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光
谌若青却是忍不住笑了,望向骆泽的眼神很是柔和。“殿下,够你吃的呢!臣妾多做了些,恰好能给宗大人吃。”只好对不起那眼巴巴等着分食的宫人们了。
“那就好。”骆泽开心地笑了起来,与她四目交会那一刻,似乎有种难以言喻的亲昵气氛。
宗穆虞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是暗地里笑了,他还没真正出招呢!“那就先谢谢赵奉仪了,我可是迫不及待了。”
于是两个男人加上骆媛这小女孩,便在紫霞宫景色不错的后院里野餐起来。谌若青替骆泽准备了--个大蛋糕,至少有十六寸,而后与招喜各捧了一个正常一人份尺寸的小蛋糕,朝着骆媛及宗穆虞走来。
看到如此强烈的对比,宗穆虞不禁觉得好笑,却也观察出谌若青确实对骆泽的
喜好了若指掌,要说她没有企图,他实在不敢相信。
在谌若青将蛋糕放到宗穆虞眼前时,他假意慎重地起身,却在接过蛋糕时,在她柔若无骨的玉手上摸了一下。
谌若青娇躯微震,却因不知对方是不是故意的,没有马上发作,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宗穆虞,却见他朝她魅惑一笑,还眨了眨眼,收回手后还拿到鼻间闻了一下。
他……显然是在对她调情?这放电的方式也太老套了吧,不是说是太子的亲表弟,怎么竟调戏起嫂子来了?谌若青心中觉得奇怪,却仍是不动声色地退开。
而她的没有反应,在宗穆虞的眼中便有了另外一番解释。想不到这一试探,竟有了不错的结果。
只不过是这么短暂时间的交手,身边的骆泽和骆媛蛋糕都吃一半了。宗穆虞瞧那对父女吃得脸上都沾满了奶油,不由也好奇起眼前蛋糕的味道,他试探性地吃了一口,同样忍不住为之惊叹。
这味道……这口感……放眼天下,绝对没人做得出这种味道啊!难怪骆泽会着了道,换成是他,也想天天来吃啊!
三两口吃下蛋糕后,宗穆虞又要了一份,一下子庭院里沉默了下来,只剩下三个像大胃王比赛选手一样的人不停的吃着蛋糕,连话都没时间讲。
因为讲话的时间,可能别人已经多吃掉好多蛋糕了啊!
不到两刻钟,谌若青做的蛋糕已经没了,一旁的招喜差点没掉下眼泪来,她可是打那鲜奶油打到手都快抽筋了,居然没有她的分啊!
“真好吃,可惜就是少了点!”骆泽舔着手上的奶油,不太满足地道。
“殿下,凡事要适可而止啊。”表面上谌若青是劝着骆泽,但眼光却是若有所思地看向宗穆虞。
有趣!真有趣!这是当面挑战起他了?宗穆虞也不甘示弱回望她,目光很是暧昧。“哈哈哈,连我也觉得不太够呢,赵奉仪。”
两人的眼神交会,几乎要激出火花了,只是这火花的背后代表着什么意义,只有当事人知道。
而两人角力的主角骆泽却是不明所以,只是有些懊恼地看着宗穆虞,因为宗穆虞的出现,让他想跟谌若青多亲近一下的机会都没有了。
“唉,吃完了,我还是回去练功好了。”骆泽可惜地想,反正来日方长,他每天都会来的。
“泽哥,别忘了你明日还要请我喝酒呢!”宗穆虞连忙唤住他。
“啊?明日……”骆泽却犹豫了,在甜点与兄弟聚会之间,他要怎么选?
清楚他在想什么,宗穆虞很识趣,指着谌若青笑道:“泽哥,你一并请赵奉仪,让她做好甜点送来不就可以了?”
“有道理!”骆泽乐得一拍掌,果然是两全其美的方法。“那就这么决定了!明日我请你喝酒,赵奉仪也作陪。”
“如此甚好,咱们走吧。”两人都是抽空出现,不能久留,因此双双起身。而多礼的宗穆虞,甚至还特地走到谌若青眼前一拱手,“赵奉仪,告辞了。”
说完,两人如来时一般突然的消失了,但谌若青却在桌上发现了一张折起的纸条。
这算是夜店的招数吗……这古人挺先进的,这时候就会用这招了。
她纳闷地捡起纸条打开一看,忍不住冷笑起来。
今晚亥时,御花园大湖旁见。
夜晚的御花园,月清星明,凉风徐徐,伴以花木扶疏之美景,气氛幽雅宁静。只是此时宫禁,已经没有多少人会在这里走动,美丽之余显得有些寂寥罢了。
但今晚不一样,白衣飘飘美如谪仙的宗穆虞,却是立在了花园中大湖畔,算准了这个时间不会有侍卫,悠哉悠哉地赏着月。
她会来吗?
