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尘无处期
无名大夫生了几分玩笑的心思,装作叹息的模样道:“可惜了,这伤得静养才是!小姐方才又受了惊吓,这身子愈发糟了!”
平儿一听,愈发急了,这下好了,小姐没伤也得变成有伤了,这些人为什么就是不放过小姐呢?小姐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都要害她,太妃和夫人已经没了,他们还不放过小姐!
平儿心中越来越乱,急道:“那你快给小姐治啊!”
无名大夫神秘一笑,后退了几步,叹道:“这病啊!说难也不难治,除掉病源就好了!”
平儿一脸天真的问道:“病源是什么?”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平儿一时没明白无名大夫的意思,许是太着急小姐,她脑子还没转过来!可瞧着周围的人都笑着望向她,平儿小脸一红,被蒙在鼓中的竟只有她!
无名大夫还念着自己房中的好酒,想快些离开,也没了逗平儿的心思,“好了,不逗你,下一次,记住了你家小姐喜静!”
无名大夫笑着,大步离开,平儿嘟着嘴看向贺亦落问道:“小姐,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方才那刺客没有靠近我!”
“哦!”平儿也觉得自己方才是聒噪了些,一时间也恢复了安静!她小声道:“小姐,我方才是不是太急躁了些!”
贺亦落没有否认,稍稍点了点头,平儿又问道:“那小姐也嫌我吵吗?”
“我怎么嫌平儿吵呢!老先生逗你玩呢?许是怪你拦着他,不让他喝酒吧!”
平儿一想,还真是如此,她觉得自家小姐真是聪慧!顾楚辞在一旁看了许久,也感叹着这对主仆的关系,这丫鬟心中十分在意小姐的安危!有这般忠心的人陪着,贺亦落在这待着,他也能放心!
不多时,去大理寺的那名官兵也回来了,只见他恭敬道:“禀大人,那人还在牢中关着!”
顾楚辞皱着眉头,问道:“可检查过了,是否戴了□□?”
“属下查过了,那人身份无疑,正是李和!”
如果真的李和,还在大理寺中,那方才的死士如何冒充李和的,“方才,你们几个是直接去大理寺将“假李和”带来公主府的!”
“不是!我们几个是在路上遇到了押着“假李和”的同僚,那人将他交给我们的!那人穿着大理寺的衣服,所以,我们不曾怀疑!”
顾楚辞本就愁眉不展,听了下属的禀告,更加的迷惘,贺亦落一旁劝道:“这事先放着吧!反正我也没出什么事!”
“亦落,你怎能这般想,方才那些可是死士!若下次再来几个,你恰巧身边无人,那该如何?总之,你放心好了,我会找到幕后之人,只有这样,你才能无羔!”顾楚辞下定决心,务必得保护好贺亦落!
叶国公府,以顾楚辞的身份,没有证据他也不能直接去盘问,若是以晚辈的身份前去拜访,便容易的多了!
顾楚辞正想告辞离开,好前往叶国公府拜访,却被贺亦落叫住,“你是要去国公府吗?若是的话,也带我一同去吧!”
“我……亦落,你还是不去为好,毕竟叶国公有刺杀你的嫌疑,我怕他……”
“无妨的,我这般光明正大的去!他不敢做什么的!”贺亦落一心想去,顾楚辞也只得带着她,一同跟着的还有平儿与叶文叶武两兄弟!
一行五人来到叶国公府外,贺亦落瞧着府外的石阶出神!喃喃道:“娘亲说过,我便是在这地方被捡起的,熙宁四年,一月九日!”
对于叶国公府,她没什么记忆,她随娘亲在这府中只生活了一年,熙宁五年便搬到了公主府中,但这地方,是她遇见娘亲的起点,瞿大娘将她放在此处,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叶文叶武两兄弟也想起了十二年前的冬日,也只有夫人才会心善的收留这个来历不明的孤女吧!两人沉默的很,以他们缄默的性子,能在一旁护能小姐便好!
叶国公府的门房早就换了,已经不是六年前那个将贺亦落拒之门外的人!那人见她们一行人站在屋外,也不知该不该请他们进来,但叶文叶武他是认得的,他去清叶院禀告叶元,一路小跑!
“老爷,屋外来了些人,小的不知道该不该请他们进来!”
自贺烟逝世后,叶元便一直在清叶院住着,那四位姨娘的落院,他再也不曾去过,便是用饭也是在清叶院用的,府上极少有人来拜访,叶元也不愿见客,只以为是几个官僚来府罢了!
