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顾相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壹贰先生
南遥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对牛弹琴,这个女人翻来覆去的就这么几句话,看来再这样下去,也实在是打听不出什么,便开始寄希望于她的家人可以做些解释。
“那你还记得你家住在何处么?”
“家?”女子茫然地看向了她,而后又用难过兼委屈的表情说道:“我回不了家了,他们不给我开门。”
“不给你开门,为何?”
然而她却又如刚才那般没有了反应,南遥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个傻子,无力感爆棚。
“我们可以让他给你开门,你带我们回家去,好不好?”顾衍见她不耐烦了,便想了个主意,替她继续问着那个女子。
女子瞬间被他的声音给吸引了过来,激动不已地看向了他,开心地点着头。
“你们真的能帮我?那我带你们去,来,跟我来。”说完,边对他俩招着手,边转身,朝小巷的另一边走了过去。
南遥不甘心地看了顾衍一眼,心叹:怎么他说就这么好使呢?
顾衍则含着笑,牵起了她的手腕,跟在了那位女子的身后。
没过一会儿,女子就带着他俩走到了一个院门前停下,用手指了指门说:“这就是我家。”
南遥见这只是一个砖红色的小门,推测这应该是某个主院的侧门之类的。好奇地走上前去想要叩门,却被顾衍给拉住了。
“乐山正在观音寺那儿找你呢,你还不快去?”顾衍突然对那女子哄骗道。
“真的呀。”女子立刻欢欣雀跃了起来,也不管刚才发生的事情了,急匆匆地抱起了那个包裹跑远了。
“这是……怎么回事?”南遥不解地问向了他。
“这是詹乐山自己院子里的侧门,下午齐叔才带我见过。”
“看来这个疯女人确实是认识詹乐山,甚至知道这詹乐山院子的具体位置,还把它当成了是自己的家?”
“嗯。”顾衍点头应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这个院子里也一定有着线索。”
“海儿说詹乐山的院子里有鬼叫,会不会就是这个疯女人的缘故?”
“有可能,而且我还发现了个奇怪的地方。”顾衍把自己下午在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同她一一说了。
“所以,那个齐叔似乎在故意隐瞒着什么,还有那个柴房也太过神秘了。”
“嗯,我们晚上一起来查查看。”
南遥点了点头,俏皮地说:“顺便抓个鬼。”
见她如此可爱,顾衍宠溺地朝她笑了笑,神情十分温柔。
南遥被他那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便问道:“顾三公子对女子一直如此么?”
“嗯?”顾衍一愣,“什么?”
南遥正了正脸色,颇为严肃地对他说道:“顾三公子,虽然咱们现在在一起共事,但好歹也是男女有别,咱俩也还没有亲密到可以如此般拉拉扯扯的吧。还是你对谁都这样,恕我眼拙,没看出来顾三公子原来是个如此轻浮之人。”
“我从不对女子这样,只对你如此。”顾衍也正了脸色,看向她说。
“嗯?”这下轮到南遥傻眼了。
什么意思?是自己看起来容易被轻浮,还是自己看起来不像个女人?这一时间的,南遥竟不知该如何还嘴。
“南儿饿不饿?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南遥本能地应了一声,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那个话题还没有说完,就又被他给带跑了。
……
两人先是在附近的茶楼里守着,待到夜深人静,整座临安城都陷入睡眠的时候,这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才小心翼翼地翻身上墙,跃进了詹乐山的院子里。
南遥看了一眼翩翩潇洒的顾衍,无奈说道:“这位爷,哪有夜探穿白衣服的?”
“除了咱俩,还有谁这大晚上不睡觉,乱逛悠的么。”
南遥一噎,想想也是,便抱着剑,倚在柴房门边问:“这锁你能弄开么?”
