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之三生石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素炒三丝
没想到,他们竟会如此自私、残忍!
是我太天真了!
竟还执着地相信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他们可以成为自己的亲人,相信只要付出真情就一定能换来真情,相信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总有一天会捂热别人冰冷疏离的心!
呵呵,不过是个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的笑话!
人心,竟是如此凉薄,人心,是捂不热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无计可施的我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我从未感觉到,如此绝望,如此的,万念俱灰。
就想亲手把自己小心翼翼编制起的一切,统统打碎,化为泡影,荡然无存。
转过身,我纵身一跃,跳入河中。
冰冷的河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我紧紧包裹,水从耳朵、鼻子、嘴……灌进身体,我感到一股浓重的窒息感。
这股窒息感如同一张没有空隙的罗网将兜头而下,意识在它的捆绑中,一点点从身上流失……
我睁着眼睛,隐隐看到了那个神女的石像。
神女,如果五百年前,我真的做了杀人全家的凶残事,那这一死,就全当我还债了。
可是,我现在的死,真的能偿还五百年前的债吗?
我对我和你的过去,一无所知!
若是我真的已经有了五百多岁,为什么对那过去的五百年,没有任何印象?!
那曾在梦境里出现,现实中也变成了我的异能的冰与火,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是谁,我的身世是什么,那过去的五百年,我究竟经历了什么,与这个无论梦境、还是现实里,都要置我于死地的女神有什么恩怨纠葛?
我自问并不是一个坏人,为了得到别人的喜欢,不仅一次不顾生死,救族人于危难。
那种不分青红皂白,杀人全家的事,真的是我做的吗,当中是否会有何隐情?
眼前出现一个黑点,那个黑点越来越大,仿佛一个无底的黑洞。
我是……要死了么……
可是,我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道,我不想,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我,不甘心啊……
“普通!”
不知是不是临死前的幻觉,我听到了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然后看到一抹蓝色的身影,旋即,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险境。
我躺在一汪深谭旁边的空地上,衣服已经被阳光晒干,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躺了多久。
奇怪,这个地方是深谭,如果我是顺流漂到了这里的,没有别人的相助,我顶多被泡肿了浮在水面上,是不可能上来的,而现在不仅上来了,还在离深谭好几丈远的空地上,莫非是有好心人救了我?
思及此,脑海里陡然浮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他吗?昏厥之前我好像看见了一抹蓝色的身影……
不过旋即,我又立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不不,他那么高高在上拒人千里,怎么可能救我?一定是我对他用情太深,所以才会在死前看见他的样子!
正想着,怀里有个软蠕蠕的东西动了一下,我一惊,此时才发现前襟处鼓出了一个大包,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把手伸进衣襟一掏,一个熊身子兔耳朵的小动物被我掏了出来。
它双目紧闭,似乎睡着了。
这个小东西整个身子只有兔子般大小,全身毛绒绒的,此时又蜷成一个团,像个四喜丸子,很是可爱。
“这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吗?”欣喜一笑,我小心翼翼地将它放进怀里。
此次死里逃生,我再也不会回到那个村子,再也不要回到那些自私冷酷的人类身边,我要隐居起来,一边好好生活,一边寻找答案——
我是谁,
我是怎么出现在冰洞的,
我的父母是谁,
过去的五百年都发生了什么,
我有没有同类,
我与那个留下预言欲置我于死地的神女究竟有何恩怨……
我有太多的疑团需要解开了。
村庄的位置我知道,族人经常出没的地方,我也知道。
我抱着怀里的小东西,绕过所有村民会涉足的地方,踉踉跄跄地向他们从未去过的,山林深处的更深处走去。
不知不觉天已黑了下来。
山上树木丛生,野草荒芜,随着脚步的深入,树木的枝干变得圆润弯曲,如巨蟒缠绕在一起,厚厚的草地里,不时有不明生物一闪而逝,风嘶哑地嚎着,仿佛冤魂的哭诉,伴随着谷里的阵阵凉气,这哭诉声幽灵一样缠绕着我,令我毛骨悚然。
下意识地,手放在怀中小东西的身上,试图在这个有血有肉的小东西的身上汲取些勇气。
可怀里的小东西睡得很安稳,一动不动,如果不是感受到它还算均匀的呼吸,我都要以为它已经死掉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石洞旁。
这个石洞凿在断壁上,离地面大约三尺高,有一个房间那么大,洞口有树木遮蔽,仿佛一扇大门,正好可以用来遮风挡雨。
见洞里没有其他生物,我心上一喜,先把怀里的小东西放进去,然后用手一撑,跳进了洞里。
此时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借着昏暗的光线,依稀可以看清洞里的样子。
正对着洞口的是一床被褥,看被褥的大小,应该是一个成年的人类用的;洞的右边是一个做工规整的木橱,上面整齐有序地罗列着各种生活工具;左边堆着一堆好像柴木的灰烬,这大概是平时用来放置取暖的火堆的地方。
没想到会在这种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遇到这么万事俱全、与人类居住的房屋别无二致的山洞,真是幸运得不可思议!