叶元摆了摆手,不耐烦道:“不见,你打发他们走吧!便说我不在府中!”
门房有些犹豫道:“老爷,小的方才瞧见,以前府上的叶文叶武也在门外!”
叶文叶武吗?他们不是不愿帮他做事吗?怎么又来了!“除他们还有谁?”
门房回忆了一下,说道:“还有三人,小的不认的,只是其中有位姑娘坐着一个奇怪的椅子!”
奇怪的椅子?听闻洛宁公主受伤,会是她吗?叶元也不知怎得突然有些慌乱,他急着让门房去请他们进来,等门房离开,叶元出了清叶院,只觉得这屋外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木讷的瞧了瞧一旁的落叶院,他瞧了好些时候,这院中六年未住人了?
等他去时,贺亦落一行人已在前厅等着了!
叶元上次见她,还是秋猎的时候,不过是过了几个月,他们又见了,只是上一次被临渊帝施压,他将自己刻画成一个薄凉无耻之徒,没想到贺亦落还会来见他,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府上拜访呢?
叶元见她坐着轮椅,不知怎得的心中有些不痛快,但他也不算是她的父亲,自然也没有资格过问!
叶元问道:“不知几位来我府上,有何贵干!”
顾楚辞说明来意,解释道:“今日亦落在府上遇刺,那刺客服毒前说是叶国公派来的,不知叶国公做何解释!”
遇刺?叶国公心中跟明镜似的,这刺客大概是那人派来的吧!
“她毕竟……毕竟是她的女儿,单凭这一点,我便不会派人刺杀她!”叶国公不像说谎的样子,顾楚辞有些犹豫,如果真不是叶国公派的刺客,那为什么那人会说是叶国公!
见顾楚辞半信半疑,叶元又道:“你若不信,大可去查查我这些天见了什么人,我不常出府,也极少与外界走动,你一查便知!”
顾楚辞灵光一闪,问道:“叶国公可曾与什么人结仇,说不定是那人所为!”
叶元想了想,他能有什么仇人呢,这六年来就出了几次府,他可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什么人!叶元笑道:“你姑父与我一直不对付!是他也说不定呢?”
顾楚辞一直很崇敬姑父临渊帝,他自然不许其他人这般说他姑父,顾楚辞明白这里毕竟是叶国公的府上,他也不能做什么,只得笑道:“叶国公说笑了,姑父疼爱亦落,还赐了公主的封号,怎会害她!”
贺亦落闻言,心中发寒,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示!看来临渊帝在顾楚辞心中份量很重呢?
叶元这些年一直被临渊帝打压,如今也只剩下这爵位了?他以前便是为了保这个位子,做下了太多错事,即便是今天,他还继续做着,可有什么法子呢?叶氏一族的荣耀,不能毁在他手中!
听命于临渊帝贺恒,是唯一的法子!
顾楚辞又问了些事情,但叶元都撇的很清,全然与他没有关系,毕竟做了三十几年的国公!
等顾楚辞问完了,贺亦落才缓缓道:“我听闻娘亲曾在这地方生活过,不知叶国公可否行个方便,让我过去瞧瞧?”
叶元没想到贺亦落会提出这个要求,他也不能拒绝不是,叶元点头应允,竟亲自带她过去,这府中也有临渊帝的眼线,待到了落叶院外,叶文叶武在外头守着,平儿推着贺亦落进去,这院中还和以前一样呢?一点也没变,树还是生的枝繁叶茂,即便是到了冬季,也不曾掉光叶子!
平儿推门进去,房中的摆设还是未变,与以往一模一样,房中干净无尘,此时还点着贺烟生前,最喜的沉香木!
贺亦落发觉自己有点看不懂叶元了,既是心性薄凉!又为何还守着落叶院,不许这地方染尘!既是舍了贺烟,又为何还在这地方点着她生前最喜的沉香木!
叶元到底是个怎么的人呢?
平儿摸了摸床幔,这上面也干净的很呢?这地方贺亦落没什么印象,但平儿清楚的很呢?
“小姐,夫人生前常坐在这哄你睡觉,小姐也十分乖巧,从不哭闹!”平儿怀念着往事,好似夫人就在这房中!
……
贺烟坐在床头,轻摇着摇篮,小亦落睁大眼睛瞧着屋中的人,平儿靠在床边,唱着歌谣,哄小姐睡觉!
夫人常夸平儿歌唱的好,她一唱小亦落便睡了,如今想来这些事,心中似苦微甜!遗憾的是夫人不在了!
