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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守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乌珑白桃
戈尔多轻轻点了点头,有些疑惑地开口:“那你父母亲呢?你们不会连面都没见上吧?”
“今天见上了, 美其名曰让我和他们共进早餐,实际上就是假惺惺地问候我几句,剩下的就是让我为我哥哥铺路。”赛伦冷哼了一声,“膈应得我什么都吃不下去, 敷衍了几句直接出来了。”
“你哥哥是怎么回事?”坐在一旁的休诺顺手给赛伦倒了杯红茶, “就那位第三皇子?可是你都这么久没和他们见面了……你父母也太偏心了吧。”
赛伦脸颊上的肌肉似乎是轻微地抽了一下,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接过那杯红茶,和戈尔多手上的那杯碰了碰,深蓝色的眼眸里仿佛酝酿着某种风暴:“什么都别说了。咱们只管把圣峰学院打爆就对了!”
他这副意志坚决的模样让休诺觉得大受鼓舞, 他觉得赛伦现在的模样总比刚才回来时闷闷不乐的状态要好:“说得好!”
被忽然碰杯的戈尔多:“……”
不论如何, 他们的队伍总算是集齐了。
休诺一时好奇, 问周围的队员们:“大家今天都有什么安排?”
伊斯特毫不犹豫地回答:“逛街。”
乔迪同时说道:“就在房间里休息吧。”
然后他们俩互相瞥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乔迪:“你要去逛街?在联赛马上就要开始之前?”
伊斯特挑着眉说道:“怎么了,难得来一趟温登堡,我难道还不能出去逛一逛吗?你以为赛前这一天是拿来给我们做什么的,温习战术还是复习我们从前学过的东西?事到如今,临阵磨枪已经没有什么用处,这一天就是拿来给我们放松心情用的。”说完,她文雅地把手中的茶杯砸在了桌子上,“像你这样从几天前就开始愁这愁那的,才最容易在赛场上出状况。”
乔迪:“越是重要的比赛越应该慎重对待,这难道不是常识吗——”
接着他们俩就理论了起来。
休诺不得不出声制止:“……两位,停停停!每个人都有调整状态的方法嘛。沃尔顿,你打算去做什么?”
坐在沙发上的沃尔顿用一本厚厚的棕色封皮的书遮住了自己的脸,表示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休诺:“……”
赛伦看着这几位个性十足的队友,忽然觉得自己命途多舛。





暴君守则 第68节
最后伊斯特如愿以偿出发去了商业街,乔迪把自己闷在房间里冥思,沃尔顿坐在书房里安静地看书,休诺则选择把骑士院几位队员的剑全都重新打磨一遍。圣骑士爱惜自己的剑仿若爱惜自己的老婆,一时间休诺身边围拢的人数最多,成了整个队伍最忙碌的人。
而戈尔多则受赛伦邀请,去了他位于市郊的行宫。
戈尔多知道,赛伦早上虽然抱怨了几句,但是意犹未尽,他还有别的话想说。
从前在神院的时候,赛伦每次发病时都是戈尔多想尽办法帮他保守秘密。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将某些事情摊在戈尔多面前。
戈尔多实在是个合格的朋友,这次他选择安静地听赛伦说。
“别人奇怪我父母为什么不喜欢我,你肯定不会觉得奇怪。”赛伦屏退了下人们,指着挂在墙上的一张画说,“你看,这是我五岁时和他们一起画的画像。”
那是张很有皇室宫廷风格的画像。所有出场的人身上都围绕着深邃的光影,当时还勉强算是个青年的国王堪称高大俊美,他身边坐着雍容端庄的王后,王后左右跟前各站着个金发的小少年,看起来相差不大。
这时,国王与王后的神情都堪称慈祥。至少从这幅画看来,他们一家人算是关系融洽。
可是再然后,墙上挂着的就是赛伦一个人的画像了。他的亲人再未和他同框出镜过。
“他们疏远你,和你的病有关?”戈尔多心领神会,把那一张张画都看过去,然后开口问道。
“是啊。”赛伦自嘲般地笑了一声,然后轻轻吸了口气,“我的母亲也尝试过挽救我。她甚至想尽办法为我请来了坐镇教廷的教皇——但是就连教皇也没有办法。”
“……得这种病的皇子,就不应该继续出现在大众眼中。我从六岁发病起就深居简出,活得实在憋闷,在神院里过的那段日子算是我最自由的时光了。”赛伦耸肩,转了个身,“只是偶尔我也会觉得愤怒。即使他们疏远我、不想再接纳我为王室的一员,他们也不该把我定义为帮助我哥哥登上皇太子之位的垫脚石。”
赛伦轻哧道:“你看,他们甚至不了解我。我会是那种被冷待之后还为他们掏心掏肺的人吗?还是他们真当我支撑到现在,靠的是他们施舍给我的那点微末的关心?他们是觉得,只要用亲情做借口,我就会迫不及待地买账?”
