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在五岳大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宏乐
第花微微点头,这样的处置到没什么不妥。
“没成想那夔牛却挥刀自宫了,说是要做明鸟的司隶萨恩。”
“额。”第花有些接受不了。“就这样”
“就这样,夔牛都这样了,自然留在了尉迟部,伴随明鸟左右可谓形影不离。”雕仇丹青想起明鸟得到“女铁勒”那晚,两人初次鱼水交融,夔牛就在帐外守候,心
第十三章 江老郎中
时光不能倒流,自征战以来,雕仇丹青参加了大大小小三十多场战役,可谓百战百胜,现在却沦落到不知成就了哪个敌军将领一世英明的境况。
看情形宴湖堡的疫病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整座庙宇内病患痊愈,被家人领走的,比进来的人还多。即便是守卫,脸上依然憔悴,大多都有懒散的表情。
一位姓江的郎中身穿白色长袍,不动声色的给雕仇丹青把了脉,开口询问到:“第几次来了”
“初次。”
“好,将你身份牌拿来,登记一下。”
“身份牌什么身份牌我没有。”
第花紧张的抓住雕仇丹青的袖子,似乎有难言之隐。
郎中扫了第花一眼,一个眼神颇为玩味,似乎理解、似乎安慰,冲着一个守卫招招手。
第花紧蹙眉头:“要不我们走吧。”
“为何要走”
“别说了,快走。”第花拉扯雕仇丹青就想离开安世堂。
“姑娘莫慌,这宴湖堡不查以前的身份牌,若想进城,先做个登记,登记好了,隔两天来一次安世堂复查,总共来三次,大约七天左右,若是身体无恙,就能凭宴湖身份牌入城办事了。”江郎中笑道:“若是你们小夫妻想在本地定居,到时候将身份牌改为宴湖铭牌就好,到时候你们想在宴湖堡务工务农悉听尊便,就算是想置业办产也是可以的。”
“真的”第花说道:“我以前身份牌丢了,也能办”
“自然,老夫还骗你一个小姑娘不成。”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第花兴奋的样子让雕仇丹青很不解,近在咫尺的两个人在旁边对话,他却听不懂,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小兄弟不是河间人”郎中泛起一丝疑心。
刹那间,雕仇丹青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不免斟酌起来。
“你是否来自兖州”这话说的就已经很直白了,简直就是在问“你是不是泗水之战沙陀的逃兵。”不远处宴湖堡的兵卒也握紧手中的长枪,一旦有变,即刻缉拿。
雕仇丹青见状,忙拱了拱手道:“在下确实来自兖州,不过在下是宛城人,并非沙陀散兵。”西亭称帝建国号“亭”不过数年,因为细亭部吞并了曾经声明显赫的沙陀回鹘,才逐渐进入众人视野,起初华夏以为分不清其中族属,以为只是沙陀内部的权力更迭,依然称之为沙陀,等明了了,仍然称之为“沙陀”,实为“沙子堆里来的野蛮人”。至于亭人或者铁勒,只有部分官方交流才会提及。
江郎中不信,阴阳怪气地:“宛城人,如何到了此地”
雕仇丹青再度拱手作揖:“四年前,沙陀曾经攻侵南阳、汝南等地,大量士民南下避祸宣朝,没成想荆地的
宣人居然以北伧蔑之,许多南阳人不愿南下入荆,我家本有老亲在兖州,前来投奔,没成想,到的时候兖州城门紧闭,戒严甚重,入不得城,只好在城外徘徊,前两日听说兖州郊外泗水在打仗,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就到宴湖城来谋个差事。”
江郎中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信了大半,在他眼中沙陀人都是吃沙子长大的,单单一句“君子不立于危墙”就不是那帮沙陀能够说得出的。不过依然追问:“你那兖州老亲,叫什么”
“老亲名讳关新。”
“啊,原来是他。”
“老人家,你可认得”
“认得,认得,兖州关氏商行的老板,乐善好施,一方名人,老夫自然认得。在宴湖,也有关家的商号,就在养庵街那里。”见江郎中笑了,旁边的宴湖守卫手中长枪松了几分。此人身材高大,双臂有力,作为军人的敏感,此人必定沾过血,不过当今乱世,行走江湖,又有谁没沾过血呢只要不是沙陀,这几个守卫也不愿意与之动手。
“这我倒是不知,如果关家在此有人,最好不过,等兖州太平了,再去拜访,也有领路之人了。”
“不过关新一家迁来兖州也有数十年,你这个年轻的后辈,如何认得”
“自然不认得,不过我奶
第十四章 五岳新历
这里本是一个寺庙,跟他们居住的兰若一样,废弃于数十年前的一次禁佛运动,无论大殿、偏殿,都空落落的,并无一尊佛像,一些残垣断壁和整齐的方墩诉说着曾经这里的装饰多么精美,这里的佛像多么高大魁梧。
