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wellsister
“嗯,”萧叙再接再厉,“他亲口说的。”
柴颖的口气有点惆怅:“难怪,她自己在医院。”
“嗯?你什么时候去医院了?”萧叙的语调上扬。
“学校组织的体检。”柴颖打了一个哈欠,这种消息的威力还是不够。
“哦,在哪个医院?”
“市立东院。”柴颖的眼皮又沉得合上了。
萧叙还想说什么,小手像是有超能力,捂住了他的嘴:“让我睡一会,就一会。”
说着,便枕着萧叙的大腿,脸向内,舒缓的吐气喷在萧叙的小腹处。
萧叙也妥协了,拿起遥控器关闭电视,又掏出手机将新得到的消息发在群里。
萧叙:“杨子,柴颖之前在市立东院见过许逸多。”
李嘉杨秒回:“她去干嘛?”
萧叙:“她不知道,她是去体检。”
邓耀耀眼:“我也见过啊,我陪我媳妇去产检,我当时实在q医啊,她走得太快,我没打招呼。”
李嘉杨:“好,我知道了。”
萧叙玩了一会儿手机,时间越长,越感觉燥热起来。
柴颖睡觉并不老实,双手搂住他的腰,脸颊边开始在大腿上蹭,越蹭越靠里,最后直接贴在小腹上便不动了。
圆润的腮被挤出口水,沾在衣服上,夏天的私服本来就薄透,一点水痕都要不得。
萧叙感觉小腹的火气快要压制不住,柴颖枕下的肉茎渐渐抬起了头。许是感受到另一种热度袭来,柴颖的脸蛋又在小腹上蹭起来,开启了燎原之势。
留 23##
柴颖感觉身体在下沉。
转醒,发现萧叙正抱着自己往卧室走,双手立马环住他的脖子,糯糯地问:“要睡觉了么?”
女孩惺忪着眼,望着男人流畅的下颌线条一放一收:“先去洗澡。”
柴颖窝在宽厚的胸膛上,点了点头:“你先洗。”
“一起洗。”萧叙果断地下了决定。
柴颖蹬着腿要逃走:“不不不,你先洗!”
奈何女孩已经没有逃走的时间了,开关门的声响削弱了女孩口中溢出的轻呼。
柴颖赤着脚。
萧叙本想把她放在洗手台上,刚面对面放好,柴颖便呲溜一声滑下来,踩在萧叙的脚上,脸贴胸膛,手环腰,撒娇:“冷,冷,这里好冷,我今天不洗了。”
声音里透着不自信。
萧叙学着企鹅走路,把柴颖运到淋浴下,冷静地反驳:“大夏天的,冷什么冷。”
柴颖暗自委屈地瘪嘴,决定反击。
小腹处隔着布料的温度她早已感受到,淘气的小手钻到两人身体之间,摸摸索索,从未解腰带的裤腰处钻了进去,穿过茂盛的阴毛,小手握住勃起的硕大,冰凉的小手感受到一股暖意,而萧叙却被激得一机灵:“嘶。”
凉凉的手指握住过热的肉茎,上下撸动,摩擦之中柔嫩的掌心感受到棒身上的青筋;
萧叙调好水温,淅淅沥沥的水流溅到两人身上,单手扶住柴颖的后脑勺,从眉心吻到唇珠,借着水流堵住了她的樱桃小嘴。
水流声盖过了津液交织,鼻腔呼吸同时变得不畅,香橙气息裹挟了她的口腔,侵略性的舌头全面扫荡,柴颖感觉自己呼吸开始急促,歇战之际,好不容易张着小嘴辅助呼吸,温热的水流顺势进肚子里,正想偏头挡住水流,微肿的双唇又被人含了去。
柴颖闭着眼,仰面接受又一轮激吻,最后实在忍不住,往后撤头,拉开了双方的距离,气息不稳的柴颖抵着萧叙的肩上平复。
两人的衣服早已湿透,紧贴身体。
萧叙弯腰帮柴颖褪下家居短裤,肤色亮白的双腿在水的包裹下更加诱人,大手握住圆弹的小屁股,手指收紧几次,留下了五个指印。
拿捏住女孩的细腰,手指顺下扶过女孩饱满的阴阜,分开黏腻在一起的阴唇,直达洞口,手指却只在边缘挑逗。
女孩双腿夹紧,挤着腿间的手指进入,同时抬起脚跟,努力地含住男人的耳坠,舌尖来回滑过软肉,在讨好:“进来。”
