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之三生石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素炒三丝
见它无动于衷,猜它大概是听不懂,为了避免自己再无故受伤,无奈之下我只得采用人类平时逗弄动物的办法——利诱。
“呐,”从怀里掏出一颗红彤彤的活力果,举到小东西眼前,我挑眉,“想不想吃啊?”
见小东西成功被我吸引了目光,我得意地退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然后掀开被子的一角,把活力果在小东西和被子之间回比划了几下:“想吃这个就和我一起睡,明白了吗?”
小东西若有所思地将我望着,不为所动。
“喂,”眼看要前功尽弃,我有些着急,“这个不是你最爱吃的果子了吗?你不想吃了?!”
小东西还是一动不动,只是眼底划过一抹亮光,然后嘴角缓缓扬起。
这家伙是在……是在……笑话我?!!
思及此,我恼羞成怒,随手就把活力果撇了出去,大吼:“你这个小怪物到底听不听得懂我说的话?!你是听不懂觉得我的行为很滑稽,还是听得懂故意想看我笑话?!”
吼罢,我“嗖”地一下就冲出了山洞,将撇出去的活力果捡了回来:这种果子可不好采,扔了可惜了,嘿嘿……
虽然这兔不兔,熊不熊的家伙忘恩负义,我却不能铁石心肠。到了睡觉的时候,我还是像昨晚一样,刻意在篝火旁多坐了一段时间,估摸着那小东西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抱它。
谁知这回还没等碰到那家伙的身子,它突然抬起头,一脸警惕地望向了我。
“呃……”心上莫名一阵慌乱,我脱口道,“还没睡哪?那我再、再等一会儿……”
意识到失言,我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唉,这么晚还不睡,这家伙明显是在等着抓我现行啊?这下该如何是好?
大眼对小眼地互瞪了半天,最终还是做贼心虚的我先妥协了下来。虽然我也不知道,一片好心的我哪里跟贼挂上钩了。
“不抱了不抱了,我不抱了还不行吗?你自己睡,自己睡……”讪讪一笑,我道,退回了篝火边。
夜深露重,寒意沁骨。
篝火熄灭的瞬间,我立即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不禁打了个冷颤。
没想到这小东西都快成精了,竟然还会防人,没料到会出现这层变故的我白天压根就没有准备多少干柴。现在干柴烧光了,又是刚入夜不久,这漫漫长夜,那个身体虚弱又往死倔的小东西可怎么熬啊?
唉!
在心里叹了口气,我走到床边,把洞里唯一的一床被褥拿到小东西身边,将它裹严实了,然后找个相对避风的角落和衣睡了。我冻一宿应该没什么事,毕竟是从冰洞出生的,而且除了爆发“冰封”这种异能,我很少能感觉到冷。
闭上眼睛,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周围一片混沌,感觉自己好像坠入了迷雾中。
“这是哪里?”我道,莫名地感到不安。
“这是你的身体里。”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缓缓响起。这个声音我知道,是那个经常在梦里跟我说话的神秘女子的声音。
“你是谁?为什么总进入我的梦里,跟我说些我听不明白的话?你认识我吗?你知道我是谁,我的父母是谁吗?我和那个留下预言害我的神女,有什么恩怨纠葛?”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我一股脑地将堵在心头的谜团全问了出来。
说罢,我便聚精会神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唯恐漏掉了她回答出的任何一个答案。
让我失望的是,她一个问题也没有回答,而是恍若未闻地继续道:“你的身体里有两股力量,一个是地狱之火,一个是重生之冰。你是女子,体质属阴,所以你身上的冰能比火能更为强盛。”
“这个我知道,你说些我不知道的行吗?!”我不耐烦地道,有些抓狂。
“不,你不知道。”那个声音又道,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嘲讽,话音一出,眼前的浓雾迅速散去,对面现出一个红衣女子的身影,我大惊,立即向前走了几步,意图看清那个女子的模样。
然而不等我走近,那个女子便转过身来。我一怔,拳头下意识攥起。这个红衣女子和那个将我害死一回的神女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的额间有一个像长着翅膀的狐狸的红色图案。
“你……你是谁?”心里陡然腾起一股怒火,我上前几步,直视着她的眼睛,厉声道,“你是谁,我又是谁?我和你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你不仅要在梦里威胁我,还要在现实里留下预言害我?!你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过去的五百年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冰能,是重生,也是毁灭。如果你不能成功驾驭它,就成为它的祭品,被它吞噬而死!”她仍置之罔闻,继续道。说到最后,女子的声音变得尖锐嘶哑,话音未落,她的身体已化作铺天盖地的冰暴,向我席卷而来。
