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在五岳大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宏乐
“你昨夜犯下恶行,我等拿你去城衙治罪。”
“我昨夜没犯事情,只不过跟同愚老和尚喝了顿酒,老和尚破了戒,难不成这也犯罪了”
“你少避重就轻。赶紧出来,否则我等破门而入了。”大嗓门的差头喊道。
“我昨夜没犯事,你们可别冤枉好人。”
“你若是好人,怎会拒捕”
“我刚睡醒,怕。”池仇咬咬牙又道:“你们让开,我就开门出来,到底何事,我们当面说清楚。”
门外沉吟一番:“你别耍诡计。你们几个去后面盯着,其他人,让开。”
门前的锦差散去。
“你如何还不出来。”差头问到。
“我穿好衣服就出来。”
砰的一下,门破了,差头拎着绣春刀率众蜂拥而入,可怜池仇真在提
裤,便被锦差们按在通铺炕头之上。
“我真的就在穿裤子。”
差头冷哼一声,命人将池仇提溜出去。
第花站在人群之中,焦急的等待,当看到衣冠不整的池仇,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
门外一群男子,一群女子,女子们,有人羞涩躲避,有人啧啧赞叹,有些恍然失措。男人们大部分露出赞叹艳羡之色,谁叫男人醒来之时,难免会有所“自然反应”
池仇忙不迭的穿好裤子,一脸无辜的看着身边的锦差们。
差头的飞鱼服与普通锦差制服式样一致,只是纱帽中间镶着金丝鱼。锦衣华服,配着他那张髯须大脸,显得有些糟践了。
“到底所谓何事”
“带走。”锦差办事,谁晓得案件到底是怎么回事凶手是谁最后是不是缉拿真凶都未必。审讯之事自然的秘而不宣。
“不行”池仇拨开几位锦差:“方才屋里时说好了,我出来,咱们当面说清楚的,正所谓女不去勾栏,男不去牢狱,我等逃难到宴湖城,就为了谋个生计,这要是去了牢狱,一身清白就算是毁了,你还不如现在杀了我。”
池仇说的真切,正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若是进去了,真做了冤大头,也就罢了,就怕啥事没有,出来了反倒受人指指点点,更加可怕。
周边的都是难民,对此算是深有感触。
“是呀,说清楚,到底为何事抓人。”
“难不成宴湖城也同其他城衙一样嘛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人”
“掌旗,方才你说好的,总不能不算数吧。”
周遭的人七嘴八舌的说将起来,那大胡子掌旗脸色一黑,当下宴湖城第一要务就是要吸引流民,全城上
第二十章 仵作县主
“我是谁你难道不知道”那女子转身而来。
“县。。。县主殿下。”一位痩锦差磕巴的声音,引来池仇的关注,抬头望去,眼前是一位英姿飒爽,及腰长发并没有像平常河间女子一样挽上发髻或者长发如瀑般垂下,而是扎了一根大大的麻花辫放在右肩头。
“谁带的队”女人脸上带着一层寒霜,语气冰冷。
“丁。。。丁掌旗。”痩锦差吞了吞口水,池仇就在他身旁,他很怀疑这位锦差吞口水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这位县主的衣服太过另类,极为贴身的鹿皮劲装,勾勒出完美的弧线,胸前镂空的桃形领口,被丰满的双峰撑得高高的,大开合的造型,幻化出两道美丽的弧度,惹人沉醉。
然而最“令人发指”的是劲装只不过遮掩住半截大腿,长筒的鹿皮胡靴包裹这半截小腿。中间修长的双腿再无遮拦,泛着象牙般莹润光泽的秀腿暴露在深秋的寒风之中。