顾衍嘴角微微上扬,壁咚她道:“本来不能,可你在我身边就能了。”
“嗯。”南遥丝毫不以为然地应下说:“那我谢谢我自己。”
对她柔情一笑,顾衍又从袖间抽出了根铁丝蹲下,认真地撬起了锁。
“想不到顾三公子还有这技能呢。”
“我还有好多技能,南儿可以慢慢了解。”
顾衍两手一顿,只听“咔”的一声,锁就被捅开了。轻轻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先是在桌子上寻着个油灯,又用随身带着的火折子给点上了。
南遥紧随其后,但在看到这屋内的景象后,脚下便是一僵,差点惊呼出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挂荡着水红色纱幔的大床,床单上还有各种红白色的印记,充满着不可言说的□□气息。床头床尾和柴房四周均挂满了各种刑具,角落里还堆放着可以刑讯逼供的椅子。地上那斑斑点点的血迹和那被木板封死的窗,使整个空间都充斥着萎靡破败的气味。
这不是一间普通的柴房,简直犹如一座人间炼狱。
遥遥顾相望 管家
南遥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脸上顿时失了血色,胃里也有点恶心,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间屋子曾是用来干什么的。
顾衍在看清了这番屋内的景象后也是愣住了,自己倒是有想过这里会藏着那詹乐山的什么秘密,但怎么也想象不到会是这副骇人的场景。
刚想阻止着南遥进来,便看到她脸色煞白地僵在了门口,快速地走了过去,心疼地望向了她说:“这里交给我,你出去等着吧。”
“这些是……”南遥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此时的感觉,只好叹道:“詹乐山的喜好竟然这么变态啊?”
“恐怕这就是他那不为人知的一面吧。”
南遥嫌弃地看向了屋内,扁着嘴说:“这人人称赞的江湖侠客居然如此的不为人道。”
顾衍却对她宠溺地一笑,“这江湖上的传言哪能尽信。”
“我觉得吧,下午的那个疯女人可能是见过这屋内的场景,说不定她那疯病的起因就是缘自这里。”
“嗯,我也这么认为,不过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待咱们详查。”顾衍将她往外拽了拽,沉声说道:“别在这分析了,我先带你出去。”
“哎哟,我没那么娇弱,只是一时间有些震惊罢了。”南遥拒绝了他的好意,又继续问向了他:“你说,镖局里的人会知道詹乐山有这样的一面么?”
“其余人知不知道我不清楚,但我能肯定的是,齐叔一定是知道的。”
“嗯,我觉得也是,不然他也不能表现得这么奇怪。詹乐山要是真在家……干这个,肯定得有人替他掩人耳目。”
顾衍见她神情缓了过来,便松开了手,转身准备要继续去寻找线索。
南遥却突然扯住了他的衣角,问道:“你说,海儿听到的鬼叫是不是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见她如此主动地拉着自己,哪怕是衣角,也足以让顾衍的内心狂喜不已,只是这个环境实在是太破坏气氛了。
“我觉得是。”
“啧啧,真恶心,那你说这算不算是詹乐山被追杀的原因?”
“那还得咱们再查查看,你确定自己没关系么,不用在外面等着我?”
“嗯,我要和你一起。”南遥神色坚决地说道。
顾衍便也不再勉强,南遥毕竟不是一般的闺中女子,这点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有的,两人就分头行动,各自在屋内翻看了起来。
估计这里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被打扫和清理了,所有的东西上都落了一层厚厚的浮灰,存留的血迹也因已有了些时日而变了颜色。
南遥瞥眼,嫌弃地看了看那床头边上挂着的刑具,莫名的脑补了很多画面,顿时打了个寒颤。不舒服地抬头望向了门外,本想要净化下眼睛,却猛地发现那院子里正站着一个人,吓得她惊呼出了声。
“啊。”南遥后退了一步,然而不巧的是腰又撞到了桌角,疼得她又叫了一声。
顾衍闻声,立马走了过来,轻轻扶住了她的腰,担忧地询问道:“撞疼了?”