戈尔多凝视了他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觉得他们不是在用亲情拉拢你。”
赛伦:“……那还能用什么?”
戈尔多:“用你生存的空间,用你将来的权势地位。我觉得他们现在给你传递的大概就是这种信息。只是你不情愿听罢了。”
人家根本没想通过利益交换和他改善关系、做回一家人。
他们只是单纯地想用利益收买他。
所以到头来……他家里的人都在认真地和他谈权势,真正会谈及“家庭”和“亲情”的,还是只有赛伦。
就是因为他们关心的姿态太假,或者是连这表面功夫都懒得做,所以赛伦才会这么愤怒。
赛伦沉默半晌,回答:“你说的对。是我天真了。还好今天的话我只跟你说了。”
“……我也只会跟你说。”赛伦低头,将自己的脸朝向那面深红色的墙壁,“你别告诉其他人。”
戈尔多点头:“当然不会。”
赛伦虽然心情不好,但还是勉强在暗处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他盯准了墙上暗色的蔷薇花纹,忽然间觉得自己很想拥抱一下站在他身后的戈尔多。他们以前其实也拥抱过不少回,但是这次他的心情似乎有些不一样。
赛伦也没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心乱如麻,思绪渐渐调转到另一个方向去。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戈尔多的一声叹息给打断——
“那你想解除你身上的诅咒吗?”
赛伦下意识地愣住了,然后瞬间睁大了眼睛,转身去问戈尔多:“你说什么?你有解除诅咒的方法?”
戈尔多:“嗯。最近才学到的。”
实际上,在融合了水晶头骨之后,戈尔多觉得这世界上已经难有他解除不了的诅咒了。
“……”赛伦一时失言,就这么凝视了戈尔多几秒,然后才皱着眉怀疑道,“可是连教皇都说没办法——”
“不是没有办法。”戈尔多斩钉截铁地说,“而且,这个办法教皇大概也有那么一点头绪。只是他注定不可能把这个办法说出来罢了。”
赛伦:“什么意思?”
戈尔多:“你知道发生在你身上的诅咒是在家族之内遗传的吧?”
赛伦哑然。
“我知道。”片刻沉默后,他开口,“其实我的叔叔,也就是塞席尔皇子,就死于这样的疯癫之症。他死前说这个诅咒从此会在我们的家族之中流传,但是那个时候没人当回事。”
直到赛伦成了家族里的第一个倒霉鬼。
可怕的是,如果赛伦真的作为受害者的角色染上这种病症,那么就说明塞席尔死前的“胡言乱语”已经成真,王室家族真的变成了受诅咒的家族,这对他们的统治大为不利。
这才是王室对赛伦心存芥蒂的真正原因。
“可是你说这种诅咒有破除的方法?”赛伦觉得喉咙里有些干渴,迫不及待地问道,“是什么方法?”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戈尔多说,“这就是答案。”
赛伦:“……什么意思?”
戈尔多:“记得我们之前在林边村遇到的诅咒吗?你的这种诅咒其实和那种诅咒是同一种流派,主要针对保存死后的尸体和陪葬品,这才能保证诅咒在血脉里代代相传。”
赛伦:“……”
意思就是他们祖上有谁十分缺德,掘了人家的墓。
“解决诅咒的方法其实不止一条。”戈尔多说,“一,把偷来的东西还回去。二,如果还不了,那死去的灵魂就让偷窃者的子孙后代遭受一样的痛苦。你每次发作都是头疼,如果咱们大胆假设——”
“那你的先人偷走的,应该就是就是个……头?”