“老公帮你洗一洗。”男人的坏笑响起。
“不要,进来。”女孩的翘臀中间夹着大手来回摆弄,缓解体内泛起的瘙痒。
到底还是急不得她。
腿下的大手稍微用力捅进了刚刚开口的小洞,耳边传来女孩的闷哼。
缓缓进,慢慢出,一开始的慢节奏突然加速,女孩的双腿被刺激得合不上,逐渐大张,身上也印下女孩香甜的津液,吸吮住湿衣下露出的锁骨。
小手费劲地拉下贴在男人健筋大腿上的短裤,只瞥了一眼,立马匆匆转过视线,好似无骨的小手从最下面一寸一寸地揉捏男人的性器。
小手轻捏下面的囊袋,侵入女孩体内的手指就屈起,开始剐蹭柔嫩的腔壁。
难受,却还不够。
柴颖自顾自地贴紧萧叙,套弄性器插入自己,嘴巴不停地讨好:“进来,老公进来。”
萧叙抽出早被爱液浸湿的手指,搂住女孩的后背,水流冲刷掉手指上的液体,大手指示性地拍了拍女孩的翘臀。
柴颖手撑着磨砂玻璃,凹下腰肢,蜜缝泌出爱液,亮晶晶的,吸引着萧叙。
硕大的性器挤进去,阴道应激性地一缩,衍生出不少快感。
双手把住腰侧突出的胯骨,萧叙像一名骑士,勇往直前,想要“直捣黄龙”。
柔臂被撞得颤颤巍巍,紧贴上身的湿衣箍得柴颖不自在。
激凸的乳尖受了束缚,更是难受。
萧叙趴在柴颖的身上,两只大手揭起湿冷的吊带,抚摸微颤的身体,指尖突然捏了一下乳尖,一股爽意冲击出来,呻吟从微喘的口中传出。
萧叙将柴颖翻过来,脱下两人的上衣,抱起娇人儿,放坐在洗漱台上。
柴颖喘息着把手反撑在台上,原来笔直的锁骨更加凸显,小腹起伏不平,爱液淌在灰色的台面上;萧叙扶着肉棒一鼓作气顶在深处,柴颖的小腹收缩,脖颈舒展,舒服地呻吟:“啊!”
牙齿叼起挺俏的乳头,萧叙抬眼看向柴颖,看到一副迷离的神情,甚是满意,又含住奶香的乳头开始大口吸奶。
胸脯挺起,女孩的身姿更是妖娆。
湿发搭在肩头,滴滴答答地滴水,滑过背脊,顺着股沟流到台面上,柴颖搂住萧叙的头,哼哼唧唧:“凉,屁股凉。”
萧叙恰巧埋在胸前,鼻尖抵住肉胸,差点窒息。
萧叙抱着湿漉漉的柴颖回到卧室,正面压倒在床上,干净的被子立马吸干了背上的水珠,清爽又温软,柴颖有点担心:“头发湿。”
萧叙挺腰,将柴颖拉回主战场:“先来。”
柴颖在床上受尽压榨。
原本还能架在劲腰上的双腿不久就被撞得无力,白皙的双腿呈八字形放着,却突然被萧叙掰在自己胸前,狠压着肉嘟嘟的胸上,柴颖的双手紧紧地箍紧双腿,粉红的小穴暴露在自己的眼前,看着深色的性器抽抽插插,柴颖羞涩,但更多的刺激。
小腹不得已吸着,承受越来越快的撞击,柴颖放开了呻吟,鼻头沁出汗液,星星点点,整个人像是被汗蒸了一般,粉嫩可口。
看着萧叙微皱的眉头,身下激烈的撞击,柴颖神智有些不清,体内的酸麻密密压压地席卷上来,感觉一阵浪潮袭来,不由失神一刻。
那边的萧叙使劲一撞,一股股精液射进腔内,额头抵住柴颖的额头,温存爱意。
双手已经松开了,性器还在体内。
柴颖乏累的双手搂住萧叙,安心地闭上眼睛。
萧叙细细地啄着女孩的肩颈,迷恋般地不舍得离开,含住女孩耳朵,感受到身下一个激灵,胯下的性器也在复苏。
慢慢肿大起充盈了腔体,堵住了里面的精液。
阴道不由得排挤,却引得更深一记,柴颖“唔”得一声,睁开了眼。
接而被萧叙测过身,抬起一条腿,从侧面冲锋。
柴颖嗯嗯啊啊,不知过了多久,身下的被子充斥了腥膻味,难闻极了。
小脚费力地把被子踹下床,赤身裸体地趴在萧叙的身上,为免体内的精液流在床单上,用尽浑身力气布置最后一道指令:“抱我洗澡,还有,被子,你洗!”