面对危险,我下意识地想逃,但那冰暴快若闪电,不等我反应过来已兜头而至,凝聚成一只巨大的冰蓝色手掌,将我抓上了半空。
“救命!救命!!你放开我?!你为什么总给我过不去?!你这个大坏蛋,坏女人!!”我大喊,不断挥舞着四肢,想挣脱它的束缚。
“如果你不能成功驾驭它,你就会被它吞噬而死!”女子那尖锐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比之前那次更恐怖骇人,带着浓浓的威胁的意味。闻声,我隐约感到一丝不妙。
果然,话音未落,那只巨大的冰手陡然变成一个狰狞可怖的骷髅,那骷髅张开血盆大口,冲着我便咬了下去。
“啊!不!!”我大叫,但骷髅已经将我吞下,蓝色的冰块如水流般将我紧紧包裹,没有一丝空隙,浓烈的窒息感中,阵阵寒气蚀肤刺骨,如利刃凌迟着我的身体,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掉了。
“好冷,好冷……”我下意识地喃喃出声,意识却渐渐模糊,沉向了无边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暖意从体表一点点蔓延到体内,虽然微若游丝,却如一道阳光照亮了令我万念俱灰的黑暗。不,我不能就这样被寒冰吞噬,我要活下去,要活下去!
思绪转动间,点点暖意从丹田缓缓燃起,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它的微弱,它的摇曳不定,但在我不肯放弃的意念的催动下,最终凝聚成熊熊的一团,将暖意从丹田传至四肢百骸。
暖意一至,冰雪消融。身体很快从冰冻中苏醒,再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
这看似平淡无奇的一场睡眠,只有我自己知道经历了一场怎样的生死浩劫。
小东西已经起来了,我低下头,意外地发现被褥不知何时已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怪不得睡梦中会感到一抹微若游丝的暖意,原来是这套被褥的缘故。
虽然并不是这套被褥救的我,但至少是它给了我活下去的信念。我抬眸,不无感激地看了那小东西一眼,而它却不以为意的转过身去,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手臂处传来一阵冰冷的刺痛,从被褥中抽出手臂,我看到一根冰蓝色的线,从腋窝处一直延伸到臂弯。
这是什么?
一股不祥的预感掠上心头,梦中女子的话浮现在耳畔:“这冰能,是重生,也是毁灭,如果你不能成功驾驭它,就成为它的祭品,被它吞噬而死!”
这根带给我阵阵刺痛感的冰蓝色的线,难道就是冰能在逐渐吞噬我的象征?性命攸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可我无父无母无族类,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到哪里去找、怎么去找,可以成功驾驭这种异能的方法啊?我倚再墙壁上,一动不动,心情越来越低沉。
为什么别人活起来那么容易,我活起来却这么难?不是被人类威胁就是被自己胎带的异能威胁,我到底是得罪了哪尊大神?!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肚子的咕噜声拉回了我的思绪。日头当空,此时已是正午,咕噜声是从身旁的小东西的肚子里传来的。
我有些诧异地看了旁边和我一样端坐,一动不动的小东西一眼,不知道它被我饿了两顿,为什么还能呆的这么老实,连吭都不吭一声。
算了,这件事改天再想,还是吃食要紧。我不吃就不吃了,可是身边还有个虚弱无力,需要照料的小动物呢。
“对不起啊小东西,光顾着闹心,把你都给忘了。”我道,抬起手,安慰似的摸了摸它圆滚滚的小脑袋,“我这就是给你找吃的,你哪儿也不要去,乖乖地在洞里等我回来哈。”小东西不语,只是有些抗拒地转了转被我抚摸了的脑袋。
“咦,瞅把你矫情的,”对它的反应我嗤之以鼻,“早晚有一天你会心悦诚服地接受我这个新主人,天天争着抱我大腿。”
说罢,我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转身离开。我这么大的一个人,还降服不了这个兔子大小的动物?实在不行,大不了霸王硬上弓,强了它,看它以后还敢不敢不从。
思及此,我嘴角上扬,在脸上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
冰封之三生石咒 第25章 陌生男子
一恍又过了几日,日子仍和以前一样,唯一的改变就是小东西肯和我一起睡了,不过只是睡在一张床上。
它以我已经松动的门牙为威胁,让我除了后背,身上的任何位置都不能碰到它。
从始至终,有件事我一直没弄明白,就是这个看上去弱到连吃饭都要我喂的家伙,踹我的时候是哪儿来的力气呢??