第八十九章
戈尔多其实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赛伦关于水晶头骨的事。
其实水晶头骨就相当于一个个游走在世上的亡魂。比如光辉之帝, 从课本和史书上接触到对方时,对方固然是个千古贤王。但是如果他真的在这个世间复活呢……?
或许惊恐、忌惮以及强烈的好奇心会压倒绝大多数的敬爱与尊崇之情。
在世人眼中,水晶头骨以及头骨的融合者, 或许都是怪物。
但是如果不说明水晶头骨的存在形式, 那么就无法解释赛伦的先人为什么要偷或者毁坏人家的头——而戈尔多“这一切因头而起”的说法也会显得非常不可信。
但是赛伦还是相信了。
他皱着眉,说道:“但是我们家族里并没有相关的传闻。”
“这或许得问你的父母。”戈尔多说。
“我总觉得他们不会这么简单地告诉我。”赛伦用手揉了揉眉心,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 “不, 还有一个方法。”
赛伦说着, 冷笑了一声:“他们能这么果断地舍弃我,一是发现这种病没有救,二是他们还有除了我之外更宠爱的儿子。可是如果连他们的最后的选项都失去了……”
“那他们就会再次尽力寻找解除诅咒的方法?”戈尔多问。
“我只知道他们这次肯定会拼死尝试一次。”赛伦说,“毕竟他们那么爱我的哥哥——我的母亲需要他继位才能获得王太后的位置;而我的父王不满大哥没有光明天赋很久了, 他并不希望阿奇德皇室的后代彻底失去光明魔力,但我的大哥认为魔力并不能代表一切,他们的观念不和, 所以父王需要一个合适的继承人,以免大哥成为皇太子之后会影响他的统治,赶他提前下位。”
戈尔多沉默了片刻,由衷说道:“你们的家庭真复杂。”
赛伦倒是有些好奇地问他:“我记得你也有兄弟, 还是个异母兄弟。将来你父亲的领地也需要一个合适的领主——你们难道不曾为此发生争执?”
戈尔多:“……”
领主爹卡萨尔莫兰将戈尔多列为正式继承人的时候, 伯里恩那个傻弟弟根本没有提出什么意见,甚至还写了封很长的信来祝贺戈尔多,并且在信里提出,“不用做领主去负责那么多人的生计与安全实在是太好了”。
伯里恩认为, 做领主的弟弟, 比做领主逍遥。
听完戈尔多描述后的赛伦:“……”
所以果然是他们家里的问题吗, 和王位斗争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戈尔多。”赛伦有些恍惚地说,“如果是正常的父母——我是说,像你父亲那样疼爱孩子的父母——如果孩子患了病,那他们会怎么做?”
戈尔多沉思了片刻:“我祖上都是骑士,不会盗墓。”
赛伦:“那我家祖上还是皇室呢!……你快回答我的问题。”
戈尔多认真地说道:“如果是我的父亲,那他首先不会有所隐瞒。其次,如果他找不到帮我解除诅咒的方法,大概就会一不做二不休,找到那个诅咒我们家族的人的坟墓,把他的骨灰彻底扬了,替我报仇。”
赛伦:“……这就是骑士家族吗?”
戈尔多扶额:“我只是依照我父亲的行事作风来推测罢了。”
赛伦笑了:“我懂你的意思了。”他将自己的视线转向了那些墙壁,又似认真又似玩笑地大声说道,“总之,这不全是我的错。对吧?”
戈尔多点头:“当然。”
赛伦耸了耸肩,貌似轻松了不少。
戈尔多:“所以你刚才的计划还作数吗?”
赛伦:“拖我亲哥哥下水的计划?”
戈尔多:“不是真的拖他下水。只是让他表现出和你一样的症状。这样的障眼法有的是。”
赛伦拿手指挠了挠自己的下巴:“比如?”
“比如能让人和人通感的药水。”戈尔多说。
赛伦有些惊讶:“你还能搞到这种东西?”
戈尔多神态自若地说:“所以我平时叫你多看书。魔法世界,无奇不有。”
其实是他从《黑暗圣典》里看到的。那是一种古魔药。对人的身体无害,只是会让先喝下药水的人复刻后喝下药水的人的所有感觉,让人真的体会一把什么叫“感同身受”。副作用也很轻微,只是会让人有稍许脱力。
“让我算算,下个月初是什么时候?”戈尔多凝思片刻,“怎么着也得比赛之后了吧?”
