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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守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乌珑白桃
“辛苦你们,不远万里赶来参加帝国联赛。”国王杵着手边的权杖,在一旁的地上轻轻点了点,“你们就安心地在行宫住一段日子,等待联赛的开始。来人,把给这些英才准备的礼物带上来——不要推辞,我们给每支前来参加比赛的队伍都准备了。”
说着,他身边的礼仪官捧着一个盖着红色绒布的木盘走了过来,揭开绒布,却是几个闪闪发亮的金色徽章。
“希望在温登堡活动的时候,你们能一直戴着它。”国王陛下这么说道。
神院众人不能拒绝,只能点头称是。
不过好在那个徽章长得也不丑。
亚特里夏不动声色地把徽章收下,而有几个来自神院的学生们甚至有些兴奋地接过了徽章,然后把它别在了自己的胸前较为显眼的地方。
终于,那个礼仪官捧着木盘,也来到了戈尔多面前。
戈尔多伸手,从木盘上随便挑选了一个徽章,反正他们都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在他的指尖接触到这个徽章的瞬间,他就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
但是他没有丝毫停顿地把那个金色的徽章别在了胸前,然后瞥了站在他前方的亚特里夏一眼。
很快,徽章就分发完毕。国王和他们简单地闲聊了几句,然后就命人把他们送出宫殿了。
第八十六章
走出宫殿之后, 神院的队伍还隐隐沉浸在见到了国王的兴奋之中,像一队麻雀一样小声地讨论了起来,但至少还是考虑到自己正置身宫廷, 所以排着的队列还算整齐。
戈尔多站在亚特里夏身后, 目视前方,没有和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搭话,再加上那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整个人透出了一股沉静与孤高的气质。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广场西边的一座塔楼上, 一个金发的少年正拿着望远镜眺望着神院的队伍。他披着深蓝色的金边小外套,前襟上镶嵌着几颗圆润的珍珠扣子,白色衬衫的袖口被他挽了上去,露出一截精瘦白皙的手腕。
他维持着远眺的姿势半晌, 这才一边放下望远镜,一边高兴地直哼哼。
“赛兰说的果然没错。”少年说着抬起头,金色的刘海下是一对明亮之极的蔚蓝色眼珠, “那个神院的队长看起来就弱不经风,而且和他的队友关系也不好,我盯着他们看了这么久了,就没见他和什么人说句话。一个无法统领队伍的队长, 要来何用。”
于是, 他总结道:“我们就把他当作突破口吧。”
少年说完这一切,扭头对他身后亚麻色短发的随从说道:“你说呢,基兰?”
“我不敢质疑您的判断,殿下。”被称作基兰的少年随从有双银灰色的眼眸, 纯净得似由某种无机质组成, 仿佛能洞察事物所有的细节, “但是赛伦殿下的情报未必可信。”
“这可不光是来自赛兰的情报,大多数信息都是我自己观察得来的。”金发少年说道,“况且赛兰也不会骗我。他连行宫都被建在离皇城十万八千里的地方,如果不是我,父王母后从来想不起他——这样的皇子,拿什么骗我?何况只要赢了这场比赛,我就能在父王面前大出风头,说不定还能冲一冲皇太子的位置……比起大皇子,我和赛兰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他不帮我,难道还能扭头去帮大哥?”
“殿下,容我再纠正您一次,无论是人前人后,您都该好好称呼赛伦殿下,不要再用您以前给他取的外号了。”基兰一板一眼地说道。
“赛伦”是个男孩儿的名字,稍稍扭正一点发音就是“赛兰”——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赛兰不会介意的。”金发少年毫不犹豫地说,“我从小就这么称呼他。”
基兰:“……”不,我觉得赛伦殿下非常介意。您是真的没注意到您每次这样叫唤的时候赛伦殿下那糟糕至极的脸色,还是选择性地忽略了?