“吃饭了。”从山上回来,我向往常一样召唤小东西。
“知道了,我自己来。”一个带着磁性的男子声音陡然响起。
我一个哆嗦,手里的果子全掉在了地上。
一边扫视四周,我一边做贼似的蹑手蹑脚地走到小东西身边,把它抱起来,躲到石洞的角落。
“你……”男子的声音再次想起,带着一丝无奈。
“你是谁?”想到最近经常在天上看到的那些不人不妖的怪物,我道,声音都颤了起来。
单凭他们会飞的这一件事我就知道,自己远不是他们的对手。
“你先把你怀里的小动物放下,然后我慢慢跟你说。”男子又道,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不过这次听起来却近在咫尺,吓得我忙扫视了一圈自己身旁。
见身旁没有异样,我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回想起他方才说的话,神经再次绷紧:“为什么要把它放下,你要对它做什么?!你别想着伤害它,它是我的宠物,我是不会让你动它一根汗毛的!”
“你就这么在乎它?”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它和你非亲非故,又总使唤你,欺负你,你不应该巴不得它被人杀了吗?”
“使……使唤?”我不解,“它什么时候使唤我了?”
“呃……没,没使唤。”那人道,声音有些发虚,顿了顿,他又强调似地开口,“总之,你不讨厌它吗?”
“它现在是我唯一的同伴了……”想起过往,我鼻子一酸,掩饰地低下头,“爸爸妈妈不要我了,唯一被我视为亲人的村民要杀了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个小东西。我把它当伙伴,当亲人,讨好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讨厌它呢?”
“哦……”那人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沉默片刻,道,“那个……你先把你怀里的小东西放下来,我不会伤害它的。”
“不,我不放。”我坚持,把小东西搂得更紧。
“你把它放下来,我就告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你先告诉我你要干什么,然后我再决定把不把他放下来。”
“你真的不放?”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耐烦。
“真的。”
“你别后悔。”
“不后悔。”
“那我告诉你,”那人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开口,“我就是你怀里的那个小东西。”
“什……什么?!”一声惊呼,我把小东西像烫手山芋一样撇了出去。
“唔!”一声嗯哼,小东西被摔了个倒栽葱。
从地上爬起来,整了整被摔得有些凌乱的皮毛,小东西从容而端正地坐在了地上。
看他那优雅的举止,还真有种人类的感觉。
呃……它本来就像个人类,不过此时看上去,更像人类中被称为君子的那一类。
“你……你……你怎么会说话?!你是妖怪吗?!”我大惊,后怕地倒退几步,直到后背抵到冰冷的石壁上,无路可退。
“我是……”那小东西悠然开口,不过旋即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瞥了我一眼,改口道,“爷是一只灵兽。”
“灵兽?”是那些脾气不好,又凶狠霸道的灵兽吗?!怪不得动不动就踹我,长得又小又可爱又怎么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深吸一口气,我两眼一翻,躺在地上装死。哼,臭灵兽坏灵兽,别以为是个妖怪就可以仗势欺人了,我才不把这个好地方让给你!
“喂,你这反射弧是不是有点儿长?”耳边响起那小东西的声音,我假装没不见,仍是一动不动。要演就坚持到底。
“你再不起来,爷可要——”它又道,故意拉长尾音,似乎在威胁我。
哼,臭灵兽坏灵兽,我就是死也不把这个山洞让给你!叫你们灵兽一族不是踩就是踹的,可我一个人欺负,我刨你们灵兽一族的祖坟了?!
