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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封之三生石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素炒三丝
见状,火蕊并没有发作,而是温和一笑,转头看向身旁的凌风。直觉告诉我,她这个样子是在求助。
火蕊对我的讥讽凌风并没有看到,相反我对二人的怒斥他却尽收在了眼底,所以现在在他眼里,任性无礼的那个人一定是我。
心上一凛,我祈求地看向凌风,如一个即将被抛弃的孩子。此时我才蓦然发觉,再坚固的防御也不挡不住所爱之人的一句话——我竟是如此的在乎他。
时间仿佛静止了,我屏气凝神,连一口大气也不敢出,只希望下一秒他不要说出什么伤害我的话。
“你和我是什么关系?”转过头,在对上我目光的一刹那凌风的目光明显闪动了一下,正在我以为他要对我网开一面的时候,他却毅然起身,以叱责的口吻高声道,“做人要安分守己,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来找兔熊的,不是来追男人、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的!”
他的声音异常响亮,如平地惊雷,既如愿以偿地送进了我的耳朵,也送进了全茶楼宾客的耳朵。
茶楼内霎时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的身上。此情此景,他的话已不像是叱责,而更像是义愤填膺的声讨。
眼前的一切仿佛消失了,只有凌风的话像一把刀剖开我的胸膛,把那颗赤热却脆弱的心挖出来,任旁观者唾弃羞辱。
“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做人要安分守己,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来找兔熊的,不是来追男人、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的!”
“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做人要安分守己,你是来找兔熊的,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是来追男人、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的!”
……
凌风的话一遍又一遍回响在耳边,像惑人心智的魔音,攀肌附骨挥之不去。握起拳头,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向楼下跑去。
走吧,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他根本就不喜欢你!
走吧,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离开了就再也不用自作多情地自取其辱了!
走吧,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不要再喧宾夺主地打扰那一对有情人了!
走吧!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走得,越远越好!
我拼命地沿着街道跑,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自己经过了哪儿,只知道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只知道我停下时天已经黑了。高大巍峨的宫殿伫立在我跟前,一排手持刀剑,身穿铠甲的人站在宫殿前的墙边,凛然生威。
“这是哪里啊?”我扫视四周,除了两条向不同方向延伸的街道,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橘黄的灯光星星点点地从街道两旁的人家里透出来。
本是两个人一起来的,现在却只剩下我一个人,形单影只,流落街头。鼻子一酸,眼里浮起一阵水雾,灯光被这水雾迅速放大,最后凝聚成一团,在眼前恍恍惚惚地闪着。
“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做人要安分守己,你是来找兔熊的,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是来追男人、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的!”
凌风的话再次回响在耳畔。
自嘲一笑,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点点苦涩从唇边一直蔓延到心底。凌风,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
其实,我何尝有一丝勇气,站到你面前,向你表达出自己的喜欢,只是,在一个人自卑到极点的时候,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勇气便被催化了,它挣扎着、翻滚着、呐喊着……最后,不知羞耻、无所畏惧的自恋和自负的假象便迷雾似的浮现在上面,遮住最真实的伤痛。然而,我却不知道,那种强撑起来的坚强竟会那么脆弱,脆弱到在喜欢的人面前,一碰就碎。
或许我错了,让自卑燃起的烈焰烧痛了你,也烧伤了我。泪水从眼睛涌出,划过眼角,淌过脸面……从下颌滴落的时候,原本温热的泪珠已变得冷冽如冰。
这是我第二次哭。原来眼泪不仅是咸的,还会是锥心刺骨的冷。
走吧。
可是我该去哪里呢?
这天地之大,种族之多,为何却偏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让我变成一只真正的妖,或者让我失去妖术好好做一个人,为什么偏偏要我在不人不妖之间受尽被所有人排斥的折磨?!
心,好痛!
“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是谁?!我究竟算什么?!我低吼着,抬起手,用力去撕扯身上的衣服。
这是我自诞生时便穿在身上的,上白下红的连体裙,以前,我还会如数家珍地把它看成自己寻找亲人的线索,现在却发觉,它只是一个耻辱的标记而已,一个时刻都在告诉我,我是个不伦不类的异类的标记!
