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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老肝妈
无形、透明、坚硬的隔离墙,是……钢化玻璃吗?
不,要真有钢化玻璃,之前的硕鼠是怎么闯进来的?更何况,在人来人往的路上建钢化玻璃隔离墙,确定不会激起民愤吗?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
突兀地灵光一闪,纪斯的话语窜入脑海:【要不是我下手快,它们已经在啃你的骨架了。】
要不是我下手快……下·手·快?等等!
“无论你想问什么,现在请收声。”纪斯绕过他上前,与硕鼠面对面,“无论你看到什么,一定要闭嘴。我要给山脉洗个澡,祛晦。”
古老的宁原山脉,本该有山神护持庇佑。可惜大山守了人类数千年,给予食物、作物与矿物无数,得来的回馈却是偷猎、滥垦和发掘。
积年累月,善因结不出善果,硬生生磨灭了大山的最后一丝灵性。山神溃散,归于天地,炼狱的万魔窟敲开壁障,前来收取人类结下的恶果。
人间共业,自作孽不可活,可有些良善不容淹没。
纪斯举起权杖,松开手指,就见大杖稳稳地悬浮在空中。在司诺城难以置信的眼神里,纪斯由下往上地轻抬双手,托高的是权杖,承载的是山河。
他唤道:“风来——”
语言是瞬发的咒术,一字便是一令。刹那间,狂风呼啸而至,吹乱了司诺城的发,灌满了大祭司的袍。它狂野凶悍,沿结界奔腾,刮得越来越大,气势越来越猛。
“风灵,送它们下地狱吧。”
呼——天地间回荡着悠长的音,风从四面八方涌进山脉,裹挟山雪形成偌大的涡旋。枯木哀鸣,生灵同悲,野狐鸟雀的叫唤被剪得支离破碎,而啃骨嗜血的硕鼠陡然被卷起,毫无抵抗力!
它们在风的涡旋中凝成一条黑河。好比墨汁入水,渐渐染黑了整片风域。神奇的是,风能抬起以吨计的硕鼠,却没有取走山脉里的一草一木。
黑风混着兽吼,扶摇而上九万里。从山脚到高空,似是构架了一座漆黑的大城。
“快看!那是什么?”人声的喧闹传来,山脉有多大,影响便有多广。他们躲在屋里回避狂风,扒着窗户不敢眨眼,唯恐错过这生平仅见的怪事。
“龙卷风么?”
“真有这么大的龙卷风,为什么不把树吹起来?还有,风里那层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有人拍下照片,有人录下影像。有人则颤巍巍地摸出手机,登上了围脖……看看时间,瞅瞅黑风,对照数遍之后,他们开始发疯地删除骂人的留言,只在某条围脖下面留下了一水的“爸爸我错了”、“高人我给你跪了”!
同一时刻,伴随着硕鼠被狂风清理,军人们的危机终于解除。他们第一时间赶到伤员身边,先止血包扎,再聚于一处往山脚撤离。
头顶是遮天蔽日的黑色鼠群,脚下是血迹斑驳的湿滑雪地。在天与地之间,人类渺小得像一群蝼蚁。
“老周快不行了!队长!”有士兵泪眼迷蒙,紧紧握住战友的手,“肠子被拖了出来,失血过多……我连他要说什么也听不清了!”
“队长,阿奇不能再移动了!”
“队长……”
江梓楹仰起头,眼泪倏然滑下。入队之后,再苛刻的训练她没哭过,被硕鼠咬了脸她也没哭,可现在面对战友的离开,她忍不住。
“守着他们,原地等医疗队上山。”沈云霆拍了拍她的肩膀,战友之间无需太多的宽慰,“队医先给重伤人员处理,轻伤人员自行包扎,其余人跟我守夜,别让乌七八糟的东西再靠近我们的人!”
“是!”
江梓楹面颊淌血,压下所有的情绪:“……如果、如果世界上有神,请您帮帮我们。”声音很低很低,被风带得很远很远。
帮帮我们吧!至少让他们活着!让他们活下去!他们——不应该葬身在这里!
“嗯?”