说完,早已支撑不住地眼皮慢慢地合上了。
留 24
夏季台风来临的前一天,一切井然有序。
李嘉樾按时去柴颖家补习,不过原本安排得一周一次变成了一周两次,周一周五每天两小时。
李嘉杨每天按时下班就去勤政律所门口等着许逸多,一周几次不等,但没有一次等到人。
周一下午四点多,台风眼还未登陆q市,整个小城上空呼啸着狂风,临街的景观树被吹得东偏西倒,凛冽的季风雨砸在家家户户紧闭的玻璃上,飒飒作响。
柴颖家客厅开着暖灯,显得窗外的灰色空间更加可怖。
柴颖坐在李嘉樾的旁边,担心还在外未归的萧叙,不知道今天的入职培训能否提前结束。
偏头看一眼在一旁低头做题的李嘉樾,再看一眼外面的天色,偶尔会看见塑料袋从窗前飞过,不知道是第几次按亮锁屏,再加上担心李嘉樾回家的安全,柴颖决定提前结束这次补习:“嘉樾,补习先到这吧,你回家把练习题做完,作业我微信发你。台风快来了,你早点回家,安全一些。”
李嘉樾了然地点了点头,便开始收拾课本。
听着外面的风吼声,柴颖心中的不安泛滥了。
等到李嘉樾要离开的时候,柴颖拿来一件新开封的衬衣和一件雨衣递给他:“外面有些冷,你穿上,是新的,然后把雨衣穿上,估计打伞都不管用了。”
李嘉樾听话地穿好。
柴颖看着面前穿着只及膝盖雨衣的李嘉樾,后知后觉道:“你怎么回去?”
李嘉樾看着矮自己一头的柴颖,眸子一动:“坐车吧。”
柴颖想着总不能让自己的学生冒着风雨去路边等车吧,拿出手机打开打车软件:“告诉我你家地址,我给你叫车,车来了再出去。”
然而,台风天打车并不顺利,两人坐在沙发上等司机接单等了二十多分钟,可没有一个司机接单,外面的雨幕也越来越大了,柴颖看着坐在单人沙发上低着头的李嘉樾,几经犹豫还是问出了口:“嘉樾,你介意我给你妈妈打电话么,让她来接你。”
李嘉樾没有立即抬头,像是难为了很久,才开口:“没事。”
柴颖兀自点了头,拨出了那个电话。
那头的叶籽也很担心李嘉樾的安全,挂了电话连忙给叶蕴打了过去,让他顺道去接李嘉樾。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柴颖收到一条陌生号码来的短信:“柴老师你好,我是李嘉樾的家长,车已经到小区门口了,门口保安控制外来车辆,车子进不去,麻烦你通知李嘉樾下来,我在大门西侧等着他。”
这条短信顿时解了柴颖的燃眉之急,简短回复之后,柴颖找出另一件雨衣。
穿戴利索之后,柴颖唤着李嘉樾:“嘉樾,走吧,你妈妈来了,我送你下去。”
李嘉樾看着身穿粉色透明雨衣的柴颖,没有说出“不用了”之类的违心话,低头换完鞋子,跟在柴颖的身后下了电梯。
外面的风雨比柴颖想象的大多了,原本觉得能够遮风挡雨的雨衣也丝毫不起作用,上面要拽紧帽子,下沿也要拢紧。
两个人,一红一白,艰难地逆风前行,每迈一步,就要多承受几分被风雨的击打;原本两人并排出单元门,走着走着,李嘉樾就挡在了柴颖的前面,挡住了一些狂风。
柴颖脸侧的头发全都被雨水淋湿,沾在脸颊,紧皱着眉走到李嘉樾的前面,拽着他的胳膊,费力地吼:“走这边,雨小一点!”
