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蚕往事7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不过,我也等到了处理事情后赶上来的尹悦。
我需要她给我一个解释。
金蚕往事7 第八章 爬鬼坡上的傈僳族山村
·第八章·
爬鬼坡上的傈僳族山村
尹悦给我的解释并不多,就只有一句话,周啸天是从西南局二处调过来的教官,以前一直待在贾总教官手下做事!都是聪明人,我立刻明白了前因后果,不过仍然忍不住地多问了一句,慧明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线了?
尹悦笑了,告诉我,你太天真了,周啸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防止学员之间的恶意伤害,当时的情况,他的所作所为能够讲得过去,你倘若让你的金蚕蛊或者小妖精缠住山壁上逃跑的人,再追击下去,说不定他并不敢拦。他们这些人,都是玩弄规则的老油条,所以你终究会吃亏。
我沉默了,看到前面精神抖擞的队员们,心中有些闷。
尹悦见我不说话,有些担忧,说,陆左,你怎么了?我摇头,说没有,感觉心里憋闷而已。当初张伟国曾经试图招揽我到他的麾下,我因为老萧而拒绝了。事后老萧告诉我,说体制内其实一点儿也不好混,有着一身本事,还要战战兢兢,生怕做了什么错事,惹到不该惹的人,还不如两袖清风,自在逍遥地当一个闲散高人来得畅快。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尹悦见我意兴萧索,便解释说其实也不是,除了那些真正看淡风尘的高人,任谁有这么一身本事,也是不会甘于平淡的。人的天性就是要强,就是要斗争,没有这些,我们的辛苦修行又所为何来呢?是人总要吃饭,总要生活,便是那修为高深者,即使能够辟谷几个月,也总是要生存的,这是动物的天性。道法自然,是顺天意,而非逆天而为,除非你真的能够超脱于世,否则又怎么能够不落入这俗套呢?
我摇摇头说,我心中的慧明大师,本来不是这个样子,他应该是个高僧的!
尹悦叹息说,虽然不属于一个派系,说的话不太确信,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贾总教官修的,并不是你所想象的小乘佛教,而且我还有一个信息可以让你知道―― 但也只能够说到这里―― 贾团结贾总教官固然是刚愎自用,不听招呼,但是他多年来一直得不到升迁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老婆客氏跟西川鬼面袍哥会隐约有着联系,而鬼面袍哥会,其实就是邪灵教的酆都鸿庐。
我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说,既然这样,为何不把他拿下?
尹悦摇摇头说,陆左,这世间的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而且我们也拿不出证据来,动静太大,反倒得不偿失。不过要不是如此,陈老大也不会把我和老林派过来了,你自己要小心为好。
我点点头,看着尹悦向林间隐去,又看着头顶上那黑沉沉的天气,心中略有些寒冷。
天地啊,你怎么就不能够明亮一点儿呢?
山路陡峭,这路是古时候的茶马古道,后来山外修了公路,便被废弃了,年久失修,十分难行。头顶上面的乌云越发地沉重,几乎就要压到了我们的头顶,让人喘不过气。我们脚步轻快,密而急,越过那杂草、泥土和苔藓植物,以及从道路旁侧冒出的一顶顶肉色菌子。老赵从尖兵的位置上撤下来,与我并排前行,见我心情不好,他仍然直言不讳地问道,你跟贾总教官有过节?
我摸了摸鼻子说,这很明显吗?
老赵摇摇头,又点头,说,看得出来,你们之前认识,我以前不知道他是对你爱护呢,还是对你刁难。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厌恶你多一点。我耸耸肩膀,说人活一世,最怕的就是雁过无声,人过无名,如果能够给人留下些印象,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他显然不满意我的回答,咄咄逼人地问道,陆左,你的麻烦还真多。黄鹏飞也就算了,小角色而已,但是贾总教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惹得起的。我不知道你究竟犯了什么事,竟然能够惹上他?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说,老赵,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名叫赵兴瑞的西南行者眯着眼睛盯着我,说,陆左,我需要一个解释,作为小队中的一员,我不希望自己莫名其妙地死去。
见到老赵坚持要我回答,我知道如果我的答案不够诚恳,不能让他满意的话,估计这个独行侠定会脱离队伍,像福妞一样,独自前行,去找那几百里外不知何处的月亮潭。小队的每一个成员都是完成任务的重要支柱,何况老赵本身也是一个厉害角色。思考了一会儿后,我决定把真相告诉他。
听完我的讲述,老赵不确认地重复道,你是说你曾经和他女儿一同出过任务,后来他女儿死在了山沟里,你们大部分人则活着回来了?