手腕蓦地被谁攥住,我抬起头,黑夜中,一个黑发蓝袍的身影,模糊不清地映入眼帘。





冰封之三生石咒 第49章 谁更重要
“你放开我!”我怒吼,用力甩开来人的手。
“有鱼!你疯了吗?!”凌风有些愤怒的声音钻进耳朵。
疯?我的痛苦在你眼里也只是个笑话吗?
自嘲地凄然一笑,我更加用力地撕扯起身上的衣服:“刺啦——”“嘶——”……接连不断地破裂声从身上响起。
“有鱼!”一股大力猛然从腰间传来,身子向前一扑,我跌入了一个温软的怀抱。
“有鱼!有鱼!!”凌风一只手臂搂住我的腰,一只手臂绕过脖子,按住我的脑袋。他抱得很用力,用力到让贴在他身上的我,几乎陷进他的身体里,他硬挺的骨头硌得我脖子直疼。
“有鱼!!有鱼!!!有鱼!!!……”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我的名字,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重,气息一声比一声粗,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斗,最后连声音也颤抖了,两滴液体落在我脖子上。
是泪吗?同情的泪,怜悯的泪?还是,根本与我无关的泪。
没了力气的我倒在凌风的怀里,任由他紧紧地将我抱着,他的胸口传来时快时慢的心跳声,内心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斗争。但这斗争究竟是什么,我猜不出。
他能看透我,我却看不透他,多么可笑,多么不公平。
夜色凉如水,重叠的乌云遮住天空,不见一丝月光,星星点点的灯光从房屋里透出来,拂过身侧,在另一侧,投下两个人斑驳的暗影。我像一只木偶一样,被凌风扶着,沿着街道,向前走。脚步踏在地上,沉重拖沓,发出长长的尾音。未眠人的声音,透过窗子,不时送到耳畔,像风拂过树梢,模糊而微弱。
“有鱼,”凌风突然开口,低沉疲惫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显得异常清晰。
“现在,我在你心里,”凌风顿了一下,害怕改变主意似的,快速地道,“和兔熊比,哪一个更重要?”
我微怔。
兔熊是动物,他是人,在我看来,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可比性。如果一定要在他们之间做一个比较的话……不知为何,在想到兔熊的时候,我的心莫地柔软了一下,就像每夜抱着它睡觉时,温暖安心的感觉,而望了一眼近在咫尺,英俊清雅的凌风,同样温暖安心的感觉浮上心头,让我一时语塞。
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我心中,哪个更重要。
“你们不一样。”我道,心湖被莫名卷起圈圈涟漪,迟迟不能平静。为什么,这两种应该截然不同的感情带给人的感觉竟如此相似?
“不一样么?”凌风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冷冷道,“哪里不一样?就因为他地位卑微的灵兽,我是高高在上的神仙吗?”
凌风的话像石头一样落进心湖,激起波浪阵阵,这些破浪碰撞,交汇,让我原本迷茫的心绪混乱如麻。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耐烦地道,挺直身子,挣脱似的向前迈出两步。
风拂过凌风的长发,墨黑的发丝飞扬起来,遮住半边脸,看不清表情。他停顿片刻,幽幽道:“我不知道为何要这样折磨自己……”
我停下脚步,不解地望向凌风。他今天,真的很奇怪。说的话,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都是那么莫名其妙。
凌风抬起修长的手指,把粘上脸颊的头发捋到鬓角,苦笑一下,喃喃道:“她爱上了别人……而那个人……和我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他说得断断续续,神色迷茫无措,再根据他的话进一步分析,我想情况应该是这样的:他的心上人爱上了他的死党,但他既不想伤害友情,又不想抛弃爱情,所以犹豫不决不知所措。
“你不是说过,要是她爱上了别人,你就甩了她,”我脱口道,没想到我心心念念的愿望这么快就要实现了,为了表明自己的心意,我故意在他原话的基础上加了一句,“和我在一起吗?”
