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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落心泽(NP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络绎
骑了一天,终于来到渡口,叁人弃了马,在渡口迂回半天,装作要搭船的客人,确定无人跟踪,避开连刀盟巡查弟子,去打听有什么北上的船只。
何落和何战翼很少来定城,又换上了朴素的衣服,脸也涂黄了,收敛气势,基本上没人注意,辛潇是连刀盟重点关注对象,因此便沉默但大方地跟在何落身后。
问了一圈,却没有任何要北上的船只,原来祁江再往北,便无大城,船只一般都是来往沧璇渡和韶城河海渡,沿途经过山城和望江亭。何落千算万算,没料到这一层,叁人正有些焦急,又怕再问下去引起巡查弟子的注意,只好退到一个偏僻的茶摊子上装作歇脚。
叁人正沉默喝茶,突然辛潇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她扭头望去,果然是认识的人。
走在前面的温婉女子有些焦急,回身对后面的男子道:“哥,你快点成不?我们和船老大约好了晚饭后马上回去的。”
“妹啊,你可怜可怜你哥我吧。我们付了定金,那船老大还能直接走不成?”
“谁知道啊!人家是顺路要回家,又不是专门做生意。”
“往北去的人几乎没有,他能顺道接我们的生意,肯定不会直接走的啊!”
“你是不是死脑筋?往北去的人几乎没有,往北去的船也几乎没有啊!万一他真走了,我们上哪再找船?”
辛潇与师姐师兄对视一眼,悄悄地跟上去了。外面人多眼杂,这对兄妹身份明朗,她不好上去相认。
但那船是一艘不大的船,正停在一处专供散船停靠的码头,人渐渐减少,兄妹俩也发现了她们,卓曼回头一看,正要发作,却见叁人中稍矮的女子对她挤了个眼,她不认识另外两人,却一下认出辛潇,虽然辛潇作了改装,两人其实相处也没有几天,但却让她印象深刻,见辛潇如此谨慎,便止住了卓宇的叱问。
待前后五人走到无人处,辛潇赶紧上前,悄声道:“曼姐姐,我和我师姐师兄叁人要乘船北上,能不能坐你的船?不要叫别人发现我们。”
“没问题。”卓曼一口答应,“一会你们装作是我们拂阳宫的弟子,那船家不会多问,我怕的是出渡口可能会遇到巡查的弟子。你们是要避开连刀盟的人吧?”
“对。”辛潇不能详细解释,好在卓曼也不是那种追根究底的人,既然朋友有苦衷,那必定要相帮的。
何落见这兄妹二人竟然还是辛潇的朋友,本来想着收买或者挟持的,小师妹果然是小福星。
叁人跟着卓家兄妹来到船上,卓宇介绍说是在码头遇上了庄内弟子,那船家夫妻果然没多问,卓曼给她们叁人找来了拂阳宫的普通弟子服和叁块腰牌,顺利通过渡口盘查,一路北上。
五人在船舱内相互介绍认识,卓家兄妹惊喜非常,早就听闻楚门双何是楚门年轻一代中的第一第二高手,甚至有传说何落的武功早就超过了前代楚门第一高手林彤云,但两人从不在江湖中走动,今日得见,虽然两人做了改装敛了气势,但还是很激动。
不过怕那船家起疑,几人还是以同门相称。
“王师妹,咱们自从上次历练分开,今天难得在码头遇见。”卓曼递给辛潇的牌子上写的王芸,于是便唤她王师妹,“我和我哥要北上去祁江源头,寻汀莲花,你们几个是师父派出来帮忙的吗?”
“卓师姐,我们叁个被师父打发出来去补充祁江流势图,大概是小屏镇到沧璇渡这一段。”辛潇不能详细说明自己的目的,只能点着地图道:“幸好搭到卓师姐你们的船。”
“这样啊,那我让船家把你们放在小屏镇。”
“多谢卓师姐。”
一日后,叁人在小屏镇下了船,进了镇子,依旧假装是拂阳宫弟子,来此完成考察祁江水域的师门任务。因为小屏镇是江边小镇,镇上的人多以抓捕养育河鱼为生,这里靠近祁江水源,水质很好,有部分河域水流又较急,因此鱼类肉质丰厚,家家户户都备有水靠等下水工具,叁人进镇购买,也不算引人注意。
二月十一,何战翼雇了一条中等大小的船,叁人驶出小屏镇码头,斜斜地渡过了祁江,再拐进支流,将船藏在支流一处拐弯的河道里,随意吃了些干粮,叁人换上水靠,带着佩剑和一套衣物鞋袜,顺着支流一路而下,半天时间便来到了主城城墙下的护城河里。
夜色掩映下,何战翼往上游了一阵,发现了城墙下的河道防护栅栏,折回来告知何落和辛潇,叁人逆流而上,映血剑和引月剑皆是削铁如泥的宝剑,加上何落灌上内力,很快便将手腕粗的铁栅栏削断几根,容人通过。
内城城门入夜后便会关闭,叁人进入外城,将衣物用内力蒸干,在僻静处换好,再将水靠藏好,避开巡夜弟子,躲在离内城最近的一家客栈的柴房里。
“师姐,内城的检查登记更严格。”辛潇啃着何战翼从客栈厨房顺来的鸡腿,“我们怎么进去?”