我点头,说当时情况实在是太危险了,我都不知道下一秒自己能否活下来,而且那里的空间时间,完全错乱颠倒,想要再回去,也没有道路了。
老赵点头,说他曾经去过鬼城酆都,见过时空交叠的情况。
聊完这些,他说:“陆左你别介意,我这个人直,而且冷静,不会为了任何事情失去自己的判断力。也不想因为你个人的原因,连累整个团队。所以无论是死是活,我总需要把事情弄清楚,这样自己才心安一些,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对是错。”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然而却又感觉老赵的话语中,似乎另有所指。
我们没有再说更多,老赵也没有提出单独行动,而是再次替下滕晓,担当探路尖兵。我看着那个斜背着桃木剑的男人,心中隐约有些不安。他是整个小队里面我唯一不了解其想法的人,就我个人而言,并不太喜欢这种不确定因素,总感觉会有什么意外会发生。
我们在这个山脊上行走了差不多两个钟头,头顶上面的黑云一直盘绕,却迟迟未曾有大雨浇下,偶尔会有几阵零落的小雨洒在头上,将这山上的空气洗去了许多尘埃。因为视线昏暗,所以人的心情便不是很好,走得急,但是我们依旧还是很细致,防止再有伏击的事情发生。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在我们这条线路上的队伍,应该有且只有两个:一个是我们,一个是黄鹏飞小队。
我在黄鹏飞等人落入山涧、安全无恙之后,将那几根登山绳斩断。如此陡峭,他们是攀爬不上来的,若在深涧下面的山谷中行走,又需要绕很大一个弯,没有小半天时间追不上来。而且黄鹏飞等人刚刚吃了大亏,损兵折将,他那令旗又少了一面,想来暂时只是窝起来舔伤口,而不会再来招惹麻烦。
我们越过了山峰,然后开始往下行走,因为天空阴沉,于是越走越急。突然一道金黄色的闪电划破天际,头顶炸雷一现,轰隆隆……这雷声在群山之中回荡,烈阳纯正的雷电仿佛就在身边炸响。小妖朵朵虽然已得麒麟胎体质,但也不敢在这雷雨天中出现,终于露出了柔弱的一面,乳燕投林,钻进了我的怀里,与朵朵共挤一块槐木牌。
炸雷连绵不休,头顶上的雨开始“吧唧”“吧唧”地砸落在头顶上,如同擂鼓,雨下如注,又如瓢泼。
我们那军用背包是用防雨帆布制成的,能够勉强挡水。在骤雨一起的时候,我们立刻拿出了一块防雨布,披在头顶。我们没有带野战兵的那种头盔,不过那种没有徽章的军帽倒是人人都有,于是披着这块防雨布使劲儿跑。为了避雷,并不敢跑到那林间的树下去躲雨。
人能够勉强坚持,然而脚下的路却越发泥泞。
不过我身上熏臭的味道却被洗刷一空,心情倒比下雨之前,要好许多。
倾盆大雨,前路一片白茫茫,我们咬着牙往前行了十多分钟,在茫茫白雾的前方小山坡上,终于出现了一个小村子,那里有十几座木质结构的房子以及一些荒废的田地。那便是我们所要找的落脚点。我们兴奋极了,不知道摔了多少跤的秦振高兴地大声怪叫起来,率先冲到了最前面的一栋木屋里面去。
不过他随即又出现在门口,喊说这里烂得不成样子,头顶在漏雨呢。
这破房子上面铺的,尽是那碧绿青苔的杉树皮,早已漏得不成样子。我抬头张望了一下,指着坡中间的那间大瓦房,说去那里吧,那里应该还不漏。我们沿着弯弯曲曲的道路前行,王小加突然拉住了我说,这个山坡上面的村子,风水学上呈大凶之象啊!在旁的人都懂些风水地势,看着都点头,说这个村子很邪门啊!
