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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陈宅邸(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上晴
「我担心你跟秦邵还有杨平辛他们,很努力在帮你们找人耶。」安允诗脸还埋在相簿里,讲出来的话含含糊糊的。
「很努力?妳拿一些亲戚的照片给我看,但没一个接近,好几个不像妳,要说像的话,妳可能要拿令堂的照片。」
像她干嘛?要像女杀手才对呀。
「我妈,怎么可能是我妈!我妈都五十了,跑步都可能闪到腰的人,哪可能是女杀手,再说,我妈穿紧身衣能看吗……」最后一句低估的小声,妈妈身材虽然算瘦,但年纪大了,小腹和手臂赘肉无缺,这身材当杀手也太资深了……
「什么紧身衣?」霍陈玖蹙眉,没听清楚她后面的句子。
安允诗下巴抵在相簿上,黑碌碌的眼瞳晶亮得像小鹿。
「女杀手的职业服呀,像是蝙蝠侠里安海瑟威演猫女时,穿的紧身衣,还有复仇者联盟里演黑寡妇的史家蕾,她们身材很好,穿紧身衣很性感!我妈铁定不行的……」
霍陈玖再也忍不住了,手背掩在唇前撇头大笑着。
她的想象错误了吗?没有紧身衣,还是身材不好?
被霍陈玖这么一笑,安允诗丢脸害臊得拼命摇他手臂,阻止他的嘲笑。
等他得笑停止时,发现安允诗隐隐噘起下唇,他一手撑着头,欣赏她在他面前的不满表情。
可真敢啊,还没人在他面前表示不满过。
「笑完了?」她问。
他点头。
「有那么好笑?」
「很好笑。」他回答的诚实。
「……」
自然的气氛下,让安允诗忘记两人的身份距离,她没好气得又推他手臂。
「如果有紧身衣,我会很高兴。」霍陈玖凝视,再不经意扫过她娇瘦的身躯。
「女杀手,没紧身衣?」
「没有,她穿休闲服,穿紧身衣走在路上,太高调了。」霍陈玖帮她解析,暗想着,希望她知道世界上没有钢铁人和圣诞老人。
安允诗点点头,说的也是,穿着休闲服像路人,出奇不易的攻击才能让对方卸下心防。
九点半时,霍陈玖准备离开,秦邵已经开车到楼下等候。
「晚上也是秦邵载你来的?」
「嗯。」他穿好鞋,站在门口,门框近乎被他魁梧的身躯填满。
「那我应该请他上来一起吃。」
「没必要,他不敢。」
「可是他也跟你很多年了吧?不会像朋友那样吗?」
「身份不合宜。」
那他们今天一起吃饭,身份合宜吗?
安允诗不禁乱想,倘若哪天有人也向霍陈玖提起她,霍陈玖会怎么说她?也会像对秦邵他们那样吗?
见她默然不语,以为她是担心可能会再有被袭击的事件。
「别担心,我知道对方是谁,现在很安全。」
他出声才拉回她杂乱的心绪。
「所以,我清白了?」安允诗惊喜问。
霍陈玖没应声,嘴角扬的邪逆。
为了自己安全,得把这穿休闲衣的女杀手管好才行。





霍陈宅邸(简) 霍陈宅邸【11】
本实生活后期的进驻准备,大多由范和雁珊来做,她则是与工读生们执行别的案子。
大客户由范亲自处理,而她或雁珊在旁协助,至于小客户就由她与工读生们来执行,在电话和邮件里,对设计案的形容过于模糊和天马行空的客户,她会带着他们与客户在外交谈,顺便带他们历练历练,学习跟客户谈论的话术。
「切记,倘若是容易犹豫不决的客户,给它的设计最好只有两个,你给他三个的话,他除了想更久外,就是再叫你多做几个,但倒头来他们都会选最初的那一个。所以,浪费时间的事不要做。」跟客人谈完后,她们离开咖啡厅,安允诗边走边教导他们。
小宛和杨杨点头。
「那如果他硬要我们顺便多设计一两个东西呢?」小宛歪头问。
「依照范大爷的条例,难缠难搞的奥客,多一个要求,加一分钱,毕竟你去面摊,吃面加蛋要钱,凭什么多画一个图不能加了?」安允诗转身,指着他们道。
「范哥,金玉良言。」杨杨崇拜得拍胸铺。
在经过便利商店时,小宛她们进商店买东西,安允诗坐在室外的椅上等她们,她拿出手机看霍陈玖有没有回讯息。
早上她发讯息问他,那天吃完回去有没有身体不适,她很怕自己煮的料理,养不起霍陈少爷的胃。
那天她做的菜里,几乎都是大众能接受的菜色,要挑食也挑不起,之前陪吃的期间,她发现那些料理贵虽贵,但好吃到没话说,并不是像一些店只吃气氛,可见霍陈玖对食物挺讲求的,加上霍陈是大家族,家里有大厨也很正常,他那天嘴上说不挑,应该是没吃过其他人煮的……
她可真是荣幸万分,成为第一位献菜的平民。
手机屏幕显示霍陈玖传来的新讯息,她兴奋得点开讯息窗口,不看还好,一看她要跪在地砖上了。
霍陈玖:在医院。
不会吧?是婴儿的胃吗,敏感成这样!