“……可我还是觉得不妥。”基兰说道,“即使赛伦殿下不介意,其他听见的人也会介意。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刻,您还是保持端庄为好。”
这些年,在“贤良”的大皇子的有意渲染下,第三皇子的名声已经从逐渐向莽撞乖张的方向偏移。现在提起大皇子,大家的印象都是沉稳智慧,而三皇子的形象就是勇猛有余、计谋不足。
……可其实三皇子走的甚至不是圣骑士的路子,他严格来说应该算是个牧师。而负责保护他的圣骑士,正是他身边的这位基兰。
不过这也总比根本没有光明天赋的大皇子要好。
只是大皇子比剩余的弟弟们都年长,已经参与处理朝政很久,所以支持他当皇太子的呼声也不容小觑。
总的来说,现在的第三皇子还是有一争之力的。他也快到可以参与朝政的年纪了。只要拿下联赛的头筹,他就能乘着这股势态正大光明地加入争夺王位的战局,还能让贵族和大臣们都高看他一眼。
第三皇子已经开始畅想自己在联赛上夺冠的场景了。
“剩下的几个人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他扭头问基兰。
基兰:“您放心,他们都是陛下和王后为您挑选的精英,不会懈怠的。”
第三皇子点了点头,走下瞭望塔的石阶,有些感慨地说道:“论起魔法,我们恐怕真的比不过神院的那群家伙。毕竟他们出自教皇所在的国家,神院的名头也不是白叫的……况且我们的魔法弱势已经不是一朝一夕,从光辉之帝那个时刻起,开始就已经被赛兰卡帝国压过一头,至今都没缓过来。”
“不过嘛。”金发少年笑着把望远镜递给基兰,“帝国联赛,向来都不是单单以魔法论成败的。”
“参加联赛的还有来自铎瓦的月溪学院。”基兰没什么表情地说道,“请您不要掉以轻心。”
“……月溪,那就是一群杂鱼。”第三皇子轻哼了一声,“他们倒是想赢,他们敢吗?”
视线转回戈尔多这边。
他们在侍卫官的引导下出了皇宫。而他们即将下榻的一座宫殿是阿奇德专门用来接待国外访问者的宫殿。这次从赛兰卡出发的使节团官员们也会暂住在那里。这座宫殿的内饰虽然比不得皇宫金碧辉煌,但也富丽逼人,房间的窗外还能看见一个树木葱茏、绿草如茵的花园。
在享用了一顿宫廷御厨烹制的晚餐后,这种安逸奢侈的贵族生活已经彻底“腐化”了连日奔波后的、疲惫的神院代表队员们。
饭后,他们几个集中在小客厅里,由戈尔多着手煮了一壶大麦茶来消食。而几个骑士院来的队员们则跑出门去,以练习剑法的形式消食了,戈尔多的“阑尾炎警告”并没有能唬住他们——也许圣骑士的躯体就是钢铁铸就的吧。戈尔多还真没听说哪个圣骑士死于肠胃病。
他们几人靠在柔软的布艺沙发里,手中捧着茶杯慢慢地喝着,时不时抬头欣赏一下镂空琉璃窗外夕阳的景色,别提有多安逸。
“我都有点不想去打比赛了。”休诺睁着一对死鱼眼,浑身被卸了力气一般说道,但只是片刻,他又突然反应过来,放下茶杯拍了拍自己但脸颊,“不行,必须振作!这是敌人的糖衣炮弹,不能中计!”
“这不是什么糖衣炮弹。”博览群书的沃尔顿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道,“这是阿奇德帝国对待外宾的基本礼仪。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一些重要人物来访的时候,王室还会召开国宴——相比之下,我们这儿的规格根本不算什么。”
休诺闻言,表情空白地仰面躺了下去:“那大概是我太穷了。”
伊斯特拍了拍他的肩膀:“别丧气,在场的除了戈尔多,家里都不是贵族,这种待遇我们也是第一次见。”
休诺于是扭头:“那戈尔多你觉得怎么样?”
戈尔多认真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菜品,犹豫片刻,回答道:“还行吧。”
休诺:“……那果然是我大惊小怪吗!可恶啊真的好羡慕贵族啊——”
戈尔多抽了抽嘴角。
其实从规格和菜品的质量来看,刚才那也是戈尔多自从穿越以来吃到的不错的一顿。但是他的灵魂是从那片遍地美食的华夏之国飘过来的,这个时代的各种生产制艺又相当落后,能好吃地让他哭出来那才是奇怪了。
那边休诺还在嘀嘀咕咕,亚特里夏静静地瞟了他一眼,他就整个人像只鹌鹑似的缩了一下,瞬间安静下来。
戈尔多:“……”
戈尔多:“对了,老师,我有件事想跟您说。”
亚特里夏点点头,把茶杯放下:“那今天就到这里,接下来大家自由活动。戈尔多,你到我的房间里来谈。”
他们起身,走出了小会客厅的门,沿着走廊去了亚特里夏的房间。
深红色的木门被关上,戈尔多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亚特里夏就先开口了。
“你是想说,关于这个徽章的事吧?”亚特里夏把掌心的徽章展示给戈尔多看。在没有人监视的情况下,亚特里夏第一时间就把这个徽章给摘了下来。
“……就是它。”戈尔多问,“您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吗?”