我又惊又喜,再加上近乎一天的奔波,疲惫感一浪接一浪地涌上来,快要将我淹没。
最后索性什么也不想了,抱着小东西钻进洞里那唯一的一床被褥里就睡了。
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从诞生到现在,我从未睡过如此香甜的觉,大概是因为看开了、放下了很多东西,心变得轻快了的缘故吧。
睁开眼,已是日上三竿。
怀里的小东西依旧一动不动,特别反常。
见状,我探了探它的鼻息,发现它的鼻息比昨天微弱了很多,微弱到几不可察,好像下一秒马上要停止了一样。
难道,它是因为受伤才钻进我衣服里的吗?昨天我光顾着找栖息之地了,竟没有留意到它的状态。
把小东西抱起来,我上下左右,前后里外,几乎查看了个遍,可除了确定它是只公的外,什么也没有发现。
难道,是饿的?
把小东西用被子裹好,以防它着凉,我跳出山洞,决定去山里找些吃的。不管这小东西是不是饿的,找不出症结所在的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毕竟有办法可想总比坐以待毙好。
这深山的更深处,虽然荒无人烟,但野果野菜倒是有不少。我凭借之前上山采药的经验,辨别出几样可以食用的野果和野菜后,装了满满一背篓回来。
这个背篓也是这个山洞里的。
在回来的路上我还在想,如果这个山洞的主人回来了,看到我不仅不经他允许睡了他的床,还用了他的背篓,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不过回到了山洞,除了小东西,我并没有见到其它人。
小东西还是一动不动,我只能用筷子撬开它的嘴,然后把自己采来的“活力果”喂给它吃。
活力果是大补之果,有滋养五脏,活血化瘀的功效,虽然不知道这个小东西到底得了什么病,但对于濒危的它而言,这种果子总是有利而无害的。
一连住了几日,都不见有人来认房,不知这个山洞的主人是离开了还是不在了,日子一长,我就顺理成章地鸠占鹊巢,把这儿当成了自己的家。
在我每日早、中、晚三颗活力果的坚持不懈的喂养下,小东西渐渐好了起来。这天傍晚,它终于睁开了眼睛,虽然看上去仍然很虚弱,但那黑葡萄似的闪亮双眸,却让它多了一丝灵动生气。
它用力地抬起爪子,搭上我环抱着它的双臂。
“怎么了啊小东西?”我忙道,望着它的眼神满是关切。
闻言,它抬眸看了看我。不过这一眼下去,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它竟愣了片刻。
“怎么了?”