安允诗火速从通讯簿找他的名字,拨打过去。
「喂,霍陈玖你没事吧?我没想到我的厨艺能……把你逼到病床。」
话筒传来一阵低笑。
「你骗我?」
『如果我在医院,妳不可能安然上班。』他收笑。
说得还挺有道理,霍陈家长孙少爷食物中毒,应该可以占版面吧……
「我还以为我的厨艺真有难吃成这样。」
『难吃我会吐出来。』
安允诗有些无语,她是不是该叩恩他没吐出来。
「那你真的没事吧?我那天煮的菜──」
『丝瓜。』
「嗯?」
『很久没吃丝瓜了。』
安允诗顺口道:「好,我再煮给你吃。」
她被自己不自主地回答吓到,惊然得轻摀嘴,她是不是太自作主张了?
『好。』他柔嗓应允。
霍陈玖的回答让她呆滞住。
「嗯……那我们星期五晚上见。」
在霍陈玖办公室的杨平辛,手正忙着收起今天带来给少爷吃的便当,他盖起便当盒,瞧眼讲完电话的少爷,不解的心想:「刚刚不是才吃丝瓜吗?」
安允诗牢握手机,他们俩是不是又要单独一起吃饭了?地点还是在她家,这种心情说是紧张,不如说是期待,她甚至想去买食谱,做点跟平常不一样的菜色。
她探眼商店内,在小宛前面的胖客人,几乎拿了所有不同的冷冻食品要请店员微波,在后面排队的杨杨大翻白眼。
在她要起身去商店内时,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接着响起熟悉好听的铃声,她看了眼来电人后,接起。
「喂,梁仲棋,还在台湾呀?」
『明天就要回去了。』
梁仲棋大她两届,跟范同岁,他大学毕业当完兵后,去美国打工游学两年,结果性子定不下来,没回台湾,反而跟朋友到新加坡工作,那期间啊,几乎一整年见不到他,说是在拚事业,实际情况她是不清楚,但听说还挺不错的。
「这么快!?我们还没好好吃饭呢。」
话筒另一边的人轻笑着。
『是啊,我回去前怎么可能放过妳。今天晚上有空吗?出来吃饭。』
「今晚?」这么突然。
『测验妳刚才那句可惜,是真实还是表面。』
「测验什么啊,当然是真啊。」
『好,记得晚上七点半。妳现在跟范一起工作吧?』
「嗯。」
梁仲棋跟范因为她的关系有过几面之缘,相处起来是不差,就是特别吵。
『嗯,他人虽然骚包,但品味不错,妳今天打扮给他审视看看,满分后再来。』
「打扮满分要干嘛啊?」
『怕妳会带一张怨妇脸来见我,要当就当最漂亮的怨妇吧!』
「你邀得起跟漂亮的怨妇吃饭吗!?」
『放心,今天可高级了。』
这梁仲棋今天是要跟她约什么好地方吃饭啊?非要穿得满分不可。
挂下电话后,她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坦白说,在接电话起来时,她还挺担心他又要接续上次的事骂。
还好,谈话中他只想叙叙旧,可听他要自己打扮时,不免怀疑他是不是要玩什么?