“就算是要悄悄办婚事,钟家至少会让族系和外门弟子进城观礼。你说钟家弟子都住在城东这一片?”
“对,街尾那座大宅就是钟师兄的堂叔家。”
“那好,趁夜深时分,我们潜进去,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婚礼是什么时候,跟着混进去。”
飞廉苑中,钟非程觉得自从被软禁以来,今日尤其的怪,平时他苑外里叁层外叁层尽是巡查弟子,今日却稍微少了一些,他上到苑中最高的树上看了一会,只见园内人来人往,他以为是祖父病情加重了,但看着也不像,园中来往的众人虽然忙乱但并不焦急。
晚饭后,钟修瑾偷偷来看他,他不想见,但又想知道这几天究竟怎么回事,兄弟俩对坐在苑中。
“四弟,我知道你怪我把你骗回来。”钟修瑾打破沉默:“但我是有原因的。”
“哦?”钟非程还是有点生气。
“正月初二那天,我们随祖父和父亲去给封盟主拜年,饭后封盟主把祖父单独请去,封统领送祖父回来的,估摸是那天告知了祖父你们的事,从那天开始,祖父就病倒了,爹和娘知道了缘由也勃然大怒。”钟修瑾犹豫了下,接着道:“从那之后祖父传什么话都是写了纸条出来,初五那天他跟爹说,让我去安城把你找回来,我初五动身走水路应该能在元宵节前到安城。”
“我当时没多想,马上动身。爹吩咐我不能和你透露,只说是祖父闭关出了岔子。但我们初八回来,我观察了几天,我觉得祖父不对劲。”
“什么?”钟非程大惊,压低声音问道:“哪里不对劲?”
“首先,祖父是豁达之人,如果是父亲第一个知道你的事,会气到病倒我倒相信,不过祖父年纪大了,勉强说得过去。”
“其二,我们回来这些天,祖父完全不见你,这很反常。”
“其叁,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你先跟我保证,你绝对不可以冲动行事。”
“什么事?二哥你快说!”
“祖父和封统领商议,要让你娶封统领的表侄女,婚礼就在明天花朝节。”
钟非程脸色变得极难看,起身要出飞廉苑,被钟修瑾一把拉住。
“四弟,我说了你千万不可以冲动!你先听我说完!当初家里让你娶徐灿然,是出于我们东盟四大家联姻的考虑,当时祖父就跟爹娘说了,首先是四大家,其次是楚门,再不济与清派、响翎庄或者是玉色庄这样的中立或者势弱的门派联姻,绝对不可能考虑西盟那边的人,但现在为何却如此反常又仓促地叫你结亲?但祖父这么说了,爹娘也只能应下。”
“二哥,我师父那边,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吗?我小师妹在哪里?”
“这正是我叫你稍安勿躁的原因。你大师兄现下正在定城属院,后来楚十七也来了,但是他们基本上算是困守定城,封统领找了借口将定城封锁了,只进不出,就怕楚门中人传消息回去。但你大师兄发现异常,肯定会想办法递消息出去的。所以,你小师妹很可能找别的法子混进来。”
“二哥,你能不能去查探查探?”
“如果我发现了她们的踪迹,我会想办法让她们顺利进来的。你放心。你自己也注意,明天一天,注意饮食用水,以防万一。但不要硬来,如果实在不行,你就想办法逃了吧!我偷偷来的,现在我得走了。”
“知道了,多谢二哥。”
“就当我给你赔罪吧!你不要担心,今夜一定要好好休息,否则精神不济,如何应变?”