纪斯停顿片刻,末了微微一叹。他握住权杖的那秒,宁原山脉高空的鼠群顷刻炸裂。它们暴雨般从天而降,落满了山地和城乡,造成了极大的混乱。
不过,纪斯没有破坏公物的概念,也不会为硕鼠砸到什么而感到抱歉。
生死有命,他给人类规避危险的时间够长了,如果有人这时候不躲在家里非要外出看戏,那么被砸伤砸死也是活该。
权杖点地,一寸光明以纪斯为圆心,倏然朝着周遭扩散。霎时,肉眼可见的光将黑夜点燃成白昼,亮如太阳悬空,剥去了寒意,温暖了身心。哪怕只有极短极短的一秒,也让人产生了置身在星辰大海温柔中的感觉。
光散开了,雪又落了下来。
世界变得极其安静,时间仿佛停滞在这一刻,不愿再往前一步。
微光消减,锋芒收敛。长发飘落,白袍止息,纪斯缓缓睁开眼,再度变回了温润如玉的青年。他的唇角依旧带笑,他的眉眼仍然慈悲。
他看向司诺城,发现对方也看着他。眼睛一瞬不瞬,神情是难得的呆。恍惚间,纪斯感觉他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司诺城?”
“……我想静静。”司大少爷深呼吸,吐气,再深呼吸,再吐气。没多久,他缓了过来,眼神复杂至极,“超能力者?”
“大祭司。”纪斯轻笑,“或者你可以称我为——天选者。”
他曾是被天道意志挑选的继承者,而现在,他是挑选天道意志的神职者。天道的选择,他的偿还,这也是一段因果,更是相遇的意义,需要他亲自兑现。
很多时候,他做出的选择不是巧合,而是因果循环的必然。
所以……
纪斯平静对司诺城说道:“你是个好人,有危险自保就行,不要冲在前面。”就像鼠群来袭时,把他挡在身后一样。
司诺城面上不显,心头却震惊了:“我是个好人?”
这特么是什么品种的好人卡?他人生中的第一张好人卡,还是个男人给他发的!
“嗯。”大祭司给予肯定,语气惆怅,“善因必须出善果,再结下去就还不清了……”你我本无缘,奈何你的坑一个接一个挖,我只能一个接一个填。
或许,他早在一开始就不该鬼迷心窍地上了他的车,啧。
作者有话要说:
ps:俞铭洋:你是怎么在司老大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的?
纪斯:你懂的,他很擅长坑人。
俞铭洋:……
ps:俞铭洋:司老大,你怎么在纪斯面前跟个二傻子似的?





大祭司 第22节
司诺城:不像个二傻子,他觉得你离了他能活,早装上飞毛腿跑了。
俞铭洋:……
ps:金:银色、白色或金色;木:绿色、青色;水:黑色、蓝色;火:红色、粉色;土:黄色。
纪斯一身白说明什么——缺金!(纪斯:???)司诺城象征什么——多金!
互补!完美!牛逼!天作之合!打call!
第23章 第二十三缕光
雪落之后, 是一场绵密的温雨。
它淅淅沥沥飘入山林洼地,丝丝缕缕隐没万物身边。覆了满山,下得温柔, 像是大手抚过山脉的轮廓, 抹去了数千年的怨怼与疼痛。
星星点点的光辉像夏夜的萤火虫, 缓缓升起,飞向邈远的苍穹。风丝低吟,林木叹息, 动物喉间发出哀鸣,好似在与什么作别。明明没有嚎啕与悲泣,偏偏充满了化不开的离情。
结界溃散, 一如山神消失那样突然。而以山脚为线,界内界外完全是两个世界。
界内的天空飘着温雨,界外的长街传来骂声。界内的白雪掩盖泥泞, 界外的硕鼠冲垮平静。
数分钟前,界内是地狱,界外是人间。眨眼过去, 界内如天堂, 界外成废墟。
可见生死与福祸从来相依相伴, 不能以好坏区别。
纪斯望向大山,聆听八方的声音, 忽然说道:“一座山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经千百年的锤炼和电闪雷鸣的洗礼, 才有可能诞生一位山神。”
“万物选择了祂, 祂就反哺万物, 博爱而仁慈。”
“曾经人也是万物的一员, 只是人不甘心与众生平等。”纪斯的语气逐渐听不出情绪, “他们自诩万物之灵长,却没有尽到‘长者’该尽的义务,除了掠夺,不见保护。”
“区区百年,消磨掉一整座山的灵性。”
他难得嘲讽:“也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再孕生一位山神。没有守护灵庇佑的空白期,他们只能自求多福。”
司诺城不语,他已经冷静了下来,正在细细咀嚼纪斯的每句话。不多时,他拿出了工作时的态度,单刀直入道:“那么,空白期会发生什么?”