贺亦落看见床角,小声问道:“他们可有跟来?”
平儿向外望了一眼,回道:“他们都在院外呢!没有跟进来,小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问问罢了!你将我推到里屋吧!先将门掩上!”
平儿关上门,将贺亦落推到里房,贺亦落从轮椅上站起来,仔细打量着房中的结构,她今日跟顾楚辞过来,一定是有自己的目的,而现在便是行动的时候了!
以娘亲藏东西的方式,若有什么东西一定会藏在床边,可是贺亦落里里外外翻了一变,也没有发现什么!
贺亦落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可以打量地板有什么不同,似乎有一些不规则,踩上去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平儿见贺亦落神秘的样子,小声问道:“小姐!你在找什么?要不要我帮忙?”
贺亦落摇了摇头,继续忙自己的,她小心将床角的石砖拿起,没有惊动外面的人!她猜的没错,这石砖下面是空心的!
石砖拿起后,这下面还真的藏了东西,娘亲与外外怎么都喜欢用锦盒藏东西呢?
贺亦落小心打开,可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娘亲怎么藏了个空盒子,这盒子普通的很!也没什么特别的,娘亲藏一个空盒子做什么,还是说这里面的东西已经被别人拿走了!
贺亦落只好无奈的将东西又放回去,准备放下盒子时,她发现这土层之下还有东西,竟是个罐子,贺亦落在罐中摸索了一番,竟只摸出了一个圆柱形的东西,贺亦落小心将它拿出来!
竟是一道圣旨!
娘亲的房中为何会有这东西,贺亦落也知道现在不是看这圣旨的时候,她小心将石砖恢复原状,然后将圣旨放在轮椅里的暗格中!
亦*******卿 十二年的人生转折
这府中的人听说贺亦落正在府上,一时间议论纷纷,谁都知道贺亦落是贺烟的养女,时隔多年,她还回来做什么呢?
最为无奈的便是府中的四姨娘柳汐!
叶国公府的茗叶院中,书房内有一位穿素衣的妇人,三十左右的年纪,却是天生丽质,自嫁入国公府,这样貌便没有变过,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见她手执着笔,正在教小少爷叶嗷习字,这孩子六岁便已经能写出一手好字,加上母亲柳汐的指导,叶嗷的书法更上一层楼!
自他出生后,父亲便再也没有来过茗叶院了,他偶尔会去清叶院拜见父亲,叶嗷将自己写的字给父亲看,父亲会夸他,也会教他一些东西,却从不愿亲近他!
在叶嗷的记忆中,父亲除了待在清叶院,这府中的其他地方父亲都不会去!便是姨娘的院子里,父亲也是不去的!
他不明白父亲的奇怪举动,也不明白母亲为何常常发呆!前些年二姨娘李明荷向叶国公提出和离,叶国公答应的痛快,叶嗷不曾见过这位姨娘,只是母亲常说,这位姨娘离府时什么也没带走,只是领着自己的陪嫁丫鬟青荠走了!
她走时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有叶国公府的门房目送她离开,那门房与丫鬟私底下常说起这位姨娘,这二姨娘嫁入国公府这么些年,也就和离那日笑的最为开心!
她是忠国公府的远房亲戚,说有关系,其实也不大亲厚,她是家中的五小姐,而大姨娘李明乔却是嫡出!这两人一向是表面姐妹,私底下可狠着呢!二姨娘离开那日,大姨娘便一病不起!此后又听闻娘家出了大事,李明乔便一直疯疯巅巅的!
没人知道二姨娘李明荷离府后去了何处,她没有回娘家,因为那地方已经没有她娘亲了!
这叶府的姨娘便属三姨娘楚沅最为神秘,她从不出府,自她嫁过来,叶元也不曾见过她,毕竟是礼部侍郎之女,众人只道这位姨娘性格怪异罢了!
叶国公府唯一诞下子嗣的,便只有四姨娘柳汐,她嫁过来十二年,前六年一心向着叶国公,后六年一心照料叶嗷!直到今日她还能记起,熙宁四年她嫁过来那日的场景!
上了花轿,离了家要去一个陌生的环境,她本是心中害怕的,想着若是嫁个无良夫君,这辈子便毁了!当那人来掀她盖头时,柳汐的心乱极了,父亲说这人是个少年国公爷,脾气好着呢!可是,她又没见过他,对父亲的话也是半信半疑的,父亲说让她什么都不用担心,父亲还说已经为她铺了路!
即便她并不知道父亲只是一个小吏,又是如何让她高攀叶国公府的!