它不语,沉默片刻,方动了动猫似的三瓣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看得出来,它伤得真的很重。
它似乎对自己异常的虚弱有些惊讶,动罢嘴,立即抬起一只小爪子,像一个人一样有些慌乱地按住自己的喉咙。
“没事儿,应该你伤得太重,所以暂时发不出声音,等过几天你完全恢复了就好了。”我道,抬起手安抚似的摸了摸它毛绒绒的小脑袋。可它似乎并不领情,小爪子仍搭在我的手臂上。
此时它的身子仍十分虚弱,可它却能把爪子抬起来,并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这么久,可见是在做着某种无声的反抗。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的命,还是我救的呢!”说着,我又证明似的摸了摸它的头。它仍不动,只是眸子里多了一抹怒色。
这个难伺候的家伙!到底怎么样才能相信我是个好人?我又不会兽语。
沉思片刻,我低下头,像小猫一样,把脸贴在它的小脑袋上亲昵地蹭了蹭。还在村里的时候,我经常看见大猫这样亲近自己的幼崽,同样是动物,示好的方式应该差不多吧?
见它仍不为所动,而是一脸诧异地将我望着,我索性更进一步,撅起嘴巴在它看着像脸蛋的地方用力嘬了两口:
“么!么!”
没等嘴收回,小东西突然明白过什么似的,抬起胳膊就给了我一爪子。
“嘶——”尖锐的刺痛从脸颊一直蔓延到心底,我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置气似的,我用力抹掉从脸上渗出来的湿润,大声道。似乎也意识到失手,小东西收回爪子,眸中划过一抹愧疚。
“算了,天这么冷,我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活活冻死。”我无奈道,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嗤之以鼻,“一起睡吧!”
说罢,便像之前一样把它抱进怀里,用棉被裹了。
小东西没有再挠我,不过它变得有些僵硬的身体仍然表明它仍对我心存抗拒。不过那都不算什么了,只要不伤我,我可以当它的抗拒不存在。
正睡得香,忽觉脸上有什么东西手指一样,戳了我的脸两下。睁开眼,小东西被放大数倍的脸映入眼帘。
见我醒了,小东西斜睨了我一眼,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地翻过身,继续睡。
“你干什么?”我坐起来,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起来那么早只是为了给我做面部按摩?不像啊,看它一脸的得逞样,怎么感觉它是在做什么坏事?
可是,什么坏事是要通过按摩脸来完成的?凭我的智商实在是想不出来……
算了,对我来说,思考这种莫须有的事情太费脑子了。反正也没伤着,爱干啥坏事干啥坏事吧!我就当它没发生过!
不知为何,最近上山找吃的的时候,总能看到在天上飞的,不知道是妖是魔还是神的东西,气势汹汹,让人胆战心惊。前几日我还算幸运,没有被飞过的东西发现,不过今天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刚藏到一棵大树底下,不想正在天上飞的一个东西竟然落了下来,而且不偏不倚,落脚的地方正好是我藏的这棵树下。一边暗叫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我一边两眼一闭立即装死。
我都“死”了,你总不能再把我怎么样了吧?
结果那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的家伙不仅没有走开,反而咄咄逼人地走了过来。感受到那人身上摄人心魄的威压,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人像只狗一样,在我身上嗅了嗅。
以为它通过闻味可以查看我的死活,我的手缓缓攥成了拳头。正当我以为它已经看出了端倪,想拼死一搏的时候,另一个人的声音陡然从身后响起:
“怎么样师弟?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吗?”
“她只是个普通人类,而且身上没有任何异能,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那人离开我的身体,道。
“那个女人死之前怀了身孕的传言,不知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我们这么大费周章地寻找,不是白费力气吗?”另一个人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两个叛徒逆天结合,生出的孩子很有可能会集两人法力之大成,成为三界中无人能企及的存在!”那人缓缓开口,语气十分严肃,“等那孩子长大了,知道当初是三界众人联手逼死了他的父母,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到时候他定会血洗三界,为他死去的父母报仇!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说罢,便再也动静。为保万无一失,我特地在他们的声音消失了半个时辰后,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见他们走了,我方才暗松了一口气,继续找起食物来。
小东西的身体恢复得很慢,虽然一直在被我以活力果喂养,却始终除了睁眼这个最基本的动作外,什么也做不了,因此看上去异常温顺乖巧。
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平淡安逸地过下去,谁知这天天还没亮,就被一人一脚踹到了石壁上。和石壁来个面对面亲密接触的我,门牙,差点下了岗:
“有话……好好说……嘛……”
我忍着痛从石壁上滑下来,还以为是这山洞的主人回来收山洞了,正讪讪然,一转身却只看到了小东西娇小的身影。
不过这次它并不是蜷缩成一团温顺乖巧地躺在地上,而是插着腰义愤填膺地站在地上。
冰封之三生石咒 第24章 做它的主人
意识到方才踹我的那个“人”是它,照顾了它这么多天,终于看见它有了力气的我不知是哭还是该笑。
小东西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黑溜溜的小眼睛斜睥了一下洞外,然后举起毛绒绒的小爪子,用力一指。
???
