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在五岳大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宏乐
“他一直吃生肉吗”夔牛不喜欢吃熟透的烤肉,最多吃那种带着血色的肉片,这让第花很不舒服,看着他一口一片吞食这半生不熟的狼肉,甚至有点反胃:“难道他就是昆仑奴”
“他不是,昆仑奴是黑人,你看他黑嘛”
“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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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小聊河间
第花原本是锁夏城邦的舟人,数年前东海联盟和渤海联盟交战,锁夏城毁于一旦,只得逃难到此。
“这几年很辛苦吧。”
“还好,小彘很懂事,基本不让我操心,他就好像通灵了似的。”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其实他还算命好的,我看你常常叫他少爷,想必很宠的他吧。”
第花眼神有些黯然:“其实我也只是他家的女婢啦,当时遭了灾就把他抱出来了。”
“那屋里的就是你家夫人”
“不是,她只是少爷的乳母,当时是她带着我们逃出来的。”
“哦”既然当时是她带着第花逃出来的,肯定是清醒的,只是现在变得如此疯疯癫癫雕仇丹青忍不住问到:“她如何变成这样”
“原本我们打算去她家暂避,却看到乱军将她的儿子摔死”第花神色黯然:“然后她就变得痴痴呆呆了。”
亲眼见到自己儿子身死,雕仇丹青感同身受。沉默片刻问到:“那雪儿呢”
第花有些难以启齿:“逃难途中遇到歹人。”
第花的话言未尽,意已明,雕仇丹青不再多问。要照顾小少爷,又要照顾待产的疯姑子,真不晓得这几年这个女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少爷跟着我也是吃苦,我又没啥本事,最多就是会打打渔,织织网,本想着在微山湖上找条船过活,没成想到了这里才知道葳澜公国封锁了湖面,不让百姓打渔,没法子只好到处乞讨,又碰上大灾,日子都不晓得怎么过下去了。”第花其实并不想说明她和小彘的关系,这些年来,她可以说像是母亲一样照顾小彘,但内心却不敢认这个“干儿子”。主人家的骨血,是她这种婢子能够攀扯的自然不是,所以一直都是含糊其辞。【… 免费阅读】
“不让百姓打渔还有这等事情”葳澜公国曾经是东海联盟的掌盟公国,在河间诸侯之中地位极高,如何会下达这种不通人情的禁令
“也不是不让,只不过上一任葳澜公爵去世之后,留下两个儿子两方正在争夺城堡,政令一天三改,一会让,一会不让,渔民们不清楚去那边交税,就干脆不打渔了。另外两方曾在湖里作战,烧了许多船,死了很多人,不久这一带就发生了疫病,大家都说是鱼吃了人,又被人吃了才产生的疫病,大家伙都不敢吃鱼了。”第花满脸的无奈,她本是个外乡人,不晓得里面的道道,当地渔民都不打渔了,她自然也就讳莫如深。
“渔民不打渔,怎么过活”这就好像要马儿不吃草,牧民不打猎一样,难道河间的当权者治理领地都这般儿戏。
“他们去当船夫呀,这些年大颂将运河疏通了,很多货物都从宴湖城运输,往来的运河船很多。宴湖城以前叫做宴湖堡,
现在都是一座大城了,需要很多人,周边不少人都在那里务工。”
雕仇丹青皱眉道:“既然有城市发展,为何你不再里面找份活计”
“粮食好贵。”
的确,一个城市的建立,必定是人口的汇聚,粮食的增产,城市的人口大部分都会脱离土地,在中原大城市大领主很多,他们汲取了太多的资源,小的城市想要发展,在粮食和一些必要资源的抢夺上存在天然的弱势。尤其是这个宴湖堡,堡主的爵位仅仅是子爵,先前只不过葳澜公国下一个不起眼的小领主,葳澜公国内讧,无法保证淮海运河畅通(江南物资多以海船北上,从连云港落船,经过运河转运彭城、徐州),南颂花大力气疏通已经废弃的大运河扬州到微山湖一段,使其重新成为江南与河北联系的大枢纽,从而成就了坐落在微山湖口的宴湖堡。