“可是……她爱上的是……”凌风欲言又止,疑虑重重地将我望着。他应该是担心一旦自己的心上人和自己的死党在一起了,以后无法面对他们。
“那都不是事儿!”我故作大气地拍了拍凌风宽大的肩膀,嬉皮笑脸地道,“大不了以后离他们远点,你不是还有我呢嘛!”
凌风心不在焉地抬起头,原本忧郁的目光不仅没有明亮起来,反而更加阴暗了几分,不知是他没听,还是我哪句话说错了。
“我竟然跟你说这些。”看了我半晌,凌风省悟似的自嘲一笑,道,特意在“你”字上加了重音。我转过身,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心底却涌起莫名的伤心和失落。我深吸一口气,想把听到的话从记忆里删除,可越是想忘记,他的话反而越是清晰。终于,一句话掠上心头:和我说,又怎样呢?
来到客栈,凌风把银子拍在柜台上:“来三间上房。”
三间?
转过头,看见火蕊不知何时跟在了我们身后。
她竟然还没有离开。只是她此时目光分外怨毒地将我望着,似乎要将我生吞活剥。
“这回你放心了吧?为了帮你找她,我可是把大半个柳城都跑遍了。”对着凌风温柔一笑,她道。
原来之前是是因为找我她才和凌风暂时分开,找到我之后,他们便在之前约定好的地点汇合了。不过,我才不相信她真的有这么好心,她那么讨厌我,应该是巴不得我走丢才对。
“不好意思客官,自从传出了兔熊在柳城的消息,来追杀兔熊的人络绎不绝,小的这家客栈天天爆满,今天只剩下了两间上房。”店小二道。
“那就来两间。”凌风道,转身看了眼我,又看了眼跟在我们身后的火蕊,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对我道,“有鱼,你和谁一间?”
“你。”我毫不犹豫地道。和火蕊在一间?算了,我还想安安稳稳地睡一宿呢。
“和我?”邪邪地打量了我一遍,凌风道,目光晦暗不明,“没看出来啊,你这么不拘小节?”




冰封之三生石咒 第50章 以身相许是什么?
“什么?”我不解。
凌风突然贴近,修长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有鱼,你就那么喜欢爷,恨不得立即以身相许?”
他一边道,一边抬起一只手,从我的腰间直屈而上,一直滑到我的领口处。他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曾对我提出下流要求的村长。心头涌上一股厌恶,我抬起手,冲着他的脸便打了过去。
手腕一紧,手掌在距离凌风的脸一厘的地方被他握住,他注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有鱼,以前我真是,低估了你啊……”
“你在说什么?!”他的莫名其妙让我抓狂,我不禁喊了出来,用力把他推到一边,“你怎么了?!”
冷哼一声,凌风不再理会我,而是转身走向了身后的火蕊,柔声道:“亲爱的,今天晚上咱们俩住一间。”
男女授受不亲,他竟然……
不管他有没有找到心上人,他喜欢的人,都不会是我的对吗?思及此,心上一痛,如利刃穿过。
凌风,为何刚给予我希望,又要将我的希望扑灭?我在你的心里,究竟算什么?
一夜未眠。
第二日,天刚亮,凌风就敲开了我的房门。
“你不去找兔熊吗?”他道,目光愤懑、语气激昂,好像我抢了他的午饭一样。
今天是来到柳城的第二天。其实从进城的那一刻起,我就该争分夺秒地寻找兔熊了,可是不知为何,自从遇到了凌风,对于不找兔熊这件事我竟莫名觉得心安理得。
“哦。那个……其实我……”望着凌风由愤懑转为怨愤的神情,我觉得我必须得解释些什么。可是,没等我张口,他已头也不回地走了。
自责地叹息一声,我向客栈外走去。
我这样算,见色忘义吧?确实是件,令人发指的事情。
沿着大路,我一边走,一边打听兔熊的消息。
“公子,你有没有看到一只和兔子一样大,长着兔耳朵,熊身子的动物?”我一边比划着,一边对路人道。
“你说的究竟是兔子还是熊啊?”