然而被这暴雨折磨得快疯了的我们最不怕的,就是邪门。当下也只想赶紧找一个干燥的地方休息一下,稍微一犹豫,仍快步走了过去。推开那扇残破的门,一股沉积的灰尘吹来,我们心中一松,奔行这么久,终于有了一个干燥之地,太好了。
金蚕往事7 第九章 小屋黑眸
·第九章·
小屋黑眸
终年生活在城市钢筋混凝土丛林中的人,是很难理解在林地旷野中遭遇暴雨时的人心里,那种对于头顶片瓦的强烈期望的。
因为没有亲身经历,所以不会有代入的感受。
这座大瓦房并不完好如初,里面也零星漏着小雨,不过大部分地方还算干燥,让人心中忍不住欢喜。我们鱼贯而入,各自找到一片干燥的地方停住,将自己背上的行囊给取下来,抖去上面的积水,然后通通放在正屋靠里的一张只剩床板的木床上。
将这些处置妥当,我们都忍不住美美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咒骂起这天气来。
老赵和滕晓已经将这个屋子给搜查了一番,是三间瓦房,不算大,一间堂屋两间卧房;屋子后面还搭了一个大木棚,是厨房和堆积一些工具的地方。在屋子左侧不远处还有两间小茅房,一个是茅坑,一个是养牲口的地方。
房间里没什么家具,当时住在这里的傈僳族山民虽然路远,但是搬迁的时候,能搬的还是都搬走了,所以整个屋子里除了几张光板床和一张粗制的小木桌之外,就剩下一些缺胳膊短腿的家具,凌乱得很。不过相比外面那瓢泼如注的大雨,我们已经对这家没有把头顶瓦片拆走的主人,十分感激了。
老赵和滕晓从后面的棚子下抱了几捆干柴,兴高采烈地来到了房中。
我上前去看,这些干柴虽然有些湿掉了,但在中间的,还是可以燃火的。有了这些干柴,我们便能够生火,弄点热的吃食,并且把自己湿透的身子和衣服给烤干净了。我看到大家都忙活着,便不上前去帮忙,而是走到了屋前,听着头顶让人发麻的雨打瓦片声,然后看着外面昏暗的大地。
王小加也没有待在屋子里,她依然是疑虑重重,用强光手电扫视着这已然快要陷入黑暗的爬鬼坡山村,见我过来,说,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做爬鬼坡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她语气低沉,说在六七十年前的时候,在中缅交界(含中缅境内)曾经发生过一场战争,中国远征军和日本侵略者生死相搏,无数英勇的中华儿女倒在了这绿野丛中,也有无数可恶的侵略者不能再回返樱花树下。在这个地方发生的那一次战斗相较于整场战争,实在是很渺小,不值一提,但是后来这里的山民,总是能够听到枪声和鬼魂的哭泣,然后总能看见有黑影在山坡下蠕动。
傈僳族是南迁的古羌人,又叫“施蛮”、“顺蛮”、“乌蛮”,信奉巫术,所以,多年人心惶惶。终于在千禧年,在上级政府的协调下,完成了搬迁。
我叹气,人类的七宗罪是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贪食及色欲,但是最大的原罪却是战争。无论出发点是好的还是坏的,都会造成大量同类的死亡,而这些在战争中惨死的人们,通常都有不忿者,冤魂不散,若能够有足够的怨力,确实是能够造成传闻中的这种现象。
每逢乱世,人不如狗,那孤魂野鬼的传说便昌盛得厉害。当然,这个时候也容易出英雄,出大拿。
王小加说一会儿需要在外围布置一条警戒线,既防止有可能出现的其他小队,也能够预防此处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看看这山坡背阴朝北,座如山凹,积阴残气,十足的阴森恐怖地,也不知道以前这里的傈僳族巫师是怎么选址的。
我笑了,说你真的是职业病了。你看看这山村,算上垮了的那几处房子,也不过十来户。刀耕火种的生活,自然更多的是考虑农时了,所有的一切,都要满足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填饱肚子,再来说其他的事情。你先进去吧,把身上的衣服烤一下,不然感冒了可不好,过一会儿,我们一起布置。
王小加点头,转身进屋,而我则依旧望向了大雨浇注的大山。
