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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头炖豆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仲夏夜的山桃
而罪魁祸首却懵懵懂懂地不明状况的看着她。
甜丝丝瞅着脸色腾地刷白的心柔柔,担忧道:“柔柔……你没事吧?”
心柔柔突然轻笑一下,紧攥着甜丝丝的肩头的的衣服,身上开始泛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墨眸也是不同于往常的清雅温和,甜丝丝感受到一股极冷佛下一刻就要把她给拆骨入腹的眼神,甜丝丝吓得急急地想要逃脱那道颇有压力的视线,挣开了心柔柔的怀抱。
“你……”甜丝丝心里犯怵地退远了一步,紧张地道:“别……这样,我有点怕……”
“呵,华伦?白米饭?”心柔柔一步步地逼近逐步往后退的甜丝丝,直到甜丝丝后背贴上一棵粗壮的树后,才定神字字珠玑道:“你的好心能不能分给别人一点,我心柔柔不需要你的好心!”
“我……”
“你不是想知道我喜欢谁吗?”心柔柔阴沉地盯着脸色微微苍白的甜丝丝,眼角愈发地红起来:“我喜欢……”
甜丝丝心里开始突突的跳了起来,脑中拉起了警报,要推开泛着危险气息的心柔柔时候,刺痛在甜丝丝的脖间蔓延开始,剧痛使甜丝丝的脑袋也疼起来,指尖搭在正在爆发中的心柔柔的腰间,不声不响地随心柔柔泄愤。
“你属狗吗……嘶……”甜丝丝忍不住了,这厮牙齿是虎牙做的吗?
隐隐地闻到了血腥味的甜丝丝气得一把推开了心柔柔,手摸了一把伤口,粘稠的触感,一定是血了。
“你喜欢谁,你咬我干嘛?”甜丝丝十分地委屈,正在怼沉默中的心柔柔几句,被心柔柔诡谲阴鸷的眼神吓得憋出了剩下的话:“你……”
“我喜欢……华伦……”心柔柔声音飘忽,像是看不见甜丝丝的脖间暗红的伤口一般,浅笑地抚上了甜丝丝苍白的脸蛋,极其低沉又道:“特别喜欢……”
说完,冰凉的指尖摸上了甜丝丝的伤口处,语气含着心疼道:“是不是很疼,嗯?”
细细将伤口舔舐了一番,柔柔地吻一旁的细软的耳垂,伸出舌尖舔了又舔,甜丝丝不自觉地颤了颤,面上浮起了粉红,惊愕地看着无神中的心柔柔,她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皇阿玛指婚了还是两家人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甜丝丝天马行空地想了半天,根本没意识此时被禁锢在心柔柔怀中的她是多么地危险,还不怕死地问道:“那白米饭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也……”
“他呀……的确是喜欢一个人……跟我一样……只是那个人蠢得无法让人产生心思……”
甜丝丝:??
“因为那个人比较蠢,我决定跟她讲明白……”
“可她根本没存在那个心思,让我十分地苦恼。”
“你说的是……?”