何落叁人半夜潜入的时候,发现来得正巧,仆从们正清点完最后一遍礼单,叁叁两两回去休息了。
何落眼神示意二人,想必婚礼就在明日了,辛潇正心道一句好险赶上了,何落打开几个大箱子,选出两个装着较沉的黄金礼器的箱子,叁人将之搬空,何落和辛潇分别躲进去,上面再覆上绫罗礼服遮掩。何战翼则去偷了一身仆从衣裳,打算明日一早看着箱子,跟着混进去。
二月十二花朝节,百花生日,南方韶城一早就热闹非凡,城中花神会人头攒动。
辛潇想起去年的花朝节,她和钟非程练功结束,给他讲述往年和她娘亲去参加花神会的往事。钟非程当时给她去采了一大把春谷中的各种花草,哄她说,她现在就住在花神的家里。
晨曦露重,天刚蒙蒙亮,钟家族支送礼的队伍便从大宅出发了。不过虽然是钟家的人,内城守城弟子还是兢兢业业地进行巡查,就要查到辛潇所在的箱子时,突然钟二公子过来道是他母亲正要查看这一批礼器,叫守城弟子快点放行。
“二公子,这......”
“不放心你们就跟着一起去看。”
“没事了,你们过去吧。”
钟修瑾将礼队带到钟家大堂,杜蘅皱眉道:“怎么运到这里来了?这十几样是要送到封盟主院子去。”
弟子们又只能抬起箱子,送往内城西。
“母亲......”钟修瑾迟疑着开口,“四弟如何肯?”
“你别说了,不肯也得肯。当初就是他不肯,灿然那么好的姑娘没娶成,另嫁他人了,邓姑娘虽然出身差点,但家里关系也简单,只有一个父亲一对哥嫂,我和你爹都见过了,是个温和有礼的标致姑娘。”
“可是......”钟修瑾还想再劝,杜蘅摆摆手:“我这几天累得很,一会还要去看后厨看酒宴,你叫上你叁弟去议事大厅看看,都准备好了没有。再让你媳妇叫你大嫂去确认接亲的一应事宜。”
以往钟家几个公子结亲,都是在钟家大堂,这次是东西盟首次联姻,封统领便提议用议事大厅做礼堂。
钟修瑾只能领命而去。
——
*后面基本都是剧情了,反正也只有两个人在看,省得等,干脆多更点,今天叁更,12,18,21点,写完了,任性。





潇落心泽(NPH) 第六十一章隐疾
何战翼趁着送礼的弟子退回钟家,闪身藏入了一间厢房。
何落和辛潇躲在箱中,一直没有找到出去的好时机,封家腾了一个库房来放礼品,不时有弟子进来放下西盟各家的礼箱,又有管事来查点归置,为免打草惊蛇,只能忍耐。
钟非程从早上起就不吃不喝,杜蘅中饭过去劝。
“非程,我见过轻歌了,花容月貌,大方有礼,很是难得。这也是你祖父的意思,你今日娶亲,也算给你祖父冲冲喜,让他快点好起来。”
钟非程竟然不闹,让她有些慌神。
“母亲,你明知道我看中的不是什么花容月貌大方有礼。”钟非程冷漠地抛下这句话,不再理她。
“那你好歹吃点。”
“不用了,我怕你们把我药晕了。”
“怎么会?”
“是吗?你们什么做不出来?不药晕我,怎么绑着我去拜堂?”
“哈!说得好!看来你还是死不悔改!”钟高朗步入苑中,出手如电,直接将钟非程定住,吩咐钟非程的大哥和叁哥上前把他制住,冷笑道:“拜堂就不去了,我和封统领商量好了,直接把他捆到西盟去。”
“朗哥?这?”杜蘅也没想到丈夫竟然如此不顾礼数,“我再和非程说说,这恐怕不好。”
“蘅儿你看他这个样子像是会听的吗?就算是听了你敢信?”钟高朗瞪了一下,“他乖乖的我还要担心呢,肯定是打算伺机逃跑!他不去拜堂,封统领问了邓家的意思,怕轻歌姑娘委屈,让她们在她房中圆房。”
钟非程面色通红,刚要喊,又被封了哑穴。
“方杭,炳弘,送过去后轮流看着,别叫他冲破穴道跑了。”
钟家大哥和叁哥对视一眼,只能给钟非程套上喜服,避开外人,一左一右把他架到西盟邓轻歌暂居的小院。
钟非程眼神示意,他大哥和叁哥只能劝:“四弟你就依这一次吧,如果那辛姑娘真心更喜欢你,以后叫她生了孩子,爹娘说不定就松口了。只是今日你是别想出这院子了。”
将他放在床上,两人退出房间,直到钟修瑾过来,道是前堂已经开宴了,他来守着,让他二人去前堂招待敬酒。
钟修瑾正在思考如何打发掉这院中值守的西盟弟子时,在定城的楚祺前一天已经察觉到城中议论纷纷,正打算强闯定城城门时,却收到封家请帖,请他前去观礼,现在刚到礼堂。