“好吧。”它放弃似的道,语气听上去竟带着一丝……笑意?我没听错吧?
此话一落,洞内便没有了动静,我悄悄地把眼睛嵌开一条小缝,见小东西已经不见了。
咦,它是看出了我的目的,自作主张地离开了?想起它和我在一起时友好的一面,心上不仅涌上一抹愧疚。
唉,除了不让我碰它,在其它事情上,小东西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我就这么把它“逼”走了,它那么弱小,怎么在这危机四伏的深山老林生存下去?
不过,显然是我多虑了,到了午饭的时间,小东西扛着一袋子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回来了。
“不装了?”它挑眉,一脸调侃地将我望着。
“哼。”冷哼一声,我把头一偏,假装没听见。反正你这家伙以后要是再敢欺负我,我就“死”给你看!
“想吃什么?”那小东西道,将袋子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仔细一看,竟是我平日里采的那种野果野菜,不过里面多了几种我不认识的野物。原来它刚才是上山找食物去了。
不待它说完,我已闪电般扑过去,将野果全揽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一脸挑衅地望着它:哼,生病的时候总抢我野果吃,把我当兔子养,这回它康复了,我也让它当兔子!
盯了它片刻,我又不禁泄下气来:唉,你看它那两只长长的耳朵,本来就是只兔子也说不定。
“你要吃生的?”它挑眉,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别以为你喂了爷爷就该对你感恩戴德,天天让爷吃生的,爷忍了你好久了爷跟你说。”
“你……你……”它还委屈上了?!我气得抬手指向它黑色的小鼻头,半天没说出话来。
它却不以为意。
只见它一边点火做饭,一边不时扔给我一个觉得好笑的眼神,做完了饭,迎上我愤愤不平的眼神,它突然“噗”地一声笑了:“我说你指爷的鼻子犯得着这么专注吗?我做饭的这段时间,你那根手指为了跟爷的鼻子对上,都换了几十个姿势了!行行行,爷错了还不行吗?真是服了你了。”
“你……”它这是真心认错的态度吗?我收回手指,气呼呼地插腰。不过这股闷气在饭菜的香味飘到鼻尖的时候,便一扫而空了。
别看这小东西只是个动物,厨艺却好得很,对我这个吃货而言,遇到它可就是捡到宝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吃饱喝足,对小东西的好感直线上升了的我,一脸友好地开口。
“兔熊。”
“爷跟你说,跟爷在一起可是很危险的。”它好像想起了什么,不无严肃地道。
“没事,只要你不在饭菜里给我下毒,什么危险对我来说都不是事儿。”把已经空了的盘子挨个舔了一遍,我志得意满地开口。
闻言,某人不无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就知道吃。”
今天的天似乎黑得特别慢。
天一黑,我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床上,抢过被褥,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你不给我留个地方吗?”看了眼没有一丝缝隙的被褥,某兔熊挑眉。
“不给!你是公的,我是母的!”我偏过头,郑重其事。面对这个会说人话的,和人类,尤其是成年男子的距离更近了一步的物种,我选择洁、身、自、好。
“你不给我留个地方吗?”看了看没有缝隙的被褥,某兔熊挑眉。
“不给!你是公的,我是母的!”我偏过头,郑重其事。
“咳咳,”闻言,兔熊低下头,干咳了两声,再抬起头时,已挑起眉,一脸调侃地将我望着,“当初是谁说的,我们不是同类,不需要避讳?”
“……”我语塞。
“你要是避讳,现在也来不及了,睡都睡了。”
“你你你……”我气结。
“怎么,以前睡得,现在就睡不得了?”
“你你你你……”
“只要你不碰爷,爷是不会踹……咳咳,碰你的,爷对丑八怪没兴趣。”
“你你你你你……”
见我无言以对,它干咳了两声,然后扬起嘴角,一副大获全胜的模样。
哼,虽然你说得不错,但这么咄咄逼人让我很不爽,所以,我就不让你进来!