不不不──梁仲棋脾气狂野,但还不至于白目,她想今天应单纯吃饭而已,没别的事。

梁仲棋站在餐厅的旋转门前,单手插在口袋,浓眉大眼,样貌潇洒,经过的女子十有八九都瞧眼。
他低眼看手表,前方的小跑步声朝他而来。
「来了、来了。」安允诗停在他脚跟前。
「迟到五分钟。」他道,眼没放过他交代的穿著,认真扫视。
洁白的削肩洋装,腰间两侧刻意以网纱做透肤效果,范围小却更吸引人,尤其是像安允诗这样,纤纤柳腰,男人爱看,女人称羡。
「不错,满给面子的。」梁仲棋轻弹她额头。
安允诗按着白额:「骄傲如你,难得才再见面,给你炫耀炫耀。」她手肘轻撞他。
「多谢安小姐,本来还怕妳因为失恋,而身材走样。」说完,梁仲棋勾着她的颈,走进餐厅。
走入旋转门,安允诗新奇的瞧瞧室内装潢,她不论到什么样的地方吃饭,都惯性的看一家店的风格设计,最常注意的就是菜单,或许是职业病关系,有时盯着菜单或餐厅海报,觉得设计有问题时,嘴就开始嘟囔:分辨率也太低了……之类。
梁仲棋知道安允诗的职业病又犯了,从大学时她就是这样,应该说她跟她们班那群设计系的几乎一个样,搞得像是评审委员,开始对店家风格做心得。
「这间是新的吗?装潢很漂亮。」安允诗向上看两层楼高的天花板,上头的水晶吊灯,晶铄闪闪。
「不知道,大嫂推荐的。」
梁仲棋的话,使得她停下脚步,开始觉得不对劲。
他猛然搂住她的肩,身子紧贴着他,黑眸中的顽逆狂妄,让她想退步,他却像抓住猎物的虎,爪子霸道死扣着不放。
「仲棋。」一道女音高亢叫唤着。
「大嫂。」梁仲棋另一手挥着。
她循声看去,体内的血液瞬间冻住,她的视觉和思绪清空周遭,那些刀叉作响的声音霎时消失,她怔怔地看向他,薛仲临面露错愕,她的到来如他的末日一般。
梁仲棋再次收紧手臂,他附耳轻声说:「别逃,有我在。」
她猝然回头,神情惊恐。
他怎么能这样做!太荒唐了,梁仲棋简直疯了!他让他们三人见面要做什么!?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入座的,薛仲临有没有看她,刚走来时她姿态很懦弱吗?
她应该要坚强,不应该在他面前软弱。
脑海里留下的不是薛仲临发白的脸,而是梁仲棋回首前的眼中留下的顽逆邪恶。
「允诗,不好意思,婚礼那天太忙了,没招待好的话,我跟妳赔罪。」薛仲临身旁的女人举起酒杯对安允诗敬酒赔罪。
婚礼时,新人是最忙碌的,她忙着换衣补妆,根本记不起当天有谁来婚礼,但听仲棋说他们三人大学时期不错,方才也被他亲昵搂着,想必关系匪浅,来参加仲临婚礼的可能性极高。
安允诗恍神,只听到最后几句话,见到她将酒给干了,便随意附和喝几口。
「妳客气了。」安允诗微笑。
她被梁仲棋这荒唐行为,气得脑子都滚出烟了,对方刚刚说自己叫什么名字,她也没记进去,不晓得该怎么喊才好,总不能顺着梁仲棋一起喊大嫂吧?这是要嘲笑自己还是给薛仲临尴尬?
从薛仲临见到她起,眼神时时刻刻躲避着她,他长得跟梁仲棋神韵三分像,型却截然不同。
薛仲临,稳重儒雅;梁仲棋,顽逆霸道。
「上次听妈说,你们两兄弟让她最吃惊的是你了,仲棋,一个叛逆的坏小子,后来大学居然考上法律系。」
「因为怕自己被关,只好先读法律救自己。」梁仲棋撑着下巴回答。
梁仲棋的幽默逗得大嫂掩嘴大笑。
安允诗则配合得轻笑,倘若是平常,自己应该也跟她一样放开大笑。
安允诗总算从薛仲临刚才的唤声,知道她的名,妘瑄。
她的发,染着蜜糖咖啡色,整头的卷发将她的小圆脸捧得像可口的苹果,她看起来可爱单纯,又有点傻,从她一直挽着薛仲临的手臂来看,相处上可能属于依赖型。
但即使知道妘瑄无知,不晓得薛仲临的欺瞒,她也不可能对妘瑄毫无厌恶,对她的反感是自然的,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讨厌,毕竟她的存在,是证明自己在薛仲临的爱情里被正式淘汰。
妘瑄常常说着话,回头看薛仲临的侧脸,非要他响应似的,可惜今天薛仲临心不在焉,唯恐三魂七魄在见到她后,只剩一魂一魄。
「仲临,你身体不舒服吗?」妘瑄问。
「没有,只是最近忙着工作,还跟几个好久不见的朋友招呼,精神力不足而已。」薛仲临干笑。
「那你更应该要提起精神招呼允诗,陪她聊聊,她前阵子失恋。」梁仲棋饮酒,话说得自然。
薛仲临怔住,眼朝梁仲棋睨去,他晓得梁仲棋的个性,得罪到他的,绝不轻易放过,没想到他现在连他这个亲哥哥也不放过吗?