这份装束池仇心目中大了一个大大的惊叹号,都说西域女子开朗大方,其实即便是热的出奇的吐鲁番,那里的女子也不会穿着如此暴露,毕竟风沙太大会严重影响皮肤的质感,如此装扮倒是有些像关中的古唐风气。不过比起关中的同类的装束,这套衣服的材质和剪裁更加精致贴身,显示出江南惯有的玲珑手段,让男人沦陷而难以自拔。
“叫他来见我。”
“是,县主殿下。”痩锦差瞬间消失。
“什么,县主在现场”正在等待的丁掌旗听到这个消息顿时高声道:“乖乖勒,这祖宗怎么在这里她不是在大颂求学嘛啥时候回来”
其实他并不知晓,宴湖城的小县主宴菟儿几日前就到了此地,作为县主,若是想进城,谁敢“隔离”她偏偏这位郡主殿下觉得早早进城就得住进堡中,憋屈的很,很是不好玩,非要留在城外尝试一下“隔离”的滋味。所谓隔离也不过是个由头,她住在旁边专门为达官显贵准备的“香舍”里,有专门的女护照应,每日晚间只要按时点个卯,其他时候绝对是没影的。
这几日该游玩的地方都游玩了,几个城外的闺中密友也拜会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城中好友,自是不着急见,今日见到不少人往普救堂汇集,得知出了命案,这郡主从小就是上山入地、拆屋扒房的主,在大颂选的科目更是惊掉了老城主的下巴---尸科,据说她娘亲得知她游学选了这门学科,吐了三天没有进食。
兴许城中百姓未必知道他们的小县主如此叛道离经,这丁掌旗还是知道的,一听痩锦差的话,腿脚都有些发麻,回头跟仵作说道:“你且先回去吧,她看不到你兴许忘了。”
仵作如蒙大赦,赶紧拎着自己的工
具箱,消失在人群之外,他内心其实是感谢这位小郡主的,若不是她,他的两位前辈也不会被革职,那他也不可能坐上宴湖城正牌仵作的职位。
丁掌旗摸了摸腕口,摇了摇头:“闲杂人等都不许动。”
痩锦差也姓丁,是丁掌旗远方的亲戚,跟随他最久,马上安排人手圈好了隔离线,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都翘首以望。
丁掌旗移动他壮实的身子,形象威武,大步向着后院松林走去。乍见宴菟儿,被小县主服饰惊呆了,杏眸若秋泓,鼻梁高挺,嘴唇丰润,尤其是胸前惹火的深沟,丁掌旗一时不晓得眼神往哪里放,只好不抬头,盯着那双高筒鹿皮靴:“县主殿下,有何吩咐。”【!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此刻的宴菟儿一脸肃穆,俏媚的脸色含着一丝冰霜:“丁叔,不是跟你说过,要保护现场,保护现场。怎么这里到处都是脚印,那边也是。”
丁掌旗也是一脸尴尬,这位小郡主自从去南颂游学之后,每次回来都爱到锦局“玩耍”提出了许多建议和要求,甚至把以前的捕头和捕快的一部分从城衙里独立出来办成了锦局,以前宴湖堡一向安静宁和,民间纠纷大多涉及田地、邻里,都属于城衙处理,最近十年恶性案件增多,刑侦的锦局独立出来,丁掌旗也认可,奈何现在这些锦差哪里受过系统培训,办差一直都是老一套做派。不过今日之事真不怨他,小沙弥一嚷嚷,留宿的难民围了过来,等他到来,此地已经杂乱不堪了。
“算了,算了。”宴菟儿蹙着黛眉面向池仇:“这就是嫌犯”
“是。”丁掌旗说道:“死者大约死在丑时,此人当时并不在屋中,很有嫌疑。”
“天杀的,你还我媳妇命来。”旁边不远处有一家老少,顿时围了上来,就要厮打池仇。
池仇一脸悲戚:“我是冤枉的。”
“我媳妇一向谨守妇道与你有何冤仇,为何要杀她。”
说话的似乎是死者的男人,池仇心中一阵腹诽:“就算此地为方便管理,男女分开居住,兴许你不知道,难不成你老娘不知道你媳妇半夜三更,夜不归宿还谨守妇道唬谁呢。”