那日,坐在婚床上,她紧张极了,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她慌张的差点将盖头弄掉,她还记得叶国公那日心情不好,他坐在桌边便不说话了,时而起身,时而坐下!
许是气氛太过尴尬,她小声开口,试探道:“你……不……不掀我的盖头吗?”
那人许是被惊道了,疑惑道:“你父亲没有同你说吗?”
柳汐问道:“说什么?”
“我们是假成亲,只是气气我夫人罢了,等我夫人原谅我后,便让你回去!”那时的叶元刚行冠礼,想法幼稚的很,他以为是假成亲,可另一方却是当了真的,国公府这棵大树,可么得到多少益处!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柳汐闻言,双肩微抖,越来越看不懂这婚事!叶国公也瞧见了,暗叹自己说错话了,女儿家的清白,可不能小觑,于是他出言小心解释道:“你不必担心以后会如何,今日叶国公府娶姨娘的事,没有几人知道,花轿换过几次,也没有大张起鼓,你以后若是嫁人,不会有影响,这次也是你父亲答应我的!你放心好了,国公府会替你觅得良人,保你后半生无忧!”
叶国公那时终究是太年轻了些,他将一都想的那般好,却不知自己早就被算计了进去!
那时柳汐也以为这亲事是假的,过几日便可以回府,只是有些事已经注定了结局,一盏茶后,有下人送来吃食和酒水,叶国公问她可要一同用饭,但是她拒绝了,又过了片刻,叶国公似乎变的很奇怪,没有了方才温文尔雅的模样!
他大步走过来,掀起了她的盖头,柳汐真的是被吓住了,不是说假成亲吗?可叶国公的动作越来越过分……
完事后,叶国公的眼中生出几分红色,柳汐知道这假成亲怕也是真的了,此时的叶国公仿佛成了任她摆布的木偶,看似正常,实则叶国公只听她的!
她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有些诡异,她喉咙沙哑的问道:“你不是说假成亲吗?怎的还……还这般强迫于我……”
她很委屈,却也不知该如何,她今日不是来嫁给他的吗?望着身前的男子,柳汐一脸疑惑!叶国公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对着她满嘴情话,他靠在她耳边呢喃道:“成亲自然是真的,为夫方才逗你玩呢!”
柳汐缩着身子,只求眼前的人莫要在骗自己才好,她可怜兮兮道:“可是……你吓着我了!”
叶国公调笑道:“是吗?那以后为夫会改的!”
那时,他待她轻柔,但凡是她的说的话,他都会去做,她也曾以为父亲替她选了个良人!
夜半,他抱着她睡了一宿,柳汐只觉得脸上发热,又怕自己推开他,惹得他不高兴,便只能小声道:“我……有些热,你可不可以……先……先放开我?”
叶国公闭着眼睛,靠她极近,温声道:“你应自称妾身,唤我元郎!”
那时柳汐也不明白,他为何要这般黏她,许是喜欢她吧,可是柳汐不曾这般亲呢的唤过谁,她一时出不说口,她不唤出声来,叶国公微怒的拥着她!
柳汐怯生生的唤了声:“元郎!”而因为这话,叶国公又开始对她上下其手……
这一连几日,叶国公都在她院中,只是有一日,他眼了红,不停轻吻着她,却又突然没了动作,柳汐见他眼睛恢复了清澈,叶国公惊讶的放开拥着她的手,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然后,便离开了!
柳汐愣在原地,怎么也想不明白,可后来叶国公又恢复了往日疼爱她的模样,她便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叶国公似乎很想与夫人重修于好,但对她的宠爱一点也没少!柳汐对他亦动了情!
便是叶国公的正室夫人贺烟搬离了国公府,他对柳汐的恩宠,亦是不减,叶国公从不去其他姨娘的院中,只待在她的茗叶院里!
所有的美好止步于贺烟逝世后,叶国公不愿在亲近于她,丧钟响起前,他本是拥着她的,却又将她狠狠推开,柳汐没站稳,差点摔倒,只见叶国公拿起小刀割向自己的手臂,血流而下,他不顾疼痛,大笑着摔门而去,口中反复说着,“墨朝的情盅当真历害!”
此后他便一直呆在清叶院中,再未踏入茗叶院!
柳汐那时不明所以,却只能哄着刚满百岁的叶嗷,让他不在哭闹,那日是百岁宴,柳汐的父亲还未离开,方才叶国公疯魔的那一幕他也瞧见了,也是这时,他才告诉柳汐真相!