宗穆虞很有信心,摇着折扇耐心等着。果然亥时刚过不久,一抹窈窕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御花园大湖畔,令他不由冷冷一笑。
这不是来了吗?看来今天下午他稍微撩拨一下,大鱼便上勾了。
谌若青照着纸条上的交代,来到了宗穆虞指定的地方,因为她想搞清楚宗穆虞究竟想做什么,故而刻意不带婢女,有点以身犯险的味道。
但看在宗穆虞眼中,这何尝不是表示她也不想两人私会被宣扬出去,更加确认了她不是品性高洁、值得信任的好女人。
当谌若青走近,宗穆虞便展露了他自认最英俊潇洒的笑容。“赵奉仪……我可否直呼你闺名于凤?”
“随便你。”反正那也不是她的名字,谌若青有些冷淡,“宗大人夜邀臣妾已是犯忌,臣妾不能停留太久,不知宗大人有什么事?”
这很显然是装傻了,还刻意摆出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此时宗穆虞早已认定她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不过,他有的是时间和她周旋。“于凤,花前月下,夜会佳人,你认为我找你做什么呢?”
谌若寰沉下了脸,此人废话不少。“如愚宗大人没什么事,臣妾先走了。”
“于凤,别走。”宗穆虞有些慌张的模样,而后一抹自己的俊脸,笑得有些尴尬。“好吧,我承认,今日第一眼在宫里见到你的倩影,便令我一见钟情,不可自
拔,而经我多方试探,似乎于凤对我印象也不太差。我只是太过倾慕你了,才会邀请你前来一会……”
“我不相信。”谌若青冷冷地道。“你与太子殿下情同亲兄弟,我们只见过面,你便不顾兄弟之情来招惹我,是否不太合理?”
这赵奉仪挺难应付的嘛!宗穆虞凄然一笑,“好吧,我承认,我妒忌太子多年,妒恨他不仅有权有势,还有那么多如花美眷,他却不珍惜。而我身为监察御史只能四处漂泊,却永远到不了那万人之上的位置。更艺的,他肇尽荣警贵了,却仍是本朝武功最高强之人,就算我再怎么努力,功力却总是差他一截。我恨他,也羡慕他。今日在你那里吃到了那特殊的甜点,我知道他对你另眼相看,更是嫉妒他的幸运。所以我要夺走你,让他心痛。”
“你说夺走就夺走吗?”就算是私奔也要问女方意见吧?谌若青好奇,他会用什么说法来说服她。
“我知道你的身世,”身为监察御史,要什么人的资料没有?前脚踏出赵奉仪的宫殿,后脚他就拿到赵于凤的所有资料了。“你父亲御史大人与我也勉强算有师徒之谊,当初是你父母临死前硬将你安排入宫,因为他们怕死后没人照顾你。然而从此之后,你的性命与自由,却再也由不得你了。”
谌若青没有回嘴,因为他说的没错,在这宫里确实很不自由,也随时怕得罪了人就被砍头。而关于赵于凤的背景,他还比她知道的更清楚,她一开口就露馅,所以还有什么好说?
宗穆虞见她似乎有些意动,便加油添醋地道:“这宫里有洪贵妃在,太子妃永远不会落在你头上,尤其太子现在注意到你,洪贵妃迟早也会除了你。你继续在太子身边,横竖都是死路一条。于凤,虽然招惹你是基于对太子的妒嫉,但我是真的倾慕你,我不想看你死在宫里!”
他说的十分真诚,十分痛苦,谌若青都不禁动容了,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捕捉到她这一瞬间情绪的变化,宗穆虞于是更进一步与她面对面,定定地望着她,眼中射出深情款款,“于凤,所以为了你,也为了我,我想请求你……帮我除掉太子!”
“什么?!”即使镇静如谌若青,脸色都不由大变。
“太子是我的心魔,如果能除去他,我才能成为这朝中武艺第一人,我的功力才能有所精进!”星辰般的眼眸,配上忧郁俊美的脸庞,深情的宗穆虞简直让圣女也发狂。“而我,也才能拥有你!”
谌若青低下了头,似乎陷入了挣扎。
“如果你帮我,我保证会带你出宫,在朝堂里,我也算前途无量,我可以让你当我的正室,怎么都比做个永远无法出头、还注定要死的小嫔妃好。”宗穆虞打了最后一剂强心针。
谌若青娇躯一震,沉默了好一阵子,才抬起头,心中有了决定。“你……要我怎么做?”