“是我自作多情了,这个还给你,当我从没来过。”心柔柔闭了闭眼睛,将香囊用力地扔在甜丝丝的胸口处:“我明日便去太医院,当博士的徒弟,免得你见了我心生烦意。”
甜丝丝没反应过来,就见心柔柔从未有过的凄凉身影,往宫外走去……
过了半盏茶后,脖间上血痕半凝住了,凉风吹得甜丝丝心底有点发冷,犹豫地许久之后才打开香囊:
一枚心形草同心结还有心柔柔亲手写下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甜丝丝错愕。
柔柔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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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贴吧看了一篇女方向的形婚自述文有点难受。
冷战开始。





鱼头炖豆腐 青梅绕青梅
心柔柔回去之后,许是因泡冷水澡太久了,也许是在家中的池塘边上的凉亭吹风久了,受了凉气,从晚上开始发高烧。
脸烧得通红,嘴唇也干得起了皮,整个人看上去瘦了一圈。
终是觉得侍女太聒噪,平淡地喝了苦涩的药汁后,心柔柔精神不佳地蹙着眉心看着摊在床上的《黄帝内经》:“夫上古圣人之教下也……恬惔虚无,真气从之……病安从来。”
“小姐,丝丝格格来了,您要不要见?”侍女知晓自家小姐性子,不敢直接把皇上最宝贝的女儿给引进了,小心地试探道。
心柔柔灰暗的眸子从医书上移到了侍女的诚惶诚恐的面上,又无表情地落到了紧闭的门上,眼底尽是黯淡地闭上,深吸一口气后,无力地摆了摆手:“就说我睡了,你让她先回去吧……”
侍女恭敬地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心柔柔泛着倦意,靠在床头上,哽咽着声音,眼泪终于滑过了脸颊,浅黄的书页湿了大半。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便知晓身边有人在静静地看着她。
“你来干什么?”心柔柔没有抬头,任由自己的眼泪汹涌蔓延,带着浓浓鼻音道,苍白无力道:“我没有事,你早点回去吧……”
“对不起……”甜丝丝搅着指尖,喃喃地说,看到柔柔现在这副样子,自己无疑是心疼,可她真的做不到喜欢上柔柔,她真的做不到……做不到……
两人沉默了很久,心柔柔才先开口,声音有些颤抖,心底涌出的苦涩无可抑制地浮在紧拽的被褥上,让管不住自己。
突然像中了魔咒一般,猛地低头大力抱紧她:“真的不可以吗?哪怕也只一点也不行吗?”
卑微渴求的语气令甜丝丝心里压抑地无法呼吸,之前的心柔柔哪会是样子呢,可她也只是不住地摇了摇头,倾身回抱着身子不住发抖的心柔柔,低着声音道:“对不起……柔柔……我做不到……也无法……”
心柔柔眸子灰暗,仿佛磨灭了一切光辉,墨眸也不再清亮,只剩着满满的无助。
心柔柔抱着甜丝丝的手上的力气无意识地变大,想要深深地把她嵌入自己的怀抱中。甜丝丝越是一根一根地去掰他冰冷的手指心柔柔越发抱得更加紧,甜丝丝难受地用力地掰开一根,心柔柔下一秒又抱了了上来,固执地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像个要不得糖果的顽童。
“你放开我。”甜丝丝放弃了挣扎,咬着嘴唇说。
“真的不可以”心柔柔没有放开,声音近乎哀求地哑着声音再问道:“一点点也好……”
“对不起……我喜欢不上你……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好朋友……永远的好朋友……”
心柔柔手上的力气点点地放松,眼里的绝望也越来越浓重,靠在床头上,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地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走吧。”
心柔柔眉心紧皱,病中的整个人更显得虚弱清瘦,细长的睫毛轻磕着,身上重新泛起了如同昨晚堵着自己恶狠狠话语时的冰冷,甜丝丝无措地看着她,想要碰碰心柔柔苍白的脸颊,却被她偏头躲过,而后心柔柔轻轻地苦笑道:“快走吧,再不走你便走不了了……”
说罢,转头定定地又道:“我不会去打扰你的生活,我会消失的,你放心……”
只是床边微微的指尖却不能让甜丝丝忽视,没有多思考紧紧抱着此刻格外倔强的心柔柔,眼泪顿时决堤一般,她身上的束缚太多了,无法做到真正的喜欢……
“对不起……我还有皇阿玛……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对不起对不起……”
面对皇家森严的规矩,她现在偶尔犯错,服服软求求皇阿玛便成得到他的原谅,可她的情感上的事情,皇阿玛怎么可能会容许自己喜欢上一个女子呢?