钟高朗和杜蘅见到楚祺吃了一惊,她们极力避免楚门知道此事,只可能是封家将他请来的。钟方杭不动声色地上去与楚祺寒暄。
这是一个诡异的婚礼,钟家大媳妇作为妯娌陪着邓轻歌在喜房坐了一上午,中午邓轻歌被封统领叫去谈事,新娘的父兄不在尊长主位,取而代之的是封统领,这也倒罢了,毕竟这是东西盟联姻,与之相比更为奇异的是,没有新郎在场,因此拜堂之礼也就取消了,傍晚时分喜宴刚开始,新娘出现了一下,给钟高朗和杜蘅敬了酒,再给封兴乾和自己父亲敬了酒,很快便被媒婆丫鬟和两家的几位少夫人送回到喜房。
楚祺见婚礼如此诡异,自己又被钟方杭缠住,只能静观其变。
何战翼早就趁人多杂乱,把整个封府能去的地方探查一遍,遇到看守弟子特别多的地方便暗暗记下,当然也见到了钟非程被两个哥哥挟持到一处院中,他本想去救出钟非程,但那院中层层把手,钟家大哥和叁哥几乎呆了大半个下午,他想着毕竟是钟家人,只好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果然又发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这里没有很多人看守,但看守的都是西盟叫得上名号的六重以上的高手。
何落和辛潇终于等到库房落锁,从箱中爬出,两人大半天没吃饭,出来便见库房角落里有个标记的小箱子,打开一看果然是何战翼给她们留的吃食。两人叁口两口下肚,从库房翻到院中,正好何战翼回来,叁人寻了个无人的屋子商议。
“封府我能去的地方都看了,有四处比较严密或诡异的地方,首先是封焕和封兴乾的住所,这个不提,其次是钟师弟现下在的小院......”
“钟师兄现在在这里?”辛潇起身就要走,何落拉住她:“先让阿翼说完。”
“这叁个地方,严密也说得过去,另一处才诡异,是一个不大不小特别普通的院子,看守的人也不算多,但是都是西盟六重以上的高手,严防死守,我竟然找不到一点机会潜进去。”
“看来封焕的秘密就在此处了。”何落对辛潇严肃道:“小师妹,我知道你救钟师弟心急,但这封焕我不得不查,还得利用下钟师弟了。”
“师姐你之前说有怀疑的幕后之人,难道说的就是封盟主?”辛潇吃惊。
“没错,钟师弟既然只是结亲,想必不会有什么危险。”何落有些歉然道:“所以我想来个声东击西。我和你从喜宴闹到喜房,与这些人缠斗片刻,最好将封兴乾制住,将封焕和那些看守的西盟高手引过来,阿翼才好去探一探那里究竟是什么。”
“好。”辛潇也知道毒蚕之事更为重要,毫不犹豫便答应了。
只是她们叁人没有料到,那邓轻歌只是去大堂敬了两杯酒,马上回到了院子,看守的弟子见她们回来,退至院外,其余人也回到议事大堂复命。
喜房中,钟非程觉得自己不正常,起初他只是以为被点住穴道,所以身体麻了,感知有些错乱。后来他终于见到这位他祖父和爹娘为他选的新娘子,果然是花容月貌,气质无双。
邓轻歌身着大红喜服,精心装扮的容颜,在这满屋的红绸粉幔映衬中,娇颜丽色,红霞遍布。
“钟四公子,我知道你并非钟情于我,也不愿意娶我。”邓轻歌坐在床边,看着钟非程愤怒但又动弹不得,继续道:“我也不愿意嫁你,只是我父兄之命难违。”
钟非程原来只是全身如蚁噬,现在邓轻歌从进屋到坐到床边,他慢慢感觉自己的身体更奇怪了,他盯着眼前如同沉在一片红海中的女人,那女人说的什么?他听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急需找到一个出口,一个释放的方法。
“我原来没有见你,我以为我是不愿的,现在,我......四公子,非程......”
邓轻歌心中羞涩的话还未说完,她也发现了钟非程的异样,正想倾身过去查看,钟非程穴道突然解开,伸手欲将她推开。
“你......走开......”沙哑的声线传来,钳住她手臂的大手却没有如愿将她推离,反而紧紧地握着她,她痛叫一声,紧接着眼前红影倒转,她已被钟非程压在身下。
邓轻歌有些害怕,她双手都被制住,身上的人喉咙中发出可怖的嗬嗬声。
“非程,你......怎么了?”