“有。”亚特里夏低垂着眼眸,皱眉道,“这个徽章在铸造的时候,被人动了手脚。”
戈尔多也端详着亚特里夏手里的那枚。倒扇形的金色徽章上隐约倒影着戈尔多的影子——阿奇德的国徽、背后生出一双翅膀的金狮被刻在徽章上,连飞扬的鬃毛被雕刻地栩栩如生。
“您说,这是为什么?”戈尔多问道,“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些……让人有些在意的东西。”
“把休诺喊来吧。”亚特里夏沉吟片刻,说道。
于是休诺也被从沙发上揪了起来,加入了讨论的队列。
“你们觉得这个徽章被人动了手脚?”休诺惊讶地说,“可是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国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徽章赐给我们,当然不会让徽章现在就出问题。”戈尔多说道,“但里面的确有一些混沌的魔法元素。”
休诺:“会不会是制造的时候被使用了魔法?不,等等——”休诺的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稍等。”
说着,他回了自己的房间,匆忙地提了一整个工具箱来,从里面找出了一瓶外壁被涂成了黑色的小瓶子,还有一把细刷。他旋开瓶子,把那个徽章翻转到背面,小心翼翼地倒出了些星屑般闪闪发光的银色粉末来,然后用柔软细密的刷子刷了一会儿。
“这是一种特质的粉末,用来检查一些小零件的真实损伤。但也能够让铸造师发现一些肉眼难以察觉的细节。”休诺解释道。
只见原本光滑的金属表面,居然还真的渐渐浮现出了一个特别浅的图案来。
随着被刷的面积扩大,戈尔多也终于看清了那个图案的全貌。
那是个小型的魔法阵。
“……这究竟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休诺摇头。
“定位法阵。”亚特里夏紧盯着它,开口说道,“用来辅助魔法使用的定位法阵。”
休诺哑然,片刻后问道:“什么定位法阵?”
“将魔法精准地黏在某个目标上的法阵。只要我们在这徽章附近,无论多远,这个法阵的主人都可以轻松地在我们身上施加一些魔法。就是因为这个魔法阵的主人还没行动,所以我们才发现不了。但是真到那时候也为时已晚。”戈尔多有些头疼,“……这是一些精通魔法的人用来控制奴隶的手段。”
具体效用参见□□。
休诺:“……什么?!”
第八十七章
原来国王给他们分发徽章, 安的是这种心思?
休诺:“这也太卑鄙了吧?”说着,他抓着头发在房间里绕了一圈,“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呢。”
亚特里夏/戈尔多:“……”
两人闻言纷纷用无语的眼神看着休诺。
休诺整个人僵了一下, 沮丧地说道:“我知道了。我反省还不行吗。”
这世上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暴君守则 第67节
休诺接着说道:“可是他们怎么确定我们会一直佩戴着那个徽章呢?”
“我们没必要一直戴, 只需要比赛的时候戴,对他们而言就足够了。”戈尔多深吸了口气。
休诺:“可是这也——”
“是铎瓦。”亚特里夏目光如电,冷然地说道, “铎瓦的国力不比赛兰卡, 没有与阿奇德帝国抗争的力量, 因此不管是在阿奇德帝国还是赛兰卡帝国的地界上他们都相当低调。说低调都是抬举他们了——如果一直佩戴着徽章能让阿奇德的国王感受到他们的诚意,他们反倒会松一口气。”
“他们会一直戴。”戈尔多说,“作为对比,如果我们在三方队伍会集的时刻都不戴, 那么自然会给对方挑刺的理由。”
休诺喃喃道:“难怪,他还嘱咐我们,最好一直戴着——所以, 正是因为他都已经提前嘱咐过了,我们还不戴这个徽章的话,就是在藐视国王的恩典?这也太过分了吧?”
