白鹏,“我们悄悄溜出去啊,不要太引人注目。”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狮鹫那样大的身体,和飞翔时的声音,总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好在是凌晨时分,天还未亮,艾利玛皇城还处于一片睡眠之中。
出了皇城之后,切萨雷让白鹏肆意的飞着,那狮鹫性子野,又正处年轻气盛的时候,飞得很快。
“你这是要飞到大熊湖去吗?”切萨雷哈哈笑着,他抓着缰绳,“这也就是现在不打仗了,要不然我们有可能会被龙族人当成奸细。”
白鹏又嘹亮的叫了一声,它一个猛冲,落到地面的森林里,把切萨雷吓了一跳,狠狠的拍了它的头一下。而白鹏却一抖身子,险些把切萨雷从自己的身上抖下去。
“反了你了。”切萨雷跳下来,看见白鹏回过头狡猾的眼神。他又笑又气,“你一个畜生也欺负我。”
白鹏却不理他了,自己在切萨雷身后吧嗒吧嗒的走着。
地上的积雪很厚,它踩在上面落下爪印,白鹏一跃一跃的在地上扑着雪,切萨雷抱着怀看向它,心无旁骛的笑着。
这种轻松的时刻在他的生命中并不多见,所以他格外珍惜这种时候。他低下头,攥起个雪球,狠狠的朝着白鹏身上扔去,却换来那狮鹫的鸣叫,张开翅膀作势要扑过来的模样,而后用爪子堆起更多雪,往切萨雷身上堆去。
若是有人见到此时的切萨雷一定会惊讶得说不出话,他们那个高高在上的、优雅而高贵的骑士长大人此时却笑的像个孩子一样——
他跑了一阵,又被白鹏追了一阵,有些累了,便倒头躺在雪地上。一股子刺心的凉传了过来。而此时已经开始飘雪了,切萨雷眯着眼睛,很快雪片就变大了。
白鹏走到他身边,用鸟喙碰了碰他,扎得他有点疼。切萨雷伸手把白鹏拨了过去,“疼。”他说。
那狮鹫便俯下身来,趴在他身边。
切萨雷看着白鹏,伸手摸了摸它,“我做错了吗?”
白鹏听不明白,歪头看向他。
切萨雷没头没脑的自言自语,“你只是个畜生,你又不明白。”
白鹏又用鸟喙碰了碰他。
切萨雷望着那越来越大的雪,轻轻啧了一声。他起身,拍落身上的雪,仰头望了望天空的雪,“都是因为你这个畜生,咱们恐怕要等这风雪过了才能回去了。”
一阵强风夹着雪吹了过来,切萨雷打了个哆嗦。
“真冷啊……”他望着那风雪,喃喃的说。
拂儿清晨起床的时候发现窗外又是一片白雪皑皑了。冬天的艾利玛就是这样,很少有见晴的时候。她起了身,和借宿那一家的妇人告别之后又上了路。
下雪的时候路不好走,连驼马这种最擅长在雪天里行路的走兽都有些艰难,曲拂儿只觉得自己快被雪卷走了。那村子离熊城并不算太远了,拂儿心想,无论如何今天也要到熊城,然而风雪太大了,一阵强风吹来,几乎要把她从驼马上卷下来。
她连忙下了马,在雪地上走着。和这强风暴雪相比,她们一人一马太过弱小了,曲拂儿几乎看不到前面的路,连驼马都开始有些焦躁了。野外的风雪可不是闹着玩的,经常有商人因此而丧命。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见前方路旁似乎有山洞似的,便寻思往里面走,可是驼马却似乎不乐意似的,任凭曲拂儿怎么抓它,它都不肯往那山洞的方向走。
拂儿有些无力,心中很生气,又有点沮丧。她看着那驼马,“你就自己在这风雪里等死吧。”她从马背上抓下来自己的行李,抗在肩上,愤愤的往山洞那边走。
她快冷死了,脸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也被风雪吹得格外的疼。
可是正要走的时候,那驼马却通了人性似的衔住她的袖子,曲拂儿生气,依然往山洞那边走,驼马没办法,只能跟着曲拂儿的背后。
待到她终于到达山洞的时候,那外面的风雪更大了,强风夹杂着雪片仿佛利刃一般砸向周围的树木,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让你不跟我来,你在外面站一会儿就会被冻死了。”曲拂儿和那驼马讲着,纵然对方听不懂,但是她想若是自己不保持说话的态势,也许自己真的就因为寒冷死去了。
太冷了,她外套上的银狼毛已经被雪片打湿了,一缕一缕的,头发也被打湿了,也是一缕一缕的,她觉得自己整个身上都是冷冰冰的,就好像被人从湖里捞出来的水鬼一般。她把驼马栓到了一边,从包裹里翻出火石,但是周围没有柴,只有也许是之前的旅人留下来的烤火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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