思及此,我抓紧被子四角,再次用力向里面拽了几下,直到被子紧贴在身上,再也找不出一丝空隙。
“你以为,这样就能挡得住爷?”兔熊道,眼底划过一抹狡黠。
见状,一股不祥的预感掠上心头。我抿了抿嘴,抓着被子四角的手暗暗加重了力道。
“……”兔熊没说话,只是走过来,用一只爪子在被子边缘轻轻一扯。
“艾玛!”一声尖叫,我用尽全力攥住的四个被角,飞出去了两个。
不愧是能一脚把我这个“大块头”踹墙上的东西,力气真不是盖的。可是,女子汉大丈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才不会让他得逞!
“兔熊,我跟、你、拼、了!”喊着,我扑向被某人扯脱的两个被角。于是,我们由之前的“床铺争夺战”,变成了“被褥争夺战”。
兔熊虽然力气大,但块头小,而我虽然力气小,但块头大。于是各有优劣的我们一时间胜负难分。
最后,在接连不断的争夺下被一点点耗尽力气的我们,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先映入眼帘的是兔熊毛绒绒的、被放大数倍的小脑袋。
我一愣,发觉自己一只手搂着它的腰,一只手摸着它的肚子,而嘴巴则正以喝水的姿态,吮吸着它樱桃似的小嘴巴。
想到平时不小心碰到它,都会被它一脚踹飞,趁着它还没醒,为了自己的安危,我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将嘴巴和双手移开。
憋屈啊,真心憋屈!这件事明明是阴差阳错下发生的,不怪任何人,而且它是个兽,我是个人,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物种……都是它那仗势欺人的淫威,把我害成了必须和它遵循同类之间才有的“男女之别”的憋屈样儿。
正腹诽,某人砸了咂嘴,像做了一个味道香甜的梦。
见它动了,我定在当地,紧张得像个石雕,直到看到它转过身,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在它转过身后,我看见它脸颊的地方,红了两撮毛,像害羞少女脸上的红晕。
自从那一夜后,兔熊像变了一个人……呸,变了一只熊一样,不再对我大打出“脚”。
久而久之,我也不再束缚自己,冷了就把它拽过来,当小暖炉,而它也时常会把小爪子搭在我腰上,当大抱枕。
日子就这么简单安宁地过去,合作久了,我和兔熊形成了心照不宣的分工:我负责打水、找柴火,它负责找食物、做饭。
别看它是只兽,做起事来十分细心妥帖,而且每天都会用半个时辰的时间梳理自己的绒毛,直到梳到柔顺妥帖了为止。
真不知道它一只公的怎么这么爱美,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它的性别,我还会以为它是只母的哩!
小河从林间流过,像一条被风吹动的白练,蜿蜒曲折,阳光下,波光粼粼,时而汩汩,时而潺潺,如一首婉转的歌曲。
顺着水流的方向,我按住桶把,让桶沉入水中,晶莹的水泡接二连三地从水下冒出,似人打的饱嗝,惬意而慵懒。
正数着泡泡,身体猛然被硬物砸中,那硬物又粗又大,似一根从天而降的树干。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一扑,我以倒栽葱的姿势,“普通”一声扎进河里。
“图汹栽娜离?!”岸上似乎有人说话,而在脑袋扎进去的瞬间,水从四面八方,无孔不入地灌进耳朵和鼻孔,完全听不清岸上的人在说什么。
还好河不深,刚刚过腰,挣扎了片刻,待脚一蹬到地,我便找到支点,从河里站了起来。
回想刚才被撞时的感觉,我发觉“树干”不是从上面砸下来的,而是后面。没有哪棵树会横着飞,所以,这件事肯定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目光所及,岸边,一个膀大腰圆,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直挺挺地站着,像……一棵树。
刚才,不会是他撞的我吧?
男子身穿虎皮上衣,棕色的皮带绑住裤腿,手拿一根墨绿色长棒,看打扮应该是一个猎人,但他手里拿着的那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时深时浅、似乎在不断变幻着颜色的棒子,给他的身份平添了几分诡异的色彩。
“刚才是不是你撞我?”一股无名火蹿上心头,我横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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