心中如此想,嘴上还是理解的说道:“我只是嫌疑人,又不是罪犯,你们冲我来做什么”
死者婆婆却嚷道:“一定是你,就是你昨日显摆有肉干,引诱我家儿媳出来,可怜我那儿媳不谙世事,中了你这奸人毒计,命丧于此。”
“奶奶、奶奶”一男一女两个娃娃见奶奶痛苦,上前一人抱住一条腿。
死者婆婆将女孩拨开,往池仇身边凑拢:“不信,官家可以查他包裹,老妇人说的句句属实。”
池仇一脸黑线,辩解道:“你说的属实,跟我杀不杀人有啥联系
,难不成我有肉干,占你家儿媳便宜还非要杀人不可”
丁掌旗点点头,见了池仇,以他多
第二十一章 同愚禅师
池仇作势给周氏抚背,丁掌旗见了只不过扭过头去,方才的话,他也基本认定了昨夜周氏和死者王氏一样,都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心中自然也未将周氏当作良家妇女。
宴菟儿更无闲暇理会这些,游学两年,能够经手的案子少之又少,每次回到宴湖堡,她都忍不住将所学的在宴湖堡用上,可惜案件哪有那般凑巧,结果更多的南颂学到的用在锦局体制变革上。
封闭保守的河间诸侯,将自己的子女安排到大颂朝学习,回来之后或多或少的改变着河间的政务环境,河间称之为游颂学派。
宴菟儿浑身充满着青春的活力,能够在新发的案件中一展身手,让她兴奋不已,正在林中穿梭,试图找到一些别人未曾发现的线索。
“丁叔,死者当时死在哪里”
“就在你脚下。”
“啊”骤然听到这个,宴菟儿惊的如同小兔子,嫩白紧致的双腿晃动,池仇不由得心头一动。
“都跟你们说了,死者的位置要画个圈。”宴菟儿很不满意锦局的办事能力,人家大颂早就有了一整套的刑侦方式,既科学又有效,偏偏宴湖堡这些榆木疙瘩怎么也学不会。
丁掌旗搓了搓大手,他算是锦局里接受这些新理念比较快的了,否则也不会被提拔上来做总旗,奈何底下的人素质参差不齐。
“说了,不要靠嘴巴说,要用制度规范起来,第一个到现场的就要拉警戒,仵作到了,就要画尸线,这个老尤太不像话了,开了吧。”
“老尤,上次已经被你开了。”
“哦,是嘛,那这次仵作是谁”宴菟儿蹲在地上,漫不经心的问到。
“是,是小尤。尤白,老尤的儿子。”
“那个白兮兮,见到杀猪就哇哇乱叫的白小尤。”宴菟儿不满的看着远处的丁掌旗:“不会吧,不是让你们去招一个学过尸科的后生吗”
丁掌旗额头冒汗:“这仵作是个贱业,问过了,没有谁学过尸科。”其实宴菟儿并不知道,能够游学的大多是他们这种诸侯子弟,要么是领主的长子,一般都在南颂的栖霞学宫学习“六艺”,谁会像她一样对尸体感兴趣。
仵作不仅地位低下,而且工资微薄,很难养活一家人,一般都是贱民担当,其实河间并没有贱民、良民的说法,但有一点,你做了仵作人家就当你是贱民了。所以一般都是子承父业,代代相传,老尤被宴菟儿一句话开革了,其实并不影响他什么,锦局找不到专职的仵作,还是会私下找他,每检验一次尸体,尸亲和局子自然奉上“开检钱”、“洗手钱”。正所谓“人要脸,树要皮”老尤被一个女娃子挤兑“业务能力差”他再也没脸接这个活了,更是一病不起。他原本也不让
小尤介入锦局的仵作之事,还好小尤孝敬,私下接了这些事情,好给父亲弄点买药钱。
“没人学尸科嘛多有趣的事情呀。”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丁掌旗浑身打了一个冷禅,人家的郡主、县主什么的都学的琴棋书画、烹饪育儿,再不济的也就是舞枪弄棒,好歹河间诸侯以武立世,也算是武家传统,咱家的小县主脑子里都装的啥居然喜欢解刨尸体,去年他跟着宴菟儿做过一次,这上过战场、杀过敌人,血肉横飞见怪不怪的丁掌旗,见到手术刀割开一个死人的皮肤,愣是三天三夜没吃东西----太残忍了。