“不是兔子也不是熊,是兔熊。”我认真道。
“不是兔子也不是熊,那是什么东西,世上哪有这种动物?没见过。”男子道,错愕地打量我一眼,转身走开。
打听了一上午,所有人的回答都和这个男子一样,有些人还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的脑袋进了水似的。
“你要打听兔熊啊?”清脆悦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让我的脊背一僵,停住了脚步。
“我知道它在哪儿。”火蕊继续道,含笑望着我,一副彬彬有礼,娇柔温婉的模样。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笑容里有一丝阴冷。
火蕊一出现,各种惊艳倾慕的目光便从四周射来,我转过身,装作不经意地推开火蕊的手臂。
“在哪儿?”我扯出一丝笑容,语气生硬地道。
虽然我也想对这种外表看上去美丽温柔的她表现友善的一面,但自从有了上次在茶楼发生的事,总觉得有一堵无形的墙横在我们中间。
“跟我来。”跟着火蕊,我来到一条巷子里。
这条巷子十分逼仄,而且四周的房子不是残缺不全,就是荒草丛生,显然已荒废很久。这里,荒凉,萧瑟,又寂静得很,我盯着停下脚步的火蕊,一股不祥的预感掠上心头。
“兔熊,在这里吗?”我道,望向小巷的另一头,竟惊讶地发现这是一条死胡同。我不该跟她来的,有了第一次不欢而散的经历之后,我就该对她有所防备的。
她讨厌我,一直都很讨厌我。
“哈哈哈……”脸上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火蕊以胜利者的姿态凝视着我,一字一句地开口,“兔熊,当然,不在。”
闻言,我转身欲逃,却不想刚跑出几丈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了回来,而且不偏不倚,让我正好落在了火蕊的身边。
“不仅是个粗鲁无知的山野村姑,还是个胆小如鼠的缩头乌龟。”她俯下身,抬起我的下巴道,那探究的神色像在评估一件商品。
“我是什么,你说得不算,也不用你管!”我怒道。在凌风面前那么友善,在我面前却如此恶毒。
我讨厌这种两面三刀的人!说罢,我把头用力一扭,挣脱了她手指的束缚。
“表现得不错,你又让我发现了你的两个缺点——牙尖嘴利,色厉内荏。”说着,她缓缓起身,冲我一挥衣袖。一股大力当头袭来,我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滚了出去,最后撞在了小巷一侧的墙壁上。
“唔……”我发出一声闷哼。
“呵,”鄙夷一笑,火蕊道,“就你还妄想打凌风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人不妖的怪物!”
不人,不妖……
心上最脆弱的地方像被人桶了一刀。我恨恨地盯着她,又羞又恨之下,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而且,你知道以身相许是什么意思吗?”她低下头,意犹未尽地将我望着。
“什么?!”
“哎呀,这个,让人怎么说得出口嘛!”她抬起袖子,羞赧一笑,道,“昨晚凌风选择和我住在一起,就是为了做那种事的~~”
她似遮掩又似炫耀的样子,让我很不舒服,不禁大声道:“你这种两面三刀的人,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怎么,这就着急了?”得意一笑,她道,“去书摊上看看吧,或许能找到介绍以身相许是什么的书。”说罢,她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而去。
好,你不说,那我就自己去找!
“你这里有没有那种,”站在书摊前,我一边回忆,一边一本正经地对摊主道,“画着两个人‘以身相许’的画的书?”
闻言,眼底划过一抹异色,摊主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两声,道:“有。我这儿可是全柳城种类最齐全的书摊了。”
说罢,有些猥琐地打量了我一眼,压低声音道:“姑娘真有个性,上我这个摊子买这种书的女子,您还是头一个呢!”
“哦……那个,有没有全是图,没有字的……”我不识字。
“姑娘真给力,在下佩服!”话未说完,便被摊主一脸淫笑着打断,从书摊上找出一本书,递给了我,“这个就是姑娘要找的,激情四射的那种!”