暴风雨来临之际,没有一处空间可以幸免,以往的遮风处只不过是安慰自己。
等到两人走出大门时,惨兮兮的雨衣罩在更加惨烈的两人身上。
柴颖还算好一些,只是腿部溅满了泥点子,脏兮兮的,李嘉樾则严重多了,雨衣本就盖不住整个人,再加上在来的路上他没有像柴颖一样拉紧雨衣,所以即便穿着雨衣,肩部也印出一大片一大片的水渍。
还好两人刚露面,停在路边的黑车上便下来一个人,黑色西装撑着黑色的伞,快步走向李嘉樾。
两拨人很快碰头,柴颖也来不及寒暄,匆匆把李嘉樾送到那个人伞下,嘱咐了几句,便折回了小区。
李嘉樾上了黑车后座,穿着湿哒哒的雨衣坐在真皮座椅上,耷拉的眼看向坐在左侧的男人,只是一瞬就移开了目光。
整个车厢寂寞无言。
只有副驾驶周航递过来的一条干净毛巾。
同样是台风天、黑车、等待,李嘉杨到现在为止还没接到自己想接的的那个人。
车前玻璃的雨刷还在作业,奈何雨势太大,即使调高档次,可视度仍然不佳。
李嘉杨一动不动地盯着勤政的门口,仔细分辨每一个进进出出的人。
被雨打下的树叶落在车前盖上,散落无序,像是给这一辆车标记了时间刻度。
李嘉杨从四点半等到六点,终于在路灯朦胧之下,看见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侧影。
“嘣”的一声,开门下车,李嘉杨没拿伞,直接冲到丽人的伞下,握住她握住伞杆的手,两人对视。
许逸多的脸上出现一丝茫然,手背上传来的温度更是久违,她看见李嘉杨被雨淋湿的眉眼,冷淡道:“你干嘛。”
李嘉杨习以为常:“今天我送你。”
许逸多拒绝:“我坐地铁。”
李嘉杨看透了许逸多,没给她更多的时间浪费在口舌之争上,强硬地揽住细腰,拥簇着她走向车子。
尖尖的高跟鞋溅起的泥水更是犀利,许逸多明白这是最利己的选择,可还是故意地猛踩水坑,溅在李嘉杨笔挺的裤筒上。
可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坐在副驾的许逸多低头拿纸巾擦拭鞋子,看见自己肉色丝袜上的深色泥点,气性愈发大了起来。
没擦泥点,将已经脏了的纸巾妥帖放进包里之后,许逸多便微昂着下巴看向窗外,没有对李嘉杨表达一丝一毫的感谢之意。
李嘉杨透过后视镜看向许逸多。
比以前更瘦了,光洁的额头早就没有稚嫩的刘海遮挡,勾画出高挑的眉峰像是对李嘉杨留念过旧时光的挑衅,或是嘲笑、讥讽。
李嘉杨又不可控地想起以前,如果回到以前,以前的许逸多会过来捂住他的眼睛,让自己不要看她。可是那只是如果。
许逸多又未尝不知李嘉杨的注视,可是许逸多没有放开给自己的权限去回视,冲着李嘉杨微笑已经是这三年来的禁止事项。
许逸多借着车窗看向玻璃内的自己,精致却又麻木,干练却又脆弱,眼角的淡淡细纹不只是时间、年龄的加深。
此时的许逸多也想起多年前的人间四月天了。
没有芳菲尽,她记得樱花漫天。
等到许逸多回神,车子已经停在自己的租房楼下。
许逸多开车门,没打开,转头瞪着李嘉杨,两人无话。
李嘉杨的手指放在中控锁上,点来点去:“我送你上去。”
许逸多注视着雨刷:“不需要。”
“你一个女生,下雨打雷不怕么?”
“不怕。”
“我上去看看门窗就走。”李嘉杨苦笑。
“不需要。”目光依旧没有交汇。
李嘉杨收回手,搭在方向盘上:“那就都在这呆着吧。”口气无赖。
许逸多软硬不吃,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还是台风天、黑车、等待,李嘉杨接到了自己想接的那个人。
车外暴雨不歇,车内香气弥漫。
李嘉杨调好空调温度,看着刚落在车前的落叶,感觉真好。
留 25
时间没有被冻结,李嘉杨盯着车窗前被沾住的几片法国梧桐的残叶,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欠,却不舍得闭目养神,他怕自己一松懈,“安眠”在副驾的许逸多就会逃走。
自己堵住许逸多真的很不容易,哎。
在纠缠不清的感情里面,相互猜忌、相互埋怨、相互指责占据了绝大多数的相处空间,自发地将自我禁锢在狭窄的思维囚牢之中,谁也不敢单纯地臆断对方的心思,因为谁都怕输。
就如此刻,李嘉杨笃定许逸多为了躲避自己而装睡。
然而,许逸多没有,她是真睡了。
可能是熟悉的空气熏香,一闻就觉得安心,便开始向这个空间托付自己;也可能是耳边唰唰的雨落声,引诱睡意,外面的风声、雨声好似一下子消失不见。
可是雷声呢,怎么可能也会消失不见呢?