我没有见到尹悦,这个女教官并不参与我们的行动,她只是作为一个随时接应我们的后援和与总部联络的人员存在,一直在我们的后方若即若离。不过我也不用太担心她,作为七剑之一、特勤局的翘楚,她身上肯定有着大量的资源,而且又没有试练的限制,身上的宝贝比我们要多得多。
只不过,一个姑娘家,在这深山里独自行动,未免太过孤独。便如同《我是传奇》中的罗伯特内维尔,孤独会让人的内心,遭受到最大的恐惧,很难解脱。不过我还是希望她能够自我调节,不要太累的好。
“陆左,陆左……”
有人叫我,我回身,走进了堂屋。不一会儿工夫,大家伙儿已经将火给生了起来,老赵找来一个只有半边耳的破锅,弄了些水,正在上面弄晚上的吃食。阳春三四月,正是春蕨旺盛的季节,而且一路行来,我们都有注意随手采集可食用的果子和茎块,再加上我们所带的一些调味料和干粮,将其熬成一大锅面糊糊。
虽然味道不尽如人意,但是也能够补充体能,填饱肚子。
锅里的浓汤还未开,秦振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来,打开,里面全部都是蠕动的肥白虫子,这些富有高蛋白的东西可以成为最好的营养品,给秦振的伤口带来快速的复原效果。
对于这些虫子,女士们自然是本能地恐惧,离得远远,而我们在有更好选择的时候,也没有兴趣尝一尝。秦振有些失望,自制了几根木签子,将这些虫子串起来,烤着吃。秦振腿上的伤因为赶了一天路,而且又泡了雨水,所以有些复发,朱晨晨来的路上找了一些草药,刚刚已经捣了些草汁,给他敷上,然后又用行军铁饭盒,熬了一些汤药。
美美吃着烤虫子的秦振显得十分享受,不断地用舌头舔嘴唇,诱惑大家来吃虫,却被人骂得狗血喷头。我让他分了一点儿虫子给我家金蚕蛊,作为报酬,肥虫子又给他疏通了一下伤口,他爽得啊啊叫,眼睛都眯住了,一口口地吸冷气。
经历过了生死,自然也不用太过避讳。小妖朵朵和朵朵都出来了,我给大家做了介绍―― 当然,我并不会将两个小家伙的所有底细都全盘托出。饶是如此,大家都纷纷侧目看着我,惊讶非常。
特别是络腮胡帅哥秦振,这小子的笑容尤其猥琐,一副你小子艳福不浅的表情。
看到他这贱样,我恨不得让肥虫子给他来一记绝学“菊花朵朵开”―― 老子可是很正经、很正经的人呢!
篝火生起,大家都脱去了长衣长裤,围在火堆边烘烤身子,等待着晚餐。
我将王小加和我的猜测说出,大家立刻反应过来,我们并不是在野营聚餐,而是一次生死试练。说到预警,白露潭和老赵都有独门的法子,于是在商议好晚上值班的人员后,我陪着白露潭布置内线,王小加跟着老赵去了外围,将这警戒线给布置起来。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道理亘古不变。
披着防雨布,我和白露潭在这三四处人家、十几米的范围上布置。她的法子很简单,就是将口水吐在手心上,使劲儿搓动,口中还念念有词,然后拍打在树木、墙体和泥土上面。在我的感应中,白露潭根本就没有使用什么念头附加,只是将自己的气息,附着在了上面。
很神奇的法门,跟我所了解的道术或者巫蛊法门,都不相同。我忍不住好奇,问她,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她有些羞涩,想了一会儿,红着脸告诉我,你就当这是通灵术吧,跟你和你家朵朵一个样子。
布置妥当之后,我们回转到了瓦房堂屋里,在旺盛的篝火旁,我们吃了一顿热乎的晚餐,然后将木床拼凑在一起,开始研究明日的行进路线。我们的下一站是马吉洞,不过倘若这暴雨持续下的话,我们可能不能够在这暴雨浇头和泥泞危险的山路中行走,要耽搁一天。
毕竟,滑腻的山道一旦失足,跌落下去的话,必然不会存活。
不过那是明天的事情。疲累了一天,除了留着两个人值班,烘烤衣物,戒备外面,其他人都裹着潮湿的毛毯,围着篝火休息。我和白露潭值第一班,到了差不多十一点钟的时候,她突然眉头一皱,紧紧拉住了我,我不明其意,跟着她来到门口,看见黑压压的山坡斜对面,一个小屋旁,正好有几个缓慢移动的黑影。
那黑影似乎感觉到了我们的关注,也转头望了过来。我瞬间感受到了一双黝黑阴森的眸子。
白露潭浑身一紧,压抑不住地大声叫唤起来:“有情况!”