偏殿没有匾额,两旁的柱子上挂着两幅告示,旁边围着不少衣着破烂的百姓,嘀咕着什么。
第花不识字,问道:“这写的是啥”
“这一幅是安民告示。”
第花抿嘴说道:“你倒是说呀。”
雕仇丹青清醒过来,停止默念,朗声说道:“其实就是说这次疫病范围大概在宴湖堡、葳澜城堡、滕州、山亭城、丰州城、沛城一带,现在宴湖堡的疫情由甯在航、江翁叟等一干郎中的努力下,已经得到了缓解,并且配置出相关的药剂,疗效显著,你看”雕仇丹青指了指告示上的数字“这里是说,咱们现在这个安世堂最多容纳了七百二十七名病患,现在仅有二佰二十一人。”
“啊,死了这么多”第花尝试着用手指头计算下七百二十七和二百二十一之间的差距,几个如葱儿般的指头晃动了一下,就没有动静,手指头不够,她算不出来,放弃了,但她知道这里面大部分都是死了。
雕仇丹青翻了一个白眼:“哪里是死了,难道不兴出院嘛人家既然告示出已经有了配方,自然是想说明疫病得了控制,大部分人都出院了,尔等不用紧张。”旁边凑过来几个不识字的百姓,雕仇丹青这个“尔等”是说给他们听的。
“这位秀才公,要不你看看这块告示,说的是啥呢”
“这一块是身份牌诸位需要提供的东西。”第一次被人叫做“秀才公”,雕仇丹青有着说不出来的自豪感,这等待遇,在戈壁沙漠哪里能得的到。
“这要提供啥呀,是钱财还是粟子这些我们都没有呀。”
雕仇丹青摆摆手,手腕在转了个小圈,看着自己并不算娟秀的手指在空中飞旋,他很满意,试着脖子也如同书生读书般旋转,这感觉真奇妙,手指凌空一点,刚要轻吐说教,偏殿中走出一个文士说道:“不需要你们交钱纳粮,只需要你们登记姓名、籍贯,到了里面文书问什么,你答什么就成。赶紧进来办手续吧。”
一听到不用交钱纳粮就能办理,这些人一股脑子的往里面走,只留下雕仇丹青在风中凌乱。
他张着能装进鸡蛋的嘴巴,一股阴风入腹:“第花,要不我给你念念”
“还念啥,方才那文士都已经说了,只要报名字就好。”说罢,第花踏着小步上了台阶,嘴中还喃喃道:“我是报第花好呢还是第二花”
“能给我块抹布嘛”轮到雕仇丹青登记了,前面那个农夫,完
全就是蹲在凳子上做完登记的,雕仇丹青并没有洁癖,但也不会直接一屁股坐在满是泥巴的凳子上。
负责记录的文士眉头一皱,跟着这些老农打交道,真是说不出来的苦楚,脸脏、人脏、衣服脏都还好说,拿着那刚摸完大鼻涕的拇指来盖手印,差不多可以让他吐一整天。雕仇丹青前面那位百姓还算好的,只不过那满口的乡野俚语,要斟酌很久才能确认。“飞烟,帮忙给这位小哥一块抹布。”
“好”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
雕仇丹青眼前一亮,只见一女子一身浅蓝锦衣,塑身束腰,有些娇小,却干练利落,再看那相貌,眉目含黛,秀鼻樱嘴,又多了一份书香气质。
“给你”丁飞烟递来一块抹布,却没人接,如此痴态,她脸上一红,见面前这位壮士,一脸英俊,呆萌之中有些煞气,倒是叫人喜欢“诶,给你抹布。”【 最快更新】
“好”雕仇丹青并非没见过美女,即便是汉家女子,在雕仇部他也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丁飞烟的出现,那么突然,如同一支箭刺入心中,倒不是因为她美若天仙,而是她太像他认识的一个人了,神游天外的他,抓起抹布,顺势抹了抹嘴边的口水。
那文士脸色憋成了猪肝色,轻咳两下。
雕仇丹青这份模样,把丁飞烟吓了一跳,回过神之后有些娇羞,有些恼怒:“你这登徒子!”说罢,转身而去,如飞烟一般,只在空气中留下半抹余香。
“姓名”这个声音很大,空旷的偏殿甚至都传来些许回音,负责记录的文士也是无可奈何,这已经是第三次问他了。
“能否让方才那位姑娘给我笔录呀。”雕仇丹青有些厚颜无耻的说道。
“下一个。”文士对他已经忍无可忍了,此刻她两手放在自己的双肩之上,目光充满戒备的盯着半醉半醒的刘醒,带着些许惊慌的表情,让人见之顿生怜惜之情。
“池仇”雕仇丹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叫池仇。”
“籍贯”
“宛城人。”
“出生日期。”
“额”
“你随便报个年号,我帮你算算。”文士很自信的说道,
这怎么报雕仇丹青犯难了,五岳大陆,各自为政,总不能报个大亭的年号吧,况且他出生的时候,沙亭部还只是在南疆有些势力的部落,哪有年号。
“你贵庚”
雕仇丹青一拍脑袋,对呀,让他算就好了:“二十八。”
文士如同半仙一般掐算了一番,用嘴舔了舔毛笔笔尖:“五岳2182年生辰。”
“五岳历这是什么历法”
文士将手中毛笔平放好,面左上抱拳作揖:“当今天下纷乱,各朝年号自表,杂乱混沌,五岳历也