宗穆虞笑了,他由怀里掏出一包药,递到她手上。“于凤,明日太子设宴,你将这药下在甜点里。”
“不会被发现吗?”她皱起眉,太子被毒杀可不是小事,难道不会查到她身上来?
“明日是私宴,知道的人不多,届时你先走,我会处理现场,保证查不到我们身上。”宗穆虞笃定地道。
谌若青的眼光对上他的,夜里,她的美眸同样映着月光,流光闪烁,就如今晚两人的私会,是那么隐讳,那么刺激。
只是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笑容下的心意,是否如自己所想。
骆泽与宗穆虞的兄弟情深满朝皆知,因此太子私人宴请监察御史很寻常,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宴席的时间是由申时开始,当宗穆虞来到太子的凌霄宫时,完全不出他所料的,除了主人骆泽,陪客就只有谌若青一个,这也代表了她在骆泽心目中,确实有着特殊的地位。
宗穆虞也不和骆泽客气,两人谈笑间就自然坐了下来,这场私宴没有任何外人及宫女,因此谌若青自然要为两个男人添酒加菜。其中骆泽因为毫无顾忌,宗穆虞也像是刻意要表达出对谌若青的信任,两人竟大剌剌地谈起了洪贵妃。
“泽哥,最近我南下,才发现洪贵妃蹒着皇上在南方动作频频,更换了许多地方官……看来,近日她有大事图谋。”宗穆虞抿了口酒,皱着眉道。
“她闹不出什么事的,毕竟父皇还在,之后父皇知道了,不适当的安排自然会
撤去。”骆泽倒不是那么在乎。他只要有功练,对于洪贵妃在背后搞什么,只要不危害到社稷,他也和父亲一样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问题就是皇上没有反应啊,洪贵妃的安排,他竟是全都默许了。”宗穆虞苦笑。“我怕她是针对你啊!”
“我有什么好针对的?我也知道她因为三弟,对我的太子之位很是觊觎,但我只要行得正,谅她也找不了我什么麻烦。”骆泽倒是知道洪贵妃对他的企图,不过在他直线式的想法里,身正不怕影子斜。“而且,洪贵妃要安插自己人马,户部尚书那里也不会照单全收吧?”
“是没有……”宗穆虞知道户部尚书倒是驳了几个人,但……挡得了多久呢?“那不就得了?有户部尚书在,洪贵妃的阴谋不会得逞的,放心吧!”骆泽很快地扫完了一盘菜,满足地叹了口气。
瞧他不在乎的样子,不仅宗穆虞无奈,连谌若青都狐疑地扫了骆泽一眼,两人皆是一样的心思--骆山与骆泽这对天真的父子到现在还没被推翻,还真是祖坟挑对位置了。
“唉,今日我们不谈这些扫兴的事。”骆泽显然对复杂的国事很不耐烦,大而化之地挥了挥手。“用餐用餐,再不吃,就要被我吃光了。”
这时,同桌的另外两人才回过神,往桌面上看去,不过这一看,又是齐齐苦笑。
记得刚刚不是还有鱼有肉的,现在鱼剩下一把骨头,肉连渣子都不剩,唯一能吃的只留几根青菜,这骆泽究竟是饿了多久?
“泽哥,你赶时间吗?”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骆泽雷霆万韵的吃相,但宗穆虞仍是钦佩不已。
“当然。”想不到骆泽一口承认,接着眉开眼笑道:“赵奉仪做了看起来很美味的甜点,滑溜溜的……叫什么来着?我可是等不及要吃了。”
“是什么?”宗穆虞若有所思地看向谌若青。
“是一种叫布丁的甜点,加了很特别的……香料,相信太子殿下和宗大人都会满意的。”谌若青一语双关。
已经加料了啊……宗穆虞会意地诡异一笑,他与谌若青便各怀鬼胎,笑吟吟地盯着骆泽,而后者却有办法迳自大吃大喝,完全听不出这之中的暗潮汹涌。
“吃饱了。”骆泽满足地一笑,转向了另外两人,“你们也吃饱了吧?”这家伙真敢问……宗穆虞抽搐着俊脸,似笑非笑地点头。他若没记错,自己应该只喝了一碗汤,桌面居然就清空了?
而谌若青更是无言,她连碗汤都没喝到。几次经验告诉她,下回和骆泽一起用餐,自己要记得带个便当。
一会儿,布丁送上来了,黄澄澄的布丁在白色大磁盘上轻轻晃动,充满了光泽与弹性,一股甜香与蛋香钻入鼻间,上头还淋了棕黑色的糖膏,直叫人食指大动。
宗穆虞不得不承认,谌若青做的甜点卖相真的好,不过她……在加了料之后,真能毫无顾忌地让太子吃下?