帝国联赛总共举行五天,而赛伦的病也只会在晚上发作,所以戈尔多和亚特里夏才安心让他作为代表队的一员参赛。不出意外,在联赛结束之后,他们应该有机会来履行他们的计划。
“那就先这么定了。”赛伦说。
戈尔多瞥了他一眼:“准备熬制药水的材料还需要点时间呢,不知道我们赶不赶得及。”
“大不了你留下来陪我一段时间。”赛伦脱口而出,“没人会反对。”
照理说,赛伦在神院里学习了那么长时间,如果提出让戈尔多也来阿奇德帝国游学,阿奇德国王碍于面子,八成不会拒绝。
戈尔多:“你想得倒美——这些都等联赛之后再说吧。”
倒也没有一口回绝。
赛伦这么想着,心情莫名好了起来。似乎留戈尔多在他身边帮忙和自己的家人打擂台,这种畅想带给了他某种愉悦。
在赛伦和戈尔多推心置腹的畅谈之后,第二天,就是帝国联赛的开幕大会。
联赛的开幕仪式说简单也不简单,说隆重却也不算隆重。这次国王没有到场,到场的是一些贵族、官员和王后陛下。因为这次由阿奇德帝国做东道主,所以主持仪式的圣峰学园的人。首先发言的是圣峰学院的院长。
这位院长是个穿着枚红色的华丽礼服、大腹便便的老头儿,鼻梁上戴着一副极小的眼镜,花了大概有好几万字的演讲来吹嘘这些年来魔法是怎么在阿奇德这片土地上蓬勃发展的。而他正下方坐着的就是三支学院的代表队。无论这些学生们原本有多么昂然的战意,如今都快听得昏昏欲睡了。
休诺抽动着眼角,掏出腰间的怀表,凑近戈尔多耳边,低声问道:“两小时过去了……他到底还想讲多久?”
“不知道。”戈尔多也低声回答,“你看圣峰的人。”




暴君守则 第69节
只见穿着松绿色队服的圣峰学院代表队众人都端正地坐在原地,丝毫没有无法忍耐的迹象。而离他们不远的月溪学院已经有几个学生已经开始唉声叹气了。
戈尔多数了数,发现月溪学院的队伍中居然有五个女性队员,和男性队员的数量持平,甚至他们的带队导师于是女的,这是相当与众不同的地方——因为同属参赛队伍,神院代表队中只有一位女性,而圣峰学院干脆就没有女性队员的存在。
月溪学院穿的是月白色与灰色相间的制服,男士的是礼袍,女士的是裙装,布料裁剪地优雅又精致,代表队成员长得也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看,仿佛月溪是靠脸来选拔代表队成员的。
仿佛注意到了戈尔多的视线,月溪学院的学生代表扭过头来,对戈尔多轻轻地笑了一下——那是个饱含着善意的微笑。
戈尔多:“……”这人叫什么来着,戴恩?
如果说月溪学院的学生是靠脸选拔出来的,那么他们的队长无疑也是比对着颜值挑的。
他一头浅亚麻色的短发,眼眸居然是罕见的淡紫色(这种瞳色的稀有程度应该不亚于尤利安的银灰色长发),微笑时会让人联想到一片盛开的丁香花影。
戈尔多愣了愣,于是也下意识回了对方一个笑容。
只见戴恩的表情瞬间僵硬了片刻,然后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重新把视线投向了别处。
戈尔多:“……”这人什么毛病?
赛伦似乎看见了他们的互动,见状轻轻笑了出来。
戈尔多:“什么状况?”
赛伦压低声线,但语气里有着明显的幸灾乐祸:“你看不出来今年月溪走的什么路子吗?”
看得出来。偶像路线呗。估计是想出道。
但戈尔多还是回问道:“你觉得是什么路线?”
“他们根本就是来走花瓶线的。”赛伦说,“不仅温和低调,关键是赏心悦目——简单说就是以貌取胜。不做最强的,却要做最美的,这样即使输了也比较有排面。可是他们那个队长,一上来就在你这里碰了壁……简直太搞笑了。”
戈尔多:“……所以,他刚才是在?”
赛伦耸肩:“他在尝试用他的脸来博取你的好感。但是却发现……嗯,你长得比他还好看?”