金蚕往事7 第十章 肉灵芝,加藤亚也现踪影
·第十章·
肉灵芝,加藤亚也现踪影
非常时期,几乎每一个人都没有熟睡,一听到白露潭的叫唤,大家都跳起身来,迅速进入了临战准备。我的外衣放在火边烘烤,就穿着迷彩短裤和强力背心,那军靴倒挂着滴水,不过事情紧急,也来不及穿鞋,一个箭步就踏进泥地里,朝着出现鬼影的小屋子,冲了过去。
在我冲出去的那一刹那,在角落玩耍的小妖和朵朵也一同跟了上来。
我们所在的地方和那个小屋相隔不到十米,不过田地弯绕,周折路程却要几十米。我不走田埂,直接踏入荒废的田地里,快步靠近那个小屋。见我快速冲上前来,那些黑影也有些惊慌,唧唧呱呱说了几句,有人往后退,却有两个人持刀冲了上来。
这刀身修长,黑夜中,依然绽放着寒光。
看到这不属于集训营标准配置的长刀,我瞬间就反应过来这些家伙并不是其他小队的成员,也并非鬼魂之物,而是过路客。一想到这里,我的争斗之心也就没有那么强烈了,断然止步不前。然而我不想惹事,那两个刀客却不依不饶,刀势凶猛地前扑而来,唰唰唰,刀光在这黑夜闪耀,如菊花绽放,招招致命,歹毒之极。
看到这两个家伙毒辣的出手,我心中就有了些火气。
我不知道这些家伙为什么在我们过来的时候躲避不见,藏身在这小屋中,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见人就砍,不问缘由,反正给人的感觉就不是善类,于是双手翻转,与这两个家伙周旋起来。
让人诧异的是,这两个家伙刀法精湛,似乎是受过训练的武者,若要硬拼,身无长物、两手空空的我在短时间内,拿他们还真的没有办法,而且还处处惊险,差一点就给人砍翻在地上。
不过我从来都不会单打独斗地装波伊,身怀吉祥三宝,我自然深谙围殴之道。
很快,左边那个刀法最凌厉的刀客被一个小小的黑影子给撞上,吃了好几下黑虎掏心拳,小肚子顿时一阵胃液翻涌,疼痛之极,跪在地上,一口老血就吐得稀里哗啦,哪里还握得住刀?另外一个家伙也很快吃到了苦头,脖子上陡然一沉,阴凉之气蔓延到了全身,身虚发冷,感觉意识在往上飘忽,已然控制不了自己,跪倒在地,当他额头触在了泥地上面的时候,也没有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
转眼之间,两个攻势凶猛的家伙被我断然解决。
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将我面前的一切给映照明亮―― 两个躺倒在泥地上的家伙西装革履,而在门口警戒的两个人,一个依然穿着黑西装,还有一个矮个儿瘦老头,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穿着藏青色简便和服,手上捧着黑木牌。
这个黑西装,似乎有些眼熟啊!
除了秦振留着看家外,王小加、老赵一众人等全部围将上来,眼神闪烁瞧着堵在门口的这两个男人,神情不善。正当我准备上前问讯的时候,那个黑西装突然用蹩脚的普通话说道,陆桑,好久不见,请不要误会,我们并没有什么恶意的……
我眉头一皱,旁边的队员也都诧异地看着我。
说实话,我虽然觉得面熟,但是却并不认识面前这个黑西装。于是踏前一步,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认识我?”那个黑西装急切地挥手说道:“陆桑,我是直野啊,武田直野―― 哦,你应该不认识我,但是我见过你两次。你还记得你在仰光的时候,去见加藤社长的时候,我就站在旁边―― 还记得我不?”
白露潭手上的强光电筒照在黑西装的脸上,看到这副跟高仓健差不多的面容,我把记忆拉回了以前的岁月。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飞掠而过,我想起来了,这个自称直野的家伙,我确实见过两次。
第一次是我在江城的某会所里跟加藤原二起冲突时,他便是旁边拉偏架的一个;后来我在仰光,去跟闻讯而来的加藤一夫通告原二的死讯,这个家伙也在旁边。
原来是加藤一夫的手下,虽然没什么交情,但是既然是老熟人了,我也便将杀心给收敛起来,问他们为何出现在这里,刚刚那两个屌毛,怎么又跟疯狗一样,胡乱攻击我们?
武田直野略为尴尬,指着那两个挣扎着爬起来的家伙,口中连说着误会、误会……
这时雨势略小,但是浇在头上实在难受。我说好,既然是误会,那你就把这些东西给我掰碎了、揉烂了,讲给我听听。我一边说,一边往小屋子里面走,那个眉目跟日本歌舞伎一般的老头子跨前一步,拦住了我,大声地说着日本话。我除了某些场合里面的日语,知道个大概的意思外,其他的一律不明白,但是里面有一句“八嘎”,我却知道是“混蛋”的意思。
见这和服老头强硬的态度,包括我在内的所有队员,脸都黑了起来―― 要知道,别的都不说,光地上这俩二饼贸然拿刀砍我,我们就能够治这几个小日本子恶意伤人的罪名。莫看这是中缅边界,但在我中华的土地上,小日本子嚣张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这日本老头,真的要逼火我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