“也是……你还有皇阿玛……我也有阿玛……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在一起,是我耽误你了……走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甜丝丝止不住地哭着,说着如同狠狠扎在心柔柔心尖的话,她想要的从来不是一句对不起……
“我知道了,没事了,丝丝最乖了,回去吧,我没事……”心柔柔如同往常一般摸摸她的头顶,发干苍白的唇轻轻地落在甜丝丝的额上,最后浅浅地笑了笑:“别哭了……我的丝丝永远是最好的……”
夜幕时将军府里凉亭的凉风,吹乱了心柔柔散乱的青丝,大口大口地喝着清酒,一冷一热的感受刺激心柔柔的胃部,脸色煞白,额头上的冷汗涟涟,眼神虚弱而疲惫,没有焦点。
心柔柔泛着泪光,满头冷汗地捂着胃,摇摇晃晃地走向自己的卧室去,步子逐渐虚空起来,像踩在绵软的云朵上,低低地笑着:其实她早就喜欢上了不是吗?在将军府第一次见到那个怯懦又好奇地紧抓着坐在上座的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皇帝时,她便被那个小姑娘吸引住了,那双清澈干净的眸子从此便牢牢地落在自己的心尖上,也从那时候便萌发出要保护好这个单纯的小姑娘的想法……
突然喉咙中涌出一股恶心感,心柔柔无力地撑在梁柱上,胃一阵一阵地灼烧着,她缓缓地抬起头来,扬起一抹释然的笑容,把酒壶向后一抛,渐渐地笑出眼泪,又顺着脸颊流落下来。
“我真的忘不了……”话未说完,胃部灼热感刺激着心柔柔的神经,下一秒便眼前模糊地倒在了凉亭中。
在心柔柔的记忆力里,幼时,皇帝才刚登基。皇帝便带着自小在流落在宫外的女儿甜丝丝微服私访。
心柔柔一身男孩便装,一脸小大人模样,乖巧地站在自家阿玛偷瞄了一眼与阿玛谈话,时不时笑着的皇帝,忽生无聊偷偷地离开了。
心柔柔溜到后花园的新掘的池塘边上看鱼,悠哉悠哉地散步,待会等皇上走了之后,定要向爹爹提议在这里造一座凉亭,夏天闻蝉鸣声声,冬天望飞雪漫天,春秋嗅万千花香。
“你没事吧?”小柔柔突然眼尖地拉起来落尽一半深池里的小丝丝,好险,差点这小女孩子就没救了。
小丝丝抹抹额头上的冷汗,身上湿漉漉地,一脸遗憾地望着小湖中心:“没……没事,谢谢小哥哥。”
小丝丝冷静下来,开始打量面对一脸担忧自己的男孩子。淡蓝衣,生的精致得很,一是个富贵人家,看那衣裳上的绣纹就知道了,应该是将军府上的人,她记得皇阿玛说过,风将军有一个女儿,那么地眼前的是……?
小柔柔没注意到小丝丝疑惑的眼神,温柔地笑了笑:“我是风将军的侄子,你呀,以后离这些地远些,你又不会水。”
皇上真够放心的,也不再这个金贵的格格身边留下一些婢女,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怎么去池边了,不怕危险么?”
小丝丝摇摇头:“我想要鱼……娘亲说过,等我抓到一条鱼,她便会给我做鱼头炖豆腐……我现在要抓回去给娘亲去……我娘还在等我回家……”是她太笨了,连鱼都抓不到,娘亲会不会嫌弃她啊。
小柔柔沉默了,心疼地看着这个才到她肩膀处的瘦弱的小姑娘,她听阿玛说过,这个新来的格格是遗落在民间的,一年前发生了政变,皇上登基了,这个小格格的娘亲却没了……里面太多的事故她阿玛不细说她也懂了。
“我帮你抓,我送你回厢房,等会你皇阿玛就回来接你了。”小柔柔沉思了会。
“哗。”小柔柔拿起从一旁放置的捕鱼网,动作直接干净地捞上来两条鱼上来,用铁丝勾住锦鲤的腮帮子,递给一脸仰慕她的小丝丝手中。
“给你,以后小心些。”
“谢谢小哥哥!”小丝丝激动地抱了小柔柔一下,“哥哥,再见!”