南遥却丝毫没有顾得上这些,而是伸手指了指院子,喊道:“齐叔。”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顾衍的脸色瞬间一冷,立马将她护在了身侧,挡住了齐叔那看向她的目光。
齐叔并没有打着灯笼,而是双手直直地垂在了身前,就那么僵硬地站在了院子里,看起来特别的阴森恐怖。
互相对峙了片刻后,齐叔这才缓缓地向两人走了过来,还是白日里见他的那般面无表情,眼神却有些空洞,直愣愣地看着他们说:“我可以告诉你们发生了什么,但请两位守住这个秘密,守住大少爷的名声。”
……
齐叔锁上了柴房的门,带着两人进了主屋,请他们坐下并上了茶。
南遥在发现了刚才的那一幕后,对詹乐山这个人有了强烈的心理阴影,觉得他所有的东西都透露着一股恶心,于是便不自在地向顾衍的身边靠了过去,尽量地让自己别碰到这屋里的任何物件。
顾衍看着她这别扭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爱。
见她如此惊慌地巡视着周围,犹如一只在警惕着环境的猫咪一般,便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安抚着她的情绪。
南遥此时正敏感着,突然,自己的右手被另外的一只温暖的大手给握住了,使她顿时僵硬了起来,但自己的身心却都蒙上了一层暖意,好似夜晚这清冷的空气都变得温馨了。
第一次有人这么近的接触着自己,如此暧昧又温柔。从小到大,哪怕是关系最亲密的南平和南庸,都没曾同自己这样过。
南遥心里慌张极了,可不得不承认,顾衍的这份安全感在此时却直击到了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有些贪恋着这种感觉,但理智又在告诉她这样是不合适的,南遥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把手从他那里挣脱出来,然而对方却对她的这番动作毫不在意。
南遥对此也很是无奈,茫然地抬头看向了顾衍,就见他神色自然地目视着前方,似乎认为握着她的手是件十分理所当然的事情。
刚想提醒他要注意下分寸,齐叔却在那边先开了口,声音有些嘶哑。
“你们想知道什么,问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顾衍看似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
“什么时候?”齐叔顿了一下,叹然着说道:“时间太久了,还记得那年小少爷才刚刚出生,夫人的身体就越来越不好了,没过多久便去了。大少爷从那以后整个人都变得很木然,与以往活泼的性子完全不同。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自然能发现出他的不对劲,但问他后他又不说。然而有一天,他突然向我提出了要独自搬到这个院子里来住,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便帮他同老爷说了说,并应允了他。大少爷搬过来了没多久,就又变回了以前的那个样子,性情温和又稳重。我们以为他已经从丧母的情绪里走了出来,就没有再过多的关注他了,渐渐地,老爷也开始带着他走镖。”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南遥问向他。
“家里的事一直都是由我负责的,开始的时候,我见大少爷独自住在这里,怕他不方便,就给他安排了几个小厮侍候,结果全都被他给退了回来。后来我又听下人说大少爷自搬过来后,从不用人打扫房间,若是他不在,院门也会上好几道锁。我问过他缘由,但他除了要求以后不许任何人靠近他的院子以外,就不再多说什么了。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巡视到院子附近,听到了那惨绝人寰的呜咽声。”
南遥猛吸了口冷气,心生不安地继续问道:“然后呢?”
“我赶紧走上前来敲了敲门,却见里面迟迟没有人应,情急之下我便用那随身的佩刀挑开了门闩,冲了进去,这才发现这院里屋里都漆黑一片,只有在角落的柴房那儿露出了些许的烛光,而那惨绝人寰的声音就是从那柴房里传出来的……”齐叔面露难色,有些哽咽地说着:“我慢慢地走近了,透过门缝往里看去,就看到……大少爷……正在□□着一位女子。”
南遥听得瞬间毛骨悚然了起来,简直不敢想象那画面,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双拳。
顾衍感觉到了她的僵硬和愤怒,便拉过了她的手,与其十指相扣,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齐叔又接着说:“直到大少爷走了出来,我还站在那门外僵持着。他看到了我后也愣住了,但依旧是表情木呐,让人看不出情绪,而屋里的那位女子却已经是奄奄一息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大少爷先开了口,问我是不是要揭发他。我知道,要是让老爷他们看到了大少爷的这一面,大少爷可就完了。于是我便摇了摇头,说从此会帮他守好这个秘密。”
“那那位女子呢?你就没有想过她也有家人,她已经被毁了,她那美好的一生甚至还没有开始!”南遥愤怒地向他喊道,心叹这老头脑子没问题吧。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不能让别人毁了我的大少爷!”齐叔也执拗了起来。
“你们是怎么处理那位女子的?”顾衍问。
“大少爷囚禁着她,每晚朝她发泄,直到人不行了,便趁着夜深人静,将其抛到了乱葬岗。”齐叔稳了稳心神,又恢复成了那个面无表情的样子,说道:“每隔一段时间,大少爷就会绑来一位女子,周而复始,我从未问过这些女子的来历,只要大少爷满足了,那就够了。后来,少爷还会对那些女子上些刑具,我能做到的就是尽量别让他被人发现。”
“变态!”南遥骂了一嘴,皱着眉头将头扭向了一边。
“今天我们碰到的那个疯女人是怎么回事?”顾衍听此也心生厌恶,但现在只能忍住不耐,继续问道。
“应该是个没死透的吧。”齐叔回答:“通常我们将人扔到乱葬岗前都会确认下人是不是真的死了,没想到还是漏了一个,不过还好,她疯了。本来我是想找个机会解决掉她的,可是现在大少爷已经不在了,就算是除掉了她,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有几个女子曾经有过少爷的孩子,但都让我直接喂药给堕掉了。”
看来这就是詹乐山被追杀的原因了,顾衍推测着腹诽道。
“除了那位疯了的,你可知道是否还有别的生还者?”