戈尔多轻轻笑了一声:“笑里藏刀,一话一陷阱, 这才是政客的常态嘛。”
“我们赛兰卡帝国也干过类似的事。逼他们每个人别一朵金色鸢尾花。”亚特里夏说道, “他们不过是如法炮制罢了。”
休诺:“可是咱们的鸢尾花多好看啊,这狮子这么丑。”
戈尔多看着徽章上被画的张牙舞爪的狮子,只觉得狰狞有余、雍容不足:“说实话,我也这么觉得。”
亚特里夏:“……”忽然觉得这届学生有点难带。
亚特里夏:“为了避免引起对方的警觉, 这徽章咱们还是得戴。至于那上面的魔法阵——”
“交给我吧。”休诺说, “大家把徽章都给我, 我今晚就能把这些法阵全给处理掉!”
戈尔多:“有办法这么快处理掉吗?”
休诺:“当然是用特殊方法处理啦。准确地说是得用圣水配合咒语彻底净化才行。”
戈尔多:“你做给我看看。”
然后戈尔多就看见休诺打来了一盆水,掏出自己的十字架来往里面浸了一下——这是休诺带出学院的魔导器,作用是把接触到的水都转化成圣水。再然后,休诺又从自己的腰间磨出了一块磨砂板,轻轻地对准了徽章,口中念念有词:“我还是第一次磨黄金呢,总觉得有点下不去手。”
戈尔多:“……”
真就物理净化呗,那一整盆的圣水只是拿来凑凑场面对吧?
不过别说,物理净化的效率真是快。他们三个的徽章几乎是几分钟就完成了。徽章重新回到戈尔多手里的时候,背面没有任何被刮擦的痕迹。
“明天我去把剩下的也磨掉。”休诺说,“但是我要和大家说明这件事么?”
“去。不过记得让大家保密。”戈尔多轻轻叹了口气,把徽章握在手心里。
“这是当然。”休诺点头,整理好自己的工具箱,临走之前,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动作一顿,“那到时候,铎瓦的月溪学院也来了人,我们要不要警告对方啊?”
“不。”戈尔多摇头,“首先,我们不知道这种手段是不是仅针对我们,贸然上门去提醒对方只会显得我们很奇怪,甚至走漏风声。退一步说,我们和月溪学院之间也是竞争对手……我觉得阿奇德帝国的人并不一定想让我们遭遇生命危险,或许只是想让我们输掉比赛。从这个角度上来看,提醒月溪学院对我们根本没有什么好处。”
戈尔多将徽章放置在自己的指间,抛硬币一般把它抛了出去。金色的光辉在空中翻转,最后像一小颗灿金色的流星被他握在了手心。
“不如我们静观其变?”戈尔多征询房间里另外两个人的意见。
亚特里夏点头:“也只能先这样了。”
他们又闲聊了一会儿后,戈尔多和休诺各自回了房间,准备休息。
这座宫殿里为宾客们准备的都是高床软枕,躺上去但时候仿佛陷入云间,但戈尔多一时还是睡不着。
于是他渐渐回想起了之前进入灵魂之海的感觉。
躯体的轮廓在想象的空间里逐渐下坠,他的思想则向上飘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坠落到了那片广袤无际的灵魂之海中,站在了一座小岛上。
上次,灵魂之海里的天空是一片倒悬的、澄净的蓝色。但是这次,四周展现的是日暮时分的景色。
太阳不知在何方,但是云层的残影清晰地挂在天幕上,夕阳的余晖如流动的金沙,沿着海天的交际线四处流散。
尤利安就坐在这样的夕阳里,一根鱼竿一把躺椅,再悠闲不过的模样。看见戈尔多出现后,他抬起头,冲他挥了挥手。
戈尔多走过去,脚下瞬间多了一个小马扎和一根鱼竿,于是两人就开始并肩坐着,钓起鱼来。
钓了一会儿之后,戈尔多问尤利安:“灵魂之海里有鱼么?”
尤利安:“你想有,它就会有。”
戈尔多:“……”
似乎是为了印证尤利安的话,尤利安那在清澈的海水上的鱼标忽然开始剧烈地沉沉浮浮起来。尤利安的唇边扬起了一丝微笑,没怎么用力似的一抬手——一只巨大的银色翻车鱼翻着白眼掉在了金色的沙滩上。
戈尔多:“……”
您到底在我的灵魂之海里安排了多少鱼?