「允诗。」薛仲临唤。
他低柔沉稳的叫唤,藏着只有他们知晓的歉意。
那熟悉的嗓音,把她拉进过去的甜蜜,她忽略、视而不见、以为淡去的回忆一拥而上,逼着她再陷入。
「放心,我没事,你们是新婚夫妻呢,谈我的失恋做什么?」安允诗故作坚强,淡笑回应,试着避开尴尬。
桌下,梁仲棋紧握她泛起鸡皮疙瘩的手,他没一丝温柔,力道大得她想抽回,大手牢牢不放,没释出一点空隙。
她不晓得梁仲棋这是在惩罚她,还是在跟她说:别逃。




霍陈宅邸(简) 霍陈宅邸【12】
晚餐过后,终于与薛仲临夫妻分别,安允诗在他们离开后,气得转头就走,她不想看到梁仲棋任何一眼,不管他是不是想为她出气,在边缘上给他哥难堪,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她明明调适好自己的心情,也做好不再见面的打算,为什么梁仲棋要如此恶劣的玩弄!?
她没走几步,身后一道强大力量,猛力拉住她,阻止她离去。
梁仲棋捉住她的手臂。
「放手!」安允诗大喊。
梁仲棋不顾安允诗的挣扎反抗,硬将她拉到停车场,推进副驾驶座。
安允诗吃痛得抚摸发红的手腕,那圈红痕像被烙上般,对于今天的梁仲棋,她除了用粗鲁来形容外,也只有疯狂了。
她这辈子还没被绑架过,梁仲棋倒是给她一个类似经验。
「系上安全带。」他才刚提醒完,直接踩下油门驶出停车场,管安允诗系好没。
在车内,他们没有交谈,没有广播,没有音乐,他们谁也不开口,保持着窒息的沉默。
从车窗的玻璃反射中,她看着梁仲棋的侧脸。
过了这么多年,梁仲棋还是没收敛脾气里的张狂怒火,他依旧是她第一次见到的那名戴着耳骨环的人,虽然现在他的耳洞已经密合,但在他叛逆霸道时,银色的耳骨环彷佛又回来了。
想到今晚尴尬的饭局是梁仲棋所控,她就气得想跳车,不想跟他处在同个空间,梁仲棋隐瞒今天的会面,对她来说是场背叛,他毫不在乎她的感受。
安允诗收回视线,叹息得看正在熄灯的店家,待她从烦闷的思绪醒来时,梁仲棋已经停车,关闭引擎。
「这是哪里?」她问。
梁仲棋不语,睨眼她后,接起刚响起的手机。
「喂,……嗯。」他简短答应后,直接挂电话。
今天是她该摆臭脸才对,怎么梁仲棋的脸色比她还糟?他到底是多气她?
梁仲棋下车,走到副驾驶座旁打开车门,探身径自解开她的安全带后,一把将她从副驾驶座拉出来。
安允诗对他的粗鲁,又是蹙眉,一整个晚上,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跟位绑架犯在一起,超级粗鲁!