可笑的是,她不过是父亲仕途的牺牲品罢了,原来父亲对叶国公下了蛊,还是致梦致幻的墨朝情蛊,让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至死方休!
柳汐自嘲的笑了笑,这就是父亲为她铺的路吗?她忆起了熙宁四年,在洞房中的那一幕,叶国公前后变化那么大!
如今,他怕是苏醒了吧!开始和蛊虫做斗争,便是自残,将手臂割的血淋淋的,也不愿抱她!柳汐去过清叶院,可他不愿见她!
他大概以为这情蛊是他下的吧!害他无法解释,害他失了心尖上的人儿,可是即便是中了情蛊,叶国公也没忘了贺烟!
柳汐常能想起往事,后来又听闻父亲将妹妹柳滢也送进了宫,父亲靠着叶国公府得了不少好处,这十二年来从小吏成了候爷!牺牲的只有她和妹妹罢了!柳汐不知该恨谁,也不知叶元对自己究竟有没有动心,她不敢去问,怕叶元见他后会生气!
可是有了叶嗷这么个孩子,她也有几分欣慰,没人知道她有多羡慕那个叫贺烟的女子,可是一个死人,她如何比的过呢,还是一个已经死了六年的女人!
叶元不管这府上的事,如今这权利是在她一人手中,虽是姨娘,却做着正室的事,她所住的茗叶院也是府中最大的,但柳汐并不觉得欣喜!
今日,当地听闻洛宁公主来府上拜访时,她的心便再也静不下来了,与贺烟有关的一切,叶元都极其珍视,便是贺烟十多年前住过的院子,叶元都派人打理的极好!
柳汐知道,若不是叶氏一族的荣辱都在国公府,叶元或许也不会呆在这府中,她与他成婚十二年,柳汐自然是了解叶元的!
祖宗的基业功勋是叶元不能舍弃的东西,即便叶元有多爱贺烟,不也是应了临渊帝的要求杀子了吗?但柳汐知道以叶元在意贺烟的模样,那孩子叶元怕是也舍不得的,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
叶嗷正坐着,手执毛笔抄写着经文,他上次写这个,父亲是笑了的,还留下了他所抄的经文,这一次他想着在多写一些,说不定父亲便会同他多呆些时辰了!
这般想着,叶嗷便书写的更勤了些!一旁柳汐见了,一脸不解,她方才不是让儿子抄写唐诗吗?怎的又抄起了经文!
柳汐走到近前,拿起叶嗷抄写的经文原本,疑惑道:“本是让你抄写唐诗的,怎抄起了这个?”
叶嗷放下毛笔,恭敬道:“回母亲,孩儿想多写经文讨父亲欢心!”
柳汐一愣,她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她不动声息的将经文原本放下,对着叶嗷宠溺道:“你父亲心中自是喜欢你的,若是不喜,怎么耐着性子同你讲解诗中的含义!”
“母亲怎知父亲同我讲过!”叶嗷问道!
柳汐放书桌上翻出,前几次叶嗷所写的书法,淡淡笑道:“这张是你上月写的,你父亲夸你的书法精近了不少,赏你了不少东西,还同你讲了诗中的含义!”说着又拿出另一张道:“这张是你昨日写的,你父亲考你的问题,嗷儿都答对了,你父亲说以后便是将国公府交给你……也是可以的!”
柳汐神色黯然,丝毫也不觉得欣喜,即便她亲耳听到叶元说要将国公府交给叶嗷!
但叶嗷却不知母亲是如何知道的,他又没有带别人一起去清叶院!他不知道的是,每次他去父亲那,母亲都会站在屋外,不出现也不打扰!只是安静的听着屋内的动静!
叶嗷见母亲神色不对,便用小手拉了拉母亲的衣袖,稚声道:“母亲,我这次多学一些东西,等父亲一高兴,再央求父亲来茗叶院用饭好不好!”
柳汐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高兴一些,“不必这样做,嗷儿常去陪你父亲便好,他一个人在清叶院也缺个说话的人!”
柳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叶嗷好奇的看向母亲,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不和母亲见面,也不明白母亲明明念着父亲,却又不去清叶院瞧瞧。
叶嗷疑惑道:“母亲为什么不自己去同父亲说话呢?”他年纪尚幼,有些事情还想不明白!而柳汐也不想让叶嗷小小年纪便没了父亲的疼爱,叶元便是再恨她,也不至于不理会自己的亲生儿子!
柳汐见外头天色不早了,也不知贺亦落走了没,叶嗷见母亲失神,没有回他的话,便又拉了拉柳汐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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