李嘉杨收回双手,徒劳地觉得自己可笑。
望着小区围墙尽头,看着闪电闪过的橙红,伸手将许逸多晃醒:“别睡了,回家睡。”
许逸多睁开看见的也是车窗前的落叶,淅淅沥沥的雨点还在车窗上游离,外面的雨暂时歇了,车门锁也开了。
没有道别,没有感谢,许逸多趁着单元门前的路灯,看见自己身后的那一条影子。
单人公寓比想象中的要小一点。
李嘉杨站在穿衣镜面前捯饬自己被淋湿的刘海,左一下右一下地弄不好,索性一把抹上去,露出额头。
像主人一样随意,脱下皮鞋穿着袜子在厅内走来走去,倒来两杯热水放在床头柜上,随意扫过房内的摆设,没有男性物品,很好,随后便大大咧咧地坐在床上,视线紧盯洗手间。
洗手间内,许逸多换下沾满泥点的丝袜,穿着宽大的睡裙思索一番,防狼之心不可无,还是忍受住白天闷热出的汗味,走出了洗手间。
精致的妆发多了一丝凌乱,宽大的睡衣下包裹着的是什么样的美好躯体,李嘉杨是了解的、感知过的,看着露出的那一截细嫩的小腿,李嘉杨有点热。
目光向上,看见许逸多皱起的凤眼,脑海里升起一种讯号,征服猎物的讯号。
许逸多抱胸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发问:“你不走么?”
李嘉杨笑了笑:“想留我么?”
许逸多翻了白眼:“快点滚。”
李嘉杨像是挑衅般,递给许逸多一杯热水:“先喝水。”
许逸多没有拒绝,也没有接过来,一动不动地敌视李嘉杨,恨不得用眼神把他杀死一百遍。然而,下一秒,手被他拽过去,一杯温热的水放在掌心,刚想着撤手,却听见他说:“喝完水,我就走。”
“你说的,别抵赖!”许逸多脑海里顿时浮现一句话:法的效率是法的价值目标。一口气喝完一杯水,还是有些难受,许逸多用手背抹掉流下嘴角的少许水,“噔”的一声空杯碰击桌面,示意李嘉杨:“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哎”李嘉杨表现得很委屈,指着窗外的天空,惆怅地讲:“外面打雷,刮台风,我开车回去多危险,”
又拿出实时新闻来翻看,语气更加担忧,“台风登陆了,怎么还能开车在街上乱跑呢。”
许逸多纠正他:“你这不是乱跑,你是回家!”
“回家也很远,也是乱跑。”
“好啊,不想乱跑,你就去车上待着,别在我家。”
“车上也很危险,万一车被卷走了呢?”
“你看龙卷风看多了吧,出去!”
“不出去,外面太危险!”李嘉杨倒在软绵绵的床铺上。
许逸多气急了,闭了闭眼,朝着李嘉杨伸手:“你给我钥匙,我去车上。”
“不给,车子是我的。”
“......”许逸多站在原地怒视着李嘉杨,离开的时候,踩着地板蹬蹬发颤,怒气冲冲地进了洗手间。
耍赖成功的李嘉杨闻着熟悉的气息,满足地偷笑。
再一次回到洗手间的许逸多,看着镜子里卸完妆的自己,有些茫然,火气随着水拍打在脸上而熄灭,她已经模糊了生气和庆幸的界限,自己到底在庆幸什么?庆幸一门之隔的李嘉杨没有在台风登陆的夜晚被自己逼走么?
巨大的不真实感像三年前一样将许逸多罩进一个绚烂的泡沫里面,虚幻易碎,许逸多晃晃脑袋,试图打破这种失重感。
晚餐依旧是一碗泡面。
刚烧开的热水倒进纸盒里,许逸多用叉子卡住纸盖子,旁若无人一般拿起手机看资料。
摊在床上的李嘉杨看着背对自己的瘦弱身姿,心疼,可是自己也不会做饭,看着厨房的光景,也不期望许逸多能做饭。
李嘉杨唤了一声许逸多:“喂,我也饿了。”
“只有一碗。”许逸多冷淡地陈述事实,坐下开始吃泡面。
是红烧牛肉味,饥肠辘辘的李嘉杨试图用玩手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许逸多吃饭很快,不到十分钟就吃完了,泡面盒还在桌子上放着,自己便拖着房间内唯一的矮墩沙发来到简易改装后的书桌前,上面摆着几摞书,还有厚厚的一沓复印资料,光是看数量都令人头秃,更不必说上面密密麻麻的墨印文字。
这就是许逸多每天的日常,白天数不清的资料,晚上又要备考司考,这种高压状态已经伴随她好久。
沉默的空间里覆盖上一层又一层的孤独,台灯下的笔触阴影伴随许逸多度过了无数难熬的日子。
原本率性不羁的李嘉杨倚靠在床头,脸上也没有了表情,手机早已锁屏,目光沉沉地看着许逸多的背影,依然挺拔,好像她一直没有屈服过,像法学院楼前的那棵垂丝海棠,娇而坚。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