他有些无奈地先开启一个正经的话题:“我们今天到达温登堡了。”
“温登堡啊。”尤利安一愣,然后脸上出现了些许怀念的神色,“温登堡是个很美丽的地方,你闲着无事可以沿着护城河出去逛逛,河边的景色很美。”
“你来过温登堡?”戈尔多问他。
尤利安笑了一声:“温登堡是我的故乡。”
戈尔多一愣。
“我在那里出生,也在那里长大,甚至还在某个学院里上过课。只是我的外貌与普通人稍稍有些与众不同,所以多多少少受了点排挤吧。”尤利安托着下巴,似乎是在回忆很久远的事情,语调波澜不惊,“等我觉得我在这里学习不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就收拾东西出海远航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停留在某个地方很久。算起来,温登堡算是我居住时间最长的地方。”
“外貌与众不同?”戈尔多有些不解,“你指的是你的发色和眼睛的颜色么?”
尤利安:“嗯。”
戈尔多:“我倒是觉得挺有特色的,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要说有多奇怪,也算不上,我们赛兰卡帝国也有和你一样银色长发的人。不过他的眼眸也是银色的。”
尤利安略微一愣:“那人是谁?”
戈尔多:“我们圣殿骑士团的团长。”
尤利安恍然,随即轻笑着把鱼竿再次投进海里:“我和他不一样。”
能有什么不一样?
戈尔多想了想,觉得最大的区别或许就在于,他们一个人受万人敬仰,一个人被所有人惧怕。
所以,权力和地位可以抵消一些偏见。但不是所有的偏见都可以被轻易消除的。
接着,他又提到了被光辉之帝换上去的黄金顶。
尤利安:“嗯,我听说过。这也算是克劳狄的恶作剧吧。阿奇德皇室崇尚黄金——其实所有的皇室都对黄金有一定的偏好,但是阿奇德的皇室对黄金的狂热更厉害一些。而原本那些宫殿的琉璃顶是开国皇帝命人修筑的,对阿奇德来说也算是具有历史纪念意义,所以这么多年只是修缮,并没有更改。克劳狄这么做,大概就是刻意在嘲讽敌国皇室的品味吧。”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戈尔多也跟着笑了出来,“这没什么意义。光辉之帝当时明明是有想要吞并阿奇德的野心的,却在和阿奇德短暂结盟时刻意给了对方一巴掌,提起了对方的警戒心——这可真是不同寻常。”
尤利安一愣:“这我倒没想过。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戈尔多:“既然要结盟,那当然是先放下身段和对方交好,让阿奇德尽量忘记后顾之忧……然后再在对方受困于战场的时候,找机会蚕食他们的国土。”说着,戈尔多收起了鱼竿,“结果他只是去了温登堡一趟,然后仿佛是要留下一行‘到此一游’的痕迹似的强行让阿奇德皇室换了黄金顶。就是个小孩子在耍脾气。”
尤利安闻言,摇了摇头:“有时候,我也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
两人就此沉默,左右没事干,又钓了一会儿的鱼。
离谱的是,戈尔多居然钓上了一条超级凶的鲨鱼,而且那只鲨鱼看起来牙口就很好。
他躲过鲨鱼迎面而来的一口,指尖一点让它化成了泡沫。
尤利安吹了个口哨:“干得漂亮。”
戈尔多无奈地叹了口气,脱离了灵魂之海。
第二天,神院代表队没有谒见活动,所有队员都可以自由活动。
离队了整整一天的赛伦怏怏归来。
第八十八章
赛伦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了早餐。
一天不见, 他的穿着打扮更像是个皇子了。华丽的刺绣礼服紧贴着他高瘦的身材,头上不知道抹了什么,甚至连发丝都比去的时候看起来更加服帖光亮——估计是花费了不少心思打理自己。
人靠衣裳马靠鞍, 这么一套下来, 他紧皱眉头、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时,甚至给人一种华贵逼人的感觉。
戈尔多在白面包上涂了一层覆盆子果酱,递给他:“回来了?”
赛伦接过戈尔多的“慰问品”, 狠狠地咬了一口, 轻轻嗯了一声。
“看你这样子, 是和家人的见面不顺利?”戈尔多问道。
“别提了。那天我去了行宫之后,发现要见我的根本不是国王和王后,而是我那个傻逼哥哥。”赛伦轻轻翻了个白眼,“如你所料, 他确实是来问有关神院的事情的,我也照着咱们之前制定的计划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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