“我知道的是没有了,但是少爷的行踪我并不是全部都清楚。我明白你的意思,少爷死了后,我最开始怀疑的也是这些女人中的一个,我也曾做过些调查,但依旧是没有头绪。”齐叔双眼直直地盯看着顾衍,甚至还带了些渴求的语气向他说道:“我想,你们会觉得大少爷是活该,但请看在老爷和二少爷的份上,求你们务必要守住这个秘密,守住我雁行镖局的颜面。”
说完,又站起身来,向两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南遥皱着眉头,并没有接他这话,只是挣脱开了顾衍的手,拿起佩剑,走了出去。
遥遥顾相望 账本
顾衍找到南遥的时候,见她正坐在镖局附近的屋顶上对着月亮出神。轻轻一跃,落到了她的身边,挨着她坐了下来。
“你答应齐叔了?”南遥突然问向了他。
“没有。”
“詹乐山就是个人渣。”南遥表情凝重,内心愤懑地说道:“那齐叔也不是什么好人。”
“齐叔只是愚忠,而那詹乐山突生变故后的心理变化也是我们不得而知的。”
“也就是说,詹乐山因为他妈死了就变态了这事还有理了?”
“不,他的确是该死的。”顾衍望向了她,解释着说:“无论是何理由,他做出了这些事,偿命是应该的。”
南遥一想到那些女子所遭受过的境遇,就难过地沉默不语了起来。
这些本该如花儿般绽放的生命,只因一个人的私欲,就这么生生地给断送掉了,这是多么令人痛心的一件事情呀。
顾衍看她在那神色哀伤地缄默不已,就知道她一定又是在为此事而不平着,便哄向她说:“南儿,人性是很复杂的,很多人都有着我们不为人知的一面,有的好,也有的坏。”
“那你也有么?”
“嗯,我有。”
“那你那不为人知的一面是什么?”南遥面色清冷,神情不明地望向了他。
“嗯……有很多,以后我慢慢告之于你,可好?”顾衍宠溺地与她对视着,神色温柔。
南遥并没有接他这话,而是自顾自地抬起了头,看向了那漆黑的夜空,沉默着。
顾衍也不恼,就这么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她。
时间逐渐流逝,就在顾衍以为她不会再同自己说些什么的时候,南遥又突然地问了他一句。
“他们为什么叫你顾三公子,是因为你在家中排行老三么?”
“不,我是家中独子,他们叫我顾三是因为我是结拜的三个兄弟中的老三。”顾衍很是认真地回答道。
“嗯?”南遥好奇了起来,嘴角含笑地问他:“除了游侠萧策,还有谁?”