“谁知道呢?”纪斯恶劣地笑了起来,“或许是本该往东滚落的巨石,被树根挡了又挡砸向了西边;或许是下大雨冲出泥石流,本该到半山腰中止,偏生改道淹没了乡镇。”
“又或许是一场避无可避的大地震,震到整片地貌崩裂为止。”纪斯继续道,“移山填海,没准所谓的宁原山脉会变成宁原大裂谷?”
司诺城:……
“让一位山神消失的代价,人类承受不起。”
如同现在,硕鼠把山挖得太深太深了,指不定它们的洞穴之中还藏着什么更要命的东西。不过,纪斯不打算当个保姆,给山祛晦已是恩赐,剩下的就看命呗。
“我们该走了。”纪斯收拢权杖,玄之又玄的保护圈撤离。一瞬间,司诺城只觉得周遭的光暗淡了下来,像是从温室跨入了寒冬。
“这是?”
“你可以理解为庇护圈。”纪斯耐心地解释道,“不限制用什么工具,手指、树枝或粉笔都可以,在自己的脚下画一个圆。起点与终点闭合,就成为了一个圈。”
“相信它会保护你,想象你的力量和气场被收束在圈内。以意志为基础引起变化之术法,是一种普通人也能使用的自我保护手段。”
“我们之前处于圈里,可以防止被人窥见真容。”
难怪了……
难怪俞铭洋的单反拍不出他的脸,原来是这样吗?
如此,庇护圈倒是个好东西,他很感兴趣。
司诺城听课效率百分百,还能举一反三:“那遇到劫匪怎么办?这种方法适用于枪林弹雨的环境吗?圈画得不够圆会不会影响保护的力度?”
“或者,圆圈形成的保护力量跟圆的饱和度成正比吗?还是跟圆的大小成正比?亦或是跟人本身的强弱成正比?”
“比如我跟一位相扑选手用同样的圆规画同等大小的圆圈,是我的更坚硬些,还是他的更强大些?”
纪斯:……
昏黄的路灯下,两人面面相觑。他们一个充满了玄学的气场,一个散发着科学的曙光。良久,沉默的大祭司才终于挤出了一句话:“你还是别学了,我觉得你学不会。”
司诺城:……
他不服!
……
宁原山脉下的温雨像是上苍的恩赐,它落在雪地战士的伤口处,让不少难忍疼痛的人缓过了呼吸。
重伤者进入了梦乡,弥留者说出了遗言,待直升机的探照灯扫向他们,噩梦般的经历总算告一段落,只是后续的问题处理仍很棘手。
他们必须组织人手再次入山,在专家的协助下找到硕鼠的洞穴。还得撤离山脚的群众,长线封锁宁原山脉,甚至要找当地旅游业和开发商谈话,在危机解除之前不得开放景区……
最重要的是,他们要集中精英力量全方位围追堵截一个神秘人——预言的发起者,大祭司js。
事儿一堆,千头万绪不知从何处理。但猴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们会慢慢地抽丝剥茧,得到最想要的结果。
次日清晨,沈云霆不顾胳膊受伤,坚决随大队二度进山,而江梓楹留在医院处理伤口。
及至正午,脸颊处的伤才总算擦完了药。
由于伤的是脸,惹得老医生长吁短叹:“闺女你这伤的不是地方啊!做个小手术补补肉吧,不然脸颊上缺一块,多可惜!找对象也难上几分啊……”
江梓楹摇摇头,她本想笑,可脸实在疼得很:“从军入警,脸不重要。更何况,真喜欢我的对象不会在乎我的脸,而应该在乎我本身。”
“闺女啊,话可不能这么说。”老医生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好机会不能错过,脸能补就补,老爷子我不想看到以后有人拿你的脸说闲话。”
江梓楹沉思了会儿,点头道:“如果有时间,我会去医院做手术。”
老医生很欣慰,能听进去话的年轻人不多,难得有个听话的委实让人舒心。他笑道:“这是药,一天一换,勤快点别忘了。”
“嗯,谢谢。”
江梓楹走上了回大队的路,沿街垒满了摔死的硕鼠。
它们昨晚诡异地被风卷起,又重重地摔落在地,砸得整片城镇鸡飞狗跳,造成的经济损失不可计数。
据说,光是硕鼠砸死的人便有几十个,砸伤的更是难以统计。
事发后,死者家属的态度充满了戏剧性,先是痛骂死者作甚要往外跑,再是把人往门板上一放,拉到派出所放声大哭,求一个天灾的赔偿。
这做法虽奇葩,但有一就有二,想来今日宁原的拘留所是关满了人……
江梓楹加快了脚步,在路口转弯处与两个身姿颀长的男人擦肩而过。狭路相逢,她本能地抬头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便缓了步子。
就见这俩男子一个生得极俊,通身气势凌厉;一个长得极雅,满身写意风流。黑色的风衣和白色的长袍联袂离开,及地的乌发划过弧线,勾住了权杖的底部。
优雅的男子熟练地一抖,发丝流畅地散开,铺满他的后背像是一匹绸缎。另一人开了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大预言家,你觉得明天的股票涨跌怎么样?”