钟非程全身肌肉都绷紧,他的眼开始布上血丝,眼前一片红影,他看不清身下的人的面容,只觉得刺眼无比,但身体的反应如此剧烈,他全部的心神,都在对抗那如地狱烈火一般的煎熬。
邓轻歌开始察觉到很可能是封统领在她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她又气又怒,她父亲兄长,卖她求荣,那封统领是她表叔,利用她套住这钟四公子也就罢了,竟还能使出下药这种卑劣手段,但她又有些纠结,原来她未见钟非程,心中无波无澜,已经认命,现在见他容颜,又觉得嫁与此人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她手臂被他掐得死疼,也只能忍住,但她等了片刻,钟非程却始终不再动作,只拿那血丝遍布的双眼死盯着她。
邓轻歌没办法,只能抬手去解他腰带,钟非程终于动了,他骑在她身上,放开她的手臂,一把扯过她的双手,交叉按到她头顶,两人拉扯间,邓轻歌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钟非程下身毫无反应。尽管他面上情潮汹涌,热汗遍布,全身肌肉也紧绷,很明显是被她身上的什么香粉催情了,她不禁想到了父亲和兄长见到她之后嘱咐她的话:“如果,如果有什么把柄,一定要握住了。”
她讶异地去看钟非程的脸,原来是这样么?所以怪不得钟家会答应让她入门。
邓轻歌心中五味陈杂,钟非程脑中天人交战。
连刀盟议事大厅,堂上灯火通明,觥筹交错,封兴乾时刻盯着楚祺,正在想如何不着痕迹地将楚祺与钟家的矛盾挑起来,如果能想办法让楚祺折在钟高朗手中,钟家和楚门的关系可以说是会雪上加霜。
但钟高朗也不是吃素的,辛潇与自己儿子和楚祺的纠葛,可以靠钟非程另娶解决,尘埃落定之后再来收拾那小丫头片子,但是楚祺是万万动不得的。
堂上众人掩饰心思,面上还是一派热情,楚祺心急不已,那新娘子回去有一刻多了,再不想办法,怕是终难挽回,小师妹会如何伤心。
正在此时,厅外广场突然传来一声清叱。
“我们楚门嫡系四弟子结亲,钟副盟主,封统领,你们真是挺低调的啊?连我师父师母都不请来喝一杯喜酒,哦?”
堂上众人皆惊,来人内力雄厚,深不可测,清灵声线中泠泠剑意。
楚祺心中一喜一忧,喜的是何落来了,小师妹和叁师弟必定也来了,忧的是小师妹肯定将这段时间的事全部告知她了,包括自己的想法,但眼下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现在这场闹剧,背后肯定还有隐情。
“来者何人?是楚掌门哪位高徒?怕是消息未传达到位,女侠不知贵派大弟子已带礼来贺了吗?”
何落心思流转,顷刻便想明白,定是那封兴乾又请了楚祺来,一来做个已经请了楚门的样子,二来挑起楚门和钟家的矛盾。
“哦?那倒真是消息走岔了。抱歉抱歉!”
说话间,门外走进一双丽人,一高一矮,身戴一对佩剑,矮的堂中众人皆识得,正是去年九月和钟非程来过主城的楚门辛潇,走在后面的身量较高的女子,众人看清她的脸,呼吸一滞,不止是她的容貌和武功,还有那进入大殿后刻意释放的威压,场中不乏六七重的高手,甚至钟高朗年前闭关,已经突破至八重,依然在何落的威压下落败。
楚冯只有两个女弟子,想必这就是江湖传说现任的楚门第一高手何落了,原来连刀盟诸人还道这何落恐怕是沽名钓誉之辈,从未见她在江湖中走动,怕是徒有其名。如今一见,竟探查不出她究竟有几重功力,难道是九重往上?
“师妹,想必你还不知道,的确是封统领请我来观礼的。小师妹,新人现在已经送入洞房了。”楚祺与何落对视一眼,两人迅速反应过来。
何战翼一向与何落同进同出,现在没有跟来,想必是这连刀盟有蹊跷,他去探查了,何落高调出现,恐怕是为声东击西。
何落听楚祺这句话,印证了自己的猜想,钟家绝对不可能去请楚祺,只能是封兴乾的手笔,现在那封焕对外估计还是说闭关,刚刚阿翼将封府上下查遍,没有被封焕察觉,想必不在府中。
现在还未撕破脸皮,来者是客,又是钟非程的同门,钟修瑾与辛潇算相熟,只好去招呼她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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