日渐增多的人群对地方经济的发展是好处,可河间二盟的内战以及整个地区粮田的缩减,土豆的天灾,让这个刚刚崛起的新城市难以适应,许多规章尚未优化,社会分工还未完成,大量难民的涌入,吞噬了从江南运来的粮食,密集的人口又带来疫病,让宴湖堡一下子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雕仇丹青这次奇袭的目标最初就选择这里,只要占领此地,就能完全切断颂朝与河间的联系,没有水运,再多的粮食单靠人力、畜力,根本无法满足整个河间的需求,占领湖口,就等于掐住了河间诸侯的脖子,到时候西亭东出齐鲁,必定一马平川。
但瘟疫让他不得不考虑另外一个方案,毕竟除了占领这里,还需要坚守,没有哪只军队能够在瘟疫横行的地方驻守,雕仇丹青不打算带着他的族人冒这个险。于是才选择了河间精神象征的曲阜。
此刻雕仇丹青明白第花的难处,瘟疫横行、灾民满地的地方,一个女子若还想生存,太过艰苦,甚至会有些下作,卖儿卖女都是常态,为了生存,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做的只怕也只有世上最古老的生意了。“你逃出来是对的。”
第花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声音有些懦弱的说:“你不会杀了我们吧。”
雕仇丹青有些讶异,难道他就显得那般的嗜血“你为什么这么想”
第花有些不知所措,她这么想的道理还需要说吗“小少爷是老爷最后的种子了,他还小,什么都不懂,也记不住,若是你们离开,怕我们暴露了行踪,我给他准备一些干粮,把他和雪儿送到安世堂去,听闻那里来了个神医,扶危救难、清除疫病
第十一章 疯姑葛氏
雕仇丹青并不知道明鸟收拾了二王子的爪牙,他和夔牛接连几天轮流值班,小心的防范,正所谓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他抽空在兰若周围做了许多陷阱。腾出功夫后,余下的时间就都放在了那块后园子里了,对于种田,夔牛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可有那么一股子蛮力,地里的大石,被他轻而易举的推开,拿起锄头的他也很快在雕仇丹青的指引下,在那墙埂上做出了一个水闸,引水从此就再也不用靠那破盆搬来搬去了。
院子一天一个样,第花喜上眉梢,看着平整的秧苗,干净的田埂,日子有了盼头,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的。
雕仇丹青还是比较喜欢侍弄土地的,毕竟这两年他在延州,做的事情就是屯田垦殖。这一日,又种了一陇土豆,撑着锄头大大地出了一口气,回头看着门口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少妇,在秋日阳光的照耀下,白皙的皮肤令人炫目,这正是常年足不出户的疯姑葛氏。
葛氏浑身散发出一股子慵懒和略显呆痴的神情,让人有些不适,但不得不说,她以前必定是一个非常富有成熟魅力的女子,若是神情正常一些,其动人气质绝对不输那些养尊处优的少妇。此时的她疏于打扮,头发凌乱,标致的脸上有点慵懒,即便入秋已久,还穿着单衣。正因为如此,让她胸前硕大的隆起双峰显得更加的直观、更加的丰挺逼人!这也难怪,从第花的只言片语中,就知道小彘两三岁也未断奶,而雪儿出生之后,更是延续母乳喂养,常年乳娘的经历,让葛氏给人一种不敢逼视的感觉。但凡正常的男人多看两眼,就有种脸红的冲动。
葛氏这两天有所好转,其实还是拜雕仇丹青所赐。在西域有一种秘药叫做“魄香”,取自天山南麓一种极为稀少的奇异之花,闻之慑人心魄,这玩意他常年携带,辅以西域秘术,可以使人神情迷幻,是套取机密的好帮手。但若是用料极少,也可使人疏通血脉,缓解郁结之气,使人精神气爽,在跟第花商议之后,他们在葛氏的饮食里,少许掺杂了一点。