“好。”
买了书,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细细研读起来,不一会儿,身上竟不由自主地发起了热来,很不舒服。
图里的两个人,为什么要做这么……羞耻的事情?那个“以身相许”,就是这种意思吗?




冰封之三生石咒 第51章 偶遇春风少年
昨天发生的事,陆续浮上脑海:
“而且,你知道以身相许是什么意思吗?”她低下头,意犹未尽地将我望着。
“什么?!”
“哎呀,这个,让人怎么说得出口嘛!”她抬起袖子,羞赧一笑,道,“昨晚凌风选择和我住在一起,就是为了做那种事的~~”
冷哼一声,凌风不再理会我,而是转身走向了身后的火蕊,柔声道:
“亲爱的,今天晚上我们俩住一间。”
啊,他们,他们竟然……
胸口如一道惊雷炸响,炸得我的五脏六腑,都是痛的。
凌风,你其实,一点儿都没有喜欢过我。
一直以来,不过是我,胡搅蛮缠罢了。
自嘲一笑,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滑落。
凌风,是我错了。
我不该爱上你。
我要去找兔熊,永远永远地,离开你。
放下手中的书,我逃也似的跑下了楼。
有鱼,忘了他吧,他都与别的女人,做了那种事。
有鱼,你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人烟,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兔熊!只有它是真正在乎你、关心你的人!
有鱼,忘了和这个人有关的一切吧,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自己要走向哪里。
感觉自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颠沛飘摇,不知该飘向何处。
这初秋的夜,明显比夏日凉了许多,那空气似浸了冷水,渗进人的肌肤,让我不由自主地打着寒颤。
这条路,为何这么长,仿佛没有尽头。
它,通向哪里呢?
脚步越发沉重,望着未知的远方,我蓦然发觉,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有家不能回,而是根本不知道哪里是家。
这种漂泊无依的感觉,最是销魂蚀骨。
想着,我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多希望,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下去,直到天明,这样,就不用去考虑到哪里过夜,就不用清楚地记得自己是个无家可归茕茕孑立的人,就不会因停歇而被寒冷和寂寞吞噬。
今日才知,夜竟然会如此难捱。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到了哪里,眼前出现了一片草场,草垛高高低低地铺展着,像平野尽头连绵不绝的小山包。
月光下,草垛的轮廓清晰可辨,只一眼我便认出那是用栗的秸秆堆出来的。
和山村里一样,每逢秋收,人们都会把收割剩下的五谷秸秆捆绑起来,或喂养牲畜,或充柴添薪,而堆放那些秸秆的地方,便是这草场。
将一捆捆的秸秆罗列起来,片刻功夫,一个简易而温暖的草窝便搭成了。
钻进草窝,感受着从干燥柔软的秸秆上透出的丝丝暖意,只感觉前所未有的舒服。
其实这里要比山洞暖和许多,山洞是断石为壁,一到夜晚,石壁寒气透骨,若是没有一床被褥和毛绒绒的小东西,恐怕很难熬过。
小东西……
思及此,一股思念浮上心头。
可是,我对它的思念竟如此淡薄,如清晨一缕薄薄的雾,似乎轻轻一扫便会消失不见。
仿佛,它从未离开过。
可是,它明明已经失踪了很久。
疑惑地摇了摇头,一点橘黄闯进视野。
此时我才发觉,数丈之外,竟有一间古朴的木屋,它孑然一身,孤独地立于这原野之上,与草场正好隔着一片树林。
这木屋竟与我同病相怜。
那一点橘黄正是从那间屋子的窗子里透出的灯光。
我现在,应该是在城郊吧。
向这边行来的时候,我只知孤冷,却不记得是否出了城门……
“姑娘!”清朗的声音将我从梦中唤醒,睁开眼,一个身影放大在眼前。
竟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
这少年肩背竹篓,手执草药,正一脸惊讶地将我打量着。
此时天色已明,金色的阳光洒在少年的身上,在他身上晕染出一层淡淡的光晕,温柔了少年的眉眼。
“你……你是?”那温柔的眉眼驱散了我心头的冰冷,我望着他,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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