在他的注视下,谌若青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很自然地将布丁切成了三块,其中最大块的放到了骆泽面前,其余两块则是由她与宗穆虞分了。
“宗大人,可要细心品尝了。”谌若青浅笑着,意有所指地道。
宗穆虞慢慢地皱起眉,有些心寒眼前女人要毒杀太子,谈笑之间竟能不动声色……
难为太子妃 第3章(2)
骆泽压根没心思管他们眼神的交锋,开心地执起汤匙,便要往布丁进攻,然而就在一口美妙的甜点要送入口中前,宗穆虞突然脸色一变。
“且慢!”他突然伸手打掉了骆泽手中的布丁。
到嘴的布丁飞了,骆泽自然相当不满。“穆虞,你做什么?”
“这甜点有毒,吃不得!”宗穆虞严肃地看向若无其事的谌若青。
“怎么可能?”骆泽皱起眉。
“不相信我试给你看!”
宗穆虞由袖中掏出一支银针,在骆泽面前插入了布丁之中,然而等了好半晌,银针居然完全没有变色,这结果令宗穆虞的脸变了颜色。
“唉,你就是爱操心,我说没事嘛。”骆泽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一手端起盘子,在宗穆虞还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哗哗哗地将整盘布丁扫进嘴里。
“好吃!”骆泽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反倒是宗穆虞担惊受怕地直看着骆泽,他给赵奉仪的,可是货真价实的砒霜,入口后没多久便会毒发吐血而亡,原是想在试毒时揭发赵奉仪的狠毒心肠,但想不到甜点居然试不出什么异状。
难道她下在其他菜肴里了?还是下在酒里?宗穆虞几乎就要起身,逼骆泽把刚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
“原来宗大人如此不信任臣妾,真令臣妾伤心。”瞧着宗穆虞就快翻桌了,谌若青突然悠悠地开口。
眼见骆泽仍活蹦乱跳的,还有余裕去盯着赵奉仪没用过的甜点,宗穆虞暂时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面对谌若青的不动声色,他只能故作镇静地告罪,“赵奉仪,真是得罪了,穆虞做事较为谨慎,抱歉引起虚惊一场。”宗穆虞一拱手。
“宗大人不吃吗?”谌若青语气里有着淡淡的挑衅……你敢吃吗?
那布丁是由同一块取下来的,一部分无毒,自然其他的也无毒,宗穆虞不至于连这个胆子都没有。“赵奉仪手艺精湛,那穆虞就放肆了。”
宗穆虞原是意思性地吃了一口布丁,但那前所未有的口感,以及弥漫在口中的绵密蛋香与糖香,令他不由自主地一口接一口,最后居然整份布丁都吃光了。看得骆泽是遗憾不已。
“这甜点真是不错……”宗穆虞才说一句话,突然间浑身无力,身子一歪差点就倒下桌面。
他勉强撑着桌子,咬牙切齿地对谌若青道:“赵奉仪你……你下软骨散!”骆泽也是心头一惊,连忙扶住宗穆虞,不解地看向谌若青,正想询问时,她却幽幽地开口了。
“殿下,”谌若青好整以暇地指着宗穆虞。“你可以拿下他了。”
“拿下他?”骆泽听得一头雾水。
“宗大人昨夜密会臣妾,不仅试图勾引,还拿了这包药给臣妾,要臣妾下在殿下的甜品里,臣妾找人验了一下,这可是砒霜,足见宗大人对殿下怀有异心,所以臣妾自作主张下了软骨散,方便殿下能拿下这个乱臣贼子!”谌若青将昨夜宗穆虞留下的纸条递给了骆泽。
她就知道宗穆虞不怀好心,她不相信昨晚他才见她一面,就那么倾慕她,所以她才会将计就计。
活该这姓宗的刚刚还拿了银针想阴她,现在被她阴回来也只是刚好,原来他真正想除掉的是她,这样的人留在太子身边也只是未爆弹,她不会让他得逞的!