小柔柔小脸微微一红,第一次有人贴着自己这么近,小格格身上的奶香味倒是挺好闻的。小柔柔见已经远走的人儿笑了笑,真是个可爱的人儿。
是夜,风清月朗。
皇帝一行人便在将军府留下用膳,小丝丝好奇地望着面对依旧一身男装的心柔柔,黑眸一亮小哥哥!扯了扯一旁的平和的皇帝:“皇阿玛,他是谁呀?”
皇帝摸了摸小丝丝的头,慈祥地笑道:“风将军的儿子,怎么看上人家了?要不要皇阿玛给你指婚?”
小丝丝小脸一红,莫名地结结巴巴起来:“没……没,小哥哥就救过我,我就……就知道他的名字而已,好报答他……”
皇帝摸了摸胡须,笑得放肆道:“心风,你看朕的女儿想要对你儿子以身相许,你说朕应该不应该同意呢?”
“皇上!莫说笑。”风将军吓得脸色变了,诚惶诚恐道:“小女哪有这等福气,若臣生得真是儿子,何德何能能攀上格格呀!”
“丝丝,听到没?风将军的可不是儿子,是女儿……”皇帝夹了一只虾放在小丝丝的碗中。
小丝丝埋头地吃着菜,继续偷瞄地平静吃饭的小柔柔,无声嘀咕着:女孩子也能啊……
像是心灵感应似的,一脸好奇的小丝丝与小柔柔对上了眼眸,小柔柔温柔地朝着的小丝丝浅浅地一笑,眉梢弯了弯,一张好看的脸,显着更加的熠熠生辉,如同融冰的春风吹进了小丝丝的心里。
她真好看,小丝丝如此想着。
几年后,醉酒的心柔柔依旧记得那年的惊鸿一瞥,原来早就埋在她的心底深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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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写虐的,相信我(认真脸)




鱼头炖豆腐 青梅绕青梅
夜很静。
心柔柔依旧睡不着,披着外套,听到了不远处隐约的清冷的箫声,带着些许相思的悲怆,心柔柔手轻轻地打着拍子,吟唱着《折杨柳》。
苏东坡挥笔而写的“客有吹洞萧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心柔柔此时大有惺惺相惜之意。
自从心夫人仙逝之后,风将军很少饮酒了,之前最喜爱的名贵酒被一一地封在一间小屋子里,然而自小聪明过人的心柔柔,只在府上寻觅了一圈后就找到了,锁芯已落上铁锈,轻轻地一掰,落灰的铁锁便掉在了地上,在寂静的夜中,发出“啪嗒”地一声脆响。
心柔柔淡然地踏进昏暗的小屋内,密团已久的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腐旧的味道,糖色的酒罐依次叠起排列在眼前,酒罐尘封了这么多年,上面挡尘的红布落上满满的灰色。心柔柔倒不介意的上面的灰尘,随手抓起了一罐酒,便随意地坐在地上,凝思望着小窗外的皎洁的月,酒罐几乎都沾染了灰尘,酒罐壁上戳满了心柔柔的指印。
天慢慢地更深了,六月的天竟慢慢地飘起了雪花,一片一片地落下。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紫禁城内,甜丝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中间迷迷糊糊睡过去一阵,睡得昏昏沉沉,梦到了小小的她扒着灶台眼巴巴地看着娘亲熬着鱼头炖豆腐,梦到了朝她展颜而笑的心柔柔,也梦到了皇阿玛轻哄着她的场景,梦得更多是柔柔前一秒还在对自己笑,下一秒坠入悬崖中,甜丝丝惊恐地奔向前去,本能地要去拉住的心柔柔,眼前是雾蒙蒙地,面上逐渐有了湿意,撕心裂肺地大喊:“柔柔!柔柔!抓住我啊!”