现在的葛氏明显有些好转,只是久病,皮肤显得比明鸟还要白皙,反而有些苍白的美。
见到地里的雕仇丹青,葛氏只是微微点头,就享受那美好的日光去了,离开太久,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找回。
也许是葛氏身材充满了魅力和诱惑,让雕仇丹青本能的一呆,忍不住口水的吞咽,收拾好猎奇的心情,继续自己的劳作,而那边却传来夔牛的怒吼。
雕仇丹青丢下锄头,翻埂而上,却见那正在洗马的夔牛目瞪口呆的站在水塘之边,疯姑葛氏正浑身**的往水里走去,若无旁人,一对成熟丰腴的酥胸浑圆而翘实,即使哺育过几个孩子,也没有
下垂的意思,葛氏并未理会众人的惊讶,而是蹲了下去,似乎要沐浴。
据第花说,葛氏才三十,已经生育过四个孩子了。在雪儿之上有两个姐姐一个儿子,若非第花言之凿凿的说见过,只怕没人会相信的,要知道一般村妇生育之后若要保养成这般,根本不可能,更何况这几年还颠沛流离,雕仇丹青不禁暗暗感叹造物主的神奇,也许葛氏不算是绝对的美女,但她这份身材也绝对是天神垂青了。
兰若的日子过的充满了“惊喜”。
“惊喜”之后就是“惊吓”。两位壮汉的到来,又专心开垦园子、水渠,让一向节俭的第花也不忍心克扣他们的口粮,除去当作种子的红薯和土豆,短短几天,第花苦心经营的过冬“储备粮”就快见底了。收获还在开春之后,按照现在的消耗,只怕没入冬,大家就得饿肚皮了。饱受饥荒之苦的第花如何能够不“吓”
夔牛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能够打来猎物,但是冬季的密林能有多少收获呢没人敢赌。
“不行,咱们入城买点粮吧,你不是说瘟疫已经得到控制了吗”
“哪有钱。”第花的眉头都皱成了花。
雕仇丹青摸了摸口袋,久居上位,少了一份带钱的良好传统。“不行,把金刀卖了。”
夔牛按住雕仇的手,从怀中摸出一块金饼。
“啊”第花一看这东西,顿时惊讶的叫了一声。
这是一块波斯的产物,波斯远来行商,他们的金币,在关中并不能流通,而且所交易的货物一向比较大,于是他们干脆将未经精度提炼的金子自行铸成金饼,方便携带和交易。金饼个大,但纯度较差,雕仇丹青想在大亭建立金本位的货币体系,允许波斯商人携带这种金饼入境,大亭商人得到金饼之后可以用它向朝廷纳税,以增加国库的金银储备。
夔牛这块金饼也是特制的,他体型过于庞大,一套皮甲等于他人两倍有余,穿戴还不太方便,所以他的皮甲制式相对简单,两条宽厚的背带,从后背延伸到前面,交叉绑定即可,而交叉处正在胸口,做了一个大大的圆盘,就把这金饼当护心镜用。
这玩意,第花和小彘看的眼睛都发直了。小彘不晓得从哪里学的,还上前用他没有张齐全的牙,咬了一口,雕仇丹青忍不住敲了小彘一个脑门:“小财迷。”
此时葛氏也闻声凑了过来,悄然出现在众人身后,等雕仇丹青反应过来,那饱满的仅仅单衣简单遮掩的胸部离他仅有数寸,顺着衣料的轮廓,雕仇丹青不由的血脉喷张,他看的眼睛都直了,呼吸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变得粗重,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闪开点距离,深怕自己会疯魔。
反观夔牛反倒表现的比较淡定。
“
小色鬼。”小彘报仇报的还真快。
雕仇丹青拉扯走夔牛落荒而逃,这都是什么一家子人呀。
乌鸦枯藤,一阵秋风吹过,树梢上摇摇欲坠的枯叶摆脱束缚,在天空中飞舞,萧索之气弥漫了天地,在夔牛的协助下,他们住的地方碎石、破砖、破瓦已经清理大半,雕仇丹青仰头望天“这若是下雨只怕就难捱了。”嗓音透着无能为力的沮丧。
夔牛坐在地上,满是汗渍,他并不是哑巴,只是不爱说话,道:“明天我做个顶棚……”
雕仇丹青唇
第十二章 司隶萨恩