“大总裁,你觉得天上的云是什么能量场?”来啊,互相伤害啊!
他们绕过她,旁若无人地走远。
很养眼……
即使只能看到一张侧脸,也养眼得赏心悦目。
他们随意站出去一个都是顶尖的美男子,更何况是两张脸站在一块形成的视觉冲击力呢?
她原以为自己对男人皮相的抵抗力很强,哪成想这不是强不强的问题,而是以前没遇到“对手”的问题。
遗憾的是,比起男人,警服更重要一些。
江梓楹脚步不停,在大街无法行驶公交车的情况下,她只能靠两条腿走过五站长的路。而路长难免事多,她迈过街角的小公园时,看见三个孩子推搡着一个满身颜料的小孩。
地上躺着褶皱的画纸,画架上爬满了恶作剧的手印。眼见有大人走来管事,欺负人的孩子吹了声口哨,做起鬼脸喊着“怪胎”跑开了。
江梓楹蹙眉跨入公园,与沉默寡言的孩子一道蹲下,帮着捡起了画纸和颜料。她本想显得自己亲切一点,可惜脸上的伤让她笑不出来。
无法,她只能尽力用温柔的声音问:“小朋友,只有你一个人吗?你的爸爸妈妈呢?”
孩子没有抬头看她,自顾自地收拾东西,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把褶皱的画纸摊平,一点点揉去痕迹。
“小朋友,会背家里的电话号码吗?”江梓楹轻声道,“阿姨帮你联系你的家人好不好?”
他把画纸固定在画架上,又捡起画笔,一点点挑干净刷毛上的沙子。随后,他认认真真地蘸着颜料,一笔一画地堆垛出人像。
漆黑的大山,深灰的夜空。有一个像幽灵似的白色人形落在最中央的位置,他张开双手,头顶悬着一根笔直笔直的……棍子吗?
孩子舀起铅灰色的颜料,啪地拍在“白幽灵”的身边,一点点涂出了“灰幽灵”的形状。从头到尾,他都没与江梓楹说一句话,当她完全不存在似的。
江梓楹无可奈何,只能站在原地等待。她或多或少看出这孩子有些不同,因此无法干脆利落地离开。
她本想给当地派出所去个电话,可联想派出所目前的情况,终究是熄了念头。而这一等,就足足等了半小时。
等到孩子拿起牙刷蘸取白色的颜料,仔细地弹到夜空之中,不知是在画星星还是在画雪花时,神情焦灼的孩子妈妈才提着菜篮子找到这里,看见孩子便长出一口气。
她抱着孩子心疼地问他有没有受伤,得不到回应也不生气,只是温柔地叹息。末了,她郑重地向江梓楹道谢,苦笑道:“谢谢你,我家孩子有点特殊,他……”
“他有些自闭。”这位母亲压低了声音,“却喜欢乱跑,总是抱着画板去奇怪的地方。”
“我昨天带他回姥姥家住,一直以为他躺在屋里睡了。谁知他大半夜抱着画板跑出去,穿着件外套藏在路灯旁的灌木丛里画画。”
“我怕了!”孩子的母亲心有余悸,“结果今天带他回家,躲在这儿画画,真是急死个人。”
她的语气有些哽咽,硬是在孩子面前忍下了情绪。她连连向江梓楹道谢,眼见孩子画完了画,就弯腰收拾起东西,熟练地把颜料画笔收进菜篮子里。
江梓楹打算离开,却见原本不理人的孩子这会儿抬起了头,正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倒映着一整个清澈的世界。
“东东,爸爸给你做了好吃的可乐鸡翅,我们回家了好不好?”