我一脸茫然,不知道它什么意思。
有些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小东西走过来,拽着我的裙角就向洞口走去。
“干嘛呀!”明白了它的意思,我狡黠一笑,装傻道。反正它也不会说人话,受了委屈也是哑巴吃黄连——我这个大块头没理由怕一个兔子大的小动物,何况这里也不是它的家,而且我对它还有救命之恩,它凭什么赶我啊?
它恍若未闻,自顾自地将我向洞口拽去。但可能是身体刚刚好转的缘故,体力不支的它拽了半天都没有让我移动半分,倒是自己因为用力过大,摔了几个跟头。
“哎呀,我说你是何苦呢!”这回轮到我不耐烦了。我伸手架着它的两条小胳膊,将它举到眼前,柔声道:“这个山洞这么大,住我们两个人绰绰有余,何况你现在能活着,全靠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你怎么能撵我出去呢?”
见被我架起来,小东西又惊又气地挣扎了半晌,发现没有任何用处后,方才泄了气似地看了我一眼。
“怎么不挣扎了?是不是被我卓尔不群的个人魅力征服了?”我挑了挑眉,打趣儿道。
和小东西在一起后,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和那个村子彻底一刀两断后,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是个很健谈的人。有了这个小东西,虽然它不会说话,但至少是个同伴,所以我就更爱说话了。
见它不为所动,只是安静地垂下了眸子,我才发觉自己犯傻了——它是野兽,我跟它说人话,它怎么能听得懂?
思及此,我不无无奈地叹了口气:“唉,如果我会兽语就好了。”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这个小东西除了长得和人不一样,动作表情、神态心理和人类如出一辙。尤其是它的表情,随便动一动五官中的任何一样,那小心思就像写在脸上似的,让人一目了然。
这个小东西该不是人变得吧?
我皱起眉头,把手中的小东西往自己面前送了送,上下左右认真地端详起来。不过这小东西就是没没力气的时候老实,在我看到它下边的时候,立即抬起小爪子来摁我的眼睛,幸亏我躲得快,否则可能就被它指尖尖利的指甲抓伤了。
“切,也不是没看过,早就知道你是公的了……”我不屑地撇了撇嘴,道。
虽然知道它听不懂,但我还是愿意跟它说话——不和人类交往,这说话的本事咱也不能荒废了不是?
!!!