“刚刚穆虞还拿出银针要为本宫试毒,应该不是要害本宫。”像是无法接受从小长大的好兄弟有异心,骆泽并没有打开那纸条,还替宗穆虞找借口。
“臣妾自认对太子殿下忠心耿耿,但宗大人却处心积虑想除掉臣妾,这反过来解释,不就是宗大人想铲除殿下身边的人?等到殿下身边只剩下他了,他要如何控制殿下也易如反掌。”谌若青犀利地看着宗穆虞,他的居心,她早就推演了好几种可能性,果然今天发生的结果,就是其中一种。
“你下了药迷倒穆虞,那本宫怎么没事?”骆泽倒是好奇了。
“布丁是臣妾做的,哪部分有问题,哪部分没问题,臣妾自然知道。”谌若青淡淡地回道。
这下真相大白,宗穆虞沉下脸,苦涩地道:“你……可恶!我只是一时疏忽,没用银针试自己这一份……”
“砒霜因为含有硫化物才能让银针变色……总之砒霜里的某种成分,用银针才能试得出来。臣妾用的是软骨散,宗大人就算以银针试毒,也试不出来的。”一时失言讲到硫化物,那两个男人纳闷的表情让谌若青差点没咬到舌头,只好硬生生改口,不过她要表达的意思大家都听懂了。
一时屋内气氛凝滞,骆泽算是被好兄弟算计了,虽然宗穆虞陷害的对象似乎是赵奉仪,但骆泽的心里绝对不好受。谌若青静静地等着,等着他发飙。
原以为下一秒骆泽就会爆跳如雷,想不到他突然与宗穆虞相视半晌,同声爆出大笑,倒叫谌若青看得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哈哈哈……赵奉仪,赵奉仪,你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骆泽二话不说,将身边的谌若青一把揽住,又激动又兴奋地望着她。
就算再怎么迟钝,再怎么被蒙在鼓里,宗穆虞和谌若青演完这一出,他也知道他们彼此间做了什么试探了。他虽然压根没想过谌若青会有任何伤害他的心,但当她真的赤裸裸的表现出她的忠诚与维护后,骆泽心中的感动难以言喻,对她的感觉已经不能只用“好感”或“亲近”来形容了。
那是一种归属感,她是他的妃子,是他的人,不管是人还是内心,都切切实实是他一个人的啊!
要不是宗穆虞在场,他真想亲她一口!真是太聪明、太可爱的女人了!
宗穆虞笑完,却是有些虚脱地道:“恭喜殿下找到一个好女人,只是我就惨了,现在浑身无力啊……”
谌若青有些心跳加速地被骆泽拥在怀中,抬头望着他阳光般的笑颜,一时间心头的失序与羞赧几乎要盖过纳闷。这男人……这男人总是大剌剌的对她又搂又抱,偏偏她是他的嫔妃,又不能推开他。
在这一刻,她真有些气馁,原以为自己不是外貌协会的人,可遇到这等极品帅哥,她还是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一点抵抗力也没有。而他对她的信任与爱护,还有当下那毫不掩饰的喜爱之意,甚至让她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动心,原本只是想抱紧他的大腿让自己能在宫里好好生存,但如今的心态,似乎已悄悄转化成对他的保护及支持。
因为她不想,不希望,也不舍得看到他在这深幽的宫廷斗争中受一点伤啊!
两人的视线交会,几乎要从中泛出些什么。骆泽心头一动,做了个决定,双手反而放开她了。
谌若青不由觉得若有所失,只不过清冷的外表略微掩饰了她的失神。
“赵奉仪,你放心,再怎么样,穆虞也不可能害我的!”骆泽笑着和她解释,“依我对他的信任,他要害我早就害了。何况从小到大,要不是有他帮衬着,我说不定早被洪贵妃害死了。”
“赵奉仪……唉,我尊称你一声嫂子也不为过,你的手段真是出乎我意料。”因为中了软骨散,趴在桌面上说话的宗穆虞,感觉有些滑稽。
“我向嫂子致歉了。因为宫里洪贵妃耳目众多,因此当泽哥提起他对你的看重时,我不得不慎重些,才会有此一计。如今看来,嫂子的忠心无庸置疑,智计更是高远,令我钦佩不已,未来有你在泽哥身边,我也能轻松一点。”
刚才骆泽与赵奉仪那眼神交会爆出的火花,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宗穆虞暗自窃笑,这女人通过他的考验了,又似乎颇入骆泽的眼,再加上她心计似乎也不输自己,不趁这个机会把骆泽这个大包袱丢出去怎么可以?
谌若青定定地看着这两个男人,照理说她该生气的,但骆泽喜孜孜吃着她剩下的布丁,还有宗穆虞那无奈的表情,却令她啼笑皆非。他们两人间坚定的兄弟之情,实在让她气不起来。
不过,宗穆虞都说她智计高远了,她会只有这一手吗?
于是,谌若青也回礼一笑,“臣妾自然不会与宗大人计较,也请宗大人别与臣妾计较。”
“被你迷倒,我也认了。”宗穆虞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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