然而柔柔淡笑地推开了甜丝丝,无声道:“活下去……”
梦太多,甜丝丝犯晕地下床踱步到窗棂边,无声地打开了窗子,鹅毛般大雪竟正洋洋洒洒从天而降,似乎想要覆盖住大地一切悲凉。甜丝丝错愕地望着飘雪,六月飞雪,是有冤情么?天上早已没了皎洁的月,小咪不知何时醒了,正和大嘴在外头疯玩,很快地小咪肥肥的身子上覆上了一层干净的白色,甜丝丝看得小咪出神了,恍惚中竟看到了柔柔披着狐裘撑着伞含笑着朝着她一步一步地走来,柔软的长发顺着挺直的背而下,偶尔几缕发丝伸手接住了飞雪,别有的书卷气息随着柔柔愈走愈近,慢慢地包裹住了她,叫她无处可逃。
那双幽深似火的墨眸瞧着甜丝丝心底发热,匆匆地移开了眼睛,不再看她。
她感觉到柔柔的呼吸,落在她的头顶上,久违的温热叫甜丝丝想让贪恋地靠近一点。
只是她们都没有说话,心柔柔的伞倾斜了一半落在甜丝丝的头顶,随后静静地立在墙边,与一墙之隔的甜丝丝一起抬着头看着漫天的飞雪。
在飘洒的飞雪中,有那么几秒甜丝丝希望时间可以暂停,她不愿意去想明日,也不愿意面对心柔柔那双受伤的墨眸,甜丝丝偏头瞧了心柔柔的柔和的侧脸是那么地看不真切,莫名地眼眶也慢慢湿润起来。
不知看了多久的飞雪,天已经蒙蒙亮了,甜丝丝转过身恰巧遇上冬菇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看到甜丝丝竟这么早起来,惊讶地指指外面:“格格,昨夜下得雪可真大呢!”
甜丝丝面上微动,垂下眼帘:“下雪了,想来天下有了重大的冤案罢?”
冬菇倒轻轻地安慰着心情不太美妙的甜丝丝:“格格呀,这事不过是因果轮回罢了,有时候该放下的还是要放下的,该去结果的还是要去结果,格格,没事的话,我去给您准备早餐了。”
冬菇浅笑着离开,甜丝丝细细回味她那句“该去结果的还是要去结果”,扯了扯嘴角勉强地一笑,要是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外面雪下得更大,甜丝丝在门外,心柔柔在门内,两人被突如其来的飞雪覆盖了的言语。
甜丝丝虚靠着木门,抬头望着天空,轻声地说:“我觉得我是一个特别懒惰又不爱做事,学习又差,柔柔……我配不上你的喜欢,对不起。”
甜丝丝的声音很轻很慢,似乎停在了时间深处,也停在苍白着脸色的心柔柔的心尖上。
心柔柔背对的甜丝丝的门,慢慢地滑落在坐在冰冷的石板上,细长的睫毛迟钝着眨着,偶然看着飘进来的细小的雪花。
“柔柔……你特别美好,像天上的仙女,可望不可即,是我配不上你的优秀……”
心柔柔没说话。
“像你这样的女子,现在只是被表面蒙蔽了内心,或许你只是当我是好朋友罢了,或许你该去找一个真正喜欢你的人,去喜欢……”
说完,甜丝丝伸手接过一片落雪:“你看,今日的雪花多美,只可惜转瞬即逝就没了……”
“我知道了,丝丝,对不起……天冷,你回去吧,以后也不必来了……”
多么讽刺,明明是她伤害了她,可先说对不起的人,竟然还是她。
心柔柔沙哑着声音道,在地上坐了太久,再起身的时候,膝盖都几乎僵硬了,嗅着身上的浓浓的酒臭味,以前最讨厌喝烂酒的人,现在终是轮到自己了,一副萎靡不振的颓废模样,心柔柔自嘲地笑了笑。
甜丝丝的话,如同在她的心里塞进了一块烂苹果,随它腐烂发霉,青色的表面慢慢地长出密密麻麻的伤疤。
许久之后,甜丝丝犹豫地会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房间里没有点灯,昏昏暗暗地,心柔柔的身影,就隐在窗边的角落里,几乎要融入身后的那片灰色里。
甜丝丝轻步走过去,安静地站在心柔柔的身后,不言不语,也没想过这样沉默能给她们俩带来什么。
听见她的脚步声,心柔柔没有回头,依旧面对着窗棂外的飞雪,轻声说一句:“怎么进来了?”