闻言,它一愣,像听到了什么离经叛道的事,紧盯着我的眼睛波澜起伏,几乎能喷出火来。
“哎呀,别生气嘛,看都看了,我又不能还回去!虽然你是公的,我是母的,但我们不是同类,不需要避讳什么……”嘿嘿一笑,我忙道。管它听不听得懂,先解释了再说,否则看它那气鼓鼓的模样,我实在不忍心。而且它这个动物长得太另类了,说兔子不像兔子,说熊不像熊的,以前从来没见过。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它那严肃到深沉的眼神,我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慌乱,明明没做错什么啊……
闻言,它却好像听懂了似的,打量了我一眼,若有所思地低下头,不再有其它动作。
“这就对了嘛!乖乖听话,主人会好好对待你哒!”我满意地勾了勾唇,把小东西放回了地上。闻言,那小东西又抬起头,一脸不屑地将我望着,好像做我的宠物有多么屈尊降贵似的。
“哼,要不是我,你早死了,”对它的态度,我嗤之以鼻,“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它又看了我一眼,不待我看清它脸上是什么表情,它已转过身,在洞里唯一的一张床上,张开双臂双腿,做“大”字状躺倒,一副要霸占整张床铺的样子。
看了眼它身旁空出来的,足够一个半我躺的空地,我不屑地撇了撇嘴,宣示最终主权似的往床上一扑,它那渺小地身影就立即就变成了微不足道的“点缀者”。
“……”它抬起头,气愤而嫌弃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挣扎着站起来,跑到离我一丈远的角落里去了。
它刚清醒过来,走起路来都有些吃力,还非要这么“不辞劳苦”地“远离”我,我有那么讨人厌吗?委屈地撅了撅嘴,我坐了起来。不跟这个小东西置气了,一日三餐要紧,我可不是凭意志活下来的。
断断续续地忙活了一天,总算三餐都吃饱喝足,没有辜负自己的小命。
而那个小东西虽然醒了,可能因为正在恢复期的缘故,也没什么食欲,除了以前我每日三餐必喂给它的活力果,其它的食物它只挑挑捡捡地吃了一点儿。
每次看它一脸嫌弃地把野果挑走,只给我留一堆沾着泥土的野菜,好像我就是专门打扫残羹剩饭的野猫野狗,我就不爽。不过在它坐在地上,两手挡着隐秘处,一脸羞涩地被我喂饭的时候,看上去还是挺可爱的。
唉,怎么办,爱恨参半,这个帐我该怎么跟它算?
为了做个大公无私、赏罚分明的主人,就算它功过相抵,两清了吧!
入夜,我像往常一样生起篝火,小东西却不像往常一样任人摆布地躺在我的身边。吃过饭,它便回到自己之前睡觉的那个角落,和我拉开了“警戒”距离。
清醒了就是麻烦。我心道,百无聊赖地坐在篝火旁。
唉,山里的夜那么冷,它不肯过来和我一起睡,我又不能用强,它本来就重病缠身,再被我一气,加重了怎么办?所以我只好在靠近它的地方多生了堆儿火,为它驱寒。
木柴燃烧的噼啪声规律而单调,生了不一会儿火我就打起了瞌睡,直到闻到一阵毛发烧焦的味道。心上一惊,我忙睁开眼,却发现火并没有烧到自己,只见火堆旁的一个角落,一团火焰正烧得起劲。
“哎呀妈呀!”我脱口惊呼。光顾着给那小东西驱寒了,一不小心竟把它的毛给燎着了,罪过罪过!不过幸亏发现的及时,它的毛刚着起来就被我扑灭了,否则今晚就有夜宵吃了。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我发现烧柴给它取暖的这个办法并不可行,所以又强打起精神在篝火旁坐了半个时辰,见小东西睡着了便趁机把它往怀里一塞,钻进被窝睡了。
结果不言而喻,第二天我又是被某动物一脚给踹醒的。
“唔!”一声闷哼,我揉了揉被墙撞得已开始松动的门牙,委屈得差点哭出来,“你个小没良心的!我不仅没害你欺负你,还救了你的命!你不感激我也就罢了,还天天和防贼似的防着我,想怎么样?!还踹我?!下得去脚吗你?!”说罢,我看也不看它一眼,转身就跑了出去。
气死我了!
这个小东西,有力气不替我分担家务,全用在踹我上了!我们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不行!宝宝受不了这个委屈!今天我不回去了!饿死这个小没良心的,哼!
虽然这样想,但到了饭点,想到大病初愈、虚弱无助的小东西,我还是没底线地回去了。见我回去,站在洞口张望的小东西,眼底划过一抹欣喜,紧接着不等我为它似乎在等我回去的行为感动,就好像没看见我一样,一个转身消失在了洞口。
“……”我气结。这个小东西怎么那么高冷?对我示一下好能死啊?!何况刚惹毛我!
“小东西,你不能这样,”一边喂它吃活力果,我一边不厌其烦地“教育”道,“我呢,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知恩图报,不能和对待仇人似的对我——不能离我远远的,更不能踹我,你要像别的宠物对待主人一样,让我抱,让我亲,让我举高高~~”
看他那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我不耐烦地挑眉:“你这个小怪物,到底能不能听懂我说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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