一大早,洗漱完毕,第花却不愿意前行。
“为何”雕仇丹青将她拉到一旁,低声问到。
第花扭捏的看着夔牛,又看着衣冠不整的葛氏,他恍然大悟。第花是怕他们离开之后,夔牛兽性大发,欺辱葛氏。
“你放心吧,我保证夔牛不会欺负他们的。”
“你保证你能保证什么”葛氏本就是成熟妩媚的少妇,尤其是神志不清,一些做派本意也非浪荡,可夔牛是身强力壮的男子,看在眼里哪能不激火第花不相信夔牛,她甚至连雕仇丹青也不放心。“不去了,实在不行,我带着你们去泗水,我在那里藏了一把剑,到时候你带着夔牛躲在一旁,我把剑卖了,应该可以跟那些捡尸人换点粮食。”
雕仇丹青自然不会去泗水,那里全是族人的尸骨,他没脸去看,更无法忍受他们死后还被人翻找,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他宁愿冒险进入宴湖堡,也不愿意面对泗水的惨状。他跺了跺脚,很不情愿的低声说道:“你放心吧,别看夔牛长得壮,他不能人事的。”
“什么”
“就是不能对女人那样的,你就放心跟我去宴湖吧。”
“啊,他那里坏了”第花的声音高了几分。
“小声点,你也不怕夔牛把你撕了”说着雕仇丹青扯着第花离开了兰若。
行走在荒寂的平原之间,宴湖城到兖州的官道笔直如箭,野蛮生长的茅草遍布两侧,雕仇丹青不禁暗暗感叹当年这条官道建造时,夯实的多么结实,要想富先修路,好的道路是一个地区长久发展的基础,辽阔的中原类似的官道条条纵横,据说许多的夯土层都是前唐时期留下的。
夔牛他们带来的马是战马,印有西亭的印记,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还是决定走路。
方才雕仇丹青的话,让第花翻起了无穷尽的八卦心,只是那话题太过阴晦,看着第花那百转千回,欲言又止的神情,漫漫长路,若是一路都是这般,好生无趣,雕仇丹青豪气的说道:“我就与你讲讲夔牛的事情吧。”
“好呀,好呀。”一个大姑娘家居然喜欢听这样的八卦,饶是第花一向开朗,也不由的脸红娇羞一下。
“其实他的故事也不复杂,十年前,他落魄在沙漠之中,人都晒成了肉干,嘴唇开裂的如同花瓣一般,那时候明鸟才八岁,用她精致的小壶给他喂水,救了他一命,从此夔牛就一直陪伴着明鸟身边,成为她的司隶萨恩。”
“什么是司隶萨恩”
“沙亭语,就是贴身侍卫的意思。不过这不算是沙亭语,在沙亭,奴隶就是奴隶,按照汉语的转化叫做毕存罗,这司隶萨恩是夔牛所说,不晓得是哪里的语言,听起来怪怪的,像是梵语,又不太一样【…¥ &…最快更新】
,我也拿不准。比起中土的贴身侍卫,西域的司隶萨恩是一生一世的契约,无论生死不可背叛。”
“就是卖身契嘛。”第花用自己的话解释道。
雕仇丹青话到嘴边转了一转,解释道:“嗯,可以这么说吧,在中土,签订死契的农奴如同奴隶,在西域,战败的部落的妇孺也是如此,这司隶萨恩不过是野人们的一种语言,不同解释而已,说起来也是有趣,最初夔牛在部落里养伤,成了明鸟最好的玩伴,大家也没有当他是毕存罗,但后来让我们惊讶的是当明鸟十岁的时候,有一次夔牛背着她在草原里玩耍,结果来了突然来了天葵。此事被尉迟大人知道,怒不可揭。”
“说什么呢,羞死人了。”第花不满的嘀咕起来。
“那我不说了。”
第花不言语,可没几分钟就耐不住了:“你说吧,尉迟大人怒不可揭之后咋样了这女子来了那事又非自己能控制的,难不成还要打死不成”想到在一个男子身上突然来了葵水,若是自己必定羞死,真是苟无偷生之理。
见第花重燃话题,雕仇丹青有些得意:“打死倒是不至于,不过尉迟部落虽小,到底曾经是于阗王族,那时候又与我定有婚约,这种事情传出去,尉迟部落岂不成了笑柄不过也就像你说的,此乃天意,也怨不得谁,尉迟大人将明鸟好生责罚了一番,不许她与夔牛相处,又打算让夔牛去远方的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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