接着心柔柔转过头来,干涩的墨眸此时泛起了暖光,用再平常不过的从容淡定的口吻道:“出宫也不添件衣物,不怕冷了身子么?不怕你皇阿玛责骂你了?”
甜丝丝摇了摇头,伸手想要抚上心柔柔眼底的青黑,生生地忍住了,藏在衣袖中的手颤了颤,别开了心柔柔投来的目光,轻声道:“又喝酒了?不怕糟蹋了身子么?你这副如此酒鬼模样的给谁看?”
“给……我自己的心看,我很难受。”心柔柔顿了顿,拉过甜丝丝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展颜笑着,甜丝丝从未看过心柔柔笑得这样云淡风轻过,仿佛下一秒要离开自己了。
甜丝丝心痛了,可为了让心柔柔分清错误的情感,极尽冷淡抽回了手,黑眸的心疼消失地一干二净:“你……”
令她没想到的是,头顶袭来一大片的阴影,混着酒味和清香的猝然地向她倒过来。
心柔柔迷迷糊糊昏睡了不知多久,半醒半睡,感觉一只温热手又在自己额头上探了探,心柔柔以为又是外头的大夫,挥开那只手,呓语一声:“别烦我……出去……”
耳边一声叹息响起,心柔柔晕乎乎地没听清,不一会儿,一块的热布附上了自己额头,心柔柔被烦得地醒过来,睁开眼,甜丝丝担忧的脸正凝神她,眼里含着担心和复杂得说不清的情愫,甜丝丝一瞬间地换了表情,不常见的温柔在甜丝丝的眼底浮起:“饿么?我给你煮了白粥,虽说不能跟大厨相比,但……”说着,从一旁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白气的热粥,吹了吹,心柔柔拒绝了甜丝丝的搀扶,蓄着力气撑着双手,坐起来心生复杂,开口的第一句话打破了好不容易升起的温情。
“为了拒绝我,亲自煮粥,这粥里没毒吧?&
甜丝丝愣了一下,搅着粥:“放了断肠草、雷公藤还有鹤顶红……敢不敢喝?”
汤匙举到了心柔柔的嘴边,又是一天没胃口的吃东西的她,竟被这寡淡的清粥隐隐地升起来了饥饿,眉眼温和地看了一眼也看着她的甜丝丝,轻语道:“就算你下得绝世毒药我也喝,我尝尝这下了毒药的粥与没下的毒药的粥有什么区别?”
“更好喝了点,丝丝……”心柔柔含笑着吞下一口粥,说实话,这粥淡得没有任何味道,有些米还生硬着,可心柔柔一口接一口地咽下去了。
“喝完就快点睡吧。”甜丝丝放下碗,温热的手抚在她的额头上:“还有点发热,等会下人会端来煎得药汁,我先回去了。”
“不能多留会么?”心柔柔声音虚无,刚才的起身喝粥已经消耗了大部分的体力,累意袭上了大脑,也不肯就那么睡去,睁着墨眸一瞬不瞬地凝视地甜丝丝。
“我得去上早课。”
明显拒绝的话,让她恢复了平静,不再言语。
“我……”甜丝丝低下头,不敢看着心柔柔失望的表情,断断续续地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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