戈尔多:“……”
他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了导师席。
月溪学院的带队导师是个身材玲珑的女人。只见她似乎是在向身边的亚特里夏搭话,葱白的指尖风情万种地卷了卷深红色长发的发尾——那游刃有余的动作却在瞬间僵硬了。
隔着一小片空地,戈尔多看清了从自家老师那双冰翠色的眼眸里透出的死亡视线。即使面对一个妙龄女子的搭讪,他的导师脸上也只有一个微妙的、嫌弃的表情。
你有病.jpg
第九十章
举行完仪式之后, 当天下午,第一场比赛就已经开始。
第一场比赛考的主要是各队的知识储备量,分抢答赛和计时团体赛。抢答赛会由所有的学生一起参加, 以抢答的方式计分, 一次一分,有学生答对之后就转到下一道题目。而计时团体赛题目的难度会比抢答赛高一些,采用限时作答的方式, 第一个答对的队伍加五分, 第二加三分, 第三加一分,超时未答,就不加分了。
抢答赛的题目会比较常规,而团体赛往往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题目。而这些题目是由教廷一早准备好的, 等到开赛前夕才会把题目通过魔法运送过来,所以不用太担心漏题或是作弊的可能性。
沃尔顿心知这场比赛是自己的主场,连平时爱不释手的书本也放到了一边, 整个人挺直了胸膛站在那儿,似乎随时做好了答题的准备。
戈尔多看了看摆在每个队伍面前的抢题铃——三个队伍,三台金质悬铃。
一般的流程是这样的:导师席那边给出题目,学生们有了答案之后, 用手边的银锤把这个铃铛给敲响, 才算是争取到了答题机会。
沃尔顿还在那头深呼吸,戈尔多就已经把锤子塞进了赛伦的手里。
“等会儿他念完题,你就敲。”戈尔多说,“我和沃尔顿来答题。”
沃尔顿低呼了一声, 颇有些惊慌地问:“可是, 万一遇见我们不会的题目怎么办?”
戈尔多挑眉:“敲了铃不答题, 违反规则吗?”
沃尔顿一愣:“这个他倒是没说……”
戈尔多:“那就先把机会抢到手再说呗。”戈尔多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实戈尔多不是对自己有信心,而是对自己的书籍系统有信心。书籍系统支持搜索功能——人的脑子还能快过搜索引擎不成?如果沃尔顿答不出来,横竖还有他在,不会让赛伦白敲铃。
沃尔顿:“……好吧。”
比赛很快开始。
题目由一位不会光明魔法的礼仪官来念,确保他不会在用声音念出题目的时候给予暗示。
“第一问,目前已知最高级别的治愈咒语是?”
几乎所有的铃铛都在同一时间响起——但是赛伦记住了戈尔多的吩咐,无脑敲铃,所以根本就没有听题目讲的是什么,在那位礼仪官话音刚落的时刻,就把铃给敲响,为神院争取到了答题的机会。
沃尔顿自信地回答道:“苏生术!”
礼仪官:“回答正确。”
礼仪官:“第二问,与占星术齐名的占卜方式是?”
神院这边的铃铛又第一时间响了起来。
戈尔多想起出门前希莉娅给他占卜的那一次,轻轻叹了口气,回答道:“月相占卜。”
就这样,神院逮着一道题目就答一道题目,很快,另外两个学院的人似乎也发现了赛伦敲铃过于无脑,于是茅塞顿开,决定效仿,在礼仪官说完题目之后马上把铃铛给敲响。
于是就轮到了这道题目——
“光辉之帝的全名是……?”
“叮”。三枚悬铃被同时敲响。
礼仪官一时之间犯了难,他实在不知道是哪位队伍第一个把铃铛敲响的。
“那就由三个学院同时回答吧。”礼仪官在征求了导师席的同意之后,这样宣布道,“请诸位将答案写在面前的羊皮纸上。”
三个学院的学生代表抽出摆在他们面前的纸和笔,开始书写答案。
沃尔顿低声凑到戈尔多耳边说:“光辉之帝的全名大概就是杰拉德·庞德。”
“少个中间名。”戈尔多说,“既然题目里特别说明了要全名,那就包括中间名。”
沃尔顿有些焦急:“按理说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光辉之帝没有对外公布他的中间名。我们没人知道光辉之帝的中间名是什么,这么答希望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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