安允诗不悦地拍拍他刚抓的位置,登时前方的人影让她怔在原地。
薛仲临柔和的目光直直对上她,熟悉到令她想躲避,他曾经的温暖美好又回到他身上,不知道是她硬要将过去重迭到现在的他,还是那个他正在眼前。
安允诗退步,背后一堵高墙挡住她,回头一看是梁仲棋,他撤去怒气,眼神有些冷淡。
「我要回去──」
梁仲棋抓住她的双肩,逼着她转回身看前方。
他低首附耳,吐息扫过她的耳畔:「关着永远不会好,要去面对。我不管妳自我调适的如何,我很清楚妳这次只是忽略它,妳别怕,我会陪妳将刺连根拔起。」说完,他推安允诗一把,害得她踉跄几步。
安允诗回头看他,见他蹙着眉点起烟。
「快过去,如果等等我有看不爽的地方,我会去揍他。」梁仲棋叼着烟,走到车后,刻意留给他们一点空间。
安允诗没移步,眼眶的雾气让她看不清地面。
薛仲临举步,每一个前进沉重的掐紧喉咙,最终她终于移动,也缓缓的朝他走来。
「允诗。」
她无力应声。
薛仲临的眸含着泪,面色忧愁憔悴,多是心疼她。
「妳要我说,还是妳问?」他晓得她的个性,冷静颖慧,在这种难过的时候,并不影响她的反应和思考。
安允诗没应声,沉默的凝视他。
薛仲临轻轻叹息,从她的不语得到答案,倘若相处三年还无法得知她传递的讯息,那他真可以过去给梁仲棋打死。
「我跟她是在一年多前认识,我欺骗她,没有让她知道妳的存在,而我也欺骗妳,我爱上别人没让妳知道。」
眼眶的泪滑下,她没伸手擦去,安允诗对那些蜂拥而上的回忆已经麻木,沉静地深深望着他。
薛仲临不舍得想替她擦泪,但再怎么想也觉得自己没资格,这是他自己伤的,要是动作下去,只怕她会更厌恶。
「对不起,允诗。我爱过妳,期间也很美好,妳对我来说无可挑剔,我离开过妘瑄,试着眼里只有妳,但我发现我做不到,我会想念她,我知道我现在说的话,对妳来说很伤,可是我一定要对妳坦白,不能再欺骗妳……我很浑蛋没好好对妳……」薛仲临热泪滚落,满脸的歉意与不舍。
安允诗不知怎么了,觉得内心很平静,平静到每道伤痕都清楚痛着。
「为什么之前不说实话?」
薛仲临抹开脸庞上的泪水,苦涩笑着:「我怕看到妳痛,说舍不得妳信吗?」
原本静默不语的安允诗,扬手一巴掌挥过去。
薛仲临被突如其来的火辣巴掌打得偏头。
「别把你的愧疚跟舍不得混为一谈。」安允诗冰冷带刺地说。
她冰冷淡然的双眼,说明着此刻思绪有多清晰。
「我接受。」他手背擦过发疼的脸颊,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薛仲临清楚她的性格,这就是他认识的安允诗,一旦将她惹毛了,光是眼神就足以表达她有多讨厌一个人。
「或许妳说的对,但我希望妳也可以相信我舍不得妳难过。」
安允诗的眼神早早失去起初的眷恋。梁仲棋说的对,她对这感情的结果是逃避、忽视,并没有完全接受,即便两人已分手三个月,那藏在最深处位置的瑕疵依旧还在,只不过她没去正视它罢了。
「如果不是梁仲棋,我这辈子根本不想再见你。」语气不带任何温度,驱逐意味明显。
在这三个月内,迅速完成婚礼,目的即是担心她的出现,而他,也根本没想亲自跟她解释,否则在这三个月内怎么会静悄无息?
以谎言结束恋情的人,事后再多肺腑之言也负不起责任。
「我知道,我也没脸见妳,允诗妳想怎么对我都可以,想再打我吗?」薛仲临拉起她的手,「如果是妳,我都接受。」
安允诗抽回手,冷若冰霜的神情,找不到任何他曾呵护的那位女孩的身影。
「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我再打一百个巴掌,也宁愿没遇到你。」他们的相爱是建立在一个曾经的时间点,冻结得不再前进。
梁仲棋倚在后车厢,耳朵灵敏得听见细细脚步声,他跨步挡在她面前。
安允诗止步,泪水倔强的锁在眼眶,不失守一滴泪。
梁仲棋指头颊下唇上的烟,往地一丢,用脚踩熄。
「谈完了?」他问。
「嗯。」安允诗死沉的应声。
「有打他吗?」
「嗯。」她轻点头。
「不会只有一巴掌吧?」
安允诗没应声,以沉默回应。
「一巴掌是拿来打蚊子的,妳也太没用了。」
她眼直盯的地面,死寂无神。
梁仲棋轻扭脖子,泰然问道:「我问妳一个问题,妳老实回答,在你们分手前的半年内,你们有没有上床?」
安允诗怔然,过于冷静的她,情绪起伏已成为一条无障碍的水平线,无高亢,无低忧。
她头轻点的让人难以察觉。
「嗯。」梁仲棋应声,他脱下外套,披在安允诗肩上,大掌如摸孩子的摸着她的头说:「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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