“鲁作传人谢轩,但二哥他只知道倒腾些机械和武器,也从不过问江湖事,所以自然就没人知道他是我们的结拜兄弟了。而大哥在人前却总是喊我老三,后来就有人开始传我叫顾三公子了。”
“哦,难怪你用的是铁骨扇。”
顾衍对她笑着说:“我不大喜欢刀剑,也不怎么喜欢和人兵刃相向,所以刚结识二哥的时候,身上连个像样的兵器都没有。二哥本想用那块玄铁打个短刃给我做见面礼的,但他又觉得短刃不大符合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于是就设计出个铁骨扇来,平时我拿着也比较顺手。”
“你二哥很疼你。”
“嗯,我们很谈得来。”
南遥瞬间脑门一亮,对着他邪魅地问道:“那你的要求他都会答应么?”
“不特殊的话应该都会吧。”
“呐,顾三公子,你看,我这么费劲地帮你查案,还遇到了这么让我身心不舒服的事情,你是不是得给我个谢礼。”南遥突然开始同顾衍算起了账,看向了他说:“我其实呢,还挺想要一个护腕的,就是里面还可以放暗器的那种,但最好是谢大师设计的,毕竟我是个女子,身体呢又不是很好,得量身定制不是?”
“好。”顾衍想也没想的就给答应了。
南遥也没想到他竟然会答应得如此痛快,先是怔愣了住,却又很快地反应了过来,心情甚佳地给了他一个甜美地微笑。
顾衍简直要被她的这个笑容给看痴了,瞬间想要拥她入怀,但又怕唐突了她,便只好独自在旁隐忍着。
天边渐白,朦胧的晨色映在了两个人的脸上,温馨而又美好。
“天亮了,我要去趟缥缈宫,得让王嫣芸帮我查查那些女子的事。”南遥站起了身,又对他说道:“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我送你去。”
“不用了,你这一晚上没睡的,快回去补觉吧。”
“你不是也一晚上没睡?我不差这一会儿。”顾衍神色坚决地说。
南遥见自己拗不过他,便随他去了,与他并肩走在了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顾衍。”
“嗯?”
“你对所有女子都是这样么?”
“不,只有你。”
南遥听后顿时停下了脚步,微微蹙眉地看向了他。
“为何?”
顾衍也停在了她的身前,神情严肃,正经地回答道:“我对你有着不可言说的企图。”
见他如此正气凛然地看着自己,并不像是个随意轻浮的人,南遥在心中叹了口气。
……
顾衍把她送到了缥缈宫的门口,刚要转身离开,南遥就叫住了他。
“缥缈宫的伙食不错,要不一起用点吧。”南遥有些害羞地看向了别处,向他说道。
“好。”顾衍见她如此,便笑着应了,跟着她走了进去。
南遥这前脚刚踏进内院,而后就从院子里传来了一句揶揄声,“哎呦喂,我的大小姐,你这是头回儿起早吧,难道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儿上来的?”
“我压根就没睡。”南遥坐到了内院的石桌旁,理直气壮地对那人说道:“赶紧给我点吃的,我都快要饿死了。”
王嫣芸顿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呵斥她说:“感情你跑我这是要饭呢,能不能有点出息。”
“要啥出息,我要吃蛋黄包。”
看她在那蔫蔫的,已经开始撒起娇来了,王嫣芸就知道她定是烦躁极了,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去吩咐了丫鬟多准备些早点。
“想来这位就是顾三公子了吧。”王嫣芸看向了顾衍,笑盈盈地问道。
“在下顾衍,叨扰王宫主了。”
“嗨,哪有叨扰,我们家遥遥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南遥正在旁边喝着茶呢,听到她说这话后瞬间就不高兴了,“怎么就我给他添麻烦了,我俩配合地好着呢,你就知道埋汰我。”
见这两人还在那杵着客套,南遥就又抬手,扯住了顾衍的衣角,将他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坐下,顺手给他倒了杯茶,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他的面前。
王嫣芸看着她的这番动作,眼都直了,站在那里好奇地观望着。
“你看什么呢,赶紧坐下,我有事和你说。”
怒瞪了她一眼,王嫣芸坐在了两人的对面,训斥她道:“那你就赶紧说,说完赶紧走,别在这儿烦我。”
南遥却立马用那哀怨地眼神看向了她,假意地抽了抽鼻子。
王嫣芸这才发现她的脸色确实是有些不大好,很是疲累的样子,便叹了口气,轻声问道:“你这一晚上真没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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