叫太宰历,乃是太宰大人以秦皇登基为元年,制定的新历,无论世家多少诸侯世家,方国城邦,皆以此为准,亦叫做阳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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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身份素描
本以为只是登记一下,类似的工作,当年整编雕仇部的时候,不知道做了多少,那是一个庞杂而枯燥的差事,对此他还是很满意的,也许他的作为没有“五岳先生”那般让后人称颂,可他也结结实实的拯救了万民,将其中三万精壮编入沙陀,二十万妇孺安置到南疆牧场,雕仇部的大本营就是这个时代的新疆建设兵团,而在延州,也有他十万屯田大队。
“也许他们的子孙还会记得我吧。”雕仇丹青安慰自己,他很想成为“五岳先生”那样的人,心中甚至有点懊恼,可惜每个人的命运不同,给从不种田,只会骑马打架的人普及拼音让他们识字或者让他们穿上华夏衣裳那简直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还简单些。
宴湖的登记表似乎并没那么简单,他到现在也没有明白最初所说的“检疫证明”和第花口中的“身份牌”有什么关联,只是顺着人群往另一处偏房走去。一路上,雕仇丹青东张西望,寄望能看到方才那位姑娘的身影,可惜一无所获。
“在找方才那位姑娘吧。”女人的第六感,让雕仇丹青有些发怵,第花见他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吃瘪,心中开心,继续打击道:“我可告诉你,就算看到了也别打她的主意。”
“为何”
他居然如此紧张,第花心中有些微酸,无关爱情,只是女人之间的嫉妒。
“因为你比不上人家。”
“啊”
第花点头道:“丁飞烟,镇上锦差丁葫芦的闺女,这丁锦差为人正直,常帮着我们这些流民,而一些女流民的事情,就让他女儿丁飞烟出面协调,都是有了名的大善人。”
“锦差是什么”雕仇丹青很困惑。
“就是捕头,衙役,他们都身着飞鱼服,锦衣华服的,我们都叫他们锦差,女子锦差就叫锦衣。”
雕仇丹青讶然而笑:“这名称到时顺口。难不成那丁飞烟就是堡里的女锦衣”
“叫锦衣就好了,无需加个女。”第花解释道,不过旋即有些羡慕:“女锦衣也挺好听的。”
“喂喂,你跑题了。”
“丁飞烟不是锦衣,只是河间一向女多男少,许多女子独自在家,抚养子女,我们这些流民更是如此,但凡家里有个男人,谁愿意出来逃难。”
“想男人了”雕仇丹青猥琐的笑着。
“呸。”第花转而又说:“想男人也不会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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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花见雕仇丹青也没跟她杠下去的意思又道:“女子聚在一起就是事多,一般衙门里除了女牢不设锦衣,处理事情锦差总是不方便,尤其是女人闹的很了,动手杀人的也有,但到底是少,大多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一会这个说掉了几个铜板,一会那个少了半块馍馍,
于是丁锦差就让他闺女来帮忙,人家可是知书达理的小才女,说出的道理有门有道的,大家都信服。”
“等等,什么一会子锦衣,一会子才女,你这人设怎么这么复杂。”
“人设”
“就是人物性格,这锦衣和才女相差很大耶。”
“怎么,只准你们男人文韬武略、英雄盖世,不让我们女子文武全才、不让须眉。”
“哟,看不出来你还会几个成语呀。”雕仇丹青倒是对第花高看一眼。
“切,你少瞧不起人,我们华夏文明悠长,哪是你们这些沙漠......”
雕仇丹青赶紧捂住她的嘴巴,第花瞪着大眼睛略显惊恐,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说漏嘴了。两人到了偏房,好些子人正在排队,还有几个正端坐在那里。拨开排队的人群,就见有三位文士,确切的说是两位画工一位女画工正在给人素描。那背影,雕仇丹青一阵狂喜,那不是丁飞烟,又是何人。
居然是素描,用的居然是简易铅笔,就看丁飞烟三下两下,画
第十六章 惊艳一摔
普救堂自然会安排给守卫、锦差们伙食,其他人有些带了干粮,坐到一点,小心的拿出来,以最快的速度放到嘴里,其实宴湖堡并不是算缺粮,在微山湖周边的城堡中,他们跟江南的大颂走的最近,粮食大多在此转运、分配,只不过粮价太贵,许多人买不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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