孩子不语,只是在妈妈伸手抱他的时候侧身避开,然后把抱在怀里的画递到了江梓楹面前。
这一刻,孩子妈妈吃惊地捂住了嘴,江梓楹也有些错愕。
“这是,送给我的吗?”江梓楹试探性地看向孩子的妈妈,又转向孩子,“那我……拿走咯?”
孩子没有回应,他看着她,又像是透过她在看着另一个人。
“你快收下吧!快收下吧!”孩子的母亲显然很欣喜,“他第一次主动送别人礼物!这是要恢复了吗?”
江梓楹接过了画,上头颜料未干,笔力特别稚嫩,却是孩子捧出的整个世界。她珍之重之地收起来,与这对母子微笑道别。
孩子趴在妈妈的肩上,依旧盯着她看。
突兀地,他冲她动了动嘴唇,没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得亏江梓楹学过唇语,否则真会以为孩子只是简单地张张嘴而已。
他只对她说了三个字:去找他。




大祭司 第23节
什么“去找他”?找的是哪个“他”?是他是她还是它?
是童言无忌,还是提供暗示?难道这附近有什么多年未解的杀人案,小孩子目睹了经过,所以想提醒她关键字?
鬼使神差地,江梓楹看了一眼画。
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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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纪斯掉马日常的第一个道具“画作”已准备就绪,请广大孩子们再接再厉,争取更好的绘画功底~~
ps:司诺城:其实正确的庇护圈用法应该是,你在地上换个圈,我站在圈里端起加特林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这样,我们玄学防御,科学超度都到位了。
纪斯:……
第24章 第二十四缕光
“宁原硕鼠”事件在互联网上火速发酵, 联动“鲸渡巨蛇”和“岭东怪物”一起霸占全网头条。而全副武装的军队已准备就绪,同各大部的精英一起毅然决然地选择二次进山。
他们不清楚深山里潜藏着多少危险,也不晓得硕鼠的洞穴中会蹦出什么妖怪, 他们只知道自己身为军人要是不站出去, 大到国家, 小到家庭,怕是不能再安稳度日了。
硕鼠的厉害他们见识过。
平均每只重达24斤左右,爪牙锋利异常, 皮毛颇为坚硬,跟同体型的猫搏斗不会落于下风,面对猎犬也不会害怕哆嗦。且硕鼠数量众多, 人见了尚且要跑,何况是猫狗。
为此,上级千叮万嘱:“打不过就撤, 人命要紧!”
这不是当逃兵,而是经历了昨日那一遭,所有人都明白硬来杠不过。除非把宁原山脉炸了, 否则……不, 炸了山脉没有稳赢, 只有惨胜。而谁也不能保证,炸掉山脉真能把硕鼠一锅端了。
再度入山, 他们当真是抱着殉职的心态前往。不求全须全尾地回来, 只求能把要事解决。
训练有素的警犬循着硕鼠的气味狂奔, 身后的军人迈开大步紧紧尾随。军用车携带专家和设备跟在一边, 可越往里深入, 山路越不好走。
颠簸近两小时, 他们拖着简易的设备弃车而行, 又爬了三小时,才终于摸到了硕鼠洞穴的边缘。
彼时,警犬冲着一条黝黑的山坳狂吠,众人上前一看,不禁目瞪口呆。
不知何时,宁原山脉中裂开了一条狭长的缝,又深又冷,锯齿形状,好似魔鬼微张的大嘴。
它内里漆黑,哪怕强光往里照入,可见度也只能达到七八米左右,再往下真是啥也看不见了。
专家拎着硕鼠的尸体往缝隙里一塞,试探半晌后凉凉地说道:“底下应该有更大的东西,我们或许真的要炸山脉了。”
“什么?”
“这条缝隙的大小只允许二三十斤的东西通过,所以出来的是硕鼠。”专家往里扔了一颗黄豆大小的电子探测球,打开电脑盯着翻腾不息的画面,继续道,“换句话说,它要是裂得再大些,可能会冒出更大的物种。”
探测球往下滚,用自身微弱的光芒点亮了周遭的事物。岩石壁面布满了硕鼠的爪痕,往下却不见底,反而越来越深。
“还没到头吗?”专家眉头紧蹙,“数值已经达到80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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