周氏渐渐缓了过来,挪开身子避开池仇。
池仇五指张开,站起身子,先去旁边掀开白布,王氏脸色煞白,脖子上掐痕,很是明显:“好厉害的抓痕,此人五指有力,似乎有些武功。”
“哦”宴菟儿扭着曼妙的臀部走了过来:“你会验尸”
怎么随便说一句都跟验尸联系上,这女子白瞎了这份绝色,池仇摇摇头:“我不会验尸,但眼睛不瞎,你看这颈侧,两边各有四个凹陷,说明此人是指尖用力,这是长练鹰爪功的习惯。”池仇在王氏脖颈之处比划了一番,更加认可自己的想法,平常之人就算力气蛮横,掐住脖颈也会整个手掌用力,那么指痕必定由浅到深。
“哎哟。”池仇后颈吃痛,转身看去,宴菟儿又一个剑身就敲了过来。“你干什么”
“你是说我眼睛瞎。”
“额,我不是那个意思。”池仇哪里想到这小县主观察不仔细,脾气还不小,又不敢还手,当下狼狈不已。
丁掌旗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却没有丝毫出手帮助的意思。
不过池仇不得不承认,宴菟儿比起丁掌旗这些人来说,更加在意一些细节的收集,只不过经验尚且不足罢了。她前前后后,把整个后院走了两三遍,认真的模样,很难让人想到她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小县主,在这点上池仇还是很佩服她的。
池仇和周氏都接受了问询,丁掌旗很快将追寻目标定在了两个包襆头的人身上。
至于小县主如何尸检池仇不得而知,现在的他正有其他事情郁闷无比。
“小池施主,如何面色如此难堪”同愚禅师正在他的草庐里品茶。
“受不了了,那王氏一家人当真是不可理喻。我只不过是昨天夜里不小心看到了王氏与两个男子苟且,若是平常,我也不会说,不会宣扬,这不是出了命案嘛,人都死了,还非说我污她清白,吵了我一下午了,当老和尚你这里避一避。”池仇也是无处可去,抓起茶杯,牛饮起来。
同愚禅师惨笑:“那是洗茶水。”
“啥水都行,解渴就好。说的我嗓子都冒烟
了,这汪氏是属狗的,一下午嘴巴就没停过,我现在闭上眼,脑袋都嗡嗡叫。”汪氏,死者王氏的婆婆。
“没想到小池施主也在意名节。”
“我在意什么名节一个大老爷们要啥名节。”
“你当真以为他们不知死者为何裸死树林”
“当然知晓,这些人,仰仗着女人出去卖身,讨口饭吃,出了事情,也只会说那女子不贞不洁,现在死了,也不见他们为王氏悲戚,反倒指摘我把实话说出。”
“死者已死,活人要
第二十二章 河间诸侯
到底没有等来江老儿,不过跟同愚禅师的聊天还是很愉快的,比起跟法门寺那些和尚打机锋强多了。
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在不远的兖州城中,兖州牧代崔烈正在宴请宾客,崔烈字德卿。
在遥远的西唐东虞时代曾经各自分封了各州州牧,冀州的赵郡李氏、幽州的范阳卢氏、青州的博陵崔氏、豫州的荥阳郑氏、荆州的陈郡谢氏、扬州的琅琊王氏、雍州的陇西李氏、益州的芸薹徐氏、兖州的清河崔氏。这是自魏晋以来世家门阀制度的最后辉煌,两个对立的朝廷各自分封,都是一些虚衔,各地实权依然在郡县官员手中,天下九牧的设立,多少有些给对方添堵的意味,然而也成为延续千年的河间诸侯存在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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